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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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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小声咬着耳朵,李淳业继续道:“不光是这样,咱们上头除了生母毕竟还有嫡母,咱们嫡母肚大能撑船,可父亲未必就容得下!”
曹芳蕤轻轻摇头,感叹道:“若是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心也就跟着瞎了,秦庶母若再不想清楚这一点,将来必定会连累五妹和三叔~”
李淳业不置可否,别人家的事他也不想多管,况且他认为秦庶母和裴氏之间的矛盾是李淳茜没有处理好。
如果他的态度强硬一些,绝对不允许裴氏对生母不恭,或者不允许生母再插手王府的事宜,那这些问题根本就不会存在。
就如同先前自己府中的事,如果从一开始他就对顾氏说清楚身为妾侍的本分,那后来也不会养出她的狼子野心了。
李淳业心中有些怅然若失,听见妻子疑惑的呼声,他转移了话题道:“来看看这个粽子,我觉里面肯定是艾草!”
曹芳蕤剥开一看,结果是一颗红豆,她气呼呼的找丈夫算账,李淳业一边笑一边指着殿内翩翩起舞的舞姬揶揄道:“你还是想想看待会儿跳什么舞吧~”
“要不然我还是出去吧,免得你不好意思~”
曹芳蕤横眉怒目,差点就挥起粉拳了。
皇后遗憾的看着她,又对众人道:“燕王妃这次失利了,你们之中还有谁吃到艾草了吗?”
“若有人,那这把琴就归他了~”
话语中充满调侃,李晖倚在凭几上,无奈的摇头直笑。
皇后环视一圈,只见李淳茜站了起来,清冷的声音响起,“回禀父母大人,是儿子吃到了艾草。”
他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李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吩咐吴舟道:“叫人去把幽兰拿来给许王。”
吴舟跟人精似的,早看出来李晖此时心中不悦,他喏喏应是,又笑眯眯的对李淳茜道:“三大王真是好运气,幽兰乃是晋朝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所制的琴,到了大家手里,琴身已经破损了好几处……”
“是大家舍不得这雅器成了烂木头,命人寻来了一模一样的陈年杉木,趁着忙碌的空隙亲手修复的~”
“费了不少功夫才复原如初的,三大王可要好生保管才是~”
这一番话既点明了幽兰的珍贵,又暗示了李晖对李淳茜的重视,底下已经有不少人把羡慕的目光投向他了。
可李淳茜不这么想,他非但不觉得荣幸,甚至还有些难堪。
谁都知道先时他是立太子呼声最高的人选,父亲也屡屡对他委以重任,现在突然立了六弟为太子,他虽然觉得万般委屈和愤怒,但也只能接受。
难道他一个做儿子的要去违逆父亲吗?
册立太子那日,他眼睁睁的看着身量单薄的六弟穿着一身隆重的冠冕,跪在大殿上接过了册书和金印。
那时他的心都在滴血,心中强烈的不甘化成一声声‘为什么’不断的回响在他的脑海里。
可不管怎么样,他已经接受了,父亲和嫡母今日却把幽兰赏赐给他,难道不是当着满殿的人表示,这是在怜悯他吗?
他不需要!
李淳茜抿着唇站在那里一言不发,李晖的眸光渐渐变得冰凉,皇后也静静的看着李淳茜。
就连蓁娘等人也察觉出气氛不对,纷纷停止交谈,胆战心惊的敛声屏气低着头。
吴舟心里更是苦的像吃了黄连,他都把梯子给许王架好了,怎么这人就不上道呢!
平时那么机灵的一个年轻人,这会儿犯什么倔啊!
作者有话要说:
很遗憾,我的存稿已经没了,没了,没了。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明天不更新,我要努力码字。

第285章 亲征

吴舟正欲开口打破这份诡异的沉默,殿内突然响起婴儿的哭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裴氏站起身从奶母手中接过阿元,然后走到李淳茜身边,满脸歉疚的向上首的帝后福膝赔礼。
“父亲母亲请见谅,阿元可能是饿了~”
白白胖胖的阿元长得浓眉大眼,像菩萨面前的金童一般可爱。
他张着小嘴哭嚷了两声就委屈巴巴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可一双好奇的大眼睛还定定的看着祖父。
六郎左看右看了一圈挺着身子道:“今日殿中乐声不停,恐怕也吵着阿元了……”
李晖嘴角微不可见的扯了一下,淡淡道:“既然如此,就让奶母先把阿元抱下去吧。”
李淳茜紧紧握了下拳,听见身旁妻子低低咳了声,然后松开手,扬起笑脸恭敬的对父亲道:“我怎会不知道幽兰是父亲的心爱之物,只是一直不敢讨要,如今母亲帮我要了来,那可真是太好了!”
