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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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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妆坐在马车中,外面有树梢上的小雀儿唧唧喳喳的叫着,不是什么名贵的鸟,却总觉得比宫里金丝笼里桎梏的鸟鸣,动听的多。
  外头街道商家的吆喝声,孩童的嬉闹声,甚至酒楼里一群人热闹的叫喊声,总是一片欣欣向荣之景,随着风传到车内,暖人心神。
  乔钺带了许诣,容妆带了阿萦,封铭带着四个侍卫微服保护,轻装简行。
  走出帝都繁华的街市,最先到了叶家墓地,在帝都郊边的一座半山腰上,是有人打理的,并不荒芜。
  巨大的墓碑上写的是叶羽铮的名字,旁边写的是‘妻容氏’并未写出名讳,只是怕被人发现罢了。
  下面一行小字,立碑者,容氏兄长,也并未写明,容徵到底办事妥当。
  一众人守在几米外,乔钺矗立在一旁,容妆对着墓碑拜了三拜,轻声道:“衿儿,你如愿了。”
  如今她终于不再是那个深宫里的贵妃,而是心爱男人的妻子,哪怕连名讳也不能留下,但到底永远同碑同穴,不再分开了。
  拜祭完容衿,总算了却容妆的一桩心愿,容妆心里有一丝悲戚,目光无神的看着乔钺,乔钺牵起她的手,就怕她孤寂心生,温度从掌心传递着,容妆看了一眼乔钺,便是心安。
  乔钺道:“既然出来了,就好好散散心,我们往南行,那里温暖,正是花开盛时。”
  “好。”容妆点头轻笑,碧空万里,时光恬然,二人携手相行,一路繁花在侧,暖阳相照。
  最好的时光,莫过于此。
  上了马车,封铭带人在前策马开路,乔钺和容妆坐在一侧,且格外允了阿萦和许诣在内照顾,四人闲谈之际,有微风从车窗拂入,阿萦卷起帘子用金钩挂起来,外面景色随着车马的移动,一点点的流逝,车速不快,足以看清事物,倒是打心底的舒爽。
  暮色四合之时,到了言州境内,天色已经暗了,街上的灯也一盏一盏燃了起来,夜市里正是热闹。
  下了车步行,乔钺牵着容妆的手,阿萦和许诣跟在身后,缓缓前行着,乔钺问道:“赶了一天的路,先去行宫歇着,明日再玩不迟。”
  容妆点点头,她也着实累了,一路颠簸,便是身体再好,也快受不了折腾了,何况又没吃什么东西,于是便听乔钺的话,众人上了车,往言州这座主城的行宫而去。
  行宫有官员驻守,见乔钺来此,大为惊动,但乔钺吩咐,不允外泄消息,吩咐众人退下了,只留下了一众伺候的行宫宫人。
  容妆随着他一同住在主殿内,封铭带人守夜,容妆虽然很疲惫乏力,但终究欣喜难耐,一时也睡不下,缠着乔钺也不让他沐浴,非要四处转转。
  于是乔钺只得应了她,带着她在行宫里先行转转,也不愧是行宫,自然和宫里差别不大,走了两处,容妆也就失去了兴趣,拉着乔钺又回了殿里,由于没带宫人,许诣人老了,受不起折腾,这会儿早就睡下了,容妆便亲自伺候乔钺沐浴,谁知道乔钺拉着她一块,免不得走火。
  又是折腾了许久,才沉沉睡去,翌日里日上三竿了容妆还没起身,乔钺倒是起得早,吩咐人不许去叫容妆,让她好好休息。
