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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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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铮笑了一笑,说道:“还是让展大哥一人去的好,咱们同去,他倒不方便说话了。窦元已给赶跑,刘家父子和展大哥亦已化敌为友,而且他们又都受了重伤,即使心怀叵测,展大哥也应付得来的。”
展伯承也道:“不妨事的、刘家离此不远,倘有意外,我发啸声,你们也可听见。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去就来。”说罢便离开铁铮兄妹,独自上山,前往刘家。
山坡上杜鹃花开得红艳艳的,遍地都是,展伯承想起第一天来到这儿,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刘芒给他的“龄姐”编织花环,不禁触景伤情,回想这个多月来与她相处,恍如一梦,初时做的是好梦,结果却是结恶梦惊醒了。
晨伯承暗自思量:“龄姐疑心是我出卖她,心中定是将我恨透了,只怕她不肯见我。但无论如何,即使她避而不见,我也得把爷爷的死讯说给他们知道,爷爷一生疼爱她,至少她也要回家一趟的吧?可是我还能和她说些什么呢?当然我不能把爷爷临终的话告诉她,但我不能捏造谎话,说是爷爷赞同她与刘芒结合,原谅她了。这可怎么好呢?”
展伯承心乱如麻,思量不定,不知不觉,己来到刘家门前。只有一匹已上鞍的白马,就系在门前那棵大树下面。展伯承心想:他们正在准备离开,却还未走,我来得正是时候。”
展伯承满杯欢喜,上前拍门,叫道:“刘大哥,刘大哥,刘芒大哥!”他知道刘芒的父亲伤得极重,而又不敢断定褚葆龄真的是在刘家,所以只有呼唤刘芒。
他叫了好几声,里面还是没人回答,展伯承皱了皱眉,心道:他还在这儿,分明里面有人,却何以不肯答我?哎,莫非是龄姐恨我,禁止刘芒给我开门?好吧,宁可由她恨我,我却是非见不可!”
展伯承打定了主意,里面不肯开门,他就只有硬闯。可是他们门前那棵大材高逾墙头,前日展伯承就是在这棵村上偷听的。
他重施故技,飞身上树,但这回却不是偷窥偷听了。他朝里面一瞧,杳无人影,再叫了一声“刘大哥!”仍然没有回答,便大声说道:“对不住,我有紧要事情,你们不肯见我,我也是要进来的了。”
立足未定,忽觉微风飒然,银光闪烁,一把梅花针突然向他飞来,展伯承大吃一惊,幸而他轻功超卓,百忙中一个“旱地拔足”,梅花针恰好在他脚底射过。
展伯承在半空中一个翻身,朝着那梅花针的来处扑去,只见一个少女的背影刚刚闪过一个角落,看来似是想逃避他,却还未来得及躲进屋子。
展伯承心中酸痛已极,叫道:“龄姐,你就这样恨我么?你要取我性命,也得容我先说说话呀!”
那少女忽地回过头来,说道:“你是什么人?谁是你的龄姐?”
展伯承这才看清楚对方的面貌,竟是个陌生的女子。身材和褚葆龄差不多,长得也很俏丽,但眉宇间却有一股泼辣之气,年纪则似乎比褚葆龄稍大一些,约有二十岁左右模样。
展伯承又是吃惊,又是尴尬,讷讷说道:“对不住,我看错人了。我是山下那座园子里褚家的,我来找刘芒大哥。”
那少女道:“你来找刘芒作甚?”
展伯承道:“我想问问刘大哥,龄姐是不是在他这儿?”
那少女道:“什么龄姐?哦,是否就是褚遂的孙女儿?”
展伯承道:“正是,姑娘,你识得我的龄姐么?”
那少女道:“这么说,你是褚葆龄的弟弟了?”她不先回答,却来盘问展伯承。
展伯承不愿向一个陌生的女子细说自己的来历,他与褚家的关系也非三言两语可以交代得清楚的,当下便含糊应了一声:“是。我们一向以姐弟相称。”
那少女蓦地柳眉倒竖,冷笑说道:“我听说刘芒和一个狐狸精很好,原来就是你的姐姐!”
展伯承怒道:“你怎么可以胡乱骂人?”
那少女道:“褚葆龄阴险恶毒,我不但要骂她,若是给我碰上,我还要撕破她的面皮呢!”
展伯承气往上冲,斥道:“你,你,你真是岂有此理!你再胡说八道,我可要不客气了!”他不会吵架,气愤之下,说话未经思索,竟似乎是向对方挑战,其实他本意并非如此。
那少女冷笑道:“刘芒是给你们褚家的人伤了不是?”
