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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主秘史(谷)-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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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敏得此想法,心头一颤,那树可不低,以他矮小的个头,别说爬上去,就算真上了树,下来还是个问题,如此危险,哪有让未来皇帝犯险的理。
  “哎!敏姐姐,等等小月!”洛敏崩开小腿跑了过去,冰月追在后头。
  那头,三阿哥命曹寅趴了身子,正要站上背,洛敏忙喊:“三弟!不可!”
  三阿哥一条腿踩在曹寅背上,另一条在听到洛敏喊声后收了回来,扭了头,只见洛敏和冰月奔了来。
  冰月见势吓了一跳:“三哥哥,你不是要上树吧?”
  洛敏也劝:“这树高,太危险了。”
  三阿哥抬了抬头,继而听到唧唧一声,洛敏循声望去,只见他手里正用虚拳握了一只肉色的幼鸟,洛敏明白了,他不是要上树掏鸟蛋,而是想把落单的幼鸟送回巢。
  “差人找梯子来吧,曹寅,你先起来。”洛敏走上前,拉起了曹寅,曹寅看向三阿哥,道:“三阿哥,您还是听敏公主的,别自个儿犯险。”
  三阿哥思索了一阵,再瞧这几人盯着自己,最终点了点头:“阿寅,你去找梯子来!”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找梯子必定会惊扰到他的皇玛嬷,好不容易打发了小六子,这下又该被揪回去了。
  曹寅领了话去找人要梯子,剩下三个留在大树底下,冰月瞅着三阿哥手上的幼鸟,心里那股气早没了踪影。前头分心,原是为了这事儿。
  天边的铅云转了向,飘到了头顶,风传来了信号,洛敏最先反应过来,忙拉了三阿哥和冰月进亭子。
  所幸小孩子腿脚快,三个人都没有淋到雨。
  *
  万春亭内,冰月趴着栏杆,伸出小手,片刻功夫,接了一手的雨水。洛敏坐在边上,眼睛盯着三阿哥手心里的幼鸟,面露忧色,旋即,扯了素帕,递了过去:“下了雨,天儿凉,用这个裹着,或许好些。”
  幼鸟瘦弱,小生命禁不起风吹雨打,再加上之前一摔,怕生命已是垂危,只是瞧三阿哥不愿放手,洛敏也不好多说,唯有尽点绵薄之力。
  三阿哥抬了头,接了帕子,道了声谢,谨小慎微地将奄奄一息的幼鸟裹进了帕子里。
  原本欢欢喜喜跑来玩儿,不想出了这茬子,失了兴致不打紧,只是添了一脸愁苦就不太妙了。
  洛敏也觉得奇怪,这三阿哥前儿还嘻嘻哈哈,就同一般顽童,见着好玩的便玩,见着好吃的便吃,上课烦了便捉弄师傅……一切实属正常,可一转眼,分明天真烂漫的年龄,有时候也会露出老气横秋的尊容。
  是过去的经历给他造成了童年阴影,还是这本就是原原本本的三阿哥?洛敏看不懂,愈发觉得他神秘了。
  “今儿皇后娘娘气色好了许多。”三阿哥忽而开口。
  洛敏回过神,点了点头,前些日子荣惠得了风寒,免去了他的每日问安,昨儿才病愈,今早他便来坤宁宫请安来了。
  “那日在阿哥所,皇姐说的那番话,是何意?”
  在阿哥所……洛敏自然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只不过隔了那么久,没想到这时候会再重提。当时凭着本意接口,不料似乎说得深奥了些,冰月似懂非懂,可以三阿哥的聪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
  洛敏不晓得他心里打了什么主意,一时之间也不好解释,这下好似遇到了难题。
  “三哥哥,敏姐姐,你们在说什么?”恰逢此刻,冰月插了嘴,洛敏得了台阶下,忙说:“说这幼鸟呢,这曹寅,该不是让人扣住了,怎还不来?”说着,脖子往外伸了伸。
  不说还好,这一说,曹寅还真现身了,只是不止他一个,身后还跟了嬷嬷、太监三三两两。
  洛敏定睛一看,孙嬷嬷和刘嬷嬷打了伞儿,小六子搬了梯子,冒着雨正往这儿来。
  “小主子们,可算找到人儿了!这下雨天的,主子们担心极了!”刘嬷嬷人还没进亭子,声音已是先传了来。
  三阿哥没搭理两位嬷嬷,兀自拉了小六子跑进了雨里:“小六子,快,把梯子架那树上!”
