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阿蛮-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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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姜炎从一开始就对山膏没什么好感，他也不知是怎的，反正就是打心眼里抗拒与山膏接触，尤其是在听出了刚刚对方叫住阿蛮时那语气中的不正常，心中就更加疑虑重重了，对山膏也就多了三分提防。
“姜炎……”百灵轻轻拉了下姜炎的袖子，让他说话别那么冲，然后抬头对着山膏说道：“我们是过路之人，有事要去北边。”
“哦？”山膏又把眼睛眯了起来，坐回了土墩上，“那你们去北边干什么？”
“你这人有完没完？”姜炎说完话才想起来，对方压根就不是人，而是山膏，但既然话已经出口，就索性接着说道，“问东问西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山膏没急，他肩膀上的豆子倒是急了，冲着姜炎一阵龇牙咧嘴的。
“我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
山膏咧嘴一笑，可他却忘了自己的长相，不知道自己的这幅笑容其实比哭都还要难看。
这下阿蛮也开始觉得山膏有问题了，不但一会儿一个态度，说出的话还有些不知所云，看样子不是精神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这地方是真不能再待下去了……
“你们走不出这片林子的。”
山膏的一句话，又把转身就要走的阿蛮等人给留下了。
“此话怎讲？”
阿蛮压住心中的疑虑，客客气气的问了山膏一句，因为他并没有从山膏的语气中听出敌意，所以暂时还是不要撕破脸皮的好。
“你们往上看，”山膏悠悠说道，“那些窟窿都是我挖出来为了通风透气的，顺便采点儿光。”
“然后呢？”
阿蛮打从一进来就注意到了洞顶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窟窿，只是不知道山膏在此刻提起它们是什么意思。
“那你们可感觉到这洞穴里有一丝水汽？”
山膏笑盈盈的从地上抓起一把土壤，当着阿蛮的面扬了起来。
阿蛮心中一动，是了，既然洞顶上开了那么多的窟窿，那只要一下雨就会把整个洞穴给完全淹没，最近这些天一路向北走来，可是下了不少几场大雨，为什么这洞穴里的土壤还会如此干燥？
“因为这片树林从来不会下雨，”山膏拍了拍双手，“因为这里不是普通的树林。”
“不是普通的树林……”
山膏的这句话在阿蛮的耳中不断回响，可阿蛮却抓不住其中的含义，想的脑仁生疼……
“装神弄鬼，”姜炎嗤笑一声，“那我就要看看到底是怎么个不普通法了。”
谁知道山膏却摆了摆手，说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们耐着性子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听我给你们说个故事，仅此而已。”
“你说吧。”
阿蛮看山膏从开始到现在，除了说话有些故弄玄虚之外，还真没有对自己这些人作出些什么出格的举动，既然对方想说故事，那就让他说好了。
“很多年以前，真的是很多很多年……”
山膏的眼神渐渐迷离了，他开始回忆起了往事……
那时候，有一头十分凶恶的恶兽，虽然没有祸乱四方的习惯，却最喜欢找一些实力强劲的灵兽，与它们一决高下。久而久之，败在它手中的灵兽越来越多，多到四灵都不得不出手将它击败，以此才挽回了天下灵兽的脸面，然后将它封印在了一处上古法阵当中。
之所以选择封印而不是杀死，则是因为这头恶兽的实力极强，强到四灵也没有办法彻底消灭，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了如此选择。
但是日转星移、时过境迁，封印的力量越来越弱，而昔年的四灵也已经不见了踪影，所以在一个温暖的午后，那恶兽的灵魂从封印中钻了出来。
恰好碰见了一头过路的山膏，于是就在一番争夺中，被封印了许多年的恶兽灵魂夺了山膏的身体，而山膏那没了肉体的灵魂被阳光一晒，就跟个雪人似的，慢慢的消散了。
刚开始的时候，那恶兽还想着要取回自己的身体，但是在用新身体感受过了阳光以及树林间的清风，还有明月和清晨的露水后，这种想法就被打消了，紧跟着他才醒悟到，原来自己的灵魂在不被戾气浸泡的情况下，是不会有太多的贪婪跟欲望的。
快快乐乐的在这片森林中生活了许久，然后他就遇见了一只耳鼠，也就是豆子。
