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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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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只觉心头狂跳,不敢有太大的举动,只是一只手背后,露出两个手指,做出一个手势,目光却向两侧红幔之后的屋脊望去。
身后青萍一眼瞧见,也是脸色微变,微微咬唇,一手抬在胸前,也是做出一个手势,目光却向右侧另一乘轿子望去。
墨兰随在红莲身后,与青萍并行,将二人手势瞧在眼里,也是暗吃一惊,目光急急的掠过两侧屋脊,双手在袖中一拢,向上抬了两次。
“嘭!”一声大响,自左侧民房传来,紧接着浓烟滚滚而起,瞬间遮挡了半边天空。
“出了何事?”护军参领低喝,举手令队伍稍停,回身禀道,“齐王殿下,五殿下,那方不知出了何事,恐有危险,容未将命人去查!”两队护军已迅速奔前,团团将两乘轿子围住。
“速去速回!”淳于信低喝。
趁这一乱,白芍手腕一抖,腕上玉镯已脱手滑出,叮叮灵灵向右侧滚了出去。
“呀,我的玉镯!”青萍低喊,小步追了出去,直到右侧花轿旁才将玉镯追到,忙拾了起来,一脸爱惜,以衣袖轻拭。
“乱跑什么?”轿侧,一名随侍女官低喝,说道,“还不回去?”
青萍身子一缩,忙道,“是!是!”忙转身向轿子行了一礼,说道,“奴婢莽撞,二小姐莫怪!”转身便奔了回去。
只这片刻,参领派去的人已经转回,回道,“是那边百姓的孩子玩烟花,却将草棚里的烟花尽数引燃,不碍事,并未伤人!”
“那就好!”淳于信点头,说道,“走罢!”
原来是虚惊一场!
齐王殿下轻轻松了口气。
仪仗重新行进,眼见拐过前边街角,再有一条街便是齐王府,一时间心中振奋莫名,再也按捺不住心底喜悦,强抑唇角的笑容,喜滋滋回头向身后花轿望来。
☆、第340章 她便如此想要嫁给五弟
阮云欢似乎受了惊吓,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忙垂头向身前一望,俯身探手案下,手腕一翻,袖中便落下一个杯子,拿在手中站起,轻声道,“方才睿敏一时惊乱,落在案下!”
皇帝微微挑眉,目光再向旁处望去,却再瞧不出端睨。
阮云欢见他不问,不由暗暗吁了口气。幸好!幸好她上船之前就有所警觉,上船后,自末席空位上悄悄取了个杯子,若不然,这一会儿就搪塞不过去。
这里满船的人均不敢擅自移动,只坐在自己案后默默等待。而在太液池中,刺客水性极好,片刻间便已游至岸边,劈手击退岸上守卫的两名侍卫,飞身疾掠,向御花园深处逃去。
齐王殿下率众赶上岸去,但见十余侍卫湿淋淋的爬上来,喝道,“人呢?”一名侍卫伏在地上,向黑暗中一指,却说不出话来。
淳于信抬头,但见一条黑影径向堆秀山方向而去,便将手一挥,喝道,“追!”一马当先,向那方疾掠。
宋文杰大急,叫道,“齐王殿下,等等我!”眼见他去势极快,自己身无武功,万万难以赶上,顺手抓住公孙致,连声道,“七公子,快!快!”
公孙致疾奔之中,被他一抓,身形顿时一滞,急道,“快放手!”手臂连挥,却被他紧紧抓住,又见淳于信去远,生怕失去他的踪迹,只得提一口气,带着宋文杰向前疾奔。
淳于信武功高强,奔行迅速,可是公孙致却胜在轻功极佳,虽拖着一只大油瓶,却也紧紧跟随,相距不过十余丈。而旁的侍卫武功不及二人,奔致中途,便远远落后。
眼见奔至堆秀山下,淳于信片刻不停,疾掠上山。公孙致错眼之间,却见前边黑影自堆秀山左侧闪过,不由大奇。宋文杰一眼瞧见,却大惊失色,松手将他放脱,在他肩上一推,喝道,“快!快上山,救齐王!”
公孙致虽不明其意,闻言却暗吃一惊,顾不上多问,身形已如离弦之箭,电射而出,向山上疾追。
刚刚靠近御景亭,月光下,但见淳于信手腕一翻,青钢剑在手,竟回剑向自己右胸刺下。
公孙致大惊失色,喝道,“殿下!”右手在怀中一探,随手摸出一物,立时疾弹而出。
青钢剑刚刚及胸,但闻“当”的一声脆响,淳于信手腕剧震,青钢剑脱手飞出。淳于信大怒,喝道,“不要过来!”纵身跃起,去接长剑。
只这片刻,公孙致已疾掠而至,一手去抢长剑,另一手却向他腕上扣去,喝道,“殿下这是为何?”
