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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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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太妃竟忽然露出一丝冷笑,“太后她还惦记着她白家的荣华呢,怕是已经打定了主意让她的侄女儿当咱们皇后了呢。”
  
  第10章 唯你解语
  
  容妆看的分明,那一丝冷笑间,眼里带着无尽恨意。
  大抵贤太妃也是恨透了太后。
  在宫里,根本没有哪个人敢说自己是干干净净,没沾染过一点他人血污。
  哪怕是看起来如此和善的贤太妃,容妆不会傻到以为她是那例外的人。
  她出宫已是蹊跷,何况还在云妃程绫逝世不久之后,这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容妆正神色悠远间,听得乔钺的声音高了分,冷道:“皇后?她若以为我是乔允洵那个可以任由她摆布的蠢货,那她就错了,既然错了,自然要付出代价。”
  贤太妃低低的笑着,“凡事啊,有因必有果,恶因结恶果,她害人无数,早晚因果报应,无往不复。”转目对乔钺道:“朝堂与后宫向来盘根错节,而这次选入宫的女子又皆是重臣之女,你处理千万得当,不可疏忽啊……”说着,她伸出胳膊,轻柔拍拍乔钺的手,目光带着叮嘱与担忧。
  “太妃放心。”乔钺勾起唇角,微微笑着,“既然他们愿意把女儿送来宫里,那宫里就养着又何妨,宫里可不缺那几个份例银子。”乔钺笑意更深了,太妃不由宠溺般一笑道:“你这话说的可真难听,那些闺阁娇女又不是养玩物。”
  “有何分别?”乔钺话里尽是讥讽,与太妃对视间,太妃笑意里带着同样的戏讽之意。
  容妆却笑不出来,那些女子里,有她的妹妹,纯净的纤尘不染的容衿。
  当真可笑,倘若在家中,容衿的夫君,是该叫自己一声姐姐的。
  这辈子怕是听不到这声不同的姐姐了,谁让容衿嫁的,是君临天下的人。
  从颐宁宫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浓郁,苍茫乌黑的夜色森冷沉寂。
  宫灯映衬下婆娑古树倒影绰绰,悬挂在天上的明月缺呈椭圆的形态。
  空气中萦绕着涩冽的馨香,大抵是宫人散撒在四处的香屑。
  乔钺步伐漫漫的走在宽阔的宫道上,容妆跟在他身后,相对皆是不言亦不语。
  有匆匆而过的内廷侍卫巡查队列,整齐的步伐声犹如沉闷的擂鼓。
  所有人在见到乔钺时纷纷行礼让路。
  此刻的风也比白昼冷了一分,四周寒意浸浸,容妆的身子不由瑟缩。
  乔钺依旧仿佛散步一般的慢慢行着,容妆在后迟疑的询问着:“皇上可要奴婢去传御轿?”
  “不需要。”乔钺的低沉声音传来,相距不过两步之远,传到容妆耳里的音色却多了一分空沉之感。
  容妆正犹疑间,乔钺蓦地回头,冷道:“你过来。”容妆忙大步过去,却神色踟蹰,尾音上扬唤道:“皇上?”
  乔钺一蹙眉,沉着脸道:“我吃了你不成?”
  容妆缄默,乔钺淡淡道:“颐宁宫离玄景宫不远,我们走回去则可。这样的良夜,漫步而行岂非快意?”
  容妆依旧缄默,却也跟上了他的悠哉步伐,乔钺沉声道:“容衿的事已成定局,不要再为此费心。”
  突兀的听得此话,容妆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一分薄怒,素手攥成拳。
  而乔钺侧目看她一眼,继续顾自说着:“如果容衿拒绝入宫,以白寰为首,朝野上下皆会责难容策恃宠生骄,目无太后,摆明了是欲加之罪,可何患无辞无由?”