展伯承不愿解释,亢声说道:“不错,就是给我伤的,可与龄姐无关!”
那少女“哼”了一声道:“你姐姐是狐狸精、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姐弟合谋伤了刘芒,居然还有脸皮再来找他,想要花言巧语,再哄骗他吗?好呀,你不客气,我更不客气呢!你伤了刘芒,我也照样伤你。看剑!”
蓦地银光一闪,那少女已是拔剑出鞘,唰的就是一剑向展伯承疾刺过去。
这一招来势凌厉之极,展伯承双手空空,没带兵器,幸而他轻功精妙,在间不容发之际堪堪避开,但衣袖亦己被削去了一幅了。
展伯承又怒又气,可是也还不愿无端端和那少女动手,闪开了一剑,说道:“你别撒泼,你不讲理,我可要讲理,你听我说。”
展伯承此时倒是想与对方解释清楚,说个分明的了。可是这少女一向骄纵惯了,听得展伯承一张口便骂她“撒泼”,焉肯听他说话?
展伯承话犹未了,这少女已是“唰”的又一剑刺来,冷笑说道:“你要我饶命,那也不难,只须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我拗断你一条手臂,也就算了。你是这么样伤了刘芒的,我也照样伤你,外加三个响头,算是利息,至于你那些废话,可用不着说了,我也没耳朵听!”
展伯承给她气得七窍生烟,不禁怒道:“我不过看在你是个女流之辈,不愿与你胡打乱吵,你当我是当真怕了你么?”
那少女道:“好,看你乳臭未干,倒是有胆敢说大话!你不怕,就让你看看姑娘的本领吧!”剑势一变,招招催紧,竟是似狂风暴雨般的猛袭过来。
展伯承心道:“这泼丫头无理可喻,且夺了她的剑再说。”于是认真的和那少女打起来。
展家的“空手入白刃”功夫乃是武林一绝,展伯承这二个月又学了褚遂秘传的“小擒拿手法”,这门功夫精益加精,自信可以夺得了她手中的长剑。
说时迟,那时快,这少女唰的一剑,又指到了他的面前,招数用得非常狠毒,竟是想刺瞎他面上双睛。展伯承大怒,使出看家本领,霍的一个“凤点头”,肘底穿掌,托那少女的肘尖,反手便要扣她脉门。
哪知这少女的剑尖也是奇诡绝伦,一剑刺空,剑势中途已变,本是平刺出去的,忽地圈了转来,展伯承若不收招,手指先要给她削断。
展伯承应变也快,他一足已踏向前,收势不及,却顺着那少女的剑势,脚跟一旋,疾的也转了一围,那少女的连环三剑,每一剑都是差了少许,刺他不着。但展伯承连使了几招精妙的擒拿手法,也都给那少女一一化解,夺不了她手中的长剑。
展伯承的父亲展元修通晓各派武功,展伯承家学渊源,虽不及父亲的见多识广,在武学中稍有地位的各派剑法,他也大致可以分辨。但如今他与这少女斗了数十招,依然看不出她的武学渊源,剑法来历,不由得暗暗称奇。心道:“这女子虽然撤泼,本领倒是不错,比刘芒可强多了。”
这少女更是吃谅,展伯承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比她年纪还轻,而且只是凭着一双肉掌,对付她的利剑,她兀自占不到便宜,焉能不感到气馁,感到惊奇?心中想道:“我要是连这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打不过,怎去对付他的姐姐?”心中一急,出手更不留请!