  赶得恰好,言州今日正将举办花灯节,乔钺便着意,让容妆睡个一天,缓过神来后,晚上出去游玩,总得让她尽兴。
  
  第68章 结发夫妻
  
  天地清肃;霞光晚照;日近黄昏,浓云缭绕,寥廓广畅。
  暮色渐凝,白昼式微;初秋傍晚的风憔悴落叶纷飞,落日余晖脉脉;清秋涣;西风然,一叶梧桐栖凤鸾,花灯不散;欢歌不朽。
  乔钺携容妆,身后跟着许诣、封铭、阿萦等人,一同在言州城燃满花灯的街道缓缓走着……
  远山起伏,岚烟峦影;掩映在初升的夜色里;如同一卷水墨画里的浓墨重彩。
  花灯满街,如白昼;如星烁;曦光迷离,如画里仙境,逶迤十里不尽,一眼望去满是点点光。
  人群若流水,喧嚣吵闹,容妆侧目,凝睇身侧一身墨黑寻常服饰的乔钺,笑靥点点缦在恍惚间,喃喃道:很美,不比咱们家里上元佳节差。
  犹是心醉神迷,乔钺慵然笑了笑,“确是。”
  容妆目光止不住的环顾四周,阿萦亦是,所有人无不心驰神往。
  茶坊厅堂里有说书人拍案侃侃而谈,说到激动处眉飞色舞,惹得掌声连绵不断。
  做的精致的小花灯摊铺前围着鲜艳衣裙的小女孩儿流连不舍,攥着母亲衣角目露希冀光色。
  路边杂耍的队伍引得围观者众,纷纷叫绝,而一旁卖艺的年轻夫妇则显得有些清冷,檀板乐器数列在案,女子歌喉清唱,二人对视间温柔而缱绻。
  溪水边河灯火红倒影,顺着水流而下,如同曲水流觞,好一派欣欣向荣之景,落在容妆自己眼里尚且如此欣慰,况是这天下主宰的帝王,如是再喧嚣,也不觉燥烦,唯觉和乐融融,容妆侧目看乔钺,笑的璀璨鲜明,在那如履薄冰的阑廷宫里,容妆从不曾如此觉得自己的心可以这般跃然欢欣,眼前这一切美好,都是自己身边这个男人给予的,一颗心被满足充斥,不由看对方的眼里便爱意融融。
  容妆的裙裾在迈步间与乔钺的衣角摩擦,从后看来姿态极是亲近,容妆笑道:“宁愿时光就此停留。”
  “那怎么行?”乔钺启唇道:“以后的日子里,美景必更胜从前。“言罢,蓦然止了声,乔钺侧目低头望容妆,因着人群熙攘,离她近了些,才道:“人亦如此。”
  容妆了然的点点头,续则未再开口,心且愿,愿暂且抛下过往一切辛酸与困苦,沉溺在此刻欢喜时光里,和身边这个万人敬仰的男人一起。
  不觉夜已经浓重了,容妆透过过往行人的缝隙间,看见前面的一个面具小摊儿,觉得很有意思,便凑了过去,透过拥挤的人群,总算来到前面,挑拣了两个面具拿在手里看,一个是面容狰狞的怪物,另一个则是温温和和的美人儿,二者差距实在太大,小摊贩目不转睛的盯着容妆,容妆知道,他一定在想,一个看似娇弱的女人,怎么会去喜欢这样一个狰狞的面具,事实上她也不是喜欢,只是觉得有趣罢了,这两个面具,恰是后宫女人暗里明面的两张容颜。
  人潮拥挤,容妆被后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一下,身子往前一涌,离开了面具摊的地方,也便没心思再回去,容妆转身,冲过人群,回到原点,环顾周遭,却早已不见乔钺身影,心蓦然一慌,遂目光急切的顾盼四周,陌生人,依然是陌生人,都不认识,所有的安全感尽数崩溃。
  不是怕,只是怕与乔钺分开,周围行人围观者众,纷纷看向她,容妆心里不是滋味,转身随着人潮向前方继续走着,只是这次,只有她一个人,再无乔钺相伴在旁。
