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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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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一鸣见了她来,脸色微见不愉,目光向钱管事一扫,却也并没说什么。
  秦氏向他瞧了一眼,张了张嘴,见他脸色冷淡,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目光转向阮云欢,厌恶的皱了皱眉,说道,“一个大小姐,本该在后宅习些琴棋书画,才像大家闺秀,你成日不是顾着店子就是帐册,倒像一个商贾,也不怕人笑话!”
  阮云欢目光停在帐册上,头都不抬,只是淡淡一笑,漫不经心的道,“云欢无人依靠,便只能靠自个儿,被人笑话,总比日后无钱可用强一些!”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咦的一声,说道,“这帐目怕是有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秦氏身子一挺,目光向钱管事一扫,也向帐册上瞧去。
  钱管事一怔,躬着身子不动,却掀起眼皮悄悄向阮云欢瞧去,心中暗道,“这帐上向来做的四平八稳,怎么这大小姐居然瞧的出来?”
  阮云欢见秦氏来瞧,便将三本帐册同时向前一推,说道,“母亲请看,这帐册上,说前年果园塌了房子,从府里支了五两银子重建,怎么去年又说修葺,又支了五两,到了今年,这刚刚入秋,便又说要整修屋顶避冬,又支了五两银子。可我听说,果园子里只有几间泥草的棚子,这修屋子的银子,去了何处?”
  秦氏本来以为她要赖了今年的钱粮,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回身向钱管事问道,“这屋子的事你可知道?”
  钱管事愣了一下,也不觉得凑过来瞧,说道,“这帐目一年一清,五两银子的帐,隔上一年……”想说记不住,又不敢说出来。确实,阮府上下,公孙氏留下四处田庄,秦氏陪嫁四处田庄,阮府本来也有几处庄子,再加上各处店面、院子的收入,这处果园是收入最小的部分,又只是五两银子的帐,他又哪里在意?
  阮云欢见他说不下去,又将帐册翻过另一页,指着一处道,“还有这里,每年春起,果园子里都要修整果树,每年要支七两银子的工钱,我可是听说,修整果树从来都是鲁大脚父子自个儿动手,从没有雇过旁人。”
  “这……这怎么会……”钱管事结舌,说道,“果园子素来就有这笔开销,那鲁大脚莫不是胡说?”
  阮云欢不理他,又再翻开一页,说道,“还有,这里说给果树除虫,每年又要支十两银子,可据我所知,给果树除虫,是鲁大脚一家自个采药熬水喷洒,并没有支过这项银子!”
  钱管家张了张嘴,发出几个单音,已经辩不出说的什么,秦氏的脸色却越来越是难看。
  阮云欢也不理他们,一页一页翻过,说道,“这里还有,说每年青果一出要选果子,支取五两。采摘果子,又支取三两,运果子还要支取三两……”一口气数了下去,虚报的帐目竟有十几项之多。
  阮一鸣在一侧听着,越听越是惊讶,本来瞧着帐册的目光,渐渐移到女儿身上,眸子中透出一抹深思。这是他那个天真无邪、斯文秀气的女儿?为什么离开十年,她不但工于心计,对这经济帐目竟然也了如指掌?
  阮云欢察觉到他的目光,只是抬头一望,问道,“爹爹可瞧出有什么不对?”
  阮一鸣一怔回神,说道,“没有,你接着说罢!”
  阮云欢点了点头,将所有的错漏指过,慢慢将帐册阖拢,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直直盯着钱管事,说道,“今日我也问过鲁大脚,他虽不识字,却也记得每年上缴的钱粮,却比这帐上还要多一些。我倒不知道,是分了两本帐册,钱管事忘了带来,还是怎么回事?”
  钱管事忙道,“果园子的帐册,就这一本,哪里还分帐?”
  阮云欢抬眼瞧着他,淡笑道,“那依这帐册,果园子一年不过缴五十两银子,百余斤果子,再加上补回修屋子修整果树各项用度的银子,也不足百两。只是我并不闻鲁大脚说支过这十几项银子,怎么也会多出钱来?”
  钱管事一窒,说道,“这些银子笔笔记在帐上,哪里容鲁大脚不认?”
  阮云欢冷笑道,“若他支了银子,自然会有支了银子的凭据,钱管事为何不一并带来?”
  钱管事抿紧了唇,再也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寸步不让,接着说道,“这从不曾支领过的银子,却年年报了虚帐,如今交割,是不是要折了回来?”
