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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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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抚,纤眉微蹙,深有忧色。
  如果,秦义所言竟然是实,那么,他……竟然亲手弑父,母亲又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他……要如何面对?
  闭目凝思片刻,问道,“王爷几时能醒?”
  青萍道,“总要两个时辰!”
  阮云欢点头,微一咬牙,说道,“走!”说着起身,便向外行去。
  青萍诧道,“小姐,去做什么?”王爷吐血躺在这里,怎么王妃竟然要离开?
  阮云欢咬牙狠道,“再审秦义!”
  话音刚落,但闻房门一响,项力匆匆而入,向阮云欢躬身为礼,说道,“小姐,秦义死了!”
  “死了?”阮云欢愕然。刚才,淳于信吐血时,还听到他的大笑之声。
  项力微微一默,苦笑道,“方才慌乱中,忘记撤去银丝,火炉也不曾熄灭,所以……”
  熟了!
  阮云欢微微闭目,慢慢坐了回去。
  白芍瞠目,俯身道,“小姐!”秦义一死,后边所设计好的一切,又如何进行?
  阮云欢摇头,无力摆手,问道,“秦胜成和秦璐呢?”
  刚才没有人管秦义,自然也没有人去管秦胜成和秦璐,那么……
  项力点头,冷笑道,“如今的秦胜成,当真是生不如死,辛清已将他带回刑部!秦璐还关在地窖中。”
  “嗯!”阮云欢点头,侧头向淳于信瞧了片刻,才慢慢道,“天气太热,秦义不能久留,肢解了,抛去城外喂狗!”
  “是,小姐!”项力领命,见她再无吩咐,躬身退了出去。
  白芍与青萍对视一眼,才低声道,“小姐累了这半日,也歇会儿罢,待王爷醒了再回府!”二人都是心知,如此处置秦义,非是小姐心肠狠毒,而是,此刻若是秦义被人寻获,之前精心布下的局,就会毁于一旦。
  阮云欢轻轻点头,微叹一声,又转头去瞧淳于信,默了片刻,低声道,“和辛清说,刑审秦彬,设法给宫里透个信儿去!”
  秦义一死,便断了一条线索,也使随后的计谋无法施展。如今,只能逼秦家狗急跳墙,露出旁的破绽。
  白芍会意,应命退了出去。
  日头渐落,暮色渐笼。淳于信剑眉微蹙,侧了侧头醒了过来。张开眸,上方,是陌生的软纱丝帐,一时竟不知身在何处?
  淳于信皱眉,侧头望来,但见身畔一张躺椅中,娇小的女子长睫低垂,陷在沉睡之中,只是一双纤眉微拢,带着一些不安。
  “云……欢……”淳于信低唤,抬手,想要抚上女子的眉心,却在一瞬间,所有的记忆狠狠撞入脑海,令他的心,骤然一抽。
  探出的手,僵在空中停住,又再慢慢垂下。
  如果……
  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自己的母妃,竟然是害死她娘亲的主谋,那么……心底,骤然被扯的生疼,乌眸骤然阖拢,再也不愿张开。
  如果,那一切是真的,自己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大邺朝的皇子?那个威风八面,不可一世的齐王殿下,不过是一个笑话。
  而,只因自己不堪的身世,生母待他如此,他有母,竟不如无母!
  如此一来,这天地间,也唯有她,是自己的所有,可是……他能助她报仇?还是能劝她放下仇恨?
  一瞬间,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路走到尽头,再也瞧不见一丝希望。
  淳于信咬牙,慢慢撑起身子,抬眸向躺椅中深爱的女子深凝一眼,但觉满心的不舍,满心的无奈,却狠狠咬牙,起身向房门行去。
  “王爷!”身后清润的女子声音低唤。阮云欢慢慢起身,说道,“王爷醒了?王爷何处去?”
  淳于信身子一僵,微微抿唇,低声道,“不要唤我王爷!”
  “王爷!”阮云欢不赞成的摇头,慢慢行去,自后将他环腰抱住,轻声道,“云欢不信!”能有如此雍容的气度,如此凛然的气势,除了天子骄子,何人能有?
  “云欢!”淳于信阖眸,摇头道,“我也不想信,可是……可是……”自幼种种,一一自心头流过。围场之中,小萧氏饮下的汤品中,除了宁王下的帝王麝还有一样夜明砂,他岂会不知?
