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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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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璧床上,再将人引去偏院,借机坏了阮大小姐的名节。
只是不知道何处出了偏差,阮大小姐虽然被迷晕,却没有被劫走。所以官差在房外闹的天翻地覆,阮大小姐都没有一点动静。两个丫鬟的紧张着急,随从赵承的拼死相护,也就有得解释。而七夫人和李成璧贪恋那等事,也没有及时离开,却被胖妇人引来张校尉,抓个正着。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众人心里暗叹。
瞧瞧如临风仙子般娇怯怯的阮大小姐,再瞧瞧光着身子,形容狼狈的李成璧,无论如何将这两人放不在一处。顿时便有人大声嚷道,“这婆娘如此可恶,不能放过她,抓她一起游街!”
“对!抓她游街!”
“抓她游街!”
一片叫嚷声中,人群一涌而上,向胖妇人冲来。胖妇人大惊失色,转身想逃,旁边伸出一腿,一勾将她绊倒。胖妇人噗的倒地,顿时十几只手按上,将她死死压住。
事情的演变,完全超出原来的预料。张校尉一张脸乍青乍白乍红,变了五六回颜色,最后终于一咬牙,大声道,“将这三个狗男女一同绑上游街!”
连胖妇人也成了狗男女。
撑起木架的马车很快赶了过来,两个男女面对面绑在桩子上,胖妇人也被人剥个干净,露出一身高低颤抖的肥肉,绑在木桩的前边,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轰隆隆的赶出客栈,向最繁华最热闹人群最密集的街道行去,片刻间,客栈内变的一片寂静。
掌声悠悠的响起,屋檐下的暗影里,一条俊挺的身影慢慢的踱了出来,淳于信唇角含笑,赞道,“精彩!精彩!阮大小姐出手,一向是大手笔,当真精彩!”
他的出现,倒令阮云欢颇为意外,水眸扫过他微有杂尘的锦袍,微微抿唇,露出一抹笑意,淡道,“四殿下说的什么,臣女不懂!”心里猜测,难道他是一路急赶,刚到叶城?
又装傻!
淳于信翻个白眼,也不拆穿,只是慢慢的行到她面前,目光向白芍、青萍二人仔细瞧了瞧,大拇指一翘,赞道,“二位姑娘演的不错,当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从丰城一路回京,白芍、青萍二人也和他惯熟,听他语气调侃,都装做没有听出来,一同福身行礼,含笑道,“谢四殿下夸奖!”
淳于信笑起,斜睨着阮云欢道,“我早该料到你没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三天前,他听说阮云欢出京,就命人细细查过,得知她身边原来的十二随从留了四人在京,另外八人四明四暗跟随,也就没有担心。
哪知隔了一天,突然听说骁骑营有一百兵马调动出城,他就暗吃一惊,追查之下,竟然是和阮云欢去的方向一路。虽然知道阮云欢智计百出,知道十二随从武功高强,但是……一百名身经百战的将士,真马真枪实干,怕是也难应付吧!
担心之下,他来不及多想,立即离京,连夜疾驰,只盼来的不会太晚。哪里知道,进了叶城,并没有他想像中的惨烈厮杀,而是上演了一出精彩好戏。他不必细问,也知道一切都是阮云欢筹划。
阮云欢见他眸子清亮,知道这一切已经被他看穿,微微一笑,却摇头道,“四殿下说什么?云欢被人下了药,此刻还糊涂着,当真听不明白!”摇了摇头,转身向房间行去。
☆、第79章 让他吃些苦头
还装傻装上瘾了!
淳于信失笑,随后亦步亦趋的跟来,轻声叹道,“我早该知道,帝京城外的袭营,你早就知道是冲你而来!也早该知道,你也早已料到这一回会有人出手!或者,你离开帝京,本来就是给人机会!可是……”抿了抿唇,闭口不语。
阮云欢款款在椅子上坐下,命青萍奉茶,才淡淡问道,“可是什么?”
淳于信向她深深凝视,一个字一个字道,“我不知道,丰城相遇之后,我何处露出破绽,竟然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并加以利用?”
在他心里,对眼前的女子存着无数的疑惑。比如,她从顺城回帝京,不过是从外祖父家回自个儿家,为什么一出顺城就将阮相府当成了战场,不但带着十二个武功高强的随从,还有一个深通药理,善于查毒的丫鬟,更甚至,连她自己也身有武功。
利用吗?
