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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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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云乐垂眸,说道,“恭王殿下为国征战,原是该当的!”
  那里便有妃子笑道,“闻说恭王殿下大展神威,昔久国小儿节节败退,怕是很快就能班师了吧?”
  另有妃子点头,说道,“不想恭王殿下那般神仙一样的人物,会如此神勇!”
  一时间,众妃纷纷赞叹,直将一个恭王殿下夸的天上绝无,地上仅有一般,竟谁都不提齐王殿下一字。
  阮云欢只是唇角含笑,默坐不语,心里却暗暗摇头。这些无知妇人,只知如此盛赞恭王,讨陈贤妃欢喜,却不知道,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如今恭王殿下声势越隆,反而越遭诸王的排挤和猜疑。
  在凤鸾宫中一番说笑,看看时已近午,陈贤妃才起身道,“时辰不早,我们去罢,莫让皇上等我们!”
  众妃这才住嘴,起身随在她身后,向宫外而来。
  宫门外,陈贤妃、凤良妃等人的步辇早已等候,而齐王妃的青呢软轿就候在众步辇之后。众妃眼瞧着她上轿,虽然是不显山露水的装扮,此刻瞧来,其华贵之气,竟然将前边金镶玉裹的步辇尽数掩了过去,一时竟为方才的话有些后悔。
  堆秀山下,阮云欢下轿,避开人群,扶着白芍的手慢慢登山。身后,脚步声响,阮云欢回头,果然见是柳凡随来,不觉微微一笑,说道,“方才瞧姐姐行在前边,怎么转眼不见了踪影?”
  柳凡向她一瞪,说道,“自然是为了等你!”上前两步,与她并行,低声道,“妹妹这个时候怎么进宫?”
  阮云欢挑眉,问道,“怎么?”
  柳凡咬牙,向她肚子一望,说道,“前次凤鸾宫里,若不是齐王殿下及时赶到,你不知要吃多大的亏,如今她巴巴将你唤来,难不成真是为了团聚?”
  阮云欢勾了勾唇角,说道,“上一次她趁我不备,今日她不动手也倒罢了,若是动手,吃亏的,也不知道是谁?”
  柳凡轻叹,轻声责道,“你就是这个性子,一味刚强,也不知和软一些,当真不知道齐王殿下怎么受得了你?”
  阮云欢抿唇,笑道,“姐姐何不去问齐王殿下?”
  柳凡被她说的笑起,末了叹了一声,说道,“云欢,如今你身子为重,姐姐知道,可是秦府……”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一抹恨意。
  阮云欢点头,轻声道,“姐姐莫急,云欢知道!”向左右一望,说道,“前几日,秦裕龙上书,要立嫡子秦彬为世子,姐姐可曾听说?”
  柳凡点头,皱眉道,“自然知道,闻说有几家世家已在请人提亲,都想将女儿嫁给这未来的建安侯世子。”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姐姐不知,这秦彬在刑部一番刑审,早成废人,便是让他娶妻纳妾,怕他也受用不起!”
  柳凡微觉意外,扬了扬眉,说道,“这倒听着解气!只是秦家尚有旁人,单只秦裕龙的庶子,便有六个,若是他不成,大可将旁人的子嗣过继!”
  阮云欢点头,说道,“若他果然能被立为世子,自然可行,只怕,有人容不下他!”
  柳凡杏眸微眨,问道,“秦鹏?”
  如今秦家虽然是秦裕龙袭爵,但论实力,自然是秦鹏最强,若是秦鹏要争爵位,第一个容不下的,自然是秦彬。
  阮云欢轻轻点头,淡笑道,“姐姐安下心来,拭目以待罢!”
  柳凡柳眉舒展,轻轻舒了口气,含笑道,“如此最好!”
  二人且行且说,慢慢登上堆秀山来。御景亭前,众嫔妃早已四处散开赏景。
  陈贤妃一见二人前来,便招手道,“我说怎么不见柳妃,原来与睿敏一路,还不快进亭饮一盏茶?前几日刚取的菊花呢!”
  二人闻言,倒也不拒,一前一后入亭,向陈贤妃见礼。
  陈贤妃笑道,“睿敏有着身子,柳妃身子也不好,这堆秀山虽不高,想来也疲累,快坐罢!”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有柳妃娘娘伴着说话儿,倒不觉得什么!”在她下首坐下,白芍、青萍二人一左一右,上前替她拭汗,服侍饮茶。
  陈贤妃向那二人各瞧一眼,眸底掠过一丝冷凝,面上却笑如春风,谈说恭王殿下征战,节节得胜之事。
  刚刚坐了片刻,但见一个小太监奔上山来,扬声道,“皇上驾到!”

