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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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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徵抬手作揖,乔钺摆摆手,示意他不必,乔钺道:“于情于理容家的人朕都不会不管。”乔钺说着,望向容妆,目含笑意。
  容徵兀自道:“臣身受皇恩,自当为我阑廷赴汤蹈火,如今边关战乱不止,又逢潇王反叛,臣闲于家中实在惶恐,今日也是特来请命,带兵出征,讨伐叛贼孽党,扬我阑廷国威。”
  乔钺满意点点头,“你不必急,待你身好,朕自有决断。”
  容徵称是,旋即思忖了半晌,又压低了声音道:“皇上,臣还有一事相求。”
  “说。”
  “臣请皇上允臣娶拂晓为妻。”
  乔钺瞥容妆,容妆沉了脸色,看了看乔钺,后又抬头问道:“哥可是认真的?”
  “当然,我容徵说一不二。”
  “好,妹妹替皇上答应了你!”容妆的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乔钺见她如此,自然乐见,便点了点头,随她心思。
  容妆正色道:“拂晓对你可谓用尽了情,你病中的日子都是她照顾不离不弃,我希望哥你若娶了她,便是真心对她好,不好辜负抑或掺杂其它东西在这份感情里,方好。”
  “……”容徵微微迟疑,低了头,容妆见此,便觉有异常,但又不知该如何问起,毕竟让容徵娶妻之事,是她向来所愿,而如今容徵真的有了人选,她若是再去质疑,岂非矫情?也便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容徵为人憨厚,也不至于给拂晓冷眼。
  结亲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乔钺特意将此事交由了礼部和内廷司全权打理,一为表重视容家,二也是圆容妆一份心意。
  因要出征,事情便加急操办,日子定在了六日以后的黄道吉日。
  至于拂晓的身份,当然不能是宫婢,容妆不怕人说闲话,但她怕拂晓嫁过去内心不安,于是便求乔钺,给拂晓正名为陆家小姐。
  ‘陆’自然是陆绰,陆绰早已平反昭雪,他的女儿也自然该是忠臣之女,容妆想,这无论于拂晓,容家,抑或她的亲生父母,都是一个安慰。
  她依然是容妆,容策的女儿,陆家也不至断后,陆家的女儿,从此便是拂晓,陆拂晓,晨曦的光明。
  如此,方算圆满。
  
  第107章 一切如心
  
  时光清漏一点一滴的流逝着;在等待正日到来这期间;拂晓既忐忑又欢愉,容妆瞧在眼里,心里也不禁感叹,拂晓才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容府明媒正娶的少夫人;是要八抬大轿从正门进入的;还是御旨赐婚,这已经是再好不过了,对她终究不亏。
  司衣局制好了霞帔喜帕,送到了红妆阁,拂晓抚摸那摆得整齐而鲜艳红火的物件;不由喜极而泣,而容妆呢;只是淡漠的看着,微微弯了唇角,她也不知道;何时能穿这么一回嫁衣裳;也许无期,也许无命,哪怕再怎么喜欢,眼下也不过就是想想罢了,容妆分得清轻重,嫁衣如何,明媒正娶又如何,哪怕是皇后之位也无所谓,都抵不过乔钺爱她。
  六礼过五,唯剩下迎亲一礼,便算是圆满了,原本只待结亲那日到来,只是却不料到底出了岔子。
  乔允疏占据西南之地溯城,因为地势俱佳,久攻不下,今日清晨,有紧急军情传来,阑廷带兵守在溯城的将领阵亡,如今将士们群龙无首,情况可想而知。
  离成亲之日还有三日,是日下午容徵紧急入宫觐见,乔钺允他即日领兵征伐叛党乔允疏,如此一来,想必婚期便要延迟推后,却又仿佛茫茫无期。
  容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事从权宜,便即刻让拂晓嫁过去,问及之下,乔钺同意,而容徵也没有意见,拂晓更是此意。
  事情一定,红妆阁便忙了起来,事情紧急,一切便从简而行,但该给拂晓的嫁妆奁具,容妆还是一点没少准备。
