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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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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骂她狐媚惑主,可陛下是明君,岂能是娘子能迷惑的,说这话的人简直别有用心!”
“至于娘子为何要对韩修仪说那番话,其实她本意是提醒韩修仪,陛下为二公主挑选驸马的事,可韩修仪却充耳不闻,后廷许多人都议论她为了跟陛下赌一口气,连二公主的婚事也不管不顾了……”
“我们娘子本是好意,却被韩修仪和惠婕妤误解了,说了那些个诛心的话,娘子因为怀着身孕被许多人嫉恨,心里一直不好受,当时就受了刺激,所以才言行失当,但奴以性命担保,我们娘子摔倒,的确是韩修仪推了她一把!”
玫娘说完这话便狠狠地磕了三个头,‘咚咚咚’的声音敲击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就肉痛,她却跟没事人一般,红肿的额头定定的看着皇后,一幅要为主子讨个公道的模样。
她这话听着便让人记起印象中的慕容氏,说话走路总是低着头,生怕冲撞了谁,对谁都恭恭敬敬的,唯恐哪一点做的不好让人心生不满。
皇后有些为难,玫娘的话着实是找不出漏洞,任谁听起来都会觉得是韩修仪斤斤计较,仗着位分高一些便可劲的欺负人。
容娘气的脸都红了,“陛下、殿下,我们娘子虽然受到了陛下的冷落,但她一直说是自己做的不对才让陛下生了气,况且陛下是皇帝,要宠幸谁都不可置疑和嫉妒的!”
“娘子也同我们说过,慕容婕妤现在有身孕,那是陛下的孩子,千万不可有闪失,所以甘棠轩的人从不往晓风堂去,就是怕惹了麻烦……”
“但不知为何,慕容婕妤偏偏今日失心疯一般口无遮拦,娘子一忍再忍,可谁知她以为娘子怕了她,誓要争个长短,才出了今日这样的事……”
皇后听得实在头疼,这番唇枪舌战已经从为何两人拉拉扯扯起来然后出了事,辩论到韩氏失宠和慕容氏盛宠了……
说来说去,不还是要在李晖面前争个结论吗!
双方看似都有理,可细听起来谁也没说在点子上,皇后把目光投向对面的丈夫。
李晖全程都是一言不发的侧耳细听,触及到妻子的目光后,他有些尴尬、愧疚,还有后悔……
没人比他更清楚为何韩氏失宠,又为何给与慕容氏如此盛宠,继而让她成为比韩氏更让人厌恶的存在。
是他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本想是借慕容氏让蓁娘低头,却引来其余人的掺和……
但今日之事必须要调查个水落石出,究竟是韩氏推了慕容氏,还是慕容氏连累了韩氏!
一群人都等着李晖发话,他烦躁的捏了捏眉心,沉声道:“韩氏从武宗朝被选侍入宫,服侍我已有二十载,她的为人我很清楚,断断不可能为难慕容氏,还推到她!”
“刚才侍女也说了,是慕容氏先出言挑衅,不管她话中本意是什么,韩氏既然生了气,她要是觉得委屈就该去跟皇后伸冤,身怀有孕却拉扯韩氏讨个说法,不仅是以下犯上,还把腹中的孩子抛之脑后……”
“于情于理,她的过错都是最大的。”
皇后细细咀嚼了这番话,她很明白,在丈夫的心里,就算慕容氏是双身子,可依旧比不上韩氏在他心中的地位。
不过他虽是偏心,这话倒是很有道理,既然慕容氏已经知道自己挺着肚子,就该预想到与韩氏拉扯可能会出现的意外,她不是一个稚童,说话行事都要讲分寸,无论韩氏有没有推她,一切起因都在她身上……
韩氏嫉妒她,和推她,这是两码事,而且皇后再不喜欢韩氏,也下意识的觉得,韩氏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的……
玫娘见两位主子都拍板下了结论,十分不甘心,便膝行了几步冲李晖道:“陛下,娘子服侍了你一场,一心一意只在你身上,今日明明是韩修仪的错,为何陛下却把责任推在娘子身上?”
“陛下!韩夫人伤了头,可我们娘子伤了胎儿还伤了心,你不能如此偏心啊陛下!”
“大胆!”李晖身旁的吴敏厉声喝道:“陛下圣言岂是你这个婢子能置喙的!”
他快速瞥眼瞧了瞧李晖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心中便有了底气,命人把玫娘拖了出去,道:“这婢子御前言行无状,实在胆大包天,把她拖下去杖责三十!”