  容妆倒吸了一口凉气,平复了心绪,“我明白,但是我不甘心。”她侧头看向乔钺,乔钺直视前方,侧脸染着一层流光。
  他抬头望了一眼夜穹,略沉吟,而后淡淡的再开口:“外面未必比宫里好。”
  “但一定比宫里自由。”容妆想也未想,直直的抢过话锋,毫不留情的反驳他。
  容妆之所以敢如此大胆,正因为清楚乔钺此刻只是想和她正常的说说话,而不是自己且敬且惧。
  她虽然并不能完全看透乔钺,但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练就,和乔钺相识相为这么多年,到底比外人了解他多一分。
  正因此,话间语气也随性平和了一些,她淡淡道:“容衿倘若不进宫,而是在外面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琴瑟和鸣,青丝白首,容家的女儿必然是正妻,百年后还可夫妻同墓,对她来说幸福莫过如此。”
  乔钺侧目看了一眼容妆,眉目间神色不明,目光幽深,“既然是容家的女儿,这就是她的命,注定荣耀与苦痛并存。你不也是如此?倘若你不是容家女儿,我不会让你入宫,倘若你不是为助容策一臂之力,你也不会入宫。”
  “你不必担心容策,我已下令调回容徵,不必再回边关苦寒之地。”乔钺边走边说着,风卷衣袂发出猎猎声响。
  容妆心下动容,百转千回间却只得淡淡一句:“谢皇上。”
  此时容妆的脑子里格外混乱,贤太妃的冷笑与话语,那些片段匆匆闪过。
  而容衿,同乔钺说完这番话后,容妆便已了然于心,不再妄作它念。
  乔钺就如同会读心一般,竟然清楚她对容衿之事还尚未释怀,所以才有了今晚一番不知算不算得劝慰的话。
  乔钺迁就她。
  只这一次已尤为难得。
  功难抵过,宫里的日子荆棘遍布,可乔钺的迁就却求不得,只有谨慎方可安然长久。
  明月本皎洁无暇,洒下的流霜银辉笼罩着夜空,也点缀了夜空,可在这寂冷寒夜里,尤觉凄清。
  遥遥殿宇巍峨,重重飞檐如雁,相对寂寞无言,寥落人心怅然。
  容妆跟在乔钺身后慢悠悠的走着,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面。
  一块块青砖被宫灯染上了一层暖红,凝混着倒仿佛紫色一般,上刻画的祥瑞图案缝隙里残存着少许雪片儿。
  容妆闲数着砖块的数量,五块,十块,十五,方在心里数完了第二十块,忽然听得乔钺道:“吹笛听听。”
  容妆道了一声‘是’,从腰间摘下白玉笛,腹诽着幸亏她自小就喜欢把笛子带在身上,入宫以后这个习惯也没改,否则这会儿他要求的如此突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他了。
  相对驻足,容妆把白玉笛拿在手上,问道:“皇上想听什么?”
  乔钺思索片刻,道:“凤栖梧。”
  容妆闻言,凤栖梧三个字仿佛一只无形的银钩,勾出了心底一隅记忆犹新的片段,翻覆着一幕幕闪过脑海。
  次第燃着的盏盏宫灯殷红焕彩,明亮璀璨而稀薄了旖旎月色。
  雕栏重廊一处复一处,蜿蜒曲折的看不到尽头,如同这深宫里漫长的岁月尘埃,无穷无尽。
  笛音缓缓倾泻,晕染往昔如醉,打乱了谁心中涟漪层层。
  眼波汇聚间,道不明的心绪千丝万缕,唯余凝视无言。
  一曲终落,容妆揉揉被冻红的手,乔钺在侧道:“你的笛音,甚美。”
  容妆缓缓笑,“可曾有人说过,少了韵味。”
  乔钺闻言,凝着容妆的黑眸染了笑意点点,“时移世易。”
  乔钺垂眸,目光定定落在容妆手上的白玉笛,盯着片刻缓缓道:“这笛,算不得上佳。朕赐你一个如何?”
  容妆亦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白玉笛,缓缓摩擦着细雕纹路,寒凉温润。“这是我娘年轻时喜爱的,后来送给我了,我是个念旧的人,它从小就陪着我,多少年了,在我心里它就是最珍贵的。”
  白玉笛玉质清透,毫无杂质,实则已是好玉,只是乔钺看来非也。
  乔钺凝着容妆,内心微微动容,已有了思量,缓缓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赐它个名字。”
  “那是它的福分,但凭皇上做主。”
  “那,就唤解语。”乔钺唇角漾起一丝弧度,眸里深沉如海,有人如溺水者无可救赎。
  他说:“解语者即解心,白玉笛于你如此,你于我,亦如是。”
  解语……
  容妆不由睁大了眼睛,直盯着乔钺的眸,状似受宠若惊。
  乔钺笑,转身而离。
  风似乎小了,云也淡了,唯有月亮,更明了。
  
  第11章 向来痴狂
  
  西风清浅,明媚的晨光如碎金一般洒下,覆盖着重重琉石碧瓦,给这冷寒如斯的阑廷宫添了一丝薄暖。
  真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容妆伫立在宣宸殿前,素影翩翩,望着远处,宣宸殿前玉阶重重,站在殿前可远目眺望。
  有小太监过来通报道:“姐姐,御医叶羽铮来给皇上请平安脉。”
  容妆听闻‘叶羽铮’三字,蓦地心里一惊,忙道:“快请进殿里。”
  容妆早听闻叶羽铮已被乔钺钦点为御侍,在御医院的地位一跃而生,心里还极是为他高兴。
  御前侍奉大多都由年老之人担任,极少像他这般年轻有为。
  转身回到宣宸殿,片刻后,叶羽铮轻步踏入,他身着淡褐服,身后跟随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医侍。
  容妆上下打量一番,淡褐色外服乃是御医院的官服,男子墨黑长发用银簪绾束,一脉温润的面容亦是占尽风流。
  叶羽铮见到容妆微怔,随即缓缓而笑,唤道:“妆儿?”