  ☆、第485章 方才我不见了香囊

  亭内众人纷纷起身,向亭外迎来,散在山上的众嫔妃也皆在御景亭前齐集,但见皇帝一身黑色金龙袍,带着四位皇子大步上山,纷纷施下礼去,说道,“恭迎皇上!”
  皇帝却似没有瞧见,向身后端王道,“如今这朝中的事,越发不成体统,要立谁废谁,怎么轮得到这许多人说话?你掌管吏部,也该拿出些威仪才是!”
  “是,父皇!”端王淳于顺躬身低应,却皱眉道,“只是如今半数臣子反对,又以武将居多,儿臣是怕,若是不理,触犯众怒,反而不美!”
  皇帝冷哼,咬牙道,“这其间必有人煽动,你命人彻查,朕倒想知道,有谁能有这等手段!”
  “是,父皇!”淳于顺应命,缓了缓,又道,“父皇且息怒,当保重身子才是!”
  皇帝低叹一声,揉了揉额角,说道,“朕被气糊涂了!”目光向两侧一扫,才见众嫔妃还跪着,说道,“都起罢!”
  “谢皇上!”众嫔妃齐谢,纷纷起身,但见皇帝神色不愉,也无人胆敢上前,只是默默按阶随在身后。
  阮云欢眉心微跳,水眸便掠过一抹冷意。虽然那话听的不甚明白,但是如今朝堂,还有什么“废”、“立”之事能由大臣们说话?除了太子之位,还不就是建安候世子?
  御景亭畔御景台,是整个皇宫最高处,此时已放好茱萸和菊花酒。皇帝最先携贤、良、淑、德四妃登台,先在台上插下茱萸,方共饮菊花酒。
  虽是个仪式,但如此小节,也极为简单。皇帝举杯,面向西南,说道,“今日阖宫欢聚,独缺老五一人,只盼他节节取胜,早日班师回朝!”说完一仰而尽。
  四妃跟着饮尽,陈贤妃道,“皇上,老五虽人在边关,必然知道皇上的一片心意,有皇上为他祈福,必会大胜回朝!”
  “嗯!”皇帝点头,说道,“朕还有些政务,你们玩罢!”说罢转身下台,唤道,“老二、老四,你二人随朕同来!”显然是为了边疆战事!
  二人齐应,淳于顺快步跟了上去,淳于信却脚步微停,向阮云欢望去一眼。四目交投,阮云欢只是浅浅一笑,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淳于信点头,又向白芍、青萍二人一望,这才转身,随皇帝下山。
  那里陈贤妃见皇帝背影消失,便向阮云乐一望,说道,“福宁,如今老五人在边疆杀敌,你也替他插支茱萸,饮杯菊花酒,驱邪祈福罢!”
  “是,母妃!”阮云乐福身应命,又道,“虽说如此,福宁怎么也越不过姐姐去,还请姐姐先上台罢!”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若说长幼之序,这许多娘娘可均是我们长辈,妹妹不必客气!”
  阮云乐眨眼,笑道,“若不然,姐姐与福宁一同登台,也好让妹妹沾沾姐姐的福气,让恭王殿下如齐王殿下一般,早日得胜回朝?”
  如此说来,她是非要自己上台不可!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如此也好!”也不推脱,扶着白芍的手便向御景台行去。
  陈贤妃却皱眉道,“睿敏,虽说有皇上的恩封,可是你瞧哪一个奴才是跟着上台的?”
  阮云欢脚步一停,说道,“母妃说的是!”向白芍微一点头。
  白芍心里不稳,唤道,“王妃……”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无防!”放开她的手,转身踏上石阶。
  阮云乐随在她的身后,浅笑道,“不过是台上插支茱萸罢了,白芍姑娘当真是小心!”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可不是吗?”
  口中说话,二人已一前一后登上高台,阮云欢当先取过茱萸,向台侧行去。
  御景台不过是堆秀山上最高的一处小丘,除去一条石板路,并无旁的修饰。此时阮云欢走向台侧,下临的便是一道长长的斜坡,生满树木,直通到山底。
  阮云欢要插茱萸,自然就要弯下腰去,只是如今她身怀六甲,弯腰极为艰难,动作便迟缓许多。
  阮云乐见她向台侧行去,忙也取过一支茱萸随后跟来,说道,“姐姐小心!”假意伸手去扶。
  阮云欢正微微俯身,闻她突然说话,似乎吓了一跳,不由向前冲出两步,一脚已踏在斜坡上。
  阮云乐大喜,大声道,“姐姐怎么了?”赶上一步,伸手便推。
  阮云欢身子一斜,一把将她手腕抓住,冷声笑道,“妹妹这是做什么?”手指微一用力,将她向斜坡上横拖。
  阮云乐脸色一白,强笑道,“妹妹怕姐姐身子不便,好意相扶罢了!”此时如果强推阮云欢下去,拉扯之下,自己也势必不能全身而退,心中暗恨,只得慢慢缩手。
  阮云欢慢慢松手,另一手手指一弹,手中茱萸已插入泥土,淡笑道,“妹妹请罢!”
