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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阙君侧-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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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一日是阿萦回门的日子,一大早姚姑姑便带着小景子忙活,挑了许多阿萦爱吃的爱玩的准备了出来,阿萦回来的早,封铭作为一个好男人好夫君,自然是陪着来了。
  容妆靠在榻上,身上盖了素绒薄毯,姚姑姑早早点了熏香,香气细微悠然,又燃了炭炉,炭炉是黄铜的,自从上次容妆因为炭炉崩裂早产之事以后,乔钺便下了旨,以后阖宫不得用瓷炉,就像那口花缸一样,都是怕容妆触景生情,看了心里不乐,这是乔钺的体贴和在乎,姚姑姑不止一次说过,容妆也是笑笑,直到再燃炭炉,容妆瞧着这炭炉,心里却是有一丝异常,好在那黄铜厚重,让她多少能够安心些。
  依照容妆的吩咐,姚姑姑早派了人通知了容徵今日来聚一聚,容徵也随后便到了,大抵元旖知道阿萦回来,也是一早便来了,不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是在人,容妆皆没有心思去管了。
  宣裕殿里很是暖和,阿萦恭敬的容妆行了礼,容妆也没阻止,随后觑一眼封铭,问了一句,“在封府过得如何?封铭可有欺负你?”
  阿萦瞥了封铭一眼,二人的相处方式似乎变了许多,许是成为夫妇以后和睦了许多,阿萦淡淡笑笑,“没有,大人待我好得很。”
  封铭笑道:“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哪能欺负到她。”
  容妆淡漠笑笑,封铭倒是会说实话,阿萦的性子和拂晓可不一样,拂晓逆来顺受,阿萦却一身傲气,唯有面对容妆才能安稳那么些,旁人接触多了便知道了,轻易是降不住的,封铭也就是个被欺负的命了。
  容妆轻声道:“夫妻一体,哪有谁欺负谁的,都是生活里的乐趣罢了。”
  “可不是。”容徵附和一句,容妆瞧一眼他,又不知不觉瞧一眼元旖,元旖倒是没有察觉容妆的目光,只是一直在注视着容徵,容妆心下微微一叹,看来这是躲不过的了。
  姚姑姑上了茶,阿萦笑着道了一句,“谢谢姑姑。”转眼喝下茶,又道:“姑姑真好,还记得我爱喝铁观音。”
  容妆回道:“这可是姑姑特意给你准备的,瞧瞧,这桌上的点心哪个不是你喜欢的。”
  阿萦笑笑,“那我可真舍不得离开了。”
  容妆神思依然有些萎靡,元旖见状,便接口道:“那可不行,你要是总留在宫里,咱们封大人还不寂寞的来找容妆算账?”
  阿萦瞪了一眼,“他哪敢。”封铭附和道:“是是是,不敢。”
  眼瞧着谁都看得出来,这封铭待阿萦是真好,一点都不掺假,成亲以后好像更纵容她了一般。
  容徵最先看出了端倪,便问道:“妆儿怎么了?看起来有些乏了?”
  容妆垂眸回了一句,“近日有些着凉,神思倦怠,不妨事。”
  阿萦接道:“那姐姐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别来操劳了。”阿萦这话音刚落,突然又问道:“听闻夏贤妃殁了,这太突然了,我和封铭听到这消息都太诧异了。”
  容妆眉头蓦然一皱,旋即垂目缓然道:“夏兰懿自尽了。”
  阿萦还要继续问什么,元旖觑了容妆一眼,忙就将话锋牵引离了这个话题,和阿萦闲谈起她在封府的日子来。
  用过了午膳后,阿萦留在了宫里,封铭和容徵一同出了宫。
  
  第143章 望你展颜
  
  夜晚的风呜咽呜咽的;颇有诡谲的气息;容妆站在窗边,这寂寂寒冬,怕是难熬呢。
  阿萦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容妆;站到她身边笑道:“姐姐,窗边透风;喝杯茶暖暖。”
  容妆侧目看一眼;拿着茶杯啜饮了一口,复缓缓道:“封铭待你好,我也安心了,总算没做错。”
  阿萦盯着容妆的侧脸,半晌担忧的问道:“姐姐;我这次回来,总觉得你很异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容妆目光悠远,透过窗子的缝隙,空洞而无神;“阿萦;你知道吗,是我杀了夏兰懿……”
  阿萦一怔,目光一紧,急着问道:“姐姐,怎么会这样?”