若论展伯承的真实本领,本来比那女子胜过几分,即使不能空手夺剑,也不至于败给她的。但他昨晚一夜没睡,而且是从午夜开始,一直恶斗到第二天的近午时分,气力都几乎消耗完了。虽然他休息了将近两个时辰,但过度的疲劳,究竟还未能恢复。因此在和这女子斗了数十招之后,不觉气喘吁吁。
那女子松了口气,心道:“这小子毕竟还未**,招数虽然精妙,内力却是大不如我。”她得理不饶人,一占上风,着着进逼。
剑法当真是又狠又快。不过她也并不是要取展伯承的性命,而是要迫他认输,至多令他受一点伤,给刘芒泄愤。
但展伯承却怎能知道她的打算,见她招招狠辣,当然是又掠又怒,也把轻易不肯使用的伤残掌法施展出来。
那女子冷笑道:“你还要打么,跪下来给我磕头,我或者可以饶你一条性命。”展伯承怒道:“你侮辱了我的龄姐,应该磕头赔罪的是你!”猛地一招“龙顶摘珠”,倏的化掌为抓,欺身直进,那女子说话分神,又兼有点轻敌,猝不及防,竟给他一抓抓着,那女子大吃一惊。往后急退,只听得“嗤”的一声,胸前的一幅外衣,已给展伯承撕下。
那女子又羞又怒,喝道:“好呀,你这小子胆敢如此无礼,我今日是非杀你不可了!”一退复上,剑光霍霍展开,比刚才更见凌厉,剑剑直指展伯承的要害穴道。
刺穴剑法本是展伯承的所长,可是这女子的剑招奇诡,每每有出人意料的招数,展伯承必须用了十二分精神,才能解拆,这一来更是险象环生,应付得非常吃力。
展伯承心中想道:“不好,这样下去,给她耗尽我的精神,我定将伤在她的剑下,这才叫做死得冤枉呢。”他与铁铮是约好了的,若有意外,就发啸呼援,初时他见对方是个女子,不愿把铁铮叫来,如今却是不能不请铁铮相助了。
啸声未止,只听得马蹄声已是隐隐传来,展伯承奇怪极了,心道:“距离虽然不远,但也决不能来得如此之快。难道来的不是铁铮兄妹?”那女子吃了一惊,骂道:“好呀,原来你在外边还埋伏有帮手!哼,簿你请来救兵,我伯伯你不?”
那女子只道来的是展伯承的长辈,甚至很可能就是他的“姐姐”褚葆龄。展伯承己然如此了得,若然来了他的姐姐,只怕自己就要被擒,受尽凌辱,要应付这个局面,只有在来人未到之前,赶快把展伯承活擒了。
恰巧展伯承也抱着同样心思,害怕这个即将到来的人是这女子一伙,寻思:“时机紧迫,只有豁出性命,把这女子拿下,才能脱险了。我有人质在手,这人决不敢动我,待得铁铮一来,就不用怕了。”
两人同样心思,同时使出险招,那女子一个“大弯腰、斜插柳”身形一矮。唰的一剑刺他膝盖,展伯承则甩了一招“灵猿探爪”五指如钩,趁她弯度俯首的这一刹那,伸手便抓她肩上的琵琶骨。
两人来势都急,展伯承若给这少女刺中,一条腿便要变成残废,那少女若给抓着,琵琶骨也会结他捏碎,多好的武功再也不能使用,同样变成废人。
眼看就要两败俱伤,忽地一条人影,挺如飞鸟,飞过墙来,恰好赶上!只听得“嗤”的一声,那人挥袖当中“切”下,立即闪电般的双掌开出,展伯承的指尖刚刚触及那女子的肌肤,便给那人一把推开。那女子的剑尖刺穿了那人的衣袖,阻了一阻,也未能刺着展伯承的膝盖,手中长剑,己给那人夺去。
展伯承转了两圈,才稳住身形,定晴一瞧,只见是个虎背熊腰的陌生汉子,年纪也没多大,看来不过二十来岁模样。
展伯承心道:“这人不知是什么路道,本领如此了得?我跟他素不相识,不知他何以救我?但他也救了那个女子,却又似乎是一视同仁,并无偏袒之意?”
那女子这时也已定了身形,看清楚来人是谁了。这个人展伯承不认识,她却是认识的,展伯承正要张口说话,她己抢在前头说道:“姓南的,你跟我来干什么?哼,你是来成心欺负我不是?”
那姓南的少年笑道:“你来得这里,我就不能来吗?要不是我出手,你的琵琶骨都给人捏碎啦,还说我欺负你?”
那女子越发恼怒,柳眉一竖,骂道:“你别以为你帮过我的忙,我就要领你的情了。我来找刘芒,关你什么事,你却来跟踪我?我要杀这小子,又关你什么事,要你出手阻拦?哼,要不是你把他拉开,我早己把他刺跛了!”
那少年黑脸泛红,显然也有几分恼怒,淡淡说道:“龙姑娘,要不是令姐求我,我才没工夫管你的事呢。而且我到这儿是刘芒叫我来的,你还未曾是这儿的女主人,可不能禁止我来也吧?”