  那时,他猜尽了所有的人,却不曾想到过他的母妃。
  其后,在陈贤妃与阮云欢的一次次冲突中,他也隐约察觉,母妃对她的敌意,可是……他从不曾想过,竟然是因为自己的身世……
  如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世如此不堪,为何,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
  微微摇头,他已不愿再想,低声道,“云欢,我……我暂回兵部,如果……如果你……你……你要走……”
  “你敢!”阮云欢咬牙,一把将他身子转过,直直望入他的眸底,摇头道,“淳于信,你再敢抛下我试试!”
  “云欢!”淳于信沉声低唤,金属般的声音中,带着一抹无奈的痛楚。
  抛去陈贤妃与她的仇怨不说,单止自己不堪的身世,与她一起,只会令她蒙羞。
  阮云欢摇头,低声道,“不!我不信!王爷,或者其间另有缘故,我们再查,既然事已至此,我们查下去!查个水落石出!”
  “查个水落石出?”淳于信低喃,一张苍白俊颜,仿佛白至透明。
  “对,查下去!”阮云欢点头,清润的声音,带着无比的坚决,一字字道,“最坏,不过如此!”
  “最坏……”淳于信的心底,有着一丝不稳。他怕的,就是这个最坏啊!若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无法再去面对皇帝,无法再去面对自己的母妃,无法再去面对云欢,也……无法再去面对自己。
  “是!最坏!”阮云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坚定点头,说道,“若果然如此,我们便抛开一切,离开这里,去浪迹天涯!”纵然一切都是真的,也错不在他。上一世,是他抛弃江山,陪着自己万箭穿心,那么,这一世,就让她放下仇怨,陪着他一世逍遥。
  “我们……”淳于信低语,乌眸中,闪出一抹生机,垂眸向她深深凝视,低声道,“若是如此,我是她……她与旁人私通所生,她……还是你的杀母仇人,我……我又……我又亲手弑父,你……你还要我?”
  乌眸中,深沉的痛楚,令阮云欢心底一悸,微微摇头,低声道,“傻瓜!在云欢心里,你只是你,与这些无干!”
  也就是说,她还会要他?她不会因为他是仇人之子,也不会因为他不堪的身世,无法挽回的罪恶,弃他如遗?
  死寂的心,又在胸腔中怦动,淳于信张臂,将眼前这娇小的女子深揽入怀。
  此一刻,一颗心满满皆是震动。她要他,不会因为他之外的任何原因放弃。怀中这娇小棉软的身体,有着如何坚强的背脊,撑起如此多的苦难伤痛。他一直以为,他该是她的倚靠,而如今,竟然是她以柔弱的双肩,撑起他的重量。
  埋首在她颈间,齐王殿下狠狠咬唇,点头道,“好!我们查下去!”于她!于他!都不是轻言放弃之人!于她,于他,都不是轻易相信攻奸之人!查下去,纵然秦义所说是实,他和她,要的都是一个明明白白!
  深深吸气,淳于信直起身来,轻声道,“云欢,我们回家!”转过身,牵着她大步而行。决定了,就不会再迟疑!
  随后几日,淳于信仍如常上朝下朝,出城巡查练兵,处置兵部事务,在齐王府中陪伴娇妻的时间,明显的减少。
  而齐王妃仍然躲在自己的院落中,除去非她处置不可的府中事务,只一意避热养胎。
  而,与此同时,刑部加紧对秦彬的逼供,一次次的询问,“秦义在哪里?秦义在哪里?”刘氏兄弟伏诛,秦胜成擒回,只有秦义归案,此事才能了结。
  秦义在哪里?
  秦彬也很想知道。只是,在刑部一百多道刑具的面前,他的供辞开始动摇,由最初坚不承认是通风报讯,到最后招供秦义果然闻讯逃去。
  可是去了哪里?他又如何知道?一次次的刑讯之下,折磨的几乎不见人形。
  消息悄悄传出,秦裕龙大惊之下,即刻央人向宫里传递消息。
  秦彬是他唯一的嫡子,若是秦彬有什么闪失,他秦裕龙纵争得世子之位,又能如何?
  而在长寿宫中,皇太后邵氏细细琢磨良久,向身畔随侍的嬷嬷道,“这几日老四总有些古怪,瞧他气色,似乎不太好,却又闻说成日往城外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那日淳于信急火攻心之下吐血,瞒过了所有人。
  嬷嬷含笑劝道,“齐王殿下掌管兵部,如今闻说练兵到了要紧的时候,自然是忙碌一些!”
  “嗯!”邵氏点头,想了片刻,又摇头道,“不对!平日那孩子话虽少些,这些日子,却越发沉默,瞧那神气……”连连摇头,叹道,“莫不是又和睿敏那丫头怄气?你命人将睿敏唤来问问!”