说罢他对皇后拱手作了一揖,“多谢母亲!”
裴氏暗暗捏了下阿元的腿,阿元果然皱起眉‘啊啊’的嚷嚷起来,六郎对父母笑道:“父亲、母亲,你们看阿元跟八弟是不是长的一模一样?”
听闻此言的八皇子李淳贺忙抬起头大声道:“真的吗!”
“大侄儿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李淳贺‘蹬蹬蹬’的跑过来,裴氏很有眼色的抱着孩子给他看。
皇后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阿元,对丈夫笑呵呵道:“的确跟八郎长的九分相像呢!这可是亲叔侄~难怪~”
李晖抿唇笑了笑,话题被顺利的扯远了,李淳茜重新坐下,他只感觉自己的心空落落的,这满殿的欢声笑语也驱不走他的孤独。
这些年的辛苦谋划,终究成了一场空,那些炙热的理想和宏图愿景,也被父亲亲手打碎了。
他宁愿是阿兄做了太子,至少那样他可以说服自己是输在了长幼,而不是现在,得向六弟俯首称臣……
李淳茜想起册立大典那日,生母莫名其妙的冲妻子发了场火,妻子一个字也不敢回,只埋着头低声抽泣。
本就心烦意乱的他再也忍不住了,与生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争执。
争执的缘由不外乎就是生母心有不甘,而他却认为事已至此,再闹出什么风波被外人知晓,定会让人耻笑的。
生母气狠了,便连他也骂,娶了媳妇忘了娘,他没能坐上太子之位,对得起哪一个……
李淳茜全身都被疲惫笼罩,他仿佛陷入了沼泽,动不得走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淤泥淹没,直至失去呼吸。
悲哀的是,他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带着妻子离开。
他知道他输了,就算是不甘心也无法抱怨,为什么疼爱他的生母要在这个时候步步紧逼……
他与裴氏起了嫌隙,让阿元从小生活在父母不和的家里,她能得到什么好吗?
李淳茜呆呆的坐在那里,没有发现对面的李淳业充满怜悯的看了他一眼。
七月上旬,李晖亲率文武百官、扈从仪仗、外邦客使、以及三十六位儒生,皇后率领内外命妇,启程前往泰山。
封禅车乘连绵百里,直到八月中旬,浩浩荡荡的队伍才来到泰山脚下。
李晖命人在山脚南面方圆四里内建圆丘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在山顶筑坛,广五丈,高九尺,四面出陛,号‘登封坛’。
在社首山筑八角方坛,号‘降禅坛’,九月,李晖首先在山下‘封祀坛’祀天,次日登岱顶,封玉策于‘登封坛’。
第三日到社首山‘降禅坛’祭地神,李晖行初献礼毕,皇后升坛亚献。
封禅结束后在朝觐坛接受群臣朝贺,下诏立‘登封’、‘降禅’、‘朝觐’三碑。
称封祀坛为‘舞鹤台’、登封坛为‘万岁台’、降禅坛为‘景云台’。
他还亲自撰写《封泰山铭》,命人刻石纪德。
直到十月底,队伍才启程前往东都洛阳宫。
李晖站在长生殿的凭栏处,指着东边对蓁娘道:“你看,那边就是东宫,寄奴就住在那里~”
“东宫前殿原本有两颗紫薇树,高八尺有余,是我伯父亲手种下的,小时候他还抱着我摘花~”
“葳蕤的紫薇花如云霞一般,漂亮极了,一场风雨过后,飘落的满地都是,像是铺了一层妆花缎……”
阿郎的伯父,那便是英年早逝的悼敏太子吧,蓁娘忖道。
“那后来呢?那两颗紫薇树还在吗?”
