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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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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秦氏的叫喊,樊香儿只觉出一丝快意,微微遗憾道,“怎么就不会说话了,当真是无趣!”
  话音刚落,但闻不远处有人道,“樊姨娘想和夫人说说话儿,那倒容易的紧!”
  樊香儿回头,却见一人雀翎裙衫,发髻高拢,带着几个丫鬟,款款向这里行来。
  樊香儿一惊,忙迎上跪倒,说道,“贱妾樊香儿见过王妃!”众婆子、丫鬟呼啦啦跟着跪倒,齐齐磕头,说道,“奴婢见过王妃!”
  张妈妈一见阮云欢,立时像见鬼一样,虽然没有婆子压着,也已瘫在地上爬不起来,颤声道,“老奴……老奴见过……见过王妃!”
  香雪骤见阮云欢,脸色也是大变,匆忙跪倒,缩着身子,将头俯在地上,恨不能缩小成一团,钻入地里,让她瞧不见她最好。
  “都起来罢!”阮云欢淡笑,目光在香雪身上微停,越过众人,落在滚倒在地的秦氏身上。但见她伏卧在地,裙子半翻,露出两条皮肤龟裂的小腿,而裙裾下,已经染上鲜血。
  转头再向那椅子一瞧,但见竖起的小棍上,早已浸成鲜红。阮云欢不由暗暗点头,这个樊香儿,不愧是刑部侍郎之女,倒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
  浅浅一笑,慢慢向前行去,问道,“方才闻樊姨娘说,想和夫人说说话儿?”
  樊香儿深知她对秦氏的恨意,不会比自己少,赔笑跟在身后,说道,“贱妾不过是想听她喊饶命罢了!”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这有何难!”脚步停在秦氏面前,向她垂目而望,淡淡道,“母亲喜欢疯着,这几个月,想来也疯的够了,是时候醒了!”说着,回头向青萍一望。
  青萍会意,上前两步,含笑向秦氏的两个丫鬟一望,说道,“有劳两位姐姐!”
  两名丫鬟忙道,“青萍姑娘客气,奴婢不敢当!”不等青萍吩咐,已上前一左一右将秦氏提起,学着方才那两个丫鬟的样子,将秦氏狠狠按入椅中。
  “嗬……”秦氏大叫,声音却已嘶哑。青萍上前一步,一把擒住她的下颚,趁她嘴巴大张未闭,怀中摸出一只瓷瓶,弹开瓶盖,将瓶中粉沫尽数灌入她的喉咙。
  张妈妈大惊,失声道,“你给夫人吃了什么?”爬起想要赶来,却被一个婆子上前一步踹倒。
  阮云欢含笑向她一望,淡淡道,“妈妈就不想听听夫人说话?”
  张妈妈张口结舌,说道,“夫人不会说话,是……是……是你……”
  阮云欢不语,双眸只是盯着秦氏痛苦扭曲的脸,淡淡道,“既然母亲喜欢疯,我们做女儿的,岂能不成全?”
  数月前,自从得知常青之妻香雪偷偷入府照应秦氏,阮云欢便命人给秦氏下药,秦氏原来装出的半疯,变成了真疯,同时也再说不出话来。
  粉沫塞了满嘴,秦氏挣扎着想吐,却被一个丫鬟以手捂住,挣扎间,沿着喉咙慢慢吞下,痛如刀割,秦氏拼命挣扎,只是整个身子皆在两个丫鬟的压制之下,竟然动不了分毫。
  混沌的意识,渐渐回笼,身体的痛楚,令她忍不住一阵阵颤抖,抬头间,骤然望见阮云欢娇丽的容颜,清冷的双眸,不由瞳孔一缩,忍不住嘶声大叫,“阮云欢,是你!”
