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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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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欢微勾了勾唇,淡道,“太上皇兄弟十三人,到太上皇登基,只剩下老平阳王一人,皇上兄弟九人,到皇上登基,只余三人。如今要和亲,皇室中竟然连个郡主都选不出来,要封大臣的女儿。做王爷?等到旁人当了皇帝,你沙场征战,永不回帝京,最后落一个功高震主,莫须有的罪名一杯毒酒赐死?还是等你放弃兵权,回京养老时,还要你的女儿代公主和亲?”
“云欢!”淳于信沉声低唤,脸色不禁微变。
阮云欢虽不曾点明,但她所述,皆是大邺皇朝中一次次兄弟间惨烈的夺位之争。暗思自己几个兄弟均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若是不争,以自己如今在军中的威信,不管哪一个皇子继位,都必然对他忌惮几分,阮云欢所言,恐怕八九成真,不由轻轻一叹。
阮云欢见他面神微黯,放缓了语气,轻声道,“你不明白吗?我要那最高的位置,不是贪恋什么皇权,只是……不愿屈居人下,任人宰割!”
淳于信点头,握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我知道!”这一世,纵不为自己,也要为身边儿这个女子,为她和自己的儿女想一想。
二人边说边行,刚刚进入后宅,便见鲁三姐匆匆的奔来。一见二人,忙行了个礼,张口便道,“小姐……”
“王妃!”淳于信皱眉打断,说道,“你家小姐已嫁入王府,日后这称呼须得改过来!”
唤“小姐”,那只表明她是她们的主子,唤“王妃”可是表明这个女子,是他齐王淳于信的女人!
鲁三姐吐了吐舌头,福身道,“是,殿下!”
阮云欢“嗤”的一笑,侧头向淳于信一望,说道,“要正这称呼,也不止我。殿下早已封王,又不是宫里的人,该唤王爷才是,怎么我听着路宁、江河他们,还是殿下、主子的乱叫?”
淳于信听着,也不禁莞尔,说道,“他们随我在军中,确实失了规矩,日后有你约束他们,将规矩立起来才是!”
阮云欢点头,说道,“慢慢来罢!”见鲁三姐侍立一旁,便问道,“是有何事?”
鲁三姐向淳于信瞧了一眼,说道,“方才七公子命人传过话来,说邵二公子进京了!”
“邵二公子?”淳于信扬眉,一脸疑惑转向阮云欢。如果记得不错,当初邵毅丰可是有意求娶小狐狸。
☆、第355章 你就不怕齐王吃味儿
阮云欢微微勾唇,向鲁三姐道,“这等事,不急于一时,待见我闲了再禀不迟,方才你莽莽撞撞的,不成体统,日后可记得!”
鲁三姐忙应,说道,“奴婢只怕误了小姐要紧的事,才匆忙些!”
阮云欢笑起,说道,“你性子便是急了些,只是如今齐王殿下要立规矩,恰好你赶上,便得记着!”
鲁三姐抿唇偷笑,垂首道,“奴婢记下了!”
阮云欢点头,说道,“去罢!”眼瞧着鲁三姐行礼离去,才接淳于信的话,说道,“前几日不是说府里缺人?算着奴市将开,所以托了七哥打听邵公子何时进京!”
淳于信“嗯”的一声,微勾了勾唇,说道,“虽说我俸禄不丰,几个奴才倒买得起,你也不必从他那里省俭。”
阮云欢听他这话里,自然是知道自己买柴江几人的事,忍不住笑出声来。
回入房中,阮云欢一边替淳于信宽去朝服,一边轻声问道,“我闻说今年冬猎的日子定了下来,怎么较前年提前许多?”
“便是为了苍辽国的太子来朝罢!”淳于信换上家常软绸袍子,自个儿系上腰带,在椅中坐下,瞧着镜子里阮云欢替他除去顶冠的样子,不由微笑,说道,“今日朝上说起,上一次冬猎,大伙儿迷了路,旁人空手而回,偏你爹猎到一个美人儿!”
阮云欢微微抿唇,笑道,“怎么朝上说那些事?便没有政事要议?”将顶冠轻轻放好,取发梳在他乌发上细细梳理。
感觉到她轻柔的手指,淳于信惬意的阖眸,轻声道,“不过是说起冬猎,父皇一时想起罢了。”反手将她身子揽过,在自个儿膝上抱坐,说道,“云欢,这一次,我再也不用远远儿瞧着你,想过去寻你,又怕旁人诟病!”说的情动,双臂将她身子紧紧箍住。
阮云欢心中有事,但觉他一只手不规矩的在自己腰上揉搓,忙一把抓住,说道,“祥云好不容易避开申屠杰,这一次,我们怎么想个法子再助她一回!”