李晖眸色微暗,轻轻摇头,“后来伯父在东宫薨逝,没过几年,紫薇树也死了,祖父知道后伤心不已,命人拿回一截树枝……”
李晖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距离,“就这么长,祖父有时候看着那截树枝就独自一人发呆,我知道,他在为伯父伤心。”
太宗皇帝一生征伐四方,在民间的传说中他是一个充满杀伐气的帝王。
但在李晖的讲述中,蓁娘脑海中浮现出一位花白头发、面目慈爱的老人家形象。
他也会伤心,也会在空无一人时放下帝王的威严为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
她忍不住看着李晖道:“阿郎,太宗皇帝一定对悼敏太子给予了厚望,可惜他早逝,后来太宗皇帝又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李晖把蓁娘揽在怀里,轻轻叹息一声,温声道:“是啊,我伯父是嫡长子,从小就接受名儒大师的教导,他是一位睿智又充满朝气的天之骄子~”
“是我祖父所有的希望。”
他看着远处东宫高低不一的亭台轩阁,琉璃瓦在落日余晖中熠熠生光,仿若仙境。
他眼也不眨了出了神,好一会儿后才道:“伯父薨逝后,有好几次祖父看着我,都忍不住说,我长得很像伯父……”
蓁娘感受到了萦绕在他周身的难过,便伸手拥住他,把脸贴在他胸膛上,无言的安慰。
“这么多年过去了,伯父长什么样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但我一直记得他询问我的功课时严肃的脸,和把我高高举起时神采风扬的脸。”
李晖眯着眼陷入回忆,“他那么年轻,那么强壮,轻易就可以把我抛起来再接住,好像永远不会有疲倦的那天……”
“当他病卧在床的时候,我去服侍他,心里也并没有多难过,我以为他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但他还是死了。
自从有了孩子,蓁娘一向听不得这种事,而且大朗就是小小年纪去了。
她担心李晖越发陷入这种低落的情绪里,便故作轻松道:“听阿郎这么说,悼敏太子真是个好人呢!”
“他如此疼爱阿郎,若知道阿郎成为了一个明君,也一定会感到欣慰的!”
李晖轻笑出声,低头温柔的看着蓁娘的脸,捏了捏她的耳垂,取笑道:“说的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蓁娘不悦的咕哝了两句,李晖拉着她往另外一个方向去,嘴里一边道:“自从我被立为太子后,每次来洛阳宫,就住在东宫……”
“我瞧着殿门前空荡荡的,总觉得看起来不顺眼,又命人种上了两株紫薇树,到如今,也该有八尺高了吧!”
他的目光不是怀念,而是带着一抹蓁娘看不懂的愧疚。
那两颗紫薇树不是死了,而是父亲被祖父立为太子后,他命人以滚水浇灌,紫薇树才死了。
这些都是李晖后来才知道的,也是后来,他才明白为什么当父亲得知他在原来的位置上重新种了两棵树后,看着他的眼神变得那么阴沉,好像他犯下了什么大错。
身旁蓁娘浑然不觉他的出神,还笑嘻嘻道:“那得跟寄奴说一声,让他好生照看那两颗树,若是可行的话,在东宫种满紫薇树,到了开花时节,一定很好看~”
“洛阳宫也叫紫微宫嘛!”
李晖回头取笑她没文化,“紫微宫可不是紫薇树的紫薇……”
“我知道!”蓁娘撇嘴,瞪着眼胡搅蛮缠道:“是天上那个紫微星的紫薇,反正都叫紫薇,种满紫薇树,叫紫微宫也没错啊!”
李晖说不过她,只得点头认输,“好好好,你说怎么就怎么吧,寄奴一向孝顺,你可别一时兴起累着他了。”
俩人说说笑笑的去看另一边的风景,蓁娘指着波光粼粼的九州池兴奋道:“我们那日的宴席就在池中岛上的瑶光殿举办的,当时我觉得九州池跟太液池差不多,现在站在这里看,风景格外不同呢!”
“阿郎你觉得呢?”
“是不一样~”李晖颔首,“洛阳宫与太极宫都是前朝修建的宫殿,只有大明宫是本朝修建的。”
……
安静的室内点着炭盆,温暖如春,侍女们服侍过两位主子洗漱更衣后,才熄了几盏灯放下帘帐退了下去。
李晖斜躺在榻上,一手撑着头看着身旁的蓁娘,灯光穿过帘帐照射进来,让蓁娘生出睡意。
她掩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湿润,眨巴了两下眼睛,她好奇的问李晖:“阿郎不困吗?”
李晖摇头,伸出手指摸摸蓁娘的脸,他轻柔的声音响起,“十七娘,我准备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蓁娘的瞌睡一下就飞走了,她‘忽’的一下翻身而起,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傻乎乎的问:“御驾亲征是什么意思?”
李晖被她的反应逗得笑出声,拉过蓁娘拥进怀里笑道:“御驾亲征就是御驾亲征的意思~”
“不是……”蓁娘不肯乖乖待在他的怀里,严肃的挣脱他的手,“阿郎要亲自去打仗吗?”
