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临天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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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流满了她整只白皙如玉的手掌。她有些惊恐的看着那一缕缕來自他身体里的鲜血从指缝间滑下。滴落在地上。黑色的血液告诉她。他中了毒。
　　　　他的嘴唇迅速变黑。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一切似乎只发生在一瞬间。他却已经洠в辛松�息。
　　　　前一刻还笑她。此刻他却那么安静地躺在她的怀中。不言不语。
　　　　“龙炼。你醒醒。睁眼看看我。龙炼。”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在空荡荡的巷子中显得异常的响亮。
　　　　她从未想过会失去他。从來都洠в邢氲揭磺谢醽淼谜饷赐蝗弧Ｋ�就那样突然倒下。只留下一抹苍凉的微笑。便再不对她说任何的话。
　　　　“龙炼。你够了。这个游戏一点儿都不好玩儿。你快给我醒过來。龙炼。”
　　　　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他却好似洠в懈芯醯剿�在哭泣一般。无动于衷。
　　　　“天灵姐姐……”小迟蹲在天灵的对面。伸手捏在龙炼的手腕处。眸子猛地一暗。语气满是凝重地说道。“不能耽误了。他的毒已经开始蔓延。天灵姐姐。现在不是哭地时候。你我分头行事……”
　　　　突然而至的铺天盖地的悲伤使得天灵來不及思考小迟此刻严肃而谨慎的表情。以及他缜密而又精确的布置。
　　　　这样的思维绝不是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能够拥有的。可是。现在的她。宛若一具丢了魂魄的行尸走肉。除了点头答应。再做不出别的动作。
　　　　“天灵姐姐。我们出去玩。好吗。你看外面多清朗。我们去踏青。或者。去骑马。”一身粉红色洋娃娃装束的姝阳蹦跳着跳到天灵的面前。将她望着窗外出神的眸子拉了回來。
　　　　她轻轻笑笑。答了声：“好。”便牵着姝阳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阳族地处灵炼大陆偏南的方向。不到一月份。便已经有了春的气息。到处一片花红柳绿。鹅毛般的柳絮飘飞。宛若还是冬日的雪天。却已是艳阳高照。暖春宜人了。
　　　　已经两个多月了。一直呆在顼阳的王府中不曾出门。也不知道龙炼如今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紧闭着眼睛不肯看她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要失去他了。心痛得如同刀绞一般。好似呼吸也被别人夺了去。每一次呼吸。胸口处的疼痛都让她想要窒息。也同他一样不再睁眼。不再看这个世界。
　　　　那种铺天盖地而來的伤痛是她一生中第一次经历。刻骨铭心地让她害怕。想要逃避。他的伤。是因为她的疏忽。
　　　　若是那一刻。她依旧时刻保持着警惕。他就不会为了保护她而受伤。
　　　　顼阳看着在花园中同姝阳两个人追逐打闹着的天灵。她穿着他们阳族的服装。宛若那日从清寒山上下來的模样。冰冷的雪峰顶上。一袭白衣的女子踏雪而來。宛若雪中的仙子。让人留恋驻足。
　　　　那日。她突然來找他。在他的门前晕倒。醒來后。却一句话不说。那双鲜红的眸子中充满血丝。眼眶通红。显然是大哭过一场。
　　　　他洠в形省Ｋ�也一直洠в懈嫠咚�。可是。他却可以从她焦急地请求他带她离开而感觉到她的哀伤。她那双留恋却又充满伤痛的眸子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
　　　　直到后來探子回报。他才知道。原來。她拼命想要离开那个地方。是因为那个人不在了。她着急地想要离开。却又留恋着他的气息。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催着自己赶紧离开龙族的地界。直到现在依旧想不清楚。
　　　　“心儿。”虽然知道她并不叫天心。她的名字是天灵。有着一双独特的赤眸。是那个传说中终将坐拥整个天下的人。可是。他还是喜欢叫她心儿。只因为这个名字。是她告诉他的。
　　　　他刚刚换下朝服。一身雪青色的长衫显得他温文儒雅。从阳光中走來。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天灵缓缓转头。唇边刚刚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眼中太阳炽热的白光一闪而过。眼前剩下地便只剩下一片黑暗。
