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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媛-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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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醉墨抱着人,前后左右,几个十太监打着伞挡着风,前方还有几个执路的太监清理着路面折断的树枝,以防被帝王踩到磕到了脚。
    谢雨离睡得很沉,直至男人将她粗暴地往龙榻上一放,身体骤然一沉,惊醒了过来。
    睁开眼,便见熟悉的明黄色,绣着狰狞的五爪金龙,及站着床榻边,叉着腰,冷冷看着她的男人。
    她一骨鲁起身,尚未开口,那人已俯了身,脸几乎挨到了她的鼻子上,神情如同明黄帐上的怒龙,“朕的女人,跑去跟皇后过夜,谢雨离,朕恨不得拧开你的脑袋,看看里头装了是什么草。”
    她低头不语,也不敢避开,思忖着,忍忍就过去了。
    可他却最见不得她那副模样,伸了手,就挑起她的下颌,冷笑道:“说,你大半夜跑去皇后那干什么?”
    “没有。”谢雨离努力一笑,细声细气地开口,“皇上,我错了。”
    她没有自称,以前小时候,在他面前倒可以自称“离儿”,可大了后,便觉得别扭,有一次,偿试和别人一样自称“臣妾”,结果,换得他几声冷笑,斜着眼讽刺:你看看你身上哪点象臣妾的样子。
    分明就是他的祖宗!
    那时,她刚病了很久,他衣不解带照顾她几晚,口气自然不满。
    谁知道她自行理解,她是从外面抱养来的宠物,自然不配做他的“臣妾”。
    对这么一个天生来克他的魔障,他边解释的力气都没有,随她去。
    “错在哪?”
    “不该大半夜去打扰皇后休息。”
    南宫醉墨听着那不带情绪,象孩子顺口背出的字,太阳穴鼓鼓跳动着,久久不语后,抽直身体,从床榻边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金黄色丸子,直接掰开她的嘴,塞了进去。
    谢雨离也不怕苦,直接咬开吞下。
    南宫醉墨接过宫人递上的毛巾,将她半湿的头发包起,看着努力翻着眼皮,一副想睡又不敢睡的模样,轻叹一声,将她的头搁在自已的肩头上,他双手环绕着她,轻轻揉擦着她后背的头发,柔声道:“以后,别没事去皇后那,小心她吃了你。”
    谢雨离安安静静地点头。
    “你有什么想法,尽可跟朕说,又不是见不到朕的人,还要绕着圈子求她?你傻了?”
    “哦……。”
    “跟朕说说,你今天找她什么事?”南宫醉墨侧了脸,脸颊轻轻摩蹭着她的耳朵,柔声哄慰,“说出来,朕给你办。”
    谢雨离抿嘴不语,身子徒然紧张,她不敢撒谎,但这事肯定不能说。
    “慌什么呢,不想说就不说,朕还打你不成?”南宫醉墨象征性地轻轻拍了她后背几下,这孩子,他一手养大,在偶尔执拗的时候,他也迫不出什么,好在,性情极温顺,想来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
    南宫醉墨原本想再训她几句,谢雨离听了他的口气后,如同得得家长赦免的孩子般,松了一口气,眼皮就沉了下来,无精打彩地看着他,一副撑不住的模样。
    南宫醉墨摸了一下她未干的头发,亲吻了一下她的眉间,暗叹一声,心里骂:真是魔障。
    他累到大半夜,回来就听宫人说,她在皇后寝宫过夜。
    这心窝一下就窜了上来,火急火燎地就冲了过去,本想狠狠教训一番,谁知道抱回来,还是得侍候她。
    十一月二十五,应城河直通南北,在河道两旁还有无数支小河汇入,这里,每天停靠着千百只的过往客船、货船,每年,东越朝庭从这里收缴的船运税,就占了整个应城三成的收入。
    同时,应运而生的商机,也在这里繁衍。
    皮影戏坊是一船画舫,直接停要应城河道上。
    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物都有,每天来来往往,人潮汹涌。
    谢雨离下了轿,抬头,隔着面纱看着前方六个字的牌匾“应城皮影戏坊”,毫不犹豫地提着裙子,踏上架在河岸和画坊之间的木板,登上了船。