淳于信咬牙,向他一肘横撞,冷声道,“不用你管!”
公孙致身子一缩避开,一手在他肘上一托,已将他推了开去,自己一把接住长剑,稳稳落地。
淳于信被他一推,身子凌空倒翻,双足在地上一顿,又即刻扑出,喝道,“将剑给我!”劈手便来夺剑。
公孙致连连后退闪避,连声道,“齐王殿下,究竟何事,要出此下策?”
淳于信不应,只是一味抢剑。
公孙致被他逼的连连后退,但觉脚下一空,已踩在山石边缘,不由怒道,“殿下再不住手,末将可要反击了!”可是淳于信一掌快过一掌,竟然是非抢到长剑不可。
公孙致心头怒起,冷哼一声,手中长剑轻挽,向他肩头横挑。
本意是要将他逼开,哪知淳于信非但不避,反而身子一横,将右胸向他剑上凑去。
公孙致吃了一惊,匆忙回剑,怒道,“齐王殿下,快快住手!”剑尖下垂,向他腿上攻来。
淳于信不应,竟不避让,揉声直上。匆忙间,公孙致剑尖上挑,径刺他腹部,却见他身子一矮,仍是以右胸去挡他剑势。公孙致只得反手撤剑,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随着这位齐王大半年,怎么从来不知道他与人动手会有这样无赖的打法?
二人武功本来相差不远,但此时一个不要命的撞来,一个却缚手缚脚不敢施展,只是片刻间,公孙致已招架不住,一个不小心,不是自己剑伤齐王,就是被他将剑夺去,不由连连呼喝,盼他住手。
眼见公孙致已被他逼入死角,淳于信心中暗喜,横切一掌封住他的退路,另一手劈手便向他手中长剑抓去。
公孙致大惊,唤道,“齐王……”
眼看手中剑便要被抓去,却闻一声大呼,“殿下!”跟着一条人影扑来,双臂一张,紧紧抱住淳于信身子,狠力向后一扯。
淳于信猝不及防,身子直落,抓向长剑的一手便落了个空,不由怒道,“宋呆子,放手!”身子力挣,一时竟摆不脱宋文杰拼死抱住的双手,但觉脚下一个踉跄,已向后仰倒,结结实实砸在宋文杰身上。
宋文杰仰躺在地,双手紧紧将他抱住,连声道,“殿下,此举不妥,我们再行设法便是!”
淳于信眼见这二人死死纠缠,而堆秀山下已闻人声,今日的计划又再落空,不由身子一软,不再挣扎,摇头道,“扶我起来罢!”
公孙致忙奔上前将他扶起,不解道,“齐王殿下,这……这究竟是何意?”
淳于信摇头,慢慢靠着御景亭坐下。这一番奔跑激战,但觉右胸伤口剧痛,不由抬手压住。
宋文杰脸色微变,说道,“糟了!”上前将他外袍解开,掀起中衣一瞧,果然布带下又渗出丝丝血迹。
公孙致一见,也是大吃一惊,失声道,“怎么殿下受伤?”电光火石间,已经明白。淳于信受伤,却未被旁人知道,而今日他设计旁人行刺,是想借这剑伤拖延婚期。只是不料,御船上一剑被阮云欢挡去,他只得假意率人来追,以剑自伤,却又被自己二人所阻。
想通此节,公孙致不竟摇头,说道,“齐王殿下这是何苦?”
淳于信苦笑,任由宋文杰替他处置伤口,淡声问道,“你二人跟着我做什么?”
宋文杰抬头向他一望,低声道,“是阮大小姐相托!”公孙致也是轻轻点头,却不说话。
淳于信默然,隔了片刻,苦笑道,“她竟然将我的一举一动料的一步不差,只是……她便如此想要嫁给五弟?”
公孙致轻叹一声,说道,“这丫头自幼便有自个儿的主意,殿下此次纵然受伤,大婚不能如期举行,最多也不过拖上两三个月,云欢也还是要嫁给五殿下!”
淳于信心口一疼,不由轻吸一口凉气,抬手压住左胸,但觉那里的疼痛,更甚于右胸的剑伤。
脚步声杂踏,已有数十侍卫奔上堆秀山,一见眼前情形,不禁大惊失色,当先一人赶了过来,问道,“齐王殿下可曾受伤?”
