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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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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步再行,在冷宫门口停住,阮云欢抬头向身侧斑驳的宫门望去。
黑漆的牌匾,年久不曾上漆,早已破败不堪,勉强能看到白漆刷成的“幽兰殿”三字。
幽兰殿,任是你如何的兰心惠质,如何的美若芝兰,到了这里,也只能幽闭一生!
阮云欢微微闭目,深吸一口气,嗅到的是草木腐烂的气息。心底暗叹一声,微微抿唇,上前轻轻一推。
宫门“吱咯”一声,晃了晃,艰难的向内移了三分。阮云欢又再多使了几分力一推,宫门才晃晃悠悠的慢慢打开。
“何人?”宫门内,有人哑声喝问,一堵墙后,探出一颗头发花白,满面戾色的头颅。瞧那发式打扮,应该是宫中的一位年老宫女。
“不知是哪位姑姑?”阮云欢轻问。
老宫女向她上下瞧了几眼,皱眉道,“你是……”
阮云欢微微一笑,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说道,“我是睿敏郡主,受太子临去所托,求见太子妃!”
老宫女见了银子,眼睛一亮,却疑惑道,“睿敏郡主?哪座王府上的?”
阮云欢只得耐心道,“我便是前次被太子劫去的睿敏郡主!”
“哦!”老宫女恍然大悟,忙倒身跪拜,说道,“原来五皇子妃,老奴失礼!”
阮云欢忙道,“姑姑快起,睿敏不敢当!敢问可能一见?”
老宫女起身,连连点头,说道,“自然能见!横竖她如今也不是太子妃了,郡主要如何,老奴悉听郡主吩咐!”
这位老宫女,将自己当成来寻仇的了!
阮云欢无奈,也不辩驳,只是问明太子妃的住处,命老宫女不必跟随,独自向那屋子而去。
一扇斑驳的木门虚掩,隐约听到屋中有人说话。阮云欢在门外默立,却是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在教一个孩子读诗,不禁心中一酸,抬手在门上轻叩两下,才慢慢推开。
屋中人受惊抬头,一个大约四岁的男孩子一跳,小小的身子,迅速挡在床上人的面前,大声道,“滚!快滚出去!不许欺负我母妃!”
“太子妃,是我!阮云欢!”
“阮云欢?”白氏慢慢将男孩推开,冷冷盯着阮云欢,咬牙道,“你是来报仇的?太子劫了你,却自个儿丧了性命,你还嫌不够,还要取我性命吗?”说到太子之死,空洞的眸子中露出一抹疯狂,霍然站起踉踉跄跄向阮云欢奔来,大声道,“来呀!来呀!我白氏什么都不怕,只是……只是不许碰我的孩子……”
阮云欢轻叹,福身向她一礼,说道,“睿敏此来,只是探望,太子妃不必多疑!”
白氏冷笑,说道,“探望?阮云欢,你纵不是报仇,也定是来嘲笑我!笑我当初不自量力,还妄图劝你嫁给太子为侧妃,还敢许你荣华富贵。如今你贵为五皇子妃,我却是身为阶下之囚,你定是来笑我,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阮云欢摇头,心底又是一声叹息。眼前的女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一个寻常妇人,她一片痴情,只念着太子,却无力辅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麻氏败落,太子失势。在无可奈何之下,竟然想到寻自己嫁给太子,以做太子的助力。
其心虽不可取,其情却着实可悯。
阮云欢摇头,轻声道,“太子妃有所不知,他虽劫了我,最后若不是他,落塔而死的,还有睿敏!”
“什……什么?”白氏不信的低语,迟疑道,“那……那你此来……”
阮云欢道,“太子临去,唯一挂念的便是太子妃和小皇孙,他虽不曾说,睿敏也理该前来探望!”
白氏脸色苍白,摇了摇头,垂眸道,“我已不是太子妃,睿敏郡主不必再这般称呼!”
阮云欢摇头,慢慢向内行来,说道,“太子虽逝,可是皇上到最后也未废他太子之位,你自然是太子妃!”
白氏脸色一白,惨然笑道,“纵有一个太子妃的虚衔又能如何?你看看这个地方!”双手举起,抬头望着徒有四壁的屋子,冷笑一声,说道,“我宁肯他们将我也杀了,让我去陪太子!只是……只是……”
“只是,太子的亲生骨肉还在这里,你如何舍得?”阮云欢接口,又慢慢向她行进几步。
白氏一僵,连退几步,颓然坐倒,低声道,“是啊,我……我怎么舍得下明儿……”张臂将男孩儿抱住,忍不住失声痛哭。
阮云欢暗叹,轻声道,“明儿终究是皇上的亲皇孙,只需他在,你总有出头之日,太子妃要节哀!”
