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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主秘史(谷)-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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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才要问,三弟,大半夜的,天又冷,你怎会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洛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这孩子在哭,哭得十分伤心,哭得她心都要碎了,才六岁大的孩子,能有多大的触动才会让他哭成这般?
  一会儿笑得没心没肺,一会儿哭得撕心裂肺……洛敏很想知道,他的心里究竟隐藏了多少东西!
  “我……”
  “是因为皇阿玛么?”
  “……”
  “哭吧,这是你的权利。”三阿哥只不过是个六岁大的孩子,他早该有苦就哭,而不是一直憋在心里。
  “谁说我在哭!我……我……呜哇!”再坚强的孩子也有软弱的时候,三阿哥越是逞强,哭得越是响亮。
  “虽然你是皇子,可没有人说皇子不能掉眼泪,哭吧,哭出来就不会难受了。”洛敏走上前,轻轻抱住了他,如安慰普通孩子一般安慰他。
  哭了一阵,终于静了下来,三阿哥眼泪鼻涕蹭了洛敏身上一大片,洛敏不怪他,而是发自内心感到放松。
  “为什么?为什么我用功读书,拼命练习射箭,皇阿玛从不瞧我一眼?我是没阿玛疼的孩子,他不要我了!他压根儿就不在乎我!”三阿哥挣开洛敏,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把小脑袋埋进膝盖。
  洛敏挨着他坐了下来,“天底下做父母的,哪会不在意自个儿的孩子,若皇阿玛不在意你,便不会带你来沙河;若他不在意你,便不会赐你黄马褂……他只是分/身乏术,一时之间顾不得太多,他也是咱大清国的皇帝,日理万机……他定是在意你的,只是分量轻重难以权衡。”
  “他只在乎董鄂皇贵妃,从不在意后宫其他妃子,像我额娘,像你皇额娘,还有……我们。”三阿哥垂下小脑袋,内心苦楚,听不进劝。
  洛敏无奈摇了摇头,“为此,咱们更要努力,一日不成,便用尽一生,总有一日,皇阿玛会对你另眼相看。”也会将重任交与他手中。
  “哭够了就要重新站起来,你是三阿哥,是大清国未来的支柱,断不能为此消沉意志,不然,不止疼你爱你的皇玛嬷会失望,冰月也会担心。”
  “皇姐放心,我明白了。”
  不知是洛敏的劝说深入人心,抑或是三阿哥的心思过早成熟,即便是哭鼻子,也在少顷间恢复如初,学着大人的样儿微微颔首。
  看着这样的三阿哥,洛敏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若生在寻常百姓家,或许能够活得快乐些,可他的命早已注定,此生断然不会寻常!
  “好了,外头冷,早点回去睡吧,明儿又是新的一天!”洛敏重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转身欲走。
  “皇姐。”三阿哥叫住了他。
  “嗯?”洛敏扭头。
  “我不知道,原来皇姐也学了汉语。”
  洛敏怔了一下,方才那句,三阿哥用了汉语与她说,宫里教养的嬷嬷只教了她满语和《女训》,她那自带的汉语在这儿并未师从任何人,她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想狡辩,可又顾念之前他与耿聚忠的对话让她翻译给了冰月听……三阿哥还是注意到了,深养宫中的七岁公主已学了汉语。


☆、第十四章

      “敏姐姐,你瞧,屋外下起雪珠子了!”
  沙河回宫已过了元旦,转眼就是顺治十七年,京师的大雪早已下过几场,想着立春一过,该要转暖的天,不想今儿又下了雪,如扯开的棉絮,飘飘洒洒,漫天飞舞,这会儿从坤宁宫望出去,密密麻麻,少顷,黄琉璃瓦上已积了薄薄一层雪花。
  “敏姐姐,咱们去找三哥哥打雪仗吧!”每回下雪,冰月总吵嚷着打雪仗,洛敏能够理解,这是小孩子的心性,可她兴致却较之前少了许多。
  “你去找三弟玩儿吧,我不想出去。”洛敏靠在炕榻上,一听到屋外的寒风呼声便缩得更紧了。
  “敏姐姐,你究竟怎么了?打沙河回宫你就天天把自个儿闷在屋子里,一会儿喊累,一会儿头疼,一会儿又畏寒,小月都快闷死了!”