  容妆苦苦一笑,“都是她做的……我并不想的……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总是出现在我眼前,一闭上眼……”
  阿萦见容妆如此,心疼的道:“姐姐,事情都过去了,没人怪你,你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吗?”
  “可是我自己过不去啊……”容妆声音拉的细而长,仿佛透过寂寞长夜幽幽而来。
  “姐姐,这就是你自己看不透了,无论是皇上和我们,都希望你好,你这般谁也不会好受,反而让那夏贤妃得意,倘若她还活着,一定在嘲笑的,她会笑你败给了她。”
  阿萦的劝慰并没有用,诚如冉缜所说的,容妆这是心病,容妆依然那副寡淡的模样,幽幽道:“可是……她已经死了,就死在我的手里……我现在想起来那个场景,整个人都觉得脊背发凉……后怕,后怕……”
  阿萦一急,唤了一声,“姐姐!”这一声尖细而用力,声音还未落下,她已经红了眼眶,阿萦扯住了容妆的衣袖,“姐姐,我跟在你身边快两年了,我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懦弱,是懦弱你知道吗?夏兰懿死了又能如何,便是死千百次又如此,在我们眼里,都抵不上你一分,不值得你难过一分,姐姐,姐姐!”
  可是无论阿萦怎么着急,始终也打动不了容妆,哪怕容妆的眉头蹙起了,嗫嚅着唇瓣却始终没能说出什么。
  阿萦噤了声,只是眼眶含着水光一直注视着容妆,一时也没了法子,见容妆依然不为所动,手缓缓的松开了,阿萦陪她一直矗立了半晌,容妆乍然幽幽道了一句,“阿萦啊……你说乔钺心里会觉得我心狠手辣么……”
  阿萦忙回应道:“不可能,姐姐你变傻了吗,皇上那么爱惜你,会因为这一件小事就改变吗?姐姐,你就别乱想了。”
  阿萦没想到,夏兰懿的死会让容妆这般介怀,甚至性情都快变了,一时心疼也无法解,便连连叹息。
  阿萦转身背靠着窗棂,窗边的金丝帷幔微微颤动,寒风浸进了丝丝凉意,灯火通明的大殿里,落眼无处不是阔而寂,窗外那遥遥殿宇映了夜色与灯火的渺茫,像是遮了雾气沆砀,淡淡的矗立着,静默如清歌。
  容妆徐徐问了出来,“阿萦,封府的日子是不是比宫里好过。”
  这一句话也不知是询问抑或是已经肯定的语气,容妆还是淡薄的神色,阿萦微微一怔,旋即道:“封铭真正在意我,府里唯有我一个正妻,并无侍妾,安稳无争,自然好过。”旋即阿萦仿佛反应过来觉得不对一般,目光微颤的看向容妆,容妆微微一笑,“那你该不怪我了吧。”
  阿萦蹙眉,“姐姐,我从不曾怪过你什么。”
  “你起初并不想嫁给封铭。”
  “我有……苦衷……”
  容妆侧目凝一眼阿萦,阿萦与容妆对视半晌,像是有些心虚的微微收敛了目光,对容妆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姐姐,是你不要怪我才是。”
  “你又没做什么令我不开心的事。”容妆的神色并没有多大波动,依然淡漠的看着阿萦。
  阿萦素白的手指不安的搅动着衣袖,好好的紫缎都出了褶皱,似乎是欲言又止,踟蹰什么进退,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姐姐,若是将来你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能否……谅我一谅?”