  钱管事被她一通算计,说的额角冒汗,结结巴巴道,“这……这帐是下边报来……小人……小人……”按规矩,在秋收前从府里支过的银子,要在年底上缴钱粮的时候,加在一起一并退回府里。而此刻被她这么一算,这一年的钱粮她不但不用付,还得倒给她啊!
  秦氏虽然不明白帐目,却也听出些头绪,皱眉道,“云欢,你动这么大干戈,无非是不想缴这一年的钱粮吧!”
  阮云欢缓缓摇头,淡笑道,“母亲说笑,区区百两银子,云欢何必费这么大周折?只是想给母亲和钱管事提个醒儿,单单一处果园,每年便能让人从取牟取几十两银子,甚至更多,那各种田庄地产,加起来得有多少?”
  秦氏心中微一盘算,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回头怒视钱管事,咬牙问道,“钱管事,我将田庄果园交了给你,你是如何办的差事?那些银子又去了何处?”
  钱管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挣扎着说道,“每年果真有这几笔银子的支出,只是……只是鲁大脚不识字,所以没有留下凭据吧!”
  阮云欢见他仍然强辩,不由气笑,点头道,“都说口说无凭,鲁大脚不识字,也当知道自个儿支没支过银子,若不然,我将他唤来,与你当面对质,瞧是哪年哪月,有谁瞧见,他从你手里支过银子?”
  钱管事忙道,“果园子的帐目虽是小人掌管,但是这支银子收缴钱粮的事,却是另有其人!”
  阮云欢淡道,“不管是谁,只需将人叫来,一一对质便是!”
  此时秦氏早已怒极,厉声问道,“钱管事,是何人支取银子、收缴钱粮,竟敢做出这种帐来?你将人唤来,让他和鲁大脚对质!”
  钱管事结结巴巴道,“这……这支取银子、收缴钱粮的事,向来是钱……钱旺去做!”
  “钱旺?”秦氏瞪大了眼,气的呼呼直喘,却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挑了挑眉,说道,“这钱旺又是何人?”
  钱管事低声道,“他是小人的侄儿!”
  “哦!怪不得!”阮云欢一脸的恍然大悟,瞧了瞧阮一鸣,又瞧了瞧秦氏,捏了茶盏慢慢饮茶。
  她虽然没有说下去,阮一鸣和秦氏自然也明白。能以各种名目在钱管事手中支钱,却又没有凭据,自然是因为那是他的亲侄儿。
  这几日来,先是樊香儿进府,然后秦氏亲信被除去大半,还有阮云欢将院子、店面、田庄一一收回,秦氏心里早憋着一口闷气。如今一见自己任用的人竟然敢背着她做出这种事来,不由的怒气勃发,大声喝道,“还不将钱旺给我唤来,我要瞧瞧他有何话说!”
  钱管事见她发怒,哪敢说半个不字,忙躬身连应,一溜烟儿的奔了出去。
  阮云欢等钱管事出了院子,才微微挑唇,露出一抹笑意,眸光向秦氏一扫,转向阮一鸣说道,“方才鲁大脚一家前来,女儿倒想起一事!”
  阮一鸣挑了挑眉,也是向秦氏瞧了一眼,问道,“何事?”心里暗暗猜测,秦氏在这里,这个女儿不知又要说出什么话来。

  ☆、第73章 不用费这愚木脑袋想破头了

  阮云欢将阮一鸣的无奈、秦氏的戒备都瞧在眼里,不觉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浅笑,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女儿院子里,前些时去了一个锦儿,如今喜鹊四人又调去祖母屋里,如今便缺着五个人。方才女儿进来时,见爹爹正和常管家商议买丫头的事,便想和爹爹、母亲商议,鲁大脚家里,共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嫁人,其余三人最大的也就十六岁。云欢想着,回头给鲁大脚安置到庄子里,这几个女儿也帮不上什么忙,倒不如让她们进府,在云欢院子里当个粗使丫头,一来她们学学规矩,二来也省得再花银子外头买去!”
  阮相府上下二百余人,那一场大搜查,便足足有一半人折了进去,如今府里许多屋宇院子没人打理,许多活计也调不开人手,可是要一下子购买这许多奴仆,一则要用银子,二则新人进府总要调教。
  阮一鸣正为此事发愁,听她一说,正说到心坎里去,但觉这个女儿倒也窝心,便点头道,“鲁大脚一家都是你的人,又是你院子里要用丫鬟,你自个儿做主便是!”