“无防!”公孙宁横身挡住,说道,“殿下只是受了一掌,并无大碍,刺客由这里逃去,还不去追?”说着信手向山下一指。
侍卫认得他是靖安侯府的七公子,更知道如今是齐王的得力助手,不敢耽搁,答应一声,便率人向山下追去。
御船上,歌舞不起,欢笑无声。文臣尽皆默默而坐,武将却都伸长脖子向船外张望。只恨这里是御花园,不敢擅自乱闯,痛失这立功受赏的机会。
等了约摸一个时辰,但见岸上灯光移来,便有人道,“齐王殿下回来了!”果见齐王在前,宋文杰、公孙致在后,由码头上船,向这里行来。
阮云欢一见,悬着的一颗心顿时放下,唇角便掠过一抹笑意。阮云乐瞧见,也是伸手在胸口轻拍,说道,“齐王殿下无事便好,可吓死我了!”
说话间,齐王一行已行入御船,跪倒向皇帝行礼,说道,“父皇,儿臣无能,被刺客逃去!”
皇帝点头,皱眉问道,“你可知是何人?为何要行刺于你?”
淳于信俯首回道,“回父皇,闻那人口音,应是东海之人!”
“东海?”皇帝扬眉,点头道,“嗯,你扬威东海,这些人想来是恨透了你!”向身侧侍卫首领吩咐道,“传旨,帝京城内严加盘查,怕还有旁的同党!”
侍卫首领躬身领命,带着人匆匆退了下去。
皇帝向淳于信凝视片刻,说道,“老四,起来罢,难为了你!”
淳于信听他这话说的怪异,不禁心头一跳,却不敢多问,只道,“谢父皇!”慢慢站起,垂手而立。
皇帝见他动作微有迟滞,皱眉道,“怎么,可曾受伤?”
淳于信微微一默,低声道,“不过是中了一掌,不打紧!”
皇帝点头,摆手道,“坐罢!”
淳于信又再躬身谢过,这才转身向自己的座席而来,转身瞬间,终于忍不住向阮云欢瞥来一眼。心中暗思,自己分明设计要将婚期推迟,却被她一手破去,此刻她想来十分得意罢!
哪知眸光扫过,却见她一双水眸望向自己,波光潋滟,眸底是唯有自己能够读懂的关切,不禁心头一暖,刚才满腔的怒意顿时无影无踪。
瞧着淳于信坐下,皇帝又向公孙致和宋文杰一望,点头道,“你们随着齐王,出生入死,可见忠心,也是难得,坐罢!”
“谢皇上!”二人躬身谢恩,正要退回去,却闻皇帝问道,“宋参领,你手中拿着筷子做什么?”
宋文杰低头一瞧,自己双手仍是一手握着一支筷子,筷头向后,如握匕首,不由大是尴尬,憨笑道,“臣不会武功,随着齐王殿下征战,使不动刀剑,便只好使两把匕首防身。今日进宫,不敢携带利器,方才匆忙,便将这筷子当匕首拿了去!”
众人一听,均是好笑,有几位年轻将领便笑出声来。
皇帝也是忍不住莞尔,点头道,“你本是探花郎,如今却文官武职,当真是不容易!”抬手示意他回坐,才道,“今日中元节,原本是阖家团圆之期,如今被刺客搅了兴致,朕也乏了,散了罢!”说着大袖一摆,当先起身向御船外行去。
众臣、内眷闻言,忙纷纷离席,跪拜相送。
☆、第341章 新娘子肚子疼
而此刻另一顶轿子里,阮云乐肚子叽哩咕噜一阵乱响,伴着一阵阵的绞痛,顿时额角冷汗直冒。暗思再行片刻,便可进宫,只好咬牙强忍,哪知轿子一动,刚刚颤了两下,小腹的绞痛更是难忍,再也顾不上上轿前江嬷嬷的叮嘱,一把拽下盖头,掀开轿帘颤声道,“停……停轿……”
淳于信恰于此刻回头,一见之下,不由惨然色变,身子一晃,险些堕马。
为什么?
方才在太庙前分明换了人,为什么自己身后轿子里的,还是阮云乐?
目光扫向她身上嫁衣,胸前龙凤呈祥的图案,正是左龙右凤……这,这本应该是小狐狸的嫁衣啊,为什么会在阮云乐的身上?
齐王殿下脑袋里轰的一响,不由便向另一乘轿子望去。原来……原来……在府前上轿时,她已经上了自己的花轿,可偏偏是自己……
一时间,心中悔恨交织,却说不出话来。
“郡主,这是怎么了?”江嬷嬷自后边赶了上来,忙将轿帘放下,把头伸进轿子里,急道,“不是说过吗?入洞房之前,新娘子说话不吉利!”
