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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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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男子,均是大邺朝的世家公子,唯有这吕辰不知来例,但看他与邵毅丰一同前来,想来也是个不羁的人物,若是比试之中出些意外,齐王妃断送在此人手里,就连那个邵二公子怕也脱不了干系!
  吕辰见点到自己,不由微挑了挑眉,向阮云欢望来,笑道,“齐王妃可肯赐教?”
  阮云欢微微抿唇,摇头道,“吕公子客气,睿敏献丑!”说着策马越众而出,停在插着小旗的起点。
  哪知还不等吕辰出来,便闻有人冷哼一声,说道,“已嫁妇人,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阮云欢闻声回头,但见是立在邹雪贞身畔一位陌生小姐,便淡淡一笑,说道,“熊小姐言之有理,若不然,熊小姐与吕公子比试一场?”
  这位小姐正是秦三夫人熊氏的侄女,熊燕瑶。她此次进京,虽不知秦家最终意图,却也有心在世家公子中择一夫婿,见吕辰风流俊赏,早已暗暗倾心。此时一闻此言,暗思自己也是将门之女,有何可惧?下巴一抬,说道,“比就比!”说着纵马而出。
  吕辰微微扬眉,瞧着阮云欢似笑非笑,悠然道,“睿敏郡主名满帝京,在下才有此兴致,如今齐王妃一句话随意将在下推给旁人,岂不是小瞧在下!”对熊燕瑶竟然瞧都不瞧,竟然懒得虚以应付。
  阮云欢好笑,说道,“熊小姐是渭州都指挥使熊亮熊大人之女,并不是随意的旁人。”
  吕辰漫不经心的摇头,说道,“什么渭州都指挥使,没听说过!”语气散漫,皆是不屑。
  阮云欢扬眉,倒不料这位“苍辽太子”是如此人物,倒也乐得与他一搭一档,说道,“渭州都指挥使,官居三品,手握兵权,乃是朝中重臣!”
  吕辰微微勾唇,一抹笑容荡魂摄魄,向她定定而望,“哦”的一声,问道,“那若是这位都指挥使亲来,本公子倒愿奉陪!”言下之意,他这女儿就算了。
  二人谈论,旁若无人,旁人也倒罢了,熊燕瑶被他们晾在一边,不由一张脸涨的通红,微微咬唇,一时僵在当地,退又不是,不退还不是。
  秦璐见她搅局,心里早骂一声“蠢货”,含笑道,“既然吕公子心慕齐王妃声名,这一场比试,齐王妃倒不可不比!”
  阮云欢见她一激再激,倒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点头道,“还请吕公子赐教!”
  吕辰见她也不说什么相让的话,眸中便露出些赞赏,点头道,“好!”纵马上前,与她并肩而立。
  那边做中人的公孙致笑道,“云欢,莫要堕了我们大邺朝的威名!”说着将手一举,向下力劈,喝道,“跑!”
  一声令出,两匹骏马顿时如箭离弦,激驰而出。而那边众小姐却有人低声道,“怎么说大邺朝的威名,难不成吕公子竟不是我们大邺的人?”
  秦璐眉心一跳,转头望向驰远的二人望去。不是大邺的人,却在此时出现在皇家围场,那么……心头怦动,转头向皱雪贞望去一眼。
  方才吕辰和阮云欢一搭一档讥讽熊燕瑶,早恼了他身后的熊松河,此时冷笑道,“怎么公孙公子也向着女子一方!”
  熊燕瑶掩唇笑道,“我闻公孙公子竟唤齐王妃闺名,也不知是哪里的规矩?”