    与皮影戏坊直邻的画坊上三层,雕梁画柱,轻纱漫飞。
    姬墨枫斜靠在身后美人丰盈的胸间,怀里抱着一个身着透明雪纺的银衣美人,雪纱下,妖绕的身躯,丰盈纤浓,象美人蛇一样盘裾在他的身上,而右膝处,枕着一个半醉半醒的美人,衣襟开到了腰下,红唇轻启,正低低吟唱着应城小调。
    姬墨枫虽饮了不少的酒,人却异常清醒着。眼前的美人风情万种,但在他的眼中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看到谢雨离登船,尽管她蒙着面,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此时,越着她身边的死士被皇后的人引开,他必需在最短的时间内带她离开应城。
    否则,只消半个时辰,南宫醉墨便会知道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直接下令封死所有河道。
    遂,姬墨枫身形一晃,便直跃到谢雨离面前,搂住她的腰,在她耳傍轻语道:“茉夫人,跟我来。”语未罢,身形晃动,便带着谢雨离跃出画舫外,又是一纵,竟带着她遁入了河道中。
    这应城内河道错综复杂,纵横交错,深浅不一。
    但姬墨枫在应城多年,早已摸清河下的情形。
    谢雨离懂水性,还是幼年时,落了一次水后,南宫醉墨逼她学会。
    但骤然一瞬间被带入水中,一时不惫,猛喝了两口水后,立刻条件反射般地闭住了气,由着姬墨枫带着她向深处潜去。
    姬墨枫水性极好,提着一股内力带着谢雨离七拐八弯地游进人烟稀少的河道,途中还给谢雨离过了几口气。
    也不知游了多久,只觉得精疲力尽时,他带着她冒出水面时,谢雨离才发现此处象是山谷。
    到了岸上,谢雨离已疲累得儿连站也站不住,双脚直发颤,虚脱无力,寒风吹过,带来丝丝泌入心田的冷意。
    姬墨枫见状,也不多言,俯身背起她,向山上跑去。
    应城东,司空庙。
    燕青伫立马车前头,马车旁是一脸淡漠的雷鸣、雷泽兄弟,而四周全是东越死卫。
    南宫醉墨自然知道雷鸣兄弟的厉害。
    虽然街上的行人早已见势逃离,但两旁商铺里全是百姓,他是一国之君,虽做不到爱民如子,但太罔顾百姓的死活,必会给史书留下垢病。
    所以,他迟迟不下死令,而是令人悄悄疏散商铺里的百姓。
    正待伺机中,一道烟火直通天际,烟火所代表的讯号燕青虽然不懂,但看到南宫醉墨的脸色倏地阴沉,瞬时畅然笑开,一跃轿顶,手中同时放出一个信号,打了一个响哨后,“赶快去收拾你的后院吧,别追小爷了,小爷不好男色。”
    那容貌,确实是细作提供的画像里的人,但那痞痞的语气,哪有半分西凌帝王兰天赐的模样?
    南宫醉墨自知中了调虎离山之策,更想通了,前夜谢雨离突然反常的原由,他看着天际一条烟尘,夹然冷笑,眸光鞭策在燕青脸上,吐出一字:“杀——”转瞬,气沉丹田,当即率着几个人离开,朝着应城河道方向掠去。
    

第94章  抛下泯山悬崖
    夜晚,山风凛烈,姬墨枫跑了一段路后,觉得有些不对劲,挨着自已颈处的小脸越来越发烫,便腾出一只手轻触,果然,她发起了烧。
    他环顾四周,想找一个避风口的地方歇息。否则,眼前的美人经不起折腾,只怕那南宫醉墨的死卫没跟踪到他的足迹,便香消玉殒了。
    找了半天,只找到一个略凹陷的半山口,勉强可以避开风口。他放下了她,此时,她已烧得昏迷不醒了。却死揣着他的衣角,紧得连指端都发白。姬墨枫借着暗淡的星光,看那苍白如玉的小脸,眉锋紧拧,象是极惧被人落下似的。
    姬墨枫看了半会,撇了一下唇瓣,脱下外袍,轻轻地罩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二人泡湿了衣裳,但一路上,他背着她狂奔不停,衣服倒是风了半干了。但眼下还得生火,帮她去掉休内的寒气。
    到了第二日,谢雨离幽幽醒过时,天已蒙蒙发亮。
    “醒了先吃点野果,你睡着,我不敢走远,要不然就打点野味填肚子。”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触了一下她的前额,“还烧着,走吧!”此时距和燕青汇合的泯山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之前从水路走,估计南宫醉墨的死士再厉害,一时也找不到他游出口的地方,所以,他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
