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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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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忍不住好笑,说道,“你还怕朕昧下你四哥的东西不给?”说的众人都笑了出来。
  淳于坚笑着摸摸后脑,说道,“此事是儿臣提议,不过是有个始终罢了,父皇哪里会如此小气?”
  皇帝向他一瞅,将案上的玉掰指取过,交给身畔小太监,说道,“快给齐王送去,免得你们六爷惦记!”
  小太监忙上前两步,举着托盘接过,凑趣道,“奴才绕着六殿下走,横竖交到齐王殿下手里!”众人一听,均是望着六皇子齐笑。
  淳于坚笑道,“当真是父皇的奴才,说话儿也只向着父皇,哪个要和四哥争东西?”
  此时淳于信已双手接过玉掰指,向上行礼,说道,“谢父皇!”众兄弟一同向皇帝行过礼,这才起身,淳于坚自去换衣裳,另四人依旧入座,继续看旁人赛龙舟。
  听到湖上鼓声再响,一列一列的龙舟驶来,于湖中并列,竟然长长的难见尽头。龙舟上侍卫、内侍组成的团队分别穿着鲜明的衣裳,遥遥看去,份外壮观。
  众人一见之下,这才知道,方才几位皇子的赛事,不过是为这赛事做的一个精彩开场。一时间,都是大为兴奋,纷纷向看台前涌来,翘首观望。
  湖中龙舟列好,六皇子淳于坚也换好衣裳回来,上前与皇帝低语几句,便传身奔到台前,大声道,“朝中各位大人、各府公子听了,父皇有旨,今日赛龙舟之戏,君臣同乐,各位大人、公子若想下场,立时到西码头内务府总管处领牌子选龙舟,可以比下一场,胜出者有赏!”
  几句话,顿时又将全场的气氛掀上一个高潮,群情振奋,众武将、公子纷纷摩拳擦掌,便连年轻一些的文臣也个个跃跃欲试。
  皇帝既说有赏,这赏赐便不会很轻,但是众人不是朝中重臣便是世家公子,自然不会稀罕些许财物,为的不过是在皇帝和众皇子之间搏一个出头露脸,一但被哪位天潢贵胄看中,便免不了一个锦绣前程。
  耳闻那里群情涌动,齐王殿下悄悄抬眸,向对面的齐王妃一望,但见她眉目飞扬,正侧首向湖上张望,心底便不禁暗喜。看来,这一招用的果然不错,小狐狸果然喜欢!
  湖面上,鼓声隆隆,新的一轮比赛开始。阮云欢但见那龙舟虽然偏于华丽,但龙舟上众人的衣着,却与顺城百姓赛龙舟所穿衣饰一样,不禁心旌摇动,恍惚间,又回到幼年时在顺城的时光……
  上一世的她,十三岁之前,果然是无忧无虑,在四个舅舅和一大堆的表哥表弟的保护下,活的无忧无虑。而这一世……
  眉端微蹙,望向湖上的水眸露出一抹冷凝。重生在八岁,在回帝京之前的那五年,没有人知道,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一步一步,令自己变的强大!

  ☆、第468章 从来没听说过逼孕的

  宫宴后放灯,是女子们的节目,每放下一盏灯,便是一个愿望。如今后宫中,以陈贤妃为首,这第一个放灯的,也自然是陈贤妃。
  浮壁亭前,陈贤妃如众星捧月一般,手捧一盏精美的荷花灯向湖边行来,唇角,是高贵矜持的笑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志得意满。
  虽然几经周折,皇帝仍无意立后,但如今后宫独大,已与皇后无异,只是缺少一道赐封罢了!
  在她身后,各宫嫔妃、各府夫人相随,脸上均是奉承的笑意,有人笑道,“如今贤妃娘娘事事如意,臣妾当真不知道娘娘还能有什么愿望?”
  另有人掩唇笑道,“贤妃娘娘自个儿没有,也可以替皇上求天下太平啊!”