  前方未知的路途如何,丝毫不知,唯独希望尽快与乔钺相归。
  月高了,繁星相映,夜穹如一弯静湖,璀璨如墨点悬光,西风萧萧,犹存空寂寥,容妆的心,一落千丈,苍凉未温。
  而乔钺未尝不惊不慌,一个转瞬目光的功夫,容妆便已消失在身边,乔钺自然后悔,为何没能早些牵着她,牢牢看顾在自己身侧。
  事实就是没有,后悔若有用处,世间再无伤痛。
  乔钺向来镇定,但面对容妆的事情除外,所以此刻,乔钺吩咐众人四散寻找,阿萦由封铭带着,许诣跟随乔钺,一众侍卫各自散开,约定一个时辰后在行宫会和。
  乔钺带着许诣四下寻找,不顾许诣惊慌安慰,唯觉身心俱是惶然。
  方在此前,和容妆并肩一同观看繁华璀璨,自是务必舒心,然而此刻,三千繁花再落于眼底,却皆失了色,暖不起一丝情意。
  容妆走了许久,人群少了,路途也少了,前处有河水湾流,在灯火照耀下闪着暖红的光泽,细细长长的溪流蜿蜒不断,大抵经年如此,沧海桑田不改。
  夜里霜寒露重,素霜如翦,静水白鹭,繁树鸣蜩,深黄的枯叶掉落在溪流里,顺水漂走,不知又将停留何方,停留何处,如人生浮萍,命不由己,难以掌控。
  容妆坐在河岸边的木桥阶梯上,两边高处悬挂着火红的灯笼,照着河岸,波光粼粼,水里有形形□□的河灯漂流着,煞是好看。
  此处的人极少,唯有三三两两,大抵是夜深了,容妆手拄着下颌,看着河里水光潋滟,恍惚有一种天涯尽头的感受,心里也越发的静,起初的意思慌乱也殆尽了。
  若是乔钺找寻她,顺着人潮,一定能来此,不要急。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有年迈的布衣老伯来换了灯笼,霎时火红更盛了,那老伯关切的询问容妆:“姑娘独身一人在此,可是迷路了?”
  容妆笑笑,道:“有个人一定会来寻我。”
  老伯亦是笑了笑,“你这么笃定,那他一定会来。”说着,老伯走到容妆身旁,递给容妆两只未燃的红烛,只是普通的红烛而已,连在宫中,宫人用的都比这要好得多,但是容妆就是觉得暖了许多,容妆道:“谢谢您。”
  老伯说:“若是那个人来的晚了,你可以点燃着烛火,一个人等着,也不怕。”
  “嗯。”容妆笑着点点头,素手握紧了红烛的身。
  老伯离开了,佝偻的身影也极是孤寂,谁都曾年轻过,既然年轻,故事也定然五颜六色,容妆宁愿觉得,他每日来这里点灯,是为了等一个未归的人,照亮她归途的路,让那个人远远看见烛火,就知道,有人在等她归家。
  月亮又高了,也更明亮了,容妆微微抬头之际,有薄薄的沉稳声音响在耳际,有轻柔的回声。
  容妆回眸,对他笑了笑。
  乔钺的颀长身姿伫立在木桥外,瞬时安了心,松了气,奔到容妆身边,与她四目相对,传递着无限动容。
  容妆伸手,拉着他的手,示意乔钺坐下,低低的一笑道:“怎么才来?”
  语气有一丝娇嗔,却没有责怪,而言下之意便是,知道他一定会来,所以愿意等。
  乔钺蹙着的眉头缓缓平了,落座在她身边,“你倒是会逍遥,一个人躲在这里。”
  容妆专注看着河水的侧脸静美而柔和,“你这不是来了么。”
  乔钺目光落到她放置在膝盖的手上,问道:“这是什么?”
  “红烛。”
  “我知道是红烛。”
  “那你还问?”
  “我问哪里来的?”
  “一个老伯给的。”
  “合情合景。”乔钺突然勾唇一笑,容妆不解问道:“什么?”
