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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陌上柳-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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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去城里卖鸡蛋,弟弟因为被竹篾割破了大腿,母亲抱着他去找街上的游医,然而就一会儿功夫,弟弟就不在了……
王大福闭眼听完了这番话,忍不住老泪纵横,他的大腿处就有一条细细的疤痕,这几十年过去了依然清晰可见,那这个老人家,肯定就是他的兄长了!
然而光有证词此事只可信五分,那下人又道,他把那位老人家的孙子也带回来了,如今人就在外边!
王大福忙命人把那小郎君带进来,他站在帷帘内悄悄看去,只见那小郎君约莫十七八岁,因仓促的赶路和陌生的环境,他满脸都是紧张局促,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这一看,王大福差点叫起来,这小郎君的面容与他有四分相似,王大福立刻就肯定,这孩子与他绝对有血缘关系!
他露了面与这小郎君相认,谈话间得知,王大福本命叫洪阿四,他上面还有三个兄长和一个姐姐,自他丢了后,老母亲哭了十几年,把眼睛都哭瞎了。
如今父母和前两个阿兄都死了,王大福的侄子辈和侄孙辈加起来有几十人人,听说了这些,王大福大半生不显山露水,现在也哭的死去活来了……
多年夙愿达成,王大福激动不已,知道亲人们还在乡村里过着清贫的生活,王大福立刻让人把自己的钱财拿了大半去洪家村了!
天子知道后也很高兴,他大方的给了王大福二十天的假,还授了他四品忠武将军之职,让他可以风光的回家乡看一看,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王大福获得的恩宠让宫里宫外的宦者都欣羡不已,王大福的心情更不必说,他‘咚咚咚’的给天子磕了几个头,回家收拾一番后,就启程了。
王大福虽不是个完整人,可如今的他位高权重,又服侍着皇帝,谁不上赶着巴结呢!
在家乡呆了几日,王大福就回长安城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十岁的小男孩,王大福过继了一个侄孙自己抚养,权当做自己的亲孙子,将来给他养老送终。
心愿了却,王大福也知道了当初那个送信人的下落,据管家说,那人跟永安侯府的人接触了一次就音讯全无了……
永安侯府……太子!
王大福闻言神色晦暗不明,他想找到亲人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一些巴结他的人也在殷勤的为他打听,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后居然是太子为他找到的……
太子究竟有什么目的王大福不知道,而且他也不会白帮忙的,但王大福从心底里感激,这人活一辈子,知道来处明白去处才能心安。
王大福如今夙愿已了,对于太子的帮助,他认真思虑了几日,最终决定,不管太子有什么要求,只要不做危及天子的事情,他可以回报太子几分。
而且这事绝对不能让天子和齐王知道……
为着胡家的事,太子又被天子看不顺眼了,连日议政都没给个什么好脸色,众大臣纷纷同情这个倒霉的太子,明明跟他无关,却总是承受天子的怒火。
李晖倒没什么感觉,他对太子妃打趣道:“总得让父亲把火发出来吧!”
虽然受了气,李晖心情很不错,他带着大郎去了晋昌坊去视察工程,如今寺院的殿宇已经竣工,现在工匠们在为天王、菩萨、罗汉等法像描金绘彩。
大郎看的很仔细,追着李晖问了许多问题,整座寺院走一圈下来得要半个时辰,大郎却一点没喊累,中间也没露出无聊的神色,李晖暗暗点头。
三月底,天子亲自去晋昌坊看了看,十分满意,因为是为母亲修建的,天子为其命名‘奉恩寺’,并且享宗室的供奉皇家寺院的名号。
至五月,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不已,太极宫包括东宫有品级的娘子女官,都盛装打扮,在天子及皇后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前往奉恩寺礼佛。
这一盛事被史官详细记录在册,宽阔的大街上,御驾威严,王孙公子风流倜傥,文武百官皆着官袍玉带,看热闹的人群不时发出惊呼。
蓁娘坐在马车里却十分难受,今日的服饰妆容让她必须保持着端庄的仪态,她挺直腰端着脖子,摇摇晃晃的马车让她头昏脑涨。
进了奉恩寺的门,早有肃穆的僧人等候着,天子下了车,带领众人进入天王殿。
蓁娘和齐氏并肩同行,这么多人却只有脚步声,她悄悄抬眼打量,这奉恩寺修建的宏伟轩昂,院子里的一颗百年菩提树听说是从东都移植过来的。
天子在殿内上香,女眷们移去后殿,在知客僧的安排下暂时歇脚。
乐声起伏间,蓁娘跟随前面的人重复叩首伏拜的动作,行动间还要保持发髻的稳固,这实在是个繁琐的活……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想要皇后和齐王什么死法~

第109章 中风

礼佛大半日,蓁娘已经是累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因她刚出了月子,太子妃唯恐她伤了元气,让她回去好好休息两日,蓁娘只觉得腰酸的很,谢过太子妃后,她进屋就躺在床上没有动弹。
结果当天晚上,蓁娘还在迷蒙中,就听得耳边细小的说话声,她勉强睁开眼,吴嬷嬷拿着热帕子在给她擦脸,见她醒来,蹙眉担忧道:“娘子发热了……”
难怪觉得头有些晕晕的,蓁娘轻轻咳了一声,吴嬷嬷赶紧给她喂了一口水,又吩咐阿玉道:“去把柜子里的藿香丸拿一颗来,再备些温水给娘子擦擦身子,先给她降点温,明天一早你就去找林掌医来!”