　　　　

第002章　你会爱我吗？
　　　　“怎么样。怎么会突然晕倒呢。”顼阳着急地有些慌不择言。他看着刚刚将手指搭在天灵手腕上的府医。期待能够从府医脸上的表情中分辨出天灵之所以会晕倒的原因。以及她此刻安然无恙的状况。
　　　　然而。府医却始终一片莫测高深。他轻抚了两下自己下颔处白而长的胡须。历经沧桑的双眸中不见丝毫的情绪。他缓缓地站起身來。走到放着自己医药箱的桌边。拿出纸笔來。认真地写好后。转身递给跟在身后的顼阳。
　　　　“殿下。这位姑娘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这两张方子。一张是用來堕胎的。一张是用來保胎的。臣下已经标示了出來。告退。”
　　　　他说完。便不理会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两只手中捏着的两张足以决定天灵腹中胎儿生死的药方发呆的顼阳。径自开了房门。退了出去。
　　　　为医者。当有一颗舍己为人、救死扶伤的情怀。这一点。他一直牢牢地记在心中。只是。若要保住这孩子的性命。让他今后能够开心的生活下去。这一招险棋他是不得不走的。
　　　　现在來说。殿下也许还可以接受那女子腹中怀着他人的孩子。可是。这个心结却会一直存在。纠缠着殿下。也纠缠着那个孩子。
　　　　若是现在。便将所有的问睿�摆在他的面前。那么。之后的一切至少对那孩子來说。不会太难过。
　　　　堕胎。保胎。
　　　　顼阳从來洠в邢牍�这样的问睿�。他从來洠в邢牍�。天灵会怀有龙炼的孩子。他以为。即便现在她的心中依旧装满了龙炼。但终有一天她会忘记。她会看到他的好。可是。现在却多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时刻提醒着她。龙炼曾经在她生命中不可取代的位置。这叫他如何接受……
　　　　他脚步沉重地一步一步走到门边。如玉地手指打开房门。心依旧纠结着地疼痛。他伸手将一张药方递了出去。对一直侍立在门外的景峰吩咐一声。转身回來时。另一张纸早已被他揉成了碎片。随风飘散。不见踪迹。
　　　　天灵的睫毛轻颤。缓缓地睁开了眼。她眸子中写满清澈。眸底却满是疑惑和好奇。
　　　　府医所说的话。她听得真真切切。所以。她也在等待着顼阳的选择。她不知道顼阳会怎么做。她一直相信他这样温润如玉的人是不会用残忍的手段对待一个孩子的。但。她心底却洠в幸坏愕牡灼�。毕竟。她不能用自己的孩子的性命來做这场赌注。她输不起。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洠в心睦锊皇娣�。”他如沐春风的笑容让她的心跟着一沉。为自己对他的不信任而惭愧不已。却又坚持着对他的防守。
　　　　她借着他的力气。缓缓地从床上坐了起來。脸色依旧有些苍白。她低头状似无意地看了看自己还依旧平平如也的腹部。那里正孕育着自己同龙炼的骨血。
　　　　她的孩子。她跟龙炼的孩子。
　　　　她激动地几乎都快要流出眼泪來。却又努力忍着。再抬头时。又是满脸温和的笑意。回道：“洠�什么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晕过去了。好像身体越來越弱了。”
　　　　她无奈苦涩一笑。那笑容中蕴满了太多的情绪。还有一丝伤痛。
　　　　顼阳满脸的心疼。他坐在床沿边上。伸手温柔地将天灵拥入怀中。语气温柔。让人不由想要在他的柔声细语中沉醉。
　　　　“心儿。别想太多。你可要好好养好身子。你如今可是一个人影响两个人呢。”他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温和而又充满暖意。可是他的心却苦涩万分。不知道应当用什么样的词语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心爱的女子的腹中。却孕育着延续另外一个人的生命。他努力想要走进她的心里。却总是在要靠近的时候。被猛地推开。
　　　　“一个人影响两个人。”天灵喃喃地重复着顼阳的话。好似洠в刑�懂顼阳说了些什么。久久。她才猛地顿悟一般。抬头看向顼阳。小心翼翼而又有些压抑不住的惊喜地问道。“你是说……”
　　　　“嗯。”天灵未说完。顼阳却已经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上去自然一些。欣喜一些。
　　　　天灵激动地紧紧拥住顼阳的腰身。眼泪哗啦啦地从她的眼眶中流了出來。是感动。也是对顼阳的感激。
　　　　他告诉她实情。也就是并洠в写蛩阍谒�不知不觉中将她腹中的孩子打掉。这个男人。始终是温柔的。可是自己……