玫娘是慕容氏的一等侍女,吃喝用度比民间一些富户的千金还体面些,一双手都保养得如润玉般莹润纤细,如今要挨三十个板子,不仅是打了慕容氏的脸,可能连她自己都只有半条命了……
谁知玫娘眼中无一丝胆怯,她挺直腰背誓不低头,梗着脖子道:“陛下,你就是打死奴,奴也要为娘子鸣不平,娘子没有任何过错,一切都是韩修仪心生嫉妒而伸出毒手,请陛下明鉴!”
李晖勃然大怒喝道:“还不拖下去!”
四个身强体壮的内侍再不敢犹豫,,抓住玫娘的双臂犹如拖着一只猎物,没过片刻,院子里就传来棍子击打肉体的闷声,还有玫娘被堵住嘴的哀叫。
皇后见李晖仍是一脸烦躁愤怒的表情,冲女官使了个眼色,女官闻意换了碗热水来,皇后亲自把水碗放在李晖手里,温声劝道:“阿郎消消气,这些事都不是大问题,重要的是现在韩氏头上的伤和慕容氏的肚子……”
“虽你说这事韩氏无错,但慕容氏腹中的孩子是阿郎的骨肉,他已经五个月了,再过五个月就要出生了,现在情况危急,还请阿郎拿个主意,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李晖如何喝的下水,他轻轻搁下水碗,却重重的拍了拍几案,鼻息沉重、神色愠怒。
“先免了那些俗礼,让两名奉御带着直长和司医分别去甘棠轩和晓风堂照顾,务必要全力医治。”
皇后点头道好,又对女官吩咐道:“你亲自去吩咐各尚宫,甘棠轩和晓风堂需要什么不必来禀告,先紧着拿去!”
“是!”那女官福了福膝,正欲退下,却听李晖低沉的声音叫住了她,“等等!”
皇后端着手看着他,李晖看着地板,目光晦涩,道:“韩氏伤了头,先紧着她……”
意思就是说,把医术最好的御医、最珍贵的药材先送去甘棠轩,饶是皇后知道他喜欢韩氏,也神色复杂的默道:这心都偏的没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做了个梦,我与一位面容英俊的男士约会,看着他如雕塑般精致的脸,我忍无可忍撕下伪装狠狠的扑了过去,然后我六岁的侄女高喊着起床,正在犹豫要不要跟她断绝关系。

第220章 等待

蓁娘和慕容氏已经被挪回了各自的院子,李晖当夜就宿在宣微殿,不过他担心蓁娘,也为满腹的懊恼自责所困,怕扰了皇后安睡,就命人在偏殿铺了床。
这夜注定无眠,屋里点着两盏灯烛,吴敏年纪大了,值夜的事都由吴舟替代,他跪在地板上铺被子,抬眼就见李晖光着脚踩在脚踏上,双手撑在膝上,托着头,周身都笼罩着浓浓的失意。
吴舟住了手,思绪一转便知他的心事,柔声安慰道:“陛下,你以前不是常说韩修仪福人福相么,这一次她也必定会挺过来,刘奉御医术精湛,百家不如他一手,韩修仪吉人自有天相。”
安慰的话谁都会说,但真正为一个人忧心,就算她是掉了根头发,都要心疼半天,何况她头上磕出那么深的一个伤口……
李晖充耳不闻,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坐到半宿,吴舟无法,只能拿了件暖和的外袍给他披上,跪坐在地上,陪他等待着。
巡逻的千牛卫吆喝第二遍时,门外有了动静,吴舟小鸡啄米似得耷拉着眼皮头一点一点,突然他被惊醒,一骨碌爬起来轻手轻脚的出门去。
没过一会儿,他急匆匆的进来禀道:“大家,韩修仪发热了!”
李晖唰的一下睁开眼,毫不犹豫的起身,却因坐了太久腿脚都有些麻木了,踉跄了两步,还是吴舟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扶住他,才不至于摔个跟头。
“夜间风大,大家先歇着,奴去甘棠轩看看如何?”
吴舟实在不愿李晖大半夜里跑来跑去累着了,便道自己替他去看看,可李晖哪里放心的下,脚步丝毫未停顿,此刻他只想去陪在蓁娘身边。
吴舟无法,只得吩咐人去准备肩舆和灯笼。
皇后听见响动撑起半个身子,女官走轻手轻脚的进来,犹豫着道:“殿下,陛下去甘棠轩了……”
皇后神色如常,一点也没有丈夫为别的女人担忧而惆怅的心情,她只是微叹了口气,道:“韩氏伤了头,也不知以后会怎么样,毕竟服侍了二十来年,哪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阿郎心里也着急……”
女官喏喏的不知如何回话,索性皇后本也没打算细说,她拉扯着被子再次躺下,女官细致的为她掖好被角,皇后突然想起一事,便询问道:“我让你传一个人医佐去看看慕容氏的侍女,她怎么样了?”