  这话一出,众小姐不禁齐齐侧目。
  骆凝殊不由“哈”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公孙七公子是齐王妃嫡亲的表哥,又是自幼一道儿长大,如今又不是在朝上,为何不能唤闺名?熊小姐当真是有趣儿的紧!”说着掩唇而笑。

  ☆、第370章 想不到又用在自己的身上

  魏蓓婷、桑可儿等人也是忍不住笑起。
  从两年前阮云欢一回帝京,她的身份便受众人瞩目,眼前这兄妹二人竟然不知道她和靖安侯府的关系,也当真是有趣的紧。
  熊燕瑶一怔,结舌道,“公孙公子是齐王妃的表哥?”
  熊松河也是微愕,转瞬强道,“纵是表兄妹,此刻公孙公子是中人,也没有偏帮的道理!”
  公孙致微微一笑,淡道,“不过是给齐王妃打气罢了,怎么就谈得上偏帮,熊公子此话,操之过急了罢!”
  熊松河一窒,随后闷声道,“不是便好!”再说不出话。
  秦璐、邹雪贞二人齐齐向那兄妹二人一瞪,心里暗骂,怎么这么一对蠢货!
  程秋茗却忍不住笑出声来,心底暗暗摇头。如今秦家当真是狗急跳墙,这么一个蠢货也拿出来现眼。
  熊燕瑶正觉得面上无光,听她笑声中满是讥讽,不由向她一瞪,目光向她断臂一扫,冷笑道,“一个残废,旁人不笑你也倒罢了,你倒来取笑旁人!”
  此话一出,已有两人色变,程谨怒吼一声,一跃而出,挥手便向熊燕瑶脸上扇去,喝道,“凭你胆敢羞辱小爷的姐姐!”
  邵毅丰却眸色一深,身形如电,一闪而出,一把将程谨拖回,淡道,“程公子,犬吠罢了,也值生气?”
  两人动作都是极快,一个出手,一个截回,都只在电光火石之间。熊燕瑶只觉眼前黑影闪了两回,面颊感觉到风声,再一错眼,又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闻邵毅丰出言不逊,不由大怒,指他道,“你说谁是狗?”
  邵毅丰挑眉,悠然笑道,“谁应谁便是了!”
  熊燕瑶越发气怒,冲上一步,扬首道,“邵二公子也是世家公子,如今和一个野种替一个残废出头,也不怕辱了邵家的姓氏!”
  程谨被邵毅丰拖住,连挣两次挣之不脱,闻熊燕瑶不但辱及程秋茗,更辱及自己的生母,越发怒发如狂,大声嚷道,“邵公子,你放开我,要我毙了这该死的臭女人!”
  邵毅丰不急不怒,目光向秦璐一转,凉凉道,“秦五小姐,贵府带来的疯狗,本公子劝你牵回去好好管教才好!”
  秦璐咬唇,向熊燕瑶低声道,“表姐,莫要与人一般见识!”口中劝她,目光却不自觉追随已疾驰奔远的二人二骑。
  熊燕瑶早已被邵毅丰气的暴跳如雷,哪里能够听得进去?大声道,“怎么,难不成我说的有错?程大小姐断掉一条手臂,难不成还不是残废?这个小子也不知是哪里捡来的,怎么不是野种?”
  程谨惊怒交集,一张小脸儿憋的通红,怒吼连连,无奈只是摆脱不了邵毅丰拽着他的一只铁掌。
  程秋茗断臂之后,虽然受尽白眼,但“残废”二字,还无人当面说过,乍闻之下,当真是锥骨刺心,身子微微一晃,勉强马上坐稳。待见程谨为她出头,邵毅丰更是句句回护,一颗心竟突然变的平静。
  断臂之后,一直害怕旁人的目光和毁谤,原来,最坏的,也不过如此!
  程秋茗微微摇头,唇角掠过一抹淡淡浅笑,双腿轻夹,驱马缓缓而前,淡淡道,“秋茗遭逢不幸,失去一臂罢了,天幸还识礼仪,懂进退,总强似有人天生空生一具头颅,却没有脑子!”转向邵毅丰,马上福身为礼,说道,“多谢邵公子!”
