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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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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将话说完,这场寿宴还能不能进行?
  果然,老夫人牵着月娇的手,走下席向程夫人行去,说道,“老身这义女虽然身份低微,却也算出自名门,给程御史做名妾室,料想不至于辱没御史大人!程夫人可能答应?”月娇虽是婢女,但从小跟着公孙氏,受的是靖安侯府的调教。
  给程御史做妾,不问程御史,却问程夫人,自然也是对一家主母敬重之意。一瞬间,全场的目光全部聚在程夫人身上,要看这位御史夫人是应,还是不应。
  程夫人缓缓站起,目光与老夫人略略一对,便移到月娇的脸上,含笑道,“妹妹能与我一同服侍老爷,我自然是求之不得!月娇妹妹贵为丞相义妹,哪里敢委屈妹妹做一个侍妾,今日我便做主,迎妹妹做老爷的侧夫人吧!”
  一番话说的落落大方,丝毫不显醋意,顿时赢得满场的掌声。月娇眸中泪光盈然,款款拜倒,说道,“月娇拜见姐姐!”
  这一刻,才有不少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在端王开府那天,阮家大小姐和程夫人能相谈甚欢,原来,是这件事达成了共识。而阮相府以这种方式解决这段纠纷,姿态放的极低,给足程御史面子,也显示出阮相胸怀大度,虚怀若谷。
  另外,阮相此举,不但和程御史冰释前嫌,还借此联成姻亲,又趁机令月娇名正言顺的嫁入御史府,那月娇所生的儿子,自然也顺理成章的认祖归宗,当真是一举数得,高明至极!
  而众官员虽然早知内情,但见月娇落落大方,举止有度,不知道底细的人,一定以为是哪个大家的小姐,不由暗暗点头,赞叹靖安侯府管教有方,连一个侍婢都调教的这般模样。难怪有句话说,宁娶高门婢,不纳寒门女,可见女子的出身虽然重要,受到的教养更是不能忽视。
  见程夫人认下月娇,此事也算圆满解决,众官当即纷纷向程御史道喜。连阮一鸣、阮云欢也没料到,程夫人竟然当众给了月娇一个侧夫人的位置,虽然是因为月娇给程御史生了个儿子,但是自然也有阮府的面子在,当下也极为欣慰。
  秦氏眼瞧着这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愤恨。古井胡同一场闹剧,自己丢尽了颜面,却头来,却成全了那个贱婢。侧夫人?凭她也配!
  阮云欢瞧着月娇感激的神情,心里暗叹。瞧在生母的份上,自己对她已经尽力相助,日后到了御史府,能不能站稳脚跟,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淳于信到这个时候,才将这些日子阮云欢的举动连在一起,心里也是暗暗佩服。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少女,从古井胡同那场闹剧开始,一步一步,不但打压了秦氏,还帮助了月娇和程御史。而这件事虽然是老夫人出面,恐怕程御史夫妇和月娇,都领的是她的情吧!
  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淳于信淡笑,见阮云欢眸光望来,手中杯子向她一照,一仰而尽。虽然没有只言片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但祝贺之意表达无余。阮云欢浅浅一笑,微微点头,也将杯中酒饮尽,垂眸之间,掩去眼底的一丝寒芒。
  这一个月来,她步步为营布下棋局,如果要的只是打杀锦儿,打压秦氏,相助月娇,也未免显的小家子气。
  有趣的还在后头呢!
  二人的情形落在五皇子淳于昌眼里,眼底不由泛起一丝疑惑。阮大小姐回京,不过短短一个月,初次露面,似乎是在太子妃的生辰宴会上。可是,他怎么感觉,这两个人已经相识许久,而且他们之间,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默契。
  比如现在,他知道月娇是什么人,也亲眼目睹古井胡同的一场闹剧,从那天淳于信和阮云欢的对话,他也猜到那件事是阮云欢一手主导,而今天的事,更是不难看出原委。可是……眼前两人之间无声的交流,令他有一种被摒弃于外的感觉。
  恭贺声慢慢静下去之后,丝竹声再次响起,场中空地,舞姬演起优美的歌舞,丫鬟、仆妇,也流水般送上宴席,整个宴会场中,一片笑语喧哗,赌酒争斗之声。
  阮一鸣见事情告一段落,轻吁一口气,一颗心放在肚子里,安安心心欣赏歌舞。而阮云欢的目光,却有意无意落在秦氏身上。
  如果记得不错,上一世,在老夫人的寿宴上,还有一出戏,即将上演!
