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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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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纹被打的懵了,茫然回神,见这许多人立在身畔,脸上皆是轻蔑和不屑,再一低头,瞧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貌,忍不住失声惊呼,身子一缩,躲在贾正身后。
秦大夫人脸色乍青乍白,气不可抑,抖手指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陆轻漾浅淡的声音自人群后响起,“沈大小姐吉时要紧,各位夫人还是先送沈大小姐出府罢!”
沈夫人忙道,“对!对!各位夫人请前头坐坐,这里自有人处置!”
众夫人终究是女子,见那贾正赤身露体的,自然不好久留,再加上秦家还有一个在宫里得宠的秦翊,也当真不敢得罪,心里暗呼晦气,片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这里秦大夫人气急败坏,也没脸与沈家人告辞,命人绑了贾正,带着苗纹灰溜溜的自偏门而出,自回建安侯府。
沈府大门外,程秋茗静静的站着,眼望着沈子涵上轿,各府夫人也纷纷告辞,纤弱的身子轻轻颤抖。身侧一只手伸来,轻轻将她手掌握住,低声道,“姐姐,大仇得报,你该开心才是!”
经次一事,苗纹身败名裂,纵然不死,怕也再难于帝京立足。
程秋茗咬牙,默默摇头。
虽然如此,但是……自己的一生尽数毁在那女子手里,她……如何甘心?
白芍四人送了沈子涵上轿,又去辞过沈夫人,转身出来,见二人立在府门阶上,便慢慢行来,在二人身后一礼,轻声道,“今日晚了,请世子妃和程大小姐早些回府,养足精神,我们小姐说,日后还有好戏可看!”
程秋茗回头,一手扶住白芍,说道,“今日多亏了你!”
白芍微微一笑,摇头道,“是那苗小姐自作自受罢了!”
☆、第234章 我们再送一件功劳给他
秦府。
秦大夫人一进门,便再也怒气难忍,连声喝令家丁,将贾正乱棍打死。
贾正一头雾水,连声求饶,可是转眼看到衣衫凌乱的苗纹,瞬间气短了三分。
秦浩闻讯匆匆赶来,吃惊道,“出了何事?”
贾正一见他,忙爬着扑了过去,连连磕头,求道,“公子救救小人,小人只是奉命给二少夫人传信,后来的事,当真不知道!”
秦浩一怔,问道,“你给二少夫人传什么信?”
贾正未答,秦鹏也已得讯赶来,上前一脚将他踹翻,指着他骂道,“你……你这个狗奴才!”回头见家丁拿着棒棍,劈手夺过,劈头盖脸打了下去。贾正不敢抵挡,只能双手抱头,连声道,“二少爷饶命!”秦鹏哪里理他,只是几下,便打的皮开肉绽,鬼哭狼嚎。
秦浩一时不知发生何事,皱眉喝道,“二弟,打狗还要看主人,你这是做什么?”一把将贾正拎开,横身挡在身后。
秦鹏怒极气极,指着他道,“秦浩,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鹏儿!”秦大夫人怒喝,一手在案上拍的山响,怒声道,“他是你大哥!”
“大哥?”秦鹏冷笑出声,回身一指苗纹,咬牙道,“母亲为何不问问,我这好大哥和这贱妇都做了什么?”
“我……”秦浩脸色一变,转头向苗纹望去。
苗纹也是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
秦鹏气的身子直颤,咬牙道,“我随着皇上出生入死,这贱妇与大哥勾搭,只当我不知?”
秦大夫人脸色铁青,喝道,“外人胡说八道,你也能信?”
“胡说八道?”秦鹏冷笑,向趴在地上的贾正一指,大声道,“这个狗奴才和他在西街的姘头亲口所说,要不然……要不然怎么会传的满城皆知?”
“你……你说什么满……满城皆知?”秦大夫人脸色大变。
秦鹏冷笑道,“母亲还不知道吗?这许多日子以来,旁人背后说我秦鹏被自己的亲大哥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做了活王八还不自知,建安侯府还成日价在人前风光得意,人家都在看我们建安侯府的笑话!”
