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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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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云欢笑道,“她自个儿喜欢住便住去,横竖不关我事!”一把扯住程秋茗,追问道,“说罢,你究竟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程秋茗笑道,“哪里有什么当紧的话,只是嫌她们闹的慌,想和你们单坐坐罢了!”
  阮云欢点头,也不引着三人进厅,却径直带入自己平日的起居间来。请三人坐下,吩咐红莲上茶,才又问道,“这几个月我手中事杂,也不曾上府去拜访,不知姐姐一向可好?”
  程秋茗点头,说道,“一切都好,月娇和谨儿也托我向你问好!”
  阮云欢应了,笑道,“程大人将谨儿看的也太紧了些,说来他已九岁,不防带他四处走走,也结些人脉。”
  “爹爹对他是紧张了些,谁让他是爹爹的独子呢!”程秋茗微叹,脸色微微一黯。自己若有个亲兄弟,纵然逢了大难,又岂容旁人欺辱?转而又想起程谨与自己亲厚,与亲兄弟无异,便又淡出一抹笑容,说道,“有件事要说给你听!”
  “什么?”阮云欢扬眉。
  程秋茗道,“你可知道,上元节那晚,众夫人陪着各宫娘娘游湖赏灯,可出了什么事儿?”
  阮云欢扬眉道,“什么事?”
  程秋茗抿唇一笑,说道,“良妃娘娘一句话,将程兰指给了吏部侍郎风涛声为妾。”
  阮云欢张大眼,问道,“风涛声?不是罢官了吗?”
  一旁陆轻漾饮了两口茶,便去窗边儿的短榻上歪着,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当日我便在一旁坐着,听着还当她落了户好人家,虽然为妾,却也算高攀,哪里知道没隔几日,风涛声竟罢了官!”
  阮云欢扬了扬眉,点头不语。
  程兰放话要嫁六表哥公孙衍,三公主淳于心又岂会容她?自然会求自己的母妃良妃娘娘做主。而良妃娘娘也属意公孙家,自然会替女儿将这只苍蝇赶走。这原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
  只是,自己是在上元节当天向端王淳于顺建议弃卒保车,而良妃娘娘旁人不指,单单指了一个风涛声,自然是得了端王的授意。阮云欢心里暗叹,这位端王爷好迅猛的手段!

  ☆、第174章 阮二小姐流血了

  念头在心中只是一转,便问道,“却不知如今怎样,这亲事可还算?”
  程秋茗抿唇笑道,“只隔了两日,风涛声便将人接了去,如今听说只等选秀结束,便一同返乡。”
  阮云欢问,“风追月也入了选?”
  程秋茗点头,说道,“这怕是风家唯一翻身的机会。不过以犯官之女的身份,风小姐纵然入选,也万难留在宫里,皇子们自然也难攀上,到时指配一个世家子弟,也算有个去处!”
  阮云欢点头。这样的犯官之女,若是落选,跟着父亲返乡,日后要嫁一户寻常人家不难,但却再也没有机会挤进帝京城这等级森严的名媛贵妇圈子。
  知道了程兰的去处,阮云欢又问道,“你们府上另三位小姐呢?可还寻你麻烦?”
  程秋茗摇头,含笑道,“自从那些小宴母亲允许她们露面,便均将心思放在那些公子身上,哪里还顾得了我?”
  三人正说,只闻门外小丫鬟回道,“大小姐,二小姐和几位小姐来了!”
  阮云乐?
  阮云欢大为诧异,与程、陆二人互望一眼,说道,“三位姐姐宽坐,我去去便来!”扬声道,“请诸位小姐花厅里坐罢!”
  程秋茗扬眉道,“我们同你一道儿去罢,瞧她们要做什么?”起身扯起陆轻漾,命丫鬟重整衣裳,随着阮云欢向外室来。柳凡微一迟疑,也随后跟来。
  一出门,但见秦珊、席秋华、苗纹等六、七位小姐立在院子里,阮云乐却站在书房门口,正叉着腰与雪雁争执,大声道,“你也不想想,你是从何处来的?如今反认了旁人做主子,连我的话也不听!”
