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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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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府门上那烫金隶书匾额,微微怅然与欣喜,府门守卫还是早年的人,见到容妆面露喜色急忙进去通报。
  容妆慢慢往府里走去,清澈双眸环顾四周,景物布局都不曾大变,恍惚间竟有一种‘还是当年’的错觉。
  容府并不金碧辉煌,但清幽雅致,当年新迁建府时皆是容夫人督促置办的。
  容夫人出身书香,为人端庄大方,与容策一文一武相辅相成。
  容策不曾娶妾,全家向来和乐融融,并不谨守礼节而拘泥束缚。
  容夫人在五年前病逝,之后容策亦没有续弦。
  容策匆忙出来迎她,身后跟随一众仆人,还有妹妹容衿。
  因为国丧天下缟素七日,容策和容衿此时皆外着白衣,寒冷凄寂的白色抵挡不住亲人相见的暖意融融,容策一向端肃的脸上亦是攀上笑容。
  容策膝下一子二女,长子容徵年二十有二,十五岁时便已随父南征北战,也曾立下无数战功,如今位列参将,在外戍守边境已有两年。
  小女容衿二九碧玉年华,兄妹三人皆是容策亲自传授功夫,到底是武将之家,兄妹三人性子皆烈,容妆与容衿武功不高,只为保护自己而已,这正合容策之意。
  而容妆自从入宫之后,傲骨烈性早就收敛,以自诫。
  容妆忙唤道:“爹,衿儿。”
  “姐姐!”随着大声呼唤,容衿迫不及待小跑过来迎接,白色衣袂随着剧烈动作翻飞,与纷然而落的白雪天成一色,相应相称。衣上的银丝绣纹扯动间粼粼闪闪。
  “姐姐,我可想死你了!”容衿扑过来紧紧抱着容妆,容妆拍拍她的后背,笑道:“衿儿一点没变,还是这率性的样子。”
  “是呢是呢,永远不变。”容衿言笑晏晏,眉眼弯若弦月。
  院落里两铜质貔貅瑞兽分别坐落在两侧方铜座上,仿佛守护之神一样静静矗立着,守护着将军府邸的平安喜乐。
  两侧梅树绽放的红润喜人,清冽香气袅柔,芳姿独韵妍丽,在呼啸寒风里摇曳生姿。
  容妆拉着她笑唤道:“爹,我回来了。”
  “总算得空回来看看。”容策满目欣慰,急切道:“快,天儿冷,快进屋里。”
  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大堂,免不了一番寒暄,早年便在容府伺候的人纷纷关切询问着,容妆保持着和婉笑容一一作答,没有一点不耐之意。
  许久后容策才遣离众人,只剩下父女三人,容策坐在正位高座上,容衿拉着容妆挨着坐在一侧梨木椅上,笑容满面。
  “爹,家里可还好?”容妆笑问道。
  容策看着容妆,难得露出和蔼笑面道:“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
  容策敛眸,思索后微微严谨问:“宫变那日吓着你了吧?”
  容策早年虽然经常同容妆讲他征战沙场的场面,但毕竟不是亲身体会,而宫变那日血流四处历历在目,到底是让人惊惧的。
  容妆眸微抬,看着容策身后高悬着巨大的绘着‘忠勇无双’的匾额,字迹浑然大气,笔力万钧,乃是出自明宸帝乔韫泽的手笔,容妆认得出来。
  浅笑道:“还不至于吓到,只是到底有些触目惊心,但我知道,一切过去后总会归于平静,了无痕迹。”
  时光荏苒无声流逝,一切都会尘封于岁月的洪流中,静静的沉匿下去,或多或少,成为内心不愿回忆的一隅。
  容策重重叹息一声,目光空洞而无聚的不知凝视着什么,“甚好,你到底在宫里见的多了历练过,再也不是当年未经世事的闺阁少女了,那日很稳妥。”
  忽又沉声道:“倘若那日,兵败垂成了……”
  “不会。”容妆断然打断,语气不由多了一分厉色,“乔钺睿智无双,从初次见到他我就知,岂是乔允洵那等卑劣之人可比分毫。”
  容策依旧保持着目视前方,叮嘱道:“新朝伊始,一切都不可同日而语,你定要谨言慎行,凡事多加考虑,你的身份已由暗处转明,所有人都知道你为皇上做事,而当今皇上阴沉不定,性情拿捏不稳,不比先帝好相与,伴君如伴虎始终是正理,小心总没错。”
  容妆侧身面对容衿,抬手为她理顺方才被风吹乱的鬓发,边淡淡道:“是,我明白,我自会小心,爹亦是,朝中白寰虎视眈眈,大哥不在,千万不可掉以轻心。”
  容策闻言忽道:“新帝继位,应会擢任百官,徵儿不知会否调遣回来?”