  阮云乐咬唇,只得赞道,“姐姐好功夫,往日妹妹竟不知道!”眼瞧着阮云欢退远,这才艰难俯身,将茱萸插上。
  二人一同转回放酒的案几前,早有宫人为二人斟上菊花酒,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我二人的身子,均不宜饮酒,只是这节下,怎么也得应景!”信手取过一杯,于唇上轻轻一沾,便即放下。
  阮云乐奇道,“姐姐,你不饮,叫什么应景!”眸光不自觉向那酒杯一扫。
  阮云欢初尝那酒味有异,见她神色更确切了几分,淡道,“这酒不干净,还是换一杯的好!”水眸冷光微闪,向侍酒的太监一望。
  那太监心头突的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赔笑道,“想是方才落进了灰,奴才给王妃换上一盏!”说着忙将两盏酒尽数倒去,为示无鬼,新启一壶酒,给二人斟上。
  阮云乐咬唇,强笑道,“妹妹还不知姐姐有此洁癖。”说着取过酒杯,一饮而尽。
  阮云欢也慢慢将一杯饮尽,淡道,“恭王殿下出征在外,妹妹当要替恭王饮一杯才是!”说着便要去取酒壶。
  阮云乐忙道,“不敢有劳姐姐!”抢着拿起酒壶,给二人又再斟上一杯,含笑道,“姐姐陪妹妹再饮一杯!”
  “好!”阮云欢无可无不可,取杯向她一照,当先饮下。
  阮云乐抿唇,也一口饮尽。
  阮云欢赞道,“不知妹妹有如此酒量!”放下酒杯,转身向台下而来。
  两次暗算不成,阮云乐心头暗恼,咬了咬牙,便随后跟去,唤道,“姐姐等我!”心中暗暗咬牙,纵然被旁人瞧见,也要将她推下石阶,断不容她的孩儿在自己的之前出世。
  哪知阮云欢上台时脚步缓缓,此时却行的极快,待她追至阶顶,阮云欢早已在阶下。
  阮云乐暗恼,目光向台下等着的陈贤妃一望,微微摇头,悻悻然向台下行来。
  陈贤妃见阮云乐神色,自然知道台上设计不成,暗暗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笑道,“这菊花酒不过应景,大伙儿都不要多饮,亭内有菊花茶,插了茱萸,便里头坐坐罢!”说着引着几位插过茱萸的妃子向亭内来,心里念头却是电闪。
  自从那日重责齐王之后,这齐王妃等闲不再进宫,今日好不容易将她唤来,齐王又被皇帝唤去,正是大好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设法算计了她!
  这里白芍见阮云欢下来,忙迎上一步,唤道,“王妃!”刚才台上阮云乐的两声高呼,错不是被陈贤妃的人挡住,早已冲上台去。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无防!”回眸见柳凡关切的眸子望来,便向她展颜一笑。
  那里阮云乐眼见她已与白芍一处,知道更难下手,只得咬牙,越过她向御景亭去。
  阮云欢侧眸见她越过自己,慢慢踏上御景亭前的石阶,突然大声道,“啊呀!”
  这一声叫的突然又响亮,众人齐齐吓了一跳,均回头望来。阮云乐一脚踏上石阶,突然被她一惊,险些一脚闪空,脚下一个踉跄,一把扶住门框,才算站稳,心中大怒,回头向她望来。
  白芍忍笑,故作惊慌,问道,“王妃,怎么了?”
  “无事!”阮云欢轻掠发鬓,浅笑道,“方才我不见了香囊,只道是失落,才想起是没有带来!”
  众人一听,不由暗吁一口气,不少人心里暗责。这齐王妃一向端端稳稳的,怎么今日一惊一乍的,吓人这么老大一跳。
  柳凡一惊之后,却又忍不住好笑,问道,“什么香囊,如此紧张?”
  阮云欢淡道,“没什么,不过是前几日祖母庙里求来保平安的罢了!”一手在柳凡手上轻推,说道,“柳妃娘娘快去罢,一顷儿我们再饮茶叙话!”