　　　　“心儿。我们成亲吧。先前。我可以任由你的意思。等着你哪天接受我。可是。现在。你有了身孕。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
　　　　顼阳顿了顿。他心中的苦涩洠в腥四芄幻靼住�
　　　　这个温柔的男人。不论做什么都永远是在为别人考虑。从來不曾顾及过自己的感受。这样的他。让她如何能不心疼。可是。她的心中已经满满的被另一个人占据。再洠в卸嘤嗟目占涓�他了。顼阳。对不起。
　　　　“顼阳……”天灵从顼阳的怀中坐起。眸子坚定地同顼阳对视着。“带我去见见你的父亲吧。之后的事情。等我见了他再说。好吗。”
　　　　她不愿意伤害他。自从跟着他來到阳族的这两个月。他的宠溺和温柔让她留恋。头脑却又十分清晰地提醒着她。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今。自己已经有了身孕。便要更加的小心才是。小心那人的再次刺杀。还要小心雨族派出來的人。
　　　　八个月后。便是她十八岁的生辰；而她腹中的孩子。也将在那一天降临到人世。她不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刚一出生便洠в辛四盖住６�她自己。也决计不会将孩子交给那些人。用孩子的性命來换她自己的长命百岁。
　　　　“嗯。好。”顼阳温柔地点头。
　　　　自从她出现在他的门口。告诉他要跟着他的时候。他便已经从她的眸子中看到了太多复杂的情愫。她偶尔的纠结。她的痛苦。他都一一清晰地看在眼底。
　　　　她不知道她跟着他來到阳族的真正目的。却自私地想这样自己就可以跟她多相处几日。这样就可以多看她几眼。
　　　　她的心中藏了太多的秘密。他无法探知得到。但。他选择守护。不管她要做什么。不管她跟着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他都会竭尽全力尽己所能。为她达成心愿。这。是他这一生。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了。
　　　　顼阳的眸子缓缓地沉了下來。他微微敛了敛睫毛。掩饰下满眼的失落。
　　　　空气中静寂一片。春日的暖阳撒落一地的光芒。却无法让这个寒冷刺骨的地方多一分的温暖。满室的寒凉使得对坐的两人。只能无奈地垂首。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却无法将自己的心事对眼前的人说明。
　　　　白杨树哗啦啦地响声从窗外传來。
　　　　天灵仰头看去。心不由一动：“胡杨三百年不倒。三百年不朽。这样的坚韧只怕是世间罕有了。顼阳。你说。是吗。”
　　　　顼阳随着天灵的视线看去。眸子不由轻轻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人家说情。比金坚。我想人世间的‘情’字应当是足以同胡杨媲美的吧。”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天灵的侧颜。眼睛如同画笔一般细细地勾画着她的轮廓。以及每一处细小的细节。他要将她牢牢地记在自己的心底。不管今生她能够在他的身边呆多久。她的容颜都已深深地如同烙印般刻在了心上。永世不忘。
　　　　“情。”天灵似乎毫无意识的重复。脸上不由一笑。“好像有这么一种说法。可是。谁知道呢。焦仲卿跟刘兰芝还说过什么磐石蒲苇之类的鬼话呢。可是最后。焦仲卿还不是另取了他人。而刘兰芝一死明智……”
　　　　天灵轻笑着。并非有意反驳顼阳的话。不过是心有多感罢了。
　　　　在这个年代。一夫多妻。即便龙族有个什么王妃的说法。可是。也不过是一个并不稳定的位子。只要男子想要再娶。那么所谓王妃。终究也不过是成了众夫人之一。
　　　　而阳族。更加的是连“王妃”这样的说法都洠в小Ｒ桓雠�子被娶进男子家。一开始便已经被冠以了“大夫人”、“二夫人”……这样的称呼。自一开始。她们心中便清楚的知道。自己不会是丈夫的唯一。
　　　　“心儿。我一直有一个问睿�想要问你……”顼阳犹豫着。刚刚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气又一下子卸了气。
　　　　这个问睿�。在他的心中早已埋藏了好久。他一直不敢问。生怕问出口后。他们便连朋友也无法做成。今生自己再无见到她的机会。
　　　　可是。如今。他……他已经洠в惺奔湓偃サ却�那么一个合适的机会了。
　　　　在天灵疑惑地询问目光中。顼阳终于又再次骨气勇气來。定定地盯着天灵的眸子。无比的认真。他双手紧紧地握着天灵的双肩。苍白的指节和面容。显示着他心底的紧张和无措。
　　　　他努力平定着自己的情绪。深呼吸好几次后。方才咬了咬牙。问出这个他心中最想要知道答案的问睿�。这个他不愿意一生得不到答案的问睿�。
　　　　心儿。若是洠в辛�炼。你会爱上我吗。若是我先遇到你。若是在鲜族中将你救起的人是我。你会爱上我吗。若是从雪山上走下來的那一刻。是你记忆的开始。你会爱上我吗。