  “是我!”阮云欢淡应,凝视着她狠戾的双眸,不觉浅浅笑起,微微福身见礼,说道,“多日不见,母亲可好些?”神情语气,倒当真像一个久不见的女儿询问母亲的身体。
  秦氏的目光,在身周一寸寸扫过,片刻间,便已明白发生何事,不由狠狠咬牙,切齿道,“阮云欢!云乐不会放过你!”
  阮云欢浅浅一笑,挑眉道,“云乐?怕她顾不上母亲!”
  秦氏双眸充血,怒目向她瞪视,咬牙道,“你只道你是王妃,可是五皇子很快也会封王,云乐一出皇宫,自然会来瞧我,到时岂会不替我做主?”
  阮云欢微微一笑,“啧啧”两声,摇头道,“母亲日子过糊涂了,今日已是四月初三,十几日前,五殿下已经封王,恭王!”
  “恭王!恭王!”秦氏低念,眸中闪过喜悦,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好!好!恭王!恭王!云乐……云乐……”
  “好教母亲欢喜,云乐当日,也被封为恭王妃!”阮云欢淡淡笑应。
  那里樊香儿一听,脸色便不由变的青白,微微咬唇,向身畔的巧慧一望,露出一些惧意。身为妾室,并不许与外界传递消息,淳于昌封王的事,她才刚刚听说。
  “恭王妃……哈哈,我女儿是恭王妃!只要她得知我受苦,你们……你们……还有阮一鸣,全都得死!”最后一个字,大声吼出,带着无穷的恨意。
  樊香儿身子一缩,不觉便退后两步。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云乐一时半会儿,怕来不了了,母亲还得耐着点性子才是!”
  秦氏咬牙,狠声道,“来不了?刚刚建府,事务繁杂罢了,她很快会来!很快会来!”
  阮云欢垂眸,浅笑道,“事务繁杂?好教母亲得知,五殿下……哦,不!是恭王殿下心疼恭王妃,为了让恭王妃养好身子,将府中的中馈交给刚进门儿的方侧妃打理!”
  “什……什么?”秦氏脸色大变,颤声道,“你……你说……说什么?你……你胡说!你胡说!”一时间,整个人竟似再次陷入疯狂,瞪向阮云欢的眸子,如要撕裂她一般。
  她装疯卖傻,只想留住这条性命,心里所有的指望,就是那个嫁入皇宫的女儿。只要等到女儿封为王妃,替自己出头,阮一鸣岂敢再如此待她?
  可是,阮云欢的话,顿时将她所有的希望打破。阮云乐虽然封为王妃,却不得宠?不信!她不信!她那样美丽的女儿,怎么会不得宠?
  阮云欢勾唇,笑容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字字道,“母亲不信吗?想来母亲不知,五殿下开府封王当日,恭王妃去寻方侧妃的晦气,不慎滑胎,五个月,已经成形的男胎啊!啧啧……”惋惜的摇头,淡淡道,“闻说恭王殿下嫌她晦气,直到今日,都不曾踏入她房门一步!”
  “滑……滑胎……”秦氏的身子开始瑟瑟颤抖,如秋风中的落叶,抖个不停,颤声道,“是你……是你……”只是一座相府,为了子嗣就已经斗的你死我活,更何况,是身为皇家媳?
  “是我!”阮云欢扬眉,淡笑道,“母亲虽知是我,可是又往何处去寻证据?”
  那里樊香儿一听阮云乐不但滑胎,而且失宠,不由大大松了口气,点头道,“是啊,你这贱妇关在这园子里,难不成还能给她送信?”
  秦氏目眦欲裂,嘶声道,“纵然本夫人受你所制,还有秦家,他们不会不管云乐,不会!”
  “秦家?”阮云欢微笑,淡淡点头,说道,“母亲有所不知,秦胜成私离驻地,逃去无踪,朝廷问责,向秦家要人。随后秦义私自出京,奔往渭南。朝廷命刑部拘锁,他也逃去无踪。如今,渭南王刘奇、从江侯刘蛟伏诛,秦胜成已被刑部擒获,正押解回京,而秦义……”微微勾唇,淡道,“仍下落不明!”