淳于信轻哼一声,说道,“祥云毁了容貌,父皇也未必便会指她,只是这人选……”微蹙了蹙眉,低声道,“若是苍辽公主嫁给二哥和六弟也倒罢了,若是嫁给三哥,三哥必会设法将他选定的人选嫁入苍辽,以做臂助。”
阮云欢微勾了勾唇,轻声道,“端王和六殿下,也未必不会!”
淳于信张眸,向她定定瞧了片刻,一张俊脸直凑到她脸上来,低声道,“小狐狸,在你眼里,便没有好人?”
阮云欢哑然失笑,摇头道,“为了自个儿的利益盘谋算计,怎么就不算好人?若是如此,我阮云欢岂不是天下第一大恶人?”探出一指抚上他冷峭俊颜,语气轻悄,轻声道,“若是如此……齐王殿下岂不是引狼入室?”
面颊感觉到她微凉的手指,淳于信心头突的一跳,咬牙道,“被你剥皮拆骨,我淳于信心甘情愿!”双手将她环抱,起身便压入床榻。
阮云欢低呼一声,忙双手将他身子撑住,轻声笑道,“这里议着正经事儿呢!”
淳于信扬眉,说道,“这哪里又不是正经事儿?”说着俯首,向她唇上吻去。
挑逗了他又想推开,哪里那么容易?
阮云欢轻哼一声,但觉身上这具身体已经滚烫,不由心头怦跳。
两世为人,上一世,更甚至生儿育女,可是如今嫁给淳于信,自己像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竟然无从抵挡他的需索和热情。
阮云欢唇间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不禁暗叹一声,也只得由他,心中暗思,下次再有事要议,断断不在房里。
隔日,公孙致与邵毅丰如约而来,阮云欢迎二人入厅,叹道,“如今我出行不便,只得劳邵二公子跑这一趟!”
邵毅丰向她含笑而望,摇头道,“我邵二行遍大江南北,悦美无数,唯有在睿敏郡主手里碰壁,当初颇为不服,如今输在齐王手里,也倒不冤!”
阮云欢听他调侃,不由抿唇一笑,说道,“邵二公子如此人物,自然不缺红颜知己,大可不必再多云欢一人!”
公孙致闻二人说笑,指着邵毅丰笑道,“你当心一些,闻说齐王殿下是个醋坛子,这话被他听了去,怕你打不过他!”
“不怕!”邵毅丰摇头,笑道,“他若胆敢动我一指,明日我便从王妃手中,将他的银子尽数诈了去!”
阮云欢“嗤”的一笑,请二人落座,吩咐丫鬟上茶,才道,“你如何知道我要在你这里使银子?”
邵毅丰含笑道,“这个时节,你专程托人探问我的消息,自然是又打上官奴的主意,说罢,这次又要几人?”
阮云欢浅浅含笑,眸中的笑意却渐渐淡去,露出一丝肃然,轻声道,“我要白氏一族所有人!”
“什么?”邵毅丰吃了一惊,身子一挺坐直,问道,“你说你要什么人?”
“太子妃白氏一族!”阮云欢定定瞧着他,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清晰。
邵毅丰皱眉,说道,“白氏一族因太子一案入罪,如今不到一年,按理……明年才可发卖!”
公孙致也是暗吃一惊,问道,“云欢,白氏一族可是随着太子谋逆获罪,你……你要他们做什么?”
阮云欢垂眸,叹道,“白氏一族随太子举兵之人,尽皆伏诛,余下的都是旁支,不过是受了诛连。之所以明年发卖,不过是让邵家调教罢了,邵公子尽管放心将他们交给我,我自有法子令他们听命!”
公孙致点头,突然一笑,说道,“方才路上,我们还说起,当初最让邵家头疼的柴二公子,如今果然服服帖帖跟着云欢,倒成了云欢有力的臂助!”
邵毅丰沉吟片刻,问道,“王妃要这干奴隶,是用在齐王府?”
阮云欢点头,说道,“齐王殿下封王之后,便征战东海,这齐王府里,里里外外丫鬟厮仆不过十余人,加上我十六个陪嫁丫头,也不过三十余人,如今各处宅子、园子,还有护军出入,实在不成体统。”
邵毅丰凝目向她注视,说道,“我手上官奴尚有千余人,王妃要用多少,尽可细选,为何非要白家的人?”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我也想过,要一批邵家调教好的奴仆倒是省心一些,只是这些奴隶买十个八个倒也合用,如今大批入府,各自并不熟识,做起事来难免磕碰,而白家的人均是一家,便易共处!”