  阿萦紧紧盯着容妆的眸,眸子映着光芒熠熠闪闪,容妆蓦然笑了,“别说傻话。”
  阿萦眼眶莫名又红了,声儿沉沉的,“姐姐,我是真的把你当姐姐,但亲姐妹还有生疑的时候,我若做错了什么,求你谅我,我不想失去你……”
  容妆笑笑,“阿萦,你成亲的时候我并没有送你什么东西,我思来想去总觉得送什么都是虚的,便打消了念头,我始终觉得,那些俗物都没有必要送给你,可是我没用,也没想到什么不俗的,后来我就想着,等你回门的时候,我就向皇上请个恩典送与你,寻思给你个赦免,将来若是封铭那冲动耿直的性子犯了什么错,也好助你们逃过一劫。”
  “姐姐……”阿萦动容,神色略带了苦涩看着容妆,“姐姐,相比皇上的赦免,我更希望你的原谅。”
  “好。”容妆应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强求,我答应你,若是你做错了什么事情,我会原谅你,不会让你失去我这个姐姐。”
  “既然叫了姐姐,自然是一辈子的……”阿萦微微带了泪光,却笑凝容妆。
  大殿的门缓缓开启了,乔钺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阿萦忙擦了眼泪上茶,又行礼。
  乔钺第一时间来到容妆身边,扯着她的胳膊往里走,“窗边冷,别总站在那里,该着凉了。”
  容妆也不答言,随着乔钺就回到了榻边坐了下来,阿萦见此,便识趣的离开了。
  乔钺一边喝茶,随后放下茶杯道:“夏归年仿佛骤然老了不少。”
  容妆默然半晌,才道:“好端端的女儿突然殁了,自然是要伤心的,人便老了。”
  乔钺自然察觉她依然不对,皱眉道:“妆儿,你不要让我着急了,能不能恢复如常?”
  容妆笑笑,“我怎么了?”
  乔钺瞪她一眼,“你这幅样子,我难受。”
  容妆眉心动了动,侧目看乔钺,哂笑问道:“乔钺,夏兰懿的死你心疼吗?怪我吗?”
  “……”乔钺腾的从榻上起身,由于太急促,撞到了旁边的小案,案上茶盏轰然滚落在地,碎了一片一片的,碎裂声里,乔钺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有些不耐的对容妆道:“这件事能不能就让它过去,我都没提你到底想要怎样。”乔钺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告诉你,我重新告诉你,夏兰懿的死,于我来说丝毫不曾触动,也从没怀疑你,怪你更无从谈起,容妆,你听懂了吗?”
  容妆木然的点了点头,起身丢下一句话,“我困了,叫宫人伺候你沐浴,我睡下了。”
  说完便不再理会乔钺,也不曾看一眼他沉下的脸色,径直往里走去。
  丢下乔钺一个人怔怔的伫立在原地,冷冷的瞥了一眼碎瓷片,随后怒气更盛了,一掌拍在案上,声儿震的极其响亮,里头的容妆,身子随之一颤,木然了久久。
  便是这样僵持着,一连着好几日,阿萦在这期间一直的劝容妆,却没有用,封铭大抵是想了,两日后便把阿萦接回去了。