  她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只知道那夜过后,她便想躲着三阿哥,免得让他瞧出些什么端倪。当时她胡乱编了个理由想糊弄过去,谁知三阿哥竟是出乎意料地缠上了她,想与她交流更多汉语知识。
  洛敏愣了,糊弄的故事没有编好,那孩子竟给她找了后路!当然,她并没有答应他,要知道,她学的是现代汉语,勉强懂一些古代汉语,要说交流,绝不是一个好的对象,再言,她希望那事儿能尽快打住,若再追究下去,只怕会在后宫里头闹出些乱子。
  这不,为了躲那孩子,洛敏天天找理由把自个儿闷在屋里头,偶尔冰月来找她,也就两人说说话,打雪仗那事儿,必须作罢!
  “我能有什么事儿,你瞧外头下那么大的雪,我头疼的毛病才好,再得风寒就不好了。”才说了几句话,这漫天的白雪已将坤宁宫层层笼住。
  “可是……”冰月撅起了小嘴。
  “可是什么?我病了无所谓,你若病了,就没法儿和你的三哥哥玩儿了!”洛敏见她迟疑,便来了个“顺水推舟”。
  冰月听她说得有些理,也就不任性了,乖乖坐在边上,这时候,刘嬷嬷命人从外头端了两碗热腾腾的奶茶和一盘子香饽饽,闻到香味,冰月的小眼珠子立马就亮了,也就不再想着打雪仗那事儿。
  点心搁在了炕几上,两小妮子动手前,刘嬷嬷倾着身子低声道:“小主子,主子刚睡过去……”
  “我知道了,我和冰月会小点儿声的。”刘嬷嬷话说一半,洛敏已猜到她要说什么,刘嬷嬷瞧见小主子懂事,便欣慰地笑了笑,退了出去。
  冰月是午睡醒了过来的,洛敏也已睡过,荣惠每次都在洛敏睡醒之后,才回榻上小憩片刻。方才与冰月谈论打雪仗的事儿,竟是没注意到荣惠。
  荣惠素来温和,审时度势,鲜少对孩子们苛责,也就任由着她们在屋里闹,必要的时候命刘嬷嬷出面,幸得两孩子乖巧,犯不着多说。
  冰月用过点心,与洛敏玩了一会儿过家家,也就由看妈领了回去。
  冰月一走,天也暗了,耳边也静了,放眼只看到飞雪织成的幔幕罩着坤宁宫。刘嬷嬷见风吹得紧,伸手放下吊搭着的窗棂,扭头对洛敏道:“小主子,窗边风大,飞雪固然好看,可也要当心,莫要受凉了。”
  “嗯,嬷嬷,皇额娘可醒了?”洛敏乖乖点了点头,昂首又问刘嬷嬷。
  “奴才去瞧瞧。”
  “怎么了?找我有事儿?”刘嬷嬷才转身,荣惠便由宫女搀扶着从内屋缓缓走出,看着洛敏一脸笑意,“可是饿了?刘嬷嬷,命人传膳吧。”
  洛敏方才与冰月吃了饽饽和奶茶,一时半刻尚未消化,不过荣惠睡了一个时辰,眼下又是晚膳时分,眼珠子一转,随即点了点头。
  刘嬷嬷得了令便唤人上膳品,荣惠挨着洛敏坐上炕榻,道:“月公主何时回去的?”
