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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剑心魔-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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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得多。因此,他这才硬起心肠,故意对褚葆龄表示冷淡,好让她与展伯承得其“佳偶”。不必内疚于心。
不料在他决意与褚葆龄分手之际,却忽地从褚葆龄口中听到了这番如泣如诉如怨的话语。褚葆龄指他“忘掉说过的话”,分明是埋怨他背誉海盟。
刘芒难过到了极点,心里叹道:“我何尝是想如此?”这霎那间,他原来的意志发生动摇,几乎就要跑到褚葆龄的身边、向她重申盟约。正当此时,只听得马铃声响——个红衣女子快马赶来,不是别人。正是龙成芳。
龙成芳快马追来,看见刘芒与褚葆龄在三岔路口,各向一方、似是准备分手的样子。心中大喜,顾不得先与褚葆龄打个招呼,使即扬声说道:“芒哥,你跑了,也不叫小厮告诉我一声?你的姑父得罪你,我可没有得罪你啊!”
刘芒怔了一怔,说道:“我想不到你也会出来的,你,你不是——”
话犹未了,龙成芳已到了他跟前,气呼呼的道:“不错,我发给你的姑父点了穴道。姐夫瞒着他父亲,偷偷给我解了。哼,真想不到穆安竟会这样的对待咱们,若不是看在我姐姐份上,我真想骂他一顿才走。”
龙成芳和刘芒说了一阵子话,这才记起发褚葆龄和展伯承在她旁边,于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褚姑娘,你来的时候,我没有带你去见刘大哥,这是我姐姐安排的。穆庄主是我姐姐的公公,他早有禁令,不许任何人透露刘芒的消息,所以我姐姐也只能这样安排,褚姑娘,你可别要见怪。好在你们也终于见了面了。怎么?你们不是同一条路走么?嗯、我以为你有许多话话要和芒哥说的,怎的这将快就分手了?”
褚葆龄本来是可以与刘芒分子,也可以不分子的。只要刘芒和她说几句好话,他们之间的僵局就可打开。可是刘芒一直对她冷冷淡淡,而现在又有个龙成芳来了,龙成芳一开口就证实了褚葆龄是要和刘芒分手,这么一来,褚葆龄不由得又加了三分气愤,把心一横,当真是决意要与刘芒分手了。
褚葆龄谈谈说道:“我说过只是探望旧日的邻居,那有许多话说?他有他的去向,我有我的去处,当然不是同一条路。”
龙成芳心中大喜,暗自想道:“不管她是不是因为这性展的小子的缘故与芒哥分手,她既然这样说了,以后她总也不好意再纠缠芒哥了。”
刘芒道:“褚姑娘和展少侠回盘龙谷。我去投奔我的夏侯二叔。你呢?”刘甚明知龙成芳是来跟他的,但他却明知故问。
果然龙成芳使即笑道:“我离开了穆家,还有什么地方去?你上那儿,我也上那儿。”
刘芒道:“好,夏侯二叔那儿正需要人。你和我一同去也好。这就走吧。展兄弟,褚姑娘,祝你们一路平安。”刘芒并非移情别向,但为了要“成全”展、褚二人,他却故意表示与龙成芳亲热,激褚葆龄生气。
龙成芳喜逐颜开,催赶坐骑,紧紧跟在刘芒后面。褚葆龄一言不发,拨转马头,使即纵马疾驰。展伯承心里暗暗叫苦,却是无法挽回。眼看他们一向东,一个向西,这决裂之局是业已造成了。
展伯承追上褚葆龄,叹了气道:“龄姐,你们怎的会弄成这样?”褚葆龄气道:“你要我怎么样,拉着他不许他走吗?哼,他要走就走,谁又稀罕他了?”展伯承心里一阵难过,暗自想道:“按照清理,刘大哥是决不应该对龄姐如此冷淡的。唉,难道,难道刘大哥真是一个负心汉子,舍旧怜新?”
展伯承情不着褚葆龄的心事,也清不着刘芒的心事、他那里想得到刘芒之所以如此,正是为了他的缘故。
展伯承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抬头,只见褚葆龄一马当先,已是远远把他甩在后面。展伯承叫道:“龄姐,你刚经过一场剧战,要爱惜身体才好!又不是急着赶路,何必路得这么快呢?”