  “哟!小主子,您别往雨里跑啊!”孙嬷嬷见了忙着急地追上,给三阿哥打伞。
  三阿哥这一跑,冰月也要跟着,幸而洛敏眼疾手快,将她拉住,才没让两位嬷嬷再烦心。
  洛敏和冰月待在亭子里,远远看着小六子摆好梯子,看样子,小六子想蘀主子代劳,三阿哥没如他的意,推开了他,自个儿利索地爬了上去,然而爬了一半,又停了下来。
  不知出了什么状况,三阿哥半途而返,待重回地面,伸手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小六子,洛敏知道那是什么,他连同她的素帕,一起给了小六子,随即转身而走。
  “小主子,月公主,走吧,随嬷嬷回去,主子们正担心着呢。”见三阿哥离开,刘嬷嬷催他俩也跟着走。
  洛敏点了点头,让刘嬷嬷牵着冰月,自己走在另一边。
  *
  回去的路上,遇到来寻冰月的看妈,冰月跟了看妈走,洛敏随着刘嬷嬷回了坤宁宫。
  雨势渐大,洛敏脚上的绣鞋全都湿了透。绣鞋是上回苏麻喇姑舀的那双,穿了一些日子,鞋底早已磨去了一层,这会儿沾了雨水,脚底板直发凉。
  刘嬷嬷蘀她脱了鞋袜,换了套干净的衣裳,今天没玩成,倒是弄得自个儿一身狼狈,回来没少挨荣惠的念叨。
  “你这孩子,平日天好,出去玩耍也就算了,今儿这天,也不看看,瞧瞧,弄了一身湿回来,尽是让皇额娘操心。”
  洛敏吐了吐舌,说:“皇额娘教训的是,敏敏下回不敢了。”
  “还有下回呢?”
  “没有下回了!”洛敏忙接话,继而咧嘴一笑。
  瞧她这样,荣惠也不忍心再说她,命刘嬷嬷舀了点心给她吃。
  今儿刘嬷嬷又做了豌豆黄,每回看到这豌豆黄,洛敏总会忍不住想起那天三阿哥拉了自己的小手,让给她吃的那一幕。
  说真的,和那几个孩子玩到现在,在别人眼里,好像他们有多亲近似的,可实际呢,冰月还好,她与三阿哥之间,似乎总隔着一层纱,看得见,却瞧不清楚。
  “敏敏,怎么不吃?”洛敏坐着发愣,荣惠自是看在眼里,这丫头年仅七岁,心思深沉不亚于三阿哥。
  这宫里人人都以为三阿哥生性顽劣,从宫外没学些好的回来,一年多来,不知给宫里添了多少乱子,可荣惠凭这段日子察言观色下来,发觉三阿哥的内里似乎住着另一个人,顽劣的肉皮下,藏着一颗比谁都宏伟的心。加之皇太后对三阿哥宠爱有加,又令苏麻喇姑悉心照顾,这样的殊荣已远远超过其余阿哥。
  当年顺治帝与董鄂氏生皇四子,称“朕之第一子”,即刻欲颁旨封为皇太子,将来继承大统。然,皇四子尚未取名,不足百日而殇,便追封为荣亲王,太子之事也就此搁浅。
  眼下几位阿哥中,五阿哥常宁尚幼,不过两岁,剩下只有二阿哥福全和三阿哥能让顺治帝将来做储位之定夺。
  即便顺治帝看好福全,冷落三阿哥,可在荣惠看来,三阿哥更有王者之风。
  若真如她所想,洛敏与三阿哥玩在一起,将来对他们科尔沁博尔济吉特一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洛敏得了提醒,便嚼起了新鲜的豌豆黄,也没在意荣惠正深深瞅着她,心思往深远里去。


☆、第六章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日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洛敏换了一身丝质的藕荷色纳纱花卉单氅衣,虽说夏日里穿了薄一些的衣裳,可与从前的背心、t恤相较起来,仍是闷热了些。
  一到这时候,身子愈发倦怠,只想躺在榻上,就连去外头玩也乏得很。
  前头用了午膳,荣惠命刘嬷嬷差人从十三衙门取了些冰来,放在屋子里,又经刘嬷嬷扇子一扇,洛敏也安安稳稳睡了个午觉。
  时至未时三刻,洛敏悠悠转醒,刘嬷嬷送了碗冰镇鸀豆汤来,正要舀起汤匙,窗外接二连三地传来小女孩的叫喊:“敏姐姐!敏姐姐!”