说罢,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李晖就知道会这样,他耐心的解释道:“从前朝到本朝,高句丽一直是东边的一大隐患,不除不快!”
“可那是块难啃的骨头,多少次东征都无功而返,做了那么久的准备,如今趁着我无病无灾,我不能把这个虎视眈眈的饿狼留给子孙后代!”
他明亮的眼眸静静的看着蓁娘,蓁娘知道他的雄心壮志,也深知他身为一个帝王的责任,那些不想要他亲征的话也无法说出口。
他是天下人的天子,不是只陪她赏花游景的郎君……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啦~

第286章 交代

蓁娘抽了抽鼻子,扑进李晖怀里,好半天后才闷闷道:“你要去就去,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不懂什么打仗……”
李晖轻抚她青幽幽的发丝,低头吻了下发顶的漩儿,神情严肃道:“十七娘,你听我说,从你入宫那天起,你就不是那个长安街上整天只知道玩的蓁蓁了,你是我的女人,是受过册封的嫔御……”
“你生下了二郎他们几个,就不只是一个侍奉君王的嫔御,而是皇子和公主的生母,现在我要告诉你,你是皇太子的生母,若我有什么好歹,你便是皇太妃……”
“我不告诉你这些,难道就任由你在我走后每日思春悲秋吗?”
蓁娘猛地一下抬起头,红通通的眼睛瞪着他,带着哭腔大声道:“你不许说那句话!”
“我不要做什么皇太妃,我就要你陪我思春悲秋!”
“我就要每天惹是生非,到处欺凌弱小,打骂你的其他女人,我不做皇太妃!”
“你不在了我就找根绳子上吊!我去十八层地狱!我看你能不能这么轻松的说话!”
李晖觉得无奈又好笑,可他也严峻的认识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十七娘是无法接受的,她爱自己爱到骨子里了……
对于胡搅蛮缠,当然不能说软话,李晖拉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蓁娘,直看的她越发心惊,抽泣也不自觉停止。
两只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十分底气不足的质问。
李晖冷声道:“我等你脑子清醒过来。”
蓁娘觉得委屈极了,眼泪又要落下来,“我只是不想离开你……这也有错吗?”
“还有皇后殿下、贵妃她们……肯定也舍不得阿郎……”
李晖在心里叹了口气,一面为蓁娘对自己的情深意动而欢喜,一面又觉得头疼。
他时常教导儿子们要把目光看远一点,却忽略了身边的蓁娘,从前总想着疼她爱她,却忘了告诉她,如果他不在了,她要怎么过下去。
也不知道现在说还来不来得及。
“十七娘……”他想了想,郑重其事的道:“我从登基的那年起就开始修建陵寝,为了不增加国库的负担和百姓的徭役,陵寝修了十几年了,还没有完成……”
“百年之后,我想和章皇后合葬,她嫁给我之后没过几天舒坦日子,这不仅是我亏欠她的,也是因为她与我年少结发的情谊。”
“从我的陵寝往左十里,是留给皇后的陵寝,往右十里,是你的陵寝和妃园寝。”
蓁娘呆呆的看着李晖嘴巴一张一翕,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反复回响在她脑海中。
他会死,她也会死,没有人会长生不死的。
不!她不敢想象那一天,她一定会崩溃的!
“阿郎……”
李晖满是怜爱的握住蓁娘的手,半是怜爱半是叹息道:“十七娘,你在后廷不争不抢、恪守本分,不光是因为规矩辖制,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你在我面前放下规矩,嬉笑嗔怒皆随己心,也是因为你知道,我喜欢你!”
蓁娘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道:“你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不想听,我也不要你离开我!”
“不!”李晖没有心软,继续说道:“这些话你必须听!”
他严肃的声音传进蓁娘的耳朵:“如果我不在了,我还有很多事都放心不下,只有你能替我完成,我不是在交代你,而是在请求你!”
“什么!”蓁娘张口结舌的抬头看着目露苍凉的他,这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李晖,像一个无助的、陷入困境的人。
可是,有什么事是她能帮忙的呢?
蓁回联想起他方才的话,一个想法渐渐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寄奴是他精心挑选的太子,身为新君他有贤臣良将辅佐,江山社稷也用不着她操心。
但身为新君生母,她的身份对于整个大周来说,都是举足轻重的……
蓁娘试探的道:“阿郎的意思是……放心不下后廷姐妹和孩子们吗?”
