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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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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想想,自己神思迷离时,仿佛脱口而出了一个问题。
  而且,她后悔了。
  
  第25章 太后试探
  
  端仁宫,太后寝宫。
  太后倚靠在临墙梨木榻上,白清嫱手里拿着小暖炉,双手细细摩挲着暖套上的缎子纹路,坐在榻边矮凳上一脸沉闷,眼眶通红,好像落过泪一样。
  见太后阖眸假眠,白清嫱唤道:“姑母,您倒是和嫱儿说句话啊。”
  “说什么?”太后漠然启唇,绯红的唇色和染了大红的指甲相应一色,夺目妖娆。
  “那个苏令芜摆明了和我作对。”白清嫱愤恨道:“今儿又多出了个容妆,那个贱人害我失去了心腹婢子,不等我收拾她她倒敢送上门来了。”
  “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了。”太后淡淡言,依旧阖目。
  白清嫱揽了揽缠臂纱,愤懑的道:“今儿她让我难堪,我也必然不让她好过!别看有皇上撑腰,可到底也不过是个奴婢!”
  “你什么时候能多动动脑子,凡事多走走心,哀家也就不必为你而操心了。”
  白清嫱凑上去摇摇太后的胳膊,撒娇求道:“还请姑母指点指点嫱儿。”
  太后睁开眼睛,神色便显得凌厉,白清嫱颤颤的松开手,太后道:“哀家当然会帮你,只是不急在一时,你的性子太急,需得好好历练历练,这次亏吃的也不全然是坏事,正好让你看清楚众人形势。”
  太后端起案上的茶盏,拿杯盖拂去浮叶,啜了一口放下道:“苏令芜深得圣心,由皇上的神色即可看出,那一穗嘉禾,着实给她添了不少荣光,至于容妆,早在宫变那日就已露出端倪,你进宫前你爹必然告诉过你,她是皇上的人,那夏归年的闺女儿夏兰懿既然有心帮着容妆说话,可见夏兰懿她与你殊途。”
  白清嫱恭听,而太后凝着她,眸里森寒,定定道:“哀家要你知道,无论苏令芜,还是夏兰懿,加一块都抵不上一个容妆。”
  白清嫱瞪大了眼睛,黛眉紧蹙,疑惑问道:“姑母开什么玩笑,她就是一个奴婢!为皇上做事是因为以皇上为主子,哪来什么资格和我争!”
  “蠢。”太后摇头,遂解释道:“今日容妆摔倒时,你们所有人都在看容妆,只有哀家,哀家看的却是皇上!哀家没有兴趣去看一个奴婢,哀家只需要盯着皇上的神色!再加之从前的种种事端,容妆与皇上,决然非同寻常。”
  太后忽而冷笑:“然而,哀家今日却看到了例外,就在那容妆摔倒的时候,皇上的神色变了一变,然后是紧紧皱起的眉头。”
  白清嫱恍然一笑道:“姑母多虑了,皇上那肯定是因为容妆是御前的人,出丑丢了他的面子。”
  太后摇摇头,目含冷色道:“哀家在这后宫生活了半辈子,看人待物,远比你细腻明白,当今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几乎从未因此等小事动过颜色,若真只是个婢女,是断然引不起他一丝一毫不同寻常的神情……”
  “那姑母的意思?”
  “怕就怕是日久生了情,动了心。”太后看着白清嫱,眼中闪过狠戾,“可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那对后宫嫔妃来说是灭顶之灾!就如当年先帝与……”
  话至此,太后突然噤了声,垂下眸子不再言语。
  白清嫱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这不可能,后宫嫔妃这么多,皇上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卑微的奴婢……”
  太后蓦地冷笑,“你别忘了,她为何当了奴婢,她是为了皇上,而她的爹是容策!”
  白清嫱愣住了,静默了半晌,她恶狠狠的道:“那就,让她没有机会!”
  “不急,让哀家再为你探探皇上的心思。”太后闭上眼睛道:“夜已深,哀家要就寝了,你退下吧,素蒲,送丽妃出去。”
  ***
  翌日趁着乔钺上朝之际,容妆得了闲暇,应约定去存酒堂看了姚姑姑。
  许久不曾长谈过,一时聊得甚欢,竟忘记了时辰,待猛然想起来时,慌忙回到宣宸殿,已经晚了。
  乔钺早已端坐在案内,赤金桌案上是许诣上的茶,容妆盯着那白玉茶盏,仿佛灼灼昭示着她犯了错误一般。
  乔钺啜了一口茶,微微蹙眉问道:“干什么去了?”