  邵毅丰自与她相识之后,眼见她孤僻淡漠,那倔强挺直的腰脊,却掩不去她心底的无助,无端的引人疼惜。不料当此情形,她竟上前直讳自己的隐痛,侃侃而言,措词凌利,偏偏令人挑不出短儿来。
  邵毅丰一怔之下,不禁仰首大笑,鼓掌道,“好!说的好!”这一鼓掌,抓着程谨的手自然松开,但见那小豹子似的身影怒吼一声,电闪而出,一掌挥出,“啪”的一声脆响,熊燕瑶脸上已重重受了一掌,顿时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眼前金星直冒。
  熊松河大怒,吼道,“小野种,你敢出手打人!”一跃而前,向程谨扑去。
  程谨见他双掌交错,使的是擒拿手法,只是冷哼一声,身形微闪,一手在他手肘一托,便闻“咯嗽”一声,熊松河一条手臂已被脱臼,不由痛喊出声。
  熊燕瑶活了十四年,从不曾有人动过一指,此时骤然被打,只是坐在地上发怔,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闹。
  熊氏兄弟接连受创,这一来,连邹雪贞也已挂不住,上前一步,喝道,“程公子,你胆敢出手伤人?”
  程谨冷笑,昂首道,“伤就伤了,那又如何?”
  “你……”邹雪贞咬牙,转向程秋茗道,“程大小姐,令弟动手打人,该当好好管教罢!”
  程秋茗眼望程谨,眼底露出一抹暖意,也是将头一昂,淡道,“打就打了,那又如何?”只这一瞬间,大家闺秀的拘谨全抛,只觉自个儿如一个市井无赖,却又……无比痛快!
  邹雪贞语结,一时说不出话来。邵毅丰却哈哈大笑,拍手道,“不错!不错!打就打了,又能如何?”竟然字字句句助着程家姐弟。
  这里闹的不可开交,那里阮云欢与吕辰二人一前一后,已绕过大槐树驰回,吕辰在前,阮云欢在后,相差不过半个马身。
  吕辰眼见回程已经过半,胜负之数已定,马上回头,笑道,“睿敏郡主,看来是在下略胜一筹!”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睿敏佩服!”眸光与他目光一错,便掠向前方终点的人群。
  再往前,越过林中看台数百米,便是终点。秦璐极力要自己和吕辰比试这一场,难不成,只是要自己输给吕辰出丑?
  不!
  阮云欢暗暗摇头。
  上一世,那个心机深沉,步步为营的秦璐,这一世,也绝不会如此简单!
  心中闪念间,骏马已疾驰过看台,阮云欢微一咬唇,双腿力夹马腹,喝道,“吕公子当心了!”骏马受到催促,一声低嘶,四蹄如飞,疾窜而出,顿时越到吕辰前边。
  吕辰微诧,喝道,“好!”双腿也跟着力夹,身子前俯,人马合一,如一支利箭,疾掠而前。
  也就在此时,但闻左侧尖锐的破风之声骤起,片刻已到近前。
  这分明是……
  吕辰一惊,失声唤道,“王妃当心!”马缰侧引,向她身侧疾靠过去,探身而前,向她身子疾捞。
  电光火石之间,阮云欢身子骤然跃起,马鞍随着她的身子飞起,滚落马下。吕辰一手捞空,心中暗惊,一手勒缰,便欲转身回救,却见阮云欢身子凌空前翻,再落下时,却稳稳立上空空的马背,骏马片刻不停,越过他仍向终点冲去。
  眼看着二人马速越来越快,很快掠过看台,秦璐唇角噙上一抹冷笑,冷冷注视。
  这样的马速,若是突然堕马,任她钢筋铁骨,也断断没有生理。
  电光火石间,阮云欢的身子与马鞍一同飞起,却并未跌落马下,向是凌空前翻,一足稳稳立在马上,一手提缰,向着终点疾冲而至。
