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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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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日,西宫里才刚刚晋升为才人的徐氏下身出血不止,挣扎了整夜,早产了一个四肢齐全的男孩,那孩子只啼哭了一声就断了气。
天子龙颜大怒,这是他时隔数年才有的孩子,然而让后廷人人讳莫如深的却是:徐才人是拜见皇后之后才身体不适的。
天子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就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那日徐氏拜见皇后时,恰好昆山公主进宫向皇后哭诉,说自己与驸马成亲数年,却一无所出……
她的婆婆前几年还忌讳她的身份,而现在却怂恿驸马纳妾,还说不纳妾也行,收个通房生个孩子就够了!
皇后对女儿的事情也着急上火,还来不及安慰她,徐才人因为早起肚子就有些不舒服,在皇后殿里坐了还没一刻钟,就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她的侍女发现不对,忙向皇后禀告,然而昆山公主却勃然大怒,不等皇后反应就狠狠责骂了徐才人一番,骂她眼无尊卑,目无上下,仗着肚子里的孩子趾高气扬。
徐才人哪里有这个胆子,她顾不得肚子,忙准备磕头请罪,却在屈膝跪下时腿脚发软,直愣愣的扑在地上,肚子受到挤压,徐才人当时就哭叫出声。
延嘉殿内一片手忙脚乱,皇后知道女儿闯下大祸,虽然她是天子的嫡长女,但徐氏肚子里也是天子的骨肉,她忙指挥人抬了徐氏进屋,又传了司医来。
徐氏在延嘉殿躺了半个时辰,身子好了些,皇后就让人送她回去,可到了申时,徐氏就出血昏迷过去了…李晖向太子妃说起这件事时,面上毫无波澜,太子妃忍不住问道:“陛下把元娘训斥了一番,我又听说,皇后在他面前哭了一场,他的火气倒是消了不少,可后来怎么又会打了元娘一巴掌,还把皇后给骂了一通?”
李晖眼里似笑非笑,对妻子道:“父亲才刚消了些气,元娘就说徐氏是活该…”
“她疯了!”太子妃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别说徐才人的孩子夭折是她闯下的祸,就是同作为陛下的子女,她怎么能这样无情!”
李晖不语,太子妃冷笑起来:“果然是她的女儿,这狼心狗肺的脾性还真一模一样!”
二人沉默片刻,太子妃问丈夫:“那这件事之后怎么办?”
李晖缓缓开口:“毕竟是父亲的嫡长女,元娘不会有什么事,但是我必须要趁着这个机会把皇后的视线转移开。”
“是要做什么吗?”
“嗯!”李晖点头,“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于三眼?”
太子妃回忆了下,点头道:“记得,你说过他是个很聪明的人。”
李晖笑笑,“他这几年利用商贾的身份走南闯北,实则是在为我收集消息,父亲一直对东宫十分防备,我们的人若是出去,很容易就被发现的,于先生从未与东宫任何人联系过,且收集到的情报无论大小,对咱们都是有利的!”
太子妃笑道:“难怪他叫于三眼,可不就是东宫的另一只眼睛嘛!那这一次是他又发现了什么事吗?”
李晖没有回答,眼睛盯着屋角的花几,慢慢的神色严肃起来,他转头看着妻子好奇的眼睛,一字一句沉声道:“我要鼓动朝中大臣上书父亲,撤藩!”
太子妃震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使劲捏住手指,颤声道:“这样贸然,朝中是否…是否会乱成一锅粥?”
李晖拉住妻子的手安慰的握了握,温声道:“这件事并非是我突然想起来的,我们一直都在谋划这件事,也暗地联络了几位大臣,之前没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毕竟这不是小事…”
“但是阿雨……”李晖把妻子拉进怀里,声音涌起一丝沉重:“我们隐忍太久了,老三羽翼已丰,甚至在话语权已超出我这个做太子的,老六也在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胡氏一族子弟众多,就算只有一两个出色的,对我们也是个威胁,我必须要反击了!”
明明应该是气势磅礴的宣告,太子妃却从丈夫嘴里听出这十几年的委屈和忍耐。
她忍不住眼角发酸,抬头看着眉目温润的李晖,郑重道:“你想做就做吧!天理公道,自在人心,只要你一句话,我、内廷上下,包括父亲母亲外祖父,都是你的依靠!”
