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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阿蛮-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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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侥幸还是不幸，耍大个儿一次又一次玩火样的修习着对于戾气的吸收法门，却偏巧没有出一次意外，这就让他开始将谢蟠在教给他这个法门时的反复叮嘱当成了耳旁风。
再加上现在是碰到了那个南阿蛮，所以耍大个儿一下子就压根忘记了还有那么一回事，更何况自己跟对面的南阿蛮已经斗了半天的法，本以为手到擒来的耍大个儿居然渐渐现出了颓势，这可是有备而来的耍大个儿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的。
只不过更令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在后面。
第三百九十六章 风起
如果说灵气是一杯冲泡过十几道，已经几乎尝不出茶味的清淡温茶，初入口时既没有新茶的生涩也没有白水的无味，那么戾气就是一杯尝起来带些甜味的糖水，尽管与灵气一样，在初时不会给人太过刺激性的感受，但是越到后来，戾气与灵气的差别就越大。
灵气能够滋养人的身心，是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滋养，而戾气则不但有着微甜却能够让人上瘾的味道，更有着致命的毒性。
尽管起先谁都认为自己能够抵挡住戾气的冲击，可一旦真正接触后就再也不能自拔，阿蛮知道眼前的耍大个儿不是第一个栽在戾气上的人，当然，阿蛮也深信耍大个儿不是最后一个。
戾气与灵气最大的差别，可能就得说凡是对戾气动了念头的人，就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试试也确实就是如此，那已成疯魔的大萨满，那半人半鬼的重元，都是很好的前车之鉴。
不过耍大个儿已经看不到那些东西了，现在他的那双眼睛只能看到充斥世间的戾气，并且一心想要将所有的戾气吞到自己的肚子里。
贪婪并不是戾气带给一个人最多的东西，这只是附带品，真正能够摧毁一个人意志的是杀戮欲望，无穷无尽的杀戮欲望。
于是耍大个儿就像是一条疯狗一样，本相之下的他在一阵乱拳中击退了化身为巨人的阿蛮，却没有继续跟阿蛮纠缠，而是一个转身杀进了尚且来不及关闭城门的青城，在那一群青城黑衣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已经丧失了理智的耍大个儿朝着他们挥舞起了拳头。
骨骼错断加上鲜血喷溅的声音，无疑助涨了耍大个儿心中越来越熊熊的杀念，奈何无论这些黑衣人抛洒出多少的血液，也浇不熄耍大个儿的那股邪火。
咆哮着、癫狂着，死在耍大个儿手中的黑衣人转眼间就有数十之多，剩下的虽然还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个情况，但眼见着一个又一个的同伴毫无缘由的惨死在耍大个儿的手中，仅存的十几个黑衣人立马化作了鸟兽散，唯恐跑得慢一些就得被耍大个儿留在这里。
对于耍大个儿的这一行为，阿蛮并没有上前阻拦的意思，虽然他先前被耍大个儿几拳打的朝后退了几步，却根本没受什么伤，此时站在青城外冷眼看着发了疯的耍大个儿，阿蛮没来由的感到对方落得个这样的下场有些凄凉。
按说他耍大个儿的实力也不算没有，脑筋也很是活络，可就这样一个放在哪里都是一号人物的大个子居然就这么被戾气打垮了，现在的他哪里还是耍大个儿，只是一具徒知杀人与吸收戾气的皮囊而已。
阿蛮并没有同情对方的心思，却也不想继续看那个被谢蟠当做了试验品的疯子继续发疯，毕竟阿蛮今天来青城的主要目的是跟谢蟠再斗一个回合。
前些日子还为自己的实力大幅上涨而沾沾自喜，甚至一味幻想自己在陪着城主一起灭了白虎山庄之后，身份就能水涨船高的耍大个儿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结束了，草草收场都算不上。
如此说来，还真有几分凄凉。
凄凉就凄凉罢，那些往日死在耍大个儿手上的人估计就盼着耍大个儿能有这么一天呢，连那种炼人生魂的法子都能使出来，还不知道这个耍大个儿做过多少丧心病狂的事，落得今天这个下场说不定就是报应。
不过报应归报应，在彻底丧失理智之后的耍大个儿杀光了附近的黑衣人之后，那一对喷薄着怨毒光芒的眼睛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阿蛮的身上，——没错，他就是盯上了阿蛮体内的戾气。
