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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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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好笑,微一侧头,便见兵部尚书李夫人在向她招手,便含笑过去见礼。
李夫人携着她手坐下,目光向秦氏一瞄,低声笑道,“前日我听说,你这位母亲很是威风了一回?”
消息传的够快!
阮云欢忍笑,点头道,“想来李大人那日也在?”
李夫人点头,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们家大人极少说人短处,那天回来,也是连连摇头,直感叹怎么堂堂建安侯府出来这么一号人物!”
虽然这是阮云欢一手设计,但终究是家丑,她抿了抿唇,便不再接口。李夫人却叹了一声,说道,“我们早知道程大人养着一个外室,还生了儿子,却谁都不知道那外室竟然就是当年你娘的侍婢,昨儿我还想,如果那孩子果然是你爹的儿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阮云欢知道,当年因为李夫人和自己生母的关系,兵部尚书李季平和阮一鸣也关系交好。自己生母去后,阮一鸣迎娶秦氏,两家便慢慢疏远。而月娇是自己生母的侍婢,李夫人出于移情的心态,对她也觉得亲近一些。
当下携着李夫人的手,轻声道,“听说程夫人大度磊落,月娇跟着程大人,未必不如我爹爹!”说话间,目光在亭台楼阁中扫过,寻找程夫人的身影。
“那倒是!”李夫人点头,又抬头向秦氏扫去一眼,目光里全是鄙薄。
这一会儿,后园里的夫人、小姐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笑,谈的自然是各家长短。而目前最劲爆的话题,莫过于阮相夫人大吃飞醋,却将御史大人的外室当成阮相的外室暴打一顿。片刻功夫,此事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传的众人皆知。
秦氏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只觉得如坐针毡,想要离开,又不能够,只能强撑着一张笑脸,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而另一个焦点人物程夫人也是脸色苍白,一双眸子满是怒火,死死瞪着秦氏。如果目光有形,恨不得在她脸上瞪出两个血窟窿来。本来那只是御史府的家事,月娇能不能进府,全凭她一句话,可是被秦氏那么一闹,不但阮一鸣颜面尽失,御史府也是跟着丢尽了脸面,试想谁的丈夫外面养了外室,妻子脸上能有光彩?
正在恼怒中,只闻身后一个清清亮亮的声音问道,“敢问,这位可是程夫人?”
程夫人回头,但见一个身形纤弱,却生的绝丽出尘的少女立在身后,便起身道,“原来是阮大小姐,你有什么事吗?”心里别扭,说话便显的极不客气。那秦氏搞的御史府成了众人的笑料,这位阮大小姐不知道又要做什么?
阮云欢微微一笑,盈盈行了一礼,说道,“前日是家母鲁莽,令御史大人难堪,云欢代母亲谢罪!”
程夫人万没料到她开口就是这句,讪讪的倒有些不好意思,忙将她扶住,说道,“那是秦氏自个儿做出来的事,与你有什么相干!”说着转头,向阮云乐的方向瞧了一眼。意思极为明显,秦氏做出事来,自己不来道歉,亲生女儿也不来,反而是这个前夫人的女儿道歉,怎么说也没有这个道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此事虽与云欢无关,可是云欢闻说,月娇本是云欢生母的侍婢,生母不幸早丧,月娇飘零无依,承蒙夫人收容照料,于情于理,云欢也该替我娘亲谢过夫人!”
程夫人听她只提月娇是公孙氏的“侍婢”,绝口不提曾经是阮一鸣的“侍妾”,心里便舒服一些,在她手背拍了拍,叹道,“当初我与你娘亲也有过数面之缘,见她性情爽直,颇想结纳,不想年轻轻的便去了!”语气已经放的柔软。
阮云欢听她提起生母,便抿了唇默然不语。程夫人瞧见,忙道,“你瞧瞧,好端端的又来招你!”将她手掌握紧,说道,“好孩子,有你这些话,还有什么揭不过去的?你放心,回去我便和我们家老爷说,将月娇接回府去!”
阮云欢一听大喜,却摇头道,“夫人不可!”
程夫人一怔,问道,“怎么?”
阮云欢含笑道,“夫人早知道有月娇此人,为了程大人的名声,始终不多过问,如今闹出事来立刻接回府去,岂不是又令旁人议论?”说着向远处偷偷向这边窥视的夫人、小姐呶嘴。
程夫人会意,皱着眉微微点头,问道,“那……阮大小姐可有什么主意?”