  乔钺笑道:“你看这场景,花灯,红烛,像什么?”
  “大婚喜堂?”容妆细长黛眉一挑。
  乔钺灼灼而望,“这是你说的。”
  “……”容妆不曾答言,这是从未敢想的事,乔钺若成亲,那便是帝王大婚,也同时立皇后。
  “既然冥冥之中来到此处,何不应景一下。”乔钺戏笑。
  容妆抬眸望着他,神色失了笑意,“你是说真的?”
  “自然。”
  “好。”
  “我们,成亲。”
  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容妆起身,挑起灯笼的罩子,将烛火对着点燃。
  上了木桥平处,将红烛立在木板上,火光被细风吹的摇曳,明明灭灭。
  容妆和乔钺双双跪于地,容妆方要叩首,却被乔钺阻止,容妆不解,却见乔钺突然从腰间拿出他随身携带的匕首,匕锋出鞘,闪着一丝寒光。
  乔钺扯过自己一缕头发,瞬间擦过匕首锋刃,发丝瞬间断落在手里,乔钺将发丝递给容妆,凝重着神色沉重道:“我要你知道,此举虽突然,却绝不是一时兴起。”说着,乔钺扯过容妆肩前的一缕发丝,瞬间用匕首断落。
  容妆一惊,旋即却见乔钺双手各自执着两人发丝,递给容妆一缕,对她道:“结发,就像这对头发一样,你与我,以后也再不会分开,我心可昭日月。”
  容妆眼眶一酸,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却强忍着点了点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句诗词,“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你在之处,我心安处。”
  乔钺总算展颜笑了,与容妆各执发丝,相系成结,难解难分,然后置于一只红烛,或许说是喜烛上,焚烧,恰是天地间再没人能分开他们二人。
  三拜,苍天为证。
  天地有光,二人有情。
  流萤点点,乔钺扶起容妆,容妆微微湿润了眼眶,心里感动的无以复加,又有一丝别样情绪翻涌。
  “叫一声来听听?”乔钺笑戏她。
  容妆不解,“叫什么?”
  “成亲了,你说叫什么?”
  “夫君?”
  “嗯。”
  “……”
  自是怕其他人等的急了再生事端,乔钺随后便带着容妆往回走,彼时又进人潮众处。
  乔钺突然牵起容妆的手,容妆本一惊,但旋即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与熟悉,方才压惊,转而笑笑。
  乔钺则道:“人这么多,我怕你再走丢,牵着我,不要放。”
  “不放。”容妆莞尔浅笑,怎么会放,当然不放,既然决定与他携手,共他同行,那便一辈子也不想再放开,无论前路险阻,还是波折横亘。
  
  第69章 行船南下
  
  方是回了言州行宫;只有阿萦已在等候;许诣原是跟着乔钺,但路途寻找中,乔钺心里着急,走的越发的快;不出多久便也分开了,好在许诣人虽不年轻了;但识路且有主意;一路摸索着也很快便回来了。
  阿萦说封铭带人回来后,又出去找了一会儿,没多久也回来了;见乔钺和容妆安然无恙,众人终也放了心,一场虚惊,所幸有惊无险。
  乔钺其实也不单单是怕容妆迷路不知归途;也怕她遇到恶人;为人所伤,毕竟她人虽聪明;但到底是女人;又不谙宫外多年。
  找到容妆那一刻,悬着的一颗心也暗自平复了,容妆安然无恙,便是他的福泽。
  众人分别,回到寝殿里,容妆为乔钺褪下外裳,侍他沐浴,换上寝衣,自己盥洗后,乔钺已在桌案里看书,七宝琉璃灯双侧高悬。
