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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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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大虎笑道,“没法子,差事总是要办!”说着也不下车,自腰间摸出一个荷包向为首之人抛去,说道,“天儿冷,请各位军爷饮杯酒驱驱寒!”说话间,马车已扬长出城,片刻间便只剩下一个小小的黑点。
众将士冲着车后笑嚷,“小的们多谢齐王妃赏!”不说奴仆所赠,却是说齐王妃的赏,一则讨了齐王妃的情,二则也是给了自己的脸。
白芍坐在车里,听着车外守城将士的笑嚷,不由抿唇,笑道,“如今大虎学的八面玲珑,哪里还有当初缩手缩脚的样子,怕也只有在小姐面前拘谨一些!”
阮云欢一笑,轻轻点头,眸中也皆是赞赏。
“可不是?”青萍接口,随即叹了一声,说道,“若是红莲不是心气儿太高……”说到半句,便不再说。
阮云欢微微抿唇,想到红莲和淳于昌的纠缠,又想起近些日子鲁大虎每每见到红莲的黯然,心中不觉掠过一些疲惫。
重生一世,终究,还有些事是她无法把握的罢!
马车驰出数里,从官道上拐下,沿山路又行里余,便是原来秦天宇的别院。阮云欢门前下车,见赵承、汪世早已在门口等候,笑道,“你们来的倒快!”今时不比往日,她贵为王妃,一举一动皆受注目,而赵承是她的帖身护卫,满城皆知,便命他和汪世由旁的城门绕路出城。
赵承二人微微躬身,迎阮云欢入内,径直向后院而来。
汪世随上一步,低声道,“小姐,甘义那方传来消息,说十二年前,建安侯府被马踹死的车夫姓张,便是如今相府里跟着夫人的张妈妈的丈夫。张车夫死后,建安侯府将他的两个儿子提了管事,四个女儿也各自许了府里和庄子上有些头脸的奴才。”
阮云欢脚下微停,冷声道,“他们儿女的下落,可都问实了?”
汪世点头,说道,“问实了!”
阮云欢冷笑,咬牙道,“先了了这里的事,回头再处置她!”说罢快步而行。
由西侧院一处花厅进去,便是地牢的入口,阮云欢随着赵承拾阶而下,但见地牢两侧皆以大石彻成,不由挑眉,说道,“想不到秦天宇这别院还有这样的去处!”
汪世冷笑一声,说道,“满帝京城的人都只道秦天宇喜好女色,成日花天酒地,若非亲见,又哪里知道,他这别院里,居然别有洞天。”
白芍微勾了勾唇,说道,“这些日子,闻说秦家的人上天入地的寻找秦璐,单单小狼沟便翻了几回,又哪里知道,人就在已故秦世子的别院里!”
说话间,已行至地牢最底,但见两侧各有四扇牢门,而尽头却是两扇厚厚的铁门。汪世上前,铁门打开,便觉扑面一股热浪,滚滚而来。
阮云欢慢慢踱入,但见铁门内是一座刑室,四周各自放着几只巨大的火炉,正熊熊燃着大火,将这严冬中的刑室,烤的如蒸笼一般。而在刑室正中,一个十字形的刑架上,秦璐被剥的只剩肚兜亵裤,整个身体呈“大”字,牢牢绑在刑架之上,裸露在外的肌肤,在炭火的烤炙下,已经通红,犹自滴滴的渗出汗水。
听到铁门的关锁声,秦璐艰难抬头,与阮云欢眸光相对的一瞬,瞳孔骤然一缩,干裂的唇张开,哑声道,“是你?”继而看到赵承、汪世两名男子,终究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不竟身子一缩,眸中露出一些羞愤。
阮云欢淡淡一笑,慢慢走近,在刑架前的木椅上坐下,笑道,“若不然,秦五小姐以为是谁?”
秦璐狠狠向她瞪视,咬牙道,“我早该想到是你!”
阮云难垂眸,浅笑道,“是啊!那日赛马,没有将我射死、摔死,你便该料到,我阮云欢不会善!罢!甘!休!”说到后句,语速越发减慢,一字一字,仿如利剑,直刺人心。
秦璐脸上色变,颤声道,“阿三果然落在你的手里!”
“他叫阿三?”阮云欢含笑,摇头道,“我倒不曾问,只知道,他很是喜欢冰魂的滋味!”
秦璐听到“冰魂”二字,脸色越发变的惨白,咬牙恨道,“那个不中用的东西,区区冰魂,就让他叛主!”
“叛主?”阮云欢扬眉,淡笑问道,“他的主子,是秦五小姐,还是秦大都督?”