邵毅丰轻轻点头,眼底便露出一抹赞赏,含笑道,“原来是取巧!”想了一想,点头道,“好罢,你说个时辰,我将人带来便是!”
阮云欢侧头想了一瞬,笑道,“明日齐王殿下要去城外军营,这府里无人管着,便明日罢!”
公孙致听她说的有趣,笑道,“被齐王听到,还道你要将这王府的东西偷出去呢!”
三人正说笑,但闻门外小厮回道,“回王妃,程大小姐来了!”
“啊哟!”阮云欢低呼,说道,“昨儿程姐姐递了帖子,我竟一时忘了!”
邵毅丰闻言起身,说道,“如此,我们先行告辞!”
阮云欢谦然道,“改日再请邵公子品茶!”
邵毅丰含笑道,“王妃不必客气!”说着向她辞了一礼。
阮云欢连忙还礼,随在二人身后送了出来。
刚出厅门,便见程秋茗上穿碧霞云纹联珠对孔雀纹锦衣,下穿撒花纯面百褶裙,裹着一件白纹昙花雨丝披风,自府门外婷婷而入。
骤见两名男子迎面而来,程秋茗微微一愕,随即停步,福身见礼,说道,“程秋茗见过公孙七公子,这位……”一时不知道邵毅丰是何人,抬眸向他一望,转头去瞧随后跟来的阮云欢。
阮云欢忙道,“程姐姐,这位便是邵二公子!”
“原来是邵二公子!”程秋茗晗首,又再施下礼去。
阮云欢向邵毅丰道,“邵公子,这位是程御史的千金,程大小姐!”
邵毅丰恍然,含笑还礼,说道,“原来是程大小姐,失敬!失敬!”目光掠过她拢在袖中的断臂,目光微微露出一抹惋惜,便即收回。
公孙致也随着回礼,向阮云欢道,“既然程大小姐前来,你不必再送,我们自个儿出去便是!”
阮云欢点头止步,吩咐小厮送出府去,自个儿携着程秋茗的手径直向后宅而来,嗔道,“怎么姐姐今儿才想起来瞧我!”
程秋茗抿唇,笑道,“外头听到风声,说齐王大婚之后,有空子便赶着回府,生怕新娶的王妃丢了,我可不敢来!”
阮云欢晕生双颊,探手向程秋茗腋下挠去,咬牙道,“你总不来,如今还得了理,说出这等话来!”
程秋茗“咭”的一笑,闪了开去,说道,“这可不是我说的,外头都在传呢!”
阮云欢咬牙,说道,“还不是我们这起子蹄子乱说,旁人如何知道?”终究追上她,按入椅中呵痒。
二人闹了一场,唤丫鬟来重整了衣衫、妆容。程秋茗笑道,“邵二公子风流倜傥,闻说走遍大江南北,红颜知己无数,他到你府里来,你就不怕齐王吃味儿?”
阮云欢指她笑道,“刚收拾齐整,你又来招我!”说着呵一呵手指,作势欲挠。
程秋茗忙着躲开,见她不依,连唤“好妹妹”,才算止住,正了神色,问道,“怎么邵家二公子会来你府上?新添了四户陪房,你手中的奴才还不够用吗?”
阮云欢摇头,说道,“你瞧瞧这齐王府,里里外外只这几个人,哪里有王府的样子?”跟着将欲买白氏族人的事说了一回,说道,“如今太子妃禁在冷宫,但有小皇孙在,她总有出来的一日。那时,若是白氏族人尽数发卖旁处,她岂不是举目无亲?如今这些人虽是旁支,终究是她一族的人,也算有个根本!”
程秋茗点头,握着她的手,叹道,“白氏空有一副好性情,并不曾有恩于你,你能如此替她设想,也算难得!”
阮云欢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不是为她,而是为了太子!”想到太子一念之差,终究落得惨死,不禁唏嘘,只是三休塔上,生死关头,他终于肯出手相助,如今也只能报在他的妻儿身上。
☆、第356章 小姐想到了何处
程秋茗了然,轻轻点头,掀过此事不提,问道,“祥云的事,你可曾与齐王商议?”