阮云乐早疼的小脸儿煞白,颤声道,“嬷嬷,我……我肚子疼,想……想……”
“肚子疼?”江嬷嬷一怔,低声道,“许是饿的久了,郡主忍忍罢,待拜了堂再传太医!”
“不是……”阮云乐摇头,两颊飞起两朵羞红,轻声道,“是……是……我要出恭……”
“出恭?”江嬷嬷结舌,为难道,“郡主,这……这下不得轿啊!”
见二人嘀咕不休,内务府总管康胜海赶了过来,问道,“怎么了,出了何事?”
阮云乐一手按着肚子,双颊涨的通红,咬着唇低头不语。江嬷嬷怔了片刻,只得悄悄向康胜海回了。
康胜海一怔,抬头向阮云乐一扫,但见她额头已疼出冷汗,就是勉强抬进王府,这也不能拜堂啊!略略一想,点头道,“稍等!”转身奔了回去,向淳于信道,“齐王殿下,福宁郡主方才受惊,又轿子颠簸,身子有些不适,看能不能歇息一下?”
淳于信此时但觉心灰意冷,只觉往前一步,便离小狐狸更远一步,哪里还管什么迎亲的轿子不能随意落地,便点头道,“总管处置便是!”
康胜海见他毫不迟疑,不由暗暗吐舌,这位齐王瞧着冷淡,对这位新晋的王妃可是呵疼的紧啊!忙应了一声,转身又再奔回,向轿后跟随的属官连声吩咐,用大红帐幔在宽阔处围起一片空地,又悄悄命人在帐幔内另设小账,摆上恭桶,这才请福宁郡主下轿歇息。
众属官皆是皇宫大内中青壮的太监,令行禁止,行动迅速,这番布置只在片刻之间,饶是如此,阮云乐已下腹发紧,全身一阵阵发冷,身子靠着轿壁,说不出话来。
江嬷嬷见一切布置妥当,忙向两侧的随侍女官道,“郡主身子有恙,请姑姑们好生服侍!”垂手退了开去。
最前的两名随侍女官见多识广,却是头一回听说王爷迎亲的花轿眼看到了府门,新娘子却要出恭的。暗暗腹谤,神情不动,上前钻入轿中,将阮云乐的盖头重新整好,这才扶着她下轿。
轿外,几名小太监奔来,大红地衣辅开,直伸到阮云乐脚下,引着她向帐幔里来。那里白芍却向郑嬷嬷悄悄呶嘴。
郑嬷嬷会意,上前立在阮云欢轿外,说道,“郡主,福宁郡主身子有恙,怕是要歇好一会儿,若不然,郡主也出来透透气罢!”
“嗯!”阮云欢低应,一只纤手探出轿外。随侍女官连忙扶住,太监上前辅上大红地衣,引着她下轿,也向帐幔里行来。
淳于信骑在马上,向她怔怔而望,但觉她胸前龙在上凤在下的龙凤呈祥图案甚是碍眼,不由暗暗咬牙。自己千算万算,哪里知道,居然会弄巧成拙,破了小狐狸李代桃僵之计。
如今……
齐王殿下目光扫过随入帐幔的四名随侍女官和两位嬷嬷,心中暗暗着急。这一路上,都不是近身的丫鬟服侍,要想再通过白芍等人动手脚,几乎不能。
那么……只有拜堂之后……
帐幔里,阮云乐脸色苍白,一头大汗,拖着大红嫁衣长长的裙摆不知如何是好。江嬷嬷赶了进来,叹道,“只好将嫁衣先脱了,一顷儿再穿上罢!”
阮云乐一听,忙连连点头,只觉得小腹涨痛,再也忍耐不住。
随侍女官闻言,忙上前助她去脱最外的大红嫁衣,垂头之间,便有一个随侍女官“呀”的一声喊了出来。另一人顺着她的目光一瞧,也是轻吸一口凉气。
这左龙右凤的图案,分明应该是睿敏郡主的嫁衣,为何会在福宁郡主身上?这么说,两位郡主穿错了嫁衣?
二人互视一眼,均是使个眼色,默然不语。
这两名女官进宫多年,由普通宫女升为女官,其间经过多少历练?只这片刻间,二人心中迅速衡量利害,已做出最直接的反应。
两位郡主横竖都是二品服色,嫁衣穿错旁人并不能瞧出来,万幸的是,两位郡主没有上错花轿!只要顺利将二人送入王府和皇宫,她们差事便已算了。当下互视一眼,心领神会,相助阮云乐脱下嫁衣。
帐幔之外,齐王淳于信眼看两名女官扶着阮云欢进去,念头电闪,回头向路宁使个眼色。
路宁会意,仰首道,“殿下,五殿下,郡主怕要有一会儿,不如二位殿下也下马歇息!”