  全场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尽数凝在那疾驰而来的骏马上,马上女子浅蓝色的骑装迎风烈烈飞舞,飒爽之姿,毕然而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璐但觉一颗心似乎停止了跳动,目瞪口呆的望着马上女子,呐呐结舌道,“这……这是……这是哪来的马术……”
  七公子公孙致仰首而视,眸中闪过一抹热烈,淡淡道,“我公孙氏控马之术天下无双,又岂是尔等能够窥见!”傲然之气,跃然唇间,心中却知,若不是阮云欢另有轻功功底,刚才那一下,怕立时会香消玉殒。
  二马来的极快,转眼便过终点。阮云欢马缰微收,身形微转,还不曾落上马背,横里一臂横来,已被人拦腰劫去。
  整个人落入一具坚实的怀抱,阮云欢一怔抬头,对上一双惊悸乌眸,顿时心中一暖。
  淳于信俯首而视,一颗心,仍怦怦直跳。刚才,遥遥见她遇险,竟然相救不及,如果……如果……想到当年阮一鸣亡妻公孙氏之死,齐王殿下心底便是一颤。
  吕辰极力追赶,却仍然落后半个马身,收缰勒马,含笑拱手,说道,“王妃神技,在下佩服!”
  阮云欢身回神,自淳于信怀中挣出,含笑道,“若非吕公子有相助之心,岂能为睿敏所趁?”脸上笑容不减,一双凌利眸子,却直直向秦璐望去。
  触上她幽若寒潭的眸光,秦璐不禁心头打了个突,强笑道,“王妃果然神技,秦璐闻所未闻,佩服!佩服!”
  阮云欢俯首,向她深深凝注,波光潋滟的眸子,仿若一汪寒潭,直浸入人的心里,悠悠笑道,“秦五小姐谬赞,睿敏愧不敢当!只是闻说秦五小姐小小年纪,学究天人,改日倒要向秦五小姐讨教!”
  这话中,分明是看穿了什么……
  秦璐脸色微变,却强做镇定,说道,“齐王妃过奖,秦璐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秦小姐何必谦逊至此!”阮云欢淡笑,眸光微抬,向林中看台扫去一眼。
  直到此时,惊呆的众人才反应过来,程秋茗忙一跃下马,与阮云筝、骆凝殊等人向阮云欢奔来,连声问道,“云欢,你不打紧罢!”
  “姐姐,方才怎么回事?”
  “好好的,马鞍怎么会飞起!”
  被阮云筝一句提醒,淳于信抬头,向身侧一望,顿时便有几人向落在地上的马鞍奔去。秦璐脸色微变,说道,“定是马肚带松了,王妃又奔的极快,才会脱落!”说着话,向一侧使个眼色,秦明身形已疾奔而出。
  这一切,阮云欢尽数瞧在眼里,只是微微冷笑。
  片刻间,路宁拎着马鞍返回,皱眉道,“是马肚带断了,断口齐整,似乎被什么割断!”
  阮云欢心头一震,忙伸手接过,果然见两条马肚带尽数被利器割断,切口及为齐整。
  这是……
  阮云欢脑中轰的一响,脸色不觉变的青白,霍然抬头,向场中众人飞速扫去一眼,冷声问道,“方才马鞍附近,可曾见什么利器?”
  当年,生母丧命,也是马肚带断裂,却无人能够追查,如今……想不到此法,又用在自己的身上。
  一侧秦明说道,“跑道两侧积雪,纵有也埋入雪里!”
  淳于信眸色一深,微微咬牙,冷声道,“召集人手,给本王找!”

  ☆、第371章 是不是玩笑试过便知

  “王爷,左侧雪中没有!”
  “王爷,右侧雪中没有!”
  “王爷,道路两旁尽皆搜过,并无利器!”