狂吼一声，耍大个儿撞破了青城半掩着的城门，携带者灰尘木屑，合身撞在了阿蛮的身上，阿蛮则以身为墙，想要硬接耍大个儿的这一次撞击，结果没想到疯了以后的耍大个儿能爆发出这么强大的实力，一下子将阿蛮撞得向后仰倒，好险没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蛮的心中可有些纳闷了，心说这耍大个儿的实力怎么一下子拔高了这么多，就算是疯了也不应该疯成这样，要是随便发发疯就能在实力上来个大爆发，那阿蛮倒是情愿也让自己疯那么一两下……
随后在又看了看耍大个儿，阿蛮这才明白了，敢情是因为那耍大个儿到现在还都保持着本相的状态，也就是说耍大个儿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停止吸收灵气过，当然，如今在他吸收灵气的同时也会吸收戾气，谁叫他练了谢蟠教给他的功法呢。
这么一看，阿蛮心中顿生一计，就是一个字，——拖。
之所以要拖这个耍大个儿，灵感则全部来源于之前在白虎山庄跟佳灵山谷，谷主单千峰的那一次交手，那一次单千峰也是用本相来跟阿蛮硬拼，结果因为忽略了本相的副作用，单千峰落得个被灵气撑炸的惨烈下场。
一想到这个，阿蛮忽然一阵凛然，原来那看似温和无害的灵气跟戾气也是一样，这又是什么愿意呢？
没功夫给阿蛮深思这个许多前辈琢磨了一生都没能得出个结果的问题，发了狂的耍大个儿已经再度朝着阿蛮扑了过来，这一次却没有直接将阿蛮给撞飞，而是乱拳相加，打的阿蛮连头都太不起来。
其实也并非阿蛮真的就没有还手之力，而是不想再多花那个力气，因为这耍大个儿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说得再直白一点，阿蛮肯定照耍大个儿这么个吸收法，不出一时三刻就得被灵气跟戾气给撑死，自己犯不着跟一个死人较劲，有那个时间还不如琢磨琢磨撞见谢蟠以后该怎么办。
这就不得不说起阿蛮心里的嘀咕了，要说自己在青城城门口这边闹出的动静也很大了，而且示警的钟声早就传遍了整个青城，没道理那谢蟠至今不知道自己来闹事了，可既然他知道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露面？
谢蟠不露面就算了，谁叫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个手机小卒呢，但现在明摆着耍大个儿都要撑不住了，那谢蟠又是如何能够老神在在的继续当他的缩头乌龟？
其实这里面的原因非常简单，那就是谢蟠认为一个耍大个儿就能解决这边的情况了，毕竟耍大个儿的实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只不过谢蟠没有想到那耍大个儿会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更没有想到今时今日来自己家门口闹事的居然会是南阿蛮。
南阿蛮……
曾经让谢蟠朝思暮想、夜不能寐的一个名字，就因为那“字甲”上出现了他的名字，就因为那“字甲”上还有另外四个字，——天地大劫，所以他谢蟠一天没把南阿蛮这个人给掌握在手心里，那他就一天没办法睡个安稳觉。
百花城中，自家的那个不成器的小崽子被人给揍了，谢蟠起先并没有在意这件事情，因为谢青云是个什么样的性格，没人比身为其父的谢蟠更为了解，所以谢蟠只是按照以往的处理手段，了解到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谢蟠的儿子，——就算谢蟠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不成器，可也只能有自己出手教育，外人插手，那就等于是打他谢蟠的脸。
直到“南阿蛮”这三个字从自己派出去的手下口中吐了出来，那时候谢蟠足足愣了大半天，从没见过城主这样的那名手下也跟着愣了，他当时还以为南阿蛮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世外高人，居然能够让城主都出现失神的情况。
不过谢蟠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可他的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这可真是应了一句话，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自己自从得到了“字甲”之后就在揣摩其中的深意，虽然猜到了“南阿蛮”这三个字是一个人的名字，却没想到还真有让自己碰上的一天。
于是谢蟠就从那时候起，便专门派出人手想要将阿蛮给带到自己的面前，谁知总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而终究没能得偿所愿。