  再有人点头赞道,“妹妹这话甚是,后宫之主,也该心系天下!”
  这话,可是将陈贤妃当成了一国之母。
  阮云欢随在其后,不禁微微挑唇。
  陈贤妃眸底,也是掠过一抹笑意,却低声斥道,“这等话可不敢乱说!”
  那两名妃子却笑道,“娘娘一向如此谦和!”
  说话间,已行至湖畔。陈贤妃慢慢俯身,正要将手中荷花灯放入湖中,却闻太监尖亮的声音高声道,“太后驾到!”
  陈贤妃身子一僵,笑容顿时从脸上落下,慢慢直起身来。
  虽然是后宫独大,掌管六宫,可是再怎么样,也大不过皇帝的亲生母亲去!
  微微咬牙,再回过头来,已是满脸的笑意,陈贤妃转身,穿过人群,向声音来处迎去,眼见皇太后的步辇行来,当先福身见礼,说道,“臣媳拜见母后!”
  身后,呼呼啦啦跪倒一片,齐声道,“拜见太后!”
  步辇停下,皇太后邵氏摆手笑道,“都起罢!哀家闻着这里热闹,忍不住来凑凑兴!”说着话缓缓步下步辇,向众人行来。众嫔妃、夫人、小姐起身,自动闪出一条道路,让她先行。
  邵氏自人群中穿过,眸光在人群中一扫,一眼瞧见阮云欢,便招手道,“睿敏丫头,哀家年迈,可蹲不下身子,你身手灵活,来替哀家放灯!”
  让齐王妃代替皇太后放灯?
  这可是明晃晃的彰显她对阮云欢的恩宠啊!
  众嫔妃的目光,都不禁向陈贤妃望去。
  要说皇太后老人家果然蹲不下身子,要代,也是这后宫独大的陈贤妃代,怎么会要齐王妃代替呢?
  被皇太后夺去第一个放灯的权利也倒罢了,如今可是被她最不喜欢的齐王妃第一个放灯呢,这可是明摆着在打陈贤妃的脸。
  果然,陈贤妃脸色微变,勉强扯了抹笑容,上前道,“母后要放灯,自然是儿媳代劳,睿敏年纪尚轻,怕顶不住这个福气!”
  话说的明白,齐王妃不配!
  邵氏侧头向她一望,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淡淡道,“老二、老三不曾立妃,睿敏可是老四的嫡妃,如今谁的福气能大得过她去?”舌尖咬住“嫡妃”二字。
  是啊,虽然只是孙媳妇,可人家是嫡妃,是妻!你陈贤妃后宫独大又能如何?一天没有立后,你就只是个妃,是个妾!嫡庶有别啊!
  陈贤妃骤然色变,咬牙不语,众嫔妃也都随之一噤。
  嫡庶之别,在各府、各宅、各大世家中,素来是争竞的原因,又有谁不知晓?在场各宫嫔妃,当初做女儿时,在家里纵不是嫡长女,也均是嫡女,谁又不知道这嫡庶之间的差别?可是如今进了宫,身份再尊贵,再受恩宠,说白了,也不过是个妾!
  而在众妃之后随着的众夫人、小姐,却都心头说不出的欢悦。是啊!嫡庶有别!这些夫人,可都是众臣之妻,小姐也只有嫡出的小姐才有权进宫伴驾。素日进宫,见惯了陈贤妃的颐指气使,想不到今日竟能压她一头,声色上虽不敢表现出来,却都不禁暗呼痛快。
  阮云欢见邵氏短短一语,便戳中陈贤妃的痛处,不禁微微抿唇,心底暗赞,“果然姜是老的辣!”上前两步,接替宫女将邵氏扶住,福身道,“睿敏遵旨!”
  陈贤妃噤了一瞬,又勉强笑道,“母后说的是,只是这大邺朝的嫡王妃,也不止睿敏一人。福宁!”向后一望,唤道,“还不扶着皇祖母,替皇祖母放灯?”
