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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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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微微蹙眉,再望向齐王的目光,便多了一份歉疚。当初,分明知道,他也钟情于阮云欢,却在最后,仍是偏向了小儿子。
  耳闻着众臣说的越发热闹,此事不议已难压下,陈贤妃忍不住侧身,低声唤道,“皇上!”早想让两个儿子成亲,今日正是一个机会,只要圣旨一下,不怕这两个小子再逃到天边去!
  皇帝微一沉吟,含笑向下问道,“老四,你和老五一母同胞,不比旁的皇子,长幼有序,要成亲,自然是你先迎娶齐王妃,依你之意,想要何时迎娶啊?”
  给你一个推拒的机会,不过借口你得自个儿来想!
  淳于信听点到自个儿的名字,迈一步上前行礼,说道,“禀父皇,儿臣兄弟长幼有序,相府姐妹自然也是长幼有序,岂可为了儿臣兄弟,废她姐妹之礼?”
  皇室中,兄长未娶,弟弟便不便大婚。而相府中,姐姐未嫁,妹妹岂能出阁?
  皇帝和陈贤妃相顾瞠目,殿上众臣也是愕然。
  姐姐未嫁,妹妹便不能出阁。可是哥哥未娶,弟弟岂能成亲?这罗圈套一样的道理讲来下,这四个人,难道就这么拖着?
  一时间,殿上众人尽皆愣住。
  柳阁老愣了片刻,说道,“长幼之序,原是民间的规矩,皇室天家,又何必拘泥?”
  淳于信淡道,“柳阁老一番好意,本王心领,只是阮二小姐年幼,大婚之事,不急于一时!”
  阮云乐一听,顿时垮了一张小脸,噘起小嘴,差点哭了出来。
  你不急,我急啊!
  皇帝听他竟寻出这样一个绕死人不偿命的借口,也是一愕,转而向女宾席望去,说道,“那便五皇子先迎娶睿敏郡主?睿敏郡主,意下如何啊?”
  阮云欢闻他竟又点到自己,不由纤眉一扬,婷婷起身拜了下去,轻声道,“民间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睿敏更有御旨赐婚,岂有睿敏自个儿做主的道理,皇上取笑!”
  你们说你们的,我听着,别问我啊,我不知道!
  一个软绵绵的软钉子丢了回去,睿敏郡主没事人儿一般又退了回去。
  这也是一个不急着成亲的!
  皇帝扬眉,沉吟道,“这倒当真是道难题,朕还不曾想过,要不然……”
  淳于昌大急,转头向陈贤妃望去,连使眼色。
  “皇上!”趁皇帝“再议”二字不曾出口,陈贤妃及时打断,说道,“阮二小姐虽然年幼,但再过两月,睿敏郡主便要及笄,女儿家青春美貌能有几时,岂可延误?”
  皇帝挑眉笑道,“老四出这长幼有序的难题,朕不知何解,那依贤妃之意,如何是好?”
  “这……”陈贤妃微怔,皱眉道,“柳阁老说的对,我皇室天家,岂能与百姓同日而语?”
  皇帝道,“那么贤妃之意,是让老五先迎娶睿敏郡主?”
  陈贤妃微微抿唇,转头向阶下一望,触上两道清冷的眸光,一个刚到唇边的“是”字,硬生生吞了回去,只是道,“臣妾是说,不宜拖延,如今皇上生辰,这等喜事,正好议定!”
  皇帝点头,转头向阮一鸣望去,问道,“阮相,依你之意呢?”
  阮一鸣一怔,苦笑道,“老臣愚钝,齐王殿下这道题,不知何解。若不然……若不然同日成亲?”
  同日成亲?