白氏闻言,哭声渐收,摇头道,“太子已去,我要出头做什么,只盼……只盼我明儿平平安安,早日离开这鬼地方!”
“那便安心等待,总有一日,他会离了此处!”
“当真!”白氏霍然抬头,触上她的双眸,眸光突然一亮,一伸手将她抓住,说道,“不错!你是未来的五皇子妃,你定有法子,是不是?是不是?”话语急急,骤然变的热切,说道,“云欢,你会带他出去,是不是?”
“不是!”阮云欢摇头,说道,“如今我并不是五皇子妃,也无力助你,只是……”凑近一步,在她耳边轻声道,“白泰未死!”
☆、第313章 这一世她不要相同的结果
“什么?”白氏失声惊呼。
“嘘……”阮云欢阻止,轻轻摇头。
白氏眼中光芒闪动,轻轻点头,一张苍白的面容,因激奋掠上一抹红晕。
明儿被母亲紧揽怀中,睁大双眸望着阮云欢,突然道,“你不是坏人,是不是?”
阮云欢笑起,探手摸了摸他柔细的黑发,点头道,“是啊,我不是坏人!”
男孩亮亮的眸子弯起,重重点了点头,转向白氏道,“母妃,这位姑姑不是坏人,她不会欺负你,对不对?”
白氏一手抚着他的头,心中一酸,却将泪忍回,轻轻点头。
阮云欢暗叹,看来,这孩子虽是皇孙,但在这冷宫中,也受尽了人情冷暖。
正想出言宽慰几句,突然闻一阵尖厉的女子声音响起,“还我皇儿……皇上,还我皇儿……小公主不是臣妾所杀……还我皇儿……”
阮云欢吓了一跳,骤然回头,却不见有人。
白氏叹道,“也是个可怜之人!”
阮云欢顿时想起,去岁路过永巷时听到的声音,问道,“听这语气,应该是一位皇妃?”
白氏点头,说道,“只是闻说她常常暴起伤人,所以铁链锁着,声音听着虽近,却不必害怕!”
阮云欢点头,叹道,“想是误伤了小公主获罪罢?当真是可怜!”
白氏点头,一手抚着明儿的头发,轻声道,“自个儿的孩儿,哪一个不是心头肉,被自个儿失手误杀,不疯才怪!”
阮云欢皱眉道,“太子妃可曾见过?不知是哪朝的妃子?”本朝并不曾听过有皇妃失手误杀小公主获罪。
白氏摇头默然,明儿却道,“我见过!是一位好美的奶奶!”
“你怎么会见过?”白氏大惊,忙将他身子转过,面对自己,说道,“母妃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许乱跑?”
明儿小嘴儿一瘪,轻声道,“那次儿臣去打水,恰那门开着,儿臣只在门外瞧了一眼……”
“哦!”白氏松了口气,双臂将他拥紧,轻声道,“你记得,离那些人远一些,如今母妃只剩下你,若是你有个好歹,可要母妃怎么办?”
明儿懂事的点头,说道,“明儿会好好的,长大了,带母妃离开这里!”
“嗯!”白氏点头,轻轻松了口气。
阮云欢却被他勾起兴致,问道,“明儿,你说是位奶奶,怎么又说很美?”
明儿道,“她一头白头发,自然是位奶奶,可是当真很美,就像……就像……”侧着小脑袋,眨了眨眼,突然道,“就像贤妃娘娘一般!”
“贤妃娘娘?”阮云欢一愕,笑道,“贤妃娘娘可不是一头白发!”
明儿点头,说道,“贤妃娘娘是黑头发,那位奶奶是白头发,都很美!”
阮云欢见他再说不出旁的,不由笑着逗他,问道,“那是那位奶奶美一些,还是母妃美一些?”
明儿小胸脯一挺,大声道,“自然是母妃美一些!”
阮云欢笑起,指了指自己,问道,“那是奶奶美一些,还是姑姑美一些?”
明儿一双乌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着她,突然小脸儿一红,转身将脸藏进母亲怀里,闷闷道,“不告诉你!”
白氏忍不住笑起,说道,“明儿瞧见喜欢的姑娘会害羞呢!”
明儿小小的脑袋在她怀里滚了滚,越发不肯出来。
阮云欢也是忍不住好笑,探手抚了抚他的后脑,轻声道,“天色不早,我先去了,日后有机会,再来瞧你!”
