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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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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犹在,而如今,他转身间便要背信吗?
阮云欢微微摇头,但见树后有一张石凳,慢慢无力坐下。微微阖眸,上一世,那乱箭齐飞的场景,再一次在脑中回放,而淳于信唇角的笑容,却已变的模糊。
是她错了吗?
上一世,只因为他的得不到,才换来最后的相拥而死?如果……他得到了呢?会不会也如淳于昌那样,一个又一个侧妃,一个又一个侍妾抬进门?
“淳于信……”微启的唇,喃喃唤出,唇角虚弱的笑容,终于再也难以维持,慢慢的消失。“淳于信,我还能不能再信你?”阮云欢低喃,一手压胸,艰难的呼吸。
☆、第440章 妹妹横竖忍着些
凤鸾宫内,正笑声一片,闻报阮云欢来,都顿时一寂,眼瞧着她自殿门而入,行至陈贤妃座前行礼,都不禁互相推一推手肘,挤眉弄眼,大多幸灾乐祸。
柳凡担忧的眸子注视着阮云欢行下礼去,微抿了抿唇,垂下眼睫。
陈贤妃见到阮云欢,倒是难得的亲热,向她伸手道,“来,快,快起来!”唤她在身侧坐下,向她瞧了片刻,点头道,“大婚之后,你倒清减了许多,如今可好了,有人与你分担,你也轻省许多!”
众人闻言,几十道目光齐刷刷落在齐王妃的脸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期待。自从她三年前回京,一路顺风顺水,从县主到郡主,从郡主到王妃,还没有人看到她在众人面前失态。
哪知齐王妃只是纤眉微挑,浅浅笑起,恭恭敬敬道,“母妃说的是!”没有愤怒,没有失望,更没有悲伤。
陈贤妃眸中的失望一闪而过,含笑点头,说道,“是个识大体的孩子!”
阮云欢浅笑依旧,却垂下眸去,轻声道,“母妃过奖!”
一侧阮云乐忍耐不住,说道,“姐姐,母妃是说,齐王殿下迎娶永乐公主之事!”
阮云欢抬头,含笑向她望来,水眸微眨,说道,“是啊,若不然,还有旁的事?”
阮云乐愕然,细细向她一望,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微微一笑,回眸向众嫔妃一扫,淡淡道,“齐王府虽不比宫里,但诺大王府只有两个主子,果然清冷了些,旁人不敢比,总不成还不及五殿下宫里罢!”
五殿下不但在大婚前就侍妾无数,更有一个沈子涵是大婚前就怀有身孕的。
“你……”阮云乐脸色微变,咬牙欲起,却又瞬间忍住,慢慢坐了回去,笑道,“姐姐说的对,这过了万寿节,五殿下很快便会封王,到时又添丁进口,才是双喜临门呢!姐姐要比,可得快着些!”说着一手在微隆的肚子上轻抚,神色极是得意。
阮云欢眸光在她肚子上一扫,装做没有听出她话中之意,微诧道,“怎么,方家小姐要在五殿下封王之日进门?倒果然是天大的喜事!”方巧娥被立为五殿下侧妃,日子还没有定。
“你……”阮云乐大怒,脊背一挺坐直,冷笑道,“姐姐装什么傻,妹妹说的自然是殿下的小世子!谁又来提方巧娥?”
阮云欢奇道,“咦?如果我记得不错,五殿下是三月底的生辰,怎么妹妹那个时候便生吗?这倒不曾料到!”
一句话出口,嫔妃中已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到了三月,阮云乐怀胎不过五个月,这不是滑胎便是早产啊。
阮云乐气的脸色发白,呼的一下站起,指着她道,“你……你……啊哟……”气怒之下,但觉肚子一阵抽痛,忍不住一声尖叫,跌回椅中!
陈贤妃大惊,喝道,“睿敏,你妹妹有身子,你少说两句!太医……快传太医……”喊叫声中,凤鸾宫内外顿时一片混乱。
阮云欢冷笑一声,连眉目都不曾稍动,淡淡道,“妹妹火气越来越大,如今你那身子可不是自个儿的,要当心才好,今日是万寿节,可不是五殿下封王,妹妹横竖忍着些!”
陈贤妃大怒,以手击案,喝道,“住嘴!住嘴!”
阮云欢起身,款款施礼,说道,“是,母妃!是睿敏失言,母妃息怒!”清润的声音,竟然波澜不兴,连一丝颤抖惊慌都没有,仿如是在和人说,今儿天气真好!