  容妆垂眸思索片刻,道:“大抵过几日就能得到消息了。”
  容策蹙眉沉思着,不待开口说话,容衿已不满道:“爹,姐姐刚回来,你就不能别谈这些沉重烦心的事情?”
  “好好好。”容策目光落到容衿粉嫩的脸颊上,急忙道:“你们姐妹两个好好亲近亲近吧,许久没见了,不似爹时常可以见到。”转而目视容妆道:“妆儿,你就还住在原来的闺房吧。”
  “自然,爹叫人帮我打点出来吧。”容妆浅笑,伸手拢了拢外袍,对容衿道:“许久没回来了,衿儿陪我四处走走看看吧。”
  “走吧。”容衿顿时来了兴致,急着就拉起容妆,“家里几乎都没变化,爹吩咐过一切都尽量保持着原样。”
  
  第6章 彼时初识
  
  容衿挽着她,二人慢盈盈的绕过大堂,巨大的朱漆楹柱上雕刻着多层祥云纹,纹路深刻清晰。
  容妆目光上下扫视几眼,便被容衿拉着加快了步子走出了大堂。
  “姐姐你冷不冷?要不我给你去拿个手炉暖着吧。”容衿转动身子,半侧在容妆面前,关切的目光落于脸颊上。
  “我还没那么娇弱,这点冷还受得了。”容妆微微一笑,却转瞬即逝,目光幽邃的抬头望了望天空。
  再冷,也冷不过宫变那一日的漫天风雪。
  天色依然是一望无际的灰白,夹杂着一丝微蓝,毫无生气,朦胧的犹如眼前蒙了一层细纱。
  容衿突然凑到她耳畔,神秘兮兮的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姐姐在宫里,有没有中意的男子啊?”
  容妆转眸望向她,“宫里除了皇上,哪里还有其他男子。”
  “我知道啊。”容衿微微蹙眉,“可是不是有很多王爷啊大臣啊会进宫觐见吗?”
  “莫非衿儿红鸾星动了?可是喜欢上了什么人?”容妆调笑,随即恍然大悟般道:“是叶羽铮?”
  “哪有,我随便问问嘛。”容衿的脸颊不由蒙上一层红潮,灵动的双眸转了转,赶紧转移话题,“姐姐,你在宫里生活很辛苦吧?”
  “时日久了,再不易也过来了。”容妆轻笑,瓷音泠泠,转而嬉笑道:“要不你也进宫试试?”
  容衿显然没有想到容妆会突然这样说,明显一怔,继而眉头蹙的紧紧笃定道:“我才不要。”
  容妆抚上她垂落在后背的青丝,白衣黑发甚是分明,笑答:“容家的女儿,自然不肯随便就被束缚在深宫,天地间广阔无垠,在外也是可以大展宏图的,非止皇宫不可。”
  “正是,我也可以学先帝的云妃那般,做个女将,金戈铁马血战沙场,攘外安邦。”容衿双目充满了光彩,自幼就不是循规蹈矩成长的大家闺秀,容府也非簪缨礼仪之家,目光自然不会逼仄到谨守相夫教子,而应更广大。
  容妆一怔,听到云妃之时,细眉不由倏地紧蹙。
  先帝云妃名唤程绫,正是一位巾帼女子,随父赴疆场,斩敌将,杀伐果决,最重要的,也是最吸引容妆的,不是这一点,而是——云妃程绫正是乔钺生母,可惜早已香消玉殒。
  容妆蓦地想起宫变那日,明宸帝临死之前,奄奄一息之际,口中呢喃的那声‘阿绫’莫非,正是程绫?
  心下蓦然一惊,顿时如同波涛汹涌,倘若真如她所想这般,先帝至死都在念念不忘程绫。
  那么先帝何以会弃下乔钺不管不顾那么多年?常言道爱屋及乌,既然爱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爱她所生之子,这是何故?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被时间掩藏下的旧事抑或宫闱秘辛?
  容妆心下快速思索,突然想到这么多年,在宫里竟然从来没有人提起程绫。
  按理说她那样出色的女子,即使香消玉殒之后,又怎会无人记得?甚至连存在过的痕迹竟都湮灭的无影无踪。
  在宫中时,容妆也曾偶尔旁敲侧击的向宫中年老的人问及她,但是从无人知晓,抑或是知道,但没人敢说。
  那么乔钺也一定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何被亲父弃下不顾多年。
  想及此,容妆对程绫之事,愈发加重探知心思……
  “姐姐!”