  红妆阁四处张灯结彩,天还没暗下去,大红的喜字灯笼已经点燃了个遍,红纩结在各处,渲染出大片的红红火火,驱散战争带来的阴霾,与人心底的不安,一切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因是御宫,便是嫁娶之事也不得入内,队伍喜轿只能在宫外等候,小景子在玄景宫外边守着迎亲队伍,姚姑姑给拂晓绾发,内仪司的教仪姑姑在旁讲着成亲需守的规矩。
  红妆阁里难得这般热闹,也是头一次,元旖带人过来帮着忙活,苏令芜一应嫔妃也打了照面贺喜一番便离开了,所有人都是看容妆和乔钺御旨赐婚的面子上来送了礼,容妆一件没留,全和嫁妆放在了一起,让它们尽数陪着拂晓进容府,总不能让外人瞧不起她的出身,该照应的,容妆都得帮她照应周全了,方才是好。
  黄昏渐渐到来,也便是迎亲队伍快来了,晚霞西风,薄云涌动。
  天色又暗了些时,小景子慌忙来报,道是迎亲的队伍这就到了,此时拂晓一切准备妥当,然而拂晓显得有些局促紧张,容妆拍拍她的肩膀,对她笑笑,旋即从案上拿起摆在那里许久的镂空金丝盒,里面是一只金色耀眼的坠穗金钗,镂以蝶形,大气厚重亦不失温婉,此物是司宝局送来的,乔钺赏下来的,只因为容妆和乔钺说过,想送给拂晓一个陪嫁之物,能够对她有帮助的,当时乔钺只笑说,容妆对拂晓的帮助,已经够多了。
  但今日便让司宝局的人送来了此物,御旨赏下的,可不是对拂晓有帮助么,便是容徵,也得让三分。
  容妆笑着拿起金钗,半弯下身,给端坐在鸾鸟图镜前的拂晓,戴在头上,边说道:“此物是我和皇上送给你的,也算是御赐的,不比平常的东西,可别随意丢弃了,而你从此便姓陆了,记住了,你是前朝陆大人的女儿,再也不是宫婢拂晓,千万当好了家,想必容家都熟悉,也没人会欺负你,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就叫人来宫里告诉我。”
  拂晓瞬间就掉了泪,抬眸看容妆道:“谢谢姐姐,姐姐大恩,拂晓当真无以为报。”
  容妆满意的看看已经戴好的金钗和拂晓泪颜,轻笑道:“咱们一块长大的,你又忠心衿儿这么多年,这些都当的起,以后就别再说谢字了,再说了,以后我可得管你叫嫂子了,别再哭哭啼啼的。”
  拂晓勉强笑笑,咬咬下唇,容妆蹙眉道:“可别再哭了,瞧瞧,涂好的口脂都被你弄掉了。”
  小景子在外催促,姚姑姑忙就要给拂晓盖上红喜帕,拂晓阻止,置身跪在地上,对容妆磕了一个头,旋即方起身,容妆和教仪姑姑一同扶着拂晓走出红妆阁,容徵只身在外等候,一同去宣宸殿,叩拜了乔钺,方出玄景宫门。
  容妆对一身喜服高大清俊的容徵,他鲜红的衣袂随风嫳屑着,煞是耀目,容妆微微一笑,道:“恭喜哥哥。”容妆转眸看向拂晓,又看看容徵,把拂晓胳膊递过去,边温声道:“我便把拂晓交给你了,从此可要对她好,愿你们二人琴瑟在御,举案齐眉,还有就是,早生贵子,为容家延续香火。”
  容徵凝视容妆好一会儿,容妆垂了眸,教仪姑姑在那边咳嗽一声,容徵方道:“承妆儿吉言。”
  容妆笑点头,看着容徵牵着拂晓,上了喜轿,渐行渐远,宫灯流光四溢在他们周围,朦胧而不真切,仿佛一场幻境,迷离了双眼。
  半晌,姚姑姑才道:“都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容妆点点头,转身的一刹那,心底莫名涌上一股酸涩,容徵娶亲了,他总算没有再继续辜负他自己,也没有辜负拂晓,这场亲事,这个新妇,想必容策归来,也是会满意的。
  霞光薄了,沉沉了黯色,又一个夜。
  这夜里,风清月明,红妆阁里却寂静如斯,都是舍不得拂晓的离开,哪怕知道她时常可以回来,但到底相处多日,如今怎会不留恋。
  乔钺早早过来了,也许是知道容妆心里会不好过,乔钺甫一进阁,所有人赶忙退了出去,姚姑姑关上门,容妆便过去抱住了乔钺,乔钺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不用难过,可以让她随时进宫。”
  “我是为我哥和拂晓高兴,虽然很舍不得拂晓。”容妆抱着乔钺不松手,站在原地也不让他走动一分,最后还是乔钺好说歹说了半天,才把她抱回了床上。
  翌日,增援兵马由容徵统辖之下,离开永焕。
  彼时容妆听到消息,已是正午,容妆和姚姑姑叹息道:“拂晓刚成亲,便要夫妻分开,她现在一定不好受。”
  姚姑姑回道:“可这也不是容大人的错,男人保家卫国,志在四方,女人在家守候待归,也是应该的。”