众嫔妃瞧着,不禁暗暗咋舌。这位齐王妃,到了此刻,非但锋芒不减,反而越发显的凌厉。本来素日嫉妒她的嫔妃想要趁机挖苦几句,此刻也不禁噤了声儿。
这婆婆、媳妇儿的混战,还是不插一脚的好,也免得不知哪把火,烧到自己身上。
不过片刻之间,已有五六位待命的太医飞奔而来,团团围在阮云乐身边,请脉的请脉,顺气的顺气,忙成一团。唬的众嫔妃纷纷起身回避,却独有齐王妃仍挺立当地,冷冷注视着阮云乐变的惨白的小脸儿,水眸冷冷,唇角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陈贤妃回头瞧见,心头怒火更是难抑,咬牙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出去!”疾言厉色,竟然丝毫不留情面。
“是,母妃!”阮云欢波澜不兴,浅浅施礼,说道,“睿敏告辞!”身子一转,脚步不疾不缓,穿过忙碌奔跑的人群,向凤鸾宫外而去。
行出甚远,齐王妃才停住脚步,仰头望向皇宫上空四角的天空,轻轻吁出口长气。
如此也好!
陈贤妃急怒之下翻脸,日后,自己也大可不必再与她做戏!
只是如此一来,凤鸾宫已不能回去。长寿宫,又要面对邵氏心疼的目光。柳凡……
阮云欢微微摇头。如今柳凡已安心在宫里做一个宠妃,又如何会得罪陈贤妃?恐怕,此刻还在屏风后等阮云乐的消息罢!
而此刻日头刚起,不过是卯正时分,离辰时三刻还有一个多时辰,竟然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齐王妃忍不住苦笑,一时间,但觉诺大的皇宫,竟没有自己的去处。
信步而行,心绪却一团纷乱。
如果说,方才皇太后邵氏所言只是一个可能,如今已在陈贤妃这里证实,永乐公主,当真是要嫁淳于信为妃,而且……公主为尊!
阮云欢苦笑。公主为尊!公主为尊!自己任是两世为人,任是机关算尽,又如何去选自己的出身?一个皇帝御口亲封的郡主,如何与一个邻邦的公主相提并论?
而淳于信……
心底骤然一疼,阮云欢轻吸一口凉气,勉强压下。错了吗?只因上一世他的深情,她二世为人,对那个男子,始终深信不疑。如今,这样的局面,又要如何去信?
恍恍惚惚间,不知走出多远,一阵冷风吹过,才恍然回过神来,抬起头,但见眼前景物早已不是御花园中的琼楼玉宇,而是宫墙斑驳,荒草凄凄,前方不远,两扇破旧的宫门上方,年久不曾上漆的的黑漆牌匾上,隐约有白漆刷成的“幽兰殿”三字。
阮云欢脚步一顿,心底暗暗苦笑。不知不觉间,怎么会走来这里?
默默一思,阮云欢缓缓移步上前,伸手轻推,但闻“吱嘎”声响,宫门一抖,抖出一片尘土,跟着晃晃悠悠的向内移出数尺。
阮云欢迈步而入,沿着草丛中被人踩踏出的路途向内行来。
“何人?”身后,蓦然有人低喝,声音粗嘎难听,难辩男女。
阮云欢吃了一惊,回过头,但见白发宫女立在身后,一双幽冷的眸子衬着一张狠戾的面容,说不出的阴森。
而此刻,这张脸瞧在齐王妃眼中,却突然多出一些亲切,不由展颜一笑,说道,“姑姑可还认得我?”
白发宫女一眼瞧见她的面容,不禁一怔,慢慢矮身行下礼去,说道,“老奴见过王妃!”
“你知道?”阮云欢微微一笑,上前将她扶起。她唤她“王妃”,而不是“五皇子妃”,说明她虽深居冷宫,却知道自己大婚时,姐妹易嫁的事。
白发宫女微微点头,问道,“来瞧太子妃?”
“嗯!”阮云欢点头,随着她向内行来,问道,“太子妃可好?”
白发宫女微微一叹,说道,“进了这里的人,又怎么说得上一个好字?”侧头向她一望,说道,“今儿可是万寿节!”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
白发宫女默然,不再多问。
万寿节,齐王妃装扮齐整,却跑来冷宫,本就事出非常。但是,能来冷宫之人,哪一个又是寻常?
依旧是那扇破旧的木门,只是门扇破败处,被旁的东西严严的塞住,以避冬日的寒风。
阮云欢目光扫过,刚要叩门,但闻门声“吱呀”一声,一个男孩儿提着个水桶出来,一眼瞧见阮云欢,似乎一呆,跟着脸上露出惊喜,大声道,“姑姑,是你!”手指一松,木桶砰然落地,转身便奔了回去,大声道,“母妃!母妃!姑姑来了!”