  “好久不见,羽铮。”容妆端然而立,盈盈笑着。
  这几年入宫后,因叶羽铮不侍奉御前,也未曾见过几面,如今好了。
  叶羽铮家中世代从医,他的父亲叶昔白是前任御医院院首,叶羽铮自幼学医,在宫中当差已有多年,虽年轻,可医术精湛,且仁心仁术。
  与容妆兄妹三人自幼相识,关系匪浅,他待容衿尤其温让,不似自己,与容徵更近一些。
  容妆一向以为他同容衿是一对璧人。
  但此时看着他的笑脸,容妆不由一阵悲凉漫上心头,目光扫过大殿里的众多宫人,忙收敛道:“叶御医是来请平安脉的吧?皇上还在内殿忙着,你先坐下等等吧。”
  “是。”叶羽铮的目光也扫视四周,于是恢复一派恭谨的神色,由容妆指引落座在一旁。
  待内殿的门开启时,已经是一刻钟以后了。
  年轻的男子越过三重帘幕,缓缓走到外殿,容妆微微俯身施礼。
  他走到容妆面前时,停下脚步盯着容妆,笑道:“还未恭喜你,还能留在御前,你这地位真是不可撼动啊,哈哈……”
  容妆温和的笑道:“王爷说笑了,容妆不过奴婢,何来地位不可撼动之说。”抬眸,盯着男子的黑眸,笑意吟吟的再道:“倒是奴婢还未恭喜王爷。”
  乔允疏,先帝第四子,因其生性潇洒恣意,乔钺登基后封为潇王,但未给封地,亦无实权,只在各州主城为他建造行邸,供他游玩所居。
  先帝嫔妃少,子嗣单薄,只有四子一女,长子乔允榕乃太后白翾所出,早夭,二子乔允洵已被乔钺赐死。
  正因为四子乔允疏生性似淡薄名利,多年来向来独善其身、安之若素,才保全了他如今此身荣华。
  从前他来给先帝请安时,也常会与容妆戏言几句,容妆也见怪不怪了。
  乔允疏调笑道:“瞧你和本王互相道喜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你要和本王成亲了哈哈……”
  容妆面色不改,淡淡道:“王爷这话可折煞奴婢了。”
  乔允疏一摆手,月白衣袍的广袖流光翻动,“好了,本王和你开玩笑的,咱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要总这幅死板的样子,无趣的很。”说着眼神瞟向后面的叶羽铮,道:“呦,叶御医也在啊,来给皇兄请脉的吧。”
  “见过潇王。”叶羽铮拱手作揖。
  “成,你们忙着吧,本王还有事,走了。”乔允疏说着大步往殿门走去。
  容妆盯着乔允疏远去的背影淡淡道:“王爷好走。”转而对叶羽铮道:“我们进去吧。”
  叶羽铮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容妆前面走着,守门内监打开殿门,进了内殿,见乔钺坐在桌内沉着脸,仿佛若有所思。
  容妆轻道:“皇上,叶御医来请平安脉。”
  “嗯。”乔钺抬眼扫了一眼,叶羽铮忙下跪行礼:“微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安。”
  “起来。”乔钺淡淡道,叶羽铮旋即起身,身后医侍奉上药箱。
  片刻,诊过脉之后,叶羽铮告退,容妆忙道:“奴婢送叶御医出去。”
  走出宣宸殿,容妆带着叶羽铮往远处些,方开口道:“羽铮,之前在殿内人多眼杂,不便多言,你可还好?”
  容妆细长的墨眉紧紧蹙起,直盯着叶羽铮的眼眸,似带着一丝歉疚与同情,叶羽铮突然轻笑,带着微微苦涩,他说:“妆儿我没事。”语调极快,旋即补充道:“倒是你,前些天听说你差点为先帝殉葬,我着实吓坏了,可是又没办法,幸亏皇上救了你。”
  容妆勉强的笑了,明眸凝视他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衿儿她……”只是突然的,容妆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她知道若说出来的话无疑是在叶羽铮的伤痕上撒了一把盐,让他痛苦加倍。
  “不就是她要进宫么。”叶羽铮仿佛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容妆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那里分明有悲苦。
  “你不在乎?”