  宴至中途,场中的歌舞也越来越是精彩。此刻,七名舞姬正手捧蟠桃,扮成仙子的模样,且歌且舞,向主席行来,为首舞姬清柔的歌声唱道,“恭祝您福寿与天齐,恭贺您生辰快乐!年年都有今日,岁岁都有今朝,恭喜您……恭喜您……”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另六名舞姬同声道,“老夫人寿与天齐,生辰快乐!”声音与动作整齐划一,彩袖飞扬间,齐齐步上一个台阶,又齐齐的跪下,双手捧着蟠桃高举过顶,衣袖滑下,露出一条条白藕般的手臂。
  秦氏在一旁笑道,“老夫人有福,连天上的仙子也来敬献蟠桃!”
  “好!好!”老夫人含笑点头,说道,“将桃子分给诸位大人,与老身同乐吧!”
  “多谢老夫人!”场下众人齐声笑应。
  还有人凑趣的喊,“吃了老夫人的仙桃,我们也沾沾老夫人的福气!”
  “正是!正是!”下边笑声响起,气氛顿时推向高潮。而宴席的最后一道菜,也正在鱼贯送上,但见一色的盖瓷青碗里,奶白色的鲜汤隐隐现出汤里透明的珍珠小粒,汤上红绿相间,组成一个悬浮不定的“寿”字,颜色夺目,煞是好看。
  给老夫人捧汤的丫头越过阮云欢,将汤送到老夫人面前的案上,笑道,“老夫人,饮了这碗寿禄双全汤,祝老夫人福寿康宁,富贵永享!”

  ☆、第49章 以为我们兄弟都是傻子

  “嗯,也是个会说话儿的!”老夫人含笑点头,取过汤匙轻轻一搅,但见“寿”字散开,却又慢慢凝成一个“禄”字。老夫人不由一怔,瞬间笑起,说道,“怪不得叫‘寿禄双全汤’,倒用的极巧的心思!”舀起一匙,向嘴里送去。
  “老夫人,不可!”随着喊声,阮云欢身后一条身影突然疾步奔出,一把便将老夫人手上的汤匙打落。
  汤匙“当啷”落地,众人都是一怔,秦氏厉声喝道,“青萍,你做什么?”
  青萍动作虽大,但此时丫鬟川流不息的走来走去,台下的众臣本来并没有留意,被秦氏这一喝,顿时都抬头望了过来。
  阮一鸣也皱眉道,“青萍,你这是做什么?”
  青萍向老夫人身前的汤一望,身子一矮跪了下来,说道,“老夫人这汤里有毒,喝不得!”
  “有毒!”满座皆惊,有喝过汤的人不禁俯下身子去抠喉咙。
  秦氏脸上变色,冷笑道,“青萍,今日来的可都是朝中重臣,还有三位皇子,每个人都有汤,你可不要乱说!”
  是啊,毒害皇子,毒害朝臣,阮氏一门抄家灭族也不为过。
  青萍将头一抬,说道,“旁人碗中没有,只有老夫人碗里有!”
  “那你说,是什么毒?你又如何知道?”
  青萍淡道,“这汤中放有落苏子,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与汤中的珍珠圆较为相似,却又有不同,奴婢闻了出来!”
  “闻了出来?”阮一鸣挑眉,将自己碗里的汤闻了闻,又去老夫人碗中舀了一匙闻了闻,摇头道,“闻着并无异样啊!”
  青萍道,“此药味道极淡,又有汤中的珍珠圆子遮掩,所以相爷分辩不出!”
  秦氏听她说出落苏子的名字,不由眉心一跳,冷笑道,“相爷分辩不出,你一个贱婢却分辩得出?”
  青萍淡然道,“莫说相爷分辩不出,便是朝中的御医,若不亲尝,也分辩不出!”
  “岂有此理!”秦氏怒喝,指着她道,“今日是老夫人寿辰,满府嘉宾,你这贱婢居心不良故意捣乱!来人啊!将她给我拖下去,关入柴房,等寿宴结束,再行处置!”随着一声喝令,立在外侧的几名婆子便冲了上来,一把将青萍按翻在地。
  “慢着!”阮云欢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平和的面容,没有一丝变化,挑唇笑道,“是故意捣乱,还是忠心为主,还没有分辩清楚,此时将人押下,难以让人心服!”
  秦氏脸色铁青,冷哼道,“这个容易,她既然说这汤里有毒,那就牵条狗来,给狗喝下,若是狗儿没有事,便是她故意捣乱!”
  果然这样!