那时候的豆子很小，还没有现在的一半大，可它却是地地道道的灵兽，所以乍一见到朝自己走过来的恶兽山膏后，第一反应就是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虽然只是灵魂侵占了山膏的肉体，并不具备原先身体中哪怕半分的实力，可山膏毕竟块头够大，所以个头那么小的豆子自然就不能对他造成一丁点儿伤害，还把自己给累的够呛。
既然打不过那就跑呗，豆子可不像寻常的那些个灵兽一样一根筋，动不动就至死方休的，好在山膏也并没有铁了心的要跟豆子过不去，所以就由着它逃跑了。
几天之后，山膏跟豆子也真是很有缘分，又不期而遇了。
在豆子一阵徒劳的进攻之后，山膏笑呵呵的看着豆子落荒而逃。
如此几番，山膏也觉得豆子很有意思，就开始陪着它玩，方法就是象征性的挥舞起大手，作势要把豆子给拍成豆饼，每当这个时候，豆子就仰着脖子，冲着山膏吐舌头，然后一溜烟的逃跑……
再往后，山膏和豆子就成了朋友。
一只原先实力超绝、现在却十分普通的恶兽，一只个头娇小、可是生性活泼的灵兽，倒也真是合拍，做朋友做的极为开心。
在这片森林里住的腻烦了，山膏就想带着豆子去别的地方看看，毕竟这么多年被封印在这里，也没有机会四处走走。而当年的他虽然走遍了天下，可每次不是为了挑战这个就是为了挑战那个，一路上哪里有功夫去看什么美景。
这次好了，自己无欲无求，不再想找那些灵兽的麻烦，还有豆子这么个开心果陪伴，所以料定这段旅程肯定会很愉快。
但是渐渐的，山膏发现了，这片森林不是普通的森林，因为不论自己往哪边走，都会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回到森林的中心。
而且，这里虽然也会有日夜交替，可是昨天的白天跟今天的白天完全一样，今天的夜晚也会和明天的夜晚一样，不论是太阳照射下来的角度抑或哪片树叶上挂着多少露珠，这一切都未曾改变过。
今天过完还是今天。
而且这片森林你永远也走不出去。
但这却不包括森林中的生命，因为山膏曾经把一只青蛙给一脚踩死，然后第二天再去看的时候，那青蛙依旧是死的，并没有活过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山膏虽然有些想不明白，可是这并不要紧，因为还有豆子陪着自己，就算出不去又怎样。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自己也乐得在这里逍遥自在。
就抱着这种想法，山膏跟豆子在这片略显诡异的森林里继续生活了下去，直到有一天，森林里来了一群不太友好的人。




第一百七十二章　火云邪神
第一次得知这片森林里终于有人来了的时候，山膏的心里其实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森林中能跟自己交流的只有豆子，现在有别的人来了，自己也可以跟他们说说话，了解了解森林之外的世界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但是怀揣着如此一厢情愿念头的山膏在初次的与他们接触后，就彻彻底底的打消了念头，为什么，因为那些人一见到山膏，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刀兵相见。
起初，山膏还以为是自己的恶兽身份才让对方如此，可是在经过了一番无用的解释之后，山膏才终于算是看出来了，这群人压根就是冲自己来的。
亏得山膏这么些年来把这片森林给摸了个透，凭借着对于地形的熟悉才勉强摆脱了那群人。
东躲西藏的过了好几天，山膏一直都不敢再露面。现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纵横天下的恶兽，只是普通恶兽山膏，所以能躲就躲，尽量不怎么出门。
又过了两天，晚上出去找东西吃的山膏看见一处树林中有火光，他就想过去看个究竟，没想到才刚接近那片树林就被人偷袭了，又惊又怒的山膏大吼一声，想吓唬吓唬对方，没想到紧跟着又是一记狠得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听到这里，百灵跟海螺互相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
山膏无意与对方争斗，所以在接连挨了这两下之后并没有暴起伤人，而是选择了落荒而逃。
第二天，前一晚莫名其妙的被攻击了的山膏也不想出去了，可豆子不想总是待在这地底下，于是它就趁着山膏不注意的时候偷跑了出去。偏巧不巧的，豆子就碰上了阿蛮这群人。
“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了，当时要不是看豆子也跟你们困在了一起，我可不会出那么大的力气帮你们逃脱那陷阱的。”