李晖拥紧妻子,感动的无以加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
蓁娘趁着丹娘午睡,带着阿木去找秦氏和阿菽,小小的阿菽已经能扶着几案慢慢挪动了,小胳膊小腿裹的厚厚的,看着就可怜可爱。
她和秦氏看着两个孩子玩,坐在边上拉家常,说的自然就是现在长安城最火热的消息,蓁娘啧啧道:“我虽在骊山宫就知道昆山公主的性子,但也没想到她居然因为自己的不如意,就责骂父亲的妾侍!”
秦氏在给阿菽裁鞋面子,听了蓁娘的话道:“听说都有御史在上书陛下,说皇后教女无方,任由女儿谋害皇嗣,不过这些奏疏都被留中不发。”
“然后又有阁老跟陛下提起这事,陛下大怒,说:我的女儿犯了错我自然会惩罚,这也是值得被你们天天说道的事吗?”
蓁娘嘲讽道:“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天子的胸怀自然更宽阔了!女儿把儿子害死了,他倒是挺大度的!”
秦氏也忍不住笑:“慈母多败儿,你等着瞧吧,之后昆山公主若是不惹出什么乱子,我的名字倒过来念!”
蓁娘闻言哈哈大笑。
秦氏的话不久就应验了,新年前半个月,昆山公主果然做出一件震惊长安上下的大事来……
正是午膳时间,东宫几位属臣幕僚陪着太子一起吃过饭后,君臣挪到侧殿闲谈。
高琦想起‘出了名’的昆山公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道:“公主的性子未免太暴戾了吧,这难道也是陛下和皇后宠出来的?”
他这话一出,坐在上首的李晖面无波澜的瞟了他一眼,高琦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连着把太子的父亲给嘲笑了,他讪讪一笑。
沈季平扶须道:“咱们也是掐中了这一点,才拿公主做筏子的嘛!”
“她若不是这个脾气,怎么会做出驸马的通房有三个月身孕,她却仗毙了那通房,还剥了皮覆在驸马的脸上这种事!”
一旁的郑良泽摇头叹息:“我活了这几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妇人,而且这还是咱们大周享食汤沐邑的公主!唉!”
李晖斜倚靠着凭几,一言不发,听着下边的人闲扯,高琦道:“之前沈阁老劝过陛下,对公主稍加管束,陛下却把他骂了一通,现在这事一出,陛下可是被自己打了脸!”
“不过公主做的这事确实太过骇人听闻了,陛下气的不轻,这下皇后和齐王求情都没用,陛下下谕把公主的食邑、公主府和一切家臣收回,还降公主之爵为县主,这下皇后暂时就没空搭理咱们了!”
他的语气变得开心起来,上首的李晖缓缓开口道:“这事够父亲烦心一阵子的,对于之后的事,朝中官员那边没什么问题吧!”
沈季平敛色胸有成竹道:“撤藩这件事最早本就不是我们提出来的,只是陛下之前态度强硬,再加上去就蕃的皇子一个都没有,这几年来朝中也就没人提起这事了!”
“不过就是提起了,也是石沉大海,无人响应,陛下这几年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咱们最多就算是旧事重提,我们这几年的布局,陛下是查不出来的!”
李晖点点头表情轻松了些,“那就好!可别中途出了什么岔子!”
高琦笑道:“郎君虽虑的极是,但陛下最应该先做的就是跟阁老御史们打口水仗,咱们这边暂时波及不到,就是陛下怀疑咱们,咱们可有于先生这只眼睛盯着齐王呢!手里的东西也不少!”
“不过齐王要是自乱阵脚,那可真是太妙了!”
他嘿嘿笑,好像已经看到了齐王等人如火盆里的老鼠一般上窜下跳的场景!