  耳边细音乍然响起,随着容衿的一声强烈呼唤,容妆方才回过神来,满面迷蒙的看着她。
  “姐姐你怎么了,我喊你这么多声了竟然才听到。”
  “没什么,突然想到一些事情。”容妆勉然一笑。
  “什么事?”容衿睁大了眼睛好奇道。
  “宫里的事,你不知道。”容妆转开话锋,粲然一笑道:“今晨急着回家,还未来得及吃东西,现在还真是有些饿了,我知道衿儿一定还记得我爱吃什么,去厨房叫人帮我准备点好不好?”容妆笑意盎然,盯着身侧容颜娇俏的女子。
  “好啊,那等会我让人送到姐姐院里。”容衿笑盈盈的转身离开,往厨房方向走去。
  容妆站在原地,拢紧了身上素白外裳,神色微微显现出落寞,扫了一眼四周,步伐慢慢,恍恍惚惚的四处游弋着。
  转眼间,在容府已过三日。
  今日容衿不知为何被召进宫里,一直被容衿缠着东聊西聊,宫里奇闻轶事已经说尽了,容妆此刻总算得空自己一个人散散心。
  自从宫变那日后,大雪接连多日未曾停歇,今日亦如是。
  霜点晓白,苍茫雾霭,远远望去辽阔空远。
  容府后苑植有大片的梧桐,时令过却,唯见疏影苍苍,银幕素雅,却也韵味独具。
  对于这里,容妆一直留有特殊的记忆。
  她喜欢梧桐,诗经中曾有记载,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
  其意言明了梧桐秉姿之高雅,更常与凤凰相系连,而容妆则更爱梧桐高大挺拔,根深易成活。
  容妆站在青石低桥上,手扶着雕花栏杆,慢慢往梧桐近处走去。
  雪瓣洒落在脸颊,心下不由怅然,白驹过隙,岁月如梭,容妆目光幽邃,仿若透过眼前的苍茫铅素间,遥望回溯流年里已逝去的光景,回忆初见时那些被光阴遗落的美景良辰。
  容妆站定在梧桐树前,目光幽柔,直直的眺望着青石低桥的那一头,仿佛还能透过时光的罅隙,看到五年前与乔钺初见那场画面。
  彼时尚是初冬时节,天间亦是洒落着细碎小雪,簌簌溟蒙。
  容妆才十五岁,少女仪姿姽婳,清透泠然,抵着落落雪影,孑然伫立在梧桐疏影下,素手执玉笛,笛音冷寂萧瑟,尽是悲戚之感。
  一曲方落,四周静默无声,唯有清浅掌声传来,落在容妆耳边,尤觉凄清寂寂。
  容妆见到少年临风而立,一袭黑衣在这天地素白里分外耀目,仿佛一切自然景物,都只是为他作底色,只为衬托他的卓然出众,傲骨凌云之姿。
  彼时乔钺亦不过十五少年,眉宇间却已有凛冽厉色,缓缓从低桥桥头望着容妆,一步一步,分风拂雪而来。
  雕阑曲处,四目相视。
  容妆问:“你是谁?”
  “乔钺。”
  这是容妆第一次与乔钺咫尺相距,亦是她的另一段开始。
  容妆当时虽未见过乔钺此人,但却对他的名字耳熟能详,三皇子乔钺,她的父亲容策时常提及,容妆即使当时不谙权术之道,但亦明白容策追随乔钺,乔钺对容家而言,是主上。
  可容妆不管这些,她只知道此时她很不快,容夫人刚逝世不久,她心里实在难忍思念与悲痛,独自吹笛怀忆。
  容妆擅笛正是容夫人所授,据说,容夫人年少之时,笛如仙音,一曲倾人心。
  突兀被人打扰,且还是陌生之人,容妆自然不开心,声音也冷了三分,“虽是身份高贵,可随意擅闯他人后苑,是何道理?”
  乔钺轻笑,顾自道:“笛音甚美,但多悲戚之意,失了韵味,可惜了。”
  容妆对此话倒是赞同,“不劳你说,我自然知道。”
  乔钺闻言笑意越甚,盯着容妆如墨双瞳,清澈如花间晨露。
  乔钺也从没见过如此灵黠透彻的女子,一时觉得跃然,笑道:“姑娘脾气可够大的,我只是随便走走,不曾想就走到了这里,岂非缘分?”