  阮云欢唇角轻勾,露出一抹笑意。上一世就是这样,天生嗅觉异于常人的青萍闻出那汤不对,秦氏命人牵出一条狗当场给狗喝下,可是看了半个时辰,狗仍然没有异样,青萍百口莫辩,最后关入柴房毒打一顿,第二天吊死在房梁上,最后的罪名,是……畏罪自尽!
  而那时的她,陷在自己的困境中无法自拔,也无力相救。而这一世……
  阮云欢心底冷哼,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那便试试罢!”这一世的青萍,专门学过几年药理,岂是上一世的青萍可比?
  青萍摇头道,“落苏子是一种下泄之药,便是给狗儿喝下,也不会有事!”
  “下泄之药?你刚才说有毒,现在却变成了下泄之药,是将我们耍着玩吗?”秦氏冷笑。
  青萍摇头,说道,“这落苏子旁人喝了,不过是下泄之药,老夫人喝了,便成毒药!”
  “胡搅蛮缠!”秦氏将桌子一拍,抬头望着阮云欢,说道,“云欢,如此刁滑的贱婢,你该好好管管!”
  阮云欢勾了勾唇角,说道,“青萍自幼跟着我,万不是一个信口开河之人,她既然说这汤中有落苏子,便一定有!”转头望着青萍,说道,“青萍,你说罢,这落苏子,为何只有老夫人喝了,才成毒药?”
  青萍朗声道,“落苏子本是调理肠胃不畅的常用药物,寻常人吃了,最多不过泄上两日。可是老夫人日常用的药里有紫续断,为补虚良药,与落苏子同食,便成剧毒。只是这毒吃下去并不立时发作,而是令人肠胃不适,饮食不进,三月而亡!”
  一席话,说的席中众人一片哗然,众人大多不通药理,听这丫鬟但凭闻到汤的香气就如此肯定,都是露出怀疑的神色。
  “原来如此!”阮云欢点头,转向阮一鸣道,“爹爹,青萍既然有此一言,何不请在场的御医大人来做个分辩?”
  “胡说八道!”秦氏眸中闪过一抹惊悸,却咬牙冷哼,说道,“你这贱婢危言耸听,我们自个儿府里,有何人要谋害老夫人?”
  阮一鸣向她瞧去一眼,略略一思,点头道,“也好!”起身走下座来,向着坐在第二席的陆太医一拱手,说道,“老夫人的身子,一向由陆太医调理,便请陆太医来分辩一下!”陆太医是太医院院正,为人刚正,令众人信服。
  陆太医还礼道,“相爷多礼,下官当仁不让!”起身离席,另取一柄汤匙,将老夫人面前的汤舀了一匙,送到口中细细品尝。
  全场一片寂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陆太医,等待他的结果。
  陆太医闭眼品了片刻,又舀起一枚珍珠圆来尝了尝,才点头道,“不错,这汤中确实有落苏子,珍珠圆中却没有。如果是将落苏子调入珍珠圆中,便更难令人发现!”
  阮云欢一听,忍不住好笑。这位太医,说出有落苏子就好了,怎么还教人家如何不被人发现。
  阮一鸣听说汤里果然有落苏子,脸色顿时一变,疾声问道,“那陆太医可知,落苏子与紫续断同食,会怎么样?”
  陆太医向跪在地上的青萍瞧了一眼,眼中露出些奇异,说道,“果然如这位青萍姑娘所言,会令人肠胃不适,饮食不进,三月而亡!”
  阮一鸣脸色大变,颤声道,“那么是说,是有人故意在汤中下毒,要毒害老夫人!”狠狠咬牙,额角青筋崩现,凌厉目光向场中一扫,大声道,“将今日接触过‘寿禄双全汤’之人,尽数带来!”
  这片刻之间,一向儒雅温文的阮一鸣气势顿涨,周身散发着凛然怒意。
  阮云欢暗暗点头。看来,她这个父亲,对老夫人也算孝顺,也不是一味怯懦之人。
  “相爷!”刚才还神色不定的秦氏,这一会儿已经一脸平和,起身道,“妾身倒有一个怀疑!”
  阮一鸣道,“说!”
  秦氏目光向地上的青萍一瞥,眼底闪过一抹狠辣,冷笑道,“妾身不懂,这落苏子放在汤中,便是陆太医也要一尝再尝才能肯定,这个贱婢为何就能如此肯定?”
  听到这句话,场中众人脸色跟着变化,怀疑的目光齐齐望向青萍。是啊,刚才这个丫头根本没有喝过汤,老夫人那碗汤是在离她身前三尺之外送了上去,她怎么就肯定汤里有毒?除了下毒的人,谁又能知道!就连陆太医也连连点头。这是他刚才怀疑,没有说出来的。
  青萍泯然不惧,抬头望着秦氏,一字一句道,“青萍天生嗅觉异于常人,又自幼习过些药理,莫说只是这一味药,就是再多一些,一样嗅得出来!”