许久没有说话的郑良泽开口道:“我们虽然搅动了这潭水,但撤藩这件事事关重大,可没有那么容易,我觉得还是得做两手准备,若是事情超出预期,咱们也好有另一套办法补救!”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要搞事了~

第77章 撤藩

众人默默沉思,所谓藩地,便是从前周武王颁布的封邦建国制度,把王畿以外的领土分封给诸王侯,他们在藩地自行管理,并拥有赋税和士兵。
这种制度在秦始皇时期完全废弃,当时廷尉李斯认为分封制是诸侯战乱的根源,遂建议始皇实行郡县制。
但仅仅二十多年后,汉高祖斩白蛇起义,之后建立汉朝,他认为秦朝覆灭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整个国家没有封国对中央政权的保卫。
但他也认同李斯的话,所以从汉朝开始,便同时实行郡县制和分封制,称之为‘郡国并行制’。
这种制度一直持续了数百年,直到世宗时期,全国分为十道,下设州县,太宗时期增加为十五道,各道置采访使,直接受天子统辖。
然而当今天子继位后,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要搞复古,实行道制同时,还要为诸皇子划地分封。
但也由于朝臣的激烈反对,天子虽然没有放弃这个想法,但诸皇子年长的几个并没有去就蕃,一直都呆在京城。
不过在天应三年,齐王生下嫡长子之后,天子就把齐州的治理权交给了齐王。
这自然又引来了朝臣的口诛笔伐,但齐王还算争气,齐州这几年被他治理的井井有条,再加上天子不断的为他说好话,朝中反对的声音也弱了下去。
皇太子李晖不论作为未来的天子,还是现在处于下风的储君,他都不可能容忍分封这种事情,但他却是最不能提出反对意见的人。
现在时机已经成熟,让朝臣再次上表撤藩,是东宫要做的重中之重的大事…李晖呷了口水,道:“郑卿言之有理,不过咱们也不宜动作太大,这件事你们先别管,外边于先生若是需要支援,你们派可靠的人去接触,千万别露出痕迹来!”
于三眼自从被楚王长子平山王推荐给东宫后,从未与东宫位高权重者亲自联系过,他一直都是通过一个花匠跟东宫保持联络。
而他这样做的理由是,彼此不见面才是最保险的,所以于三眼为东宫做探子做了好几年,都没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没人知道他的行踪。
不过无论天子还是齐王的眼线,也都没发现过他。
关于撤藩一事的大小细节问题,李晖与幕僚们商议了大半日才散去。
回到丽正殿,已是申时初刻,他洗了把脸,倚在隐囊上闭目歇息了片刻,对正在指挥宫人点灯的吴敏道:“去请良娣来服侍晚膳!”
一个宇文良娣,一个高良娣,但一般这个时候,请来的良娣只会是宇文氏,吴敏心中早有分寸,应了声是。
宇文氏进了室内,李晖正站在窗户边看着院子里的一株茶花,她面容淡然的走了过去,行了个礼,道:“今年这株茶花好像开的特别好!”
李晖侧头看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手拢在自己手里,微微笑道:“是开的很好。”
宇文氏与他并肩站立看向茶花,“这花是阿郎在蜃子出生时,亲手栽下的,如今蜃子都满十二岁了,恰好就是一轮。”
李晖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嗯’了一声,眉眼间却有一丝思念。
宇文氏知道他想起了韦氏,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露出笑脸道:“蜃子也是大姑娘了,阿郎也要为挑女婿这事操心了!”
李晖回过神,蹙着眉颇有些不赞同,“我不想她嫁那么早!”
宇文氏轻笑:“就是你不愿意,那总要挑几个合适的郎君观察几年吧!难道非等到蜃子要出嫁了,才急急忙忙去相看?”
“娘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对于女儿的事,李晖像大多数父亲一样,从来只关心她的健康,其余大小事都交给了妻子,对此他也很放心。
这事他没有经验,但觉得宇文氏说的挺有道理,两人闲聊了几句后,宇文氏道:“今日阿郎和少詹事他们议事,可议出结果没?”
李晖点头,向她大致叙述了一番,接着他道:“皇后那边,太子妃照旧去应付皇后,徐才人这件事,你再跟张氏联络一下,我不希望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
“最好把父亲的火气给拔高一些,皇后也该受些冷落了!”说这话的时候李晖的脸色有些冰冷。
宇文氏淡然一笑,“让陛下和皇后生嫌隙可不容易,不过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外边宫人进来准备摆饭,李晖看了眼西宫的方向,对她道:“交给你,我很放心!”
太阳渐渐西沉,留下了黑沉沉的一片云,冷风一阵阵的灌进来,宇文氏微微‘嘶’了一声,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呢。
至十一月,天子都拒绝昆山县主入宫拜见,并且命她在府内好生反省,没事不准到处跑!
昆山县主被御史参了好几本,皇后虽然没有再求情了,可时不时就唉声叹气,天子被弄得心烦,索性召了张婕妤来伴驾。
张婕妤如今在西宫里风头无两,她正是碧玉年华,容貌冶丽,但性子颇古怪为人不喜。
对于她,一向视其为对手的何美人曾对众人嘲讽道:“她在咱们跟前冷的像块冰似得,在陛下面前还不知有多风sao呢!”
想起那些旖旎传闻,众人都捂嘴讥笑,亏张氏还是名门出身呢!