  “奴婢……去看了故人……”
  “故人?什么人?”乔钺挑眉问道。
  “是存酒堂的姑姑,同奴婢早年相识。”
  “嗯。”乔钺低下头练字,容妆识趣的走到他身边,细细研着墨。
  许诣通报道:“皇上,太后来了。”
  乔钺漠然半晌,后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许诣领命离去,只消一会儿,太后便到来了,她一袭珊瑚红细丝凤裳,鲜艳的红狐皮披肩裹在肩膀,指甲以凤仙花汁子染得猩红,一身火红色妖艳如烧。
  乔钺头也未抬,依旧兀自写着字,大幅宣纸上由乌黑镇纸压着,平铺在桌上,印着墨黑字迹,鲜明淋漓。
  乔钺的字刚劲有利,一勾一划皆是力度磅礴,容妆在心里读着宣纸上的字迹,那是《诗经·邶风·击鼓》。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容妆的目光最终落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句上,这是多少有情女子的华梦啊,正因难得,才称之为梦,且是万千难求的华梦。
  反正,她这一生,大抵也只能想想,看看别人了。
  看别人?她怕是也看不到了,且不论白头偕老,单说宫里的人,有几个是善终的,寥寥的心计高深者而已。
  原是意难平,想到这里突然觉得就释然了,既然都是如此,那么自己也没什么好悲戚的,反正,有那么多人葬送在这里。
  人就是如此,容妆亦不能免俗,一个人孤身则觉悲观凄厉,若是有人共同担着赴着,何况还是这么多人,那么反倒觉得无所畏惧了,反正有人同自己一块煎着熬着,怕什么。
  太后对乔钺笑着,虚伪不言而喻。
  乔钺抬眸一霎,旋即低头淡唤道:“太后。”
  太后走上来,凤髻上的明金嵌红玉步摇粼粼颤动,她傲然笑道:“皇上在写什么,写的这么入神,竟连哀家来了也不知道?”
  这话可就是明显的苛责了,乔钺闻言抬眸,冷清的眸子含了一丝笑意道:“朕当然知道,只不过……”乔钺看向宣纸,笑道:“朕分得清轻重缓急而已。”
  太后的脸色变了一变,嫣红的唇垮下了一分,勉强笑道:“原来哀家在皇上心里还不如一张纸。”
  “朕在说笑,莫非太后听不出?”乔钺幽幽冷笑,“太后并非命比纸薄之人,又怎会不如一张纸,莫非太后不是这样觉得?”
  太后任是再会伪装,这会儿依旧冷了神色,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眼珠灵动的一转道:“甚好,那皇上不妨把这张重于泰山的纸张,送给哀家。”
  乔钺回道:“恐怕不能如太后所愿了,这张字朕已答应送给容妆。”乔钺侧目眼神示意,容妆定定道:“回太后,正是。”
  乔钺捡起宣纸,递给容妆道:“收起来吧。”
  “是。”容妆接过,转身放在架中。
  回头便看见太后盯着自己,微有打量和算计之色,容妆垂下眸子。
  乔钺问道:“太后来所谓何事?必定不是只为了和朕闲话吧?”
  “当然。”太后愔愔舒眉,笑道:“哀家来向皇上求个恩典。”
  “何事?”乔钺挑眉问着,见她盯着容妆,乔钺微微蹙眉,隐隐察觉出她的意图。
  果不其然。
  太后看着容妆笑道:“哀家身边的素蒲是个老人儿了,打从哀家入宫就跟在身边,如今她年岁也大了,早年大冬日里守夜冻伤了身子,如今大弱了,一到冬日里就病痛个不断,哀家身边也没个可心的人儿,上元夜宴上瞧着皇上身边的容妆处事儿大方得体,就想着不妨皇上把她调到哀家的端仁宫里当差吧,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容妆面色无波,心下却微微惊动,太后与乔钺不合是众所周知之事,她容妆是乔钺的人,也是尽人皆知的事儿,如今装模作样,怕不是真为了要人,莫非是试探?可她有什么好试探?想得到什么有用消息?
  这些容妆都不知,她只能走着命运已定的道路,还有乔钺指定的路,再无其它选择。
  乔钺闻言,看了一眼容妆道:“原来是太后宫里没得心的宫人,这有何难?”