  “是,母妃!”阮云乐忙应,上前两步便要将阮云欢挤开。
  邵氏脚步微停,目光扫过陈贤妃的面容,淡淡道,“贤妃,这幼不越长的规矩,该守,还是得守着!”
  莫说阮云乐本就是阮云欢的妹妹,就是如今,阮云欢为嫂,阮云乐是弟媳,无论如何,阮云乐也越不过阮云欢去。
  为了一个阮云欢,这皇太后竟然对贤妃娘娘不留一丝余地!
  众嫔妃暗暗咋舌,刚才因“嫡庶”之别引起的不快倒消散不少。
  看来,皇太后这话,不是当真指嫡庶之别,对的根本是陈贤妃。
  陈贤妃恨的咬牙,却不敢直言顶撞,只得福身道,“多谢母后教导,臣媳一时糊涂,母后莫怪!”
  “嗯!”邵氏淡应,扶着阮云欢的手向湖边行去。众妃、夫人、小姐见陈贤妃吃瘪,又有哪个还敢上前去,都是脚步稍缓,落后许多。
  邵氏与阮云乐行出十余步,正要行下湖岸的斜坡,斜刺里一人行来,一把将她另一只手扶住,说道,“皇祖母当心!”
  邵氏回头,但见灯光下,是齐王殿下冷峻的容颜,不由笑起,说道,“我们女人放灯,你一个爷跟来做什么?不饮你的酒去!”
  齐王殿下面色无波,只是淡淡道,“方才云欢扭了脚,待她放了灯,这便回去了!”
  这是来接媳妇儿的!
  邵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侧眸横他一眼,说道,“如今知道媳妇儿不能得罪,当初做什么来?该当你赔小心!”意指永乐公主赐婚一事。
  齐王殿下倒不以为杵,只是淡淡应道,“皇祖母说的是!”悄悄抬眸,向齐王妃一瞥。
  众妃、夫人一见,均是不禁瞠目。听这祖孙二人的语气,齐王殿下应下永乐公主的亲事,没少受齐王妃折腾?事隔数月,还得处处赔个小心?
  一时间,心中暗暗咋舌。
  这位齐王妃,可当真是得罪不得!
  而众小姐落在齐王妃身上的目光,却满满的都是嫉妒。那威震东海,俊美无双,又贵气天成,恍若天人的齐王殿下,竟然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了眼前的女子。虽然不想承认齐王妃无双的智计,绝色的容颜,此一刻,也只觉她的光芒,无人能够遮掩。
  事有反常必为妖!
  阮云欢微微抿唇,心底暗暗琢磨。今日这齐王殿下行事古怪的很,不知暗地里给她下了什么套。
  说话间,三人已在湖畔停住。邵氏回头,自小太监手上接过式样普通,却做工精致的荷花灯,双手捧着,默念一回,才交到阮云欢手上,说道,“你替哀家放下去罢!”
  阮云欢福身应命,双手接过,上前两步,向湖中放去。手刚松开,却闻邵氏说道,“先皇,你瞧见了罢,这是你的四孙媳妇儿,你要保佑她,顺顺当当的,给我们皇家添一个小曾孙!”
  阮云欢身子半俯,一听这话,不由一僵,险些一头载进湖去。
  太后老佛爷,您这是什么话啊?什么叫顺顺当当的添一个小曾孙,难道我如今有了?我怎么不知道?
  而此话一出,陈贤妃神色立时变的更加难看,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齐王妃的纤腰,仿佛白日的猜测得到证实,如果可能,恨不得就此瞪出一个窟窿来。
  立在一旁的齐王殿下却淡淡点头,扶着邵氏的手臂,说道,“皇祖母放心,先皇知道的,夜寒露重,还是回去歇息罢!皇孙送皇祖母回去。”
  邵氏点头,说道,“睿敏扭了脚,也先放了灯,早些回去罢!”