阿玉听了赶紧去拿东西,蓁娘咽下味道十分奇怪的药丸子,嘶哑着嗓子道:“好久没有生病了……”
吴嬷嬷嘴里埋怨道:“娘子本就才生下六郎,必须要休养个半年才行,结果昨天就要去礼佛,这又跪又拜的,再健壮的人也吃不消……”
她搁下碗,伸手掀开了蓁娘的被子,褪去她的衣衫,拿帕子把蓁娘全身擦了一遍,蓁娘觉得舒服多了,又喝了一碗水才渐渐睡去。
第二日蓁娘觉得鼻塞耳鸣,林掌医来把了脉开了方子,抓了药熬了一大碗黑咕隆咚的苦药,蓁娘一口闷了,苦的她龇牙咧嘴。
因春季天气反复,蓁娘不让孩子们来看她,只隔着帘子问候了几句就让他们回去了。
特别是小寄奴,蓁娘严令伺候他的人不准到正屋来,就连饮食都要跟这边的下人分开。
寄奴就是六郎的乳名,他才一个多月,若他出了什么事,蓁娘真是要恨死自己了。
太子妃听说她生病的消息,忙使人来看她,蓁娘对来人道给娘子添麻烦了,来人温声安慰她好好养着,太子妃赏了一大包的补品药材下来。
蓁娘还没来得及道谢,太子的人也来了,跟太子妃说了同样的话,接着又是其他娘子们也派人来看望她。
幸好她们没有亲自来,不然蓁娘头昏脑涨的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人家。
一直咳了六七日,蓁娘淹头搭脑的坐在床上感叹:这平时不生病就算了,一生病倒像是要把之前的给补上,每日喝药喝的人都要反胃了……
阿木和妹妹们十分担忧生母的健康,特别是阿木,他许了愿蓁娘一日不康复,就一日不沾荤腥。
蓁娘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宫人们都欣慰道她没有白疼这孩子,结果到蓁娘好了之后,阿木已经是看见肉食眼里就泛绿光了……
而丹娘则是三四日没见到蓁娘,她毕竟年纪还小,哭闹了一场后才见到生母,见蓁娘无奈的看着自己,丹娘眼里含着泪珠嚷嚷道:“阿姨看见我病就好了!”