这里面既有阿蛮自己的努力挣扎，可更多的是谢蟠心中所存的顾忌，——他倒不是顾忌阿蛮，而是顾忌白虎山庄。
谁都知道预言百年之事的“字甲”落在了他谢蟠的手上，所以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谢蟠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做是一个风向标，所以很多人都把眼睛盯在谢蟠的身上，再加上后来流传出来的有关天地大劫的传言，就让更多人指望通过观察谢蟠的举动来寻找蛛丝马迹，以此谋求发展。
谢蟠是个聪明人，他懂得在事情没成之前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所以他是一忍再忍，掐灭了自己倾城而动去活捉南阿蛮的意图，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拿不准，他尚且弄不清楚天地大劫与南阿蛮之间的关系，这才按捺住了性子。
如果让他知道阿蛮的那副身体是麒麟兽的，恐怕就是担再大的风险也会拼上一拼。
第三百九十七章 云涌
前尘往事终究是前尘往事，就算曾掀起再高的波澜也有平息的一天，就像现在正站在青城城门口遥望着远处阿蛮与耍大个儿二人的谢蟠一样，内心波澜不惊。
耍大个儿终究还是死了，死法就跟那佳灵山谷的单千峰如出一辙，都是被活活撑死的，只不过一个是被单纯的灵气撑死，一个是被混杂了戾气的灵气给撑死，但是不管怎么说，到底是死了。
死的既不壮阔也不惊心，相反还显得有些毫无意义，可是这些在谢蟠看来都没什么太大区别，因为那耍大个儿终究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
棋子之所以被称之为棋子，那就是由于他的可舍弃性，纵然会对局势有所影响，但动不了谢蟠的根本，否则谢蟠也不会拿耍大个儿来做这个实验。
还是失败了……
已经死去多时的耍大个儿，如果让他知道了谢蟠此时心中所想的压根不是对于他的可惜，而仅仅是有些遗憾自己的实验失败了，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是跟着谢蟠一起表示遗憾，还是别的怎样，若非是耍大个儿由死复生，不然任谁都无从知晓了。
双手负在身后，谢蟠遥遥望着盯向了自己这边的那个戾气巨人，并没有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就这么云淡风轻的站在那里，胸有成竹、胜券在握。
阿蛮撤去了包裹着自己的戾气，缓步走到了谢蟠身前三丈不到的位置。
乍一看到撤去戾气后的阿蛮，谢蟠的眉头情不自禁的挑了一挑，显然他记起了眼前的这个少年，自然会有些错愕之感。
可这份错愕是转瞬即逝，快到阿蛮都来不及反应便已经消失不见，当阿蛮酝酿了半天，终于准备对着谢蟠说些什么的时候，谢蟠却抢先开口了。
“没想到。”
阿蛮没有察觉到谢蟠表情上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就以为谢蟠口中的“没想到”，指的是谢蟠没想到自己跟他已经见过了一面，所以阿蛮冷笑一声，说道：“这都是缘分。”
“哈哈哈哈……”谢蟠笑的很奔放且无顾忌，似乎没把阿蛮当做一回事，“错了错了，我只是没想到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傻子，用‘羊入虎口’这四个字来形容，那还真是妥帖。”
让谢蟠这么一呛，阿蛮的心中登时窜起一股邪火，不过很快他又压制了下来，迎向了谢蟠那夹带着蔑视的眼神，阿蛮再度冷笑起来，回道：“谁是‘羊’，谁又是‘虎’，这可不是凭你上下两张嘴皮子一哆嗦就能决定的。”
不知道为什么，谢蟠并没有急着对阿蛮出手，他在阿蛮反呛自己一句之后，只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阿蛮，也不说话，好像打算就这么跟阿蛮耗下去。
“你还想耍什么花招？”
阿蛮被谢蟠盯得实在有些发毛，感觉自己只要被对方的眼神扫了一下之后就哪儿哪儿都不自在，最后忍无可忍，阿蛮便当先开了口。
“我就看你还能撑多久。”
谢蟠的语气既不冰冷也不火热，给人的感觉就是单纯的陈述，再加上他也没有过多的肢体语言表现出来，叫人不知道他那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与谢蟠针锋相对着的阿蛮在心中却是清清楚楚，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自己从站到青城正门处开始就在积攒着自己的勇气，等直面了谢蟠那时气势最高，但杵在这里跟谢蟠对峙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气势难免开始衰弱下来。