随着呼喊声,但闻脚步声匆匆响起,白氏自内奔出,一见阮云欢,即刻施下礼去,说道,“罪妇拜见王妃!”
“太子妃!”阮云欢抢上一步,匆忙扶住,摇头道,“太子妃岂可行此大礼?”
白氏浅笑,摇头道,“冷宫罪妇罢了,还谈什么太子妃?”
阮云欢默然,细瞧她的容颜,但见两年不见,她的鬓角已现出灰白,眉梢眼角,也多了风霜之色,而神情中,却添了一些淡然和宁静。
携着白氏的手进屋,阮云欢侧头向明儿一望,含笑道,“明儿还记得姑姑?”两年前,那个惊慌无助的幼童,这两年长高了许多,却更加清瘦。
明儿眸子闪亮,连连点头,说道,“明儿记得!明儿怎么会忘记?”燃亮的眸子闪了闪,又转向白氏,说道,“母妃,姑姑不曾骗我们,她果然来了!”
白氏含笑,微微点头,说道,“姑姑自然不会骗明儿!”抬眸向阮云欢一望,轻声道,“这种地方,王妃还是少来的好!”
阮云欢微微一笑,伸手在明儿头上轻抚,心中颇为歉疚。两年来,他们还记得她,而她,却竟然无瑕再来照应。
屋子里,依然是徒有四壁,只是床榻上的被褥,显然已较那一年厚实许多。
白氏见她留意,轻声道,“这冷宫里,纵有人照应,也要防着耳目,如此便好!”
阮云欢点头,与她在床沿坐下,有一句没一句问些闲话。明儿缠着阮云欢说了几句,想起还不曾打水,便匆匆奔了出去。
白氏闻明儿的脚步声走远,一手抓住阮云欢的手,轻声道,“我一直想当面谢你,苦于离不了这地方,今日你来,便受我一拜罢!”说着又要起身。
阮云欢忙一把扶住,摇头道,“不过微力,太子妃何必一谢再谢?”
白氏咬了咬唇,轻声道,“我听白泰说了,你……你救下许多白家的族人,我……我当真不知该如何谢你!”
☆、第441章 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白泰?”阮云欢一愕,这才想起此人,眸中闪过一抹欣慰,说道,“他果然混在宫里!”
白氏点头,说道,“他易容乔装,在宫里当了个小太监,那点微薄的薪俸,全都贴补了我们母子。”
“太监?”阮云欢微微一惊。宫里的太监,每一年都要验身,以防被人混入,白泰一藏两年,岂有不被发觉的道理?
“嗯!”白芍脸颊掠过一抹潮红,继而又转为苍白,轻声道,“他为了能留在宫里,净了身……”
阮云欢整个人愣住,一时说不出话来。两年前,太子一案,她已知白泰忠义,却万万没有料到,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二人话刚说至此处,明儿已提着一桶水回来,向阮云欢笑道,“姑姑且再等等,明儿即刻烧水,给姑姑彻茶喝!”
“好!”阮云欢含笑浅应,瞧着他小小的身子忙来忙去,生火烧水,竟然极为熟练。
白氏见了儿子,也不再谈白家的事,只是转话道,“去年,闻说你大婚时出事,我着实吃了一惊,还好后来平息!”细细瞧着她,低声道,“你的心里,是五殿下?”
阮云欢微微一愕,问道,“太子妃何出此言?”
白氏摇头,说道,“只是觉得你不开心罢了!”
阮云欢微微摇头,突然间,满腹的心事,想要一吐为快,低声道,“我心里,只有四殿下,四殿下心里,也有我。只是,怕是四殿下心里……日后还会放进第二个,第三个罢!”说到此处,但觉心头酸痛,狠狠咬牙,才将胸口的泪意压下。
白氏一愕,说道,“是四殿下……”见她脸色不好,轻叹一声,在她手上轻拍,说道,“你也莫要难过,谁让我们嫁为皇家媳呢?太子对我恩情深重,还不是有那许多侧妃?要紧的,是你给四殿下生个孩儿,心里才有所寄托!”
生个孩儿吗?
阮云欢默然。若不是为了这个,或者,今日还可与淳于信一争罢!只是……微微摇头,化为一声轻叹。
二人相对无言,一时间,但觉这屋子里静的吓人。阮云欢突然觉得有些不安,想了想,才道,“前次我来,听到有那疯了的女子哭叫,今日怎么不闻?难不成……”
白氏摇头,说道,“几个月前,不知怎么,她突然挣断了锁链冲了出来,险些伤人,后来关到冷宫深处的一所房子去了。”
阮云欢点头,轻声道,“也是可怜之人!”