蓁娘忍不住笑起来,看着丹娘像个大孩子一样对她嘘寒问暖,一会儿问她渴不渴饿不饿,一会儿给她捶背揉肩,再就是学着蓁娘之前哄她睡觉时给她讲故事。
糯米团子似得桃桃也在一旁学舌,听着女儿虽然语无伦次却认真的讲故事,蓁娘闭着眼沉稳入睡。
朦胧间,她叹道,自己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有这么几个可爱贴心的孩子……
李晖听说韩氏生病后心里也有些着急,韩氏已经为他生育了四个孩子,这份功劳,他都记在心里。
加上他本就对韩氏有几分在意,越发放不下她,想来想去,他只能想到给韩氏的娘家一些封赏。
但还没等他安排好这件事,就收到了于三眼的消息,齐王派去东都的探子有三个,其中两个突然失踪,剩下的一个在数日后自尽了……
李晖当时就和沈季平二人相视对望,都看到了对方眼里压抑的兴奋。
李璋果然病急乱投医入了他们的圈套,当初于三眼在查探悼敏太子之时,就已经有些惊动了天子的人,但于三眼把线索都抹杀的干干净净,如今李璋再去调查,可就直接是自投罗网了……
按照于三眼调查的天子几兄弟夺嫡之事来看,李晖可以肯定,他父亲的皇位来路可能不是那么光明正大的。
按照李晖的想法,悼敏太子之死如果真的和父亲有关,那么这件事就是父亲心里最见不得光的卑鄙过去。
他掩藏还来不及,怎么会允许有人翻旧帐,尽管这个儿子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只怕李璋这回是要吃些苦头了……
第二日,果不出东宫所料,天子之前本来有意轻判胡家上下,但这日在朝堂上,他严厉的斥责了胡知化借着圣宠为非作歹,纵容其族人贪赃枉法。
判决很快就公布了,胡知化判绞刑,其成年儿孙判杖刑两百,之后流放千里之外的苦寒之地。
族中犯罪者皆按照大周律法惩处,未成年男子判监刑五年十年不等,罚没其九成家产,剩余其祖产留给女眷。
这次国舅府的风波不亚于一场地龙翻身,天子从来都是对皇亲国戚恩宠有加,如今却把皇后的娘家给抄了。
杀的杀,蹲大狱的蹲大狱,偌大的一个外戚家族,就这样覆灭了,不过了解了胡家的罪状之后,人人皆道: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又有人道:胡氏这个皇后的位置都是来路不正的,难怪她的娘家也走的是一样的小人行径,这不,狂过头了吧!全族都完蛋了!
再看看人家康皇后费氏的娘家,一家子虽然被皇帝所不喜,可人家低调做人现在不就好好的么!
不管宫外的流言蜚语是什么样的,宫里的气氛绝对不会轻松,皇后知道天子对刑部的奏表没有任何意见时,眼珠子一翻就昏过去了。
等她转醒过来时,天子把门下省的奏表都盖上章了,任凭皇后如何哀求,他都不为所动,只道:国家之事,岂容私情!王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何况外戚!
皇后再次晕过去了……
天子命人把皇后送回延嘉殿,又叫了蜀王夫妇进宫来侍奉,而对于齐王赵王,他现在是直接漠视。
李晖在书房听高琦汇报李璋在王府里急的团团转,齐王府的幕僚什么主意都出尽了,却没一个可以让李璋挽回局势。
高琦用对李璋专用的冷讽口气道:“他这么着急上火,也不知是为胡家还是为他自己!不过不管为哪边,这回定要他翻不了身!”
“齐王一直以来最大的靠山就是陛下,如今他触及到了陛下的忌讳,我看他还要怎么狗急跳墙!”
对于朝廷上的震动,蓁娘也有所耳闻,每日间有什么新闻侍女都说给她听,蓁娘不知道这些政治斗争。
她只明白太子的对手就是齐王和天子,只要这二人有不好,那对与太子来说就是好的,只有太子好,整个东宫才会好。
蓁娘默默祝祷,四月去奉恩寺祈福时,蓁娘跪拜磕头时诚挚的向恭显皇后祈求,希望她能保佑太子赢得最后的胜利……
天授十一年的六月,天子在太极宫神龙殿突然昏厥过去,当时殿内的大臣及宫人无不惊慌,经过奉御的诊断,天子应该是中风……
但他的症状还比较轻,只是有些站不稳,手也有点抖,其余说话、咀嚼、意识等都是没问题的,不过就算是这样也需要长时间的休养。
作为天下之主,天子的生病就是一场震动,长安城上上下下是真的意识到——这位天子,已经年老了……
李晖作为皇太子首先就被召入神龙殿服侍,接着就是天子的兄弟和其余儿子们也陆续的入宫来。
在这样复杂的情况下,天子数位近臣在经过商议后,向天子提议由太子辅政,其余诸亲王服侍起居。
天子沉默的半晌,只说由太子和诸亲王服侍,朝政由三省六部官员每日来神龙殿汇报,另外由天子的胞弟豫王来监理政事。
沈知礼和同僚们相互传递眼神,天子不肯放权也没什么,可那豫王只懂得吃喝玩乐,让他监理政事是什么意思?
指导臣子们如何享受生活?