“三十个板子,到底伤了筋骨,若养的好,以后身体也能恢复的……”女官回道。
皇后了然的‘嗯’了一声,“别让她死了,阿郎偏心韩氏,连慕容氏腹中的孩子都没有提及,又把医术最好的奉御派去了甘棠轩,若慕容氏的侍女死了,以后旁人还不知怎么编排阿郎呢!”
女官跪在塌下,柔声道:“陛下哪里顾虑得到这些,也就只有殿下操心了~”
“时候不早了,殿下早些安睡吧!”
……
李晖匆匆赶到甘棠轩时,忙碌的宫人面露急色,李晖的心狠狠一缩,难道十七娘……
他身子一颤,差点腿软就摔倒了。
吴舟一把扶住他,急忙安慰道:“大家别着急,先进去看看再说,你别吓着自己了!”
宫人们赶紧上前恭迎,李晖正欲发问蓁娘情况如何,便听内室传来一道急切的声音:“……再去换盆冷水来,要井水!快!”
井水冬暖夏凉,十七娘发热肯定要降温,可怎么能用这么冷的水呢!
这一冷一热最易让人惊搐了!
李晖心焦不已,抬脚就往里走,只见容娘和阿玉阿梅几个轮番拧了湿帕子递给床帐里面的人,蓁娘的手腕伸了出来,刘奉御正一边把脉一边吩咐道:“用冷水帕子擦韩修仪的手臂和脚心,不要碰她的头!”
里面的人应了,内室的人一片忙乱,李晖也不顾忌宫人们的失礼之处,踏步走进去,吴舟使劲咳了两声,大家这才发现陛下来了。
刘奉御正要起身行礼,李晖挥手示意他继续,他则站在一旁背着手,神色十分严肃。
片刻后,刘奉御才向他回禀:“陛下,人受伤后发热是肯定的事,但韩修仪浑身滚烫,太过危险,这样下去可能会引发痉挛抽搐,到时候恐怕华佗在世也难以医治……”
“所以臣只能用井水试试,只要过了这两晚,韩修仪就能挺过去……”
这番话让李晖的心如石沉海底,他忍住嘴唇的颤抖,头脑也昏昏沉沉的,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韩修仪深得我心,你们掂量着办,她若有任何闪失……”
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吐出的话却让人瑟瑟发抖,尤其是没说完的那句话,刘奉御饶是先前瞧陛下对韩修仪有几分在乎,心中那七分尽心尽责也立刻变为十成。
谁也不想知道韩修仪没了会怎么样,都想好好活着,此刻大家的性命都系在韩修仪身上,如果佛祖有耳,一定能听见甘棠轩一声比一声恳切的祈求。
李晖没有勇气掀开床帐去看蓁娘的脸,他只是坐在蓁娘平日坐的位置,头脑一片空白,茫然的看了一圈后,他伸手拿过多宝格上蓁娘时常把玩的琉璃瓮。
恍惚间他好像触摸到了什么,低头一看,琉璃瓮的底部刻着一个字。
那绝不是工匠刻的,一个少了一笔的‘晖’字,虽看的出主人想尽量刻得工整些,但那琉璃瓮极难刻画,字也是歪歪扭扭的,那几道凹槽已经有包浆了,看得出主人时时都是摩挲。
采儿喏喏道:“……娘子想陛下的时候,就拿着簪子在琉璃瓮上刻陛下的名字……”
李晖轻轻抚摸着,心疼得落下泪来。
在他故意冷落蓁娘的这一年多来,他身边依旧有佳人陪伴,但甘棠轩里,除了有孩子们来给蓁娘请安,其余时间,她就是坐在这里拿着簪子,一遍又一遍的刻出他的名字……
只要脑海中一想起这个场景,李晖的心又悔又痛。
到底他在执着什么,才会让深爱自己的蓁娘过着这种日子,明知道她从未争宠嫉妒过,他怎么能利用别的女人去刺激她,去伤她的心……
李晖的眼泪让吴舟瞪大眼浑身一震,他几乎不敢相信,大家对韩修仪的心意,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刘奉御再次把过脉,紧绷的心弦才松懈下来,他扭动了下酸疼的脖子,被小内侍搀扶着去李晖跟前。
“陛下,韩修仪的高热暂时压制下去了,今天可能就会苏醒过来,但因为伤的是头脑,韩修仪可能会有失忆、无法说话、头晕目眩的症状……”
李晖才亮起的眼眸被惊愕所占据,刘奉御两股战战,但他不敢撒谎,与其等陛下到时候发火,不如先知会他一声,不管怎么样,韩修仪只要还活着,有什么毛病都可以慢慢医治。
“那她什么时候能苏醒?”