  这四字一出,齐王所出的难题,顿时迎刃而解,殿上顿时有人喊出好来。柳阁老大拇指一挑,说道,“还是阮相心思活络,难怪生出睿敏郡主这样聪慧的女儿!”他性情耿直,对阮云乐所知不多,也不谬赞。
  皇帝也是连连点头,笑道,“不错,这倒是个法子!”垂眸向淳于信一望,但见他眸光微垂,仍是声色不劝。再瞧五皇子,却是一脸喜色,眸中全是殷切期待,向自己望来。
  皇帝暗叹,看来,这两个儿子,也只能让一个欢喜!
  阶下柳阁老喜的眉飞色舞,说道,“嗯!同一日成亲,相府两乘花轿,自然是姐姐先出府门,到时算好时辰,妹妹的轿子先入皇宫,姐姐的轿子后入王府,岂不是两全?”
  殿上众臣一听,也纷纷附和,大赞这个主意绝妙无比。
  淳于信出一个绕来绕去的难题,本是想将大婚之事混过,闻阮一鸣一语将自己出的难题破去,心中本来极是沉闷,待听到柳阁老说,“姐姐的轿子先出府门”时,不禁心头一动,将头一抬,一掀袍摆跪倒,大声道,“父皇,儿臣有一不情之请!”
  “哦?”皇帝扬眉,定定向他审视。今日是他大邺皇帝的生辰,举国同庆,若是这个儿子当殿提出退婚,让他这个皇帝如何下台?只是,他已大明大白的跪在那里,又势必不能不问。只得点头道,“说来听听!”唇角虽仍带着笑意,声音已冷了三分。
  陈贤妃也是心头一跳,凝目向淳于信望去,实不知他又想出什么法子?
  听出皇帝语气中暗含的威严,淳于信眉目微动,仰首道,“父皇,阮大小姐身为二品郡主,阮二小姐却一介白身,若是同日成亲,让阮二小姐情何以堪?儿臣抖胆,恳请父皇给阮二小姐提前诰封!”
  此话一出,皇帝顿时松了口气,笑道,“瞧瞧,这还不曾迎娶,便向着自个儿的媳妇!”
  殿上众臣一听,顿时笑出声来,便连众夫人、小姐也是忍不住掩唇而笑,阮云乐便是娇羞满面,喜悦无限,引来无数小姐羡慕嫉妒的目光。
  柳阁老笑道,“皇上,齐王言之有理,齐王殿下和五殿下均是天朝皇子,睿敏郡主和阮二小姐又是嫡亲姐妹,岂能分出轩轾?”
  众臣见皇帝竟出言取笑,心知圣意已准,也是纷纷附和,一时间,殿内热闹非凡。
  皇帝摇头道,“齐王年轻不懂事,你们也跟着他胡闹!哪里有不曾大婚便先封诰命的?”依规矩,王妃的诰命,是在大婚当日,礼成之后,由内庭专派太监送去。
  柳阁老笑道,“皇上,纵不封诰命,总也要堵住齐王殿下的嘴罢,若是他抱怨皇上疼小儿子,皇上又如何辩驳?”
  皇帝笑了起来,说道,“他敢!”想了想,点头道,“也罢,齐王平定东海有功,回来旁人升了官,他也没得升,今日便将这荣耀给了他媳妇,便也封为郡主罢!至于婚期……”目光掠向阮云欢,想了一瞬,含笑道,“哪里一时便能定下来?只是这上半年朝中事多,便下半年罢,回头钦天监和礼部,拟几个日子上来,再议!”

  ☆、第311章 齐王殿下打仗打傻了

  旨意一出,阮云乐顿时呆住,直到身旁有人提醒,才忙忙起身,行至阶前,在淳于信后侧跪倒谢恩。
  皇帝向下一望,心中暗赞,这位阮二小姐,竟然美艳至此,那一身的珠光宝气,竟然也压不住她一张娇颜的光芒。
  再侧头,望向自己俊挺出色的儿子,不禁点头道,“阮二小姐倒是个有福的,齐王既为你求诏封,那朕便再送你福宁二字,盼你日后随了齐王,一世安宁!”