秦璐一噤,随即冷声道,“是谁又能如何?”
阮云欢向她定定而视,一字字道,“你从平邯府而来,是秦义之命,还是奉秦胜成之命?”
秦璐冷笑道,“阮云欢,是我秦璐自个儿要杀你,与我祖父、父帅无干!”
“无干?”阮云欢低喝,“难不成你要说,那阿三素来是跟着你的?”
秦路眸中闪过一抹戒备,紧咬下唇,侧过头去,冷声道,“阮云欢,你休想从本小姐口中问出话来!”
“是吗?”阮云欢微微一笑,身子向后,闲闲的倚入椅背,垂眸瞧着自个儿的手指,淡道,“闻说人的身体,在极热时,对疼痛更为敏锐,不知是真是假!”
秦璐脸色微变,喝道,“阮云欢,你敢给本小姐用刑?”
“我为何不敢?”阮云欢扬眉。
秦璐咬牙道,“若是秦家日后得知,必不会放过你!”
阮云欢微微勾唇,浅笑道,“我纵不给你用刑,秦家的人,难不成便放得过我?”说着话,举手向青萍轻轻一挥。
青萍点头,抬步缓缓向秦璐行去。秦璐一见,不由大笑出声,说道,“阮云欢,区区一个丫鬟,又有几分气力?你也太小瞧本小姐!”
“是吗?”阮云欢淡笑,微微摇头,缓缓道,“可惜,本王妃素来疏懒,费气力的事儿,也不愿做,只喜欢轻巧的法子!”
说话间,青萍早已从怀中取出一包银针,捏起一枚,将针尖火上烤的通红,手指轻捻,自秦璐手腕筋脉中扎入。
“啊……”尖锐的灼痛,破皮而入,秦璐但觉手臂内的筋络顿时一抽,忍不住失声尖叫。筋脉不比寻常皮肉,虽是小小一枚银针,其间的疼痛,却甚过钢鞭加身。
青萍却恍若没有听到,手指不紧不慢,将一枚枚银针沿两条手臂慢慢扎了过去。
那里白芍替阮云欢宽去大氅,将带着的茶奉上,说道,“小姐,这里太热,饮杯茶罢!”
阮云欢点头,接过茶盏不饮,只是抬头向秦璐一望,淡淡道,“秦五小姐舞的一手好剑,那夜一见之后,从此成了绝响,当真可惜!”
秦璐早已疼的死去活来,头不断向后撞击,只盼能够昏去,闻言不禁放声大骂,“阮云欢,你这个毒妇!会有人给我报仇!我秦璐绝不会放过你!”
“是么?”阮云欢淡笑,却不再语,举杯慢慢啜茶。
秦璐的痛呼声中,青萍的银针已沿手臂扎到肩窝,人的腋下,本就是极为敏感之处,一枚银针扎下,秦璐终于抵受不住,失声道,“住手……住手……阮云欢,我说……我说……”
阮云欢扬了扬下巴,青萍立时住手,退到一旁。秦璐额角冷汗直流,一张脸惨白如纸,任是炭火炙烤下,也没有一丝血色,咬唇道,“是我父帅……是我父帅命我杀你,你……你有种找他报仇!”
阮云欢微微点头,又再问道,“那个阿三,随着秦胜成多久?平邯府可还有如他一样的陟流人?”
秦璐眸光微动,摇头道,“我……我不知道……”
阮云欢垂眸不语,青萍即刻上前,手中银针已扎入她另一只手臂的腋下。
“啊……”秦璐尖声大叫,连连摇头,喊道,“阮云欢,我……我是真的不知道,从我记事起,那人便在府里……”
阮云欢微微摆手,又再问道,“平邯都督府中,可还有旁的陟流国人?”
秦璐疼的身子直抖,连连摇头,说道,“没……没有……没有,只有……只有阿三一人……只有一人……”眸光垂下,却不望向阮云欢。
阮云欢微微挑眉,倒也再不追问,身子慢慢后倚,问道,“秦胜成与陟流国,如何勾结,要图谋什么?”
☆、第394章 趁机拿下秦胜成的兵权
“什么?”秦璐一惊,眸中露出一些惊慌,失声道,“你……你胡说什么?我父帅岂会与陟流国勾结?”
阮云欢见她神色不似作伪,淡淡一笑,转话问道,“那么,秦胜成为何将阮一鹤调去平邯府,他要利用他做什么?”
秦璐眸光闪动,咬唇道,“朝中官员调配,自然是朝廷的意思,岂是我父帅所能左右?你该去问吏部才是!”