  有这句话,谁还敢说是阮云欢越了旁人?都是立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阮云欢放灯,见她扶着邵氏转身,都齐齐福身行礼,说道,“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邵氏点头,一手扶着阮云欢,一手扶着淳于信向步辇行去,一边走还一边摇头叹道,“睿敏丫头,你多会儿让哀家如愿啊!”
  阮云欢苦笑。古来听说过逼婚的,这可从来没听说过逼孕的。微微一默,只得装傻,笑道,“皇祖母福寿康隆,万事如意,又哪里用得道睿敏?睿敏****也盼着皇祖母身子硬朗,多照应睿敏几日呢!”
  这话虽然是讨好,可说的也是实情。自从大婚之后,这位皇太后对自己便是加意照应,虽然不知为什么,可是对自幼丧母离父的阮云欢来说,心底已极为感激。
  邵氏听她将话绕开,不由微微一笑,心知这等事也无法硬逼,只是点了点头,扶着二人的手踏上步辇,说道,“走罢!”
  两侧太监应命,抬起步辇,转路向御花园外去。
  淳于信与阮云欢回身,向陈贤妃施礼,说道,“拜别母妃!”
  陈贤妃心底恨的咬牙,面上却仍带着一丝笑容,点头道,“好生服侍皇祖母!”
  “是,母妃!”二人齐应,又施一礼起身,伴着皇太后的步辇而去。
  行出御花园,邵氏命人停下,向二人道,“哀家回去这就歇了,你们也不用绕道儿,早些儿回罢!”
  二人闻命,齐齐在辇下行礼,说道,“恭送皇祖母!”
  邵氏向二人深深一望,浅浅笑起,点头道,“走罢!”步辇再行,向长寿宫而去。
  阮云欢慢慢直起身子,眼瞧着步辇行远,这才侧头望向身畔的齐王殿下,扬眉道,“王爷,你捣什么鬼?”
  “哪里?”齐王殿下乌眸微眨,满脸皆是无辜。
  “你……”阮云欢咬唇,向他定定瞅了片刻,忍不住皱眉。这个家伙在自己面前向来不藏私,今日当真是说不出的古怪。
  齐王殿下见她眸中露出疑惑,神情皆是深思,不由心头一跳,上前一步,张臂揽她在怀,凑首在她耳畔,轻声问道,“齐王妃,今日的安排,可还满意?”

  ☆、第469章 下不为例

  阮云欢扬眉,含笑道,“闻说今日赛龙舟是六殿下向父皇求来,当真是有心,回头烦王爷替云欢谢过!”你不承认,我就不知道!
  怎么是谢六殿下?
  齐王殿下郁闷。但是淳于坚出面相求又是事实,自己又不能说不是,只得点头,说道,“知道!”揽着她的纤腰转身,慢慢向宫外行去,憋了半天,才闷声道,“过来接你回府,可是本王自个儿的主意!”
  “噗!”齐王妃忍不住闷笑,在他怀中侧身,浅浅施礼,说道,“多谢王爷!”
  “你……”齐王殿下无奈,手臂一紧,将她紧压入怀,咬牙道,“小狐狸,你故意气我!”
  “哪有?”齐王妃扬睫,抬头与他对视。宫灯昏黄的光线下,但见冷峻的容颜少了一抹冷硬,添了一抹柔和,莫名的便令人心动。
  微微抿唇,压下抚上那俊颜的冲动,齐王妃浅笑道,“王爷今日搅出这许多花样,究竟是要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齐王殿下蹙眉,又不自然的转过头去,闷声道,“你不喜欢?”
  这个家伙,心里一定有鬼!
