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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文]以妻为贵-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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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言之有理。”云伴鲜大言不惭地接过话头,还不慌不忙地伸长了筷子,亲自夹了一块闪着油光的大肉,笃定地将之放入少女的碗中,“妹妹莫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心意才是。”
江茹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不能不忍气吞声地提起了筷子。然而,当她泄愤似的咬下第一口后,却不得不承认,这东西非常美味。
这么好吃的东西,真是这个从小就比不过她的女人做出来的?
自视甚高的少女表示难以置信,可转念一想,这云伴鲜到底是从皇家的御膳房里出来的,皇上都认可的手艺,恐怕的确不是用来唬人的。
嫉愤了片刻后,江茹宁又径自勾起了唇角。
哼,再怎么样也不过是个厨娘——给皇帝做饭又如何?还不是伺候人的奴才!而且还是被人赶出来不要的奴才!
对女子近来的遭遇也略有耳闻,心中耻笑的少女登时觉得畅快了不少。只不过,当她一眼瞧见她那唯命是从的弟弟和胆小如鼠的妹妹居然也吃得欢快时,心下还是免不了迸发出全新的怒火。
她睁圆了眼珠子,可劲儿地瞪着弟弟、妹妹,不一会儿,少年因年岁稍长而及时留意到了她的脸色,故而只得默默地收回了筷子,女童则因太过沉浸于美食之中而全然忘我。
江茹宁气坏了。
吃!吃!吃!吃不死你!
她一面暗暗生气,一面将自个儿碗里剩下的大半块肉给塞进了嘴里。
就这样,一顿饭在表面和谐的气氛中落下了帷幕,云伴鲜瞥了瞥已然锅底朝天的走油肉,颇为得意地同沈复一道回了他们的新居。沈复见她活像只开屏的孔雀,忍不住揶揄了几句,却只换来了她气定神闲的一挑眉。
“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我做得一手好菜,自然是一种优势。”
“难不成,你是打算以美食征服敌人?”
云伴鲜嫣然一笑,慢悠悠地行至男子身前,猝不及防地抬起了一条胳膊。
“想要抓住敌人,必先抓住敌人的胃。”说话的同时,她竟煞有其事地活动了五指,在他跟前做了一个握拳的动作,仿佛此刻真有什么东西业已被其纳入掌心。
沈复也不介意同妻子斗斗嘴,寻找乐趣,故而又问:“那依你看,怀安公主和江二小姐的胃,已经被你抓着了?”
云伴鲜收回她白嫩嫩的爪子,正襟危立:“有,也没有。”
沈复好整以暇地看她。
“若是原先保持中立的人,那我终有一天能把他们变成对我有帮助的人。要是本就对我有敌意的人……”言说至此,女子不自觉地收敛了玩笑之色,灵动的美目中透出丝丝寒意,“那就只会在他们的仇恨簿上再添一笔。”
所以,那对母女仅仅是被迫承认她做的吃食美味,却不会因此而消减对她的敌视,兴许……反倒愈发嫉恨她了。
思绪流转间,她忽然听得沈复嘀咕:“你那道‘走油肉’……”
“怎么了?”听其倏尔话锋一转,她自是心生疑惑地凝眸于他。
岂料目视前方的男子随即眸光一转,看她的眼神中莫名多了少许哀怨。
“我只吃到一块……”
“……”
面对夫婿似遗憾又似委屈的神情,云伴鲜竟无言以对。
还以为他正儿八经地要跟她说什么,闹了半天居然是这个!
不过,于心底如是呐喊的女子还是灵机一动,眯起美眸与之四目相对。
“来年春天,你好好参加会试,争取再弄个头名回来,到时候,你想吃什么,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你。”
本是半真半假的“引诱”,落在男子耳中,却鬼使神差地生出了旁的意思。
沈复注视着女子熠熠生辉的眼眸,须臾后便情不自禁地唇角微挑,笑问:“娘子说话算话?”
“当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沈复觉着,这个第一名,他怕是志在必得了。虽说这样似乎树大招风了些……但转念想想,一鸣惊人,不也是一条可行之计么?