  雪雁恭恭敬敬道,“二小姐,如今奴婢跟着大小姐,便要听大小姐的吩咐,二小姐要大小姐的东西,需得和大小姐说去,奴婢可不敢擅自做主!”
  阮云欢扬了扬眉,笑道,“妹妹无事不登三宝殿,却不知道是瞧上了什么东西,说来听听!”自从她回府,阮云乐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她的锦阑轩。
  阮云乐见她出来,下巴一扬,指着雪雁道,“你先将这贱婢打死,我再与你说话!”
  阮云欢侧头向雪雁瞧去一眼,但见她脸色顿时雪白,却一脸倔强,只是紧紧咬着下唇,却不肯求饶,不禁便有几分满意,漫声道,“哦?妹妹来我院子里,只是为了要打死我的丫鬟?这怕是说不过去罢!”
  阮云乐一扬下巴,冷笑道,“贱婢不听主子吩咐,便该打死!”
  阮云欢似笑非笑,说道,“纵是个奴婢,也是我屋子里的,她若不听使唤,自有我发落,妹妹张嘴便要打死,于理不合罢!”
  阮云乐当着众小姐的面,只觉雪雁驳了她的话,甚是丢脸,怒道,“如今我便要打死,你又能如何?”
  “啧啧!阮二小姐好威风呐!”陆轻漾浅淡的声音响起,慢慢自阮云欢身后转出,幽冷眸光向院子里众小姐一扫,落在阮云乐脸上,说道,“若说姐妹争执,原没有我们说话的地界,只是听着却不是和长姐说话的样子,传了出去,只怕旁人说一句阮二小姐没有家教!若说是旁的呢,本世子妃却不知道,睿敏县主这院子里,是容人随意撒野来的!”
  几句话将众人慎住,苗纹轻轻一拉阮云乐衣袖,说道,“世子妃说的是,堂堂相府小姐,和一个奴婢计较什么?还是正事要紧!”轻轻一语,将阮家姐妹间的争执转到主子与奴婢的身上去,倒令阮云欢向她多瞧一眼。
  阮云乐被陆轻漾一喝,这才省起阮云欢是御封的县主,不由咬了咬唇,将心头怒火压下,向阮云欢道,“我一时被这贱婢气糊涂了,姐姐莫怪!”
  当着这许多人,阮云欢也不愿与她多纠缠,便问道,“妹妹此来何事?”
  阮云乐眨了眨眼,说道,“方才众位姐姐到我新院子里去,均道屋子陈设均好,只是寝室里少一盏灯。妹妹想着姐姐上元节上得了那盏琉璃灯,已挂了这么些时,何况那时也并不喜欢,不如送了给妹妹,如何?”说着目光向书房里瞥去。
  阮云欢扬眉,问道,“你是想要那盏灯?”
  阮云乐点头,说道,“横竖你也不如何稀罕,便送了给我岂不是好?”
  苗纹却笑道,“睿敏县主,来着是客,难不成便要我们在院子里说话儿?”目光在书房门上一转,却不瞧已候在花厅门口的红莲。
  阮云欢微微一笑,转身去将书房门打开,侧身请众人进去,吩咐雪雁奉茶,才道,“若是旁的东西,送给妹妹也无防,只是这盏灯是殿下所赠,怕不便相送!”脸上笑容不减,眼底却是寒芒微闪。
  书房门窗皆是关着的,不想阮云乐竟然知道那盏灯是挂在书房里的。这灯给不给她倒是事小,只是此事说明……自己的院子里,仍有秦氏或阮云乐的人!