阮云欢点头,说道,“席氏一族一向不参予皇子间的党派之争,祥云和亲,对任何一党,都是不得已之余最好的选择。如今,和亲之事已成定局,齐王之意,是静观其变,等苍辽公主指婚之后,我们再另行物色人选,横竖设法将祥云留下便是。”
程秋茗轻轻点头,说道,“闻说冬猎定了日子,到时各大世家的小姐云集,倒是个好时机!”
阮云欢点头,说道,“我正要与姐姐说,这一次,姐姐可否同去,也可一旁物色人选!”
程秋茗微一迟疑,终于点头,说道,“为了祥云,我便走这一遭罢!”当即,二人将帝京城中适龄的世家小姐细细叙了一回,程秋茗才起身告辞。
寅初时分,酣睡中的淳于信被窗外小厮唤醒,低声应道,“知道了!”撑身欲起,触上身畔女子,不由顿住。俯首望去,但见一张素净容颜,在幽暗灯光下仍是少有的丽色,浓密的睫毛垂下,在脸上打出一道长长的阴影,瞧着极为诱人,不觉探指,轻轻在那蒲扇般的长睫上轻触。
受到他的触动,阮云欢迷蒙中醒来,含糊道,“是要早朝了吗?”抬手揉了揉额角,张开眼来。
“你不用起!”淳于信摇头,将她欲起的身子压住。掌下的娇软细滑,令他心中怦的一动,忍不住便张臂抱住。
阮云欢轻唔一声,低声道,“再不快些儿,怕要误了,我唤丫鬟进来服侍!”
“不用!”淳于信摇头,温香软玉在怀,心中皆是眷恋,低声道,“难怪有诗说‘从此君王不早朝’,本王也巴不得从此不再早朝呢!”
“嗤……”阮云欢笑起,推他道,“这话被皇上听到,可是大逆不道,快些起罢!”
“唔……”淳于信低应,也心知不能多耽搁,只得将她重重一抱,翻身坐起,说道,“你昨日劳累,睡着罢,我已命小厮在外间服侍!”抽过软袍套上,起身向外间来。
阮云欢缩在被子里,见他俊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闭了闭眸,忍不住打个哈欠,果然翻身又睡了过去。
淳于信出门,脚步微停,侧耳听到内室里翻身、打哈欠的声音,唇角不由掠上一抹笑意,又忍不住回身,探头向内望去一眼。
今日早朝之后要去军营,很晚才能回来,要一日看不到小狐狸了。
瞧着天色渐亮,白芍轻轻将阮云乐推醒,轻声道,“小姐,该起了!”
“嗯!”阮云欢低应,皱了皱眉,勉强张眸,身子微微一动,却觉全身酸痛,不禁皱眉,叹了口气,嘟囔道,“为何非约在今日?”慢慢撑身坐起。
锦被滑下,露出大段雪白肌肤。白芍见她颈下数处新鲜吻痕,不由嗤的一笑,说道,“王爷在府里一日,怕是****不合适!”
顺着她的目光,阮云乐瞧向自己身上的片片青紫,不禁面上一红,忙拉被子掩住,啐她道,“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乱说什么?”
白芍抿唇,一脸茫然,说道,“奴婢几曾说什么?小姐想到了何处?”见阮云欢抬手欲打,“嘻”的一笑逃了出去。
阮云欢起身,收拾妥当,刚刚饮了盏茶,便闻前边小厮来回,说道,“王妃,邵二公子到了!”
阮云欢应了一声,带着白芍出门,向前院里来。
此一回,邵毅丰不用公孙致相陪,自行带着邵府的家人押解白氏一族的官奴而来。
阮云欢先将他带来的名册瞧过,但见诺大一个家族,剩下的不过六十七人,不禁心底暗叹,向邵毅丰道,“多谢邵二公子,这购买官奴的银子,回头我命管家送去。”
邵毅丰好笑,说道,“还怕你赖了我不成?”命随从送上购买官奴的文书,说道,“那些妇人孩子也倒罢了,只那些青壮,若是不服管束,你尽管退回,大不了我们调教好了,再给你送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既有妇人、孩子在手,青壮又岂有不听话的?”将文书取过,一一签押,交给邵毅丰。
邵毅丰见她胸有成竹,也不再说,坐着闲话一回,便道,“今日你怕是有得忙碌,我便就此告辞!”说着起身行礼。
阮云欢起身回礼,笑道,“邵二公子两次登门都不曾安坐,当真过意不去。”
邵毅丰笑道,“他日再聚,怕要叨扰王妃一杯水酒!”眸光灼灼,向她含笑而视。
阮云欢听他话中有话,却无瑕深究,只是点头道,“这个自然!”说着话,将他送出府来。
转身回来,命赵承将一干白氏奴仆尽数带入厅来。这些人虽均是白氏的旁支,但终究是大族,曾显赫一时,见了阮云欢,有些人默默而立,有一些人却傲然而立,对阮云欢怒目而视。
阮云欢见不过数月的功夫,这些人尽皆衣衫褴褛,神情憔悴,不禁暗叹,问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何处?”