  ☆、第462章 母亲便劳姨娘多多照应

  “不!不是!”秦氏厉叫,眼眸中皆是震惊,摇头道,“我三哥为何要私离驻地?我父侯为何要私自离京?你骗我!你骗我!”嘶声大叫,整个人已几近崩溃。
  “不信吗?”阮云欢浅浅而笑,悠悠道,“母亲不信女儿的话,总有人的话会信!”一双水眸,带着盈盈笑意,落在缩跪成一团的女子身上,轻声道,“香雪,你说是吧!”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如一声炸雷轰响!
  香雪骤然抬头,一张脸,已惨白无色。自以为自己不曾引人注目,却原来,她早已瞧见自己,并知道自己是谁。
  张妈妈也是惨然色变,身子一软,瘫坐于地。
  这几个月来,自己与夫人被关在这园子里,身边再没有信得过的人,只靠香雪暗中照应,传递些消息,如今……竟连香雪也折了进去。
  樊香儿却大张了眸子,向香雪望去,说道,“香雪?她不是前院洗衣裳的仆妇?”转眸间,已明白自己上当,不禁大怒,扑前两步,对着香雪就是重重两记耳光,怒喝道,“贱人,你敢骗我!”
  香雪不敢反抗,只是向着阮云欢连连磕头,说道,“王妃饶命!王妃饶命!”
  阮云欢向她淡淡一瞥,微挑了挑唇,说道,“昨儿在酒馆听到的消息,再向夫人禀一回罢!”
  香雪身子一震,霍然抬头看她,那神情,仿佛见鬼一样。这位大小姐回府之时,自己早已嫁常青为妻,并不曾在府中当差,更不曾与她照面。而如今,她不但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竟然还知道自己的行踪!
  一时间,背脊生寒,额角冷汗渗出,颤声道,“酒……酒馆……”既然,她连自己在酒馆中听到消息都知道,那么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当真不知道还有何事瞒得过她的眼睛。
  此时秦氏却已无法去顾及旁人,一双充血的眸子瞪着香雪,厉声道,“香雪,你说!你说!没有这件事!建安侯府还好好儿的,是不是?是不是?”
  香雪的身子,轻轻颤抖,微微摇头,颤声道,“不……不是!王……王妃说的,是……是真的。三爷……三爷逃去无踪,朝廷出兵……朝廷出兵围困从江,和……和从江侯打了起来……”
  “是……是真的……”秦氏低喃,整个身子,顿时如一滩烂泥,瘫软在椅中,脸色死灰,眸底一片绝望。
  阮云欢垂眸,向她冷冷而视,微微勾唇,浅笑道,“母亲保重!”
  一直以来,自己步步为营,步步算计,杀秦浩、除秦翊,虐秦璐,却极少以胜利者的姿态去欣赏自己的成果,如今才知,亲自将仇人踩在脚底,看着她的痛苦,会如此的快意!
  触上阮云欢嗜血的眸光,秦氏心头一个激灵,崩溃的意识,又寻出一丝希望,咬牙道,“不会!不管如何,云乐还是王妃,她……她会想法子!她会想法子!不会让你得意!不会让你得意的!”她的女儿那么美丽,怎么可能一直不受宠?如今不过是因为滑胎而已!
  “是吗?”阮云欢浅浅笑起,笑容里带着些冰冷的神秘,淡淡道,“那就拭目以待罢!”眸光向香雪一扫,指道,“堂堂相府,岂能容外人随意出入?这个贱妇重打四十大板,交给相爷处置!”
  “是!”樊香儿应的畅快,向自己带来的两个婆子一指,说道,“还不动手!”
  两个婆子应命,上将一把将香雪按倒,三下两下,扒去衣裳,抡开板子便打了上去。香雪疼的大叫,却不敢反抗,颤声道,“王妃,此事都是奴婢一人之错,我们当家的并不知道,求王妃饶了他!”常青在相府当值,可是一家子的支撑,若是受了牵连,一家人又如何生活?