竟似平康坊的娘子一般放dang,也不知她家人好不好意思出门。
坐上装饰着无数满珠翠华丽的羊车,张氏在宫人的簇拥下去往甘露殿,这车是天子特意命人为她打造的,这份殊荣自然也成为后廷妇人的眼中刺。
入了书房,天子坐在书案前,面前摆了数块未雕刻的石头,张氏淡淡的行了个礼,天子笑呵呵的让她到身边来,“这是今日薛嵘呈上来的几块石头,你选一块让人做成印章吧!”
周太妃曾举办过一次赏花宴,也正是那次宴席,张氏所作的丹青无人不惊叹,天子十分欣赏她的才华,早前就赏了几块印章,上面的字都是他为张氏亲自拟的。
案上不过是些青田石、寿山石和昌化石,都没什么稀奇的,张氏眼皮子也没动一下,声音十分清冷,兴趣缺缺道:“他怎么会给陛下送这个?”
天子早已习惯了她的性子,并不生气,随意拿起一块摩挲道:“这也是他先祖流传下来的,他说自己不善字画,这些石头留在他手里倒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索性献给了我…”
张氏接过天子手里的石头,瞟了他一眼,“陛下的库房里还差这些东西?”
天子被她的眼神弄得哈哈笑:“我的好东西是不少,可做臣子的给主君献礼,这也是他的一份敬意,我岂可拒绝!”
张氏不看他,轻轻‘哼’了一声,道:“妾已有不少印章了,陛下还是把这些赏给其他人吧!”
她放下石头,收回手微微甩了下袖子,纤细莹白的手指无聊的搓着天子的衣角,天子捉住她的手,轻轻咬了口指尖,故意做低伏小奉承道:“是谁惹我们婕妤不开心了?”
“你说出来,小的去给婕妤出气!”
“陛下…”张氏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抽回手指,“有陛下护着,谁还敢欺负妾呢!”
天子抓着她的手不肯放,闷笑出声,“那怎么都不肯笑一个呢?跟我说说看!”
“妾没有说笑!”张氏微微蹙眉低声道:“妾从不为无关紧要的人置气…”
“那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天子搂住她的纤腰,咬着耳朵呢喃道。
“上午我去探望徐才人,她很不好……”张氏不动声色说道,看着天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又继续道:“虽然孩子没了,也是她自己不小心,不舒服也不敢告诉自己的嬷嬷,还硬撑着到处走动。”
“可她也才十七岁,第一次有孕心里难免紧张,出了事她也十分自责,我去看她时,她眼睛红红的,侍女说,她这几日眼泪就没停过,陛下就看在孩子的份上,安慰安慰她吧!”
自那日出事后,没人敢在天子的面前提起那个夭折的孩子,皇后也禁止后廷宫人妃妾谈论这件事,就是怕天子心里生气。
然而张氏这样担忧的话一出,天子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带了些火气道:“徐氏再不小心,主要还是元娘太过跋扈,徐氏出身低微,可也是她的庶母,就是要责罚,也该由她母亲责罚!”
“别说她已经出嫁了,就是没出嫁,她也不该这样在后廷越俎代庖指手画脚,因着她是长女,从小比她兄弟们更受我跟皇后的宠爱,可却把她养成了这个性子!”
“责骂庶母不说,还敢仗毙侍女,羞辱驸马,这次若不给她点教训,她迟早要闯出大祸来!”
张氏见天子越说越生气,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她轻抚天子的手背,柔声劝和道:“陛下已经降了公主的爵位,公主应该知道自己错了。”
“不过她生气也是事出有因,与驸马成亲都快有十年了,膝下还无子息,换做是任何人,心里都不好受吧!”
她叹了口气,天子再次拾起案上的石头,他何尝不知道女儿心里不舒服,皇后为此也焦虑过,但因为自己的不舒服就迁怒于他人,这岂是一个公主的所作所为!
天子烦闷起来,挥挥手不耐道:“不说这些了!说起来就烦!”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觉得具有神秘莫测气质的女人才让人着迷~
第78章 不平

张氏不语,片刻后,她低声询问,“徐才人那里……”
天子想了一下,道:“我让王大福去看看她,你得空,也去开解开解她,这件事,我不怪她!”
“是。”张氏乖巧回道,“有了陛下的安慰,才人应该很快就能振作起来!”