思及此,他觉得他可以夸下海口了,奈何唇瓣刚要张口,屋外就有人快步走了进来,喊了一声“小姐”,又唤了一声“姑爷”。
“什么事?”夫妻俩不约而同地注目于来人,一如既往地由云伴鲜发了话。
“老爷请您去一趟书房。”丫鬟恭恭敬敬地说罢,忍不住抬眸多看了男子两眼。
云伴鲜敏锐地捕捉到了少女不由流露的羞赧之色,又眯着眼睛意有所指地看向她的夫君。沈复冲她眨了眨眼,暗示自己何其无辜,自是得来了妻子凉凉的一记侧目。
“你下去吧,我马上就来。”
被人冷不防叫去见江河海,夫妻俩的谈话自然是戛然而止了。过来传话的丫鬟前脚刚走,云伴鲜后脚就跨出了房门。可是一出屋门她才发现,她不晓得江河海的书房在哪儿。
看来方才那丫鬟也是个没脑子的——又或者,是因小鹿乱撞而失了办事的方寸。
说来也真有点儿奇怪,想那江河海年轻时也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一个,饶是人到中年了,搁在人群里也依旧出挑,这些丫鬟应该早就见怪不怪了,怎么面对一个沈复,还是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呢?唉……想来这些丫头喜欢的都是十几二十的“鲜肉”,看不上四五十岁的“咸肉”了。
心下百无聊赖地调侃着,云伴鲜已经找着了一个领路的,跟着那人去了生父的书房。一进屋,她就瞧见江河海在烛光下赏着一对镯子。思忖着他该不会是想要用这种玩意儿来讨好她,暗自轻笑的女子面不改色地站定在了书桌前。
“大人。”她不慌不忙地行了礼,并未抬眼去看对方的脸。
江河海见她业已没了先前饭桌上的笑语盈盈,心中不免划过几分了然与失落。
他纵横官场多年,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这个与他分离多年的大女儿究竟是不是真心融入了江家,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之所以故作无知,在旁人面前眉开眼笑地配合她,不过是他希望能够借此与她拉近距离的妥协罢了。他只愿终有一天,她能真正在心底将自己视为父亲。
而这,需要时间的积累,他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
“来,过来些。”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有耐心,江河海努力摆出了一副慈父的姿态,招手让长女靠得近些。
“……”云伴鲜总算举目看了他一眼,却很快就收回了那不冷不热的视线,“我站在这里就好,大人有什么话便说吧。”
江河海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同她打起商量:“能不叫我‘大人’吗?”
云伴鲜闻言眉心一动:她还以为他不介意呢。
诚然,自打白天她入了这江府的大门,甭管他是喜是悲,她都是雷打不动地唤他“大人”的。而他,也并未表现出明显的反感抑或不满,以至于她都默认他是拎得清了,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快就叫他一声“爹”。原来闹了半天,他不是无所谓,而是没敢提。
云伴鲜抬了眉眼,与男子四目相接。
“那该叫什么?”
江河海语塞。
“大人应该明白,家父才方过世不满三月,你要我扭头就认他人作父,岂不是在告诉家父在天之灵,他十几年来竟养了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听罢女子寥寥数语,江河海有些后悔又有些尴尬——他不该按捺不住自个儿的心思,主动提及此事的。
“罢,那便先这么叫着吧……”面色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男子似乎忽然记起了手中捏着的事物,便蓦地笑逐颜开,恍若适才一切皆未发生,“这个……这个,你收下吧。”
云伴鲜闻言,看也不看男子递到跟前的那对镯子,就不咸不淡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大人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东西。”岂料江河海旋即似笑非笑地来了这么一句,目光倏地落到了那玉镯之上,“是你娘的遗物……”
此言一出,女子不由微微变了脸色。
“这对玉镯,是你娘的外祖母留给你的外祖母,再由你外祖母传给你娘的。你娘嫁给我的时候,把它们带了过来,说是将来等女儿成亲了,要把它们亲手交给女儿……”
可惜,她还远远没有等到那一天,就香消玉殒了。
忆及结发之妻的音容笑貌,江河海只觉心头一涩。
须臾,他便收起了这油然而生的情绪,苦笑着看向女儿业已破冰的容颜:“收着吧,这是你娘对你的祝福。”
☆、另有其人
云伴鲜已然回忆不起,自己有多少年没从江河海的手中接过礼物了。
她只依稀记得,在她蹒跚学步的那段岁月里,他和她的母亲云氏一起逗弄她,经常往她手里塞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也不晓得那是母亲动手做的,还是他在街上买的。
她也知道,看似一二三岁实则已是少女心智的自己,尽管从不觉得那些哄小孩的东西有趣,却也打心眼里喜欢这对生于异世的父母。
可惜,好景不长,怀安公主的出现,彻底粉碎了那静谧美好的时光。
然而,毁掉他们间夫妻之情及父女之情的,又岂止是那高高在上的女子一人?