不过看着天子心情不太好的样子,众人也不敢说什么,豫王这个人还是有优点的,生平最怕揽事。
为着他不在仕途上用心,天子怎么骂他也不管用,沈知礼等人决定,就把豫王当成个弥勒佛好了。
李晖对父亲的决定没说什么,只是每日尝药服侍,做的是用心尽责,然而天子越发对太子不喜。
这些年,不管他使什么手段,这个长子都默默承受着,既不一哭二闹三上吊,也不跟他硬碰硬,像个木头人一样纹丝不动。
只是波澜无惊底下掩藏的究竟是木头还是铜铁,天子也看不透……
就这样,太子和叔父弟弟们每日轮班服侍父亲,为了天子的身体健康,往常每日都要处理的奏折改为三日处理一次。
一些不怎么重要的公务就由三省写好公文,由天子画个日就交由六部去办了。
而一些重要的公务则让豫王读给天子听,豫王长得肥胖,他坐在月牙凳上说两句话就气喘吁吁,听的天子渐渐烦躁起来。
最后天子还是让他出去了,又叫了今年才十二岁的十六子随王给他读奏折,李晖这些日子天没亮就要去神龙殿,东宫的人好几日才看得到他一回。
天子中风的状况一直到下半年非但不见好转,还有些加深的状况。
这可是件严肃的大事,假如天子的情况继续恶化,那么朝政究竟如何处理,太子还是齐王?
按理应该由太子来监政,但是天子心里又中意齐王,关于这件事,天子一言不发,任由身边的人各怀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

第110章 暗潮

李晖依旧稳坐钓鱼台,他深知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有什么动作,现在病床上的天子猜疑心不是一般的重。
而李璋则是焦急,他知道自己若是越过太子监理朝政会引起朝臣的反感,但如果他没有这个机会,离权利就更远了。
天子心里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不愿见他的地步了。
对李璋来说,这是比父亲责骂还可怕的事,他不止一次懊恼自己的鲁莽之举,可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他没有别的办法。
思来想去,九月份,齐王向天子禀报,李承懋的王妃陈氏,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这下服侍天子的众皇亲贵胄神色各异,他们都明白这是李璋的手段,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抓住了天子的心,谁不想看着自己的后人一代延续一代呢!
果不其然,两日后,天子破天荒的把皇后召来,自上次决裂后夫妻二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话,言谈间说起未出生的小曾孙,二人倒有几分和解的意思。
李璋使了这么一招,风向一下子就转了,太子立刻处于劣势,一些人议论道:太子的尴尬就是他子嗣比不上齐王,不然天子再怎么偏心齐王,他的地位也不会动摇的……
这种局势下,李晖的处境确实不利,不过他内心有一个念头一直萦绕:无论用哪种手段,他绝对不会让李璋坐上那个位置的,能做天下之主的人,只有他李晖!
这日,李晖正在睡梦中,吴敏匆匆唤醒他,急道:“阿郎,刚刚内侍来报,陛下昏过去了!”
李晖‘唰’的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就穿衣袍,连腰带也来不及系上就往外跑,今晚是李璋在守夜,尽管暗地里有准备,李晖还是担心节外生枝。
他坐上车才问起吴敏是什么情况,吴敏皱眉道:“来人说陛下是起夜的时候突然就倒下去抽搐起来!”
“服侍的人吓得不轻,奉御给陛下扎了几针,现在的情况还不知道。”
李晖‘嗯’了声一语不发,车轱辘的声音单调又烦人,好一会儿,吴敏才轻声道:“阿郎,要不要通知伏安将军做准备?”
李晖肃目摇头,“父亲的情况可能没有那么糟糕,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
吴敏道是,又说:“杨先生已经在京城蛰伏许久,虽不知今晚是个什么情形,但奴还是觉得每半个时辰跟他联系一次如何?”
从天子病后,李晖知道京城的暗涌已经在波动了,他派了杨先生密切监视权利中心的各色人等,以备自己的计划不出意外。
对于吴敏的提议,李晖同意了,他再三吩咐道:“让杨先生一定要小心行事,这是个关键时候,不容任何过失!”