  小香炉在案旁,容妆拿银匙挑了香料添上,盖上香炉的镂空盖子,香雾幽眇,乔钺眉心微动,放下书,牵过容妆占着幽微香气的手,笑道:“正是红袖在侧添香,夫复何求。”
  容妆笑摇头,“想给你添香的人,可不止我一个。”
  乔钺亦笑,手上一用力,扯过容妆抱在怀里,唇贴上她的发丝,闷闷的声音穿过耳际,“没办法,我就只想要你一个。”
  容妆哂笑,“这话如果让你的嫔妃们听见了,大概挫骨扬灰都是轻的。”
  乔钺一怔,贴着容妆发丝的唇蓦地一离,半晌沉声道:“若有疏漏令我护不了你,死生祸福,我必陪你。”
  容妆坐在乔钺的腿上,这时终于缓缓转过身子,居高的环绕着乔钺的脖颈,清眸留恋处顾盼生辉,压低了声音道:“我知道,就像今天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我愿意静静的等。”
  乔钺与容妆久久相视,静听窗外风扰叶飞,肆意的柔情流转其间,缱绻而旖旎。
  水迢迢,长路遥,我必全力以赴,共你此生不虚度。
  夜又深几分的时候,乔钺唤来许诣、阿萦,又令行宫官员送来了龙凤喜烛,许诣同阿萦一起点燃了满屋子的红烛,红光四溢。
  末了许诣和阿萦离开时了然的笑容,更是挂满了面,容妆笑靥恬然,看着一屋子的红烛高燃,一时温暖溢满了心头,却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
  乔钺推了推她,笑道:“怎么,傻了?”
  “这是干嘛?”容妆侧目睨他。
  乔钺道:“洞房花烛夜,没花烛怎么行?”
  “……”
  “拜了天地,不得抵赖。”
  “……”
  容妆笑了,暗自腹诽着,为何要抵赖,此情此景,她寤寐求之。
  就算他嫔妃众多,无论将来皇后何人,也不知未来会发生何事,但在这个花灯满街的夜里,他以简陋的不符合身份的仪式,也是最深刻的方式,娶过一个陪伴了他多年的女人。
  这辈子,他也逃不脱这道回忆。
  不是名义上又如何,只要是他心里真正承认的发妻,就够了。
  乔钺拥着容妆,一同看烛火摇曳,而说:“除了红烛,缺的一切,总有一日,我都给你补上。”
  容妆点点头,无疑,信他。
  绮窗罗幕共月明,芙蓉帐里为情暖,帐顶流苏颤动,承载的是一对悬殊夫妇的新婚情浓。
  白首成约,鸾凤和鸣。
  凤凰于飞,翙翙其羽。
  无言痴醉,自是一夜缠绵不提。
  翌日继续南下,言州主城乃临水之城,出城一应事物俱是州官与封铭拟定,走水路不单可欣赏两岸风景,亦是最快。
  天色沉郁,苍茫水色一眼望不到边际,两岸山峦似隐在云雾飘渺里,千里烟波碧云天,河川迤逦,山河锦绣。
  大船双层,可容纳百人宽松,除却一众船夫,船首船尾以及两侧,皆有侍卫驻守,行在水面荡起青白波澜,风吹拂过,亦格外舒爽清凉。
  乔钺与容妆并肩立在船舷侧板,容妆扶着栏杆,看青白的水花翻涌,气息温润,清新且自在,心也越发闲散坦然。
  风吹起两人发丝,衣裙边角,这样的时光,无疑是生命中难得的美好。
  站在船板久了也生眩晕,乔钺早早拉着容妆回了船舱里歇息。
  船舱设施完善,一应布置妥当,若非船行有小幅度的晃动,大抵也觉察不出身在船上。
  过了午后也是百无聊赖,附近水域无人烟,容妆也不再出去观望,而是安静的待在船舱的榻上,乔钺睡了午觉方醒,许诣赶紧奉上铜盆洗漱,容妆叫了阿萦一块下棋,她下棋赢不了乔钺,再赢不了阿萦就不用活了。
  乔钺在一边儿看书,许诣和封铭站在棋盘边儿看着两人下棋,到后来阿萦已经认输,换了封铭上,一行人倒是难得和乐融融,极是和谐。