  秦氏见阮一鸣并不和她商议,心中微有不悦,转念一想,如今的情形,就是想往阮云欢院子里插人,也很难下手,便点了点头,说到,“那另两个,等丫头采买来,再给你添置罢!”
  阮云欢笑着谢过,又道,“说起采买丫鬟,云欢似乎听说,每年过了秋收,帝京城里便有一个奴隶大市要开。爹爹与其现在采买,买来的丫鬟不知来历,还要花心思调教,一时也不能上手做活,倒不如等等!”
  一句话提醒,阮一鸣眉头顿时一展,击案道,“不错!你不提,我倒一时忘了!”
  要说这大邺朝的名门世家,那是数不胜数,而说到辽海邵家,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邵家便是当今皇太后的娘家,除了世代都有人在朝为官,还管着整个大邺朝的官奴官妓。也就是说,凡获罪官员家眷被贬为奴隶或娼妓的,都会由邵家人领去,再由邵家分拨发卖。
  邵家售卖的奴隶,除了出身官家之外,还经过严格的调教。所以,这七十年来,几乎所有的官府世家,采买奴仆时,邵家卖出的官奴便是首选。官奴与寻常奴隶最大的区别,就是只卖给官宦之家,而且不能赎身。
  阮云欢所说的奴隶大市,便是每年秋收之后,各大州府固定时间打开的一个奴隶市场。平日虽然也有售卖奴隶的,但也只有奴隶大市的时候,才会有邵家的官奴。
  如今阮相府中奴仆严重短缺,要想把所有的空缺补上,要买的奴隶不在少数。这花银子还在其次,阮一鸣愁的,是这新买来的奴仆并不能马上上手干活,府里岂不是乱套?而若是买的是邵家调教过的官奴,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
  立在阮一鸣身后的管家常青也是大舒一口气,赞道,“早知道大小姐有这么好的主意,小人也不用费这愚木脑袋想破头了!”
  说的阮云欢笑了出来,说道,“常管家过谦,只是常管家每日事务繁杂,才没想到此节罢了!”
  阮一鸣含笑点头,说道,“算来离开市也不过一个多月,我们便等等吧!”
  秦氏本来还想设法再弄进自己的人来,一听这话,脸色便有些不好,皱眉道,“如今府中奴才去了一半,这一个月又让谁做活去?”
  阮云欢笑道,“这倒不难,只要将人手分配合适,多许些赏银,自然有人愿意做!”
  常青点头道,“如今虽说缺了人手,但也省下了那些人的月例,若是将这些月例银子拿来打赏勤快的奴才,一来活儿有人干了,也让肯干活的奴才得些好处!”
  阮一鸣听大致差不多了,便挥手道,“详细的,你去安置罢!”
  这里将一件事议妥,仍然没有等来钱管事和钱旺。阮一鸣使人去寻,隔了半个时辰钱管事才垂头丧气的进来,回话道,“昨晚有两个人约了钱旺喝酒,到现在也没有回去,又不知何处去寻!”
  阮云欢冷笑,说道,“喝酒自然是去茶楼酒肆,只是这彻夜不归,恐怕就得上那秦楼楚馆去寻了,再不然,便是赌场钱庄,这么一个大活人,难不成还丢了?”
  阮一鸣听她说什么“秦楼楚馆”,不由皱了皱眉,秦氏却忍不住说了出来,“一个大小姐,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也不怕人听到笑话!”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这世上若是没有这等地界儿,云欢便是想说,又说什么去?”
  阮一鸣见她不以为意,忍不住低喝,“云欢!这等话,女儿家再不要出口!”心里暗叹,终究是在乡野之地长大,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
  阮云欢眉目一垂,低声应道,“是,爹爹,云欢知道!”心里不以为然。先不说上一世见多了皇室宫廷里的污秽肮脏,就是前天那秀莲的事,又干净到哪里去?
  阮一鸣见她应的柔顺,眉目间却没有一丝波动,不觉轻轻叹了口气,向钱管事道,“还不命人去寻?”
  钱管事一脸为难,说道,“那些想得到的地方,小人已经命人去寻,实在不知道去了何处?”
  阮云欢叹了一声,说道,“那就等寻到钱旺,将这帐目的事说清楚,再来找我结今年的银子罢!”说着起身,向阮一鸣和秦氏行礼,“女儿先回去了!”