  嬷嬷点头,说道,“齐王妃性子虽刚强些,待王爷却也一心一意的,只怕是如今怀着身孕,脾气急了些,惹了王爷不高兴?”想着那两个人都是又臭又硬的脾气,不由连连摇头,说道,“如今王妃有了身子,王爷总要让着些,还总是让太后操心!”连连摇头,只得命人去传话,命齐王妃进宫。

  ☆、第477章 怎么就会摔坏东西

  阮云欢接到传话,不禁纤眉微扬,心中暗暗盘算。刑审秦彬,已经有些日子,想来秦湘也得了消息,如今进宫虽早些,却也正好探问一下那位新封秦贵人的动静!
  当即命白芍服侍更衣,吩咐外头备车,准备进宫。
  白芍心里不稳,劝道,“小姐,今日王爷不在,要不然推身子不好,待王爷回来同去?”
  阮云欢摇头,淡道,“有王爷在,反而难以令他们露出真正的嘴脸!”简单收拾一番,出门上车,向皇宫而去。
  邵氏见她进殿,见她要跪倒见礼,便忙道,“快!快扶住!不用见礼!”招手唤她走近,笑眯眯瞅着她的肚子,笑道,“就说睿敏丫头不是个没福气的!”拉着她的手在榻沿坐下,说道,“老四就是那么个牛脾气,你莫理他,回头哀家替你骂他!”
  阮云欢好笑,问道,“王爷怎么了?”
  邵氏扬眉,说道,“这几日瞧他脸色不好,不是与你怄气?”
  阮云欢这才知道是老太后对自己二人关切,心中感动,淳于信吐血的事又不能明说,浅笑道,“哪里有怄气,只是近几****夜里闹腾,连累他也睡的不好罢了,回头撵他书房睡去!”
  邵氏一听,立时释然,笑道,“女人有孕就是如此,也不用撵他,让他瞧着,也知道女人不易,懂得疼你!”得知二人无事,心便放下,又多日不见阮云欢,拉着她闲聊。
  还是身畔嬷嬷笑道,“太后,如今齐王妃是双身子的人,可不经累,倒不如改日再传进宫来陪着太后说话儿?”
  邵氏这才醒起,忙连连点头,说道,“瞧瞧,见了睿敏丫头心里喜欢,一时倒忘了!”拍了拍阮云欢手背,说道,“快些儿回罢,若是身子不好,便不必进宫来受这些规矩!”
  阮云欢含笑点头,起身见礼,又被扶住,只得微微俯首,说道,“睿敏拜别皇祖母!”
  邵氏点头,吩咐人好生送了出去。
  刚刚进入御花园,便有一名太监迎上,躬身道,“奴才参见齐王妃!启禀王妃,贤妃娘娘闻说王妃进宫,说有事要与王妃商议,请王妃去凤鸾宫一见!”
  阮云欢眉心微微一跳,心底冷笑,点头道,“正要给母妃问安!”秦义之言,正要设法探问,不想她倒先寻上门来。
  太监闻命,恭恭敬敬应道,“王妃请!”说着话侧身,让阮云欢先行。
  阮云欢点头,转路向凤鸾宫而来,一路细细思忖,要如何向陈贤妃套问口风,如何逼她说出真情。
  凤鸾宫外,小太监报了进去,隔了片刻出来,说道,“王妃,贤妃娘娘请王妃稍等!”
  阮云欢微微挑眉,淡道,“有劳公公!”心底暗暗冷笑。这大热天儿里,让她在这里立着,这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啊!
  微微垂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一扫,自忖胎儿保养极好,自己身子又一向康键,略站一站,断断不会伤及胎儿,便也不以为意,只在宫门外立着。
  这一立就是半个时辰,眼看日头越来越高,阮云欢只觉周身粘腻,渐渐有些不支,不由微微皱眉,咬唇思忖,是就此转身而去,还是径直闯了进去?
  正在这时,但闻笑语声起,十余名各式宫装的嫔妃自殿内出来,说说笑笑,向宫外来。宫门口,一见阮云欢,笑声顿时一抑,但那打量的眸子,尽皆带上一丝嫉妒,一丝嘲讽。一名贵人服饰的女子咬着帕子笑道,“哟,这不是齐王妃吗?怎么立在这里?”
  阮云欢眸光向她一扫,认得是素来不受宠的米贵人,不禁微微扬眉,唇角勾起一抹浅笑,点头道,“原来是各位娘娘在母妃宫里!”身形挺的笔直,眸光在众嫔妃脸上扫过,并没有一丝停留,只有望上凤良妃时,微微点头,算是见礼。
  米贵人见她神情淡淡,似乎不将自个儿瞧在眼里,不由露出些恼意,只是又不敢发作,只是冷哼一声。
  柳凡微微皱眉,瞧向阮云欢的眸光多了些担忧,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见殿门内一名宫女出来,躬身道,“王妃,贤妃娘娘有请!”