气势一弱，那勇气又如何能持久。
谢蟠经验老道的就跟条老狐狸似的，他通过看看阿蛮略显苍白的面容，不停颤抖着尾指，就能断定眼前那少年只是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其实不论如何，由于先入为主的印象在那摆着呢，谢蟠始终认为阿蛮仅仅是个脑袋一时发热，就来找自己拼命的愣头青，至于阿蛮的实力有多少，谢蟠不作过高的估计，所以心态很是放松，颇有一种猫戏老鼠的感觉在里面。
或许是忽然间想起了“字甲”上的内容，谢蟠也知道“迟则生变”这个道理，于是他一直负在身后的双手轻轻垂下，十分自然的落在了自己身体的两侧。
来不及反应……
阿蛮甚至都没有看见谢蟠是如何向自己出的手，当时阿蛮满心都是被谢蟠看穿之后的慌张，正琢磨着如何改变局势呢，没想到谢蟠就这么给自己来了个突然一击，等阿蛮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击中的时候，他整个人已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老远了。
一连撞塌了不知道多少间房子，总之阿蛮缓缓爬起身的时候，他与谢蟠之间的距离已经有数十丈，要知道一开始阿蛮与谢蟠之间的距离可仅有三丈左右。
嗓子眼有些发干，阿蛮扫视了自己一路撞过的几处废墟，幸亏青城外围的一众居民早就被自己跟耍大个儿闹出来的动静吓跑了，不然这一下可就得有许多人冤冤枉枉地死去了。
“嗖嗖嗖”几声锐响，还没有缓过气来的阿蛮抬眼往前一瞧，原来是那谢蟠想要趁胜追击，又朝着自己甩出了几个毫光四溢的灵气团。
阿蛮再不迟疑，立马化身而成戾气巨人，凭借着自己的护体戾气以及宽厚的身体，终于硬接下了谢蟠随随便便的第一波攻击。
发足狂奔，阿蛮已经大致了解了自己与谢蟠之间实力的差距，大概就是对方如果想要置自己于死地，那就是十指捏螺样的简单事，毕竟人家是天下第一，自己只是个毛头小子。
不过自己终究还是有一线机会，——天下第一就得有天下第一的傲气，虽然谢蟠是个非常谨慎的人，可在面对阿蛮的时候依然忍不住产生了轻视之心，不然他一上来就狂风骤雨样压着阿蛮打，那阿蛮指定就没有还手的余力了，只能被谢蟠给慢慢玩死。
让你不使出全力……
一边奔跑一边尽力躲避，时而还硬抗几下攻击的戾气巨人渐渐拉近了与谢蟠的距离，阿蛮在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只要谢蟠给了阿蛮近身的机会，那阿蛮完全可以凭着自己超强的爆发能力打他谢蟠一个措手不及，要知道不仅仅是他谢蟠没有使出全力，阿蛮也没有百分百展现出自己的战斗力呢。
近了、近了……
阿蛮的眼神渐渐灼热起来，那谢蟠好像还没有从自己的失策中醒过味来，阿蛮看着谢蟠那尚且挂在嘴角的嘲讽笑容，甚至能够想象到当自己在一瞬间爆发出绝强实力之时，谢蟠嘴角的那抹笑容是如何凝固在脸上，从而变成尴尬的僵硬表情的
事实证明阿蛮想的太多了……
谢蟠能够被人称之为天下第一，那肯定是有个中缘由的，总不可能是那谢蟠就凭着一抹冷笑便执掌青城、称霸天下，要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整个修道界也就成了一个好大的笑话。
“砰！”
向着谢蟠狂奔而去，眼瞅着就能一拳将那轻敌的谢蟠给一拳砸死的阿蛮，猛然间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有一股大力袭来，似是有只大手掐住了自己的后劲，也不等阿蛮再多体会片刻，他化身而成的戾气巨人就被狠狠掼倒在地，而且还是脸先着地的。
青石碎屑四处飞溅，烟尘飞的老高……
一个浑身青鳞的巨大人形怪物横空出世，傲然屹立于谢蟠的身后，——就是他用指甲奇长的右爪擒住了阿蛮的脖子，又将阿蛮给掼倒的。
“不知死活，”可能谢蟠也觉得阿蛮所受的这一击不轻，情不自禁的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我走过的桥，那可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难道你真以为我‘谢蟠’的名号是人家白白送给我的吗，你还嗷嗷叫着吃奶的时候，我就已经凭着一身的本事纵横修道界了，想跟我斗，你也太嫩了一点。”
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尽管从始至终他那双手都没怎么动过，可谢蟠还是做出了这个动作，似乎只有这样做了才能稍微表达出他内心中的兴奋与激动，不过在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