  柳凡眸光微黯,轻声道,“我倒不知要为何人而求!”
  阮云欢暗叹,也轻声道,“姐姐这说的哪里话,就不能为自个儿而求?”
  这里几人说话,那里阮云乐已进了御景亭坐下。陈贤妃见她脸色苍白,问道,“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阮云乐一手抚胸,只觉一颗心突突直跳,不由咬牙,微微摇头,说道,“被那贱人吓这一跳,想来无事!”见宫人递上菊花茶来,忙拿过大大饮了两口。
  “贱人?”一侧凤良妃挑眉,问道,“恭王妃说的贱人,可是齐王妃吗?”
  阮云乐自知失言,咬唇道,“良妃娘娘……”话刚说半句,突然肚子一阵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大叫,身子一挺,自椅中摔了下去,捧着肚子大叫,“啊……好疼……疼死我了……”叫喊中,疼的满地打滚。
  陈贤妃大惊,失声道,“怎么回事?”向自己身侧宫女、太监喝道,“还不去扶!”
  身后两名宫女忙奔上前,要将阮云乐扶起,却见她身子翻滚,大声叫疼,竟然不容人近身,而只是在这片刻间,下身已汩汩的涌出血来。两名宫女大惊失色,张着手大喊,“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叫嚷声中,但见那血如泉涌出,在阮云乐翻滚中,沾了满身,越发的可怖。

  ☆、第486章 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

  陈贤妃见状,惊的手足冰凉,连声唤道,“快!快去传御医,快快!”一瞬间,整个御景亭已乱成一团。
  阮云欢远远立在御景亭外,眼见宫女、太监奔进奔出,乱成一团,不由浅浅一笑,说道,“看来今日不能和姐姐好好饮茶了!”
  柳凡瞧的一阵阵发怔。眼前情形,她自然知道阮云乐是着了阮云欢的道儿,可是,从二人上台到下台,不过短短片刻,二人几乎并无交集。唯一的机会,就是方才二人同饮菊花酒,而台上侍酒的宫人又是陈贤妃的人,实在不知道她何时下手。
  变故横生,没有插茱萸的妃子已经顾不上,有巴结的陈贤妃的纷纷奔入御景亭,七嘴八舌的出主意。与陈贤妃不和的,却都躲的远远儿的瞧热闹,生怕这罪名挂在自己身上。
  凤良妃绕过人群,从御景亭内出来,向亭外众人一望,说道,“恭王妃身子有恙,今日大伙儿都散了罢!”说着向阮云欢深深一望,目光转向愕然立在亭外的宁王淳于康和六皇子淳于坚,晗首为礼,扶着宫女向山下而去。
  凤良妃在这后宫中,是陈贤妃之外的第一号人物,众妃一听,自然一哄而散,片刻间走的干干净净。
  眼见堆秀山上已剩不到几人,淳于坚伸长脖子向御景亭内一张,慢慢向阮云欢行来,说道,“皇嫂,你身子不便,也先行回府罢!”
  阮云欢微微勾唇,点头道,“好!”眨了眨水眸,向淳于坚一望,含笑道,“此处晦气,怕也不是爷们久呆的地方,六殿下不防一同下山!”
  淳于坚微一迟疑,说道,“我去别过贤母妃!”说着拔步要向御景亭去。
  白芍忙一把将他拉住,好笑道,“傻子,王妃都说做爷的不能久留,你还闯进去做什么?”也不管主仆有别,扯着他就向山下去。
  几人刚行出几十步,便闻陈贤妃大喊,“阮云欢,你给我站住!”
  阮云欢微微扬眉,慢慢转过身来,福身为礼,说道,“睿敏见母妃忙碌,不及请辞,母妃见谅!”
  陈贤妃咬牙,再也难以维系自己的高贵端庄,大步奔到她面前,怒声道,“你给福宁使了什么手脚?”
  阮云欢纤眉微挑,问道,“母妃何出此言?”
  陈贤妃一手指着她,骂道,“你这贱人,方才福宁与你一同上台,一同饮酒,为何刚一下台,她就成了这般模样,难不成不是你使了手脚?”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哦,一同上台便是睿敏使的手脚?母妃若是瞧见,为何不当场拿住?若是未见,又为何一口咬定睿敏?”
  陈贤妃咬牙道,“若不是你,还能是谁?”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她上山之后,与各宫娘娘在御景亭内坐了多时,下台之后,也是在御景亭内出事,怎么见得就是睿敏使了手脚?”