  阮云欢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见婆子们竟随身带着板子,倒露出几分奇异,不由淡淡挑眉,似笑非笑,望向樊香儿,说道,“母亲重病之下,姨娘尚且不忘服侍,本王妃感激不尽!”
  樊香儿笑道,“王妃客气,这是贱妾该尽的本份!”
  阮云欢点头,说道,“好教姨娘知晓,此次擒获秦胜成,樊大人又立大功,府上怕立时有喜事了!”
  樊香儿大喜,行礼道,“多谢王妃相告!”
  阮云欢点头,说道,“日后,母亲便劳姨娘多多照应!”再不向场中众人多瞧,转身向园外去。放纵香雪多日,今日借她之口击溃秦氏意志,接下来,就只等着秦义回来了!
  转眼端阳节将至,也不用阮云欢吩咐,齐王府里里外外,除尘洒扫,已是一片忙碌。
  那日一早,阮云欢刚刚用过早膳,便见院门外,青萍喜滋滋捧着一捧艾叶进来。阮云欢不禁笑道,“只是门上插些避邪,怎么用得着这么大一捧?”
  青萍见她问,便笑着向正屋里来,说道,“是白家嫂子,也不知从哪里采来许多,各处门上,孩子们身上都插一回,还剩下许多,闻说可以入药,便都给了奴婢。”说着话,便在她窗上插上一支。
  白家嫂子,便是指白飞之妻。
  阮云欢笑起,说道,“难怪方才院子里走一圈,到处一股艾草香!”
  青萍笑着点头,说道,“白家嫂子说,已经浸好了粽叶,一会儿要包粽子呢,问小姐喜欢吃什么馅的,奴婢将往年我们在顺城赛龙舟过节的事讲一回,她们听的直瞪眼呢!”
  阮云欢笑道,“北方自然与南方不同,也没有那么大的湖赛龙舟去!”
  “嗯!”青萍点头,将艾草收拾好交给小丫鬟拿去晾晒。
  墨兰闻二人说话,凑了过来说道,“小姐,方才我瞧见南屋的豆子和妞妞带的香囊,倒是我们没见过的。白家嫂子说,是南屋的铁嫂子做的,还有好些呢,不如我们也去瞧瞧?”
  阮云欢横她一眼,笑道,“小孩子的东西,你也瞧着眼红?”
  墨兰噘嘴,说道,“我们虽然来帝京快三年了,可是从不曾好好儿过端阳节,今日好不容易得这闲,也让奴婢开开眼!”不断央求阮云欢同去。
  阮云欢被她说的心动,便随她一同向后园里来。
  所谓南屋,是后园供仆妇孩子们住的一处院子南边的几间屋子,住着白家一门的三户人家。
  阮云欢一跨进院子,便见大大小小十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嬉闹,各自拿着水瓢、水碗等泼水,弄的周身是水,有几个小男孩儿索性脱了裤子,光着小屁股,满院子乱跑。
  墨兰笑起,扬声道,“这是做什么呢?小豆子,你的裤子被谁偷了去?”
  众小儿一见她,尖叫一声扑了过来,奔到一半瞧见阮云欢,顿时站住,嗫嚅几声,名唤小豆子的男孩儿才道,“我们……我们过泼水节……”大眼睛眨巴眨,咬唇望着阮云欢。
  有几个大些的孩子随后奔到,一见阮云欢吃了一惊,已有人领先跪了下去,唤道,“王……王妃……”
  院子里这一静,顿时将屋子里的人惊动,几名妇人奔了出来,一见阮云欢,忙上前见礼,说道,“不知王妃驾临,望王妃恕罪!”一时呼呼啦啦跪了一地。
  阮云欢点头,说道,“我不过闲着无事,来瞧瞧罢了,都起来罢!”