  一听她这话,顿时便有几位小姐脸色变的难看,却均默然不语,只是均抬头望向窗前挂着的那盏琉璃灯。
  当初这盏灯是淳于昌所赠,可她偏又拿去谢淳于信,淳于信又再让回,如今她故意不说是哪位殿下所赠,听在有心人耳里,自然是意义各不相同,便均是变了颜色。
  上元节灯宴,台上两位皇子均是翩翩风姿,不知迷去了多少小姐的芳心。在阮云乐眼里,但觉淳于信的淡然从容,又较淳于昌的温润雅致更令人着迷。如今一听阮云欢的话,便只道这灯是淳于信让回,她才舍不得送出,不由脸色微变,说道,“你与五殿下一组,既是赢的彩头,自然有你一份,怎么算是殿下相赠?”
  阮云欢想了想,浅浅一笑,点头道,“妹妹说的有理!”行去将琉璃灯取下,说道,“你若喜欢,拿去挂挂无防,只是若是殿下问起,需再送回来!”
  阮云乐一把接过,说道,“堂堂皇子,怎么会念着这些玩意儿,姐姐当真是小气!”说罢,向众小姐得意的一扬眉,说道,“那妹妹便不再打扰姐姐,这便告辞!”也不行礼,转身便走。
  柳凡见她轻易将灯相送,不由愕然。虽说这灯送了阮云欢便是阮云欢的,但终究是琉璃国进贡的贡品,又是皇帝御口赏下的东西,岂能轻易送人?
  程秋茗却是眉端一挑,脸上似笑非笑,向阮云欢瞥去一眼。
  阮云欢笑回她一眼,随后送了出来,却在屋门外停住,眼瞧着那一群小姐要跨出院门,便扬声说道,“诸位小姐慢走,当心脚下台阶!”
  她话说至后句,恰好阮云乐踏下第一个石阶。她一个“阶”字出口,阮云乐像是回应她的话,突然“啊”的一声惊呼,身子骤然向前摔出,整个人连带那盏琉璃灯一同,叽哩咕噜滚下十几级台阶,但闻“稀哩哗啦”一阵大响,琉璃灯摔的粉碎,跟着是阮云乐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啊!疼死我了!”
  门口的小丫鬟失声喊道,“二小姐摔跤了!”!
  阮云乐身后的几位小姐也是齐惊,叫道,“啊呀,快来人啊,阮二小姐流血了!”
  “小姐!小姐!”跟着阮云乐的两个丫鬟连声惊呼,挤过众小姐前去扶人。结果石阶本来就窄,又立着许多位小姐,这一挤,立在阮云乐身后的李妍、方艺琼二人也是齐声惊呼,也摔了下去,一时间,锦阑轩门口乱成一团。
  阮云欢快步奔到门口,但见阮云乐肩膀衣衫破碎,正汩汩的渗出血来,不由惊声唤道,“云乐,你不要紧吧!”向一旁吓呆的丫鬟指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去请太医,去禀告夫人!”话音刚落,但觉身后风声,有人狠狠撞来。
  阮云欢身子一顿,手掌下意识后翻,却在刚刚抬起的一瞬又再垂下,硬生生受了一撞,脚下顺着一个踉跄,也向台阶下摔了下来。
  “小姐!”身后红莲失声惊呼,要伸手来拉,却晚了一步,但见阮云欢身子跌出,直冲到阶下,却一下子撞在关岚的身上。关岚被她撞的直跌出去,却踩到刚刚爬起的李妍身上,李妍被她又再撞翻,关岚却被李妍绊倒,两人顿时滚做一团。
  阮云欢经那一撞却堪堪站住,霍的回头,一双水眸霎时一片冰寒,如两片冰刀,向人群中刮去。
  席秋华与她眸光一触,不由轻轻打了个寒颤,慌忙垂头避过,身子向后缩了缩,避到秦氏姐妹之后。
  躲闪的眸光,尽数落在阮云欢眼里,不由心底冷笑,却并不说破,垂头向地上一望,瞧见摔成碎片的琉璃灯,不由顿足道,“啊哟,这琉璃灯可是皇上赏赐,这可如何是好?”眸光一抬,向赶出来的青萍望去一眼。
  青萍轻轻点头,悄悄退后几步,快步而去。
  顺着她的目光,众人均瞧向满地的碎片,都是不由变色。有的小姐但觉脚下不平,显然踩着一块,不由失惊退后,有离的近的便悄悄后退,离的越远越好。
  正在这时,秦氏得信儿赶来,一见女儿伤成那般样子,又急又痛,一把抱入怀里,向阮云欢一指,喝道,“阮云欢,你是故意的!”