“不过妾心里愧对陛下……”张氏微微垂首,面容浮现一抹黯然。
天子见色生怜,不由得温声询问怎么回事,张氏眼神避开天子眼睛,语带歉意道:“妾承欢许久,却连一点好消息都没有,实在是愧对陛下!”
原来是为这事!
天子安慰她道:“你不必过于伤感,咱们日子还长着,你好生保养,总会有好消息的!”
张氏听了这话神色放松不少,她侧头对天子微微一笑,顾盼生辉,天子既怜又爱的把她搂在怀里,二人一阵浓情蜜意。
这个时候的张氏与进门前的她恍如变了个人,一时清冷,一时温柔,一时又娇媚。
后廷有许多妾侍比张氏还年轻,但,譬如何美人,有些妖娆过头了,像马蹄糕一样吃多了觉得腻味。
充媛林氏性子可爱活泼,不过有时让天子觉得她有些幼稚,就连才华过人的卢昭仪,她单纯善良,对天子一片赤诚,在天子的心里很有分量的。
天子爱与她击鼓起舞,吟诗作赋,但某些时候,天子也觉得她对于那方面有些放不开。
只有张氏,天子觉得跟她在一起才有年轻时的心态,他见识过许多女人,而张氏能吸引住他的目光,正因为她身上那股矛盾又神秘的气质。
她喜欢看书作画,捧着书卷静静研读时,沉醉其中,让人忍不住嫉妒那书卷得到她的青睐。
但面对天子,她既不在乎天子的宠爱,也不反驳别人的讥讽,她好像身处在琉璃罩里,喜怒哀乐皆由自己,外面的一切对她毫无影响,天子与她相处的越久,就越想探究她的内心。
他十分疑惑,为什么张氏进宫几年了,他才发现了这颗蒙尘的明珠。
第二日,王大福就领着几个捧着布匹、珠玉、补药的小内侍去了徐才人的院子,王大福还跟她转达了天子的慰言。
这让心神俱伤的徐氏如同枯林逢甘露,再想起皇后派人来看望她,实际上是安慰和着威胁的警告,她忍不住委屈的哭了一场。
王大福向天子说起后,他眼里满是怜惜,也不知是为徐氏,还是为那个可怜的孩子…张氏去探望过徐氏两次,每次都劝她好生保养,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后廷众人都惧怕皇后的威严,就是去看徐氏,也只是坐坐就走。
这让徐氏觉得人情冷暖的同时,也分外感激张氏的关怀。
不过她也有些疑惑张氏的动机,张氏只是难得的在人前露出低落的情绪来,她满含愁绪道:“看着你的遭遇,我不过是感同身受罢了…”
徐氏了然,后廷人人眼红的张婕妤,关于她的绯闻传的是多种多样,有人说她生性yin荡,之前陛下不幸她,她耐不住寂寞连自己的侍女都不放过。
也有人说她是天生狐媚,为了得到圣宠毫不知耻的勾引陛下。
徐氏之前对张氏是敬而远之,虽不至于人云亦云,可心底还是有几分鄙视。
现在徐氏孩子夭折了,昆山公主被降爵,皇后也是老大不痛快,她躺在床上,亏得张氏好言劝慰,她心底那股万念俱灰的哀愁才渐渐散去。
新年时,天子看着底下一群向他拜年的孙儿孙女,高兴不已,下诏册封了太子的嫡长子李绮为汉中郡王、齐王嫡次子为青阳县王、闽王长子为平山郡王,陈王长子为许昌郡王。
又册封了几个孙女为县主,得到敕封的自然是喜气洋洋,磕头谢恩。
然而左仆射沈知礼却皱着眉头,见天子拉着几个小孙子在交谈,他恭敬的开口道:“陛下,皇太子、亲王之子封郡王,不过他们却是晚辈,若是遇见同爵的长辈,不知该不该行礼呢?”
他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然后一些目光投向在角落里一直默默无闻的东海王一家七口。
大家这才想起,天子的孙子都封郡王了,然而这个次子的爵位还是郡王,东海王的长子,只是个国公。
而按照大周律例,同等爵位者,互相见礼,不同爵位者,低位者向高位者行礼,沈知礼怎会不知道这些,他不过就是明知故问。
东海王生母生下他之前只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宫人,偶然承幸有孕在身,胡皇后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天子也觉得愧对于她,这都几十年了,还对这个次子视而不见。
今日一群少年得封郡王,作叔父的却要给他们行礼,沈知礼作为左仆射,觉得很有必要纠正天子这个偏心的毛病!
太子坐在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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