  “福宁谢皇上隆恩!”阮云乐大喜,忙叩头谢恩。
  阮二小姐寸功未立,不曾出阁,齐王便为她讨下一个郡主的封号,其恩宠竟似立时盖过了睿敏郡主阮云欢。
  一时间,殿上所有人的目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夫人、小姐们自然是满脸的羡慕,而许多男子瞧见她的窈窕身姿,绝美容颜,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心中不自觉暗道,“齐王又何尝不是有福之人,能得如此佳人!”
  淳于信也磕头谢恩,闻皇帝命免,便掀袍站起,回身向身后女子一望,不禁整个人怔住。
  身后这位女子,虽然是阮云乐的眉眼,可是……那身形,那样貌……当真就是原来的阮二小姐?
  阮云乐抬头,对上他怔怔的眸子,不由晕生双颊,垂下头去,心中却是暗喜。一直以为,他欢喜的是那个臭丫头,原来,他如此在乎自己,为了大婚时自己不失颜面,竟然自己不受封赏,却为她讨了诏封。
  两位皇子大婚之事,就此一锤定音,殿上顿时一片恭贺之声,一祝两位皇子大婚有期,二祝阮相爷嫁女。群臣一阵恭贺之后,又再导回正题,纷纷上前,向皇帝献寿。
  皇帝但见群臣所献,大多并不奢华,却也精巧别致,不一而同,显然是花了不少心思,不由连连点头,说道,“诸位爱卿有心了!”吩咐太监一一收起,目光却转向齐王淳于信,含笑道,“齐王专程回京献寿,却不知又是何物?”
  阮云欢一听,险些笑了出来。今日皇帝对这万寿节本来兴致缺缺,一直到阮一鸣提到献寿才提起些兴致,想来便一直憋着在等此时。齐王淳于信私自回京,说什么不好,偏说是为了献寿而来,如今皇上向你要寿礼,看你能拿出何物?
  齐王淳于信却不慌不忙,躬身道,“父皇,事有凑巧,儿臣所献寿礼,与阮丞相相似!”
  “与阮丞相相似?”皇帝挑眉,似笑非笑瞧着他说道,“丞相所献百子万寿图,是两位郡主所绣,难不成齐王献的图,是自个儿所绣?”
  众臣闻他调侃,均是好笑,但向淳于信一望,那冷俊面容,竟有说不出的威严,未出口的笑声,顿时便化于无形。
  唯有陈贤妃笑了出来,说道,“老四,你专程回京献寿,可不许糊弄父皇!”
  淳于信侧身向她深施一礼,说道,“禀母妃,儿臣这寿礼备了半年之久,岂敢糊弄?”
  半年之久,那岂不是一去东海就在给皇帝备办寿礼?
  阮云欢扬眉,心中隐隐猜到些什么。
  皇帝笑道,“那就不要再卖关子,拿上来罢!”
  淳于信俯首应命,向身后命道,“抬上来!”
  一声令出,便见殿尾宋文杰转身向殿外去。片刻转回,却是狄山、景宁二人抬着一卷画轴。画轴未展,不见长度,但只那卷轴已足足五米。
  皇帝一见,不由也留意几分,身子微微前倾,盯着那画轴,说道,“如此一比,丞相的画轴反显的小家子气,倒不知我皇儿绘的何物?”
  淳于信躬身,说道,“父皇请看!”打个手式,便见公孙宁和宋文杰上前,抓着画轴一侧立起,而狄山、景宁二人却拿着另一侧,慢慢将画轴展开。
  这四人所立,就在淳于信身后,离御阶不远,画轴展开,将众多大臣的目光挡去,并瞧不见上绘何物,却只见皇帝唇角的笑容渐渐隐去,神情越来越是凝重,等到画轴完全展开,眼神中已是露出一抹震撼。
  淳于信侧立阶前,随着画轴的展开,乌眸露出一抹振奋,甚至带上一丝热切。等画轴展尽,才转身向皇帝躬身一礼,朗声道,“父皇,儿臣所献,是儿臣亲笔所绘大邺疆域图,愿父皇万寿无疆,威震宸宇!”