到了神龙殿内,里面已经站了几十个人了,有守夜的亲王和大臣,还有尚药局、宫人和起居郎。
这么多的人殿内却安静的仿佛凝固了。
李晖找到不住打转的王大福,问他天子如何了,王大福擦擦汗,拱手恭敬道:“回殿下,陛下刚才已经醒了,只是意识还不清晰,奉御说要等等看……”
李晖眼里十分焦急,不过面上不显,他又问起天子的药方来,听说奉御和医正等人正在商议,他干脆直接去找人了。
天子的这一昏厥,不知惊起了多少蠢蠢欲动的心,神龙殿的一群人守到天亮,天子才清醒过来。
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掩藏起心里的失望,还有人在暗中观察。
到了中午,天子才有胃口喝了碗粥,不过李晖发现,父亲右手的手指看起来十分怪异,而且嘴角时不时就抽动一下……
他知道这是中风严重的症状,看着床上这个生病才几个月就满脸老态的父亲,李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为他难过悲伤的同时,也有一丝冷眼旁观的漠然……
从天子的行动变得不利索起,他的心情一直处于暴躁的状态里,每一个人都仿佛把他们的算计都写在脸上。
天子怎么看都不顺眼,发了一通火之后,他把子侄兄弟们都撵走了,自己一个人在殿里生闷气。
所幸大家发现天子依旧关心朝事,也只有批阅奏折的时候,他的心情才会平复下来,这日,天子传了张氏来神龙殿服侍,待看到张氏时,他眼里十分讶异……
张氏虽打扮的美丽,但整个人消瘦了不少,她从进了内室眼里就无波无澜,好像天子依旧是之前那个儒雅沉稳的人。
这让天子心里舒畅了不少,看着张氏的眼神也十分温和。
他让张氏坐在他的身边,温声道:“我病的这些日子,你怎么样?”
张氏习惯性的抱住天子的胳膊,“陛下病了,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去祈求菩萨保佑,若陛下痊愈,奴愿意减寿二十年……”
她一贯清冷的声音风轻云淡的说出这几句话,却让天子的内心不平静,他颇有些动容,道:“我的陵寝都已经修建好了,可你还年轻,何必许这种愿!”
张氏微微摇头,似一汪秋水的眼睛温柔的望着天子,“若陛下不在,奴活着有什么意思,奴唯一牵挂的只有你,若有那一日,奴绝不苟活。”
即使他们年龄相差三十多岁,即使这一生天子听过太多的承诺和誓言,此时现在,他如磐石一般坚硬的心却为张氏的话感动。
天子伸出颤抖的右手,张氏知道他的意思,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怀里,她轻笑出声,道:“奴真是该罚,居然在陛下面前说出大逆不道的话!”
“陛下可还记得,你答应过我要带我去东都的,你说东都的牡丹比长安城的好看多了,我好想去看一看!”
“陛下要快点好起来,可不能言而无信!”
听着张氏难得的撒娇,天子又爱又怜,紧紧拥住她,道:“我答应你,咱们一定去东都看牡丹!”
从那天起,天子每日都要张氏陪伴他,张氏虽性子孤傲,可服侍起来细致耐心,不比天子常用的宫人差。
到后来,只要张氏一会儿不在,天子就觉得不舒坦。
众人都不明白这张昭容有什么手段把天子的心栓的紧紧的,但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只是认真服侍天子,说起朝事她自己就走开,天子那么宠爱她,她都没为娘家求过什么……
天子心情舒畅,精神也一日比一日好,某日午休后,他和张氏坐在榻上对弈,外边有人唤了王大福出去。
天子的注意力全在棋盘上,片刻后,外面传来王大福的一句呵斥声,张氏忍不住侧头看了眼。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天子皱眉喝道:“什么事?”
门外立刻安静下来,王大福小步跑进来,脸上的笑容十分勉强,他拱手回道:“回大家,就是一点小事,没什么!”
“没事你在外边吵什么?”天子有些不快。
王大福动了动嘴皮子,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脸色十分些严肃。
天子跟他相处了几十年,比跟皇后呆在一起的时间还长,从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他嘴里的‘小事’绝对不小。
天子沉了脸,命王大福说实话,王大福急的出了汗,弓着腰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才憋出一句:“公主府家令来报,昆山公主于昨日晚间传了道士入府……”
听到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女儿,天子眼里有些不耐烦,“她找道士做什么?”
王大福额头的汗水流了下来,眼里一片焦急,他鼓起勇气尽量温声道:“公主找道士是想……是想问询大家的……”
他实在是不敢把后半句话讲出来,然而这半截话天子已经听懂了。
他目光如刀的看着棋盘,沉默片刻后,天子的声音轻柔的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她在着急什么?这就是我养了几十年,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王大福忙跪地叩首,张氏见状吓了一跳,她惶恐的下榻走到天子的身边给他顺背,劝慰道:“陛下别气,要保重身体!”
天子狠狠一把推开张氏,伸腿踢翻了棋案,横眉怒目大声咆哮道:“这就是我的女儿!她就这么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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