  “满嘴胡言!”秦氏怒喝,冷道,“这样耸人听闻的说辞,你以为有人会信?”
  “我信!”场下一个清淡的声音接口,靖安侯五公子公孙宁慢慢站起身来,说道,“青萍是我公孙家的家奴,因她幼时嗅觉异于常人,被云欢知晓,便将她送去习了几年药理。此事在顺城老侯爷府中,人人皆知,并不是秘密!”
  “不错!”七公子公孙致跟着站起,含笑道,“记得有一次我出门前,表妹要我给她买冰糖果子回来。我回来之后,将冰糖果子藏在怀里,哄她说没卖,却被青萍一句话掀穿!”
  所有人都知道,冰糖果子味道极淡,只有凑的近了,才能隐约嗅到裹在冰糖里果子淡淡的酸甜。而将冰糖果子包起放在怀中也被青萍嗅到,果然是一件奇事!
  秦氏冷笑道,“说不定是七公子藏果子时被这丫头瞧见,到恰当的时候说出来罢了。那般小小年纪就会骗人,可见是个奸滑的!”
  公孙致剑眉一挑,也是一声冷笑,说道,“我们兄弟幼时均在老侯爷膝下长大,这样的事自然不是一件两件,岂能次次被一个丫头玩弄于股掌之上,阮相夫人以为我们兄弟都是傻子么?”
  秦氏淡道,“公孙公子自然不是傻子,如今表妹的丫头犯事,若是傻子,岂会出来遮掩,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公孙致大怒,喝道,“九洲天下,奇人辈出,岂是你一个无知妇人能够尽知?”
  “致儿!”汤氏听他言辞激烈,低喝阻止,眸光里全是不满。
  公孙致一窒,抿了抿唇,气呼呼的坐了回去。
  汤氏的目光从左到右扫视一周,才转过头去,瞧着秦氏道,“犬子出言无状,相爷夫人莫怪!”
  秦氏冷笑道,“无知妇人,岂敢怪罪侯爷公子?”
  汤氏不理她的无礼,淡然的声音续道,“虽说犬子性子急了些,却向来不是信口雌黄之人。青萍嗅觉异于常人,我和侯爷也一向深知!”
  场中众人触上汤氏的目光,又听到她这样平稳的话语,顿时心里就升起一些信服,不由连连点头。谁不知道靖安侯公孙明远是个一言九鼎的铁骨男儿?
  秦氏脸色变的极为难看,说道,“侯爷也罢,公子也罢,你们终究是靖安侯府的人,空口作证,总是难以让人信服!”
  汤氏微微皱眉,抿唇不语。
  却闻一个清润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这有何难,一试便知!”

  ☆、第50章 玉器也有味道

  众人循着声音,目光齐刷刷向首位望去,但见六殿下淳于坚是一脸的惊异好奇,五殿下淳于昌含笑的面容却是置身事外的淡然,唯有四殿下淳于信,唇角带着抹笃定的笑容,慢慢站起身来。
  对上那双俊眸掠过的嘲弄,阮云欢勾唇浅笑,适时的开口,“依四殿下之意,如何试法?”
  淳于信笑道,“既然是因这丫头的嗅觉起了争执,我们便包上各种食物、草药,给这丫头辨别,她若嗅得出,自然是没有撒谎!”
  这个主意又简单又直接,一说出来,众人都是连连点头,奇怪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有想到。要知道在场众人,不是朝中要员,就是当家主母,哪里将一个小小的丫鬟放在眼里,全部注意力,都是在公孙兄弟和秦氏的辩驳当中。更何况这些人都是在阴谋场中拼杀出来的,凡事都往复杂里想,这简单的法子反而想不到。
  既然无人再有异议,阮一鸣便命人前去准备,将包好的东西一一拿上来给青萍辨别。这一试,众人越来越是惊讶,只见所有的东西从青萍鼻子下一过,青萍便能一口说出是何物。众人大奇,便有许多人自个儿寻了东西包上送了过去,而无一例外,都被青萍一口说中。
  秦氏脸色由原来的阴沉变成不信,由不信变成震惊,不断向丫头悄声低语,包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送上。
  正乱纷纷一团的时候,只见一个小丫头送了一个小小的纸包上来,送到青萍面前。青萍伸头一嗅,脸上便现出一些犹疑。秦氏心中暗喜,抬目向小丫头一瞧,见是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唇角不由挑起一抹阴冷。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头,大多是她的人……
  众人见方才青萍嗅任何东西,都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一会儿却猜不出来,顿时静了声,向青萍凝注。
  阮云欢对青萍一向极有信心,见状也不心急,一手端着盏茶,慢慢细品。倒是阮一鸣沉不住气,问道,“青萍,里边是什么?”