淳于信点头,说道,“你去传话,让郡主莫急!”当即翻身下马,借着马匹的阻挡,在他耳畔道,“传令我们宫里的人,在长信宫候命!”
路宁吃了一惊,抬头见他眸底是不容置辞的坚持,只得咬牙,低声道,“是!”当即退后,悄悄向身边一名护卫低语。
淳于信却慢慢踱远一些,在侍卫端上的椅子坐下,向淳于昌道,“五弟也下马歇息片刻罢,莫让二位郡主着急!”
淳于昌心中虽然不耐,却也只能笑道,“四哥说的是!”当即也翻身下马。
兄弟二人并坐,耳听着帐幔中江嬷嬷的声音隐隐传来,夹杂着衣衫的悉簌声。淳于昌抿唇忍笑,低声道,“这位福宁郡主倒是率直之人,这关头……”
淳于信倒不以为意,淡道,“郡主年幼,出嫁紧张难免!”
淳于昌微微一笑,说道,“四哥说的是!”耳听着帐幔里再无动静,不由挑了挑眉。只是福宁郡主过了今日便成了自己的皇嫂,也不好催促,只是眉宇间带出一些不耐。
而淳于信神情冷然,心底却没有半刻的停歇。
若是等阮云欢进了宫,有她配合,白芍等人掩护,想要在淳于昌进入洞房之前逃出来,倒是不难,难的是,如何不知不觉将阮云乐送进去?或者,借着她此刻的身体不适,直接将她迷晕?
左思右想,竟然没有万全之策,不由心中焦灼。转头向白芍等人望去,却见只有红莲一脸焦急,翘首张望,另外三人均是神色平和,静静而立。
淳于信心头微动。
小狐狸府内便换了人,白芍等人岂会不知?方才眼看着阮云乐从自己身后轿子里出来,为何不急?
难道……
微微摇头,心里又有些不稳。自己太庙前换人,小狐狸事先并不知道,急切之间,又能有什么计策?
正在心中转念,但见服侍阮云乐的一个女官奔了出来,向队伍后奔去。
康胜海忙迎上,问道,“郡主如何?”
女官忙道,“不碍事,江嬷嬷命奴婢来取妆盒,为郡主补妆!”
康胜海点头,忙给她让路,那女官匆匆奔去。自轿后寻到妆盒,刚刚转身,却觉脚下一绊,“哎哟”一声,踉跄奔出两步,跟着手腕一酸,手中妆盒“砰”的一声落地,盒中脂粉等物顿时散落一地。
“呀!”女官大惊,急道,“这……这可怎么办?”
这一会儿,另一个女官也奔了出来,急道,“怎么妆盒还不曾取来?”奔到近前一瞧,也是手足失措,连连顿足,说道,“这……这可怎么办?”
豆蒄在后瞧着,也是心中大急,连声道,“怎么一个盒子都拿不稳,误了我们小姐吉时,你们如何担待?”
那女官本来已经忧急,闻言怒起,狠狠向她一瞪。正要反唇相讥,另一个女官将她衣袖一扯,低声道,“还不快去问问江嬷嬷还有没有备下的妆盒?”
那女官心知不是争执的时候,只是向豆蒄深深一望,转身便走。
“两位姑姑!”刚刚行出两步,便被人唤住,转过头,却见是睿敏郡主轿后为首的陪嫁丫鬟。
白芍轻轻上前一步,说道,“这一来一回,怕耽搁时辰,江嬷嬷既带着妆盒,郑嬷嬷想来也有,如今先借来一用,一顷儿两位姑姑和嬷嬷说明便好。郑嬷嬷通情达理,自然明白!”
两位女官一听,忙连连点头,摔了妆盒的女官说道,“睿敏郡主的丫鬟也如此聪慧!”忙向阮云欢这队为首的女官道,“姑姑可知道郑嬷嬷的妆盒在何处?借我们一用罢!”
那女官也知道滋事体大,哪敢耽搁,忙道,“便在轿后!”奔去掀开轿后的帘子,却不见妆盒的影子,不由脸色一变,失声道,“妆盒呢?”
另两名女官也是大急,连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白芍奇道,“咦,我分明见郑嬷嬷带着妆盒出来,莫不是放在旁处?”
这里一阵骚乱,康胜海已奔了过来,问道,“何事?”
“不见了妆盒!”其中一名女官忙回。
“找!”康胜海顿足,向两队的女官道,“一齐找!”
众女官闻命,顿时一阵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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