那女子怔了一证,道:“你见着刘芒。”
那少年道:“不错,刘芒父子都受了仿,他们的马车走得慢,你如果如今向西边这条路走,大约今晚可以赶得上他。”
那女子连忙问道:“他们伤得如何?刘芒和你说了些什么?他们愿不愿意见我?”她要向这少年打听清息,说话也就平和多了。听见他是想即时去见对芒,但心中却又有点顾虑。
那姓南的少年道:“刘振伤得很重,刘芒却没怎么,他的断臂已经驳好了。他听说你正到这儿来,要我跟来看看,叫你也不可向褚家的人寻仇。嘿,至于他愿不愿意见你,那我可不知情了。”
那女子“哼”了一声,骂道:“父子都给人打伤了,还怕我去找那狐狸精!哼,这次他侥幸不死,总有一天死在那狐狸精手里!”她不知其中因果,只道刘芒不许她去寻仇,完全是为了顾着褚葆龄。
展伯承听她又骂他的龄姐,心中大力恼怒,但碍于这少年在旁,不便和她吵闹,瞪着两只眼睛看她。
那姓南的少年亦己察觉,笑道:“我与刘芒匆匆别过,可未曾问他缘故,你也不用先就乱骂一通。还是见到他再说吧。”
那女子道:“不错,就是他不愿见我,我也得去照料他。”
那姓南的少年道:“且慢,你不要你这把青钢剑了么?”
那女子的青钢剑是给这少年夺去的,听他提起,蓦地又发起怒来,说道:“我不要了,你留着吧,总有一天,待我练好了武功,我要亲自在你手中夺过来!”说了这话,匆匆便走。那少年摇了摇头,见这少女如此好性,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展伯承听了他们的对话,已知这姓南的少年是刘芒的朋友,与那女子似乎也渊源不浅,但无论如何,他总是曾给自己化解了伤残之祸,理该向他道谢。
展伯承正想与他攀谈,那少年已先笑道:“小兄弟,你似乎还未打得尽兴吧?”展伯承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少年道:“没什么,我想领教你几招。这把剑借给你用,来吧!”
展伯承大出意外,没有上前接剑。那少年又笑道:“你己经打得累了。我不能占你便宜,要你空手!”把手一扬,连剑带鞘,向展伯承抛去。
展伯承又惊又恼,心道:“是了,他到底是这泼丫头的朋友?存心要较量我,折辱我了。”一怒之下,接了青钢剑,说道:“好,恭敬不如从命,就请你赐招吧!”
正是:
少年英杰多豪气,更喜良朋聚一堂。
正文 第八回 排难解纷来侠士 驱车护宝走江湖
更新时间:2008…3…21 13:43:05 本章字数:10358
姓南的少年笑道:“我说过不能占你的便宜,我等着接你招啊!”
展伯承这才恍然大梧,原来对方是要空手接他的剑招,不禁怒道:“你武功比我高强,倘若你要折辱我,那就不用比试什招数了,我得罪了你的朋友,任杀任剐,决不皱眉。”言下之意,这少年若是诚心与他切磋,就该亮出兵刃,将他当作平等的对手看待。
这几句话也是想试探试探这少年的来意的。
姓南的少年哈哈一笑,说道:“小兄弟不用这样傲气,好吧,我亮刀就是。请!”
展伯承摸不透他的来意,心道:“这人年纪比我大,我本来应该是自居小辈的。”武林礼节,长幼试招,小一辈的应先出招。
展伯承抚剑一揖,道声:“有借”挽了一个剑花,家传天罡剑法的起手式“闲云出轴”便即使出,剑峰朝着那少年面门晃,斜斜刺去。
那少年道:“不必多礼。”按着刀柄,跨上一步,恰恰避开,却未还招。
展家的剑法非同小可,这看似平淡无奇的起手式内中也藏奇的变化,剑锋一转,陡然间那似匹练一般的剑光圈了回来,向那少年拦腰斩削。
那少年硬生生的用了个“大弯腰、斜插柳”的身法,腰躯半俯,脚跟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几乎是随着展伯承的剑锋移动。展伯承一剑刺空,倏地已从起手式变为“春云乍展”,到锋笔直刺出。
这一剑又快又准,但仍然是刺了个空。展伯承前招未收,后招续出,喝道:“接招!”第三招用的是剑势凌厉非常的杀手招数,剑锋削臂,剑尖刺肋,一招两式,名为“雷电交轰”。
展伯承并非要与这少年拼命,而是要迫他招架。他看过这少年刚才所露的那一手,心知对方的武功只有在自己之上,决不在自己之下,这一剑也决不会伤得了对方,但总能够迫他招架。
哪知这少年仍不横刀招架,叫道:“好剑法!”只听得“铮”的一声,少年中指二弹,正中剑脊,恰恰将他的剑招弹开少许,几乎是贴臂削过,却未伤着他的分毫。
展伯承亢声说道:“我不要你让,你若心存戏耍,我可没工夫奉陪了!”
那少年正色说道:“小兄弟,你的剑法好得很啊!我佩服还来不及呢。岂敢戏耍?好,我也要献拙了,还招!”倏然间横刀劈出,刀光四照,一看就知是一把不同寻常的宝刀。宝刀也还罢了,劈来的成势更其骇人,竟是隐隐带着风雷之声!