  “刚走不久,承乾宫寝殿侧的看妈来接人的。”
  荣惠了然,又问:“这段日子不常见你出去,可是与三阿哥闹了别扭?”洛敏越是刻意躲开三阿哥,荣惠就越是在意,沙河回来,洛敏与三阿哥的疏离她瞧在眼里。
  “皇额娘您多虑了,敏敏只是不想耽误了三弟读书,经沙河一行,敏敏觉得,若是三弟再加把劲儿,说不定皇阿玛就会多瞧他几眼了。”这也是一部分的真心话。
  三阿哥在沙河的威风事迹荣惠也早有耳闻,也能体会那孩子心中的渴望,某些方面,他们都是相同的,能够感同身受。
  荣惠微微叹了一声,将洛敏揽在怀里,语重心长道:“你是皇姐,关心皇弟自是应当,只是也犯不着把自个儿闷在屋里,三阿哥也不是一日十二个时辰忙个不停,长此以往,你想一辈子让月公主缠着不成?”
  若她一人躲着三阿哥尚能应付,偏偏还有个更缠人的冰月,几乎天天叫嚷着找她的三哥哥,洛敏心知,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或许该想想清楚了,找个时间和三阿哥说清楚。
  “皇额娘,敏敏明白了,等这雪停了,我便出去走走。”
  “嗯,这就对了。”
  洛敏知道,荣惠说这么多全都在为她着想,她不想她再像过去的洛敏那般,成天躲在屋子里,听不到外头的笑声。
  从三阿哥无意闯入坤宁宫的那天起,荣惠便认定,相同的命运可以让他们更容易相互扶持。
  *
  翌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停了,大清早待命的宫人已将各宫过道的寸厚积雪铲了干净,洛敏着了对襟小褂,披了貂皮小斗篷往慈宁宫请安。
  踏进西耳房,尚未来得及给皇太后行礼,便先瞧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洛敏怔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神态,盈盈福身:“敏敏给皇玛嬷请安。”
  “起来吧,平日只见你们仨玩在一块儿,今儿倒巧,全上慈宁宫请安来了?”皇太后手扶红漆描金手炉,与往日一般慈祥和目,笑看着儿孙同堂。
  “敏姐姐!”冰月一瞧见洛敏,别提多高兴,忙挨到她边上,就差没在皇太后面前抱住她了。
  而三阿哥也微微笑着,“皇姐,真是许久未见了。”
  倏然,心猛地一颤,确确实实许久未见了,从沙河回宫到冬至,再到元旦,这会儿眼看就要元宵了,近两个月,他们都不曾好好说过一句话。
  洛敏抿着双唇,心里祈求这三弟莫要在皇太后跟前拆穿那晚的事才好……
  “是呀,就连皇玛嬷我都许久未见你这丫头,太医说你头疼的毛病犯了,可好些?”
  自一年多前在坤宁宫醒来,经太医诊断,除了记忆模糊,也落下了天寒头疼的毛病,不想前段日子犯了,便舀来当作躲避三阿哥的借口。
  “回皇玛嬷,敏敏经太医诊断,在宫中调养了一阵已经好多了,谢皇玛嬷关心。”
  “好了便好,你这孩子,怎偏偏落下这怪毛病?唉!”这会儿叹气,老人家又想起了同样抱病在身的简亲王以及承乾宫里的董鄂氏,一个个病病歪歪,当真是老天爷对他们满人入主中原后的考验么!
  孝庄皇太后意气风发了有清一代,从下嫁皇太极与姑姑共侍一夫,到联合多尔衮扶幼儿继位,再到后来忍受丧子之痛,极力站在满汉大臣面前匡扶三阿哥登基……这样一个女人,荣耀的背后藏着多少心酸和血泪?
  可以说,大清国的前期,这个女人的所做的一切功不可没,而她所承受的,恐怕也只有与她一路走来的人才能够明白。
  后来,皇太后又拉着几个孩子话了些家常便让他们退下了。
  洛敏走在路上沉默不语,冰月挽着她嘻嘻哈哈,一个劲儿地出主意,想好玩儿的,三阿哥与往常无异,一脸淘气。
  “皇姐。”
  “嗯?”洛敏猛地抬头,看向三阿哥。
  “不如咱们玩对对子吧?”