  乔钺斜睨容妆,厉色道:“容妆,去传朕的口谕,命内廷司给太后宫里挑上十几个宫人送过去。”
  “是。”容妆领命离去。
  太后蹙着眉头沉吟着,如此一来,她端仁宫里反倒有了乔钺的人,她怎能不忧烦。
  乔钺气定神闲的将狼毫置入笔洗之中,清水涤着笔尖,浓重的墨色晕染开一圈朦胧,一丝丝一缕缕缠绵蜿蜒着,不一会儿便已将笔洗中的水尽数染成了黑色,恰似夜空苍穹。
  太后沉默着,乔钺目光凝着笔尖,手拿着笔身一点点洗濯着,悠然道:“容妆是朕的人,谁也要不去,带不走。太后就别再动这份儿心思了,万一忧思多了伤了身体,朕和容妆自是不必承担这份责任。”
  太后眼见乔钺的话不容置噱,只得道:“倒是哀家的不是了,光想着容妆这姑娘伶俐可人,倒没看出她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在皇上心里,这么……重……”
  太后故意咬深了‘重’之字眼,眼里了然的看着乔钺,眼角被浓重脂粉掩盖的细细纹路皆攀上笑意。
  乔钺唇角上扬,不着痕迹的隐下一抹嘲色,“既然现在知道了,那么就请太后断了对容妆的念头,是非之时,若出是非,那太后怕是无法置身于这是非之外了。”
  乔钺的言下之意,若是容妆此时出了什么事,太后休想脱离关系。
  太后是何等精明的女人,一听便知,遂了然的笑道:“皇上多虑了。”她以指尖点染梳的平稳的发鬓,轻笑道:“哀家如今啊,求点安稳都来不及呢。”
  乔钺冷笑,厉色毕现的眸光直视太后,“但愿如此。”
  而太后,在踏出宣宸殿那一刻,缓缓笑了。
  
  第26章 同榻而眠
  
  容妆回宣宸殿时,将正午的阳光恰暖,殿阙阴翳倒影深深,九曲长廊幽暗,却走过无数遍,容妆慢步踏着。
  回到宣宸殿已经正午了,她将笔洗里的水清理干净了,放回后架中,又看见那张写着诗经的宣纸,拿起来细细品读了一遍,对乔钺道:“皇上,这个能否赏给奴婢,奴婢很喜欢这其中的一个句子。”
  “朕早说了,给你了。”乔钺蹙着眉头,微微侧过身子,对正看着纸面的容妆道:“太后宫里的人都送去了?”
  “是。”容妆将纸叠好,放到自己袖里。
  乔钺垂眸思量,道:“朕总觉得她今日来的目的不止是要你,所以被朕拒绝也并没有气恼。”
  “皇上不必想太多,她若真想做什么,我们无论如何也拦不住,随她去又怎样,反正没了乔允洵给她控制,她再不能以正统皇子名义生事,如今天下安定,她不会傻到顶着谋逆的名头对付皇上,左不过小打小闹。”
  “朕当然知道。”乔钺阖眸靠后道:“你去把流年拿来。”
  容妆去御宫膳房取来了酒,一路上便不由自主的想到昨夜乔钺酒后那一吻,莫名心乱如麻。
  乔钺一杯复一杯的饮酒,容妆在旁斟酒,待最后道:“皇上能否把剩下的酒赐给奴婢。”
  乔钺点头应允,转身离开,躺在内殿榻上午睡。
  容妆把酒壶注满,带回了自己寝阁,放到阁中央的桌案上。
  而后拿出袖中叠好的宣纸,放到了里侧临墙梳妆案上的一细小的圆盒中,把它搁置进妆箧一侧,妥善安放。
  乔钺午睡一向不需要人在殿内伺候,她也就因此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自己回寝阁歇着,这会儿还有流年酒作陪。
  一人自斟自饮,虽无月,但有暖阳也不错。
  那便是,对着骄阳独酌。
  人生得意须尽欢。
  容妆轻笑着,孤身饮酒作乐又如何,形影相吊又怎样,乐得自在几人能。
  酒壶是莲形,容量很大,容妆细细抚摸着半绽莲形壶身,那上面雕刻着纵横交错的莲花纹路,壶口一圈以玉石做点缀,煞是好看。
  酒已经被喝掉了一少半,容妆放下酒壶,靠在椅圈里,将双腿踏到椅面上,蜷缩在外裳下御寒。
  窗扇投射进来的正午阳光,恰好照到壶身,便仿佛绽开了金光的莲华,金碧鲜亮,光可鉴人,散发着一脉祥和之气。
  ***
  许诣病了,年岁大了身子越发不经折腾,还逞强着非要坚持守夜。
  最后还是乔钺发了话允他休息,找了御医来给他调理。