  “既然如此,那还不速速离开?”容妆手上的笛子横栏在身前,面色不耐,然而心思却落在那‘缘分’二字之上。
  “不急,我总要找到路。”乔钺负手而立,居高临下俯视着容妆,姿态上便已将气势泾渭分明。
  容妆抬眼看着他,身高方到他锁骨间,一时也觉得气势黯了几分,烦躁的瞪了一眼,“哼。”
  容策匆匆而来,迈着大步急促唤道:“妆儿。”
  容妆与乔钺纷纷看向他,容妆叫了一声:“爹。”
  乔钺凝视容妆,笑道:“原来你是容策的女儿,难怪性子也如此直率特立。”
  “和你没关系。”容妆不耐,沉声低喝道。
  容策至二人面前,对乔钺拱手作揖,肃然唤道:“公子。”
  因为乔钺身份特殊,为防疏漏,容策在外从不称三皇子,只叫公子。
  乔钺颔首,瞥了一眼容妆道:“将军真是教女有方。”
  容策瞪了一眼容妆,忙道:“这是老臣的二女儿,容妆,少不更事,哪里得罪了公子还望见谅,不要同她一般计较。”
  乔钺勾唇一笑,抬手虚扶了容策一把,故作温和道:“你我之间哪里需要如此见外。”
  容妆撇撇嘴,低声道:“真会收买人心。”
  容策觑了一眼乔钺,不悦道:“回房去!”
  “知道啦。”容妆甩袖离开,至几米远处,回头一望,正对上乔钺追寻过来的目光,促狭的回过头,不再留恋的离开。
  乔钺微微笑了。
  而他的黑衣墨发,在这素白天地间,亦成了一道独特剪影,若一幅清远画卷,深深镌刻在容妆内心一隅。
  大约,也算是值得回忆的良辰美景。
  
  第7章 权柄共谋
  
  自这日初见过后,容妆便有意无意的留意着乔钺之事,总觉得,缘不会止于此。
  她从乔钺的眼中读懂了许多,他有野心,亦有谋略,目光流转间,总有睿智与狠戾。
  且容妆看得出,既然能令容策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之人,自然非比寻常。
  容策是何人,阑廷的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兵者,即国之命脉也。
  容妆再见到乔钺时,已是初春的黄昏,料峭春寒,落日斜阳,韶华恰好。
  乔钺独身伫立后苑,待容妆踏雪而来后,清润一笑,“别来无恙。”
  他的清澈笑容宛若这冬日里的一缕暖阳,一点点流淌入心涧。
  “有你惦记,自然无恙。”容妆戏道。青丝如瀑,覆在月白披风上,一缕缕被风吹起,漫漫散散,明艳动人。
  乔钺凝视着她,忽而道:“若我说,跟着我,你可愿?”
  容妆笑,若春风拂面,语间毫无迟疑,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见容妆如此温顺,乔钺反而疑虑,“哦?你如此信我?”
  容妆不答,侧身看向自己喜爱的高大梧桐,目若萦星,盈盈朗声:“凤翱翔于千仞兮,非梧不栖。士伏处于一方兮,非主不依。”
  语顿,定定婉然而凝眸于他,遂,复道:“吾自非主不依。”
  乔钺望着容妆,目光深邃,笑容清冽。
  四目交汇,容妆亦笑了,这话说的何等别扭,却也道尽了心意所思。
  容妆早听容策说过,明宸帝的御前侍婢殁了,位置空着。
  得知乔钺来找她,容妆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来意。
  她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乔钺,是最合适她的人选。
  乔钺来找容妆,并未提前告知容策,过后容妆曾问乔钺,为何不直接命容策遵循,乔钺说,他尊重容妆,不会以主令、父令而逼迫她,要她自愿,方能尽心其用。
  胁迫下口服,仁待下心服,知人善用如乔钺。
  而容策,在得知容妆决定相助乔钺以后,沉默半晌,不知为何,只淡淡说了一句,纠缠不休,皆有命数。
  彼时父亲容策名义上为二皇子乔允洵的习武师傅,而暗中,容策协助的却是乔钺,这一点外人自然不知,可容妆知道。
  所以乔钺命容策将容妆假意推荐给乔允洵。
  容策告诉乔允洵,二女儿容妆愿意入宫作为御前侍女给乔允洵做内应。
  乔允洵见容策如此为自己着想,自是欣喜异常,急忙便打点好此事,容妆顺利的入了宫。
  乔钺毫不费力便借乔允洵之手将容妆送入宫中,乔允洵颇受明宸帝宠爱,所以乔钺很清楚,只有通过乔允洵,才不会让明宸帝怀疑容妆。