    他将脚下烧了一晚的灰烬清理干干净净,并用枯叶盖住破坏过的痕迹。
    再次背上谢雨离,运足内力往山崖上奔。到了险处时,才放慢了脚步。
    昏沉间,谢雨离只觉得两耳生风,眼前的树木呼啸地从两边掠过,她感到全身头疼欲裂,腹中乱绞着,一时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姬墨枫也仅仅蹙了一下眉,忍下扑鼻而来的酸腐之味,接着脚底生风,朝山上狂奔。
    谢雨离吐了后,人反倒是清醒了些,她看到这陌生人肩头的污秽,极度不安,小心翼翼地赔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你接着睡。”
    谢雨离还有有些不安,用袖襟擦着粘在他肩头的那些污汁,直到确定对方确实没生气,又大着胆问:“英雄,能不能问下您,我女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姬墨枫被谢雨离“英雄”两字称呼,脚下一滑,差点一头裁下,转瞬,干笑一声,正正经经地回道:“小娘子莫怕,小生一定会将小娘子送到令千金面前。”
    谢雨离想了想,细声细气地开口:“多谢英雄。”她也没听出姬墨枫带着调侃的语气,她更没觉得这样发问有什么不对,皮影戏里的台词都是如此。
    谢雨离身上还烧着,精神只缓了一阵,昏沉沉的深重感又袭来,伴随着眩晕,她在昏迷前那刻,下意识地纠住了他的衣襟。
    姬墨枫瞥了一眼紧挨在他颈处的小脸,烧得滚烫,但他不能停下,只能更发狠地提着内力向前奔去。
    到了深夜,姬墨枫已连过三座山,本想一口作气,直接到泯山,可后背的人烧得更凶,灼痛了他的颈处的皮肤。
    而此时夜寒露更重,轻罗衫下的她,瑟瑟发抖,口中不时支语片断地呢喃着,“水井里的气泡是红色的……。树的叶子尖上滴下来的露珠带着血,有人在哭……。风总是很凄厉,象刀子一样把人劈成两瓣,到处是尸体,我喊呀,别杀,不能杀人的……。”
    他深蹙双眉,虽然知道只能做稍适休憩,否则真赶了人命。
    一个时辰后,到了山顶,山路异常陡峭,而今夜天沉暗冗,夜色不明,不宜赶路。恰好,在山顶上,紧挨着一块巨石有一间木屋,是猎户人家。
    姬墨枫上前敲门,不一会,一个中年的汉子来开门。
    “兄台,我娘子不舒服,想在此借宿片刻,稍后就离开,请兄台行个方便。”
    山中人墩厚老实,心又热,半夜叨唠,猎户一家却没有丝毫不悦。那妇人见谢雨离烧得不醒人事,急忙到后房寻来一些药草,急急地在小灶上生火煎药。
    姬墨枫跟男人要了一桶水,他身上被谢雨离吐过的地方早已发干发硬,赶路时没怎么觉得,这一停下来,汗一发,恶臭难当。
    猎户家的一儿一女,也被突然来的客人惊醒,揉着迷茫的眼睛从掀开一角的布帘打量着姬墨枫,说着悄悄话。
    姬墨枫吹了一声口哨,朝着布帘方向眨了眨眼,逗趣,“哥哥要洗澡了,你们还不快跑?”说着,开始动手脱袍子。
    小孩惊慌叫了一声,马上跑开。
    姬墨枫三下两除二将自已处理干净,跟猎户要了一件兽皮缝的衣衫,虽然上下身分开,腰间还有一条布带,看上去就跟赶集似的,但姬墨枫还是很自恋地凑到壁上挂的小铜镜上照了好一会儿。
    没过多久,妇人端上了热腾腾刚煎好的药放在坑边的小案上凉着,又回身端来一些吃的。
    “这药喝了,发一身汗便会好。”妇人从坑边的小柜里取出一件普通的粗布衣裳,红着脸道:“公子,你夫人出了汗后,最好给她换身裳。山里人没什么好东西,这衣裳却是干净的,不嫌弃的话,便将就先用着,记得一出汗便要擦了。”
    “深夜叨唠了。”
    妇人淡笑着牵着一对儿女出了房门。
    姬墨枫拿枕子垫高她的脑袋,两指一捏她一鼻子,端起黑乎乎的药,笨手笨脚地往她嘴里灌。
    他原以为给一个昏睡人喂药会很不顺利,谁想这妇人,竟象是习惯了,闭着眼睛很配合地把一碗药全喝了,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难道这药不苦?”姬墨枫好奇地小啜一口,马上一脸嫌弃地吐了出来,“真苦?”