  大邺疆域图!
  齐王殿下声音朗朗,带着金属的回声,在大殿内响起,震惊全场。要知那个时候,交通不便,要准确堪测绘就一副地图,纵然只是一副州郡详图,往往也穷尽许多人一生之力,而大邺朝疆域辽阔,从来不曾有人绘一副完整的疆域图,如今,这副图,齐王竟说是亲手所绘。
  这怎么可能?
  满殿皆寂,众臣皆摒息望向御座上的君王。这与阮一鸣的百子万寿图不同,纵不是完全由两位郡主所绣,只需做做样子,讨皇帝一乐,便无人会去理会。
  而这“大邺疆域图”,若是齐王说穷数年之功,或由门客完成,或者还说得过去,可他偏偏说是亲手所绘,这可是欺君啊!
  果然!万籁俱寂中,但闻皇帝淡淡的声音问道,“齐王是说,这副大邺疆域图,是我儿亲手所绘?”
  “是!”齐王淳于信似乎还没有察觉大殿上的异常,朗然回应,说道,“此图皆是儿臣所绘,除下盖印章为公孙六公子所刻之外,再未假手他人!”
  众臣一听,尽皆变色。皇帝再问,自然是给齐王殿下转寰的机会,哪知这位齐王殿下不但不将话转回,怎么自个儿竟将自个儿的退路堵死。
  旁人倒也罢了,阮一鸣却是大急,咳嗽一声,说道,“齐王殿下,这图如此宽大,怕不是半年绘就罢!”如果他说已绘了数年,倒也说得过去。
  淳于信微挑了挑唇角,侧身俯首,道,“丞相目光如炬,果然一语中的!”
  众人一听,不由轻轻吁了口气。还好!还好!这位齐王殿下并非一意立功受赏,哗众取宠之辈。
  皇帝也是眉目略缓,问道,“你方才说,这份寿礼,已备了半年?”
  淳于信掀袍跪下,回道,“回父皇,这大邺疆域图,原本只是各州各郡地方图志,儿臣门下有食客百人,曾亲历山川勘正,其后将谬误修正交给儿臣,儿臣曾亲笔描摩,不过是为了平日观摩,并不曾想过献给父皇!”
  这话说的……
  群臣一听,不禁互视。这位从小就聪明绝顶的齐王殿下,是打仗打傻了?自己存了好东西,说本来不想献给皇帝。
  陈贤妃骇笑,“皇上,听听,老四自个儿藏私,还敢说出来!”
  皇帝也觉好笑,问道,“那此刻怎么又舍得拿出来了?”
  淳于信道,“原也不是舍不得,只是几箱散图,宫中藏书岂会没有?儿臣不曾起意罢了。直到赴了东海,儿臣与宋探花提及此事,说除去东海海域,儿臣所绘之图,便收齐大邺疆域,是宋探花突发奇想,说若是将这几箱图纸联成一图,便是一张完整的大邺疆域图了!儿臣才有此念!”
  “哦!”皇帝点头,不禁勾了勾唇角。
  因为宋文杰的话,他起念将这些散图联成一图,可是却是回京之后,才想到将这“大邺疆域图”当作寿礼!
  但是这是父子之间的暗帐,却不能拿到这大庭广众里来说,便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齐王有心了!各位也去瞧瞧罢,看看我大邺朝的江山!”
  那边阮云欢闻言,不由向公孙宁望去一眼。怪不得,那天齐王回京,公孙宁也会突然赶回,还弄的满身狼狈,原来是为了将齐王殿下在东海绘就的东海区域图疾骑送回。这些日子,齐王极少会客露面,想来就是在赶这大邺疆域图的最后部分。
  众臣见皇帝赞赏,一时纷纷上前,但见那图上江山如黛,气势磅礴,州郡分布极为详细,一山一水,细细描画,不由均是纷纷赞奇。
  宁王淳于康向那图瞧了片刻,转向淳于信,似笑非笑道,“不想四弟如此有心,在多年前,便悄悄竟将我大邺江山藏入囊中。”
  此言一出,便有不少人变色。大邺朝刚经太子逼富叛乱,如今齐王又私绘大邺疆域图,那岂不是包藏祸心?