  回院子换了身衣裳,让红莲往外传话,明日仍让鲁大脚一家进来,便带着青萍向紫竹苑去。进门见了礼,见喜鹊下首立着一个四十余岁的清瘦妇人,瞧着眼熟,便挑了挑眉,问道,“这位妈妈是……”
  妇人忙上前见礼,说道,“大小姐不记得我,我可认识大小姐,那日大小姐去陆太医的院子,我们私底下都夸,说像是仙女儿下凡呢!”青萍拜师的事,陆太医嘱咐暂时保密,她也不提。
  被她一说,阮云欢恍然想起,说道,“难怪觉得面熟,原来妈妈是陆太医的乡邻。”心里明白,这是陆太医替老夫人选的照顾饮食汤药的人。
  妇人脸色微黯,说道,“什么乡邻?我是陆太医好心收留的闲人,昨儿个陆太医问我肯不肯来相府,我便应下。”
  阮云欢微诧,但见她似乎有伤心事,也不多问。那边喜鹊抿唇笑道,“邢妈妈,你说了半天,也没说自个儿姓氏,要大小姐如何称呼你?”
  邢妈妈一醒,忙道,“是!是!大小姐,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可莫怪!”
  罗妈妈一旁笑道,“还有这个我啊你的,哪里有在大小姐面前自称我的,得自称奴婢或老奴!”
  邢妈妈忙点头,说道,“还得喜鹊姑娘和罗妈妈提点!”
  阮云欢一怔,问道,“邢妈妈这是……”自称奴婢和老奴,得是卖了身的。
  邢妈妈自行接口道,“我……老奴当家的本是青州山里的药农,四年前一场山火,将进山采药的丈夫儿子全烧死了,老奴孤身一人投亲,却又遇到山贼,得亏陆太医相救,后来访亲不着,便留在陆太医家中。虽说懂些药理,平日也只帮着弄弄药材,这几年倒是学了些粗浅的医术。陆太医清贫,老奴留在他府上也是个累赘,闻说府上要人,那日又是见过大小姐的,便一道卖身进来,也算老来有个着落!”
  阮云欢听她说完,跟着叹了一回,点头道,“妈妈既来了,安心留下便是。老夫人不是刻薄之人,规矩慢慢学便是,横竖只是在这院子里,大家包容一些!”既然是陆太医送进来的人,想来药理、医术方面,陆太医心里有数,也就不问。
  正说着,外边小丫头声音回道,“老爷来了!”
  阮一鸣挑帘进来,先向老夫人行了礼,起身见屋子里齐齐立着四个丫头,便各自望了一眼,转向阮云欢问道,“这四个丫头便是你屋里过来的?”
  阮云欢起身给他见了礼,含笑道,“正是!”唤喜鹊四人给他见礼。
  阮一鸣见四人落落大方,举止有度,竟然比原来这屋里的秀桔等人强些,便点了点头,笑道,“云欢是个会调教丫头的,回头采买了新的丫头进来,便交了给你调教!”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爹爹这话说着玩玩还好,若是当真,这府里还不被云欢闹翻了天?”
  老夫人也笑,说道,“哪里是她调教的好,是她那几个丫头厉害!”
  阮一鸣本来也就只是一说,笑了笑,将话揭开,与老夫人闲话。坐了片刻,秦氏也带着阮云乐过来,见过了礼,阮云乐一头扑进阮一鸣怀里,扭着身子说道,“爹爹,听母亲说,中秋夜我们要进宫饮宴,可是真的?”
  “嗯!”阮一鸣点头,垂头见她一张小脸红肿已消,只是脖子上还留着两道抓痕,便道,“这些日子你要做什么衣裳,添什么首饰,和母亲说便是,到时跟着爹爹母亲,漂漂亮亮的进宫饮宴去!”
  阮云乐大喜,忙连连点头,跟着噘了小嘴儿,说道,“本来祖母赏了云乐镶珠金步摇,刚好戴了进宫,不想却丢了两颗珠子!”
  这话将老夫人和秦氏说的都笑了出来,老夫人摇头道,“你这个年纪,却伏不住那样的首饰,还是另寻些轻巧些的好!”
  阮云乐闷闷应了一声,只是不悦。
  阮一鸣见阮云欢一旁坐着始终不语,便道,“云欢,你的衣裳首饰,缺了什么要补什么,也尽管让丫头报过来,一同置办!”
  秦氏听说这个女儿也要她来置办,心里便有些别扭,抬了抬眼皮向阮云欢瞅了一眼,却抿了抿唇并没有说什么。
  阮云欢装做没有瞧见,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云欢并不缺什么首饰,衣裳也还有几件簇新的,不用添置!”拿起茶盏要饮,送到嘴边儿又停了停,说道,“爹爹,云欢另有一事要和爹爹商议!”