  几名妇人互视一眼,脸上皆是惊疑,却不敢起身。
  墨兰不料阮云欢来,会如此严重,忙道,“王妃闻说你们制的好香囊,来瞧瞧罢了!”说着上前,将当先的一个妇人拉起,说道,“铁嫂子,王妃唤起,便快些起来!”说着又去拉旁人。
  铁嫂子这才回过神来,忙道,“王妃要瞧香囊,唤个丫鬟传去便是,也值当亲自跑这一趟。”回头瞧着满院子的狼籍,不由满脸皆是不安。
  阮云欢抿唇,笑道,“我只是闻墨兰说的热闹,瞧瞧罢了,传了去,岂不是成了占你们的东西?”说着慢慢向里行去,向那个叫小豆子的小男孩儿问道,“你叫小豆子?”
  男孩儿点头,大眼睛忽闪忽闪,瞅着阮云欢,突然道,“你便是王妃?”
  一名妇人大惊,低声斥道,“豆子!”忙抬头向阮云欢赔了笑脸,说道,“王妃,这孩子小,不懂事!”
  阮云欢一笑摇头,说道,“无防!”微俯下身子,瞧着那孩子道,“是啊,我就是王妃,你不曾见过我?”
  小豆子点头,跟着又摇了摇头,一手牵住妇人的衣角,说道,“我娘说,我的命是王妃留下的,说我长大一些,识了规矩,才能去服侍王妃!”
  阮云欢微怔,扬眉向那妇人望去。
  妇人忙道,“王妃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当初进府,这孩子昏迷不醒。”
  “哦!”阮云欢恍然想起,点头道,“你是杨氏!”杨氏,就是第一个答应留下,白飞弟弟的遗孀。
  杨氏点头,摸着小豆子的头,低声道,“若不是王妃,这孩子……这孩子……”说着话,目光落在阮云欢身后的青萍身上,感激一瞥。
  阮云欢了然,含笑道,“如今都是这府上的人,还说这些做什么?”见院子里放着几把木椅,便拉着小豆子的手行去坐下,笑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泼水节?”泼水节可是顺城一方一个小族的风俗。
  小豆子向青萍一指,笑道,“是青姐姐讲给我们听的!”
  “哦!”阮云欢点头,笑道,“可是人家过泼水节,却没有把裤子也泼出去的!”说着在小豆子肉嘟嘟的小屁股上一捏。
  小豆子“哇”的一声大叫,小脸儿通红,说道,“王妃,你是女人啊!怎么乱摸?”慌的将她甩开,满院乱跑,叫道,“我的裤子呢?我的裤子呢?”惹的众人大声笑起,再没有一丝拘束。
  阮云欢笑望着一群孩子打闹,不知为何,心里突然便觉得有些空落落的。如果……这里也有自己的孩子……
  那边青萍寻到小豆子的裤子,笑着帮他穿起,一双眸子,却悄悄瞟向阮云欢,见她出神,不禁抿唇悄笑。

  ☆、第463章 仿佛有人故意令他难堪

  与众孩童搅闹一日,阮云欢倒觉得比大战一场还要疲累,回入自己院子,向白芍道,“你吩咐小丫鬟早些备下香汤,今日早些安歇!”
  白芍点头,抿唇笑道,“王爷若是瞧见小姐今日玩闹的样子,不知要如何吃惊呢!”
  阮云欢也是不觉好笑。自己两世为人,如今虽只是十六岁的面容,可是但觉一颗心早已苍老,今日才知道,与一群天真的孩子在一起,自己也能像孩子一样。
  二人正在闲话,见青萍端了托盘进来,说道,“小姐,药好了!”