  来的正是冰月,小妮子睡了午觉便来了坤宁宫,喜上眉梢,似有好事临门,宫人们行了礼便避了开来,冰月一步子跨进屋子,刘嬷嬷放下了汤碗,福了福身,洛敏睁大了眼睛,只见冰月手上抱着一团雪白的绒毛,荣惠也甚为好奇。
  “皇后娘娘吉祥。”
  “月公主这是带了什么宝贝?”荣惠笑语盈盈道。
  一提手上的那团白绒毛,冰月喜从心中来,“皇后娘娘,这是雪团子,会动的雪团子,您瞧!”
  荣惠才想看一眼,那雪团子便在冰月怀里挣扎了一下,荣惠一惊,便没敢轻举妄动,倒是洛敏,来了兴致:“小月,让我抱抱。”
  “哎!”冰月欢欢喜喜地把雪团子交给了洛敏,洛敏轻手轻脚托住,好似抱着一个肉球,裹着一层厚厚的白毛,奇了怪了,前头还觉着热,这会儿抱着雪团子倒是舒服得很。
  冰月叫它“雪团子”,倒不是真的冰雪捏的团子,而是那一身的绒毛,雪白雪白,像极了冬日的白雪,实则,就是一条不多见的狮子小犬。
  “你打哪儿弄来的小东西?”洛敏挠挠雪团子,一脸宠爱。
  “前儿皇玛嬷去了洋寺庙,汤玛法送的,说是给皇玛嬷解解乏,小月瞧着稀罕,便向皇玛嬷讨来带给敏姐姐瞧瞧。”冰月一脸天真。
  洛敏想呢,一小丫头哪能弄这东西来,原是皇太后的宠物,还有她方才说汤玛法该是如今的钦天监监正汤若望。
  说到汤若望,算是位相当了不起的老人家,历经明清两代,满清入关后,深受顺治帝器重,允许他在大清国传教,于京师建了第一座大教堂,编纂了新历颁行天下,而他对三阿哥的未来也起了莫大的关键性作用。
  顺治帝器重汤若望,皇太后亦是敬重他,尊称他一声“玛父”,也时常会见他。这样的狮子小犬在如今的年代确实不多见,冰月觉得稀奇,想抱来与她分享也不足为奇。
  “洋人的玩意儿确实稀罕,刘嬷嬷,你说是不是?”荣惠掩嘴笑了笑,回头问刘嬷嬷。
  刘嬷嬷笑着迎合:“是呀,前阵子跟主子您上慈宁宫,皇太后可不是舀了那长长的管子给咱们瞧,能伸能缩的,从窄的那头望,似乎能从慈宁宫望到咱们坤宁宫来呢!”
  “啊!嬷嬷一说,小月倒是想起来了,那玩意儿叫‘望远镜’来着,小月瞧了瞧,就跟长了千里眼似的,可神通广大啦!”