  南方温润,自是芳草连天时,本是落日之前便可到达言州统辖之下的副城,浔城,占地很小,但著名的是风景胜地,人杰地灵,山水栖居。
  约莫快到了,乔钺让容妆先睡一会儿,容妆也应了,躺在榻上打算小眠一会儿,免得下了船却因为一天劳顿而没精气神儿。
  乔钺守在容妆侧边的榻里,许诣递上来一卷书,容妆已有了倦意,阖眼迷蒙之际,船身忽然剧烈摇晃了起来,船内物件有的跌落在地,轰隆隆的响着,在一片寂静里煞是突兀,也怂人心惊。
  外面下起了雨,今儿天色本就有一些沉郁,只是却并无风雨迹象,但水路之上阴晴不定,此刻已有雷声轰鸣。
  容妆倏地就醒了过来,坐起了身,慌忙站了起来,却因为船身不稳跌回了原位,容妆慌乱的看向乔钺的方向,乔钺蹙着眉,尽量稳住步伐,来到容妆面前,封铭亦是慌乱的去行驶舱里询问船夫。
  似乎有大浪冲击着船身,打着旋儿一下下的晃动着,众人乱晃,有外头的守卫慌乱之中冲入了船里,一众人摇摇欲坠,跌撞连连。
  慌乱之中容妆似乎听见阿萦害怕的尖叫,还有许诣高喊的‘护驾’。
  还有,乔钺把容妆紧紧抱在怀里,巨大的波澜袭来,两人不稳,一同摔倒在一旁。
  乔钺在她耳际呼唤,“妆儿!”
  巨大的压迫感传来,容妆心里一阵窒息,几乎连回应的力气也没有,砰砰嗵嗵的声音响起,容妆知道那是船身在破碎分裂。
  此时怕极了,是的怕极了,怕离开乔钺,怕像容衿说的,有今生没来世,她还没爱够,不要分开。
  
  第70章 沉船溺水
  
  天幕因雨完全昏暗了;闪电重重;雷声隆隆,毫不留情的袭击着天地。
  船漏水沉了,水没过了一半,船缓缓沉落着;越沉,水就越多。
  船舱的门被人用力砸开;人尽数跌落进水中;溺水而难浮。
  不知何时,她和乔钺拥抱着的身体却早已经分开,只是还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容妆用尽了力气;声音沙哑,喊了一声,“乔钺,我爱你。”
  也不知道乔钺听没听到;船内毕竟如此嘈杂;伴随着雷声隆隆。
  容妆沉到水中之际,分明感觉到;乔钺牵着她的手;被阻力分离,一点点的远离……
  容妆多么希望此刻能和他相拥,但这最平凡的愿望,却已经不能达到。
  自己完全掌控不了,只能一点点看着分离侵袭,这种痛楚,和当初失子又差的聊多少,没多少,都一样,那么痛。
  容妆在水里完全分不清方向,但水势包裹着她周身,如同陷入沼泽,难以自拔,那种窒息的感觉太难受,耳中被憋得轰鸣刺痛,双唇一张开喘息,便有大量的水灌入,容妆努力往上浮去。
  用尽了力气也只能露出一点头,勉强够呼吸,不知是谁却拽着她的衣角,不让她上去,大抵是在求救,容妆努力了,但是她反而无法浮动了。
  那个人后来缓缓松了手,是因为水的阻力,容妆终于浮出了水面,但力气已经用尽了,沁在冰凉沁骨的水中,不知何时,眼前已越发昏暗,终于失去了意识。
  天色越发狰狞阴暗,湖中惊呼声一片,寒一夜。
  容妆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一早,身处在一只小船之中,船不大,篷子里仅能容纳三四个人,前后通着一眼能望尽,没有帘子阻挡,深黄色的木板并非名贵木材,船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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