褚葆龄心里一辛酸,想道:“想不到是小承子肯体贴我。”要知女孩子家最受不了的是情侣的委屈,在褚葆龄原来的想法,她历尽艰难,好不容易才找着刘芒,刘芒该对她千般恰恰,百般爱护,怎想得到与她所料的完全相反。
褚葆龄感激展伯承对她的体贴,但她对展伯承的话却似置若罔闻,快马疾驰,跑得越发快了。好像是要把满腔的郁闷,在风驰电掣之中发泄出来。马蹄践踏的不是生机蓬勃的原野,而是她一颗受创心灵。
展伯承的坐骑正是昔日秦襄赠与他父亲那匹大宛名驹,马龄虽然大了一点,跑起路来,可比褚葆龄的那匹坐骑还要快些。虽然褚葆龄的坐骑也是价值千金的骏马,展伯承不一会,又追上了褚葆龄,与她并辔同行。把眼一瞧,只见褚葆龄颜容憔悴,双颊火红,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满了下来,显然已是有病的模样。
展伯承吃了惊,道:“龄姐,你怎么啦?”伸手过去,代她勒住马自。褚葆龄推开了他,气喘吁吁的道:“你别管我!”话犹未了,忽地“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马鞭。
展伯承道:“龄姐,我要你平安回到家里,但你现在却不能急着国家了。前面有个小镇,我和你去找大夫,龄姐,以往我听你的。这次你要听我的了。”褚葆龄热泪盈眶,缓缓说道:“好,小承子,我听你的。”
褚葆龄听从展伯承的主张,策马缓缓而行,到了前面的小市镇,便找了客店投宿。
客店的掌柜见褚葆龄面带病害,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这位小娘子敢情是在路上病了吧产要知一般客店都是不愿意招待有病的客人的,害怕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便难免要给客店招惹麻烦。
褚葆龄本来已在发烧,听了“小娘子”三字,双须更加火红。展伯承说道:“我们是姐弟。我姐姐大约是中了暑,有点不大舒服,想借贵店欧两天。这锭银子给你作按柜,麻烦你们费神照料,多余的不必找了。”
展伯承给的这镀银子是十两重的大元宝,掌柜的接了过来,眉开眼笑,心里想道:“这个女子是骑马来的,她既然能够骑马,看来即使不是中暑,也一定不是重病,决计不会使在店中死掉。难得他们出手如此豪阔,这样的财神爷怎能还往门外推?”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掌柜的得了这锭大银,态度党时改变了,连忙说道:“出门人得了病痛,最怕是无人照料。不过客官你可以放心,到了小店,就像回到家中一般,我们一定会小心照料好的。你们先歇下来,要甚么尽管吩咐。”
展伯承道:“有宽敞些的上房吗?”掌柜的道:“有,有。你们要一间还是两间?”展伯承道:“要两间。”掌柜的道:“正好有两间相邻的。你们要请大夫吗?想吃些什么东西,可要戒口吗?可要找个人服侍么?我可以叫我的浑家(妻子)来给你姐姐陪夜。”
这掌柜的过份殷勤,褚葆龄倒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我又不是病重,那用得着这许多张罗,给我弄点稀饭,几样素净的小菜就行了。我只要安静的睡一觉,也用不着请大夫,更无需别人服侍。倒是我们这两匹坐骑,请你多喂草料,管它洗刷。”
掌柜的道:“是,是。姑娘你放心,我们一定照料得妥妥当当,保你们人畜平安。”掌柜的带他们入房,另有小厮将他们的坐骑牵进马厩。
褚葆龄以为自己只是小病睡一觉便会好了。那知躺下来之后,只觉得脑袋就像铅块一般,虚火上升,浑身发烫。展伯承服伺她吃过稀饭,留在房中照料她。
褚葆龄见展伯承对她如此殷勤服侍。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她的病本来是七分心病加上了三分过度疲劳所致,这么一来,病得就出乎意外的沉重了。
高烧过后,褚葆龄神智渐渐不清,到了午夜,竟然断断续续的发出呓语。一会地咬牙切齿的嚷道:“刘芒,你好!一会儿又叫着小承子”,拉着展伯承的手流下泪来。
展伯承没有看护病人的经验,吓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褚葆龄的论语杂乱无章,但也正表现了她混乱的心事。展伯承再笨也听得出来:他的龄姐对刘芒是爱恨交加,而对他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一缕。
本来自从他们两人重逢之后,展伯承早已隐隐感到他的龄姐有着这样一种心情,不过,如今从她的吃语之中则是更为表露无遗了。展伯承伴在她的床前,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吃语,心中不由得也是乱度一片,他脑海里闪过刘芒的影子,又闪过了铁凝的影子,盘龙谷里,他的龄组为刘芒编织花环;青州道上,铁凝与他分手时的泪眼相看,一幕幕往事心头翻过,展伯承暗暗叹了口气,心中想道:“我与龄组情缘已断,是再不应陷入情网了。”
展伯承对着病人手足无措,但又不敢叫客店的人帮忙照料,因为他不知道褚葆龄还会乱说一些什么,她的呓语实不宜于让外人听见。
折腾了半夜,褚葆龄终于因为疲劳,沉沉睡去。展伯承这才得以松了口气,回到自己房中睡觉。可是他这一晚也是辗转反倒,不能人梦,直到天明。展伯承担了一晚心事,第二日一早便去探视褚葆龄。褚葆龄平已醒来,精神似乎比昨晚好了些。
展伯承道:“龄姐,你今日觉得如何?”褚葆龄道:“没甚么,就是脑袋还觉沉重。我昨晚发烧,神智迷迷糊糊的,可有说了些什么胡话么?”