阮云欢向她淡淡而视,突然笑起,点头赞道,“秦五小姐果然是将门虎女!”说话间,向青萍一望。青萍点头,自怀中取出一条药条,在炭火上慢慢引燃。
秦璐不知她要做什么,眼见她向自己转过身来,忍不住尖叫,“阮云欢,你要问的我都说了,你……你还要干什么?住手……住手……”
只是任她如何叫喊,青萍手中的药条却已从她手腕银针开始,慢慢炙烤。
药香伴着皮肉烧焦的味道,于刑室内散开,秦璐方才已觉剧痛难忍,此时但觉灼痛之下,又伴着一阵阵酸麻,忍不住大声呻吟,连声道,“阮云欢,住手!你叫她住手,我说!我说!”
阮云欢却漠然不理,慢条斯理的啜一口茶,才道,“秦五小姐有骨气的很,还是等说了再停罢!”
“你……你……”秦璐咬牙,但觉手臂上的疼痛也倒罢了,那自筋脉传来的酸麻却直达心底,竟然越发难以抵受,只是尖声道,“阮一鸣自从纳了那许多妾室,不再听姑母摆布,留在朝中已经无用,父帅在平邯府落了一项亏空,便将阮一鹤调去,让他参予军政,要借此一举将他们兄弟尽数除去……”
阮云欢听的心头暗惊,问道,“是一项什么亏空?”
“是……是……”秦璐稍一犹豫,青萍手中的药条便凑上银针。秦璐尖叫一声,大叫道,“是军饷……军饷!今年大雪,西北将士缺少粮草,必然会引起兵乱,到时父帅会推到阮一鹤身上……”
所以,秦胜成怕兵乱一起,祸及妻女,才将她们遣回帝京!
四周炭火炙烤下,阮云欢但觉手足冰凉。她料到秦胜成将阮一鹤调到身边,必有设计,却没有料到,他竟如此大胆,敢用边疆将士的性命开玩笑。
而如今……
阮云欢心头一阵狂跳,再也无法细问,霍然起身,向汪世道,“将她交给小晴,我们先走!”说着转身,大步离开刑室。
秦璐见她离去,尖声大叫,“阮云欢,放了我!放了我!”
阮云欢却充耳不闻,径直上石阶而去。白芍、青萍见她从不曾有过的匆忙,互视一眼,均随后跟去。
奔出花厅,外头冷风一吹,阮云欢顿时轻轻打了个寒颤。白芍随后赶来,将大氅替她裹上,问道,“小姐,出了何事?”
阮云欢双手拉着衣襟将自己严严的裹住,咬牙道,“车上再说!”沿路向外行去。
直到马车离开别院,白芍才又轻声问道,“小姐,究竟出了何事?”自幼跟着小姐,极少见她神情如此急切。
阮云欢转头,一指挑起车帘,望向车外茫茫的白雪,微微摇头,说道,“如今年关下,正是边关将士分发粮饷的时候,前几日西北一方几府,又刚刚送上大灾的折子,秦胜成动手,怕就在这几日!”
白芍也是脸色微变,失声道,“那我们即刻传信项力,让他多加小心!”自从阮一鹤调任平邯府知府,留在江州的项力便以幕僚的身份留在他身边,一则传信,二则保护。
阮云欢摇头,说道,“旁的事也倒罢了,若果然兵乱,恐怕他独力难支!”拧眉默思一瞬,一掀车帘,向前喊道,“大虎,快!快一些!”
鲁大虎应命,手中马鞭疾挥,马儿长嘶一声,四蹄扬起,驾车疾驰。不过一盏茶功夫,已奔入城门,鲁大虎踌躇,问道,“大小姐,是去古井胡同,还是回王府?”
阮云欢听到“王府”二字,脑中一醒,揉了揉额角,叹道,“王爷怕还在宫里,我方才糊涂了!”想了想,说道,“去靖安侯府!”如今旁的人恐怕还在宫里,只有身有“旧疾”的公孙明远在家中休养,不曾上朝。
鲁大虎应一声,手中马鞭再挥,向靖安侯府疾赶。
靖安侯府。
汤氏正与公孙明远对奕,闻小厮报了进来,不由奇道,“怎么这会儿赶了来?”想她不曾下帖便径直上门,必有大事,便向小厮道,“你去,请王妃入后堂来罢!”
夫妻二人换了衣裳,往后堂正厅里等候。隔了片刻,果然见阮云欢匆匆而来,见二人也不叙礼,劈脸便问,“舅舅,平邯府军中可有信得过的人?”
公孙明远一怔,皱眉道,“云欢,出了何事?”