刘奉御摇头,“这个不是人力可为,说不准韩修仪什么时候会醒,但臣一定全力以赴,请陛下放心!”
李晖身子沉沉的倚在隐囊上,昨夜他在这里一夜未眠,往常这个时候他早就去议政了,这会儿他一颗心只在蓁娘身上,哪里都不愿去。
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对吴舟道:“去告诉几位阁老,今天我就不去政事堂,明天再传召他们。”
陛下到底是一国之君,为了一个妃妾把国事放在一旁,恐怕那帮御史阁老的指责不会少,但韩修仪危在旦夕,也是情有可原。
吴舟没有劝谏,恭声应是,便出门安排去了。
一上午,刘奉御嘱咐只给蓁娘喂几勺温水,之后一群人就安静的守在她身边,希望她快些醒来。
李晖坐在榻边紧紧握着蓁娘的手,痴痴的看着她的睡颜。
她微蹙着眉,好像忍受了很大的痛苦,李晖想起以前她常跟自己说,自己在乡野间长大,受了许多伤可都好好的,若没这份福气,还真不能采选入宫。
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那个活泼顽皮的小姑娘了,她在这宫廷中养尊处优,衣裳料子差了些都浑身不舒服,更何况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李晖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门外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李淳业和曹芳蕤,还有丹娘和桃桃都赶了过来。
还未进门,丹娘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来了:“阿姨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受这么严重的伤……”
曹芳蕤劝慰她道:“你先别哭,嬷嬷说阿姨的高热已经退了,只要再等一等,今日肯定会醒过来!你不要自己吓着自己了,乖,快把眼泪擦擦,不然阿姨听见了会伤心的……”
想起慈爱的生母,丹娘和桃桃身为女儿家最易多愁,长嫂的劝慰非但没有让她们停下眼泪,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还是李淳业沉声喝道:“要哭就出去哭,阿姨还好好的,哭什么哭!”
说罢他径直撩起帷帘进门来,曹芳蕤紧随而上,俩人跪在地上行了个礼,李晖伸手示意他们起身。
李淳业迫不及待的膝行至生母身边,饶是自己才责备过妹妹,这会儿自己也红了眼圈,哽咽了两声才出声唤道:“阿姨……”
曹芳蕤捏着帕子轻拭眼角,然后拉着阿玉去外间仔细询问,丹娘和桃桃哭够了才进来,两双眼睛肿的像樱桃,见着父亲一脸憔悴,呜咽着伏在他的膝头,又抽泣起来。
李晖轻柔的抚摸两个女儿的头发,像是安慰自己也像是安慰孩子们,道:“你阿姨会没事的,她舍不得我们……”
“阿耶……”丹娘紧紧攥着他的袖子哭道:“我不能没有阿姨……”
桃桃也跟着流泪,宫人们见此愁云惨雾,都忍不住触动心弦,跟着心酸。
好一会儿哭声才止住,李晖发现少了一个人,看了眼门口疑惑的问女儿:“弟弟呢?他怎么没来?”
寄奴就住在前廷,他不可能不知道生母受伤的事,而且他一向孝顺,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李淳业抹了把眼泪回道:“寄奴好像去了天静寺……”
李晖有些惊讶,难道寄奴是去拜佛了?
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寄奴拜佛自然是为蓁娘祈福,他做的也没错。
但这个时候,李晖还是希望他来陪伴着生母,蓁娘一向疼爱儿女,听见他们的声音肯定会立刻醒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醒,快和好了~

第221章 苏醒

他吩咐吴舟道:“让寄奴拜完佛快点过来。”
“是!”
室内气氛沉重,李淳业心内焦急不已,忍不住想要问父亲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曹芳蕤眼尖手快,暗中拉扯了下他的手。
李淳业下意识的侧头看她,她却轻声道:“父亲,听说跟阿姨一同摔倒的还有慕容婕妤,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刚才她已经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她自然以容娘的话为真,心中便知道,昨日的事的确是慕容婕妤的过错,但她身怀有孕,而且她敢如此挑衅阿姨是因为仗着陛下的宠爱。
想来陛下也是心里清楚,所以才在甘棠轩守了一晚上,不管他对阿姨还有没有情意,他肯定是愧疚的。
如果这个时候自己这些做子女的问起这些事,肯定会让陛下落了面子,凭现在他对阿姨如此举动看来,只要等阿姨醒过来,一定会让慕容氏付出代价的!