秦大夫人身子一阵阵发冷,摇头道,“这……这不是真的……”
秦鹏冷笑,咬牙道,“母亲只管哄着自个儿,可今日这狗奴才,儿子非打死不可!”说着抡起棍子,又要打去。
贾正“啊”的大叫出声,连声道,“奴才不该胡说,可是……可是今日的事,奴才当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
秦氏身子簌簌颤抖,想着这半个多月来,自己因着小儿子立了军功,受了皇封,自觉无比荣耀,成日在帝京官室中出入……原来,原来那些异样的目光,并不是对她的羡慕嫉妒,而是……嘲笑。
眼前阵阵发黑,身子一软摔入椅中,一手指着贾正,咬牙道,“打!给我往死了打!”如果说只是府内的事,还可假装不知,可是今日,堂堂的二少夫人和一个奴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那等事来,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
秦浩听秦鹏一番话,也是惊的手震脚颤,哪里还有余力去护着旁人,眼看秦鹏一棍棍向贾正没头没脸打去,只僵立当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鹏是习武之人,十几棍子一下,贾正便已抵受不住,连声道,“二少爷饶命!二少爷饶命!奴才不过是个奴才,主子的吩咐岂敢不从?”
秦浩听他说出这种话来,也是大怒,喝道,“狗奴才,若不是你胡乱说话,岂能有这等事端?”向两旁家人喝令,“打!给我往死里打!”
家丁应命,齐齐上前乱棒相加,不过片刻功夫,贾正惨呼的声音越来越低,终于无声。
家丁将贾正的尸身拖了出去,秦大夫人才指着苗纹,有气没力的道,“这个贱妇又如何处置?”
秦鹏咬牙,恨恨道,“如此贱妇,儿子再不敢要,明白将她绑上金殿,求皇上赐旨还了给苗家!”
苗纹脸色顿时惨白,尖叫一声,扑前将秦鹏双腿抱住,摇头哭道,“夫君,妾身知错,妾身……妾身是被大公子所逼,你饶过妾身这次!”
“贱妇,你说什么?”秦浩大吼,上前一脚将她踢翻,指着她骂道,“分明是你不守妇道,勾引于我,如今倒推到爷的头上!”
“够了!够了!”秦大夫人气的连连拍案,气道,“你们还嫌秦家的脸丢的不够?”胸口剧烈起伏,脑中念头电闪。今日在沈府,苗纹与贾正的情形被那许多人瞧在眼里,此时怕早已传遍帝京。如今之计,要想挽回建安侯府的名声,便只有隐下秦浩,舍了苗纹。
当下咬牙,向秦鹏狠声道,“你要自个儿颜面,也需顾着侯府,明日你金殿见驾,只许说她失节,不许牵扯你大哥!”
秦鹏冷笑,说道,“母亲以为瞒得过谁去?”
“瞒不过也得瞒!”秦大夫人厉喝,怒道,“这等家丑,外人说还罢了,难不成自个儿还到处说去?”
苗纹惊的身子直颤,双眸大张,连连摇头,尖声道,“不!不!我不要见驾!”双手抓住秦鹏衣摆连摇,哭道,“夫君,妾身当真是被大少爷所逼,你饶妾身这次,只要留妾身在侯府,日后你要纳妾,要立如夫人,都由得夫君,妾身只求一个容身的地方!”
秦鹏咬牙,抬腿将她踢开,狠狠道,“我给你容身的地方,你可给过我容身的地方?这些日子,被人戳着脊梁取笑,你有没有想过我?”
秦大夫人指着苗纹道,“你若要脸,明日上殿,只许说被贾正****,或者还能留你一命!”
苗纹身子一震,脸色变的煞白,咬牙道,“妾身宁死也不会上殿!”翻身爬起,一头就向花坛一角撞去。
“贱妇!”秦鹏一把将她拖回,挥手两记耳光扇了过去,咬牙狠骂,“你便是死,也要牵累旁人不成?”
苗纹是御旨赐婚,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秦氏满门均会获罪。
苗纹惊怒之下,全力挣扎,大声道,“你们只顾着侯府的脸面,你们侯府又有什么脸面?大小姐也不是光天化日被人抓住和表哥幽会,二小姐又在行宫勾引昔久国七王子,被人当场撞破,当真是好大的脸面,如今偏不容我!”
秦大夫人听她竟然抖出两个女儿的丑事,大怒喝道,“该死的贱妇,自个儿做出败行之事,还敢攀咬旁人!掌嘴!给我掌嘴!打到不说为止!”
两个婆子应命,上前便要动刑,秦鹏拎着苗纹衣领一闪,冷声道,“不必,儿子自会令她不敢乱说!”说着向秦浩一望,咬牙道,“烦大哥知会苗府,明日殿上领人!”拖着苗纹大步向后院去。
秦浩听他语气,知道再不追究自己和苗纹的奸情,轻轻松了口气。
阮相府。
阮云欢听完白芍的回报,轻轻点头,说道,“苗纹做出这等丑事,恐怕苗家也不容她,你传话给赵承,命人留意,我要她活着!”