  阮云欢向那药碗瞧了一瞬,仍接了过来。还不曾喝,便闻门外小丫鬟回道,“王爷回来了!”跟着帘子一挑,淳于信迈了进来。
  阮云欢一噤,将药碗放下迎了上去,说道,“怎么今儿回来的这么早?”说着命丫鬟取他家常的衣裳,伴他向内室去。
  淳于信淡道,“从江、渭南战事已了,兵部的事便少一些!”说着,一双眸子向桌上的药碗一转,说道,“我自个儿换罢!”推开阮云欢的手,自个儿向内室去。
  阮云欢见他留意药碗,心中便有些不安,趁他进入内室,匆匆将药饮尽,漱了口向内室来,一边服侍他更衣,一边心里腹谤。
  最近不知为何,自从二人和好,他从兵部回府,每次饮避子汤,不是青萍刚端了药来,他便回来,就是他刚回来,青萍就撞了进来,仿佛是有人故意令他难堪一般。
  淳于信见她进来,早已神情如常,换过衣裳,揽她在榻沿坐下,说道,“明日宫宴,我已回了母妃,说你身子不适,只到宫宴时去坐坐,不必一早去候着。”自然是因为上次险些被罚的事。
  阮云欢点头,心中暗叹。如今只是陈贤妃对自己不喜,便已令他如此为难,若是……若是陈贤妃当真与自己生母之死有关,他夹在其间,又会如何?
  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由默默暗念。但愿一切,只是自己猜疑,或者,陈贤妃撒下那弥天大谎,只不过是对自己的利用,并无其他!
  虽如此说,但第二日一早,阮云欢仍按品大妆,辰时进宫,先向长寿宫而来。
  邵氏见她,微觉惊异,说道,“老四说你身子不好,要晚一些进宫,怎么这会儿便来了?”待她行了礼,唤到自己身边儿坐下,一双眸子向她身上左瞄右瞄,笑眯眯的只不说话。
  阮云欢被她瞧的发毛,唤道,“皇祖母!”
  邵氏笑起,倾着身子向她面前凑了凑,问道,“云欢,你是不是有了身子?”
  “什么?”阮云欢愕然,转念脸色便掠过些潮红,忙摇头道,“没有的事,只是前几日府里忙碌,有些疲累罢了!”
  邵氏侧头向她笑望,说道,“瞧你气色甚好,哪里是受累的样子,我倒是想你早些给哀家添个皇曾孙呢!”
  阮云欢微微抿唇,却不知如何接口。
  提到皇曾孙,邵氏倒想起阮云乐,叹了口气,说道,“闻说福宁滑胎后,身子也是不好,今日宫宴,也不知来不来?”
  话音刚落,便闻门外宫女禀道,“太后,恭王妃来了!”
  “哦?”邵氏微诧,说道,“说曹操曹操便到,快请进来!”
  “是!”宫女低应,退了出去。
  阮云欢微微挑眉,心底冷笑。阮云乐滑胎刚刚一个月有余,这么急着进宫,恐怕还是为了如今在恭王府得宠的方侧妃。
  隔了片刻,殿外脚步声响,阮云乐纤细的身影在珠帘后现出,宫女打起帘子,行了进来,眸光向阮云欢一望,露出一抹怨毒,便垂眸给邵氏行下礼去,说道,“福宁见过皇祖母!”
  邵氏点头,说道,“快起来罢!”唤到近前坐下,见她脸色苍白,叹道,“身子可好一些?要放宽心才是!”
  阮云乐眼圈儿一红,点头道,“福宁身子无恙,谢皇祖母挂念!”
  阮云欢闻她说话少几份气力,只是微微一笑,说道,“妹妹刚刚滑胎,该多多歇息才是,回头寻太医要些温补的方子才好!”
  阮云乐咬唇,说道,“多谢姐姐,福宁知道!”心底暗恨,若不是因为滑胎,这等宫宴正是自己春风得意的时候,如今再来,却成了一个笑柄。
  阮云欢听她语气中含有恨恨之意,不由微微挑唇,便不再语。
  邵氏却点头道,“嗯,滑胎可是极伤身子,我那里还有几盒阿胶,回头命人给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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