阮云欢微笑,捏着杯盖的手微停,淡笑道,“四殿下去过丰城吗?臣女并不知道,臣女只记得,和四殿下是在太子府中初遇!”
“你……”淳于信气结,看到她淡然的笑脸,却又瞬间没了脾气。自从相识以来,不管斗智斗力,他竟然次次输的一塌糊涂,更不用说斗嘴了!摇了摇头,淳于信将刚才的恼意抛之脑后,唇角却不觉勾出一抹笑容。望着眼前完好无损,还能和他调花枪的她,心里无比轻松。
等淳于信离开,赵承才进来回道,“小姐,官府守了四处城门,正在加紧盘查!”
阮云欢挑了挑眉,问道,“人呢?”
赵承自然知道她问什么,躬身道,“甘义已将人带出城去,请小姐放心!”
阮云欢点头,含笑道,“那我们今日再看一天好戏,明儿再走罢!”
赵承躬身领命,退出去安置。
到下午的时候,周威传来消息,马车游过街之后,在府衙前示众三个时辰,于申时出城,在城东的乱葬岗上将胖妇人和七夫人活埋,李成璧被毒打一顿赶出城去。
这种事,总是对男子较为宽容。
阮云欢叹了口气,也不以为意,瞧着白芍笑问,“你昨晚将李公子怎么了,他见了你吓成那样?”昨天两个黑衣人从房间里劫走的,是假扮成自己的白芍。
白芍“嗤”的一笑,说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让他吃些苦头!”
青萍横她一眼,撇嘴道,“只是吃些苦头,他能那么听你的话?”如果不是白芍,李成璧怎么可能倒戈一击,指证胖妇人?
白芍挑眉道,“有你那肚子痛的药,他想不听也不行!”似乎想起什么,向周威问道,“解药给他吃了?”
周威笑道,“是!搓了个大泥丸子给他!”
一句话引的众人都笑了出来。
那种药丸,只会让人肚子痛,却没有毒,看来白芍是拿来当毒药使了。
等周威出去,白芍才扯着青萍衣裳问道,“我还不曾问你,你下的药怎么那么重,众人都闯了进去,那两个人还……还……”想到早晨偏院里的情形,饶是她自诩胆子大脸皮厚,也不禁脸红。
青萍一张俏脸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嚷道,“哪里怨得着我?我一向只配制一些防毒解毒的药物,第一次配那……那种药,生怕误了小姐的大事,不小心便下的重了些!”
看两个人不死不休的样子,岂止是下的重了些?
阮云欢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芍向阮云欢身边凑了凑,悄声道,“小姐,听路宁说,四殿下昨儿急匆匆出城,一夜马不停蹄的急赶,今儿一早才进的叶城,来了后也不见有什么急事,今儿一天在那房间里看书,不知道来做什么?”
阮云欢心头一动,抬头向斜对面淳于信的房间瞧了一眼,皱眉道,“公子王孙,都有些怪癖吧,不用理他!”
白芍抿了抿唇,低笑道,“怎么奴婢觉得,他似乎是冲着小姐来的!”
“死丫头,胡说什么?”阮云欢笑骂,向她横了一眼道,“若是不累,就去找赵承,准备明儿上路的东西!”心里也不觉在想。他一夜疾驰,匆匆赶来,此时见她不走,便也住了下来,难道……当真是为她而来?
白芍笑道,“小姐有命,奴婢就是累也得去不是?”扮个鬼脸,跑出门去。
阮云欢笑着摇头。这一世的白芍,有和自己一起长大又一起习武的经历,比上一世又多了几份亲密,不似主仆,倒像是姐妹。
“小姐将这丫头惯坏了!”青萍也是笑着摇头,替阮云欢换了一盏热茶,问道,“小姐不去歇歇?昨夜没有好睡,明儿还得赶路!”
阮云欢摇头道,“不用了,倒是有些气闷,我们出去走走!”又抿了口茶,便起身向外去。
青萍忙跟了上来,问道,“小姐去哪里,要不要唤赵承几人跟着?”
阮云欢失笑道,“这客栈甚大,我们只在客栈里走走就是!”
青萍恍然,笑道,“奴婢以为小姐要上街呢!”见晚来的风有些急,又忙直着嗓子唤何妈妈,“给小姐拿件披风过来!”