白氏点头,轻声道,“今日多谢你能来!”
阮云欢见她虽然容颜憔悴,而双眸却已点起一抹光亮,似乎在无尽黑暗的绝望里,又点起一点希望,不禁轻轻吁了口气,点头道,“保重!”最后摸了摸明儿的头,起身向外行去。
“姑姑!”男孩脆亮的声音响起,明儿追了上来,不舍问道,“姑姑,你日后还会来,是不是?”
阮云欢心中微微一酸,俯身道,“嗯,日后还会来!”这个孩子,自己并未给他什么,只是说了几句和软的话,他便依恋至此,想来,这段日子在冷宫中,受了许多白眼欺辱罢!
手指轻轻抚过明儿的小脸,指腹触上雏嫩的肌肤,蓦然间,前世的记忆不经意的狠狠撞入心头。自己的儿子,被害时,也是他这么大……
心头剧痛,阮云欢再不多停,霍然转身,快步奔出。
“还我皇儿……还我皇儿……”左侧,凄厉的尖叫声断断续续传来。阮云欢心痛加剧,双腿却似已无法迈动。
一个皇妃,不但有失女之痛,还因此被关在这个地方永远不见天日,那又是何等的折磨?
下意识的,顺着女子的尖叫声寻去,在一扇破旧的屋门前停下。而那哭叫声,如泣如诉,仿如厉鬼,徘徊在奈何桥畔,迟迟不肯转生,声声呼唤自己的亲人。
阮云欢心头暗颤,却忍不住向那门板的缝隙向内望去。
“还我皇儿……”蓦然间,一颗白发的头探到门畔,门缝透入的微光打上,唯见那双眸带着疯狂和绝望,与她双眸对个正着。
阮云欢吓了一跳,身子猛的后退,一瞬间,整个人仿佛堕入冰窖,全身冰凉。
这个女子……这个女子……
“睿敏郡主!”身后,微哑的声音响起,方才门口的老宫女慢慢行了过来,说道,“这里关着的是个疯子,郡主还是莫要靠近!”
阮云欢轻吁一口气,转过身来,拍着胸口道,“可吓死我了!”
老宫女向她上下打量一瞬,咧嘴笑了起来,说道,“让郡主受惊!”
阮云欢慢慢向她行去,说道,“既是个疯子,怎么这门如此破旧,便不怕她逃出来伤人吗?”
老宫女摇了摇头,说道,“虽是个疯子,也不过是个柔弱女子,铁链锁着,还能逃去哪里?”似乎生怕阮云欢再去不该去的地方,转身引着她向宫门行去。
阮云欢点头默然,行了片刻,又问道,“姑姑来这冷宫多久了?”
老宫女抬头想了想,说道,“快二十年了罢!”语气中,不尽的唏嘘。
二十年前,她也只是一个小宫女罢?
阮云欢默然,叹了口气,轻声道,“这冷宫里,都是可怜之人,不知那女子犯了何事?入冷宫多久了?”
老宫女眸中光芒一闪,淡道,“老奴来时,这疯子已在这里!睿敏郡主,怎么对这疯子如此关切?”
听出她语气中的戒备,阮云欢悚然一惊,便即笑起,说道,“不过是闻她叫的吓人,随口一问罢了!”嘴里说的轻松,心中暗自自警。宫中秘事极多,若是多问,怕是一不小心便被搅入不可知的事非之中,倒是自己不慎了。
老宫女点头,便不再语。
阮云欢见已行至宫门,转身道,“有劳姑姑相送!”怀中一摸,已没有银子,便将腰间一枚玉玲珑取下,塞到老宫女手里,说道,“太子妃和小皇孙,还烦请姑姑照应!”
老宫女见这玉玲珑虽不至于价值连城,却也显然价值不菲,不由一惊,向阮云欢细细一瞧,说道,“郡主若想出气,要胳膊要腿儿,老奴定然办到,只是……太子妃未废,若是要她性命,怕是……”
阮云欢听她会错了意,忙道,“姑姑多虑,当日我虽被太子劫去,后来却也是太子所救,睿敏岂能加害太子妃性命?是当真托姑姑照应,免她母子受人欺凌!”