展伯承气力不加,自知难以抵挡,但也不能束手待毙,当下用了一招“裂石崩云”,刚中带柔,希望稍微消去对方几分劲力。
但对方来势如此狂烈,能否化解,殊无把握,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刀剑一交,却大出展伯承意料之外,他以为纵使侥幸可免受伤,至少这把青钢剑是必然要给对方削断的了。
哪知道这娃南的少年一刀劈来,看似劲道十足,到了刀剑相触之时,他却忽地只是轻轻一碰,便即抽刀,哈哈笑道:“小兄弟,这一招解得妙呀!小一辈的英雄,你可以算得是一个了。”
展伯承知道对方仍是手下留情,又羞又恼,正要还招,那少年前招未收,后招又至,这次却是刀光霍霍,向他下三路斫来,而且将他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都封闭。比之刚才的那招,更为厉害。
展伯承摸不透他这一刀是真是假,习武之人,遇到性命之危,本能的便使出了最擅长的绝招,他既无力抵挡,只有用家传轻功躲避,使出一招“旱地拔葱”,就在原来的位置,跃高闪避。少年那一刀又恰恰从他脚底削过,未曾伤他分毫。
这少年又赞道:“好一个五禽身法!”展伯承落下地来,怒道:“你打还是不打?”那少年摇手笑道:“不用打了,不用打了!你精通天罡剑法,又会五禽轻功,展大侠,展元修是你何人?”
展伯承呆了一呆,恍然大语,原来对方与他试招,为的是想要知道他的师门来历。展伯承心中想道:“这人看得出我的功夫,又称爹爹大侠,担必是无甚恶意的了。”一看对方已经纳刀入鞘,展伯承便也把那青钢剑交还给他,说道:“你是何人,与我爹爹相识的吗?”
那少年王要答话,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哪条线上的朋友?”展伯承随着他的目光注视之处看去,只见从墙头上跳下一个人,正是铁铮。
铁铮已听得展伯承问那少年的说话,笑道:“展大哥,南叔叔,原来你们是初次会面么?”上前恭恭敬破施了一礼,道:“南叔叔,什么风把你吹到了这儿?”
展伯承拍了一下脑袋,道:“我真是糊涂了,这位想必是南大侠,南夏雷吧?”
南夏雷的父亲南霁云三十年前与段克邢的父亲段圭璋齐名,并称两大游侠。南夏雷父亲结婚很迟,他是长子,年龄也大不了铁铮几岁,但辈份却长一辈。
南夏雷道:“大侠二字不敢当。展世兄,你怎地与龙姑娘打了起来?铁贤侄,还有你,你怎么也到了这儿?”
铁铮道:“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吧,对啦,褚老英雄你不是也认识的吗?你去不去送他入土?”
南夏雷道:“你说的是褚老英雄褚遂吗?怎么,他已经死了?”
铁铮道:“不错,他这次死得很是不值,牵涉的纠纷也很多,待路上展大哥对你仔细说吧。呵,还有我的妹妹也来了,现在就在褚家。”
南夏雷与褚遂并无渊源,识是许多年前,他初出道的时候,在群雄会上见过一面的。但褚遂是绿林前辈,而南夏雷也想见一见铁凝,便道:“既然如此,我理该给他烧一炷香。”
当下一同走出刘家,南夏雷牵了坐骑,陪他们二人走路。展伯承简单扼要他说了说猪遂之死的经过,南夏雷念及一位绿林前辈如此下场,也不禁为之嗟叹,抚然说道:“真想不到展大侠夫妇与褚老前辈都会命丧窦元之手。窦元最近崛起绿林,我也曾听人说过,但却不知他是展世兄的仇人。”
展伯承与南耳雷以前没有见过,但展伯承与铁铮同一辈份,因此也以叔叔相称,说道:“南叔叔,褚、刘两家争夺宝藏的纠纷我已说了,依我之见,是刘家稍傲理亏。但如今事情己经过去,我爷爷死了、刘振重伤了,也就不必再提啦。南叔叔,你和刘家父子相熟,和那位龙姑娘也是朋友,我无端端的被迫与她打了一场,却不知她是什么人,你可以告诉我吗?”
南夏雷道:“铁贤侄,说起来这位龙姑娘和你倒有一些关系。”
铁铮道:“怎么?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南夏雷道:“你妹妹的师父不是辛芷姑吗?你妹妹是关门弟子,辛芷姑从前有两个徒弟,一个是己经死了的史朝英,还有一个是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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