  齐王妃挑眉。瞧着他躲闪的眸光,心里越发起疑。
  只是究竟他在算计什么,却丝毫摸不着头脑,微微一笑,点头道,“喜欢!王爷肯为云欢花这许多心思,云欢岂会不喜欢?”重要的是,一向内敛的齐王殿下,竟然会在万众瞩目之下对她呵疼备致,只为搏她一笑。
  “当真喜欢?”齐王殿下大喜,回头向她深深凝视,乌眸闪亮,竟然令天际的星辰失色。
  “嗯!”阮云欢低语,侧首倚在他的肩头,心底轻轻一叹,微微阖眸。
  不必去管他算计什么吧,总之,他不会害她!
  小狐狸难得的温顺,令齐王殿下心头怦跳,一时间,只想将她抱起,飞奔回府,好好疼惜。
  只是……望向宫道两旁垂手而立的宫人,齐王殿下只得压下心头的怦跳,一手揽住她的纤腰,抿了抿唇,才低声问道,“那……你再不怨本王?”
  “怨?”阮云欢微微皱眉,这才想到他问的仍是他殿上接旨之事,不由浅浅一笑,说道,“下不为例!”霸道的语气,却流露出一抹娇嗔。
  “嗯!嗯!”齐王殿下忙应,俊颜上已绽出一丝笑容。揽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心底却有些不稳,默了一瞬,才小心问道,“那南院……”
  自从自己回府,那南院的门便关的紧紧的,却时常有家人出入,他悄悄命路宁去探看,那小子回来却道,“王妃说了,不许王爷和王爷的人进去!”
  他齐王殿下的齐王府,有一块地方,不许他齐王进去?
  齐王殿下错愕,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他最惹不起的,便是他齐王殿下的王妃。
  阮云欢闻听“南院”二字,便不由悄悄抿唇,故作不懂,眨眸道,“南院?怎么,王爷还惦着给南院添人么?”
  “不是不是!”齐王殿下连忙摇头,垂眸瞧她一眼,见她似乎并不打算做解释,不由暗暗苦笑。
  闻说那南院修的精美,不下于她的正屋,难不成,她就是要留着给自己个警示?只要自己敢再有永乐公主之类的事,便立时为自己迎新人?
  而齐王妃心中却暗暗寻思。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故意禁了南院,放出风声,不许他和他手下的人踏入。难不成他大费周章,演出今日的一幕,就是为了向自己探问南院?
  二人各自猜测,出宫回府。一进府门,阮云欢便命跟着的路宁、赵承等人退去,拉着淳于信入垂花门,不去正屋,却向南边岔道而来。
  齐王殿下心头突的一跳,问道,“云欢,你这是……”不会是自己多问一句南院,小狐狸又多心了罢?
  阮云欢脚步不停,侧首含笑,说道,“王爷既问南院,那便去南院走走,瞧瞧王爷可还喜欢?”
  只是一处院子,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小狐狸这话,倒像是问新人喜欢不喜欢自己的新房。
  齐王殿下不禁脸黑,却又不敢说不去,只是道,“云欢,今儿天晚,改日再瞧罢!又何必心急?”
  “王爷不急,云欢急呢!”齐王妃回头浅笑,水眸微眯,光芒微闪,像极了一只算计偷鸡的小狐狸。
  齐王殿下苦笑。看来,永乐公主的事,小狐狸仍然在意。
  讨好尚未成功,本王还得努力呀!
  齐王殿下不敢再说,只得随着齐王妃穿桥过树,向南院而来。
  南院门前,两名小厮正要熄门前的灯笼,见二人前来,忙跪下行礼,说道,“见过王爷、王妃!”
  阮云欢点头,说道,“起罢!”向门内一望,但见只院子里燃着一盏气死风灯,便道,“白平、白义,你二人去将院子里的灯都点上,还有屋子里的!”
  “是!”二人面上露出一抹诧色,却仍躬身应命,拔步飞奔而去。
  王妃早说过,不许王爷和王爷的人进这院子,哪知道今日这大半夜的亲自将人带来。
  齐王殿下眼瞧着两个小厮的神色,心里越发不安稳,低声道,“云欢,既然已熄了灯,便不用如此麻烦,改日再来瞧罢!”