云伴鲜不清楚权势于江河海而言有多重要抑或有多可怕,只晓得自母亲含泪签下那一纸和离书的一刻起,她就没有了父亲。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本就在生产时落下病根的母亲,会不但因此而伤了心,更是连身子骨也被拖累了去。
最终,花信年华的女子郁郁而终,可害她至此的两个罪魁祸首却是如胶似漆,在驸马府过着和乐融融的日子。
所以,她身为人女,无法原谅。
抿着唇自男人手里接过一对晶莹剔透的玉镯,对往昔的怀念却在弹指间化作满腔的怨愤。屈居于云伴鲜心头的怒火流窜了好一会儿,终究是被她使劲压了回去。
她不想让心中的怨恨污了母亲的遗物,也污了母亲对她的祝愿。
“多谢大人替我娘转交。大人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告辞了。”
语毕,女子自说自话地朝着江河海福了一福,捧着装有玉镯的匣子,作势就要转过身去。
“鲜儿!陪爹说说话,不行吗?”
被急急拦下的云伴鲜面无涟漪地侧过脑袋,显然,她并不愿去看生父的那张脸。
“大人知道吗?方才你提及娘亲的时候,我仿佛又看见了儿时的那个小院子,看见了你和她一起扶着我一步一步学走路的画面……可是,我越是想起当年的一幕幕,就越是忘不了娘在那四年里受的苦,更忘不了她临终前死死地望着房梁,嘴上不说,心里却盼着你去见她最后一面……”言说至此,云伴鲜原本充盈着寒意的眼眸竟不由自主地泛出少许泪花,“大人觉得,我要如何忘记这一切,若无其事地……与你谈笑风生?”
江河海听得有些发懵——他还以为……还以为妻子究其一生都不愿与他复见。
“你……你娘,你娘原谅我了?!”
出人意料的一句话脱口而出,完全没想过对方会作此反应的云伴鲜猝然还魂。
呵……呵呵!他怎么就能从娘临去前的痴怨里,生出这样的妄想来?!
顿觉荒唐至极的女子忽然就清醒了许多。
是啊,他总是这样,他一直是这样!无论过了多少年,他都是那个自以为是、自作主张、自私自利的男人!
此念一生,心头的恍惚感登时烟消云散。
真是不该!她都差点忘了自己回到江府的目的——居然一不小心和这个人一道回忆起过去来!
警醒过来的云伴鲜倏尔扬唇冷笑,她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眼眶里的些许泪光业已荡然无存。
“原谅?大人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一些?”