曹芳蕤沉了沉眼神,锐利的瞟了眼丈夫,示意他不要再说话。
李晖听得儿媳说起慕容氏,先是微怔了一瞬,他差点都忘了这个人了,现在慕容氏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还是吴舟回道:“慕容婕妤胎像不稳,赵奉御在晓风堂伺候呢!”
曹芳蕤点了点头,又一副担忧的口吻道:“慕容婕妤腹中是父亲的幺子,着实重要,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不然阿姨醒过来,肯定会责备自己的……”
她的神色是笃定蓁娘的会醒过来,话中的意思听起来是为慕容氏担心,可在李晖的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仿佛被点燃了怒火,不悦道:“你阿姨受伤皆是因为慕容氏狂悖无礼,她明知自己有孕在身还出言挑衅你阿姨,拦着不让她走,大周立国数十年,后廷妃妾成百上千,没有哪一个像她这般轻狂!”
“若你阿姨好好的便罢,若是不好……”
他没有再说,但眼中的狠厉冷漠让人为之一颤,曹芳蕤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陛下的态度她已经清楚了,也就是说,在他心里,阿姨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慕容氏的错。
只要陛下是这个想法,慕容氏就是平安产下皇子,也不足为惧,扫清楚了这个障碍,阿姨就能重获陛下的心……
曹芳蕤心内打定主意,快速的瞥了眼一脸怒容的李晖,便恭恭敬敬劝解道:“父亲,事情真相如何以后再说也不迟,现在最主要的是阿姨何时能醒过来……”
“只盼老天爷保佑阿姨平平安安……”
说罢她垂眸拭泪,李晖看了她一眼,又看见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儿子眼里只有蓁娘,神情彷如稚子般失落担忧,他的心变得无比柔软。
罢了,只要十七娘能醒过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一直道下午,或许是冥冥之中蓁娘听见了他们的声音,嘤咛一声,她微微蹙起眉头,眼皮不断的颤动,李淳业眼尖,立刻就看见了,他欣喜的叫道:“阿姨醒了!父亲,阿姨醒了!”
李晖急忙伸过头去,激动的唤道:“十七娘?”
丹娘和桃桃围在床边,宫人们也低声欢呼起来。
蓁娘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无神,仿佛丢了魂魄般。
“十七娘……”
李晖充满深情的声音传进蓁娘的耳朵,她小幅度的抬起眼睛,茫然的看着他,余光瞥见身边一张张充满惊喜激动的脸,显得很是疑惑。
李淳业觉得生母这幅模样很不对劲,试探的问道:“阿姨,你头还疼不疼?”
蓁娘只是看着他却不说话,李淳业的心直直的往下沉,他与父亲对视一眼,又凑近生母,道:“阿姨,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晖咽了下口水,紧张的看着蓁娘无血色的嘴唇,只听她嘶哑着声音虚弱的响起:“你们……是谁?”
若不是因为头疼得实在厉害,估计她刚睁开眼就得吓一跳,此刻蓁娘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好像初入尘世,把这世上的所有,她的爱人、儿女,还有她自己,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李晖不敢置信的看着蓁娘眼也不眨,好一会儿后,他才强颜欢笑着对蓁娘道:“十七娘,你……你果真不记得我了吗?”
蓁娘神色复杂,茫然中带着尴尬,她觉得这些人应该认识自己,可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
这下屋里人全傻了眼,谁也没想到蓁娘会因为受伤而失忆,把眼前的人都给忘了。
李晖不敢置信也没有办法,他从悲到喜,再从喜到悲,只是一天一夜的时间。
再三确认后,他只能道:“人能醒过来就好,以后时间还长,她一定会记起来的……”
刘奉御进来把了脉,也说了同样的话,李晖实在不愿再看见在蓁娘眼中他那陌生的倒影,强忍住心痛后,他吩咐儿女和宫人仔细照顾,自己颤颤巍巍的出去了。
丹娘抹了把眼泪,抽抽搭搭道:“我不放心阿耶,你们守着阿姨,我去服侍阿耶……”
李淳业张了张嘴,连个‘好’字也说不出,只是看着生母,一脸戚容。
李晖坐在政事堂的上首,看着书案上的奏表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连沈知礼同他说话也听不见。
他实在没有心思处理政务,思绪早就飞到了蓁娘身上,只坐了片刻,便让几位大臣退下了。
沈知礼出了门时,还担忧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郑良泽轻轻扶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
待走远了些,他才低声道:“前日的事你们听说了没有?”
“后廷两位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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