阮云欢横她一眼,笑道,“哪里那么娇弱?”却也不阻止,信步向花木扶疏的地方行来。
归来客栈是叶城最大的客栈,前边一座二层的酒楼,后边是一连三进的院子作为客房。客院的左首,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供客人游赏。
阮云欢瞧见这里,点头笑道,“这客栈主人倒是位雅人,难得将这么大的地方建成花园!”见花园里有座三层的亭子,看着别致,便道,“我们上去瞧瞧!”
三层的亭子看着不高,站在上边,却将整个客栈收入眼底。阮云欢正临风赏景,便闻传来隐隐的丝竹声。
阮云欢微诧,循声望去,但见隔着一堵高墙,隔壁的院子里正有十几个女孩子坐在树下练琴。
青萍见那院子不大,后边也只两排屋子,不由奇道,“这家好奇怪,瞧着是寻常人家,怎么养了这么多女儿?”
阮云欢一愣,瞬间明白过来。
秦楼楚馆,在大邺朝极为盛行,朝廷设有专门管理这一行的官员,由于官府的支持,民间便兴起了专做这门生意的行当,称为“教坊”!
这种地方各处收购甚至拐骗颇有姿色的女孩子,大多从五、六岁开始,便放在一处教养,除去歌舞丝竹之类,更甚的便是从小训练伺候男子的功夫,养到十几岁,或转手卖入青楼,或另有自个儿的地方接客。这一类的女孩子,往往比官妓更受豪门弟子的欢迎。
瞧隔壁那所院子的情形,阮云欢便知道是专门调教姑娘的教坊。她因为上一世的经历,对这些略有所知,却没法向青萍解释,只得一笑,说道,“这世上奇怪的东西多的是,哪里问得过来?”正要转身离开,却听丝竹声中,一阵轻柔美妙的歌声响起,如空谷回音,飘荡在风中。
阮云欢脚步顿停,霍的一下回过头去。
虽然重活一世,但是,这个声音,她永远不会忘记!
“小姐,怎么了?”青萍见阮云欢脸色微变,不由有些担心。从小到大,小姐一向是淡定如恒,还从没见她为什么事失色。
“没事!”阮云欢摇头,深吸一口气,表情已经由震惊到深思,再从深思到平静。目光向那边院了一掠,说道,“回去吧!”转身下亭。
刚下亭子,恰何妈妈取了披风赶来,笑道,“小姐的腿脚倒快,老奴险些没赶上!”还要再说,见青萍在一旁使眼色,忙闭了嘴,替阮云欢将披风披上。
阮云欢一边往回走,一边道,“青萍,你去将汪世唤来!”汪世是十二随从中年龄最大,也是相貌最平凡的一个,平时走在街上,就像一个最不起眼的寻常百姓。
青萍应了一声,匆匆跑去。
等汪世来的时候,阮云欢已封好一封信,交到他手上,说道,“你去隔壁院子,问方才唱歌的姑娘……”轻声低语,细细嘱咐。
汪世默默听了,也不多问,接过信躬身退了出去。隔了一盏茶时候,回来禀道,“果然有小姐说的那人,小人已依小姐吩咐,将事办妥!”
阮云欢点头,说道,“那就好!”侧头想了想,暗觉好笑,不觉唇角扬起,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没想到,那个人会在叶城被她撞上,较上一世的初见,整整早了三年。那么,她这一番安排,又会有什么改变呢?
她很期待!
“一个人偷乐什么?”门口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些戏谑,淳于信漫步跨进门来。
阮云欢抬头瞧着他,不觉笑意更深,含笑道,“四殿下这话怎么听?”
淳于信见她一不站起见礼,二不让座,也不以为意,随随便便在她对面坐下,说道,“那位七夫人和胖妇人被活埋了!”
阮云欢点头,“我知道!”
淳于信见她面容平淡,丝毫不为两条人命有一点动容,不禁身子前倾,往前凑了凑,说道,“阮云欢,那是两条人命!”
阮云欢扬眉,“我知道不是狗命!”如果是狗命,或者可以放过!
淳于信无语。隔了半晌,才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以不做到这一步!”四殿下并没有妇人之仁,但是想到眼前娇怯怯的小姑娘连眼都不眨就除掉两条人命,却有些别扭。
阮云欢一声冷笑,也再不隐瞒,只是淡淡道,“难不成任由她们一计不成再出一计,我阮云欢就只能抵挡?”