  青萍微一沉吟,说道,“这纸包里,包的不是食物,也非草药,应该是男子的一件贴身饰物,既不是银器,也不是金器……”声音顿了顿,目光向场中一扫,突然眸子一亮,淡淡笑起,说道,“是了,应该是一件玉器!”
  众人一听,都是一怔。这玉器也有味道?心中疑惑,目光便全部定在小丫头身上。
  小丫头眼中也是闪过一抹惊讶,慢慢拆开纸包,果然是一枚莹润光洁的雕龙玉佩。六皇子淳于坚站起身来,大笑道,“神奇!果真是神奇!那玉佩是本皇子之物!”众人一怔之下,顿时轰然喝彩,一瞬间,场中彩声雷动。
  秦氏一瞬间的震惊之后,脸上迅速变成一抹狰狞的得意,冷笑道,“能嗅出玉佩的味道,还知道是男子身上所配,当真令人难信!”
  淳于坚瞪眼道,“那是我亲自包起,命老夫人的丫头送了上去,难不成夫人以为我和这丫头串通?”
  秦氏低声道,“臣妇不敢!”不敢,而不是不会!
  淳于坚脸色微变,一时说不出话来。
  淳于信脸上也是闪过一抹不信,转头去瞧阮云欢,但见她神色平稳,对眼前的事似乎视而不见,心里又莫名的觉得信服。
  一直没有开口的淳于昌看到这里,眼中也是露出怀疑,定定瞧着青萍,说道,“在我三人面前,你撒下这弥天大谎,可知是什么罪?”欺瞒皇子,便是欺君!
  青萍转过身去,磕头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撒谎!”
  淳于昌挑眉,目光向阮云欢一扫,淡道,“那你说说,你如何判断纸包里是一件男子的玉器?只要你说的有理,本皇子为你做主!”
  谁又稀罕你做主?阮云欢心底冷笑,垂眸饮茶,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青萍神色镇定,说道,“世间万物,均有自个儿的特质。不止食物草药,许多器物,也有自个儿的味道,如我们常将贪财之人说成有‘铜臭’味,并不是没有依据。铜器果然有一股接近于臭味的味道。而金、银与铜均属金属矿产,也有各自的味道,只是这些气味极淡,寻常人不留神,自然嗅不出来。而唯一没有味道的,便是石中雕琢出来的玉器、玛瑙、翡翠等物……”
  话没说完,便闻右首席上的秦大夫人一声轻嗤,说道,“方才还说嗅出了玉佩的味道,此时又说玉佩没有味道,岂不是自相矛盾?”
  众人也都听出青萍话中的漏洞,只是她话未说完,守礼之人不好插嘴。而秦大夫人自从陷害阮云欢不成,反而令秦琳被迫下嫁李成璧开始,便时时想掰回一局,此刻抓住一个错处,岂肯放过?
  淳于信向她望去一眼,摆手道,“待她说完,再行质疑不迟!”
  秦大夫人忙垂首应道,“是!”心里却说不出的愤恨。实在不知道,这个刚从小地方回来的丫头有什么魅力,竟然能令皇子替她说话。
  青萍见她再不多言,便道,“秦大夫人所言有理,初时奴婢只知这纸包里包的不是食物和草药,也并非金、银、铜之类的金属,但是究竟是玉器还是玛瑙之物,当真无法猜出。”
  淳于坚奇道,“那你后来又怎么知道?”
  青萍含笑道,“那便要多谢六殿下,将贴身玉佩取出让奴婢辨认!”
  “那又如何?”淳于坚不解皱眉。
  青萍抿唇一笑,说道,“贴身佩戴,玉佩上便粘染了六殿下的汗味,而男子身上的汗味,自然少了女子身上的脂粉气,所以,奴婢大胆猜测,是男子所佩!”
  “就算如此,你又如何断定是件玉器?”另有一人好奇发问。
  青萍眸光向场中一掠,含笑道,“老夫人寿宴,到场男子自然均是贵客,玛瑙、翡翠自然不会没有,但是贴身所佩,岂会是旁的东西?”
  有句话叫,人养玉、玉养人。但凡大家子弟,都是从出生便佩着一些上等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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