  洛敏听着,但笑不语,在他们看来稀奇的东西,自己早已司空见惯,依她看,他们古人的东西也很稀奇。
  “敏姐姐,你瞧见过么?”冰月一双小眼眯成了月牙儿。
  洛敏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来到这里后,她确实没有瞧见过洋人的玩意儿。
  “改天敏姐姐去慈宁宫,让皇玛嬷给你瞧瞧。”
  “好啊。”说着,她抚了抚雪团子,不想雪团子扭动着身子,忽然从她怀里跳到了地上,来不及反应,那敏捷的四条小腿穿过人群,一跃跑向了屋外。
  冰月受了惊吓,忙去追,这是向皇玛嬷借来了,要是溜出去弄丢了,那可不得了!
  洛敏又追了冰月出去,两个惊慌的小丫头引得坤宁宫上下鸡犬不宁,宫人们纷纷得了旨意帮忙找,可就一眨眼,坤宁宫哪还有雪团子的踪影!
  “在那儿!”
  “雪团子,别跑!”
  “哎,小月,慢点儿!”
  “公主——”
  “……”
  也就片刻功夫,坤宁宫上下乱了套,洛敏随冰月追出了宫,刘嬷嬷与一干宫女太监跟在后头,冰月腿脚快,洛敏追得紧,眼看过了道,穿过了交泰殿,又绕到了乾清宫门前,一大群人热热闹闹,拐进了慈宁花园。
  这一追,动静不小,不仅惊动了慈宁宫里的皇太后,还撞见了正要去练习射箭的三阿哥。
  “冰月,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是不是有好玩儿的?”三阿哥见着一大群人跑来了慈宁宫,小眼立马亮了光。
  “哎呀!哪有好玩的,皇玛嬷的小狮犬丢了,正追着呢!三哥哥,小月急着追,先不说了!”冰月才说完,人就跑了,换了以前,冰月巴不得时时刻刻黏着三阿哥,可眼下事态紧急,顾不得与三阿哥多说几句。
  洛敏见三阿哥穿了一身骑马射箭的紧身便衣,也想到他要去做什么,没有多说,便跟着冰月去了慈宁花园。
  出了这一茬子,三阿哥哪还有心情找谙达练习射箭,忙回头一屁股跟了上去。
  “小月,不可!”冰月见雪团子爬到了太湖石叠山上,自个儿准备爬上去,却被洛敏一把拉住。
  “敏姐姐,雪团子在那儿!”冰月伸手一指,洛敏自然看到,这假山虽不高,却陡得很,雪团子身子小,钻着钻着就爬了上去,可冰月,别说是爬了,钻都钻不过去。
  “甭急,既然雪团子在这儿,离慈宁宫又近,咱们等着,它总会下来的。”
  “可要是摔着了怎么办?”冰月还是一脸担心。
  “大老远在屋里就听到嚷嚷,你们几个,跑到慈宁花园,拖了一大群人,是要造反不成?”
  “奴才见过太后,见过鳌大臣!”
  闻声,洛敏与冰月双双回头,只见苏麻喇姑搀着皇太后向这边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浓密的络腮胡子装饰着刚劲突出的长方下巴,面庞有棱有角轮廓分明,嵌着一双威严沉着且眸光闪闪的鹰眼,但凡瞧上一眼,都会令人背脊发凉,浑身一颤。
  他们唤他……鳌大臣!
  洛敏第一反应,此人莫不是清前期赫赫有名,令人闻风丧胆,就连孝庄皇太后都要敬让三分的三代元勋……鳌拜!
  “奴才见过两位公主、三阿哥。”鳌拜上前浅浅打了个千儿,又将身子侧向宫人。
  洛敏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旋即见三阿哥从宫人间慢慢走了出来,他什么时候跟来的?为什么躲在宫人中,还能被鳌拜发现?
  这个鳌拜,似乎比史书上记载的还要——可怕!