  如此一来,容妆表面为乔允洵做事,暗中则是乔钺的人。
  起初明宸帝并不信任容妆,不允她近身伺候,容妆只能得到一些小事消息,每每便会暗中告诉给乔钺。
  因是小事,并无大碍,所以乔钺也让她同样告诉给乔允洵,以此去获得乔允洵彻底信任。
  时日一久,乔允洵得到不少消息,对容妆已是极尽安心。
  可明宸帝依旧不信任容妆,容妆只得以苦肉计来博取信任。
  秋猎之时,乔钺派一众人刺杀明宸帝,容妆舍命相救,为明宸帝挡了一箭,养了许久才好。
  自此之后,明宸帝对容妆少了许多戒心,于是乔钺达到了目的,容妆亦是。
  日复一日间,在后宫中见过的阴谋诡计何其多,看得多了,容妆也已经麻木了。
  直到明宸帝坠马受伤,身体大不如前,容妆日日侍奉在旁,早已在时光流逝里得到信任,容妆已经无所担忧。
  到后来明宸帝病情加重卧榻不起时,容妆遵乔钺之意,偶尔在药中加些迷药,无毒无害,却可令明宸帝昏沉睡去,内殿只有容妆侍奉,无人知晓。
  在明宸帝昏睡期间,容妆便会派人去宣召乔钺,对外却假意称是明宸帝谕旨传召。
  如此反复多次,外人不知,总以为是明宸帝病里重新宠幸乔钺,纷纷猜测有立储之意。
  时间一长,自然也传到了乔允洵耳中,乔允洵时常询问容妆此事,容妆便刻意告诉乔允洵明宸帝病间屡屡传召乔钺,对乔钺赞誉有加,有让他继位之意。
  乔允洵一听此言,自然心里焦急难耐,却也派人暗中调查了一番,可外人哪里能知晓御前的事,所以乔允洵一直迟疑着。
  直到容妆告诉他,明宸帝自知命不久矣,已写诏书让乔钺继位。
  乔允洵性子本就冲动好强,至此已经顾不得任何人劝阻,迅速筹集亲信兵将,逼宫反叛。
  然而,在他定下宫变时间之后,乔钺即已得到消息,宫变那夜,待他带领的人尽数入宫后。
  乔钺早已命容策点兵将宫外重重围困,并且将他留守在宫外之人全部歼灭。
  乔允洵直到被容策扣起来之后,听到容妆口口声声指责自己,方才明白过来。
  他一步步都走在乔钺的算计,与容妆的假意之中。按照乔钺与容妆铺好的道路,走向了万劫不复,自取灭亡。
  他自是恨透了容妆。
  而乔钺,既有身为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的容策支持,又有朝中重臣的暗中投靠。
  早已掌握了朝堂命脉,无人可抵。
  白寰与乔允洵本为一党,而容策与白寰向来敌对,虽表面同为一主,但白寰一直想尽办法打压容策。
  而白寰之所以投靠乔允洵,一则因为乔允洵生母早逝,一直寄养在明宸帝的皇后白翾名下,白翾乃是白寰之妹,二则因为乔允洵不成大器容易控制。
  白寰一直劝乔允洵按捺。
  但最后乔允洵还是依着性子将白寰的话抛之脑后,没有告知白寰独自行动。
  乔允洵兵败之后,对白寰和皇后白翾来说无疑是铩羽之损,面对容策与乔钺,白寰一时虽然有心抵抗,但亦畏惧,只得俯首。
  他虽自成一派,党羽分布众多,有决策权,但无兵权,一时对乔钺并不能构成威胁。
  所以,如履薄冰的时日,已经过去了。
  容妆从往昔回忆中渐渐回过神来,长舒气后,神色有着释然,今后大抵也不用终日悬心了。
  风渐停,缓缓踏过积满落雪的青石低桥。
  容妆站在中央,拿出随身的笛子,搁置唇边,笛音绕,一曲悠扬。
  白玉笛还是初见时的白玉笛,容妆的心境却不复从前,也多了许多从容稳重,甚至冷漠。
  这几日虽身在容府,但宫中之事,却不曾落下,容策每每回府都会提起,容妆也会主动询问。
  所以,也知道了许多。
  明宸帝驾崩之后天下缟素,举国同哀,葬晋陵,庙号恒宗。
  乔钺为明宸帝守孝七日,期间以储君之名监国,再正式举行登基大典,改元承衍,次年施用。
  尊先帝皇后白翾为昭敬太后,养母贤嫔柳尘玉为颐贤太妃。
  生母程绫乃是自戕身亡,依例不可追封,因乔钺潜府之时并无妻妾,后宫位份空悬。
  先帝逝期不久,不宜大肆选秀,朝中大臣进言,只以官家之女纳入后宫,乔钺不置可否,朝野人心浮动……
  乔钺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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