  阮云乐放声大哭,尖叫道,“娘,好疼,好多血……”
  阮云欢扬眉,淡道,“母亲,云乐摔倒之时,女儿还在院子里,怎么母亲问都不问,便全都怪到女儿头上?”语气间,是万分委屈。
  秦珊一见秦氏赶到,立时壮了胆色,说道,“若不是你捣鬼,表妹怎么会摔倒?”
  阮云欢似笑非笑,瞧着她道,“秦二小姐,说话可要有凭据。云乐摔倒时,我还在书房门口,何况我已提醒众位小姐小心台阶,你说是我捣鬼,我是如何捣鬼,可能拿出证据?”
  秦珊一时说不出话来,秦氏冷笑道,“你说你在院子里,又有何证据?”
  阮云欢冷笑未语,却闻陆轻漾轻柔的声音响起,缓缓道,“阮二小姐摔倒时,睿敏县主正在书房门口与本世子妃说话,我能作证!”
  场中众人一窒,齐齐望向院子门口。但见陆轻漾水裙翩然,一步步自院子里出来,纤细的身形当门而立,清幽的眸光带着一抹高傲,淡淡的向阶下众人注视,又补了一句,“本世子妃可能够替睿敏县主作证?”

  ☆、第175章 你又何必趟这淌浑水

  秦氏一咬唇,忍气道,“世子妃,你又何必趟这淌浑水?”虽说不将陆轻漾放在眼里,可是她的夫君在帝京城可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能不招惹,还是不招惹的好!
  “浑水?”陆轻漾挑眉,淡笑道,“我们原是相府下了帖子请来,怎么听夫人之言,反是我们跑来多事?”
  秦氏一窒,自知失言,只得道,“世子妃多虑,我并非此意!”
  正寻思如何将话圆回,但见远远的一群人奔来,乱纷纷的问道,“出了何事?怎么说受了伤?”其中几位夫人奔的快些,不过片刻已奔到近前,一见眼前的情形,有的大松一口气,拉着自己的女儿暗自庆幸,有的夫人见没有自己的女儿在内,也立时停下脚步,抱怨道,“那丫鬟瞧着机灵,怎么竟说不清都有哪位小姐在?”
  另一位一样停步的夫人笑道,“不过是个丫鬟,又哪里识得这许多小姐?”眸光向倒在地上的几位小姐扫去,已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方、李、关三位夫人却是大吃一惊,急急向自己的女儿奔去,七嘴八舌的道,“怎么了,有没有伤着哪?”
  “啊呀,怎么流血了?”
  “这可怎么好,后日便是复选。”
  “怎么如此不小心?”
  正纷嚷间,但见阮一鸣也引着陆太医赶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喝命丫鬟将众小姐扶起,转身向陆太医道,“有劳陆大人!”
  陆太医点头道,“先将人扶进屋子罢,皮肉伤也倒罢了,仔细伤了筋骨!”
  “什么皮肉伤也倒罢了?”轻骑将军关康之妻荣氏尖叫,嚷道,“后日便是秀女复选,我女儿这般样子,让她如何进宫?”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关岚左边脸颊刺入老大一片碎琉璃,半边脸皆是鲜血,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样子,别说后日进宫,日后能不能保住容貌还是未知。
  关岚只觉得脸上锐痛,又见众人目光有异,伸手向脸上一摸,却摸下一手的血来,不由也是哭了出来,掩面道,“我的脸……我的脸……”
  阮一鸣见闹成一团,小女儿又是半条臂膀皆是鲜血,也是又惊又痛,连声道,“先清理伤口是正经!”向一旁本府的丫鬟命道,“还不扶二小姐进去,请陆太医诊治?”