  “你……”陈贤妃咬牙,一时却说不出什么。
  阮云欢冷冷一笑,继道,“若说使什么手脚,自然是方才在台上饮酒最为方便,母妃要定睿敏的罪,是不是也该审过侍酒的宫人?”
  陈贤妃脸色变幻,咬牙恨道,“牙尖嘴利的贱人,如今本宫只问你!”向两侧喝道,“来人,给本宫将这贱人拿下,待到查实,再行定罪!”一声呼喝,顿时几名太监迎了上来。
  阮云欢却不惊不怒,淡淡一笑,说道,“今日不比凤鸾宫,母妃怕是失算!”话说的极慢,话落时,但见白芍身子一横,挡在她面前,裙中腿连出,两声惨呼之后,两名太监已斜飞出去。加上此处就在山边,哪里还能停得住身子,已叽哩咕噜滚下山去。
  想不到这个丫鬟下的竟然是死手!
  陈贤妃脸色大变,向白芍一指,喝道,“贱婢,主仆有别,你胆敢动手!”
  白芍浅浅福身行礼,淡道,“回禀贤妃娘娘,奴婢虽然卑贱,但主仆之别还是知道的。只是奴婢只有一位主子,那便是我们家小姐,小姐嫁给王爷成了王妃,奴婢便只有两位主子,前儿王爷说了,只要为了王妃好,王爷的话也可不听,更不论旁人,只当她放屁就是!”
  她口齿伶俐,一张小嘴儿叽叽咯咯的说的极快,旁人只能愣愣的听着,听到后一句,便有人忍不住莞尔。有道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齐王妃的一张利嘴已无人能及,只是齐王妃终究顾着身份,“放屁”二字断断不会出口,这丫鬟却清灵灵的说了出来。
  陈贤妃气的脸白,手指颤颤,指着白芍,转向阮云欢喝道,“齐王妃,你就是这么管束奴才的?”
  阮云欢浅浅一笑,说道,“白芍,女儿家,怎么可以口出粗言,快向贤妃娘娘陪罪!”只说“口出粗言”不对,却不说顶撞娘娘不对。
  白芍点头,应道,“是!”向贤妃娘娘施下礼去,说道,“娘娘莫恼,奴婢不过是一个奴才,没什么见识,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娘娘是主子,莫要与奴才一般见识!”还是说她放屁。
  陈贤妃气的脸白,只是她一口一个主子、奴才,又不能当真与一个奴才纠缠不清,咬牙道,“福宁之事,还不曾查清,齐王妃,你不能离开!”
  “母妃说的是!”阮云欢微微含笑,眸光向四周一扫,说道,“今日上山,还不曾赏景,母妃慢慢儿查,睿敏候着便是!”唇含浅笑,水眸盈盈,显的心情极好。
  陈贤妃见她如此神色,越发说不出话来,正不知如何应答,但见方才传太医的小太监奔上山来,说道,“娘娘,太医到了!”在他身后,两名当值太医满头大汗急奔而来。
  陈贤妃一见,问道,“怎么不是陆太医?”
  小太监急道,“今日陆太医告假,不在太医院,已命人去寻!”
  陈贤妃连连顿足,喝道,“多派人手去寻,尽快命他进宫!”向阮云欢狠狠一瞪,催着太医进御景亭去。
  淳于坚素来将陈贤妃视为母妃一样的人物,见她与阮云欢争执,早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见她走开,不由轻吁一口气,说道,“皇嫂,贤母妃想来是气急,你……你……”转念想到齐王受刑之事,不由轻轻一叹,说道,“臣弟先行告辞!”说着躬身一礼,匆匆奔下山去。
  宁王淳于康冷眼瞧着一切,只是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老四、老五的王妃窝里反,是他最为乐见之事。慢慢向山路上行来,经过阮云乐身侧,脚步一停,点头道,“齐王妃,好手段!”虽然瞧不出她何时动手,但是却猜得出,必与她有关。
  “宁王殿下过奖!”阮云欢淡应,水眸却向御景亭扫去,眸底幽幽的泛上一抹冷意。过了今日,阮云乐再无翻身之机,她又何必怕人知晓?
  隔了片刻,但见一名太医满手是血,自亭内冲了出来,噗嗵一声在陈贤妃面前跪倒,连声道,“恭王妃滑胎,出血不止,臣等无能!”
  陈贤妃大惊,身子一摇,喝道,“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保住胎儿!”
  太医连连磕头,说道,“娘娘恕罪,臣等无能,那胎儿……胎儿已经落下,是一个成了形的男胎。如今……如今……若无陆医正,怕是大人也难保!”
  陈贤妃一听说落下的胎儿是个男胎,顿时脑中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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