阮云欢摇头,心知公孙明远虽为武将,却素来心细,只得耐着性子将秦璐的话简略述过,说道,“若当真酿成兵乱,阮一鹤一人蒙冤也倒罢了,恐怕变乱一起,危及边关。可是如今通过兵部、吏部,层层批文下来,万难立刻调人,若是军中有人,或者还有可为!”
公孙明远脸色微变,咬牙道,“秦胜成这厮无异祸国啊!”略略一思,说道,“平邯府守边众将,大多是秦胜成一手栽培,只有一个上骑都尉张伦曾是铁甲军的人,或者还可一用!”
阮云欢大喜,忙道,“便请舅舅修书一封,请他设法稳定军心!”
公孙明远心知事不宜迟,不敢拖延,当即汤氏磨墨,阮云欢辅纸,公孙明远草草挥就一封书信,说道,“张伦不过四品顶戴,恐怕只能压得住一时,还要别设法子才是!”
阮云欢点头道,“舅舅放心,我知道!”夺过书信,转身便走。
公孙明远忙将她唤住,说道,“你四舅舅的君达关距平邯府不过三百里,我即刻修书,请他遣兵防护!”
阮云欢略一踌躇,说道,“擅自调兵,可是不小的罪名!”
公孙明远摇头,沉声道,“一人获罪,总比边关暴乱要强一些!”
阮云欢肃然,点头道,“云欢即刻回府,安置人手赶往平邯府!”说罢向二人辞了一礼,转身快步而去。
淳于信近午时分方才回府,一闻之下,也是大吃一惊,说道,“今日平邯府又有急报送来,说是大雪十余日不停,已有将士冻死,民怨载道。”
阮云欢脸上变色,咬牙道,“边关苦寒,大邺将士不惯冰天雪地中作战,若是当真乱起,陟流国岂会不趁虚而入?”
淳于信微微拧眉,摇头道,“如今我们急遣人马前去,恐怕已经不及,只能派出一队轻骑,疾速赶去,相机行事!”
阮云欢点头,将公孙明远的话简略转述,说道,“大舅舅话虽如此,如今还要劳你在兵部报备,若四舅舅果然出兵,还有一个见证!”
淳于信点头,说道,“这个自然!”话一出口,突然灵机一动,说道,“四舅舅驻守君达关,手中应有精兵十万,又同为二品大员……”剑眉一拢即扬,冷声道,“既然出兵,那便趁机拿下秦胜成的兵权!”
阮云欢初听他唤公孙明风“四舅舅”,而不是“威远将军”,不由抿唇浅笑,待听到后句,不由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君达关虽然是西北一脉的天险,却也仅仅只是一关,而平邯府做为西北重镇,秦胜成手中却有雄师二十万,以十万兵马去收秦胜成二十万的兵权……饶是齐王妃素来胆雄气壮,一时间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淳于信抓着她手腕道,“你来!”带着她径直出后堂,向书房里来。书房一角,满满皆是当初他献给皇帝那幅大邺疆域图的手稿。淳于信手指轻抚,准确无误抽出其中一个卷轴,说道,“你瞧!”
卷轴展开,赫然便是平邯府周边的地形图。淳于信指着平邯府外一大片山峦,说道,“这里是平邯府阻挡陟流国出兵的一处天险,同时也是平邯府的命脉,只要将这里拿下,平邯府将士军心必乱……”
手指轻移,细细解说,最后道,“秦胜成擅离职守,进京必然问罪,到时四舅舅非但无过,怕还有一功!”
阮云欢连连点头,却皱眉提出疑问,“秦胜成既然设下如此大的阴谋,又岂会在此时离开平邯府?”
淳于信微微一笑,一把将她勾揽入怀,笑道,“小狐狸,你不是早就设计,要将秦胜成骗回帝京?”
阮云欢张眸,诧道,“你如何知道?”
“我自然知道!”淳于信伸指在她鼻尖一点,淡笑道,“秦明刺杀方立业也倒罢了,又岂会用秋水剑?这是任谁都想得到的!如今秦明苦无证据,只能羁押刑部,可是他迟早会被放出。”
“嗯!”阮云欢点头,扬眉道,“那又如何?”
“小狐狸!”淳于信低叹,说道,“你大费周折,断断不会只是为了将秦明关上这几日罢?而秦璐已在你手,秦家旁的人争夺世子之位,自顾不瑕,自然不会理会一个被羁押的秦明,而会为他着急奔波的,也只有他的母亲,秦三夫人熊氏!”
阮云欢见他果然看穿,也不再装糊涂,轻叹一声,点头道,“秦三夫人身边,虽有熊燕瑶兄妹,却是两个蠢货,出不了什么主意,慌急之下,秦三夫人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自己的丈夫秦胜成!”