  元旖还是每天都来看容妆,但是已经不提夏兰懿的事情了,她也怕容妆不好受,便挑好听的说,时不时的侧面问问关于容徵的事儿,姚姑姑还曾告诉容妆,说啊,元旖曾经向她问过,拂晓和容徵的事儿,容妆听姚姑姑这么说,也不曾在意,毕竟事情不是她能掌控的,元旖的心思也不是生了一日两日的,路得要她自己走,她容妆怎么能去左右,便不去管了,随她怎么发展吧,大抵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过无路如何,在元旖那里来说,都是她自己寻的,什么样的结果她都得受着。
  这日,元麓和乔觅薇的队伍总算到达了帝都永焕,乔钺为表亲切,便亲自在宫门迎接了,容妆和元旖也一同去了,车辇高大宽阔,金碧璀璨的,霎为耀眼。
  乔觅薇和元麓一同下了车,紧紧的环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和谐的很,很美好,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那般。
  乔觅薇容颜也有些变化,穿着王后的七凤朝服,整个人端庄而肃穆,早已不是那碧鬟年少的小女儿了。
  容妆暗想,大抵也是被这身份磨练出来的,身上那气息,也多了许多孤傲清冷,就算是有元麓爱护着,到底她也是王后的身份,掌握着权柄玉座,哪来的那么容易,便是伪装,也两年的时间也够她学了,不过眼下看来,乔觅薇似乎适应的很好。
  元旖一见元麓渐渐走近了,笑意盈满了一张俏脸,紧紧盯着他们。
  元麓携着乔觅薇,身后跟着一群宫人,还有他们的女儿,缓缓走向乔钺,至御驾前时,行礼道:“祁王元麓携王后乔觅薇,参见阑廷承衍帝,愿君上长乐无极。”
  乔钺端着神色,只微微勾勒唇角,“祁王免礼,王后免礼。”
  乔觅薇和元麓缓缓起了身,元麓和乔钺相视一笑,久违一般,乔觅薇有顾自对乔钺施了一礼,唤道:“皇兄。”
  乔钺点头应下,“觅薇,许久不见。”
  乔觅薇温温然然的笑了,移目看向容妆,容妆也看她,四目交汇,同是相对一笑,各自点了点头。
  元麓走到元旖面前,笑着唤了一声,“小妹。”
  元旖笑的灿烂,冲上去就抱着元麓,元麓赶紧放开她,笑道:“瞧你,君上还在,又乱了礼数。”
  元旖甚是高兴,看了乔钺一眼,乔钺也并未在意,元旖挽着元麓往回走,随后摆驾,一行人回了玄景宫。
  曾经容妆让乔钺留二人住在宫里,乔钺便吩咐了人拾掇了流云小筑,舟车劳顿,先是让宫人带着二人回去歇息,乔钺设了宴接风洗尘。
  元旖留在宣裕殿里和容妆闲暇的谈论着,眼里眉间掩饰不住的高兴,容妆也能理解她,毕竟一个人在异国快两年了,好不容易来了亲人,那种感觉大抵也仿佛久旱逢甘霖吧,自是该极尽欢喜的,看着元旖嘻嘻笑笑的面庞,容妆也觉得开心了些。
  一直讨论着晚上该穿什么,戴哪些簪子饰物等等,于后元旖突然间问了一句,“夜宴可请了容大人?”
  望着元旖灼灼的目光,容妆有一刹那的凝滞,盯着她看,直到元旖反应过来有些不自然的问道:“怎么了?看我干什么?”