    半时辰后,谢雨离烧已退去,只是如那妇人所言,果真汗湿衣襟。
    姬墨枫眉眼不眨,熟练地将她一身的霓裳羽衣褪下,干脆利落地扯下她的肚兜,凝水般的肌肤在昏暗的烛火下发出白玉般的光茫时,姬墨枫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心道:果然是南宫醉墨养大的尤物。
    他眼睛一点不客气地上下观摩了个遍,手下也没闲着,取了案上备好的粗棉布,轻轻的拭着她身上凝出来的水雾。
    褪及亵裤时,姬墨枫双眸倏地睁大,拿了油灯便照,只见,女子的小腹上,描了一只怒龙,龙爪直覆那暇思之处,龙身上,四个黄金赤字:南宫醉墨。
    “啧啧啧,果然变态无极限,连这私处也要标上,本座到此一游。”姬墨枫擦去那腹上细密的汗珠,随着女子浅浅的呼呼,那小腹上下轻颤中,那龙身随之浮动,令人暇想万分。
    空气迷漫着一缕轻幽的体香和淡淡的药香,泌人心脾,挠人心智。
    接着……。他呼吸愈来愈沉重,接着,他咽了一下口水,暗骂一声:你娘的,跟没见过女人似的,不过是个纹身,见鬼了!
    迅速地帮她穿上妇人给的白色衣裳,掩去一室春光。
    打开房门,跨步走了出去,冷风吹来,很快风干他额间的汗,他重重地挑了一下眉,吐出一口热气。
    猎户家的男主人正坐在一株松树下饮着烧刀酒,边上的粗碗里盛着半碗熏干的肠肉。
    男人抬了一下手,邀请他喝他手中的酒,姬墨枫有要事在身,自然不敢饮酒,但也没客气,直接这用手夹了块肠肉,放在口中慢慢地嚼着。
    猎人绽出一脸生涩的笑,语中不无得意道:“我媳妇做的,孩子他娘是个能干的人,别看这里什么都没有,孩子们都吃得胖胖的。”
    大山里人的心里,孩子能不挨饿已是好日子,能吃胖,更是心满意足。
    “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风清云淡,月朗星稀。这山中的日子,也是不错。”
    猎人用袖口糊乱地擦了解下酒瓶的颈口,往姬墨枫眼前一递,道:“公子,这肠子要配了这烧刀酒才够味,来一口试试。”
    姬墨枫接过,闻了一口,赞道:“好酒,但这次不行,以后有机会,一定上你家喝酒。”暗卫执行任务,是绝不可能沾酒,如果必需饮酒,也会在事先服下解酒丸。
    至于这美味腊肠,姬墨枫自当不会放过,吃了一天的干粮,姬墨枫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习惯美食的胃腹。
    这条线路他已经摸了很久,自然了解这家猎户的情况,否则,他也不敢在此停留,更不可能放心地让谢雨离喝下那妇人煎的药。
    姬墨枫休息了半个时辰后,起身出发,离开,拍了拍猎户的肩,“你一家子,赶紧躲进山里避一避,不出三个时辰,就会来一批杀人狂,见人就杀。”
    姬墨枫背了谢雨离又赶了五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泯山悬崖之上。
    早已守候的暗卫营医组马上接过呕吐不止的谢雨离,将也放在小山洞里开始诊治。
    泯山产玉矿,因地理位置特殊,东越一直禁止百姓私自在这开采玉石,但还是阻止不了盗采玉石之人入山。
    他们在泯山上挖了不少的山洞做休憩之所,里面备了床榻和锅灶,角落里还有一堆的干柴,洞外石槽里还有半缸未蒸干的雨水,虽然瞧着有点脏,但对盗玉者而言,有水喝有地方睡就不错。
    姬墨枫则与另一个暗卫打开地图,开始布陷。
    时间飞逝,很快,天就暗了下来,其间,两人只简单地吃点干粮。
    医组的暗卫给谢雨离退烧后,马上从悬崖上吊着绳索撤退,他们并不擅战,只负责后勤。
    “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不多!”雷鸣粗着嗓门咒骂,“南宫醉墨的死卫真他娘的变态,一个个是不是狗变的,十里外都能寻着味找来,老子就差窝在粪坑了。”
    “燕青呢?”姬墨枫看着雷鸣扮成肥头大耳商人的模样,眯了眼,一脸兴灾乐祸。
    “这小子受不得脏,所以劫了个新娘,吹吹打打,估计这时候早已过了三叉镇。”雷鸣干笑一声,看着姬墨枫身上的兽皮短衣,粗布裤子,“洞房你想代劳,还是换件象样的。”
    “小爷穿什么都英明神武。”姬墨枫刚想一拳过去,突然察觉到雷鸣的耳朵抖动了一下,马上禀住息。
    没有夜色的夜晚漆黑一片,虽然看似空无一人,但两人还是察觉到了一股杀气从两面向他这方向袭来。
    如果是后面的追兵,这对姬墨枫并不意外,只是佩服南宫醉墨死卫的跟踪追捕的速度确实惊人。
    但前方他们的去路,分明也隐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如果仍是南宫醉墨的死卫,那只能说南宫醉墨在知道谢雨离被劫走的刹那,便判断出他的去路,派了死卫,快马加鞭,从陆路绕过水域和山脉,直接从前方围堵。
    那此人不仅敢赌敢博,更是用兵如神。
    姬墨枫和雷鸣皆感到那些隐秘的气息愈来愈近,他冷然一笑,身形一晃想冲进山洞,几道凌厉的撕杀之气挟着尖哨锐利之声,眨眼间,在他的前面挡出一条箭墙,阻去了他的路。
    姬墨枫目如电倏地蜇向黑暗的北方,视线一巡,马上退至悬崖边。
    此时前方北上西凌的路被堵,昨晚两人在布陷时特意留意,以他的身手从涯上跳落,中途有不少缠绕蔓腾,涯虽高,但对他并没有性命危胁。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雷鸣声音并不大,毕竟谢雨离在洞内,这要是他破开嗓门一喊,那女人准是一命呜呼去阎王那报道。
    姬墨枫朗声一笑,“传闻南宫醉墨用兵如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小爷十分佩服!”