淳于信微微勾唇,点头接道,“围场回来,已有半月,想来秦三夫人派出的信使,也已到了平邯府!”
阮云欢扬眉,说道,“西北雪灾,平邯府连封急报,秦胜成闻说自己一双儿女尽皆逢难,心急之下,必然难以取舍。”
淳于信点头,笑道,“若是平邯府知府再从中推波助澜,秦胜成必会假借雪灾一事,亲自向皇上承情,自请回京!”
☆、第395章 你究竟是什么人
阮云欢浅笑,点头道,“他身为守边大吏,承情的折子必是送到兵部,到时王爷说没有接到,便是没有接到!”
淳于信扬眉,说道,“齐王妃,你可是让本王欺君罔上啊!”
阮云欢“嗤”的笑出声来,却又瞬间皱了纤眉,说道,“话虽如此,如今外有四舅舅倒可无忧,这一方呢?”说着手指在图中一指。
淳于信眸中现出一抹异色,定定向她凝注,低声道,“小狐狸,你究竟是什么人?”她手指所指,正是平邯府通往帝京的一处险要,若是被乱兵把守,非同小可。
阮云欢心头突的一跳,微微咬唇,抬头向他笑望,含笑问道,“王爷何出此言啊?”心中暗呼“糟糕!”自己一个闺阁女子,会些弓马武艺也倒罢了,如今被他瞧出竟然通晓战略,岂有不令他生疑的?
淳于信向她凝注片刻,轻轻一叹,将她身子拥紧,低声道,“看来,老侯爷当真不曾将你当成女儿家呢!”心底的疼惜,无边无际的蔓延。如果,她的生母公孙氏在世,亲生女儿自然是捧在掌心里娇养,岂会令她去学这些男子的东西?
阮云欢心底一松,抿唇笑道,“哪里是不曾当成女儿家,只是他老人家养的儿孙多,女孩儿少罢了!王爷这是怪责云欢有失教养?”
一句话将淳于信说笑,探指在她额上一叩,说道,“那便由本王来教养!”
阮云欢额间被他叩疼,不由嗔怒,对上他含笑乌眸,却又不禁笑开,侧头去望案上地形图。
淳于信顺着她的目光,也望向案上,默默一思,说道,“狄山、景宁二人,均是不世出的将才,跟着宋呆子,可惜了一些,如今倒是个良机!”
阮云欢又惊又喜,点头道,“难为你想着他们!”
淳于信微微一笑,垂眸向她深凝,低声道,“云欢,你一直盼他们有自个儿的功业,我岂会不知?只是家国大事,不能徇私,若是他们无才,我空有成全之心,也断不能用!”
阮云欢点头,说道,“云欢明白!”自他怀中轻轻挣出,说道,“还请王爷这便去分派部署,云欢再去一次靖安侯府!”说罢转身出门,带着白芍径直而去。
淳于信眼望她身影走远,这才唤路宁备马,出府向兵部而来。
果然,两日后,平邯府都督秦胜成一封急报送入兵部,恳请进京为平邯府将士承情。
正是除夕,宫中大宴。齐王殿下将奏折袖在怀中,携王妃阮云欢进宫,先赴长寿宫拜见过太后邵氏,又向凤鸾宫而来。
陈贤妃正与淳于昌夫妇坐着说笑,闻他二人前来,含笑道,“快进来,这大冷天儿的!”
二人上前行了礼,阮云欢笑道,“母妃今日气色极好,瞧着满是喜气!”
“可不是?”陈贤妃扬眉,向阮云乐一望,笑道,“你这做姐姐的,这一回可教妹妹拔了头筹!”说话间,脸上皆是喜色。
“怎么?”阮云欢扬眉,侧头向阮云乐望去,面上神情似笑非笑,问道,“妹妹可是有什么好事,讨了母妃的欢喜?”
阮云乐粉面娇红,扭捏道,“母妃……”虽说有些羞窘,神色中却也盛满得意。
阮云欢见状,不禁心头一动,说道,“莫非……”
陈贤妃向阮云乐一望,眉间眼底皆是喜色,代她道,“嗯,昨儿才诊出,云乐有了身子!”
“母妃!”阮云乐小脸涨的通红,扭了扭身子,不禁向淳于信望去一眼。心中暗思,若是他得知此信儿,会不会懊恼娶她的不是他?
水眸闪过一丝冷锐的光芒,阮云欢浅浅笑起,说道,“恭喜妹妹!”
淳于信向淳于昌一望,微挑了挑唇,故作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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