  两个时辰之内,侍卫一个接一个回报,那赛马跑道两侧,竟然是一无所获。
  淳于信一张俊脸越发变的阴沉,目光定定望着案上的马鞍,咬牙道,“皇家围场,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下此毒手,本王就不信,拿不到他!”
  阮云欢坐在他的身侧,也是微微蹙眉。
  刚才,从自己发生意外,到路宁赶去寻找马鞍,不过短短片刻,虽然秦明也赶了过去,可是那许多人的注目中,他又如何寻到并且收回利器?可是……要说此事与秦氏兄妹无关,她阮云欢又不是傻子,岂会相信?
  正在这时,闻门外小厮回道,“王爷,王妃,内务府派了人来,给王妃送补汤!”
  “什么补汤?”淳于信皱眉。
  阮云欢轻叹一声,揉了揉额角,说道,“我差一点忘了,今日不是查出柳贵人有孕?母妃命内务府替她炖养胎的汤药,也给我和云乐炖些补身子的补品!”说着微微苦笑。
  淳于信点头,此刻也无心说笑,只是向帐外道,“进来罢!”
  帐外应了一声儿,一个小太监捧着食盒进来,将上一层打开,取出一只盖碗,轻轻放在案上,躬身道,“请王妃慢用,奴才还要去五殿下那里,晚一些奴才再来收器皿。”
  官里用的东西,不论大小,均有记录,东西破损或遗失,均要追究下人的责任。阮云欢素知这个规矩,便轻轻点头,说道,“有劳公公!”唤门外小厮打赏,送了出去。
  淳于信见她脸现疲态,说道,“瞧来今儿是查不出什么,你用了汤,早些儿歇罢!”
  阮云欢微微摇头,低声道,“再等等!”
  “云欢!”淳于信低唤,见她神情坚决,忍不住无奈一叹,说道,“好罢,再等一刻你便歇息!”
  “嗯!”阮云欢点头。
  正在这时,但闻门外白芍声音唤道,“小姐!”
  自从阮云欢马上遇险,一向与她寸步不离的白芍便失去了踪影,淳于信听到她的声音,立时转头向阮云欢一望。
  阮云欢向他浅浅一笑,说道,“我们去瞧瞧罢!”起身与他携手而出。白芍立在帐外,见二人出来,只是轻轻将头一点。
  阮云欢冷笑,说道,“我倒要瞧瞧,究竟是何人捣鬼!”随着白芍绕过二人所居的大帐,向后边丫鬟、小厮们住的帐篷行来。
  淳于信见二人言行蹊跷,便向路宁道,“命人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路宁躬身领命,当即派拨人手。
  随着白芍穿过十余座帐篷,淳于信见一座帐篷门外,是赵承守着,不由将眉一挑。
  白芍和赵承,是阮云欢身边两名随身护卫,刚才她马上遇险,竟将二人全部派了出去,若是随后再有人动手,又该如何?
  阮云欢对上他的眸光,浅浅一笑,见赵承掀起帐幔,便俯首而入。
  淳于信随在身后入内,但见帐中另有帐篷,层层厚厚的羊皮遮挡,将帐外寒风、声音尽数隔断。
  在最内的帐篷里,汪世见二人进来,躬身行礼,唤道,“王爷,小姐!”
  淳于信向这帐篷瞧了一周,心底暗暗苦笑。瞧这帐篷外表,与内务府所建的帐篷一般无二,可是帐内……若不是阮云欢引他前来,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营中会有这样一座帐篷。
  阮云欢似瞧出他的心思,只是微微一笑,在他手上轻捏。
  淳于信垂眸,对上她含笑的水眸,也是微微一笑。只要小狐狸安全无恙,这些事,自然由她!