    南宫醉墨从十丈开外现身,信步而来,神情冷然,看不出喜怒,“你劫持了朕的人,朕自然急着向你讨要!”
    四周一下亮如白昼,无数的火炬照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谢雨离热烧已退,此时昏睡,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大,闻到动静,便睁开了眼。
    她看到洞外的光亮,迷迷糊糊的朝外走去,刚出洞门,一眼就撞及一双寒酷如冰棱的眼睛,她双膝一软差点就跪了下去,惨白着脸,求助地看向站在悬崖边的姬墨枫。
    此时姬墨枫已是软鞭在手,死死盯着那群死士,眸中尽是警告,仿佛只要他们一靠近谢雨离,他的软鞭就会将他们劈成两瓣。
    “过来!”南宫醉墨显然也估到这种对峙的局面,没有下令夺人,反而令谢雨离自已走过来。
    谢雨离本能地摇摇头,寒风下浑身颤抖着,她的嘴微微地张着,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过来……。”姬墨枫挑了嘴角,道了一声后,双眉高挑,极缓极慢,带着内力几近是一字一眼,“雨离,方才我们在山间小涧共浴时,你我裸袒相对,虽未尽好事,但你已是我的人,不过,我不喜你阴处的纹身,到了西凌,本公子会亲手将它洗去。”他的声音清晰如空谷中回荡,一滴一滴穿透了南宫醉墨的心脏。
    那双眼眸更是艳如三月桃花朵朵盛放,明媚鲜艳、带着极端的挑衅投放在南宫醉墨的身上。
    雷鸣自然知道姬墨枫这是打乱对方心智之策,马上朗笑配合:“南宫醉墨,虽然我兄弟不大厚道,给您送了顶绿帽,不,算不上绿帽,必竟未成好事,那就算是绿鞋吧,呵呵,我们远道而来,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阴——处——纹——身!
    如果语言能杀人,南宫醉墨绝对相信,姬墨枫有这能耐!
    南宫醉墨踉跄地往前行一步,压制住体内翻滚的血液,进而随着急喘的呼吸一点一点地凉透了,遽烈的痛楚缓缓传遍全身,脸色如裹冰霜,嘴角却挂着泓似有似无的浅笑,冷冷地瞅着一身粗布衣裳的谢雨离,生硬地咬出:“过——来!”
    或许,他并不信两人会共浴,但谢雨离的身子被别的男人所窥,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腹中的纹身,是他亲自所绘,亦是他一针一针炙下,成图历经三年之久。
    谢雨离这才发现自已身上衣裳果然换了,她掩了耳,一动也不敢动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低着首,甚至连抬头看一眼南宫醉墨的勇气也没有。
    趁着南宫醉墨心神大乱之际,姬墨枫软鞭击出,欲缠住谢雨离的腰身,将她卷到自己身侧,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袭来,姬墨枫立即反应到,眼前蹙立不动的南宫醉墨的武功决不在自已之下。
    “离离,过来,来朕身边!”南宫醉墨腰间软剑已出,运足内力,直指着姬墨枫,眸光一瞬不瞬地聚向他,丝毫不敢懈怠。
    这一天一夜没有停休的凌厉疾驰,夹着滔天的愤怒,脑海里全是大雨倾盆夜谢雨离瑟缩不安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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