老宫女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郡主当真是好心!”再不推托,将玉玲珑收起。
阮云欢再三谢过,这才转身出宫。冷宫的大门,吱吱呀呀的关上,阮云欢回头,向那破旧的牌匾怔望片刻,直到察觉天光昏暗,才惊觉时辰不早。
匆忙转身,哪知身后不知几时,悄无声息的立着一条人影。阮云欢不防,蓦然撞上,阮云欢大吃一惊,“啊”的一声惊呼,忙向后退,却被两条坚实的臂膀紧紧箍住,带入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
鼻端嗅到一缕熟悉的男儿气息,阮云欢心头一定,跟着心中大怒,狠狠向那人肩头一推,低声吼道,“要死啊你!”
“呵……”男子低沉的笑声响起,身子一转,已将她压在宫墙上,辅天盖地的吻密密的落了下来。
“喂……”阮云欢低喊,喊声却湮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阮云欢心中无奈,怎么这位四殿下东海一趟回来,总是神出鬼没的出现,然后不由分说的便吻了上来。
放弃挣扎,阮云欢以手抵着他的肩膀,任由他的双唇在她的唇上侵占掠夺。渐渐的,唇上的侵占由霸道变的温柔,阮云欢双手微撑,将他推离。
淳于信双臂一紧,又再将她拥入怀中,将脸埋入她的颈侧,低声道,“云欢,告诉我,你要我怎么办?”
阮云欢微微抿唇,默然不语。
淳于信慢慢抬头,乌亮的眸子,带着激情之后的狂热,哑声道,“云欢,你说!你要这江山才肯嫁我,是要我在大婚前弑父夺位吗?”
“不!”阮云欢大吃一惊,忙一手掩住他的唇,慌张向两侧张望。
“这里没有人来!”淳于信摇头,将她手掌取下,握在掌心,垂眸向她深深凝注。
仰首与他对视,但觉那双乌眸中,满满皆是深情。阮云欢但觉心头狂跳,不由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心绪,咬牙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若是被人听到,十个齐王殿下也不够皇上砍的!”重重将他一推,转身便走。
淳于信紧赶几步,一把将她拉回,回头向冷宫望去一眼,狠道,“阮云欢,我淳于信不怕,只要你能如白氏一样不离不弃,我便敢做第二个太子!”
“不!”阮云欢摇头,定定望着他,轻声道,“我不是白氏,你也不是太子!”
“你不知道我甘愿为你而死?”淳于信咬牙。
“可是我不愿为你独守冷宫!”阮云欢摇头,眸光恋恋在他的俊颜上游移,一字一字道,“淳于信,此话我阮云欢只讲一次!我只要成功,不要失败!”一手撑着他的肩膀,脚步慢慢后移,轻声道,“齐王殿下要做什么,阮云欢无力阻止,只是……不要将我一同带入万劫不复!”
言罢转身,再不向他多瞧一眼,疾步离去。
她不知道吗?
她如何能够不知道?
上一世,他已为她而死,她岂会不知道?
只是,这一世,她不要相同的结果!
☆、第314章 绕道小狼沟
三日后,礼部同钦天监递上折子,选定后半年的几个日子,请御旨定夺。皇帝取过一一细看,耳听着钦天监巫天赐细述每一个黄道吉日,目光却飘向案上另一封折子。
就在前一天,阮云欢托柳凡递表请旨,游幸封地七岭,请祥云公主席秋月同行。这是当初处置申屠杰时便应下的,这几日因平阳王薨逝,紧接着又是万寿节,皇帝竟一时忘了。
可是如今既要大婚,又岂能任她离京?
可是……若是不准……
想到睿敏郡主那张机巧诡变的小嘴儿,皇帝不由摇头。君无戏言呐,那睿敏郡主没理也说得出三分理来,如今自己食言,那个小丫头指不定能说出什么话来。
想了想,便指着靠后的一个日子道,“九月十二,官日、宝光、除神、鸣犬,宜祭祀、嫁娶,便这一日罢!”九月金秋,正是气侯宜人之时,给那丫头七个月的时间,也该疯回来了罢?
“皇上英明!”钦天监巫天赐与礼部尚书苗成化一同磕头,当即拟旨,皇帝盖上御印,便即分送齐王府、阮相府和五皇子宫中。
阮云欢换了朝服,安安稳稳行入前院,果然见阮云乐也刚刚匆匆赶来。
众人一瞧,但见一样的崭新郡主朝服,一样的飞燕流云髻,一样的雪肌玉貌,恍惚间,一下子竟分不出谁是谁来。
阮云乐初封郡主,小脸儿一片兴奋,见到阮云欢,不由下巴一扬,心中得意非凡。
臭丫头的郡主,是她自个儿出钱出力,又费尽心计讨好皇上所得,而她……可是她的未来夫君,自己立功不受赏,亲自为她讨下来的呢!