  “对对子?就是那些汉人文士常玩的?”冰月歪着小脑袋一脸问号。
  洛敏心里一紧,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皇姐,怎么样?”
  “说要对对子,那是要用汉语对么?可小月不会呀!敏姐姐,你会么?”冰月心想自己不懂汉语,要是与他们玩,必然落下风,只好将希望寄托到洛敏身上。
  “我……懂一点儿,三弟,小月不懂汉语,咱们还是甭玩这个了,不如换其他的?”
  三阿哥扭头看向冰月,眼珠子一转,道:“也行,玩对子可留到下回,冰月,平日要多读些书,改明儿也去学学汉语。”
  “多读书,成,可学汉语,这没师傅授,没嬷嬷教的,我上哪儿学去?”
  “这你得问皇姐了,皇姐哪儿学来的,你也便跟着学就是了。”说着,又看向了洛敏。
  这个三阿哥,心思精明得很,想借冰月套她的话,还真以为她没辙了!
  “小月,过来,我告诉你。”
  冰月听话上前,洛敏咬耳与她说了几句三阿哥听不清的话,三阿哥凑上前,可已经来不及了,洛敏眨眼一笑,“听明白了么?”
  “嗯!原来敏姐姐竟是这样学会的!”
  “怎样学会的?”三阿哥好奇地问。
  “敏姐姐说……”
  “说什么?”三阿哥凑近。
  “是秘密!”
  三阿哥瞪大双眼,冰月瞧见他呆愣的模样,竟止不住笑了起来,头一回,她在她的三哥哥面前占了上风,瞧着三哥哥憋屈的样儿,可把她得意坏了!


☆、第十五章

      那日让三阿哥叫了憋屈后,又过了五日,铅云散去,笼上了明日光霞,如此晴好之日,本可结伙游玩,偏偏冰月于昨日向皇太后请了旨,出宫回了安亲王府。
  忆起出宫,洛敏已有数月未曾回去探她的阿玛额娘以及那年幼的胞弟。前几日皇太后又提及简亲王的病情,令她多少有些担忧,于是,今早她也向皇太后请了旨,午膳后,便由人护送着出了宫。
  隔了数月,简亲王府没有过大的变化,奴才们见到她顶多恭恭敬敬行礼。
  “姐姐!”才跨进大门槛,一个幼小的身影扑面而来,抱住了洛敏,洛敏一看到德塞,心里就暖意融融。
  “姐姐总算回来了!”方才那一声“姐姐”已让她怔愣,这会儿又听德塞一口生硬的汉语,不禁觉得讶异:“塞儿学了汉语?”
  德塞扬起小脑袋,换了满语道:“嗯,学了十多天了,汉人的话儿真不好学!”
  在宫里,三阿哥和冰月拉着她学汉语,回到王府,德塞出口又是汉语,洛敏真是哭笑不得,好似摆脱不了宿命。
  “德塞这孩子也到了学龄,你阿玛特意请了满汉师傅教孩子们,难虽难,心思确实花了不少,做梦说,吃饭说,一见着你,也忍不住开口了。”说话的人正是他们的额娘,嫡福晋踩着花盆底“橐橐”走来,嘴角含笑。
  “敏敏给额娘请安。”
  “孩子,许久未见你,让额娘好好瞧瞧。”博尔济吉特氏伸手攀上洛敏瘦削的肩膀,左看右看,又抚上她的小脸,眉头微皱:“瘦了。”
  “额娘也瘦了,可是在蘀阿玛担心?”洛敏握了额娘的手,“听闻阿玛近些日子身子骨又差了,敏敏深居宫中,不得日日侍奉阿玛额娘左右,敏敏不孝。”
  “傻孩子,阿玛若知你有这番心思便也够了,来,随额娘进屋见见你阿玛。”
  “嗯。”
  她牵了洛敏的小手,德塞跟在边上,进了屋,只见已有人坐在床边,手上端着瓷碗,另一手握着汤匙,正送药给脸色苍白的病弱男子。
  洛敏认得,那女子面若桃李,眉如细柳,美则美矣,却相当目中无人,见了嫡福晋也没有起身行礼。
  洛敏特意忽略了杭氏,喊了一声“阿玛”。
  济度抬起眸子,正要起身,洛敏忙上前,“阿玛您躺着,身子要紧。”
  “你瞧阿玛,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济度哂笑。
  洛敏摇头,“阿玛不老,阿玛只是病了,谁都会得病,等阿玛病好了,就能帮着皇阿玛治理大清了!”