白芍点头应下。
墨兰好奇道,“小姐,那苗家小姐当真和秦大公子有染?为何秦二公子不当场捉奸,非要绕一个圈子设计自个儿的夫人?”
“小傻瓜!”青萍伸指在她脑门上一戳,说道,“说少夫人被奴才****,奴才又被乱棍打死,少夫人失节被休,建安侯府的名声尚不受损。若说大公子和二少夫人通奸,纵然将二少夫人处死,这建安侯府还有何脸面立在帝京?更不用说这二少夫人的身份,岂能轻易处死?”
“哦!”墨兰似懂非懂的点头,说道,“想来是秦二公子得知了大公子和二少夫人私通,又不能张扬,又不愿就此忍气吞声,便设计了这一出!”
红莲笑道,“总算不笨!”
墨兰向三人挨个儿望去,说道,“你们三个怕是早就知道,只是瞒着我!”撅了小嘴儿,满脸不悦。
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青萍张臂将她拥住,说道,“你呀,若是我们布阵迷敌,自然第一个寻你,可今日的事,若是你早知道,怕是早露了马脚,便只好将你也瞒了!”
墨兰这才又高兴起来,点头道,“如此最好!”
白芍瞧着三人说笑,自个儿慢慢退到阮云欢身侧坐下,悄声道,“小姐,奴婢一直在想,若是那秦大公子不上钩,该当如何?”
阮云欢浅浅一笑,淡道,“那秦浩和秦天宇一样,均是色中饿鬼,苗纹又生的不俗,他纵然起疑,也终究会一步一步踏入圈套!”
白芍点头,轻叹道,“也多亏五殿下在建安侯府安插的有人,若不然,这离间之计,便使不下去!”
阮云欢勾唇浅笑,轻轻点头。
苗纹!便是当初在行宫之时,秦珊被指给申屠杰后,淳于昌问计,阮云欢写在桌子上的名字。这一把火,便是从秦浩回京传旨开始,步步点燃!
仰首靠上椅背,阮云欢想了一瞬,说道,“这件事秦鹏做的甚好,我们便再送一件功劳给他!”
白芍挑眉,问道,“什么功劳?”
阮云欢一笑,招手唤她俯耳边来,悄声低语。
第二日早朝,秦鹏果然绑苗纹上殿,当殿承情,只说苗纹与奴才通奸,失身失节,求皇帝应允休妻。而隔了一夜,也不知秦鹏用了什么法子,苗纹果然不敢咬出秦浩,只是伏跪殿上,轻轻抽泣。
沈府之事,早已随着各府夫人回府传遍帝京,皇帝虽在宫中,竟也有所耳闻,闻言点头,准了秦鹏所求,叹道,“苗小姐既不容夫家,便发回娘家,任苗尚书自行发落罢!”
礼部尚书苗成化也早得了消息,此时对秦鹏休妻自然不敢有任何异议,只是上前跪倒,磕头道,“如此失节败行之女,臣府中也不敢留,恳请皇上应允,送她到静月庵带发修行,权当臣不曾养过这个女儿!”
苗纹身子一震,霍然抬头向苗成化望去,心中满是不信。万不料,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嘉的父亲竟不许自己再进家门!
苗纹生死,对皇帝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听苗成化言之成理,当即准奏。
苗纹心中大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爬前握了苗成化衣摆,哭道,“爹爹,女儿纵然有错,也是你的女儿啊,你……你怎么可以弃女儿不顾……”
☆、第235章 七王子不会介意多迎一位王妃
苗成化眼看她脸上指痕宛然,双目红肿,显然吃了不少苦头,心中虽然疼惜,可是苗家颜面又岂是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能够玷污,咬牙低声喝道,“金殿之上,岂能容你吵闹,还不快快出去!”一拉袍摆,将她手指摆脱,再不向她多瞧。
殿上自有淳于昌的心腹侍卫,见状上前,将仍在大哭大叫的苗纹堵了嘴,拖出殿去。
金殿上恢复平静,皇帝微显疲倦的声音响起,“诸位爱卿可还有旁事启奏?”
“皇上!”兵部尚书李季平出列,奉上两封奏折,说道,“东北战报,大军已于三日前夺回步应关,公孙将军上表,为部下请功!东海战报,五日前一战,齐王灭落日国水师七万,落日国上书求和,齐王撕毁降表,已率兵逼近落日国本土三百海里之外!”