展伯承心弦颤抖,却替她掩饰道:“没说什么。嗯,我看你可别要逞强。今日须得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掌柜的也知道展伯承昨晚服们了他的“姐姐”大半个晚上,放不下心,一早也来探望。展伯承和他说起要请大夫看病,那掌柜道:“病向浅中医,我昨晚也会劝告你们请大夫的了。我们这里虽是小地方,倒也有一位名医。要是你能够把他请来,包你药到病除。”展伯承喜道:“这位大夫住在甚么地方?”
掌柜的道:“可借住得远一点,离这里约有四五十里呢。还有,这位大夫脾气很怪,他出门诊病是但凭高兴的。他隐居乡下,等闲不前进城,连赶集也很少有。去年一年,我不过见过他三次。另外,近处也有两位大夫,可是本领却就比他差远了。”
展伯承道:“四五十里路算得什么?我骑马去中午就可以赴日来了。你快点告诉我这位大夫的姓名和地址,我一定把他请来。”展伯承得了地址,匆匆去请医生,他本来预计中午可以回来的不料直到傍晚时分,仍然未见他的踪迹。正是:
最是相思无药治,芳心不定落谁家?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四分解。
正文 第三十章 病中出走情可忍心事谁知意自怜
更新时间:2008…10…30 15:48:59 本章字数:13586
口头过午之后,褚葆龄就在等待着展伯承口来,直到日影西斜,仍然未见他的踪迹。褚葆龄空房独守,不禁心中七上八落,坐卧难安。日问她没有发高烧,精神觉得好了一些,心里想道:“掌柜的说那个大夫的脾气怪解,莫非是小承子请他不动还在那里苦求?嗯,但愿只是这样,莫出别的意外才好。我且再等一会,倘若小承子还不回来,我亲自上门求医,也好探个究竟。”她试试活动手脚,觉得自己还可以骑马奔驰。
褚葆龄正在焦虑不安之际,忽听得蹄声得得,在这间客店门口停下来。褚葆龄只道是展伯承已经回来,大为欢喜,正要出去迎接,只听得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赞道:“好一匹坐骑!”听声音似一个少女,而且已经下马,走进客店来了。
褚葆龄征了一怔,心道:“这女子的声音好熟!但她却怎么自己夸赞自己的坐骑?”悄悄的从门缝里向外偷窥,一看之下,不禁又惊又喜。
这少女不是别人,竟是铁凝。客店外,有一个小厮正在洗刷褚葆龄那匹坐骑,见有客人来到,这才放下手边的工作,接过铁凝的马经,将她那匹坐骑牵去喝水。
褚葆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铁凝赞赏的并非自己的坐骑,而是她的这匹枣红马。武林地女都是喜欢骏马的,而驻马的主人也大多是武林人物,褚葆龄心想:“铁凝想必是因为看见我这匹坐骑,将她吸引到这间客店投宿了。”
可是这掌柜的待要接她的银子,却忽地想起已经客满,不叫得又苦起脸来。铁凝道:“怎么,你还嫌不够?”
掌柜的道:“不是,不是。小店实在是没有空房。”铁凝想道:“我不相信,若是没有空房,你何不早说?”