  齐王妃抿唇,笑道,“已到了门口,瞧一瞧又能费多少功夫?”眼见院子里的灯笼已一盏盏点起,便拉着他的手入内。
  第一进院子,是四围回廊合抱的宽敞庭院,院中花木扶疏,与两条交叉的石板路规规整整的画出一个“田”字。
  这倒和正屋的布局有些相似。
  齐王殿下心头一紧,微微咬唇,默不出声。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要想躲起来不瞧,小狐狸也断不会由他,只得硬着头皮,随着齐王妃向正对的花厅行去。
  入厅茶几桌案,两侧书画,所用皆是上品,陈设极为雅致,倒比她正房里用的东西还考究一些。
  齐王殿下脸色发绿。一时间,心里想不透,在修这处院子时,小狐狸怀着怎样的心思?难道,当真是想让自己将永乐公主迎娶进门,从此琴瑟和鸣,她自己却悄然而去?
  不知不觉中,心里便有些难过。
  那件事,错在自己,他不会回避,可是……小狐狸的心里,自己又占着几分?
  对他的沉默,齐王妃似乎浑然不觉,只是向两侧的偏厅瞧过,便拉着他的手,向第二进院子里来。
  一入院子,但见眼前顿时开阔,平展的一处厅院,只在回廊的四角植着一些花树,整个院子以青石辅成,光滑平整,竟然再没有旁的多余的装饰。
  这可是与正屋的陈设大相径庭。
  齐王殿下微怔,不觉四望打量。但见正对面的廊下挂着几只鸟笼,最抢眼的,便是两侧回廊之前,各摆放着一组兵器架,刀枪剑戟,斧越勾叉,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
  这哪里像是要迎新人的新房?
  齐王殿下微微疑惑,侧头向齐王妃望去。
  阮云欢浅浅一笑,拉着他的手,穿过厅院向对向的屋子行去。
  刚刚踏上石阶,正要伸手推开屋门,但闻廊下一个声音说道,“王爷讨厌!王爷讨厌!”
  淳于信一怔回头,但见廊下鸟架上,一只硕大的金刚鹦鹉正举着爪子梳毛,嘴里叽哩咕噜,重复说道,“王爷讨厌!王爷讨厌……”
  齐王殿下涕笑皆非,心底又不禁微微一酸。
  那些日子,小狐狸的心里,必定不好过吧?要不然,又怎么会将鹦鹉教出这句话来?
  阮云欢见状也是忍不住好笑,说道,“老四,你说王爷讨厌,当心王爷恼了你!”说着威胁的将手一挥。
  “啊!”鹦鹉大叫一声,斜着跳开一步,又声嘶力竭的大喊,“王爷讨厌!王爷讨厌!”
  “它……叫老四?”淳于信结舌,目瞪口呆的望着他的王妃。
  不但教鹦鹉骂他讨厌,还给它起了这样的一个名字,是想说……他堂堂四爷,是个……鸟人?
  “是啊!”齐王妃却一脸坦然,点头道,“白飞去买时,说是它挂在第四个架子上,所以取名老四!”
  才怪!
  齐王殿下哭笑不得,却也说不出什么。鸟人就鸟人吧,只要小狐狸高兴!
  齐王妃见他不语,悄悄吐了吐舌头,一手推开屋门,拉着他进屋。
  这只损鸟,回头得挂到旁处去,总这样“王爷讨厌!王爷讨厌!”的叫,迟早惹的王爷讨厌,把它给煮了!
  而此刻的齐王殿下,却被屋中的陈设吸引,但见居中一张短榻,锦垫辅陈,极为舒适。而在短榻左侧,侧是一张琴架,上边摆着一张略显陈旧的古琴。在左侧,是一只小小的高几,上边一只香炉,虽然没有香烟冒出,却也极见其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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