  几个丫鬟应命,忙去搀扶阮云乐,好说歹说扶她起身。
  阮一鸣又向另外三位夫人行礼,说道,“好歹先看了小姐们的伤势!”
  李妍父亲不过是个六品官,能够入选秀女,凭的是祖父李永泽的一点脸面。那李夫人包氏哪里敢和一朝丞相讨什么公道,低应了一声,扶着李妍起身,低声抱怨道,“好好儿的逛园子,怎么跑来了后宅?”
  李妍摔倒时手掌撑地,也只手掌戳入一片琉璃碎片,虽然疼痛,却咬唇忍着,向秦家姐妹瞧去一眼,默然不语。
  而与李妍同时摔倒的,却是信武将军方俊达之女方艺琼!她出身将门,素日习过些粗浅功夫,虽然摔的狼狈,危急之时仍是避开了地上的琉璃,此时被人扶起,想到是被阮云乐的丫鬟挤下台阶,不由向那二人一瞪。
  请了众人入锦阑轩花厅坐下,四位小姐随陆太医赴偏室查看伤势,阮一鸣才向阮云欢问道,“究竟是出了何事,闹出这么大的乱子?”
  自从樊香儿滑胎,阮云欢深知他对自己有了芥蒂,当下也不解释,却只是勾了勾唇角,说道,“爹爹何不问问妹妹?”
  恰阮云欢包扎好伤口从里边出来,听到这话,说道,“我好好的出门,哪知道腿上突然一疼,便摔了下去!”向阮云欢怒目而视,仿佛便说那腿疼必与她有关。
  阮云欢微微挑眉,说道,“听来倒是妹妹一时失足!”
  阮云乐摇头,大声道,“不是!更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
  阮云欢挑眉道,“被人打了一下,那倒要问一问,你出门时,谁在你的身后。”
  阮云乐虽满心想赖到她的身上,可是细想她确实没有跟出来,何况有陆轻漾三人在,自己也没法混赖,拧了眉头一想,突然抬头,向苗纹望去,说道,“是苗姐姐在我身后!我摔倒之前,还回头与她说话!”
  苗纹吓了一跳,连连摇手,说道,“我虽在你身后,你身后却不止我一人,秦三小姐便与我一同出门,更何况,我又为何要打你?”
  秦翊皱眉道,“云乐是我表妹,我更不会打她!”
  阮一鸣听的一头雾水,皱眉道,“云乐,究竟如何,你再想想!”
  阮云乐道,“果然是被什么东西打到,但觉腿一麻便摔倒了!”
  “会是什么打到?”阮一鸣皱眉,见她说不清楚,也不再追向,又转话问道,“云乐,你不是带着诸位小姐游园子,怎么会跑来这里?”
  阮云乐略一迟疑,低声道,“我带着各位姐姐去我的新院子,李姐姐说,若是寝室里再有一盏灯便好了,便想起了阮……想起了姐姐这里的琉璃灯,我一时兴起,便向姐姐来讨。这几位姐姐均说那等稀罕之物少见,便一同随了过来!”
  阮一鸣听她几乎直呼阮云欢的名字,脸色便是一沉,目光向阮云欢扫去。心中暗思,也难怪阮云欢总与这个家格格不入,母亲是哪样,妹妹又是如此。心里对阮云欢的不满倒淡了些。
  阮云欢见他望来,点头道,“妹妹一来,果然张口便是要灯,取了灯转身便走,并没有旁的话!”