江河海闻言面色一凝,他一动不动地与年轻的女子对视,却意外目睹了她凄凉而冷冽的笑意。
“我真是不明白,娘为什么要托梦给我,为什么要我回到这个所谓的‘家’?”诉说着根本就不曾存在的“事实”,云伴鲜于心底向生她、养她的亡母道了一声“对不起”,“这分明只是大人和公主的家,从来不是那个地方不大却温暖幸福的家。”
“鲜儿……”
“大人若是真心觉得对不住我娘,就别再妄谈什么原谅不原谅。”
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
在内心狠狠地咬出最后几个字,云伴鲜面沉如水地朝着男子略施薄礼,不待他嗫嚅着给出回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脚底生风地行至院中,女子仰头,深深地吐息,而后才恢复了一脸如常,举步朝前走去。可是,走了没多久,她平静的心湖就因一个小小的意外而泛起了涟漪。
她,迷路了。
遽然记起自己多年前初入宫时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云伴鲜觉得,这也不是多丢脸的事儿——谁让这两个地方都这么大,也难怪初来乍到之人会不熟悉里头的布局。
慢着……
思忖至此,她不禁脚下一顿,细眉一敛。
她抬眼环顾了四周,眼下虽值黑夜,却仍能借着火光隐约目睹这大宅院里的景致——不得不承认,尽管较之皇宫还差了个档次,但这偌大的府邸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只不过,这是因为此乃驸马府?还是礼部尚书的江府?
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云伴鲜抬脚继续前行。她本该找个人问路的,可因着适才的片刻思量,她业已生出了旁的心思。
打着找不着路的名号看遍整个江府——包括那些犄角旮旯——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反正她也不怕回不去。
这么想着,胆大心细的女子真就在生父家的宅子里四处“游荡”起来。幸而这大宅里虽谈不上“灯火通明”,但多数院落里都或多或少点着火,是以也算是替她壮了胆,令她得以独自一人循着火光而行。
不久,她晃荡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小院里,发现再往里走就不见了灯火。她也没兴趣一个人摸黑行夜路,何况这伸手不见五指的,万一蹿出条野猫、野狗什么的,那届时可就说不清了。
是以,云伴鲜转身抬起一条腿,孰料刚要往回迈出第一步,她就听见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这个时辰,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人?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再侧耳仔细一听,那黑洞洞的不远处,的确是传出了人声,而且有两个声音,好像……还是一男一女?
不免联想到大户人家后宅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无意多管闲事的女子刚要远离这是非之地,就好巧不巧地认出了其中一个声音的主人。
云伴鲜蓦地怔住。
怎么会是他?不可能啊,这个点,这个地,以他的身份,怎么会出现在……
“计划即使再如何周详,也总有遇上意外的时候,你若是非要对此耿耿于怀,那本宫也无话可说了。”
直至刻意压低的嗓音忍不住因愠怒而拔高了些许,听得“本宫”二字的女子才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普天之下,会以“本宫”自称的男子唯有一人,那便是东宫之主——太子。
她没有听错?!当真是他!?
云伴鲜立马警觉起来。
堂堂一国储君,会在这戌时过半之际现身其姑父姑母的家中,可决计不是来登门寒暄的。换言之……
云伴鲜蹑手蹑脚地循着声源凑近了,终于如愿听见了另一个人冷冷作答的声音。
“怎么?殿下这是承认了,是自己思虑不周,致使下毒嫁祸之计以失败告终?”
然而,那个女人回话的内容,却叫她霎时不寒而栗。
下毒,嫁祸——身为那场无妄之灾的受害者,她云伴鲜最清楚那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了。只是,她做梦也不会想到,在这江家大宅里,居然藏匿着那个男人的共犯!
而这个人,听其声线,分明就是……就是……
“姑母何必如此冷嘲热讽?此计不成,难为的是本宫,并不会影响姑母半分。”
直至下一刻,男子不咸不淡的话语,就将她的一颗心径直打入冰窖。
姑母……姑母……姑母……
女子微微战栗的双手不知不觉地握成双拳。
怀安公主……果真是怀安公主!!!
云伴鲜如何能够未卜先知,在太子那只黑手的旁边,竟然还伸着另一只不为人知的魔掌!
如此说来,如此说来!陷害她的人不光是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人!还有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是她,是他们!害得她的养父命丧黄泉!!!
为什么!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都已经与这个恶妇井水不犯河水!她为何还要置自己于死地!
一腔愤怒勃然而发,躲在暗处的女子死死地咬住了自个儿的嘴唇。
“不影响?如今,那丫头非但没能入了殿下的红鸾帐,反倒还带着一个男人出现在我府中,成天在我眼前晃悠,殿下还敢说‘不影响’?”言说至此,妇人冷不防嗤笑出声,“殿下,你就甘愿看着自己相中的女子,同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出双入对?”