  二人对视只是一瞬,淳于信抬头,但见帐篷正中立着一根木桩,桩上绑着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衣衫破碎,左肩带伤,可见是经过一番剧烈的争斗,不由微微挑眉。
  身穿白衣,走在人群中自然不会引人注意,重要的是,在那冰天雪地里,白衣更容易潜藏身形。而能在赵承、汪世和白芍手中还有一番争斗,想来武功一定不弱。
  阮云欢见此人身上虽然没有动刑的痕迹,脸色却极为苍白,额角还挂着细密汗珠,心知是汪世下过暗手,不由微微挑唇,问道,“可问出什么?”
  汪世躬身回道,“回小姐,此人嘴硬的很!”
  “嗯!”阮云欢低应,见帐侧案上放着一些东西,便问道,“这是他身上搜出的东西?”
  “是!”汪世点头。
  阮云欢慢慢行去,见最先是一把钢刀,其后是一只似弩非弩的东西,不由心头一跳,将那东西拿起,左右观瞧。
  这只弩与游牧部落的寻常弩弓极为相似,只是形体略小,卡弩箭的弩槽只有三个,又是极细,与钢刀的刀背相差无几。
  淳于信随她行来,眼瞧着这东西皱眉,问道,“这是何物?”
  阮云欢手指抚上那细细的弩槽,淡淡道,“想来,这就是凶器!”上一次赵承以各种暗器相试,赛马跑道两侧能够藏人的地方都难打到看台前的跑道,纵有射得到的,也难取准头,而这弩弓取准头极易,如果再加上特制的弩箭……
  阮云欢心头怦动,只觉谋害生母的真凶,就在眼前。
  淳于信剑眉微拢,似思忖又像询问,说道,“瞧着像弩,只是要怎样的箭才能扣入槽内?”
  阮云欢扬眉,转头望向木桩上的男子,淡笑道,“那就要问这位壮士了!”
  木桩上的男子抬头,目光向那弩弓扫去一眼,眸中闪过一抹嘲讽,冷笑道,“齐王妃,你们无故擒我,是何道理?”
  阮云欢微微扬眉,淡笑道,“你如何知道我是齐王妃?”
  那人道,“在下在御林军中当值,齐王妃经常出入皇宫,在下自然认识!”
  阮云欢垂眸,把玩着手里的弩弓,淡淡道,“哦?是御林军?”御林军,是由定远大将军汤思炎掌管,而此人既敢承认是御林军,便绝非撒谎。
  用御林军的人对她偷下暗手……
  齐王妃挑唇,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问道,“既是御林军的人,为何要暗算于我?”汤家、公孙家是姻亲,若是自己死在汤思炎麾下手中,齐王追究,恐怕就此与这两家结怨。
  那人挑眉,冷笑道,“在下并未暗算王妃,王妃想冤枉在下,怕也没有那么容易!”
  “冤枉?”阮云欢定定向那人凝注,淡道,“只凭你这支弩,本王妃便不曾冤枉你!”
  “哈哈哈哈……”那人骤然笑起,咬牙道,“拿贼拿赃,那不过是在下故友相赠之物,在下留在身边罢了!”
  “是吗?”阮云欢垂眸,手指在那弩弓上轻抚,心中疾速思忖。此人落在汪世、赵承手中,身上一定已搜过多回,这弩弓所用的弩箭藏在何处?为何赛马跑道两侧一无所获?
  这里两人言语交锋,那里齐王殿下的目光,却落在案上零零碎碎的东西上,目光在一处一定,唇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淡道,“这位壮士是不是当真嘴硬,本王倒想一试!”说着探手取过一只小小的瓷瓶,慢慢转过身来。
  白衣男子一见之下,瞳孔骤然一缩,却神色不动,冷笑道,“齐王殿下想要屈打成招,恐怕难以如愿!”
  淳于信淡淡一笑,向阮云欢道,“你的匕首给我!”
  阮云欢不知其意,却也不问,只是依言将匕首给他。
  淳于信慢慢踱到男子身边,淡笑道,“你此刻招了,还为时不晚!”
  白衣男子脸色青白,双眼死死与他对视,咬牙道,“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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