阮云欢转头见离的最近的几人也在一丈开外,便轻声道,“再过几日,是我祖母寿辰,我爹爹会下帖子相请程御史,请夫人务必一同光临。”向前凑了凑,在程夫人耳边低语几句。
程夫人的表情从惊诧变为欢喜,忙点头道,“好!好!我一定去!”仔细端详着她绝美的容颜,叹道,“有你这样的女儿,真是阮相之福!”说着眼圈儿便红了起来。
阮云欢知道她想到了自己被砍掉一条手臂的女儿,不由也是暗暗叹息,只得温言安慰。
她们这里说话,园子里已有不少人遥遥望来。如果是在以前,阮相家的小姐和御史夫人相谈甚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刚刚闹过一场古井胡同的闹剧,这两人凑在一起,便十分引人注目。
那里秦大夫人记着自己女儿被逼下嫁的恨事,满心想借着此事说些什么,但这场闹剧的主角偏偏又是自己的小姑,不由心中悻悻,咬牙道,“你们家那个丫头,你得想法子治治才是!”
秦氏瞧见那边情形,也是脸色发青,咬唇哼道,“总有一日,让她折在我的手里!”
那天阮云欢要严罚锦儿,她命张妈妈给锦儿和两个婆子暗示,一心以为锦儿受了处罚,必定恨死阮云欢,保下她一条性命以后自然会有用处。哪里知道,这位阮大小姐小小年纪,不但做事狠辣,还不按常理出牌,分明打过了一百大板,一句“没有打好”便要了锦儿性命,还顺带惩罚了两个婆子,十屉馒头吃下去,撑的现在还趴在床上。
正在此时,闻有人说道,“靖安侯夫人来了!”
顺着声音瞧去,就看到大开的园门外汤氏一身华服,带着大小萧氏走了进来。秦大夫人一下子想起,那天若不是汤氏咄咄相逼,自己的女儿也不至于委屈下嫁李成璧,不由脸色微变,双眸像要喷出火来。
阮云欢见舅母和两位表嫂到了,心中大喜,别过程夫人,便越过众人,快步向汤氏迎去。至园中花圃前迎住,盈盈下拜,含笑道,“云欢见过舅母,见过两位表嫂!”
“快起来!”汤氏将她扶起,目光向这边一扫,似有意无意掠过秦氏,含笑问道,“我前日听说古井胡同上演了一出好戏,若不是知道今日能见着你,险些上门去问!”
阮云欢被她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故意嗔道,“舅母,那是相府丑事,舅母怎么反而幸灾乐祸?”
汤氏横她一眼,淡道,“丑事?你别和我说,那事与你无干!”
阮云欢见被她瞧穿,也不以为忤,反而撒娇道,“舅母,你知道便知道了,干什么还说出来,让云欢悄悄得意不好么?”
汤氏好笑,在她额上一戳,回头向两个儿媳笑道,“你们听听,这个刁钻丫头好一张利嘴,这倒成了我的不是!”说的大小萧氏一同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园子里分散各处的夫人、小姐们也都迎了上来,汤氏不好再说,放开阮云欢,与众人一一见礼。
阮云欢一旁瞧着,心中感动。不管是上一世文雅端庄的她,还是这一世强势记仇的她,汤氏对她都像对女儿一般疼爱,补足她自幼丧母的缺憾。
这里礼刚行了一半,就听园子大门那里有人高呼,“侧王妃的轿子到了!”
虽然只是侧妃,但终究是嫁给皇子,并不等同于官宦人家的妾室。虽然没有正妃的大婚典礼,但各府夫人、小姐还是要去道喜一番,闻言齐齐唤人引路,向两位侧妃的院子里去。
刚才众人与交好的同伴闲话,都是散在园子各处,此刻一路同行,便自觉分了等级。汤氏身为侯爷夫人,一品诰命,自然与同为一品的相国夫人秦氏行在最前边,大小萧氏都是四品诰命,落在命妇的中间。而阮云欢虽然是相府大小姐,身上却并没有封号,便夹在最后众小姐的队伍里,和阮云乐并行。
刚才阮云欢有事在身,并没有留意园子里的景致,此刻一路行来,便开始欣赏美景。但见这二皇子府的园林建筑,果然美仑美奂,一派华贵之气,不由心中赞叹,同时也暗暗摇头。
就因为二皇子仗着皇帝的恩宠,对皇位势在必得,却在最后发现皇帝心中另有储君的时候,才突然发难,最后却落得尸骨无存。
说端王府园子建的好,并不完全在于它的富丽堂皇,而是别出心裁,将后花园和后宅分开,而后宅的院子又各自独立,拥有自己的小花园。其中除去主院之外,最为精致的,便是“归兮”和“桃夭”两处院落。
如今这新纳的两名侧妃,青州知府冯永善之女便住入归兮轩,大理寺通判卫少东之女住入桃夭院。两处院子相隔虽然不远,但中间隔着一处小小的花园,又有假山湖石,亭台楼阁,中间只有一条小路相通,便成了各自为阵。
☆、第45章 脸皮可真厚
虽然说,是同时抬进来的侧妃,但两位侧妃仍会较着劲儿分个大小。青州知府虽然是正四品,却是外任,而大理寺通判为从四品,却是京官。这微乎其微的差别,在众夫人心里已经分出高下。绕过归兮轩,先向桃夭院而来。
知府虽然比通判高一品级,但不如京官可以相互照应!