掌柜道:小姑娘别生气,且待我想个两全之法。嗯。我这里有位单身女客住一间房,若是你肯和她同住,我就去和她说,看她愿不愿意。出门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或者地会答应的。”
店小二插口道:“你说的是那位有病在身的女客吗?她有弟弟作伴,恐怕这个、这个,这个不大妥当吧?”
掌柜道:“你懂什么?她有病在身,就正要人陪。弟弟总不能整晚陪着她,小姑娘,你别瞪眼拧眉,这位女客并非得了什么重病,只是稍稍着了点暑。”这掌柜的财迷心巧,异想天开,~方面觉得褚葆龄这对姐弟容易说话,一方面以为铁凝是个小姑娘好哄骗,所以想出了一个自以为“两全齐美”的办法。
铁凝把银子收回,说道:“我不喜欢陪伴病人。”
掌柜的连忙叫道:“慢走。我想起来了!我有房间给你!”
铁凝其实也不想走。原来她正是为了找寻展伯承而准备到扬州去的。她听掌柜的说是“姐弟”二人,禁不住心中一动,想道:“莫非真有这巧的事情?”此时听得掌柜的说有房间,心中暗暗欢喜,却假装生气的样子,骂那掌柜道:“你又说没有房间,怎么现在又有了?”
掌柜的陪笑道:“有个客人定了房间,他要明天才来。”
那小厮似乎有点害怕的神气,忽地插嘴说道:“掌柜,你怎么料得准他是明天才来。要是今天来呢?”
掌柜的斥道:“我当然知道,用不着告诉你,也用不着你多嘴。”
铁凝虽然是年纪轻,世故浅,从他们的对话中也听得出此事定有蹊跷;但她急于要在这客店住下,因此也就不去追究了。
待到那小厮给她打水洗脸时候,铁凝才装作漫不经意的和他攀谈道:“你们这间客店生意倒是很好啊,房间在早几天就有人定下来了。那是甚么样的客人?”
要知若在通都大邑,大客店有人预定房间,那是常有的事。但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镇上,这样的事就很不寻常了。
那小厮暖暖隐喻的说道:“这个、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最好你去问我们的掌柜。”
铁凝微微一笑,摸出一块碎银给那小厮道:“我知道你们的掌柜是担着几分风险把这房间让给我的,我怎好再去问他,令他难为?还是体告诉我吧,这点银子给你作小账。”
小厮接过银子,又悄悄的出外张望一下,看见掌柜的正在打购,这才回来,掩上房门,悄悄说道:“不瞒你说,我们这间客店也做黑道生意的。但你不必害怕,黑道上的人物在这里住下,就决不会动本店的客人的。”黑道中人为了避免官府耳目,一般都是选择小镇的客店投宿。
铁凝心里暗暗好笑:“我爹爹是绿林盟主,我还会害怕黑道中人?”当下说道:“这规矩我知道。但却不知是那帮黑道人物?”
小厮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黑道有规矩?”
铁凝道:“我虽然没碰过黑道中人,但我也是常常在外面跑的,没见过也听过了。”
这小厮得了铁凝的银子,心里想道:“管她是什么人,一个小姑娘总不会比强盗更可怕,我也总不能无功受禄。”于是实话说道:“听说是甚么追魂帮的,他们的帮主曾经在我们小店住过;是一个相貌很凶满脸浓须的汉子,我瞧着他就害怕。”
铁凝心道:”甚么追魂帮,我根本就没听过。想必是江湖上未入流的帮会。”她那知道“追魂帮”的帮主就是“七步追魂掌”沙铁山。
铁凝笑道:“怪不得你刚才这样害怕,原来是怕那个追魂帮主今日到来,没有房间住就会追了你的魂魄。”
那小厮变了颜色,说道:“我,我不怕,我只是个小厮,他要追究也只能追究掌柜。”看得出来,他口不怕,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
铁凝笑道:“你不用慌,他着来了,我对付他。管他甚么追魂帮主,我就不相信他当真就能追了我的魂。”
小厮指了额上的冷汗,心里想道:“这小姑娘的口气倒是好大!想来也是练过武功的了。但她却不知道那个帮主是多凶呢!”
铁凝笑道:“好了,不要谈这个什么追魂帮主了。我另外问你一件事,你刚才说那个女客,年纪多大?住在那一间房?”