两道消息,顿时令朝上一片振奋。皇帝也是精神一振,说道,“拿上来!”身畔小太监忙奔下御阶,将两封奏折取来奉上。
皇帝取过,一边翻看一边点头,说道,“好!好!我儿扬威异域,大展雄威,有子如此,日后看还有哪国胆敢犯我国土?”
左骑都尉秦浩闻言,趁机道,“皇上,如今昔久国七王子和亲人选既已选定,是不是便可择日,送七王子离京?”这几个月来,被那昔久国七王子折腾的头晕脑涨,巴不得早些将人送走,至于秦珊日后如何,已不再在意。
皇帝点头,说道,“那便选个良辰吉日,送端云公主出嫁罢!”
礼部尚书苗成化微一迟疑,出列奏道,“皇上,那七王子……怕一时不肯就走!”
“为何?”皇帝皱眉。
苗成化一脸为难,说道,“不知为何,那七王子突然说不娶端云公主,却是瞧上了席家的二小姐!”
“什么?”秦浩失声低喝,瞬间想起是在朝上,忙向上磕头,说道,“皇上,圣旨已下,岂能轻易更改?”重要的是,秦珊已经被申屠杰占了身子,还被那许多人瞧见,若是申屠杰不娶,毁掉一个秦珊也倒罢了,建安侯府的脸面,又何处搁去?
皇帝也是浓眉紧皱,摇头道,“这位七王子又是唱的哪出?”
苗成化向上磕头,说道,“似是前几日谁家的宴上,七王子瞧见了席家小姐,动了心思!”
皇帝皱眉喝道,“胡闹,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席小姐!”
苗成化一脸为难,伏身道,“是!”
皇帝想了想,向下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兵部侍郎席子谦最疼的便是这个女儿,哪里舍得将她远嫁,立即出列跪倒,大声道,“皇上,圣旨已下,岂能轻易更改?若由着这小国王子予取予夺,我天朝国威何在?”
“不错!那昔久国王子来我朝数月以来,胡作非为,如今更是蔑视我天朝国威,断断不能相容!”
“皇上,此等无理要求,断断不能答应!”
“臣附议……”
“臣附议……”
难得的,朝堂上第一次众口一词,均是纷纷反对更改和亲人选。秦氏一党,自然是为了秦家的脸面,而与席家交好的众臣,自然是为席子谦说话。至于阮一鸣,虽一向中立,却因想着府里那娇婉可人的席秋华,便也相助席子谦。
独礼部尚书苗成化却道,“那昔久国王子却道,还未大婚,只需皇上将秦二小姐封号撤去,换成席二小姐,便不算撤回旨意。”
“胡闹!”秦浩勃然色变,冷声道,“这荒蛮小国,当真无礼!”
苗成化低首垂眉,声色不动,声音平平板板,没有一丝起伏,只是说道,“只是那昔久国王子道,若不能迎娶席二小姐为妃,此次和亲便当作罢!”
“他敢要胁?”秦浩咬牙,回目怒视苗成化。横看竖看,此人此刻也是借题发挥,为了女儿苗纹之事寻秦家的晦气。
“作罢便作罢!”席子谦却咬牙冷笑,向上禀道,“皇上,如今东北、东海两战大捷,我国正是扬威异域之时,岂能容小国要胁?”
“就因两方战事,我国国库已空,若是昔久国此时起兵犯境,我国非但无兵可调,也无军粮可用!”苗成化淡然反驳。
席子谦脸色一变,默然不语。不错,身为兵部侍郎,他又岂会不知?两方大战,已将朝中大军调去七八,经太子逼宫一役,又折去数万,如今所余兵力,只够维持帝京城中平安,若是昔久国起兵,又哪里还有兵可调?
一时间,朝中一片静默。
皇帝揉了揉眉头,问道,“就没有一个两全之法?”
“父皇!”立在殿前的五皇子淳于昌慢慢开口,躬身道,“儿臣倒有一法,或算两全!”
“讲!”
“父皇,那七王子不过是心仪席二小姐,如今父皇可再下一旨,另将席二小姐封为公主,赐他为妃,与端云公主并立,岂不是两全?”
“让他同时迎娶两位妃子?”皇帝微怔。
“是!”淳于昌应道,“既然他心仪的是席二小姐,便以席二小姐为长,端云公主为幼,想来七王子不会介意多迎一位王妃!”