淳于信一窒,点头道,“那胖妇人定是建安侯府的人,死不足惜,可是那位七夫人……”
阮云欢端茶啜饮,冷冷道,“怨只怨,她跟错了人吧!”如果没有上一世的记忆,她也不会知道,一名寻常校尉的小妾,竟然是建安侯府重要的棋子。
今天的情形,淳于信自然知道张校尉也是陷阱的一部分,但不料阮云欢并不以此为理由,丝毫不为自己辩解。向她凝视片刻,淡淡叹了口气,问道,“阮云欢,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80章 不识好歹的丫头
阮云欢心头一跳,抬眸向他一望,突然冲口问道,“四殿下希望云欢是一个怎样的人?”
上一世的他,对她情深似海,生死相随。那这一世呢?看到她的冷血和狠戾,会不会让他退避三舍?
淳于信微微一愣,一双乌眸微眯,现出一些迷离。
在认识她之前,他欣赏的是端庄大方,举止得体,才貌双全的大家闺秀。可是,眼前这个行事狠戾,睚眦必报的女子,竟如夏日骄阳,光芒耀眼,不自觉的被她吸引。
希望她是怎样的人呢?
往日不曾深思,此刻说起,连他自己也陷入迷惑。
见他不语,阮云欢突然不想知道答案,说道,“云欢明日一早便行,便不与殿下道别了!”端茶不饮,一副要赶人的样子。
不识好歹的丫头!
淳于信大怒,霍的站起,冷声道,“我倒忘了,阮大小姐腹有丘壑,胸怀乾坤,智计更是无人能及,倒是不必旁人担心!”一甩衣袖,大步出门。
阮云欢微微抿唇,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慢慢以茶盖抿了抿茶叶,轻轻啜了一口,点头道,“嗯,好茶!”
青萍不解,俯身问道,“小姐,听四殿下的意思,果然是为了小姐而来,有人相助不好吗?小姐又何苦将他气走?”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我们还有事要做,他有自个儿的路要走,又何必一定要牵扯在一起?”话虽说的淡漠,心里却忍不住有些酸涩。如果,他和她在一起的结果和上一世一样,那他和她,还是离远一些好吧?
第二天一早,阮云欢一行十人离开归来客栈,继续赶路。而淳于信的屋子里却帘幔低垂,静寂无声,似乎还没有起身。就连路宁等侍卫的房间,也是房门紧闭,没有一人出来送行。
阮云欢似乎不以为意,登上马车,即刻吩咐出发。刚走到城门口,便被人拦住。赵承跃马上前,见正是张校尉守在那里,便忙着行礼,问道,“张大人,为何拦路啊?”
张校尉见是阮云欢一行,便多了几分警醒,说道,“那两名江洋大盗还不曾抓住,来往车辆、行人都要检查!”
阮云欢挑起车帘,但见城门口出城的人盘查极紧,进城的却只是走个过场,心里明白几分,向白芍道,“你和赵承说,要查便查罢,查完了,我们早些赶路!”
白芍点头,扬声向外传了话,这才替阮云欢戴好帷帽,扶着她下车。
张校尉见阮云欢倒是好说话,忙连声谢过,向两个手下一使眼色。两个手下忙奔了过去,将马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连车底都不曾放过,见实在搜不出什么来,只好回去复命。
张校尉眼中透出一些焦急,脸上却不动声色,向阮云欢躬身行礼,说道,“我们职责所在,请阮大小姐莫怪!”一双眸子却向鲁大虎、赵承等人脸上一一望过,似乎在查究什么。
阮云欢淡笑道,“官府中人都像张校尉这样,百姓才有安稳日子过,又哪有见怪之礼!”点了下头算是还礼,转身上车。
车子重新启动,粼粼的行出十几米,赵承突然调转马头奔了回去,从腰间拽下一个小布包向张校尉手里一塞,含笑道,“这是我们小姐赏张大人的!”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令旁边的人听到。
张校尉一愣,问道,“什么?”却见赵承理也不理,调转马头随着马车奔去。张校尉越发不解,将布包轻轻一掂,只觉入手沉重,还有金属细碎的磨擦声,里边不是金子就是银子,心里越发糊涂,要想去问,马车早出了城走的远了。
“小姐,为什么要给他银子?”青萍不解。昨天的事,那张校尉带人搜店,非要阮云欢出面不可,分明也是受了建安侯府的指使,如今别的人活埋的活埋,被擒的被擒,他非但没事,还赏了那么一大包银子。
阮云欢淡淡一笑,说道,“给他银子,自然是他还有用处!”