这小厮得了铁凝的银子,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道:“看来大约不到二十岁。暗,她就住在你对面的一间房。”原来她们两个人的房间正是后窗对着前窗,不过中间隔着一个天井。
铁凝心头一跳,想道:“年岁也对了。”于是又问:“她的弟弟呢。”
小厮道:“她的弟弟今日一早就骑马给她请大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铁凝道:“这大夫住得很远吗?”小厮道:“不算远也不算近,大约有四五十里。
铁凝心里想道:“四五十里路程,若是走得快的,清晨动身,现在也该回来了。何况展伯承的坐骑乃是秦襄所赠的名驹?嗯,难道他们所说的这对姐弟并非展伯承和他的龄姐?”
铁凝道:“她的弟弟要特地去请个大夫回来给她看病,那么,想必这女客是病得不轻,并非仅是中了点暑吧?”
小厮笑道:“不错,这是掌柜骗你的。她刚才想要你和那位女客同住,怎敢说她是得了重病?”
铁凝沉吟半晌,说道:“依我看来,他们是不是真的像一对姐弟?”
小厮怔了一怔,说道:“我没有留心,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这对姐弟不知是否就是他们?”这最令铁凝感到困惑的间题。按说一个具有上乘武功的女子,决不是那么容易就病倒的。那么,她若是龄姐,岂能在旅途上受了劳累,就如此弱不禁风?”再说,这女客就在前面房间,假如是龄姐的话,她应该听出我的声音。即使她在病中,也会露面与我打个招呼吧?那个男的只怕也不会是展大哥。若是展大哥,他骑着马去,怎的这个时候还不回来?”
铁凝左思右想,怀疑不定。想去探望那位女客,又怕认错了人,闹出笑话。
其实铁凝的心情十分矛盾,她希望见着展伯承,但却又害怕这对姐弟真的就是褚葆龄和展伯承。
要知铁凝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展伯承是第一个闯开她少女心扉的人,这初长的情苗是一天天茁壮,要想拔除也拔除不了。
故此尽管铁凝与展伯承分手的时候,曾真心的为他祝福,祝福他与褚葆龄和好如初。但一分开之后,可又是牵肚挂肠,渴望与他重见。正是因此,她一回金鸡岭,见过了爹爹,只住了几天,便又袭目要找哥哥,下山来了。
也正是因此,在她的内心深处,她实在害怕这对姐弟真就
还有一事,铁凝一面觉得褚葆龄的境遇堪怜,但另一方面对褚葆龄与刘芒的一段情事还是不能谅解,在她的心底也还是隐隐为她的展大哥感到“不平”,觉得褚葆龄“配不上”她的展大哥。
铁凝心事如潮,过去这几月她与展伯承相处的往事,一幕幕重上心头。铁凝思前想后,不觉痴了。
褚葆龄在她对面的房间,也是心乱如麻。不过,她并不知道铁凝也爱上了展伯承,她是为了避免挑起心底的创伤,所以不想和铁凝会面的。可是她又想道:“小承子总是要回来的,小承子一回来,他也总是要和铁凝见面。那是我再与她相见,岂不尴尬。”
天色渐渐黑了,展伯承还未回来。褚葆龄开始有点着慌,这时才想去与铁凝商量。心念宋已,忽地听得铁凝的房中传来了一声轻飘飘的叹息。
诸徐龄心里暗暗好笑,想道:“这小妮子也不知有甚么心事,独自~人,唉声叹气?”
要知在褚葆龄的心目之中,一直还是把铁疑看作一个天真烂漫,不懂人世忧愁的小姑娘。此际,听了铁凝的声叹息,倒是引起了她的好奇,也颇令她感到意外。
一声叹息过后,接着只听得铁凝低声呼唤:“展大哥,展大哥。”褚葆龄听人耳中,不由得心头一额,寻思:“我只道她是来找她哥哥,却原来她想念的是小承子。”
褚葆龄悄悄溜出房间,走到铁凝那间客房的后富。天并种有几棵芭蕉,蕉叶覆富,如同一幅天然的窗帘。铁凝此际正自然寻思,茫然若梦,一点也没察觉窗外有人偷听。
铁凝前南自语:“展大哥,展大哥!你那里知道我的心事啊!”褚葆龄输望进去,只见铁凝~手托着香腮,右手伸出一个指头儿正在桌子上东涂西抹,好像是在一笔一笔写字的模样。
褚葆龄看了一会,这才看出她果然是用指头儿在桌上“写”字而且写来写去,都是“展伯承”这三个字!
这个时候,褚葆龄甚么都明白了。不必铁凝说出她的心事,她都已知道了。铁凝并不是她想象中的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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