  “不,我在乎,我当然在乎。”叶羽铮苦苦的笑着,语气里有一丝怅然若失,“我喜欢容衿不是一日两日了。”
  容妆沉吟道:“正因为我知道,所以……”不待容妆说完,叶羽铮当即打断她,他的语气柔和却笃定,“你不用劝我,我没事,我已下定决心,我会等,等皇上厌弃了,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等到她能够出宫的那一日,一年,两年,十年……一辈子……她出不来,我就在宫里陪她一辈子,反正御医这位子是可以一直做到老的,我又何惧。”
  “……”容妆一时无言以对,她是觉得无论再说什么,都只是在加重叶羽铮的痛苦,不由长吁一气,抬手拍了拍叶羽铮的肩膀,缓然道:“你千万……好好顾着自己,御前侍奉不同其它,定要万分谨慎。”
  “我会的。”叶羽铮笑道:“你也一样。”
  容妆心思低沉间,略一侧目,明眸流转瞥见一抹黑衣墨影绰然,心下一惊,忙道:“你快回去吧。”
  容妆没有回头,而是整理心绪,就那样站在原地,眼眸直望着叶羽铮快步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容妆方转身,走向乔钺,微微躬身道:“皇上。”
  明媚的阳光洒下,汉白玉的地面染了一层薄金,容妆垂着头,盯着地面,听乔钺不带一丝感情的冷音响在耳畔。
  “你对他倒很在意啊,还亲自送出殿外。”乔钺冷笑,“莫非想做叶夫人?”
  容妆诧异,抬眼看着他,忙驳道:“不是,只不过奴婢与叶御医自幼相识,许久不见多聊几句罢了。”
  “不是最好。”乔钺脸上的笑完全褪了,只剩下疏离冷然:“朕自然知道你们的关系,青梅竹马那又怎样?这辈子没朕的允许,你想离开朕身边,也只能是痴心妄想。”
  忽地一阵凉风习习,漾起的寒意微微平息了容妆心下升腾的火气,她嘘了一口气道:“……是。”
  “朕要走走,你跟着。”
  “……是。”
  容妆跟在乔钺身后款款而行,身姿纤柔,素影绰绰。
  而一众随侍宫人皆缀行在后面远处。
  这几日连着都是大晴天,风光柔和,现下时近中午更是多了一分暖和,在殿内反倒觉得寒沉,能出来走走正和容妆的意。
  容妆环顾着四周,细眉微微蹙着,乔钺选的这条路并不是常走的,很偏僻,是通向后宫西北角的。
  因是偏道,后宫西北角的宫殿本就不多,而如今还都未住进嫔妃,来往的人就更寥寥无几,静悄悄的,倒也安静。
  氛围安静下来了,容妆的心里开始止不住胡思乱想,最先想到的就是方才叶羽铮神色的凄苦,还犹在眼前。
  她犹疑了一会儿,终是开口问道:“皇上……”
  “想问叶羽铮?”乔钺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后面的容妆。
  容妆亦盯着他,“正是。”
  乔钺神色冷了一分,回过头,半晌才开口道:“前几日朝中有个老臣病了。”
  容妆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他,也不敢接话,乔钺继续道:“朕派了御医院的多位御医同去给他诊治。你不妨猜猜,结果如何?”