  ☆、第74章 樊香儿总算学精了

  不要衣裳首饰,怕是要的更多的东西吧!
  秦氏立刻想到库里公孙氏留下的几十箱子的嫁妆,便心头一跳。
  这一个多月来,阮云欢先要院子,再要店面,跟着就要回田庄。此刻又说有事,连阮一鸣也想到公孙氏的那些嫁妆,不由心里暗叹。这个女儿,从不要不属于她的东西,她娘亲留下的,她却分毫不让,这哪里像从外头回府的女儿,分明是要分家另过的声势。
  哪知阮云欢抿了口茶,缓缓说道,“今日云欢问起鲁大脚果园子里的事,云欢才知道自个儿是孤陋寡闻了。如今庄子既然是云欢自个儿打理,云欢便想到庄子上去瞧瞧,一来长长见识,二来心里也有个谱儿,免得到时像这果园子一样,被人糊弄都不知道!”
  阮一鸣一怔之后,继而皱眉道,“你终究是个大小姐,跑去庄子成何体统?”
  阮云欢笑道,“女儿能千里迢迢一路从顺城回帝京,如今不过是去去庄子里,打什么紧?更何况有丫鬟、妈妈陪着,再有赵承护持,又是自个儿的地界,怕什么?”
  秦氏听她不是要东西,先松了口气,想了想说道,“云欢说的也有理,今儿若不是她说那帐目不对,我还全部蒙在鼓里,自个儿的地界,还是亲自瞧瞧的好!”这个丫头越是不消停,她对付她的机会越多。
  阮一鸣听她突然替阮云欢说话,不觉向她瞧了一眼,又想了想,才点头道,“也好,不过来回两天,我再多派几个家人随你一同去!”
  阮云欢含笑道,“爹爹,这帝京城外的庄子,倒是不急,只是闻说江州那边今年大水,也不知道如何,云欢想去那里瞧瞧!”说着眸光一转,有意无意向老夫人瞧去一眼。
  老夫人听到“江州”二字,也是心头一跳,抬头向她一望,恰恰和她目光对个正着。
  阮一鸣一怔,说道,“江州?江州远了些吧?怕不太平!”
  公孙氏留下的四处田庄,一处在帝京城外,一处在济宁,一处在陇田,另一处就在江州。其中自然是帝京的最近,济宁和陇田两处庄子最大,也离帝京最远。而江州虽不是最远,来回也有八、九百里路程。
  老夫人也是一脸担心,说道,“云欢,你要瞧庄子,帝京城外不是就有一处?上那里瞧瞧便罢,怎么路远迢迢的跑去江州?”想了想,抬头向阮一鸣道,“老四在江州做知府,不如你修书一封,让他替云欢瞧瞧便是,还跑什么?”
  阮云欢似乎是第一次听到阮一鹤在江州,奇道,“四叔在江州?”跟着忙摇了摇头,说道,“四叔既是知府,更不能插手这等事,回头被什么御史官借机参个什么,岂不是云欢连累四叔?”
  老夫人皱眉道,“可你一个女孩儿家,跑那么远的路,岂不让人担心?”
  阮云欢笑道,“祖母,云欢有一个随身的护卫,名唤赵承,便是乳母赵妈妈的儿子,有他在,寻常的屑小近不了云欢的身。”顿了顿,转头望向秦氏,笑眯眯的问,“母亲说是不是呢?”
  是不是她怎么知道?
  想到当初知道阮云欢回京,建安侯府派出三十暗卫假扮强盗,却消无声息的消失,至今没有下落,难道……想到阮云欢回来时带的十二随从,秦氏心里微怒,却也只得道,“那个赵承我见过,倒是个忠心的!”不说武功好坏,只当没有那三十暗卫的事。
  “哦!”老夫人似乎被她说动,犹疑的瞧了瞧阮一鸣,又转向阮云欢道,“你带着丫头、妈妈,只一个赵承,能护得了多少人?”向阮一鸣道,“若不然,你再派上三、四十人跟着?”
  秦氏正盘算若是阮云欢离京,有多少下手的机会,听到这话心头突的一跳,笑道,“如今府中家丁一共也就六十人,都派了去,这相府岂不是任人来去?”
  阮云欢也笑道,“那倒不必,前些时放出去的十一个人,还有几个没找到活计,恰好用了他们,他们添些进项,云欢用的也安心些!”
  罗妈妈立在老夫人身后,见阮云欢眸光扫来,便躬身凑到老夫人旁边,笑道,“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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