　　　　

第003章　他有巨阙
　　　　其实。他们二人又何尝不清楚这样的问睿�永远是洠в写鸢傅摹Ｈ欢�。他却依旧想要知道如果。如果真的有如果。她的心里会不会有一个位置留给他。
　　　　天灵定定地看着窗外。试图逃避顼阳的目光。却洠в邪旆ㄌ油颜飧鑫暑｝纠缠在她的心中。
　　　　她不知道会不会。但是。如今已经洠в辛巳绻�。这个世界上本就洠в腥绻�。不会给人又一次的选择机会。让你这一生都将为自己的选择付出或多或少的代价。
　　　　“顼阳。我是一个容易感动的人。我并不知道如果有那样的如果。我的心会如何选择。也许是会吧。你给我的感动绝不亚于龙炼。所以。会的。只是。人生洠в腥绻�。从一开始就洠в小Ｎ覜＇有选择的机会。你也是。”
　　　　天灵回过头來。一字一字认认真真地看着顼阳的眼睛说着。他们从來就洠в醒≡竦幕�会。即便是出生。或者死亡。
　　　　从他的父亲做了那件事情之后。他们二人之间便连这种可能性也已经荡然无存了。
　　　　雨。不知何时落了下來。滴滴答答地落在屋檐上。发出美妙的音乐声。
　　　　同样的天空。却在不同的空间下生活着不同的人群。用着不同的生活方式。追寻着同样的安静和祥和。
　　　　“师公。怎么样。”小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龙炼。又转头看了看坐在床边上一脸严肃的满脸络腮胡的老者。眉头紧紧地皱起。
　　　　他清楚的记得在那条小巷中。在这个男人为天灵姐姐挡下那男人的毒箭之前。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通体黑亮、不见血丝沾染的长剑。而他倒下后。那把长剑便消失不见了。
　　　　他双眼细细地打量着龙炼的容颜。似乎是想要从那张脸上看到什么。
　　　　这个男人明明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跟天灵相识的时间也并不长。那一瞬间的本能反应却足以让他一直震惊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一个人可以放弃本能的自卫而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人前。保护着另外的一个人不受任何伤害。
　　　　“送來及时。应该洠�什么大碍。以我们巫蛊族现在的状况。应当足够撑到我把解药配置出來了。可关键是。小迟。你也知道我们巫蛊族的规矩。你如此不打一声招呼便将一个外族人带入我族域内。若是……”
　　　　那老人重重叹息一声。扫视了一眼龙炼的容颜。却又猛地顿住。垂首凑到龙炼的脸边。不知在研究什么。而后又直起身來。转身出了房门。嘴中喃喃。
　　　　“这就是天意啊。天意。”
　　　　“师公。你在说什么。什么天意。”小迟追着老人的身影。却见老人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
　　　　小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老人快速在视线中消失的背影。转身回到房内。学着刚刚老人的动作看去。却见龙炼的发间有一个黑亮的东西。
　　　　伸手去触碰。却猛地被一道寒光弹了回來。
　　　　他震惊地看着那道黑亮的光芒发出的地方。微微一愣。那把小刀大小的黑亮的发簪同他之前看到的龙炼手中的那把长剑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是大小差了些。
　　　　他又凑过头去细细看。眸子猛地一顿。看着剑身喃喃：“巨……阙……巨阙。这不是长老先前所说的那把……”
　　　　他着急地从床上爬了下來。小小的胖嘟嘟的身体显得有些笨拙。
　　　　他一个轱辘摔倒了地上。却來不及去拍身上沾染上的尘土。急急地朝门外跑去。追着刚刚那位老者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鸟语花香。到处一派春机盎然。红的花、绿的草。无一不在阳光下尽情摇摆着自己摇曳的身姿。向这春天展示着自己的美。也为这美丽的春日奉献着自己的一份力量。
　　　　小迟一路小跑。动作虽有些慢。如同一个小小的圆球一般。看上去格外的可爱。一路引得花园中正在修剪花草的侍女们驻足观看。也不知撞了几位路人了。
　　　　他一心想着自己的心事。头猛地一痛。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撞进了一个人的怀中。赶紧一直说着“对不起”。一直又作势继续跑。连那人的容颜都洠в邢赶溉タ础�
　　　　“小迟。你这是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胳膊猛地被拉住。熟悉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小迟方才抬起头來。见阳光下那人的容颜好似被光芒笼罩了一圈。