阮云欢于她的得意倨傲似视而不见,只是微微一笑,向传旨太监施礼,说道,“劳公公久等!”
传旨太监忙连连摆手,说道,“郡主大礼,奴才如何敢当?”抬目向阮云乐一望,心中便暗暗摇头。
同是相府千金,同是皇上御口亲封的郡主,这位福宁郡主,便显然不及睿敏郡主更通世务。
要知道,太监在宫里虽然只是个奴才,可是有话道,王府的奴才三品官,更何况是皇帝身边儿的人?
那里阮一鸣早已命人摆起香炉,见人已到齐,当即与秦氏带着两个女儿跪下,闻传旨太监宣旨。
传旨太监香案后站定,展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召曰,阮相千金,德隆恭盛,仪容不凡,今赐两位郡主一为齐王之妃,一为五皇子妃,九月十二大婚,钦此!”
阮云欢一听,便忍不住抿唇笑起。圣旨赐婚,那两句赞誉本来是“德隆恭盛,仪容无双”,如今二人同时赐婚,这“无双”二字自然不能再用,便硬拼出个“不凡”来,听着显的极为突兀。
闻传旨太监将圣旨读罢,下跪众人忙齐齐俯身磕头,大声道,“谢主隆恩,臣、臣女领旨!”
阮一鸣满脸喜色,上前将圣旨接过,于传旨太监手中塞入一个大大的荷包,说道,“公公辛苦,如此喜事,便请公公多劳,请宫里的公公们喝一杯喜酒罢!”
传旨太监但觉荷包沉沉,手指一捏,却只是两只小锭,立时明白竟是金子,不由喜笑颜开,连声道,“奴才生受相爷,奴才恭喜相爷!”
阮一鸣连道“同喜”仍请传旨太监入内饮茶。
传旨太监笑道,“奴才出宫公干,还要回去向皇上缴旨,不敢多停!”转向阮云欢道,“睿敏郡主,柳贵人另托奴才交一样东西给郡主!”说着,自怀中取出一个封了口的封套,交到阮云欢面前。
阮云欢初闻大婚之期定在九月十二,便已心中有数,笑着接过,向传旨太监一礼,说道,“有劳公公!”
不等她示意,白芍也早已将一个小小的荷包塞入太监手里,说道,“公公们宫中侍奉皇上劳碌,便烦公公请众位公公们饮杯茶罢!”
荷包入手,传旨太监但觉手指一沉,竟然并不比阮一鸣赏的轻多少,心里更是欢喜,连声道,“睿敏郡主和五殿下珠联璧合,佳偶天成,奴才们瞧着心里也欢喜,异日郡主进宫,奴才再讨郡主一杯喜酒!”
阮云欢微微含笑,只是俯首一礼。
这里传旨太监向阮云欢道喜,而阮云乐却只是一脸灿笑,正受丫鬟、家人的恭祝。秦氏见传旨太监望来,忙扯着她衣袖过来,给传旨太监递上一只荷包,说些客套话儿。
只是阮一鸣自从那日在别院中看到她与刘思江那一幕,心思早起变化,打赏太监的银子,并不曾向秦氏提起,秦氏只见那荷包不大,便猜度着取了一个相似的,哪知太监一入手,便知里边装的是银子,与前两个荷包里的金子,天差地别。只是这等话又不能挑明了说,只是皮笑肉不笑又恭祝了一番,这才连声告辞。
阮云欢回至锦阑轩,将封套打开,果然见是皇帝的御笔批复,准她七日后,携祥云公主一同离京,赴七岭代天子私访,却务必在九月初一之前赶回。
阮云欢微微笑起。九月初一,正是礼部过礼的时候,那日之后,便要备嫁,那十几日,便再不能出府见客。
白芍等人闻说可以离京半年,顿时一片欢声,墨兰拽着阮云欢,连声问道,“小姐,这一次,总要带奴婢去罢?”
阮云欢微微一笑,眸光便扫向红莲,说道,“雪雁自升了大丫鬟,从不曾随我离府,这一回,便留红莲守家罢!”
红莲心中正舍不得淳于昌,一闻此言,心中暗喜,却嘟了唇道,“小姐带着她们去玩,却将奴婢留着守屋子!”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哪里只是守屋子?你心细,又是擅长女红,眼见圣旨已下,嫁衣虽是礼部备办,也要你好好查检才是!”
红莲一听,连连点头,说道,“奴婢知道,保管不出纰漏!”
此事就此定下。
七日后,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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