  容妆点点头,站在窗边,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点点散在她的身上,斑驳了时光。
  容妆抬手抚着身前青翠盆栽的枝叶,目光低垂,如果乔钺有征战在外的那日,她必然誓死追随在侧,决不与他分离,决不饱受相思之苦。
  ***
  后又猛然回想过来,乔钺身为帝王,朝中武将臣工如此之多,更有容策金戈在外,绝不至御驾亲征,想必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容妆摇摇头,讪笑自己的心思。
  时光无声过,到了拂晓回门的日子,她没处可去,唯有红妆阁能称为娘家,如今拂晓不同以往,有容少夫人的名分,还有命妇的头衔,一举一动都不再如小姑娘那般浮躁,也是内仪司的教仪姑姑着实厉害,把她打理的规规矩矩,想必也是拂晓自己肯去认真,怕丢了容徵的颜面,的确难为她了,原本纯真性情的小姑娘,转眼却要去变成另外一个如同大家闺秀一般端庄婉嫕的女人,这一副伪装,哪怕是有人在旁指导,也会累的。
  容妆亲自迎出了阁门,看着高绾发髻渐渐走近的拂晓,她的头上还带着容妆和乔钺送的金钗,折射了暖阳流光,容妆不由勾唇笑笑,唤了一声,“拂晓。”转瞬又有些觉得不对,便道:“该叫嫂子了。”
  拂晓半弯唇角,恬静的笑着,勉强的笑容里难掩忧愁,她启唇道:“姐姐,你还是叫我名字吧,否则我总觉得折煞了。”
  容妆同她一起进阁里,对面而落座,问道:“一切可还好?”
  拂晓轻轻叹了一声,“一切都好,只是大人离开了,我觉得家中的一切都冷清了下来,找不到能够让我提起精神的事物,姐姐,我可怎么办?”
  容妆垂眸蹙眉道:“我了解,不然就住下来吧,宫人居所不能住了,不如住在侧阁吧。”
  “……”拂晓想了想,“可以吗?”容妆点点头,“当然,这里也是你的家,就留下来吧,让小景子带人去打扫打扫。”
  “那好,我一个人在府里,总是忍不住想起大人。”
  容妆劝慰道:“别想太多了,午膳还没用吧?阿萦方才做了点心,你吃点吧。”
  阿萦闻言,将桌案上摆满了的点心,拿过去一碟,递给拂晓道:“喏,你喜欢吃的糯米肉粽。”
  一起在红妆阁待了这么久,阿萦当然是了解拂晓的,拂晓笑笑,接过点心碟子,放在身旁小案上,拿银筷夹了一块放在口里,瞬间便紧紧皱起眉头,端起一旁的小瓷碗就吐了出去。
  阿萦和容妆面面相觑,不解的看着拂晓,拂晓拿起鲛绡帕子擦擦唇边,面对二人打量的目光,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释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恶心想吐,我想可能是累着了……”
  “……”
  “……”
  容妆看姚姑姑一眼,目含深意,姚姑姑亦是如此看着拂晓半晌,才缓缓道:“莫不是……有了吧……”
  拂晓神色一怔,慌忙抬头,有些难以置信,勉强笑道:“不会吧……”
  容妆思忖了须臾,让阿萦去请了冉缜过来,拂晓开始紧张了,直到冉缜到来,把了脉,确定了姚姑姑的话。
  容妆嘱咐冉缜,此事不宜张扬出去,冉缜表示明白,待冉缜走后,容妆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质问拂晓,“这是怎么回事?”
  眼见容妆眼底的冷漠,拂晓慌神道:“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也是才知道的。”
  “你们才成亲几日?这孩子到底是怎么来的?”容妆的语气有些不善,只是被此事的乍然震慑了。
  拂晓忙回道:“是之前,大人从咱们红妆阁回家,我跟了去,那夜里他喝醉了酒……”
  容妆闻言,神色缓和了下来,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拂晓答道:“大人不让,大人说他会娶我的,我怕他生气。”
  容妆皱起眉头,没有说话,神色不明,拂晓却继续道:“姐姐,你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么?”
  容妆缄默不答,拂晓轻声道:“他把我……当成了你……”
  容妆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喝了一声,“拂晓!”