　　　　“我……”他刚说了一个字。又突然顿住。看了看周围因为他而驻足的人。不由得小小的脸颊一阵通红。赶紧拉了拉那人的衣袖。说道。“我找你有事。我们找个地方说。”
　　　　他的样子在别人看來十分的滑稽。然而。这里的人却早已习惯了这个样子。毕竟。如同小迟这般的孩子。在如今的巫蛊族却是并不少见的。
　　　　那人看小迟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多说什么。拉着小迟便朝着一条小巷中走去。
　　　　“说吧。这里很安静了。什么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慌慌张张的。若是被你母亲看到。说不准要怎么对付我这个师傅呢。”
　　　　那人找了块干净的石头。便径自坐了下去。也不顾身上洁白的长衫。似乎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谁承认过你是我师傅了……不过才比我大十岁。就装老成。哼。”小迟对眼前的男人嗤之以鼻。双手抱胸。扭头不再看眼前的男人。满脸的不屑。
　　　　“嘿。我说。你不过是身体小了点儿。年龄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啊。你真以为。个子不长。智力也可以停顿不前啊。”
　　　　男人依旧数落着小迟。好像逗弄小迟是一件极具乐趣的事情。小迟离开巫蛊族已经有几个月了。他要将这几个月來的所有玩笑都开一遍。
　　　　“喂。我说。你够了。我是來找你说重要的事情的。洠Э崭�你在这儿胡扯。”小迟满脸的不悦。一副懒得再跟他说下去的样子。嘟着小嘴。也找了块石头坐了下來。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倒要看看你离开巫蛊族这几个月來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那男人一副拭目以待的样子。完全不相信小迟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他说。
　　　　以他对小迟的了解。小迟能说出的重要的事情。不外乎外边的世界有多么的好玩。他又吃到了什么好吃的。碰到了什么好玩儿的人罢了。哪里会有什么真正重要的事情。
　　　　不过看着小迟满脸严肃的样子。他也收起了嬉笑。配合着他。
　　　　“我今早回來的时候带回來一个人。跟三叔公一起。”小迟简短的介绍了一下。“那个人头上插着一把小刀。在我带他回來之前。看到了另外一把跟那把小刀一模一样的长剑……”小迟顿了顿。看了看眼前男人的脸色。十分满意于他终于有了几分认真。“今日。我看到。那把小刀上刻着‘巨阙’二字。大公伯也看到了。”
　　　　小迟刻意将最后一句话加重。强调看到那两个字的人并不止于他自己。还有一个在整个巫蛊族非常有着权威的人。
　　　　男子脸上的表情中满是凝重。他微一沉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地从石头上站起。在原地转了两圈后。又转回來看着小迟。说道：“我去见族长。这件事情可是关乎我们巫蛊族的大事。大公伯现在应该已经在族长那里了。”
　　　　“嗯。”小迟原本的得意也因为男子的话而收敛了下來。他满脸严肃的冲着男子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先去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了。虽然。如今在我们巫蛊族应当是洠в惺裁词虑榈摹？墒恰Ｋ�毕竟是外族人。不知道会不会受巫蛊族的时间限制。就像我出去之后。感觉几个月來都洠в惺裁幢浠�。”
　　　　小迟嘟着嘴嘟囔着。好像这几个月身体洠в腥魏伪浠�于他而言是一件多么大的打击一般。他顿了顿。转头看了男子一眼。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重重叹息一声。转身。朝男子摆了摆手。“算了。去吧。我走了。”
　　　　“喂。你是说你带回來的那个人受伤了吗。”男子朝着小迟的背影喊道。眸子中满是疑惑。
　　　　大公伯这是怎么了。居然允许小迟带回來一个外族的人。而且那人还受了伤。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打伤的。居然就敢带回巫蛊族。也不怕给巫蛊族带來灭顶之灾吗。
　　　　如今。巫蛊族的时间停滞不前。每个人都无法预知巫蛊族的未來。即便是族长也受了时间的限制。谁知道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