  皇帝也是眸色一深,向淳于信深深凝视。
  淳于信淡淡一笑,说道,“三哥,此图虽山川地理应有尽有,却一无布防,二无路线,不过寻常一幅图画罢了!臣弟原想讨个巧,讨父皇一个欢喜,怎么三哥便直言拆穿?”
  是啊,这只是疆域图,又不是布防图,怎么就能称“江山”二字?
  皇帝轻轻点头,说道,“老四自幼便性喜山水,十岁便四处游历,朕想他不过年少贪玩,不想倒也有心!”终究因宁王的话心里有些不稳,起身离座,步下御阶,也是对着那图画细细观瞧。
  淳于信见他目光自左而右,慢慢瞧至东海,趁机道,“父皇,你瞧,这便是儿臣这半年来所绘东海疆域!”指着一处道,“当日儿臣便是在这一片海域迷失,待到寻到路途便已到落日国珍珠岛附近!”
  说着,又指了指落日国的珍珠岛,续道,“后来儿臣与汤家兄弟、公孙兄弟几次探访这一海域,均曾遇到大雾,才知是地势使然,而在这一处……”手指轻移,指着一片海域道,“其中水流、风势,均与旁处有异,竟似有一条瞧不见的秘密水路,可直通珍珠岛!若是我们再与落日国开战,以此路奇袭,必能攻其不备!”
  皇帝听他渐渐将话题引到东海战事,侧眸横他一眼,说道,“老四,你这不是疆域图吗?怎么又说到行兵打仗上去!”
  淳于信深知东海十七国是东海心腹之患,本想说服他再次出兵,可是闻听此言,知他不愿再起战事,不由心中一叹,躬身道,“是,父皇!”

  ☆、第312章 好好为你挑选夫婿

  皇帝细细将那图画瞧了片刻,但见果然是许多小纸拼接而成,若再瞧的细些,还能分辩出纸张的不同。而一些陈旧的纸张上,还有新鲜笔墨的痕迹,显然是后来补上去的。
  皇帝心中了然,点头道,“老四,也真难为你!”
  听在旁人耳中,是难为淳于信竟然绘齐大邺整个疆域图,而淳于信却知道,皇帝是说,难为他当日信口说来京献寿,这短短十几日,竟然能想到这样一份寿礼,当即躬身,说道,“父皇过奖,儿臣愧不敢当!”
  皇帝侧目,“愧?你愧在哪里?朕可没有瞧出来!”抬手在他脑门儿一拍,又返身坐回御座。
  这样亲昵的举动,在皇子之中,久已无人领会,此刻见皇帝如此,宁王淳于康不禁露出一些妒意,端王淳于顺却只微微一笑,向淳于信瞧去一眼,五皇子淳于昌神色不动,微微垂眸,掩去眸中情绪。
  唯有六皇子淳于坚却一脸惊讶,跟着大拇指一挑,说道,“四哥,还是你会讨父皇欢喜!”刚才自己把自己冥思苦想备好的寿礼送上去,眼巴巴的瞧着皇帝只是赞了一声甚好,便放在一边。
  淳于信薄唇微抿,不置可否,只是意味深长的向宁王淳于康瞧去一眼。
  皇宫大宴虽不起歌舞,却因两位皇子的婚期,淳于信的献寿,将气氛一再推向高潮,倒也尽欢而散。
  因免了烟花,申牌时分,皇帝便命散宴,当先率着众嫔妃离去。众人起身,齐齐躬身相送,等到皇帝和众嫔妃身影消失,方各按品阶出殿。
  阮云欢刚出殿门,但见一个小太监迎了上来,躬身一礼,说道,“睿敏郡主,柳贵人有请!”