终于就要实现了……
说他是谢蟠也好，说他是青龙也好，总之这个除了有一副人类皮囊，已经彻底成为了怪物的谢蟠在没有擒下阿蛮之前，内心中总是忐忑不安的，这无关于他自己的实力，也无关于白虎山庄所能对他造成的威胁，仅仅和那“字甲”上的内容有关。
其实那“字甲”上面只有九个字，“天地大劫”是四个，加上“南阿蛮”就是七个，另外还有两个字却不是他谢蟠的名字，而是“应劫”这两个字。
打从拿到了这枚“字甲”，谢蟠就一直在参悟这九个字中的奥秘，奈何始终不得要领，——既不知道那所谓的“天地大劫”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劫数，也不知道那“应劫”两个字又是怎么个“应”法，除了知道“南阿蛮”指的是一个人之外，谢蟠真是抓破了脑袋也琢磨不出来。
但好在那位“应劫之人”终于是被自己给抓到了手心里，此时此刻，谢蟠真想放声高呼，因为在他独步天下道路上，阻挡他前进的并且也是最为神秘的一块大石头，到底还是被他给踩碎了。
第三百九十八章 戏弄
“还有谁……”
此刻的谢蟠胸中热血渐渐沸腾，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成为天下第一，世间千万生灵都得向他一人匍匐而跪，“还有谁能挡我……”
谢蟠的情绪激动了，眼神灼热了，正当他沉浸在自己对于未来的无限畅想中时，忽然一股大力扼住了他身后本相的右手腕，待谢蟠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化身成巨人的南阿蛮还没有放弃。
“哼……”
谢蟠冷冷的从鼻中喷出两道凉气，他早就料到南阿蛮那小崽子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束手就擒，当下便打算再加一把力道，彻底断了对方想要反抗的念头，可是任凭他如何催动本相，那生满青鳞巨大怪人却跟再也制不住阿蛮似的。
一把掰开了对方掐在自己脖子上的大手，浑身裹满了戾气的阿蛮趁势一拳捣在了谢蟠本相的胸口，直将对方击得身体一弓，整个本相都原地腾空起来。
被对方压制了半天，阿蛮早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此时终于逮到了能够痛殴对方的机会，阿蛮当然想也不想的就准备施展出连番攻击。
但是阿蛮与谢蟠之间实力的差距不可谓不大，那谢蟠的本相虽然被阿蛮一拳打的飞了起来，可就在那个当口之上，青鳞怪人也是朝着阿蛮击出了一拳，却不是捣，而是自上向下一记猛砸，一下子就将好不容易才抬起头来的阿蛮重新砸倒在地。
“小东西，力气还倒不小。”
谢蟠冷笑着，刚刚他确实有些大意了，不然以他对阿蛮这种压倒性的实力优势，又怎么会被阿蛮趁乱打中一拳，这要是说出去，恐怕他谢蟠多多少少得丢些人。
“砰、砰、砰……”
一边倒就是一边倒，阿蛮在被谢蟠的本相一拳砸倒之后，又被那本相掐住脖子，一拳一拳的往脑袋上砸，本来两个也都是修道中人，结果得要用这种粗人莽汉在街头斗殴才会用到的招式决出胜负，场面登时古怪了起来。
“啪。”
被谢蟠连着揍了能有七八拳之后，阿蛮瞅准了一个机会，忽然间扬起了自己的右手，抓住了谢蟠的拳头，结果这一次谢蟠可没有给阿蛮还手的机会，就看谢蟠猛的一个发力，被阿蛮抓住的拳头继续向前，重重的捶在了阿蛮的脸颊上，顿时把阿蛮击的倒飞出去，就跟犁地似的，落地之后还在地面上拖出了两道长长的痕迹。
“你要是只有这么点实力，那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稳操胜券的谢蟠并没有急着了结了阿蛮的性命，与许多处在这种场景中的胜利者有着同样的心态，谢蟠更多的是想享受这一刻给自己带来的无穷满足感，自己谨小慎微、处心积虑的熬了这么久，终于是熬到了今天，只要再解决了这个南阿蛮，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所以谢蟠没有一下子就弄死阿蛮，他要看着阿蛮在自己的面前反反复复的挣扎，然后自己再一次又一次的击溃他挣扎的信念，这是一种乐趣，一种猫捉老鼠的乐趣。
很多人会批判对于这种乐趣的执念，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这种乐趣，当他们真的置身其中并且成为了那个能决定别人生死的角色时，才能够真正了解这种乐趣具有多大的吸引力，——吸引力之强，甚至都已经强大到足以让许多人来玩火一次了。
谢蟠在玩火，却很好的把握住了火候，既能让乐趣不减，又不至于将火玩的太大，最后烧死自己，他就是这么蹂躏着阿蛮，以一种胜利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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