山膏点点豆子的脑袋，后者则惬意的在他的手指上蹭来蹭去。
这一段有关山膏和豆子故事，听起来曲折离奇而且漏洞百出，可不知道怎么搞的，阿蛮就是觉得这山膏说的是真话，心中已经相信了七八成。
至于剩下的那两三成，还是因为刚刚山膏的态度转变的太快，让阿蛮有些吃不准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呼啦啦啦……”
突然响起的飞鸟扇翅声透过大大小小的无数窟窿传进了山洞之内，而且这山洞极为拢音，所以阿蛮就感觉自己好像猛然间置身于群鸟之间了。
“嗖嗖嗖……”
紧接着又是一阵破空声，阿蛮仰起头，却看见了约莫十余条人影御着各色灵气，从头顶上的窟窿先后飞了下来，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为首一人看上去大概有五六十岁，却满头赤发，浑身上下也是赤红衣裳，再加上肤色也泛着内敛红光，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是着了火一样。更让阿蛮心惊的是，才在对方面前站了这么一小会儿，自己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一丝燥热。
皱眉扫了阿蛮这边四人一眼，那人又转过头去，看了看已经扭头跑的只剩下个背影的山膏，淡淡的对身后说道：“追上去。”
三个字刚刚出口，跟在他身后的十余个人就一言不发的追着山膏去了。
于是这偌大的洞穴之中就是剩下了五个人。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赤发老者声音虽轻，可阿蛮却听出了对方语气中的不善，于是阿蛮就先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才低头说道：“前辈，我们四人只是路过此处而已。”
“路过？”赤发老者的话语里已经带上了怒气，“莫非你把我当了傻子不成？”
阿蛮一怔，心说我这可是说的实话，怎么就把你当傻子了呢……
这边阿蛮还在发愣，那边姜炎上前两步，也是先行了个礼，然后笑眯眯的问道：“小子斗胆，敢问前辈可是火云邪神？”
看赤发老者脸上的怒色稍退，姜炎接着说道：“晚辈是白虎山庄的姜炎。”
“姜炎，唔……”被姜炎称作火云邪神的赤发老者摸了摸自己满是红色短须的下巴，“原来是姜老怪家的小子。”
“正是晚辈，”姜炎脸上笑意更盛，“这边这位是晚辈的结拜兄长，叫做南阿蛮，晚辈这一行四人是受了我爹的安排，想去北边涨涨见识，所以才会路过了此地，却不想被那恶兽山膏给引到了这里，受困其中又寻不到出路，多亏了前辈出手相救，这才侥幸得脱。日后若是回山庄见了我爹，定当请他携厚礼，亲往魔教总部，以感前辈救命之恩。”
火云邪神冷眼看了看姜炎，最后点了点头，说道：“这天下即将动荡，所以你还是不要乱跑的好。至于谢礼什么的就不用了，现如今，白虎山庄与魔教已经结盟，我救你一救也是应当。至于其他，你们就尽快离开此地吧。”
“是是是，”姜炎连连应道，“前辈教训的极是，晚辈这就跟兄长一起离开这里，立马转道回白虎山庄，也好让我爹他老人家安心。”
火云邪神很是满意姜炎这种恭敬的态度，又扫了这四人一眼，方才转身化作一道红光，追着先前那群人去了。
待得那火云邪神一走，阿蛮就颇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姜炎。
以往所见，哪怕是实力超绝如冷剑一般的强者，姜炎也没有这么卑躬屈膝过，不但话里话外都透着股胆战心惊，甚至还难得一见的陪起了笑脸。
这倒也罢了，可偏偏姜炎还反复的说到了他爹。
白虎山庄的庄主是姜炎的爹，有关这一点，阿蛮早就知道了，只是却从没有听过姜炎在旁人面前将庄主称作“我爹”，还有他亲哥姜太极，姜炎也是直呼其名，所以这一次，姜炎的表现实在太奇怪了。
“我的老天，”姜炎咽了口唾沫，润润发干的喉咙，“总算把这个老东西给打发走了。”
阿蛮撇撇嘴，心道这才是姜炎，口无遮拦的姜炎。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刚刚一直默不作声的海螺这时候可逮到了机会，“人家在的时候连口大气都不敢喘，现在刚走你就叫人家‘老东西’。”
阿蛮冲着海螺笑了一笑，她说的话其实也是阿蛮想说的。
“这次还真不是姜炎怂了，”百灵万年难有一次的替姜炎开脱了，“你们是不知道那火云邪神的名头，要是知道的话，现在估计就恨不得从这跑的远远的了。”
姜炎抹了把脸上的虚汗，说道：“还是百灵明白事理，你还别说，我现在还真就想赶快离开这里，离那老疯子越远越好。”