  这时坐在一旁的程秋茗轻声道,“只可惜了那盏灯,今日的事若传到殿下和皇上耳朵里,怕是要好一通解释。”
  阮一鸣一惊,问道,“怎么说到殿下和皇上身上?”
  阮云欢勾了勾唇,说道,“便是上元节,皇上赏给五殿下,五殿下又转赠云欢的那盏。”
  阮一鸣顿足道,“皇上所赏,你怎么随意拿去送人!”
  阮云欢微一抿唇,说道,“是云乐来讨,何况当着许多小姐,我一个做姐姐的,还和妹妹争东西不成?”
  阮一鸣一窒,抬头向厅内众小姐一望,便不再语。那盏灯是在阮云乐手中打破,这里众小姐有目共睹,若是传出去,又不定惹出什么事来。
  阮云欢见他眸中现出一抹焦急,端茶细抿了一口,才道,“事已至此,我们总不好相瞒,趁今日诸位殿下也在府里,倒不如先行禀过,强得过事后被殿下问起。”自然而然将话题带到灯上,将阮云乐摔倒的事情掀过。
  此时另三位小姐也已诊过出来,除关岚之外,虽说伤的都不重,却也已没了兴致,方夫人首先领着女儿向阮一鸣告辞,说道,“小女不懂事,搅了府上安稳,还请相爷勿怪!”话虽如此,脸上却一片阴沉。
  阮一鸣无奈,只得道,“是本相招呼不周,令方小姐受惊,当真是对不住!”吩咐小厮好生送二人出府。
  跟着包氏也带着女儿告辞,说道,“虽说是轻伤,却也需调养,便不多搅相爷和夫人!”行了一礼,带着女儿退了出去。
  荣氏见二人离去,却冷笑一声,说道,“相爷,方才岚儿言道,是睿敏县主将她推下台阶,却请相爷给个说法!”
  阮一鸣一惊,便向阮云欢望去。
  阮云欢扬了扬眉,点头道,“确实是我撞了关姐姐,却并非有意,而是身后有人推我,却不曾见到是谁?”转头望向程秋茗,问道,“程姐姐可曾瞧见?”
  程秋茗皱眉道,“我正与世子妃说话,听到你惊叫,回头看时,你已摔了下去。”
  阮云欢再向陆轻漾望去,陆轻漾也是轻轻摇头,说道,“方才一团混乱,你原就不该过去,这会儿却说不清楚!”语气极为冷漠,竟然是堂而皇之的让阮云欢瞧热闹。
  阮云欢忍不住挑唇笑起,又转头向柳凡望去。柳凡微一迟疑,目光迅迅向席秋华扫去一眼,却道,“人多杂乱,不小心撞到也是有的,急切间又哪里分得出是谁?”
  只这一眼,阮云欢便知道,方才她瞧见了席秋华出手,只是明哲保身,不愿意说出罢了。于此她倒也不以为意。柳凡与程、陆二人不同,她与席秋华同为入选的秀女,若是各自被指婚给公子王孙倒也罢了,若是同时被留在宫里,岂不是树一个强敌?
  终究一个十几岁的小姐,只这片刻功夫,席秋华己如坐针毡,脸色一变再变。
  她出手的方位虽然巧妙,终究并不能瞒过所有人,秦翊想到方才众人所站的位置,向她瞥去一眼,见她神色古怪,便越发肯定,却抿了抿唇,默然不语。
  众人神色尽数收入眼底,阮云欢心中冷笑,却不动声色。
  关夫人荣氏见几位小姐均不曾瞧见,冷笑道,“既然无人瞧见,睿敏县主又自个儿承认撞了岚儿,便请睿敏县主给个公道!”
  阮云欢脸上似笑非笑,望着她道,“却不知关夫人要怎样的公道?”
  荣氏一窒,一时却说不出什么。她心里本愿女儿入选,纵不能进宫,也能攀龙附凤,为家里争一席之地。如今女儿伤成这样,势必再难入选,心里不甘不忿,才说出讨公道的话来,被阮云欢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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