阮云欢早习惯了这些人的趋利避害、捧高踩低,倒也并不意外,随着众人向桃夭院来。
桃夭院本来不小,但一下子挤入这许多夫人、小姐,便一下子显的狭小。众夫人以汤氏与秦氏为首,进了内室,一左一右坐在卫侧妃身侧。汤氏如常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含笑不语,秦氏却瞧着卫侧妃啧啧赞叹,几句话便将卫侧妃哄的笑靥如花,一口一个阮夫人叫的极为亲热。
阮云欢在内见过礼,瞧看内室挤的满满的,皆是笑脸巴结之声,心中厌烦,便转向外室里坐着,听着屋子里一阵阵的笑声,不由挑唇浅笑。表面看来满堂欢聚,一片融洽,其实又有谁不知道,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刀光剑影!
飘忽的心思感觉到两道窥探的目光时回神,骤然抬头,便瞧见樊香儿匆忙避开的双眸。
自从建安侯夫人生辰之后,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阮云欢浅浅笑起,波光潋滟的眸子却掠过一道寒芒。上一世,这个樊香儿以侧妃身份,便处处与自己作对,想不到这一世,她还未算计她,她倒先行出手。
樊香儿被她目光瞧的极为不安,左右瞧了瞧,见并没有秦家的人在侧,咬了咬唇,慢慢的蹭了过来,唤道,“阮姐姐!”见阮云欢似笑非笑瞧着她,心头一窒,脸上却不动声色,甚至一双眸子里全是无辜,说道,“上次建安侯府的事,我确实不知情,想来也是被秦琳利用,还请阮姐姐见谅!”说着深施一礼。
脸皮可真厚!
阮云欢好笑的瞧着她,淡道,“樊小姐不必多礼,那天的事,不过一个误会,你我皆是被人牵扯罢了!”
樊香儿闻言,心中顿时一松。却听阮云欢接着道,“只是樊小姐日后走路过桥,还是离旁人远一些,免得再推了谁撞了谁,旁人却未必有秦大小姐的运气,有什么李公子、王公子专门守在那里等着救人!”
樊香儿原想着那天自己并没有如秦大夫人引导去指证阮云欢,阮云欢也未必能猜出整件事的实情,自己再赔个笑脸含糊其词,必能将此事揭过,哪知道阮云欢不但早将事情看破,而且并不给她留什么情面。一时间,整个人僵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这个时候,阮云乐也从内室出来,一见这场面,目光中透出些兴味,瞬间扬上一张笑脸,上前拉着樊香儿的手,笑道,“樊姐姐,你几时来的,方才竟然没有瞧见你!”
一句话,顿时给樊香儿解围。樊香儿松了口气,恨恨瞧了阮云欢一眼,便堆上一个得体笑容,随着阮云乐一边儿去说话。
这里虽然起了一点点争执,但因外室宽大,人又极多,并没有多少人留意。阮云欢见樊香儿走开,顿时觉得屋子里空气好了不少,唇角勾了勾,端起茶来慢慢啜饮。
而留意的人少,不等于无人留意。沈子涵见樊香儿走远,便悄悄的靠了过来,唤道,“阮姐姐!”
阮云欢暗叹一声。怎么这些人都不想让她清静?抬头瞬间,水眸已带上一层笑意,说道,“是沈家妹妹,多日不见!”
沈子涵见她和颜悦色,明显较对待樊香儿强的多,便也绽出一张笑颜,顺势在她身边坐下,说道,“那日我被秦大小姐支开,后来才听说姐姐落水,身子不打紧吧!”