感觉到了阿蛮疑惑的目光，姜炎继续说道：“他火云邪神是谁，我现在也没心思跟你们细说，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死在他手里的正道中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而且只多不会少。所以，蛮哥你就听我一次，咱们赶快离开这里吧。”
阿蛮往火云邪神离开的方向瞅了两眼，问道：“你说，他们为什么跟山膏还有豆子过不去呢？”
见阿蛮暂时还没有要走的想法，姜炎耸了耸肩膀，坐回了原先的地方，说道：“依我看，跟那什么豆子倒真没多大关系，多半还是因为山膏。”
“山膏？”阿蛮不知道姜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
“你想啊，”姜炎帮阿蛮分析起来，“山膏说他本是一头上古的恶兽，被四灵封印于此，咱们先不问他说的有没有漏洞，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好了，那这里是不是就有一具实力绝强的恶兽肉身？”
阿蛮点头，毕竟山膏的确是这么说的，他只是灵魂挣脱了封印的束缚，但是肉身的确还在那封印之中。
“灵兽是灵气所化，犄角牙齿什么的也都富含灵气，所以就可以用来炼制什么法宝飞剑之类的，那恶兽是戾气所化，应该也可以用来炼制，魔教之人行事向来神鬼莫测，也许他们就有什么办法能够将山膏原本的身体给利用起来，制成厉害的法宝。”
“再者，蛮哥你可还记得那个耍大个儿，他就操控的一手好傀儡，而他的傀儡只是用普通人的生魂炼制而成就威力奇大，假若他有能将恶兽身体炼制成傀儡的法子，又得知了这里有一具恶兽的身体，你说他会不会也来这里，想法设法的得到那恶兽的身体？”
“所以按照我的想法，魔教的人肯定是有了利用恶兽的方法，又知道了这里有恶兽，更知道了这恶兽实力绝强，才会派火云邪神这么大的人物亲临此地，这一次，魔教是志在必得。”
“刚刚我说的那些话，就是为了让他火云邪神知道，我们出行是在白虎山庄庄主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的，前些日子叶狂刚在芙蓉城中跟慕容归他们商妥了结盟事宜，一旦我们在这边出了事，那肯定就跟魔教有扯不开的关系。”
“他火云邪神实力虽强，可也不能以一人之力对抗白虎山庄，而且现在更是两边实力结盟的初期，绝对经不起什么波澜，所以在我点明了咱们的身份后，万一火云邪神起了杀人灭口的念头，也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能担得起。”
“不过，咱们最好还是别再搀和这件事了，该向北向北，该赶路赶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第一百七十三章　阴灵
虽然口中在说着赶紧离开，可姜炎却满脸担忧的往火云邪神去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忧心忡忡的长叹了口气，坐在了地上。
阿蛮知道姜炎此刻心中的顾虑，假如自己这四人决定走，那往哪儿走，不说这地下洞窟百转千回，就算真是运气好，自己这些人出去了，可山膏曾说外面那片森林不是普通的森林，是永远也走不出的。
那不走的话，就在这里待着吗？
忽的，一个大胆的念头从阿蛮的心里冒了出来。
看看姜炎，阿蛮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闪烁，便试探性的问道：“咱们往哪去？”
“要不……”姜炎犹豫了一下，“咱们跟着过去看看？”
“你俩疯了？”
站在一边的百灵一下子就察觉到这两人语气中的不正常，听他俩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去找死啊！
让百灵这么一说，阿蛮和姜炎也立即迟疑了，阿蛮虽然具体并不是十分了解那什么火云邪神的凶名，可是看百灵跟姜炎的反应也能猜出来几分。刚刚之所以会起念跟去看看，则全是因为好奇心作祟。
阿蛮有好奇心，姜炎他也有好奇心……
“咱们跟过去看看而已，”姜炎对百灵说道，“远远的看着，又不露面，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发现的。”
姜炎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就算被发现了也没多大关系，就说咱们是在这底下洞窟中迷路了，胡乱走了一通之后不巧跟他们碰上，怎么样？”
阿蛮虽然觉得姜炎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而连累了百灵跟海螺，所以在听了姜炎说出这番话后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了百灵。