  众妃一听,均齐齐侧身让开。阮云欢倒想不到她如此轻易放过自己,不由纤眉一挑,便随着宫女向内殿去。心中暗思,她如此一番作为,自然是为了令众人瞧瞧,不管齐王殿下如何意气风发,不管齐王妃如何得宠,也总越不过她去!
  心底暗暗冷笑,被她占一时的风头又能如何?若她果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想到此处,心中不禁纷乱。她是齐王殿下的生母,若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自己真能如当初想的一样,放下血仇,随淳于信离开?
  心中思忖,脚步已随着宫女进入殿内,抬眸见陈贤妃一身蜀绸鸾衣在上首端坐,左首却坐着恭王妃阮云乐。
  阮云欢垂眸,上前跪倒见礼,说道,“睿敏见过母妃!”
  刚刚俯下身去,但闻身侧一声脆响,紧接着,陈贤妃怒声喝道,“大胆!”
  阮云欢一怔抬头,还来不及反应,但见两侧两名嬷嬷已一跃而前,一左一右,将她双肩压住,一手擒住她的手臂。
  阮云欢一惊,手臂疾缩,喝道,“你们做什么?”哪知手腕骤紧,竟被两个嬷嬷死死扣住,竟然动弹不得。
  陈贤妃霍然起身,指她道,“大胆齐王妃,竟然敢胆摔碎御赐的玉如意!”食指尖尖,指向阮云欢左侧。
  阮云欢回头,果然见身畔的地板上,一只通体莹白的玉如意已碎成四、五段,不由轻吸一口凉气。
  此刻她已明白,方才她令自己在宫外等候,不是什么立威,而是麻痹自己的意识,令自己以为,今日的折辱不过如此,而入殿之时便疏于防范。
  阮云欢微微咬牙,淡道,“母妃,睿敏进殿行礼还不曾起身,怎么就会摔坏东西?”
  陈贤妃挑眉,喝道,“你对本宫纵有不满,又岂可用御赐之物撒气?睿敏,枉废本宫素日对你看重,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
  她身畔的阮云乐也是双眸大张,说道,“姐姐,母妃好好儿的和你说话儿,闻你说欢喜那玉如意,便取来给你瞧瞧,也不过是想借着御赐之物让你沾些儿福气,好护佑胎儿,你怎么可以如此违逆?”
  阮云欢此刻早已明白,今日从自己一进宫,陈贤妃便定下此计,就是为了寻一个由头,将自己擒下,目的……
  心头暗惊,阮云欢冷冷向陈贤妃注视,淡道,“睿敏虽非出身大家,玉如意倒还有几箱,岂会稀罕区区此物?母妃说笑!”口中反驳,心中却念头电闪。
  今日陈贤妃既然定计将自己擒拿,断断不会就这么完了,她此时动手,目的自然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儿。而此刻,自己双膝跪地,双臂落于人手,压着自己的两个嬷嬷显然是身有武功,任自己强挣还是借力,竟然都难以摆脱。
  一时间,向来智计百出的齐王妃竟彷徨无计,只能出言挺延时候,盼着身畔二人稍一疏忽,自己便可脱困而出,已顾不上被人知晓自己会武。
  “有几箱?”陈贤妃冷笑,说道,“齐王妃好大的口气!你纵然有几屋子玉如意,这西域进贡的羊脂玉,满大邺朝统共也就两只,难不成,齐王妃也有?”
  阮云欢扬眉,问道,“羊脂玉?”心底暗暗吃惊。
  羊脂玉产自西域,为玉石之王。因中间隔着一个陟流国,与大邺商旅不通,极为难得。
  闻说,这两只羊脂玉的玉如意,还是许多年前,西域来使所献,一共两支,一支先皇赐给了当今的太后邵氏,另一支在当今皇帝手中,想不到,竟然已在陈贤妃手里。
  “不错!羊脂玉!”陈贤妃缓缓抬足,一步步向她行来,说道,“齐王妃,这是先皇赐给皇上,皇上又赐给本宫之物,如今毁在你手,该当何罪?”说到后句,厉声断喝,脸上已一片戾色。
  阮云欢仰首与她对视,冷冷道,“母妃的玉如意如何损坏,睿敏不知,睿敏只知,睿敏从不曾触碰玉如意一指!”