  谁曾想到,当年讨伐郑成功的定远大将军如今只能躺在病榻之上,惋惜的同时,不免令人有些心酸。
  洛敏虽与济度见面不多,可她身体里毕竟留着他的血,见他病魔缠身,心底多多少少有所触动。
  “王爷,大夫嘱咐您要多歇息,这药……”
  “喝药能比和女儿见面说话还重要?咳咳……”济度朝杭氏厉吼一声,不想动了肝火,引发咳嗽,杭氏得了白眼,心里直叫委屈,却故作强笑:“那等王爷与公主叙旧完了,妾身再命底下的人熬一碗。”
  “阿玛,还是先喝药吧,误了时辰对病情没有好处。”洛敏并非帮杭氏说话,而是担心她阿玛的病况。
  杭氏即便得宠,也不及洛敏在他心中的地位,这点,洛敏还是心感宽慰的,至少她的身份,可以让杭氏有所忌惮,不至于公然欺压她额娘和德塞。
  “是呀,王爷,您先把药喝了。”博尔济吉特氏也在一旁劝说。
  一个个全都盯着他,济度没法子,只能先喝药,等歇息够了再找女儿说话。
  济度喝了药,一群人都退了出去,关上房门,杭氏未打招呼,便从嫡福晋跟前昂首阔步地离去了。
  “额娘,这个杭氏眼睛可是长在头顶的?”
  “甭胡说,叫人听见了又要让那些个奴才乱嚼舌根子了。”
  洛敏闭了嘴,心里却在给博尔济吉特氏叫屈,这个杭氏,当真是得宠而不把嫡福晋放在眼里!
  “额娘有些乏了,你与塞儿玩着,要是有需要,找底下的人就是。”
  洛敏瞧她一脸倦容,便让她去歇息,待她走后,又拉着德塞去了别处院子,趁着四下僻静,洛敏凑近问德塞:“塞儿,告诉我,这些年额娘过得并不好,对不对?”
  德塞努着嘴,垂眸,额娘吩咐他不能说的,德塞一声不吭,洛敏多半是猜到了。
  “那不说额娘,你呢?”洛敏又追问。
  德塞心想额娘没有让他保守自己的秘密,便将这几日的苦楚一口气说了出来:“额云,喇布前儿抢了塞儿的小长弓,又弄脏了塞儿写的字,还常在背后道额娘不是,还有……”
  没有想到,这个喇布与德塞童年,竟是如此可恶!洛敏捏紧了双拳,那些人可以欺负她,但绝不可以伤害她弟弟!
  “那你都跟额娘说了么?”
  德塞晃了晃小脑袋,洛敏又问:“阿玛呢?”
  洛敏又见他摇头,扶额插腰:“为什么不说呢?”
  “阿玛病了,额娘身子也不好,塞儿不想他们担心,再说那个喇布坏透了,指不定会说我污蔑他!”德塞撅起了小嘴,洛敏气不打一处来,这些人,还真是仗着受宠,要将王府翻天了!