又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
阮云欢浅笑,说道,“不过是被水呛了一下,隔这几日,已经无事!”
沈子涵说道,“若是那日妹妹在场就好了,绝不至于让姐姐呛水!”
阮云欢微笑道,“妹妹水性极佳,众所周知!”
刚说两句,便见内室的夫人们陆续退了出来,又引着众人向归兮轩行去。
给冯侧妃道过喜,阮云欢瞧着一屋子堆起的虚假笑容,不愿久留,转身出来,仍向后花园的方向行去。一会儿的饮宴,也在那里。
刚刚走出垂花门,突然间,只听“嗨!”的一声大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阮云欢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六皇子淳于坚满脸笑意从花树后跳了出来,见到她吃惊的样子,忍不住一手指着她鼻子,放声大笑,“哈哈,这回吓到你了吧!”
阮云欢抚额,这位六皇子,几时才能长大一些?无奈福身见礼,“臣女见过六殿下!”
淳于坚向后退了一步,说道,“你突然这么客气,又在转什么鬼主意?”
阮云欢好笑,说道,“臣女不过是照着规矩,怎么就成了鬼主意?”
淳于坚连连摆手,说道,“你还是老样子罢,这个样子我瞧着心里发毛!”
阮云欢“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问道,“六殿下不在前院陪着诸位大人,怎么跑来此处?”
淳于坚眨了眨眼,突然凑上前来,说道,“方才我在前院听说,过几天是阮老夫人大寿?不知道请我不请?”
阮云欢浅笑道,“宾客名单,自然是由父母做主,殿下怎么来问我?”
淳于坚顿时苦了一张脸,说道,“我在边儿上等了半天,也不见阮相说一句,想来是因为我是一个没有封王的皇子,不在阮相相请的范围之内罢!”
阮云欢斜睨他一眼,摇头道,“祖母寿辰,不过是家宴,想来是殿下身份尊贵,家父不敢有劳!”
“真的是这样?”淳于坚眨了眨眼,突然往前一凑,俊美的脸上扯出一个讨好的笑容,说道,“云欢,你去和相爷说,我不怕有劳,也请了我去,好不好?”
阮云欢听他唤自己闺名,不由皱眉,问道,“你唤我什么?”
淳于坚嘻嘻笑,说道,“唤你阮大小姐岂不是生分?我只背后叫,人前不叫,好不好?”
阮云欢见他眼巴巴的模样,不由好笑,摇头道,“不好!你是天潢贵胄,又是男子,自然没人说什么,我却躲不过流言蜚语。”
淳于坚一听,顿时将脸垮下,嘟囔道,“你几时也讲了这些臭规矩?”
二人一边说,一边沿路向湖边开阔处行去。路边筑起的水塘里,正有一片水仙争相开放。阮云欢瞧见,突然想起秦琳和李成璧的狼狈模样,不由“嗤”的笑出声来。
“何事这么好笑?”说话的不是身边的小鬼淳于坚,却是正从另一条道路绕过来的四殿下淳于信。
阮云欢笑容不收,福身见礼,说道,“臣女见过四殿下!”
淳于信站住,狐疑的瞧了她片刻,问道,“你果然是阮大小姐?怕是冒名顶替的吧!”
“哈!”淳于坚笑了出来,指着阮云欢笑道,“方才给我行礼,我也吓一大跳,瞧瞧,连四哥也被你吓着了!”
阮云欢款款站直身子,淡笑道,“若是外头,只要两位殿下不见怪,倒也无防,可这里是端王府,还是依礼好一些!”说着目光向远处一瞟。
兄弟二人回头,果然见有三三两两的夫人、小姐散在园子里赏景。
淳于信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淳于坚却不以为然,说道,“与她们何干?”转向淳于信,兴奋的道,“四哥,方才在前院你有没有听说,过几日是阮老夫人寿辰?阮相有没有请你?”
淳于信微微挑眉,说道,“今日是二哥开府,阮相不会今日下帖子!”
“没有啊……”淳于坚顿时大为失望,拖了长长的一个尾音,又转头眼巴巴的瞧着阮云欢,像一只等食儿吃的小狗。
淳于信好笑,在他后脑拍了一掌,说道,“你是又要找机会出宫玩吧!”
淳于坚懊恼挠头,说道,“你们也不曾封王,就不明白父王为什么非拘着我!”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六殿下果然想去,到时云欢和父亲说说,也下张帖子便是!”