  容妆平素里其实并不管辖守夜,外宫人又进不得宣裕殿,所以一向都是由许诣在当值守夜。
  如今他一病,容妆只能自告奋勇答应替他,从前也不是没过守夜,初进宫的时候被老宫人欺负,在殿外守过夜。
  如今乔钺继位之后,殿外皆由他潜府时的护卫巡夜,也就不需要宫人了。
  如今容妆便是坐在宣裕殿的窗牖墙边,坐着矮凳手拿着手炉暖着。
  大殿内唯闻玉漏细声,乔钺喘息声轻的微不可闻。
  明纱帘帐垂落在龙床边,隐约可见里面乔钺一袭墨黑寝衣的轮廓。
  容妆的眼里有着复杂的情绪,就那样看着他。
  乔钺却仿佛能察觉她的目光一般,乍然的撩起帘帐,从里面扔出一袭黑黄相间的薄衾。
  容妆愣神的看着瞬间发生的这一幕,撇撇嘴,俯身爬过去捡在手里,盖在身上。
  并没有立刻生出暖意,却有莫名的安全感传来,素手攥紧了薄衾边缘,细腻充实的触感,唇角不由得漾起一丝弧度。
  不知何时,紧紧攥着它沉睡到梦中。
  而梦里,是金戈铁马、狼烟四起的战场,她的父亲容策拿着玄铁利戟杀敌无数,血溅四方。
  呐喊擂鼓声与厮杀哀嚎声掺杂在一起,犹如,人间炼狱。
  容妆还梦到了,容策被敌军将领一箭射穿了心脏。
  就在这时,容妆嘶喊了一声‘爹’,猛地从梦中醒了过来。
  薄衾脱落到腿上,额上有细细的薄汗沁出,容妆抬手擦拭,已有凉薄感,看来梦里已绷紧了心弦许久。
  容妆喘着粗气,眼里隐隐有泪氤氲。
  乔钺早被她惊醒,下床,走到她身边。
  夜未央,殿里漆黑一片。
  借着外面映进来的朦胧月色,容妆看见人影走向自己,遂拉起薄衾,跪到地面,颤道:“奴婢无心惊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乔钺蹲在她面前,蹙着眉头问道:“你怎么了?”
  容妆长长吁了一口气,垂着头道:“我梦到了……父亲战死沙场……”
  容妆抬头,望他,泪眼朦胧,回想起那一幕,容妆惊魂未定,万般酸涩攀上心头,让她眼睛酸的不行,仿佛只有流出泪来才能得以解脱。
  静默片刻,乔钺猛地拉起容妆的胳膊,着力向里边拽,直接把她推到龙床上,旋即自己上去,把她推到里面。
  绘着山河锦绣的锦被扔过一半给她,容妆怔怔的看着他黑暗中的身影,没有说话,而是在他身边躺下来。
  他能给她安全感。
  她不会去拒绝。
  这时,乔钺低声道:“你安心睡吧。”
  声音咫尺传入耳际,在静默大殿里显得空朦,但低沉有力。
  他是天子,有他在身边,能镇一切不安,容妆不再怕,不再惧。
  不会再做恶梦。
  容妆侧身面对他,见他面容冲上的睡着,微微起伏的胸膛隔着被子依稀可见。
  而她和他,盖着一个被子,这山河锦绣被,是阑廷帝王御用,旁人哪里沾染得。
  乔钺与她之间保持着距离,没有碰她一丝一毫。
  容妆闭上眼睛,心里出奇的安稳沉静。
  一夜好眠,再无梦扰。
  夜里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天光初明时,天色铅白却无风,轻雾如烟绕空,疏雪点点落。
  阑廷历来三日一朝,自乔钺登基后更为两日一朝,今日并不是上朝之日,乔钺尚未醒来。
  容妆早醒惯了的,轻巧下了床。
  说来她也觉得怪异,原本换了地方她是睡不踏实的,但昨晚却是整夜安眠,直到早晨惯性醒来。
  回了寝阁盥洗过后,回到宣裕殿,彼时乔钺已起身,端坐在床边。
  容妆施礼后,召来在外等待的众宫人,伺候乔钺巾栉着衣。
  容妆特别佩服乔钺与自己,她和他是那样默契,默契到无论发生怎样非同寻常的事情,她与乔钺都能够若无其事的坦然以对。
  就仿佛发生过的事情都是幻觉,不存在一般。
  那两次突如其来的吻是如此,如今莫名而来的关心亦是如此。
  事情过后便沉寂在流逝的时光里,谁都不会去主动提及分毫。
  近日朝务冗杂,乔钺在宣宸殿呆了一整日,接见诸多外臣,容妆便只能在内殿外守着。
  一整日下来已是疲乏倦怠,回到寝阁以后,忙坐在椅上小憩。
  目光落到桌上的流年酒,还是昨日剩下的,如果再这样放置下去,怕就不能入口了。