“姑母不必激我,对于那个女人……本宫自有后招。”
“是吗?那我这当姑姑的可要提醒殿下,下一次,断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要知道,皇上此番虽然信了殿下‘查出’的结果,但这不代表他从今往后都会对殿下深信不疑。”
“姑母多虑了,三兄弟里,父皇最信任的便是本宫。本宫这次就是呈上一条狗,父皇也会觉得必有本宫的道理。”男子接过话头,语气似是冷了几分,“至于岔子……她那个便宜爹已经桃代李僵,姑母觉得,下一回,还能有谁为她挺身而出?”说着,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禁不住哑然失笑,“江大人……应当不会做出此等两败俱伤的蠢事吧?”
不晓得是否是对方冷不防提及了其夫婿的缘故,妇人当即冷哼一声,只留下一句“那就静候殿下佳音了”,便欲扬长而去。
回过神来的云伴鲜忙不迭躲得更远了些,甚至来不及擦拭因悲愤而涌出眼眶的泪水,只为防止被他二人发现。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广袤的夜幕下再也没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一切,才又一次归于沉寂。
云伴鲜只身一人立于夜色之中,久久未有动弹。
最后,她松开了紧紧蜷起的十指,露出了几乎被掐出血印的掌心。
终有一日,终有一日!她要那两个恶人……血债血偿!!!
☆、痛下决心
是夜,沈复难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本以为,江河海命人来喊云伴鲜前去书房叙话,至多也就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谁知左等右等,等得他都不晓得把该想的、不该想的在脑袋里来回过了多少遍,门外却依旧没有出现那熟悉的身影。
据他观察,江河海还是挺看重这个嫡长女的,至少不会出手害她,且以其多年在官场上摸爬滚打的经验,应该也不至于会急于求成到把人给软禁起来——那么,他的妻子究竟去了哪里?缘何迟迟未归?
思前想后,沈复越发觉着心里不安生,终于在等了足足半个时辰后,从座椅上站起身来。谁知,就在他举步行至房门口的时候,却隐约就着屋外的火光,目睹了夜色下一个恍惚前行的人影。
他顿时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了上去。
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如是问话,本该是他顺理成章脱口而出的,岂料清楚瞧见女子神情的一刹那,他到了嘴边的言语却愣是咽了回去。
他不是没设想过,同生父促膝长谈抑或一语不合的女子会带着怎样的情绪归来,但他未尝料想,她直直盯着前方的目光里,会掺杂着前所未有的杀意。
原先的不解与担忧中瞬间掺入了几分凝重,他低声问她发生了什么,却只迎来了她尖锐到仿佛要除尽一切阻碍的眼神。直到四目相对了片刻,她在他镇静如水的注视下寻回了些许理智,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一夜浅眠的云伴鲜就只身去了厨房。沈复问她这么早要去哪里,她也不吭声,只兀自出了屋子,又在两刻钟后带回了一篮子飘着香味的吃食。她没有给出任何解释,只对恭候多时的沈复说了句“走吧”,就与他一道出了门。
两人租了马车一路出了皇城,来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小山坡。在那里,沈复远远地望见了一座墓碑,并在尚未走近时就猜测出这坟墓的主人。
“姐姐,我来看你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跟随云伴鲜行至墓前的他就目视其徐徐蹲下身去,一句话透露了她与墓中长眠之人的关系。
“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玉米烙饼和烤红薯,你多吃一点。”
然后,他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将篮子打开,先后端出了一盘黄灿灿的烙饼和一碗尚有余温的番薯。
是她之前同他提过的那个江府丫鬟没错了,只是,她为何突然带他来为这个儿时照顾她的姐姐扫墓?
这么想却没有这么问,沈复只安安静静地瞧着云伴鲜跪坐在墓前,自顾自地盯着石碑发呆。
“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在江府唯一关心我、待我好的姐姐。”
不一会儿,她冷不防开了口,令立于其身后的沈复也跟着张开了嘴。
“嗯,我知道。”
“那个女人说姐姐是因我而死,说我娘也是因为有了我才会落得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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