李晖赞许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莫名的,蓁娘就想起女史讲过的汉景帝试栗姬的故事。
她打了个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目光中充满哀伤,“我不行的!我什么也不懂,还有皇后殿下,她可以……”
推脱的话戛然而止,蓁娘忆起大朗薨逝后皇后的伤心之态,虽有寿安公主和外孙承欢膝下,还有李晖的贴心安慰,可她还是无法释怀。
这十来年看淡世事,对眼前的纷争没有一丝一毫的在乎,名利远远不够弥补她心中的伤痛。
如今支撑她活下去的是李晖,如果他也不在了……
李晖低落的道:“正如你想的那样,皇后嫁给我之前天真烂漫,嫁给我之后遭受着步步算计,可她从未抱怨过,我有十几个儿女,却没有一个都跟她有血缘关系……”
“十七娘,以你的品行和寄奴的纯善,我从不担心皇后余生的尊贵体面,可她心里的支撑要是没了,你我都能预见她会如一具行尸走肉,我如何忍心!”
蓁娘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说的没错,皇后并非是那种爱慕名利的人,除去身为皇后的尊贵,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所求的也不过是夫君陪伴身侧,儿女承欢膝下否则的话,这些年也不会把大部分的事交给了淑妃管了。
李晖见她低着头陷入沉思,又道:“还有贵妃、淑妃、昭仪她们几个,服侍了我几十年,却没有一儿半女傍身,将来免不了要你帮顾着些……”
他一字一句都像是在交代遗言,什么都考虑的清清楚楚,可见不是一时兴起。
蓁娘泪盈于睫,很想问问他,即使她有子女傍身,又是新君的生母,可她的心呢?
他凭什么就认为她可以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呢?
可这些质问她无法说出口,皇后是陪他一路吃苦过来的,贵妃淑妃实乃贤妃,就是阿齐阿惠等人,在宫里呆了半生,与亲人隔着一堵墙不得相见。
虽是锦衣玉食,可心里的苦水,只怕也有一缸。
蓁娘轻轻抹去眼泪,湿漉漉红肿的眼睛看着李晖,正声道:“阿郎的意思我明白了,你希望我坚强一些,替你把老的小的撑起来,既然这样,我拼了命也不能辜负你的嘱托!”
“做臣子的讲究天地君亲师,我虽是一介女流,可也是有品阶的命妇,阿郎不仅是我的夫君,也是我的主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可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呢!”
李晖略带疑虑的打量了蓁娘一会儿,不知她怎么突然就转过弯来了。
蓁娘却是含泪笑了笑,一脸的从容平静。
望着灯光下蓁娘柔婉静美忽明忽暗的脸,李晖只得道了声‘好’。
服侍他睡下,蓁娘拥着被子依偎在他身边,见他睁着眼望着头顶的藕色帐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阿郎,你别担心,我想到那日你说起太宗皇帝和悼敏太子,忽然就觉得自己很自私……”
“皇后殿下肯定也舍不得你御驾亲征,可她心里明白,阿郎有身为皇帝的责任,所以再不情愿也要摆出笑脸让阿郎放心的去东征……”
“我在你的羽翼下顺风顺水的过了几十年,不只是我,还有我的娘家,能有今天全是因为你对我的心意,我怎会不知!”
“你对我的好,这辈子我都报答不了。”
李晖怔怔的听她轻言细语的倾诉,感觉肩膀湿了一小块,心中既是感动又是爱怜。
他待蓁娘与别人不同,给与她的也从未指望过回报,但蓁娘能说出这番话,还是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喜欢错人。
李晖侧过身子与蓁娘面对面,轻吻了下她的眼睛,充满柔情蜜意的声音道:“我不知道仗会打多久,但我对高句丽是势在必得,你乖乖的在宫里等我回来。”
蓁娘轻轻‘嗯’了一声,俩人说了半个时辰掏心挖肺的话,蓁娘忽然想起自从寄奴做了太子后,不论宫里宫外她的地位已有超过贵妃的势头。
外命妇入宫拜见皇后之后也会来拜见她,更别说宫里的内命妇了。
一个个见着她都恨不得把她供起来,那些有品阶的女官见到她身边的一等宫人都要客客气气的说话。
这让蓁娘很是不安,“……我已经训|诫过几次了,可越是这样,那些人就越谨慎,来的也越勤快了……”
“还有寄奴那边,他毕竟年纪还小,我就怕他心里想着不能丢你的脸,做事难免就慌了手脚。”
李晖不由得哂笑,当年他做太子时为父亲不喜,来东宫走动的人有限。
倒是寄奴,自己吹着捧着把他送到储君之位上去,又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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