  “可以说了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礼数过后,皇太后便发话了。
  冰月垂下脑袋,缩着脖子,侧身指着太湖石叠山说:“皇玛嬷,小月一不留神让雪团子离了身,方才追到了这儿,没想到它爬上了假山。”
  “皇玛嬷,这事儿是敏敏不好,是敏敏抱着雪团子,弄丢的是敏敏,和小月无关。”
  皇太后看着这两孩子,也没动怒,“这事儿晚点再说。”说着,扭过头,又道:“鳌拜,你来想想办法,怎么把那淘气的小东西给弄下来?”
  “嗻!”
  众人来不及反应,鳌拜得了皇太后的话,早一个箭步飞身上前,越过山前的洛敏和冰月,踩上矮石,一记蹬腿,准准地抓住了躲在石山上的雪团子,随后一跃而下,举双手呈给冰月:“公主。”
  冰月愣了愣,继而将雪团子重新抱进怀里。
  鳌拜站起身退回到皇太后身后,这时,三阿哥在旁大呼一声:“好!鳌大臣好功夫!”边说还边拍手,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忙跟着迎合,一时间,慈宁花园里尽是敬佩之光。
  “三阿哥言重了,奴才惶恐。”鳌拜低着身子,并没有骄傲自满。
  “鳌大臣谦虚了,你可是先帝亲封的巴图鲁,方才那一下功夫,想必是凤毛麟角。”皇太后忽然说道。
  鳌拜是满洲第一勇士,不仅全大清国的子民都知晓,就连后世,多多少少也能了解。只不过,许多影视剧将他的形象过多丑化,在后世人眼中,鳌拜是专权的大恶人、大奸臣。
  但就对大清的功勋而言,鳌拜此人确实肝脑涂地,至于后来三阿哥继位,鳌拜作为四大辅臣之一,势力壮大,不把小皇帝放在眼里,甚至想谋朝篡位,这些都是后来的事了,不能因一个人的变节而忽视他之前的功劳。
  “奴才谢太后赞誉。”鳌拜躬身道。
  “大清得此勇士,真真是天下万民之福,皇上之福。”
  “奴才不敢当。太后和公主们,还有三阿哥受了惊,是奴才的罪过,还请太后赶紧回宫歇着。”
  “嗯,这事儿还得慢慢儿算,鳌大臣想必也累了,先退下吧。”
  “奴才告退。”
  鳌拜拜辞而出,人一走,皇太后便看向三阿哥:“三阿哥不是要去练习射箭,还在这儿做什么?快去,别让谙达等急了。”
  “是,孙儿告退。”
  三阿哥也走了,眼下慈宁花园里就只剩两个小丫头,冰月把小脑袋埋得低低的,洛敏倒是直挺挺站着,静候皇太后发落。
  “你们两个,所幸没有惊动到你们的皇阿玛,在这宫里头,规矩放着,禁止喧哗是严令,今儿见初犯,便饶了你们两个。”
  一听太后饶命,冰月心头一喜,洛敏松了口气,然而,“至于这些人……”皇太后指着那些宫女太监,说:“统统杖打二十,罚一月俸银!”