白氏点头,向外瞧一眼,说道,“你来了有些时辰,还是快去罢!”
阮云欢一怔,这才恍然惊觉,自己已在此处坐了许久,便点了点头,先唤明儿来轻声叮嘱一番,这才与白氏行礼,出门而去。
辰正时分。阮云欢赶到时,承恩殿内众命妇、小姐早已济济一堂,骤然见阮云欢孤身入殿,都不禁抬头,向她望来。
照规矩,阮云欢身为齐王妃,该当一早进宫,拜过皇太后与陈贤妃后,随众嫔妃一同进殿,如今众嫔妃未到,她却独自前来,竟然说不出的怪异。
阮云欢浅浅而笑,只是向相熟的夫人微微点头示意,便径直踏过大殿中央的大红地衣,向自个儿的位置行去。
刚刚坐下,汤氏已悄悄过来,唤道,“云欢!”
阮云欢抬头,但见她眸子里皆是担忧,不由心中一暖,浅笑道,“舅母!”
汤氏在她身边儿坐下,握着她的手,眉峰微拢,说道,“我听说……”话说半句,眸光向两侧竖起的耳朵一扫,便不再说。
阮云欢微微点头,说道,“无防!”对着她扬起一个安心的笑容。
汤氏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又无法询问,只得将她的手一捏,起身回座。
正在这时,但闻门外小太监尖着嗓子大声喝道,“贤妃娘娘到!良妃娘娘到!淑妃娘娘到!德妃娘娘到!各宫娘娘到!”
众夫人、小姐闻喝,早已纷纷起身,但见陈贤妃跨入殿门,便齐齐俯身拜倒,齐声道,“见过各位娘娘!”
来的真齐啊!
阮云欢随众跪倒,唇角却掠过一抹讥讽的笑意。
陈贤妃踏着大红地衣向内而来,侧眸瞧见阮云欢已经在座,不由眸光一顿,露出一抹怒色,却只是抿了抿唇,在御阶前转身,说道,“各位夫人、小姐免礼罢!”
“谢贤妃娘娘!”众人齐齐谢恩,纷纷起身。
陈贤妃点头,举手示意众人落坐,转向阮云欢道,“不想齐王妃先来殿上,倒教人好等!”自己逐她出殿,想不到她竟然一去不回,径直跑来这里,如此不遮不挡,是要旁人瞧笑话吗?
阮云欢款款起身,向陈贤妃施下一礼,淡道,“睿敏无状,恐再惊了妹妹的胎,还是早来这里好些,热闹!”既然你要问,那就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你……”陈贤妃心中怒起,脸上却笑容不减,含笑道,“不过是姐妹间拌个嘴,怎么当姐姐的也不能让着妹妹?”也让旁人听听,这齐王妃是如此的小气,等一会儿若有什么事,自然知道此话不假。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只怕是妹妹如今身子金贵,不经让!”
那里阮云乐早已恢复如常,听她字字句句牵到自己身上,不禁怒起,冷笑道,“姐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妹妹有什么话说错?”
阮云欢侧眸,向她一望,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淡道,“难不成,妹妹说姐姐的话,哪里有错?”
姐妹二人竟然两不相让。
相府两位千金素来不合,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闻二人当殿打开机锋,不禁各自猜测。
齐王妃独自上殿,如今又说出这等话来,难不成,在此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正在这时,但闻门外小太监尖亮的声音高声禀道,“皇上驾到……”
殿上众人一噤,连阮云欢、阮云乐也停了口,齐齐转身,望向殿门,但见黑袍金龙的身影跨入大殿,便都齐齐拜倒,齐声道,“恭迎皇上,皇上圣安!”
皇帝大步穿过大殿,踏上御阶,在龙案前转身。在他身后,群臣列班相随,此时也在阶下拜倒,齐声道,“恭祝皇上松鹤常青,万寿无疆!”
“嗯!”皇帝点头,含笑道,“平身,赐坐!”
“谢皇上!”众人齐应,这才纷纷起身,在各自的席位后坐下。
皇帝坐入御案之后,眸光自左向右一扫,在阮云欢身上略停,才道,“每一年万寿节,都劳民伤财,朕本不欲如此辅张,只是今年有苍辽太子来朝,又不得不为啊!”