  阮云欢点头,向秦氏交待一声,便随着他向云祥殿来。
  云祥殿内,柳凡和席秋月已在等候,一见她来,忙一同迎上。柳凡也不与她见礼,劈面便问,“你真要嫁给五殿下?”
  阮云欢微微挑眉,淡笑道,“皇上旨意已下,姐姐此话何意?”
  柳凡怔了怔,顿足道,“可是,你……你分明……分明……”
  阮云欢摇头,抬手将她后话止住,说道,“姐姐,这世上的人,又有多少人是由着自个儿的心意?五殿下虽非云欢意中之人,却也是人中龙凤,姐姐不必为云欢担忧!”
  柳凡听她此言,不禁叹了口气,慢慢坐倒,说道,“我自个儿入了这见不得人的地界,是没法子,总盼着你能如了自个儿心意,也算全我一个心愿,哪里知道……”
  “姐姐!”席秋月抓着阮云欢的手,细细瞧她,说道,“你当真甘心?”
  阮云欢微微一笑,点她道,“你放心,我大婚之后,更比现在方便许多,可以好好为你挑选夫婿!”
  席秋月脸上一红,将她的手一把甩开,嗔道,“姐姐好没道理,人家是为了你担心,你反来取笑!”
  阮云欢笑起,不愿再提此事,说道,“隔日我便要向皇上请旨前去七岭,妹妹也备着些儿!”
  席秋月眸子发亮,喜悦至极,连声道,“姐姐,当真?我当真能出宫?”
  阮云欢笑道,“你在这里住着不耐烦,皇上也不想留你呢!放心罢!”
  席秋月连连点头,一时间心中雀跃,恨不得立时飞出宫去。
  柳凡瞧着二人,心中一时喜悦,一时羡慕,一时又变的落寞。席秋月有出宫的时候,而自己,这一生,就此圈在这四周的红墙之中了!
  天色渐暗时,阮云欢辞别柳凡,与席秋月相携而行,细述一些出宫事宜。行至岔路,席秋月道,“姐姐,这些妹妹已经记下,不必担心!”说着便要行礼告辞。
  阮云欢却握着她的手,笑道,“我再送你一程!”
  席秋月奇道,“姐姐,云祥殿到储秀宫,我每日要走上几回,要姐姐送什么?”却也不推辞,随着她慢慢行去。
  阮云欢默了默,低声道,“我想去冷宫瞧瞧太子妃!”
  席秋月吓了一跳,说道,“眼看天色已晚,姐姐要去,明儿早些罢!”
  “便是天色已晚,才方便一些!”阮云欢摇头。
  行至储秀宫,与席秋月道别。席秋月大是不安,说道,“姐姐,若不然妹妹陪你同去?”
  阮云欢“嗤”的一笑,说道,“你随我同去,一顷儿还要自个儿回来,我可不送你!”
  席秋月想到那条长长的永巷,不由轻轻打了个寒颤,迟疑道,“若不然,唤个引路太监?”
  阮云欢摇头,说道,“不必,此事被人知晓不好,这路我走过一回,你放心罢!”说着与她道别,自个儿沿着前次从德胜门出宫的路行去。
  穿过长长的永巷,路过昌和殿,径直向前,永巷的尽头,便是冷宫。
  阮云欢不疾不缓的走着,厚底绣鞋踩在裂花纹青石路上,带着空空荡荡的回声。
  冷风起,自永巷的一头,直直刮向另一头,仿佛带起一阵阴风。想到百余年来,这冷宫里枉死的冤魂,阮云欢轻轻打了个寒颤,随即心底暗笑,“阮云欢啊阮云欢,你已是死过一回的人了,不过冷宫罢了,有什么可怕?”
  拔步再行,在冷宫门口停住,阮云欢抬头向身侧斑驳的宫门望去。
  黑漆的牌匾,年久不曾上漆,早已破败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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