“我觉得行，”海螺从百灵的身边凑到了跟前，“我看这里四通八达的，就算真跟他们碰上了也能有个说头，而且他们已经去了那么久，咱们还不一定能追上呢。”
其实百灵她自己也想跟过去看看，却不是为了什么山膏，而是因为豆子。
见姜炎和海螺都有意要插这么一手，百灵就问阿蛮道：“阿蛮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阿蛮站起身，“我觉得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什么事都还是弄清楚的好，但是千万要小心一些，那些人看着都不像善茬。”
“这就不消蛮哥你来吩咐了，”姜炎点了点头，“魔教中人压根就没什么善茬。”
商议已定，四人就循着火云邪神进入的洞窟跟了进去。
这洞颇高，大约有三四丈，而且也挺宽敞，最宽处能有两丈左右，所以阿蛮他们即便并排走在这洞窟中也不觉得拥挤。
没有携带火具，那就只好摸黑前进了。
四人才向着深处走了一小会儿，阿蛮就觉得有股子侵入骨髓的寒意从四周袭来，摸了摸自己裸露在外面的胳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里怎么冷的邪乎？
不止是阿蛮，另外三人也都是同一种感觉。
又往前走了一截，冷的甚至已经呵气成冰，随着四人呼吸，一团一团的白雾从他们的口鼻中喷出来，冻的百灵直搓手。
“呼……”
就在四人讶异于这里的低温时，一个飘忽的白影从四人面前一闪而过，迅速的隐入了周围的黑暗中。
“仓啷”一声，姜炎拔剑出鞘，抬手、挥剑一气呵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白影消失的地方刺出去一道剑气。
可这道剑气却跟泥牛入海似的，刺出去以后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好像是被周围无穷无尽的黑暗给吞噬了。
“那边好像是个人呢……”
海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怕黑，所以一进入这洞窟后，她就一直紧紧的攥住百灵的胳膊，在那剑气光芒一闪即逝之际，她的确看见了那飘忽的白影似乎是个人。
“这里哪会有什么人，”阿蛮一边说着话，一边示意大家靠在一起，“又黑又冷的，什么人会在这里。”
“可我真的看见了，”海螺的嘴唇都有些哆嗦，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就刚刚姜炎刺的那个地方，真的有人。”
“别怕……”
百灵一边安慰着海螺，一边抬手将飞燕剑给轻轻甩了出去。
飞燕剑临空一化为九，九个分身上都是灵气光芒闪耀，一下子把整个洞窟都给照亮了。
“嚯！”
阿蛮跟姜炎同时倒抽一口冷气，这哪里是没有人，简直就是“人”满为患了！
四人的身前身后大概一丈左右的距离，还有周围的岩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这些人不但轮廓十分模糊，脸上也是无悲无喜，通通泛着淡淡的白光。
看不出男女，也看不出老少，总之这些“人”都是一个样。
那白光极冷，看上去一点温度也没有，只瞥了一眼就让人心中发毛，冷汗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这么多的阴灵……”姜炎苦笑一声，“蛮哥，咱们这次可是要倒大霉了……”
那些阴灵好像有些不太喜欢飞燕剑上的光芒，一个个的如潮水般飞速的向后退了开去，重新躲进了无边的黑暗当中。
“奇怪了，难道先过去的魔教众人没碰上这些阴灵吗，”姜炎纳了闷了，“还是这些阴灵知道那群人不好对付，所以专门在这里等着咱们？”
“该不是咱们走了岔路吧，”阿蛮说道，“这里黑漆漆的，咱们又没照明工具，兴许是在前面有岔路，而咱们又恰好进了岔路，这才到了这么个地界。”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百灵向着前后左右都看了一看，“赶快想想办法离开这里。”
姜炎脸上已经不见了戏谑的笑容，他当然知道被阴灵包围是多么凶险的状况，只是现在他能怎么办，有关阴灵的事情还是他听人说的，要说亲眼所见，这还是第一次，所以一时间姜炎也想不出个办法。
“我看这些阴灵好像并没有恶意……”阿蛮松了松握在手里的黑面鬼，“就是聚在一起而已，并没有跟你们说的似的，一见到活人就扑上来又是吸生气又是吸生魂的。”
说着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