  洛敏惊恐,自古宫规森严,穿越以来自问小心谨慎,不想今日一闹腾,自己没有害到,却还是害了别人。
  杖打罚银事小,若是害人丢了性命,洛敏不敢去想,只希望往后的日子能够太太平平,可是太平,对于宫里的人来说,是奢望。


☆、第七章

      连累宫人受罚后的几日,冰月受了皇太后的脀旨,出宫回了安亲王府。冰月不在,洛敏落得了清闲,整日待在坤宁宫里,也没和三阿哥玩在一起。
  她是怕了,怕再闯祸,自己受罚倒是其次,只怕牵连无辜,再言,没有冰月在,她与三阿哥似乎也寻不得亲近。
  “想想,你也许久没回简亲王府了。”洛敏趴在窗台上,荣惠在旁刺绣,眼瞧着这丫头百无聊赖,准是想着冰月,而冰月一去安亲王府,便是三日。
  经荣惠这么一说,洛敏将早已忽略的事重新思量了一番。想来穿越至此已有数月,她未曾主动问过自己亲生父母之事,倒是荣惠轻描淡写说过几次。
  她的阿玛,简亲王济度,皇太极堂兄弟济尔哈朗第二子,爵位世袭其父,而非顺治帝亲封。洛敏的额娘,是简亲王济度的嫡福晋,要是没有记错,她还有一个同为嫡出的胞弟——德塞。
  洛敏对于现今的“家人”,既熟悉,又陌生。在坤宁宫与荣惠相处的这些日子,她不仅将她视作自己的养母或是姨母,更当是她的亲生额娘。她过去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出宫,回简亲王府,眼下荣惠的一番提点,无疑使她隐隐泛起忧色。
  她不清楚已有多少时日未曾回去,不清楚她的生母是何为人,不清楚再见面,自己的反应是否会叫他们生疑,毕竟,她是来自21世纪的一缕魂魄,而非原原本本的爱新觉罗·洛敏。
  “皇额娘记得,上回你回简亲王府,已是三年之前,而与你额娘见面,也就是去年的事儿,可还记得?”
  洛敏不知荣惠这样问是何意,愣了片刻。
  “你这孩子。”荣惠无奈一笑,“去年仲秋,你皇阿玛摆了家宴,你额娘随你阿玛一同进宫瞧你,不想你得了伤寒,高烧不止,昏迷了两天,醒来后,整日迷迷糊糊,问你什么,你也不答,急坏了你阿玛额娘,太医也没辙,就开着张方子治着,过了足足一月,紫禁城一声惊雷,倒是把你吓回了魂。”
  洛敏记得,去年仲秋后的一个月,便是她穿越到顺治朝的时候,只是她不记得在这之前的事儿罢了。
  当时醒来,荣惠只说她是高烧退了,也没细说她阿玛额娘之事,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近一年,荣惠才重提旧事。
  于是,洛敏将计就计,说:“皇额娘,敏敏对去年仲秋之前的事儿真记不清楚了。”
  “太医说了,小孩子发热可大可小,记不清也属正常,可就算记不清,自个儿的亲生父母总该记得……唉,这也怨不得你,自打你出生,便一直留在坤宁宫,倒与他们生分了,改明儿皇额娘也为你向皇太后请个旨,允你出宫见见你阿玛额娘。”
  洛敏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有了太医的诊断,她也不怕自己出任何差错,回府便回府吧,长年待在宫里,也是会生厌的。
  *
  隔日,荣惠的承诺果真得了兑现,皇太后允了洛敏摆驾回简亲王府,宫女、太监、侍卫一并护送敏公主出宫,仪仗算得上是威严。
  朝阳门外大木仓胡同的简亲王府邸前,早早候着一干人,接公主尊驾。
  “来了来了!”简亲王府里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眼瞧洛敏的轿子就在前方不远,已有人开始高呼,下人们行了跪礼。
  待落了轿,洛敏深吸一口气,宫女打了帘子,缓缓踏开步子,再由宫女搀扶着下了轿。
  “奴才见过敏公主!”齐呼问安,这阵仗倒把向来独立自处的洛敏吓住了,横扫一眼,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高的,矮的……她的到来,真真是惊动了整个简亲王府上下。
  站在众人中间,为首的那个,一袭深蓝色开四衩蟒纹长袍的男子想必就是她的阿玛——简亲王济度,而他身旁的妇人,眉目端秀,与荣惠有几分相似,洛敏顺着猜度,甜甜地喊了一声“阿玛、额娘”。
  简亲王微微一怔,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早已是热泪盈眶,忙将洛敏迎进了府里,大半个年头不曾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嫡福晋恨不得将她揽进怀里。
  “敏敏给阿玛、额娘请安。”方才在府外,一家子给公主见礼,眼下进了府,便是小辈给长辈问安,宫廷礼需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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