丞相阮一鸣忙道,“皇上,万寿节虽是皇上生辰,却也是我大邺祥瑞,皇上万寿无疆,我大邺便万年太平!”
瞧这马屁拍的!
殿内众人心里暗赞,纷纷点头,应道,“是啊,皇上之福,便是万民之福!”
又有人道,“如今苍辽太子来朝,足可证明我大邺朝兴盛,令诸国心羡,争相结交!”
阮云欢端坐案后,微微抬眸,便见对面齐王淳于信俊脸凝肃,薄唇微抿,正垂目望着自己眼前的酒盏,竟一瞬也不向她望来。
齐王妃心头仿佛骤然被钢针扎中,锐锐的疼,却只是微微抿唇,也垂下眸去。如果说,在前来皇宫的路上,她还在想着如何向他解释避子汤的事,如今,却只想看他,一会儿御旨降下,他要如何应付!
耳闻众臣谀词潮涌,皇帝微微摆手,向立在阶前的淳于顺问道,“端王,苍辽太子可曾前来?”
淳于顺躬身回道,“苍辽太子已在偏殿等候!”
皇帝忙道,“还不快请!”
阶前太监即刻扬声道,“有请苍辽太子!苍辽九皇子!苍辽永乐公主!”
“有请苍辽太子……”殿外太监闻声,也一声声传了出去。
隔了片刻,但闻又有太监的声音一声声传回,“苍辽太子献寿!大邺皇帝仙福昌隆,寿比苍天……”
“苍辽太子献寿……”传报声一声声传到殿内。
齐王妃唇角微勾,露出一抹笑意。
“仙福昌隆,寿比苍天”这八字贺词断断不是苍辽太子能想得出来,八成是出自九皇子耶律辰之手。
片刻间,但见大殿门口三条人影迈入,苍辽皇子身着苍辽九曲盘龙祥服,手托一只大红绸缎覆盖的托盘而入,行在御阶前单膝跪下,大声道,“苍辽太子耶律基,代苍辽国君向大邺皇帝献寿,祝大邺皇帝仙福昌隆、寿比苍天!”
在他身后,九皇子耶律辰,也是蟒袍玉带,盘龙冠束发,与一身紫霞软烟裙的永乐公主随之下拜。
皇帝点头,含笑道,“苍辽太子来朝,我朝之幸,太子快快免礼!”
苍辽太子俯首道,“多谢大邺皇帝,今日大邺皇帝寿辰,我苍辽特献洛羽紫檀香五盒,贺大邺皇帝寿辰!”
洛羽紫檀香,是苍辽国极北之地,一棵紫檀树上特产的香料,香味独特,独一无二,千金难求,整棵树,每年也只能提炼四五盒,如今苍辽一送就是五盒,可见其意之诚!
皇帝不禁面露微笑,轻轻点头,抬手命小太监前去接过,含笑道,“苍辽国君当真是客气,太子路远迢迢而来,还携如此厚礼,只怕朕无礼回报!”
苍辽太子大声道,“大邺皇帝何必自谦,大邺朝物华天宝,哪里还少得了几盒熏香,是苍辽国贫瘠,只有此物拿得出手罢了!”
皇帝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说,只手向身旁一引,说道,“请太子、九皇子和公主入座罢!”
“谢大邺皇帝!”三人齐应,又施一礼,这才向御阶前的座位行来。
永乐公主在阮云欢上首落座,侧头见阮云欢端然而坐,不禁低声唤道,“齐王妃!”
阮云欢抬眸,侧头向她一望,微微点头,含笑道,“公主殿下!”
永乐公主大乐,扭了扭身子坐好,又向对面的齐王望去。
齐王自从进殿,表面上虽然不向阮云欢望去,心底却一直暗暗留神,此刻见她面容平和,与永乐公主含笑招呼,一时心中没底。
那个消息,难道她没有听说?
御座上皇帝笑道,“太子来朝求亲,已有半月有余,今日寡人总算能给殿下一个交待!”
这是要降旨啊!
一闻此言,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第442章 永乐公主赐嫁齐王
阮云欢心头骤紧,面上神情不动,袖中手掌已紧握成拳。
和亲公主的人选,会与永乐公主赐嫁的人选一同传下罢!
齐王殿下微微抬眸,终于向对面的齐王妃望去一眼,心中暗许,“阮云欢啊阮云欢,只要你此刻望来一眼,给本王一个求恳的眼神,今日本王便为你拼死拒婚!”
只是,对面的女子,仿如石化一般,莫说抬头,便连眉梢眼角,也不曾有一丝稍动。
皇帝的目光,又再落在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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