一名青年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我们识字,王妃不必如此羞辱!”
阮云欢微微勾唇,点头道,“识字便好!识字之人,便当识仪礼,我朝尊卑有别,如今我为主,你们为奴,为何不行跪拜之礼?”
那青年男子怒道,“我白氏为大邺朝大族,岂是区区阮氏可比,凭你也要与我们论尊卑!”
“闭嘴!”白芍见他出言无礼,不禁怒叱,说道,“阮氏虽非大族,可我家小姐如今是齐王妃,莫说你们不过白氏旁支,便是一族之长,也要给我们王妃见礼!”
“白芍!”阮云欢摇头阻止,轻轻啜了口茶,问道,“不知这位如何称呼?”
那青年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我也不怕你将我如何,小爷是白飞,白飞便是小爷!”
“白飞!”阮云欢扬眉,纤纤细指,慢慢将名册翻开,说道,“是三房的长孙,还是位公子!”
白飞微微抿唇,脸色铁青,却不说话。
阮云欢微微摇头,说道,“人之在世,当审时度势,如今太子亡故,白氏一族败落,你纵有满心的不甘,也于事无补!”
白飞脸色微白,咬牙道,“那又如何,我白飞宁肯一死,也绝不与你等为奴!”
“一死?”阮云欢冷笑,说道,“一死何难?你一死干净,留下你的父母妻儿,又当如何?难不成,要他们和你一起死吗?”
白飞身子一震,不自觉转头向身畔几人望去,目光中,便露出些惨痛。
阮云欢趁机道,“如今你不肯给我为奴,我大不了将你们退回邵家,一年之后,邵家再行发卖,到时你们这数十人各奔东西,这一生一世再也休想见上一面,你空留着一腔气节,又要来何用?”
白飞脸色惨白,却咬唇不语。
一个妇人怀中紧紧抱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闻言身子微颤,低声道,“王……王妃是说,若是……若是我们肯给王妃为奴,便……便可不骨肉分离?”
阮云欢点头,将手中名册一扬,说道,“如今你们的典册皆在我手,若你们肯听我驱策,我自会酌情调配。”
妇人一听,立时“噗嗵”跪倒,落泪道,“王妃,只要你救救这孩子,我……我愿给王妃为奴为婢!”说着连连磕头。
阮云欢诧道,“这孩子怎么了?”
妇人连连摇头,落泪道,“抄家那日,这孩子受了惊吓,又……又摔了一跤,便变的呆呆傻傻,我……我用尽了法子,就是唤不回他,他……他……”说到后句,忍不住哭出声来。
阮云欢向白芍道,“你命人唤青萍来!”
白芍点头,吩咐小丫鬟去传青萍。
阮云欢道,“如今你且在府里安置,待孩子好一些再调配营生可好?”
那妇人略一迟疑,问道,“这……这孩子……”
阮云欢道,“我身边儿有一个粗通医理的丫鬟,今日先让她给这孩子瞧瞧,若是不成,我再请大夫来瞧便是!”
妇人大喜,忙连连磕头,说道,“王妃是好人,小妇人愿给王妃为奴!”
白飞一见,忍不住咬牙道,“杨氏,你便不怕辱没祖宗?”
杨氏垂泪道,“大哥,可怜这孩子的爹爹去的早,只留下这一点血脉,我……我能如何……”说着哭出声来。
阮云欢微微勾唇,叹道,“我并不以此为胁,待孩子治好,你若仍然不愿留下,我将你退回邵家便是!”
杨氏默默点头,紧抱孩子跪着,再不说话。
此时青萍闻唤而来,替那孩子粗粗查验,问道,“那日孩子受伤之后,可是经常发烧?”
杨氏忙点头,说道,“这孩子虽瞧着瘦弱,可一向极少生病,可这半年来,却时时发烧!”
青萍点头,说道,“他受了惊吓,又摔了一跌磕伤了头,如今只好温药细补,再有娘亲好生安抚,莫再让他受惊,隔些日子料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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