  拂晓蓦然苦笑,“所以我怎么可能跑来告诉你……如果不是今天……”
  “别再说了……”容妆当然不高兴,脸色也难看了许多,拂晓道:“姐姐,说不在乎是假的,但是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帮我,我也想着,以后陪伴大人日子久了,他会看见我的,会转变的,姐姐说,是不是?”
  “……”容妆迟疑了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自这番话以后,容妆总觉得面对拂晓时,气氛极是尴尬,许是她小心眼了,但就是过不去,于是能不见,则不见,但到底一个屋檐下,容妆也总不能把她赶回去,毕竟留她一人在容府,还怀着孕,容妆也是不放心的。
  再之后,乔钺夜来红妆阁,容妆避重就轻的告诉了他此事。
  岂料乔钺却笑道:“容徵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还没多长时间,孩子都有了。”
  容妆叹息道:“可他自己还不知道,也是遗憾。”
  乔钺蹙眉,“什么遗憾,别胡说,等他回来不就知道了。”
  容妆也觉得不妥,于是笑道:“对,瞧我,高兴的都说错话了,我就要当姑姑了。”容妆笑着眨眨眼,盯着乔钺道:“还有你,我小侄儿出生以后就有个皇帝姑父呢。”
  乔钺缓缓笑了出来,笑意中不乏宠溺,盯着容妆半晌,开口道:“我不想做姑父,你让我做父亲吧。”
  容妆一怔,瞪了乔钺一眼,嗔怪道:“又不是我说了算,你别找我啊。”
  “那我找谁?”乔钺手抚着下颌,纠结了一会儿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容妆蹙眉,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乔钺打横抱了起来,扑腾了几下,表示没用,于是就不挣扎了,谁让她也想当娘。
  ***
  容徵不在,容妆自觉有责任代替他照顾拂晓,于是容妆咽下和拂晓之前的话语不合,待她如常,每日里,按照冉缜开的方子仔细给拂晓补身子,膳食上也格外用心,把她照顾的妥妥帖帖,几日下来人也迅速见了胖,单薄的身子丰满了许多。
  容妆很是满意,这样将来生出的孩子也一定白白胖胖,到时候容徵一回来,看到孩子,大抵不管有什么过不去的,都能过去了吧,毕竟那是血脉相连,骨肉亲情,而功劳,当然是拂晓,两个人有了共同骨肉的牵绊,一定会感情越来越深。
  说到孩子,每每容妆看到拂晓喝下安胎药,虽然苦的皱眉,却满脸甜蜜,那是即将为人母亲的喜悦,那一刻,容妆都会觉得很心酸,乔钺想当父亲,她何尝不愿意成全他,可是命不由人,自从滑胎以后,她无时无刻不想再有个孩子,安慰乔钺,也安慰自己,可始终未能得偿夙愿。
  有些事情不去希冀,也许就会如愿,而有的时候投入的希望过大,却总会越来越失望,到最后或许会不敢再去抱有幻想。
  十月中旬,冬意渐浓,初冬的风总是格外凛冽,吹打在人的身上,透过厚重的衣裳触到肌肤,冷到了骨子里。
  冬日里阳光便是再暖,也抵不过冷寒,容妆已经很久懒得出去了,最多到偏阁瞧瞧拂晓,要不就是窝在阁里喝茶看书,再不济和阿萦下下棋,和姚姑姑学学刺绣,过得也是闲散,听闻容徵首战告捷,到达地点后并没有大肆宣扬,而是迅速以群龙无首之兵诱敌深入,前后夹击大大意外挫了乔允疏的锐气。
  对方原本三万兵将已增至五万,这一战足足又打回了原形,将消息告诉了拂晓,拂晓为之欢愉又担忧,容妆莫不如此。
  然而事情就是巧合,一方胜利,另一方却出了事端,边关大军遭人毒害,是大军里出了内奸,曲重斐麾下将士多有中毒者,轻者救了过来,重者死去者也不在少数,这其中,包括将领曲重斐。
  据查是粮草的问题,有人在粮草里下了毒,还是曲重斐麾下出了内奸。
  此事一经传回来,曲玉戈当时就晕厥了,乔钺亲自去探望了,并嘱咐御医好好照顾,听闻曲玉戈醒来后迟迟缓不过来,整个人都呆滞在床,也不愿意见人,起初还嚷嚷着要去报仇,后来也颓废下去了。
  听到消息时,连容妆都觉得心惊肉跳,惋惜不已,乔钺也是低落,容妆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慰,只好静静陪在他身边,给他吹笛解忧,静看天边,千里月明如水。
  思及驻守边关的容策,容妆微微叹息,大抵都觉得武将家的女儿也该巾帼不让须眉,然而人心都是需要温暖来驱散寒冷的,她是,曲玉戈亦是,乍听如此噩耗,她一介外人,尚觉惋惜,况且是曲玉戈其人,再坚强的女子,也该无法忍受这等生离死别的。
  人生之苦,何止于七,处处皆是。
  
  第108章 嫉妒之心
  
  翌日里乔钺早朝;晨光正熹微;霏微溟蒙,容妆去了曲玉戈处。
  曲玉戈居住的宫所不大,也在偏处,乍见有些冷清;容妆称奉旨而来,宫人这才放行。
  彼时曲玉戈正躺在榻上;盖了个厚绒毯;阁里炭炉烧的暖和,她脸上很红润,但面无表情,犹可见泪痕。
  此刻没有嚣张没有桀骜不训,她就是个少不更事的姑娘;容妆摒弃前嫌,坐在她榻边的椅子上;曲玉戈瞅了她两眼,终于开口道:“怎么是你?”