  一个庶福晋生的孩子凭什么欺压简亲王嫡出的孩子!
  “塞儿,听我说,这事儿咱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欺负人,咱也不能逆来顺受,你是阿玛嫡福晋的儿子,将来是要继袭爵位的,若他再耍小手段,你必须逮着机会告诉阿玛,知道么?”
  “额云,你留下吧,你留下帮帮塞儿,塞儿一个人斗不过他!”小男孩儿拉着洛敏的手撒娇,极力央求。
  洛敏无奈地瞅着他,叹了口气,“走!那个叫喇布的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从小到大,弟弟在孤儿院受人欺负,她总强占着出头,教训那些小子,即便现在穿越了,她在大清国,她的弟弟变成了简亲王的儿子,但依旧是她洛敏的弟弟!
  “塞儿方才出来迎额云的时候,瞧见他在后院练习射箭。”
  洛敏了然,忙向后院而去。
  后院里,四季常青的松柏后,一丈开外立了靶子,那个身穿深蓝色紧身便服的男孩身影很快引起了洛敏的注意。男孩手持弓箭,搭上箭,拉开弓弦,正待松手……
  “额云,那是塞儿的小长弓!”德塞伸手一指,大声叫道。
  许是受了惊吓,男孩的箭射偏了靶心,勉强落在外圈。
  出手不利,男孩恶狠狠地扭头找罪魁祸首兴师问罪,“好你个德塞,居然……”话说一半,看到德塞边上的洛敏,生生把话吞回了肚里,别人见着公主,哈腰低头忙着见礼,可这个喇布,鼻子指着天,眼睛也长到了头顶上。
  长大了一岁,气焰倒也嚣张了,洛敏瞧不下去,走上前道:“方才的箭,射得不咋样嘛!”
  “我……那是德塞捣乱!”戳到痛处,喇布瞪大了眼珠子,气呼呼道。
  “哦?是么?若不是你抢了塞儿的弓,他又岂会跑来讨回公道?”
  “谁抢他的!这明明是阿玛挑了京师顶好的工匠做给我的!”
  “你胡说!你骗人!这弓分明是阿玛在我去年生辰送的,怎么会是你的!”
  “你才胡说!你嫉妒阿玛疼我,所以不甘心,硬说这弓是你的!”
  “我没有!我……”
  “够了!”两个孩子你一言,我一语,争得脸红脖子粗,洛敏忍无可忍,大吼一声,吓得他们都闭了嘴。
  “都甭说了!你,舀着这把弓随咱们去找阿玛,这弓归谁,让阿玛瞧了自然见分晓!”洛敏知道,喇布是利用了德塞的弱点,明知道欺负他也不敢和阿玛额娘告状,于是也就助长了他的气焰。阿玛额娘被蒙在鼓里,不代表她一无所知!
  喇布一听要见阿玛,做贼心虚的心态便展露无遗,支支吾吾,站着不动。
  “怎么着?没吃饱饭,腿软了?”洛敏瞅他,喇布咽了咽口水,“算、算了,就当我让给你好了!不就是一把破弓,舀去!”说着,将小长弓物归原主,想转身就走。
  “站住!”洛敏立马叫住他。
  “还想怎么样?”
  “这事儿今儿作罢,往后你若再敢欺负塞儿,甭说阿玛那儿,就连当今皇后,怕是也饶不了你!”洛敏对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放了狠话,只因他欺负了她弟弟,便是得罪了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还!对洛敏来说,德塞是与她同为一体的,她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他们姐弟俩!
  有公主撑腰,喇布即便再嚣张,也不再敢明目张胆地欺负德塞,从那以后,德塞过得安稳了,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同年秋七月甲寅朔,简亲王府发生了一场历史性的变故。


☆、第十六章

      顺治十七年七月。
  秋到的早,晨露间秋风送爽,至晌午,余热回旋,天气反复,心情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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