  容妆有些怔然的低下头,“没什么,我哥会来,封铭他们也会来的。”
  元旖展颜一笑,也不知道是容妆精神恍惚还是真的,竟觉得那笑容里有些娇媚,按捺下心头一丝情绪,抬眸对元旖同样一笑。
  
  第144章 省亲归来
  
  夜晚于和睦宫苑设宴;月儿初升;华灯初上,清夜坠冷云,笙歌曼舞,觥筹交错;满殿和乐升平。
  容妆随着乔钺进了大殿里,一众人已经等候在内;见乔钺进内;纷纷恭敬行礼道万岁,乔钺令平身,复携容妆落座,见乔钺落定,一众人方坐了下来。
  乔觅薇领着她和元麓的女儿来大殿中央给乔钺请安;所有人都定睛在她们二人身上,那小女孩长得灵秀可爱;一看就是冰雪聪明的,一双眼睛乌黑熠熠,那孩子早已经会唤人了;乔觅薇道:“皇兄;妹妹带女儿元笙给您请安了,愿皇兄长乐无极,我阑廷国泰民安,万岁绵延。”
  乔觅薇看那孩子,那孩子也同道:“笙儿祝皇帝舅舅长乐。”
  乔钺赶快笑应了,“觅薇,无需虚礼,起了吧。”
  容妆尽量保持着笑容,看着乔觅薇,乔觅薇与她对视,各自点了点头示意,容妆看着乔觅薇和元麓的女儿也喜欢的很,那孩子也是很有灵气的,容妆想起乔执,不由笑笑,她的执儿也快会喊爹爹和娘亲了吧,想到此处就觉得心里美得很。
  宫宴都是无趣的,推杯换盏间脸上都挂着笑,仿佛真正和乐一般,真正心思自然都不会显露在脸上,都是暗藏于心的,其实这是很虚伪的,容妆想,所以并不是很喜欢应付这些台面上的事儿,如果不是乔觅薇和元麓回来,这宫宴真是能避则避。
  容妆端着杯子,目光缓缓扫向众人,大殿空旷,丝竹笙歌越发显得空洞沉重,目光落及处满是琳琅华光,容妆有些不耐,阿萦和封铭似乎相谈甚欢,而元旖的目光似乎一直流连在容徵与元麓身上。
  元麓也有些变化,他似乎感受到容妆的目光,遂举杯微笑与容妆示意,容妆笑笑,亦是举杯示意,同饮了一杯酒,容妆的目光微微凝重,打量元麓其人。
  元麓比初见那时更显壮实了些,没有那么单弱的感觉,却还是那副幽然含笑的模样,甚是自得,一双遂目里还是精光闪烁,所幸他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酒过三巡之际,容妆恰觉无趣,却见元麓蓦然起身,容妆以为元麓也要行个虚礼说说虚话儿什么的,却不料元麓举杯示意乔钺,敬了一杯酒,道:“君上,本王此次不单是陪王后回阑廷省亲,也是想同君上商议些事情。”
  容妆与乔钺对视一眼,乔钺复挑眉问道:“哦?什么事情令祁王如此隆重。”
  元麓衽绣的团龙纹在灯光下闪着点点光芒,裾上镂金围珠亦是璀璨生辉,他缓缓对乔钺道:“舍妹为君上嫔妃,而君上之妹为我王后,秦晋之好在前,附属盟约在后,祁国与阑廷的关系亲近如斯,自然是分割不了的。”
  殿内早已在他说话之时便安静下来,此刻更是所有人都静静听着他接下来的话,乔钺似乎并不是太在意,只是淡漠的喝着酒,若有所思的聆着。
  元麓眉目含笑,长眉轻挑,颇有狡黠精明的意味,他停顿了会儿,缓缓道:“阑廷安则祁国安,所以本王愿意献上祁国兵力十万以助阑廷御敌。”
  乔钺缓缓笑了,笑意有些莫名的道:“祁王有心,想必也有意,朕倒是想听听,祁王意在何为?”
  元麓微微笑了,与乔钺对视间颇有胸有成竹的意味,“阑廷根基深厚,民心所向,自然不是那群乌合之众所能撼动分毫,敌方败寇乃是迟早之事,本王想请君上答应,待阑廷功成一统六合之时,留我祁国周遭城池,划归我祁国舆图内,不知君上,可否应本王所求?”