  “我来看看你。”容妆也不去客套,盯着曲玉戈有些憔悴的目光;“节哀;保重身子。”
  “……”曲玉戈盯着容妆的一双清眸,似乎是在思索她眼里的感情,到底是真的抑或作假,踟蹰了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还是容妆道:“你要是难过,那就难过,时间可以治愈一切,谁劝也没用,我让你节哀,也是顺口俗言,我知道这并没有用,但是你这么聪明,该知道难过以后,你的人生还要继续,不要因为一时之痛,失去不该失去的东西,比如,你倒下了,会有无数人在背地里嘲笑你,而不是同情。”
  曲玉戈垂下眸子,想了半晌,冷冷勾唇道:“这话说的倒不假,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对我说出这番话的人会是你。”
  “正是。”容妆点头,眼里波澜不惊,淡淡道:“我原可以不来,但我父亲亦在战场,我也会担忧他能否吃得饱,穿得暖,安然无恙否,所以我想,整个宫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的担忧和痛苦,因为我都经历着,所以我来看你不是我可怜你,是同病相怜。”
  “你不恨我了?”曲玉戈抬眸问容妆,眼底的敌意少了一些,容妆想,曲玉戈这个女人,的确也没什么高深的心机,也不过是那种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冲动直爽的性子。
  容妆回道:“你屡次伤害我,责打我的宫人,纵容宫人辱骂我,你自己也冲撞过我,甚至你给我的被子里放针。”
  容妆说的清浅,一句话说完,本是轻松的语气,却骤然令曲玉戈惶然,她看容妆,“你知道?”
  “你没理由帮我对付白清嫱,没理由帮我说话,所以那针之事,无疑就是你做的,对付白清嫱那时,你是与我一条心的,就是把罪名推到她的头上。”
  曲玉戈半眯着眼眸,“容妆,你真可怕,原来你都知道,却从来没有质问过我,现在还这样淡然的告诉我,你到底什么目的?”
  容妆撇撇嘴,盯着她榻边小炉里的火焰腾腾,“是你问我恨不恨你,我才说的,我不恨你,最多是讨厌过你罢了,你还不足以让我去恨,我也没兴趣没事儿就找个仇人来恨,我没那么多闲空。”
  “好看得开。”曲玉戈冷笑,“真可笑,我把你当敌人一样,你却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原来我连让你把我当敌人的资格都没有,我还真是失败。”
  容妆思忖了一会儿,挑眉问道:“我到底是哪里惹了你,让你如此厌恶我?”
  “你并没有惹到我,只不过从一开始我入宫,听到的传言全是你如何得势如何厉害,从那时我对你就没有好印象,私以为一个宫婢,如此张扬,能是什么好人?”曲玉戈半眯着眼眸,冷视容妆,“后来沈嫔,就是沈茗禾,她当我说了许多你的坏话,我就对你更加的厌恶。”
  “沈茗禾?我与她并不熟络,何故这般诋毁我?”容妆蹙眉,她着实没有得罪多沈茗禾,也不知背地里沈茗禾这般恶语相向,想不到曾经相见看似贤淑温顺的沈茗禾,却是存了如此心思,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容妆心下迅速的思索过,若是她从未得罪沈茗禾,那便是沈茗禾投靠了苏令芜,所以才会替苏令芜暗中诋毁她,让她尽失人心,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曲玉戈冷笑,“不过那个沈茗禾,枉费我和她如此交心,姐姐妹妹的称呼着,我如今落魄了,她却不曾来看我一眼,安慰我一句,倒是你,我眼中的敌人,竟然来了,人心难测。”
  曲玉戈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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