  容妆拿起酒壶倒了一杯,凝着酒液流淌,神思渐渐悠远。
  回想起昨夜那一梦,心下还是一惊,那样残甲埋骨的屠戮疆场,她从没见过真实的场景,却梦的那样入骨三分。
  落到容策身上那一箭,血光四溅,容妆后怕,喝酒镇定是不错的办法,容妆执酒杯至唇边,猛地饮下。
  再倒,一杯,两杯。
  她止住了手,突然想到不能再耽搁了,今日还要继续守夜,于是匆忙起身,从壁橱里拿出一件深蓝披风,抵着一路绒雪翩飞来到宣裕殿。
  细玉丝边画屏在灯火下闪着光点,乔钺坐在青玉案前,手中握着暗色折子,那是军情奏折。
  乔钺抬眸唤道:“你过来。”
  容妆依言走至案边,乔钺道:“有所思方有所梦,你是太惦记容策。”
  说罢,乔钺将手里的折子一掷在旁,道:“这是边关传来的折子,我阑廷大军顺利夺回沧国占据的边城,歼敌万计。”
  容妆冁然而笑,对乔钺道:“谢皇上告知。”
  乔钺扫了她一眼道:“免得你整日悬心,守个夜都做不好。”
  容妆轻笑,正想答言,腹中疼痛来的突兀,让她站稳不住,一个趔趄摔到地上。
  乔钺见状,两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唤道:“容妆,容妆!”
  容妆只觉得腹中绞痛越来越重,她此生从未如此痛过,哪怕那次中箭,都未曾如此痛的让她几近窒息。
  容妆再也忍不住,口中溢出了声音,由尖细到低沉,一声声唤着痛。
  乔钺的心惊颤,扯着容妆的胳膊,让她靠在他的腿上,大喊道:“传御医!传御医!”
  乔钺打横抱起容妆,在她的嘶喊声中,将她放在了里侧龙床之上,容妆极力忍住,不想喊出口,可是那股痛意却怎么也不允她消停片刻,不出一会儿,容妆的额头已经沁出一层一层的薄汗,嘴唇早由最初的红润变得苍白。
  乔钺攥着她的手,试图让她不要乱动,容妆已经喊得声嘶力竭,再也没有力气说话。
  容妆心中却浮上一片苦涩,腹痛的严重时她胡乱的踢着,哪怕是乔钺抱起她时都不曾停住半分。
  她的容颜亦因痛而纠在一起的扭曲模样,尽数被乔钺看在眼里。
  想必这么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这幅容态尽失的画面吧。
  而乔钺紧蹙的眉头似不悦似,忧色。
  
  第27章 诛杀宫人
  
  叶羽铮来的很快,他到来的时候,见容妆躺在龙床之上,不由暗暗吃惊,但旋即按下心绪,急忙给容妆把脉。
  而后跪地道:“皇上,此乃中毒之象。”
  “中毒?”乔钺眉头紧紧的皱起,语气不可置信的问。
  “正是。”
  “救她,立刻!”乔钺突然大喊,叶羽铮连连称“是”。
  许诣原还在养病,被此事一惊动说什么也稳不住了,一边也挺惦着容妆,便赶着就回了宣裕殿伺候。
  乔钺站立在床边,许诣守在一旁,劝慰道:“皇上,您可别着急,有叶御医在容妆一定没事。”
  乔钺强定心神,沉声道:“你立刻给朕查,她怎么会中毒。”
  半个时辰以后,许诣回到宣裕殿,一众宫人在外守候。
  许诣将莲纹酒壶呈上,并道:“皇上,奴才带人去容妆寝房里检验过,用银片试过,这酒有毒!”
  “快!给叶羽铮看看!”乔钺急促道。
  “是。”许诣匆匆将酒壶递过去,叶羽铮接过去检查后蹙眉道:“已与酒融合,虽知道有毒,但已经检查不出到底是何毒。”
  “她如何?”乔钺盯着床上安静下来的容妆。
  “微臣已施针让容妆失去意识。”叶羽铮将酒壶放到许诣端着的托盘中,“下毒之人何其恶毒,这毒吃下去并不会直接要人命,而是一点点散进五脏六腑,让人全身疼痛窒息,最后才毙命。”
  “宫中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乔钺阴沉着脸问道。
  “这毒药必不是宫里的,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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