  元麓末了停了停,又添了一句:“当然,君上若是不应,本王依然会出兵相助。”
  乔钺缄默,兀自垂眸倒了一杯酒喝下,所有人都在瞩目着他,屏息静气的等待乔钺回答,容妆给乔钺布菜解酒气,心下有所明了,乔钺自然是会答应的,这种有益无害的事,并没有拒绝的必要,且元麓话说得大义凛然,若是乔钺不应,反倒失了阑廷大朝的气度。
  所以容妆并不惊讶于下一刻乔钺缓缓开口,他道:“承你言,阑廷终将捭阖天下,扫平八荒,你有助益,朕自然乐见,朕可诺你阑廷必不动祁国疆域,届时所得祁国左右城池,归你舆图,由你统辖,朕不插手。”
  元麓郑重点头,“好,本王谢过君上,祁国早归心于阑廷,届时年供必将倍加。”
  乔钺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元麓道:“本王明日便传书回祁,出兵与阑廷合力御敌,尽归容策将军调遣。”
  乔钺道声好,容妆为他的空酒杯里斟上酒,看着清酒缓缓流淌进杯子里,泛起一层层的涟漪,容妆的脸上强装了笑容,心里则暗道元麓这个人真是够精明的,这锦上添花于谁都是好处,无利不起早,还当真是,不过倒也并没什么影响,他虽精明,但到底臣服于阑廷,胃口不大,不过是要附近城池罢了,又有乔觅薇之系,到底也是向着阑廷的。
  这方静默,那边乔觅薇见气氛沉闷,便道:“皇兄,阿麓,瞧瞧你们真是的,国事都搬到家宴上了。”
  元旖接话道:“嫂子说的没错,瞧瞧好好一个家宴,弄的沉沉闷闷的,多不开心啊。”
  容妆见状,把酒壶放回案上,便笑添了一句,“可不是如此,皇上,祁王,你们喝酒就好好喝酒,国事放在朝上去谈,况且我们这么多女人在,不是后宫不得参政?”
  乔钺笑道:“行,咱们就安心喝酒。”
  元麓亦是笑笑,坐回了原位,举杯敬了乔钺一杯,又敬众人,笑道:“成,咱们喝酒,我与君上也是许久不见,倒是该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乔钺笑应,唤容妆添酒,执杯再饮下。
  容妆觉得有些醉,便出去透透风,乔觅薇随后跟了出去,二人相遇在殿前高阶下,容妆唤姚姑姑去取了软垫,垫在了凉阶上,与乔觅薇一同坐了下来。
  容妆抬眸,月儿高挂,深色的浓云一点点飘过月前,时而遮挡了那点白光,略显得诡谲朦胧。
  容妆笑笑,昂首往天际,低声道:“长公主,咱们也太久未见了。”
  乔觅薇亦是随着容妆的目光往去,叹息一声,“是啊许久了,久到人事皆变了,你我已同为人母,而你也成了我的嫂子。”
  容妆惨淡的笑了笑,“哪里敢当,皇上尚无皇后,便是再高的位份,也不过是侍妾,哪里担得起你一声嫂子。”
  乔觅薇微微垂目,“并不是,我还未去祁国时就看得出来皇兄他很看重你。”乔觅薇侧目凝容妆,“在我眼里,你就是我的嫂子。”
  容妆也侧目看她,“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也不瞒你,我和皇上早已交心,你唤嫂子我很喜欢。”
  乔觅薇拢了拢狐裘披风,“我啊,可还记得欠你一个人情未还呢。”
  容妆目光淡漠的看着远处的枯木暗影,幽幽道:“看你如今过得好,我也安心。”
  “还得谢你。”乔觅薇叹一声,微微婉然的笑,呼出的白雾在夜空里缓缓袅袅的飘散了。
  “世事错落不易得安,你自己惜福,无需谢我。”
  乔觅薇淡淡道:“容妆,你给我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变化。”
  容妆长吁气,微弱的雾气缓缓升起,寒风过,仿佛也将她的声音吹向了远方,唯余凉凉的浅声儿,“你知道吗,我受了很多罪,我失去过孩子,失去过亲人,许多东西都变了,我的心……似乎比以前更冷了,我还……亲手杀过人……”
  乔觅薇的眸子沉了沉,有些悲戚溢了上来,“其实我开始也过的很累,其实我也……杀过人……”
  容妆有些诧异的侧目看了看她,乔觅薇目光依旧望着前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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