白芍皱眉道,“还有什么用处?难不成他还会替我们指证建安侯府?”
阮云欢听她说的有趣,“嗤”的一声笑出声来,说道,“若是他这么好收买,也就没什么用了!”
今天张校尉没有从自己马车搜出什么,只得放自己出城,可是经赵承那么一来,又说是“赏”,而不是“谢”,这一字之差,听在有心人的耳朵里,便变了意思。再加上昨天李成璧的屋子里,换上的人不是张三、不是李四,偏偏是他张校尉的小妾,不能不令人多想。
恐怕……这位张校尉的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轻松的马蹄声中,阮大小姐的笑容,越发欢畅。
车行两天,正午时分已经到了江州地界,阮云欢命孙元先行,提前到江州府安置歇脚处,吩咐马车缓了下来,悠悠慢行。
这江州在帝京西北,此刻已是一片秋凉。白芍打起帘子,向外眺望,但见一马平川的平原,一望无际,就连广阔的蓝天,也显的高远。白芍只觉得心胸顿开,赞道,“小姐,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地方,比起我们江南,别有一种风情!”
阮云欢点头,瞧着广沃的山野,不由来了兴致,说道,“我们也去骑马!”
白芍眼睛一亮,大声欢呼,向外边唤道,“赵大哥,小姐要骑马,快些备下!”
赵承随在车外早已听到,含笑应了一声。
白芍忙着将车帘放下,青萍在车侧箱子里取出阮云欢的骑马装,服侍她换上。白芍也匆匆换了衣裳,侧头向青萍道,“你不来吗?”
青萍笑着摇头,“我骑术不精,还是不用拖累你们,小姐不在车子里,我也好舒舒服服歇会儿!”
阮云欢失笑,“好像是我多为难你似的!”不理青萍,径直带着白芍下车。两匹骏马早已备好,二人翻身上马,扬起马鞭一甩,清脆的欢笑声中,已经纵马向前疾驰。
赵承向周威叮嘱几句,也是双腿一夹,不远不近随在身后。
江州一带少雨多沙,但见大片的农田里,大多种着玉米、高粱等耐旱植物,再就是一片一片的瓜田,跃马道边,微风徐来,带着瓜果的甜香。
白芍看的稀奇,问道,“小姐,不是说江州少雨吗?怎么种这许多瓜?”
阮云欢含笑回头,说道,“有些果肉多水的瓜,自然不是这里种得出来的,可是这些果肉紧实,又极为甜香的瓜,便要少水才行!”
“哦!”白芍似懂非懂,点头道,“难怪闻着这缕甜香浓烈的紧!”
虽然是秋凉,但这正午的太阳竟然也甚为炙热,二人奔了一会儿,额头已有汗冒出。白芍向前边望了望,突然喜道,“小姐,你瞧,前边有片林子,不如我们去那里歇歇,等马车跟了上来再上车罢!”
“好!”想到穿林的凉风,果然比舒适的马车还多些诱惑,阮云欢欣然点头,当先纵马向那林子驰去。
林子里果然清凉许多。二人牵马入林,要寻处舒适的地方坐下来歇歇。没走几步,白芍突然惊呼一声,指着前边道,“小姐,你瞧!”
阮云欢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但见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树下,一个男子的身影双脚离地,悬挂在一条横生的树枝上。许是还没有死绝,又勒的难受,两条腿正拼命的挣扎,一双胳膊却已经抬不起来。
“小姐,要不要救下?”白芍紧张的问阮云欢。虽然说自幼习武,也见过一些生死,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挂在树上,眼巴巴的瞧着他死,终究有些不忍。
阮云欢说道,“我们过去看看!”
哪知道还没等二人出手,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响,跟着男子的身子一沉,随着断裂的树枝,“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二人一愣,脚下便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但见那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好半天才哼哼唧唧的爬起来,一手在地上狠狠捶了两下,一手摸着脖子,才抬头瞧了瞧大树,又低头瞧了瞧树枝的断口,愁眉苦脸的连声叹气。
白芍瞧的好笑,喊了一声“喂!”见他回头,便笑问,“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死啊?”这一走的近了,才看清长相。但见这人纶巾儒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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