“嗯!”皇帝点头,说道,“这倒是个法子!”向一旁的拟旨大臣道,“传旨,封席二小姐席秋月为祥云公主,与端云公主一同,赐昔久国七王子申屠杰为妃!”
此话一出,下方的席子谦已惨然色变,秦家众人却是悄悄松了口气。
“是!”拟旨大臣躬身应命,当殿将旨拟好,皇帝盖上大印,命人赴席家和驿馆传旨。
旨意传下,席家顿时一片哀声,只是圣意难违,又能如何?
淳于昌将圣旨抄本送到阮云欢面前,一脸得意,说道,“过了这些时日,那申屠杰对秦珊早已厌倦,那日我不过略施小计,他果然对席小姐动了心思!”
阮云欢垂眸,将那圣旨抄本看了两回,微微点头,说道,“只要席小姐得宠,多一个秦珊,便起不了多大风浪!”心里却暗叹。想不到淳于昌仍不死心,还是将席秋月拽入这泥潭。
淳于昌却冷笑一声,说道,“秦家不能小觑,申屠杰虽迎两妃,却断断不能容秦珊当真嫁去昔久国!”
阮云欢挑了挑眉,问道,“殿下可有了主意?”
淳于昌扬眉,笑道,“易如反掌!”
阮云欢垂目,笑道,“云欢拭目以待!”
离开一品居,阮云欢等马车一驰出淳于昌的视线,便向白芍吩咐道,“你设法给席小姐传个信儿,让她在进宫之前,无论如何来见我一回!”
席秋月被封祥云公主,赐嫁昔久国王子申屠杰,按规矩,要进宫待嫁。第二日,本是席秋月进宫的日子,席子谦朝上替女儿上表,请求在进宫之前,最后在天柱山普善寺为家人上香祈福。皇帝感念席秋月一片孝心,当即准奏。
一个时辰之后,席秋月一身素衣,乘青幔马车,侍郎府侍卫之外,另有四名大内侍卫相护,一路出城,向城外十里的天柱山而来。
山前下轿,席秋月缓步登山,眼望着满山青翠,一颗心却皆是苍夷。自从行宫里皇帝传下旨意,她只道自己逃过一劫,着实安心了几日。哪里知道,到头来,还是逃脱不掉。
昨日接到白芍传来的消息,虽不知阮云欢为何要见她,此刻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微的期盼。满心想飞奔上山,早些与阮云欢相见,却因着身后跟着的侍卫,只能藏起满心的焦灼,一步一步,向山顶登去。
天柱山普善寺,相传所供佛祖及为灵验,一向香火鼎盛,如今夏末时分,又有许多游人上山纳凉,越上山顶,越是人群密集。
席秋月在庙门前停下,向几名侍卫道,“庙中皆是寻常百姓,你等进去惊扰,反而不是我为家人祈福的本意,你等便在这里等我罢!”
席府几名随从躬身领命,几名大内侍卫却脸现迟疑。
席秋月微微一笑,说道,“封为公主,赐嫁昔久国王子,这是何等荣耀,我席秋月岂会不感激涕零?再者,我席秋月纵有不愿,又岂会不顾着家人?若我就此逃走,或是跃下山去,席家一族七百余口,又焉有活理?”
四名侍卫听她将话说的透彻,不便相强,均是躬身领命。为首之人精细一些,说道,“公主敬香,想来一个时辰足够,一个时辰之后,臣等入寺迎公主启驾!”也就是说,若是她一个时辰还不出来,他们便入寺寻人!
席秋月不欲与他多说,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转身带着丫鬟入寺。
大殿之中,此时有四、五拔百姓正在敬香,另有两位姑娘在跪拜求签。丫鬟暖玉想着不久后要随着自家小姐远离家乡,便鼻子发酸,轻声道,“小姐,我们也求一支签可好?”
席秋月点头,说道,“你自个儿去求签罢,我敬了香,在门外等你!”
暖玉点头连应,自去跟着求取签文。席秋月慢慢转身,状似观瞧庙中神像,实则目光掠过庙内人群,寻找阮云欢身影。只是这殿内人群熙攘,又哪里瞧得清楚?席秋月心中焦灼,便转身出殿,刚刚跨过门槛,身后一人撞来,擦过她的肩膀奔了出去。
席秋月被撞的一个趔趄,抬头一望,但见那人身形瘦小,青布短衫,头戴一顶防风头巾,是寻常百姓打扮。心中正自无奈,却见那人回过头来,向她吐舌一笑。
行宫中住了两月有余,时时相遇,席秋月一眼认出,那人竟是阮云欢身边的白芍所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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