  “阮云欢!”陈贤妃大喝,指她道,“这宫中上上下下十几双眼睛均亲眼瞧见,你还敢抵赖?来啊!”大声呼喝,咬牙道,“念在阮云欢是懿旨亲封的齐王妃,死罪免去,重责四十腹杖!”
  “是!”两个嬷嬷应命,一人抓着阮云欢一肩,将她身子提起。
  腹杖,这是只有宫里才会有的刑罚,是惩罚那些怀有异心的奴婢。而如今,落在她齐王妃的身上,自然是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四十腹杖,只用一杖,腹中胎儿便已难保,又如何受得住四十杖?
  这是一并要她的性命啊!
  阮云欢心头怒起,冷笑道,“母妃,睿敏不服!”
  “服”字出口,身子猛的向下一缩,一手回屈,一肩向左侧的嬷嬷撞来。
  只要让她一只手脱出自由,这两个婆子岂会放在眼里?
  只是一招刚出,便闻那嬷嬷一声冷笑,握着她手腕的手掌骤紧,狠狠向外一扯,用力外拧。
  但闻“喀嗽”一声,阮云欢一声低呼,顿时汗落如雨。肩胛锐痛,一条左臂已被她生生卸了下来。
  “疼吗?”陈贤妃冷笑,轻轻摇头,“啧啧”两声,说道,“此刻便喊疼,一会儿又要如何?”声音骤寒,冷声喝道,“拖出去!”
  “是!”两个嬷嬷应命,拖着阮云欢便向殿外行去。
  阮云欢身不由已,被拖拽而行,不禁心中大恨。阮云欢啊阮云欢,你步步算计,竟然如此大意,只道她小小折辱就会罢手,竟不知她能身居高位,岂会没有更毒辣的手段?
  只是此时一肩脱臼,双臂被制,纵有一身武功,竟然难以施展,只能任由二人将自己拖出殿外。
  其实,以她的机智,纵然刚才有所松懈,进殿时也断不会留意不到身畔多了两个嬷嬷,只是她当时想到陈贤妃既是自己杀母仇人,又是淳于信生母,一时心中烦乱,才令这二人有可趁之机。

  ☆、第478章 有儿臣在无人能动她一指

  凤鸾宫宽阔的庭院里,不知何时,已立起一个大大的刑架。两个嬷嬷拖着阮云欢,径直奔去,将她双臂平拉,牢牢绑住。
  阮云欢抬头,向随后出殿的陈贤妃冷冷而视,淡淡问道,“为什么?”
  陈贤妃扬眉,向她漠视。
  阮云欢咬牙,说道,“我问你为什么?你设此诡计,只为了除去我腹中的孩儿,可是齐王殿下也是你的儿子啊,你为何要如此待他?”她如此作为,究竟是因为,她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还是因为,厌恶那个通奸而生的儿子?
  陈贤妃听到“齐王殿下”四字,不禁微微皱眉,眸中不自禁露出一抹厌恶,咬牙道,“阮云欢,你莫以为齐王宠你,你便可以无法无天,如今你毁坏御赐之物,纵然是他,也无法救你!”向左右一望,大声喝道,“行刑!”
  “慢着!”齐王妃清叱,凌利眸光骤然望向右侧举起板子的太监。
  太监被她冷锐的眸光一望,顿时心头一寒,板子举起,却不敢落下。阮云欢眸光微转,望向陈贤妃,淡淡道,“贤妃娘娘,你得知我追查害死我娘的凶手,却撒下弥天大谎,嫁祸秦天宇,可想知道秦天宇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眼前妇人如此险恶用心,只是一句敷衍的“母妃”也再不愿出口。而淳于信的身世之谜不能落于旁人之耳,如今也只能借自己的生母之仇拖延时间。
  “你说什么?”随后而出的阮云乐尖声大喊,失声道,“大舅舅是死在你手?”
  “不错!”阮云欢淡淡勾唇,眸光却定定落在陈贤妃身上,不瞬稍移,说道,“秦家的人,在我阮云欢眼中,贱如蝼蚁,纵然错杀,也不足可惜,只是,贤妃娘娘,你又为何憎恨秦天宇?要借刀杀人?”
  陈贤妃脸色微变,咬牙道,“阮云欢,死到临头,你信口攀污,岂会有人信你?”心中暗怒,本来留下阮云乐,是想让她推波助澜,哪里料到,生死关头,这个丫头竟会爆出当日之事?
  阮云欢微微一笑,点头道,“贤妃娘娘不知,人之将死,所说的话,再无丝毫顾忌。你当真不想知道,秦天宇临死,说过什么吗?”
  “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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