  容妆垂下眼眸,墨黑羽睫微微颤动,思索了片刻,默声道:“总之,叶羽铮不会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看来你真是了解他。”乔钺冷哼了一声,淡淡道:“他当然不是最出色的那个,但只有他最诚实。”
  容妆忽然明白了,乔钺道:“御医回宫之后向朕回话,所有的老御医都是一套说辞,极力保证一定会尽力将人治好,唯有叶羽铮没有,他反而告诉朕那老臣回天乏术,他拼尽全力也只能给他减少痛苦,让他多活些时日。”
  容妆了然的点点头,问道:“那皇上,这也许是叶羽铮医术不佳呢。”
  虽是这么说,但她怎会不知,唯有叶羽铮敢直言不讳,他的医术虽然不是御医院最好的,但也决计不差于别人。
  “你觉得朕是傻子吗?”乔钺挑眉反问,瞪了容妆一眼。
  容妆一笑,“奴婢哪敢这么说,皇上圣明,御医院那些人向来都是一副样子,都想着极力保全自己的一身荣誉,哪里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如叶羽铮那番傻话。”
  “所以朕才抬举他。”
  容妆接话道:“那群虚伪之辈,自然不配侍奉御前。”
  却不由笑了出来,叶羽铮的憨厚忠实终究为他赢得了锦绣前途。
  “看来,你很是为他高兴啊。”乔钺冷道。
  容妆抬眸,正对上他微微侧目的黑眸,心里一阵异样的感觉升腾,忙莞尔道:“奴婢也是为皇上高兴,得贤如此。”
  乔钺没有说话,容妆偷偷觑他,紧抿的唇度与冷漠的神态仿佛昭示着他此刻的不悦。
  容妆觉得莫名,却没敢再说什么,只是继续随着他走着,乔钺的步伐并不慢,此刻已经走出了很远。
  
  第12章 缔结姻亲
  
  容妆远目眺望,宫中远处的山峦跌宕起伏,连绵覆雪,孤冷清绝。
  而身前的琉檐高墙,碧瓦凌云,云烟澹澹。
  隆冬里各处浮华皆散尽,旖旎暗香不复存,唯余皑皑冬景深沉。
  灌木丛覆着银雪未消,道旁圆润的白石栏杆雕琢了纵横纹线,一道一道深深刻进石身,纹路分明。
  一处巨大的景壁上雕刻着百鸟图,栩栩如生宛若将要展翅腾飞般鲜明如许,而旁边的几株白梅树恬淡素雅,二者相辅相成。
  容妆忽的想到以前自己随着先帝来过这里,只是到这里就转回去了,再走下去,那里是——云绡阁,那是云妃寝宫!
  封了据说已近二十年,没人会去,西北角的宫殿原本就少,先帝在世时嫔妃不多,更是没人住在这边儿。
  容妆看向乔钺,他依旧一身黑衣,银纹镶边,明落疏狂,步伐稳稳地走着,容妆忽然如醒悟般清楚,他一定也对云嫔之事一直疑心着……
  乔钺仿佛察觉到容妆略深沉的目光,于是转眸对着她道:“你不看路,盯着朕做什么。”
  容妆微微怔住,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倒映着她的纤质身姿……
  心里不知怎么就沉重了一分。
  容妆掩饰的转移话题道:“皇上,不知道潇王怎么突然来宣宸殿了……”
  乔钺回过头不再看她,淡淡道:“他来试探朕,一再侧面表示他无意权力地位,只想逍遥红尘。”
  “皇上觉得他……”
  “眼下尚不足为虑,放任他去又何妨。”乔钺淡言,他仰头望向天际,一束阳光落在他的面容上,镀上一层明朗的光芒。
  不知不觉出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容妆不得不说,她实在已经走累了。
  回头望去,宫人和御轿都在后面跟随着,乔钺倒是可以随时步行或者坐轿,可是她必须也只能继续走着。
  越来越接近云绡阁,容妆的心情也越发忐忑,道路边的景物越见萧疏颓景。
  这云绡阁实在偏僻……
  大抵是常年无人居住打理,即使有阳光落下,那暗金匾额亦格外阴沉,周围显得寂冷寥落,微微透着萧瑟清寒。
  乔钺盯着那匾额,定定地不发一言。
  容妆怅然,凝视他的侧脸。
  半晌后,乔钺不再停留,绕过云绡阁而行。
  云绡阁的后面是何处,容妆实在不知,她并没有来过,心下倒是也好奇,既然乔钺能去,说明一定不会是寻常之景。
  这次乔钺的步伐明显快了许多,容妆庆幸自己自幼和容策学过拳脚功夫,有些底子,否则这会儿一定跟不上了。
  一大片青竹林……
  无边无际,临风出尘。
  乔钺方要踏入林中,后有宫人急促的声音传来,乔钺微微蹙眉转身,宫人上前报道:“皇上,祁王入宫求见!正在宫外等待传召!”
  乔钺眉目间倏地凛冽,肃道:“引至宣宸殿。”转对首领太监许诣道:“摆驾,宣宸殿。”
  “是!”众人躬身道。
  玄红相间的嵌金御轿矗立在面前,容妆为他撩起轿帘。
  三层幨帷皆由红缎所制,上绣赤金龙腾羽纹。
  两侧分别垂着三道碧红流苏,上缀着琳琅,颤动时泠然作响,轿内铺布玄毯,整轿恢弘肃然。
  ***
  祁国踞于西,乃是阑廷众多附属国之一,祁国老王在世时与阑廷签订协约,愿为阑廷附属国,用阑廷年号,以阑廷为尊,年年固定纳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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