“真的?”淳于坚大喜,眸子顿时一亮,笑道,“父皇不喜欢皇子结交朝臣,阮相府我还不曾去过,到时要劳烦阮大小姐带领!”
“这是自然!”阮云欢浅笑。
“我呢?”淳于信见她不提自己,忙着问了一句。
“请了六殿下,岂敢不请四殿下?”阮云欢淡笑。就知道,这个消息放出,就算四殿下忍得住,六殿下是一定要凑这个热闹的!
话音刚落,便见亭子后转出个人来,手中折扇轻摇,一双幽冷眸子向阮云欢淡望,说道,“阮大小姐,既请了我四哥、六弟,不知会不会请我?”
淳于昌!
阮云欢眉心一跳,眸底的温度迅速褪去,垂眸掩去泄露的情绪,福身见礼,说道,“届时有请五殿下驾临,敝府定然篷壁生辉!”
“多谢阮大小姐!”淳于昌含笑还礼,幽黑的眸中,光芒微闪,掠过一层冷意。
“五殿下多礼!”阮云欢又回一礼。波光潋滟的眸子,瞬间如卷起深深的旋涡,毁天灭地,却偏偏被垂下的眼睑遮去。
“阮二小姐,你家祖母要办寿宴吗?”亭侧的花树之后,樊香儿欣羡的目光望着亭中的四人,心底暗悔自己失策。以阮云欢对自己的救命之恩,本来大可结交,那样岂不是能借机结识皇子?偏偏自己听了秦琳的话,害她不成,反而令自己失去机会。
阮云乐撇了撇唇,轻哼一声,说道,“她能请人去,我自己也能,樊家姐姐,我请爹爹下帖子给樊大人便是!”一双清亮的眸子,不停在亭内三位皇子身上打转。
樊香儿大喜,忙道,“多谢阮二小姐!”
亭内的阮云欢微微侧身,轻掠的眸光从亭外收回,眼底的笑意,不知不觉的蔓延。
好戏,要上演了!
☆、第46章 盼着爹爹再添几个弟弟
阮老夫人大寿,自然满朝文武来贺。一大早,相府门前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而在后花园里,早一天便搭起的高高戏台上,大戏没有开锣,却已有歌舞不断上场。对面,彩绸绿藤扎出的长长彩棚内,各府女眷已笑语喧然,也有三三两两的各府小姐散在园子里,观赏景致。丫鬟仆妇川流不息,流水般送上茶水果品。
阮云欢一早起身,由红莲服侍梳妆更衣。乌亮的长发梳成一个简洁流畅的飞天髻,以乳白珍珠璎珞缠绕,斜插琏沐兰亭御茫簪,簪上细珠流苏直垂过耳,发出淡淡的光晕,与耳上的红翡翠滴珠耳环相映生辉。
红莲将最后一支梅花琉璃钗给她插上,瞧着镜子里的容颜,瞧的呆住,喃喃道,“小姐,你真美!”
“噗!”刚刚进门的白芍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红莲道,“幸亏你是女子,若是男子,这馋嘴的模样,还不叫人打出去?”
说的红莲也笑了出来,涨红了脸嚷道,“小姐这样一打扮,本来就很美,不信你自个儿来瞧!”
阮云欢抿唇笑道,“你们两个,再斗嘴便误了时辰!”
白芍笑道,“我若不进来,不知道红莲要发多久的呆!”将手中托盘放下,拿起盘中裙衫,替阮云欢换上。上身穿绣刻丝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下配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再将碧丝挽纱缠在双臂,举手投足间,腕上的白银缠丝双扣镯叮当作响,整个人如九天玄女,华贵天成。
阮云欢起身在原地转了一圈,连白芍也瞧的呆住。她自幼跟着小姐,自然知道自家小姐美貌非凡,但她打扮一向素淡,只是如烟如雾,缥缈如仙,让人捉捕不定。而今天这身打扮,竟然炫目的让人不敢逼视,凭空多了些高高在上的华贵。
阮云欢回头,见两个丫头都呆怔不语,不由浅浅一笑,问道,“吩咐你们的事,都办好了?”
白芍首先回神,忙道,“小姐放心,不管是后宅还是前院,都已经按小姐的吩咐布置妥当!”顿了顿,目光露出些疑惑,说道,“小姐,表少爷那里……”
“放心吧,表哥不会误我的事!”说到公孙家的公子,阮云欢的笑容里多了一抹笃定,垂头瞧了瞧自己的衣饰没有问题,就向门外走去,出到外室,向候着的三个人道,“今日事多,就留喜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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