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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攻心之如妃当道-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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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冒险倒是次要的,总不能连累旁人跟着一起犯险啊。这样想来,小旦子也有些迟疑,眼巴巴的着皇贵妃,不敢擅自妄动。
“好,既然你要个公道,本宫就依着你。来人!”睿澄依仗皇贵妃继位宫的权势高喝一声,立刻有御前侍卫走上正殿复命。“就按照如贵人的意愿,东西六宫搜查个遍,但凡是宫里有吊钟花的,无论颜色、品种,一律将人请来永和宫,咱们就当堂对质一番。”
“那就多谢皇贵妃娘娘成全。”如玥淡然一笑,满是欣慰。心里却不那么平静了,可能后宫之真的唯有她的永寿宫才有吧,猛然对上袭儿忧虑的眼神,如玥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来这一劫很难全身而退了!
春贵人由楠儿扶着,艰难的走近正殿。乌黑的嘴唇最是唬人,得人不由冷汗直冒。皇贵妃瞧见她走了出来,脸上的颜色稍微好了些,却蹙眉道:“春贵人你本就不慎失去了龙裔,身子才好不久,又遭人算计了毒。这会儿不好好歇着,出来做什么?”
“多谢皇贵妃关怀。”春贵人咬紧乌色干裂的唇瓣,痛苦道:“臣妾之所以强撑着走出来,就是要是谁这么狠心,害了我的孩子还不够,还想要我的性命么!”
如玥听着春贵人的话,也不预备回避什么,平静的迎上了她的目光。岂料春贵人也不如玥,眼睛几乎如同钉子一般,狠狠的钉在皇贵妃脸上,异常坚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玥几乎想要笑出声来了。皇贵妃呀皇贵妃,你未免聪明的有些过头了。
睿澄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妥来,忙道:“这话本宫可听不懂了,城门上滚落的事件,皇上也定案为意外了。怎的春贵人反倒觉得是有人刻意要毒害于你呢?”
春贵人听着皇贵妃这样轻描淡写的说“意外”两个字,泪水与委屈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的滚落:“不是,绝对不是意外。是有人要害臣妾的孩子,是有人存心不许这个孩子出生。可怜臣妾的孩子已经成形了,用不了几个月便要降生了,可他永远也不能清楚这个世界,甚至连一声额娘都没有开口唤过……
皇贵妃娘娘,您也是失去过孩儿的人。您怎么能这样残忍,怎么能让臣妾凭白忍受这样的冤屈啊……”春贵人恨不得扑上去如同豺狼一般,死命的撕咬皇贵妃,见仇人剥皮拆骨,可她再也不敢莽撞了,除了假意向她恳求彻查此事,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如玥的心稍微松动了些,方才揪紧的难受也因为清了春贵人的心思而舒畅了些。做都已经做了,难道现在才来后悔么?
既然不能,何不煽风点火,凑上一把热闹,也贺皇贵妃用心用的这样好,才好!“春贵人是说,那一日城楼上失足,实在是人为之祸?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如玥的表情很是惊讶,双眸透出内心的恐慌:“倘若真如你所言,那可是毒害龙裔的死罪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春贵人有什么样的疑惑,不如说出来,皇贵妃娘娘宽厚慈惠,必然会为你做主的。”
言罢,如玥眼尾的余光淡漠的扫过皇贵妃的脸颊。那分明是得意,是威胁,是彼此都脱不了干系的警告。“皇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贵妃冷冷沉下脸来,声音凛然道:“是呀,春贵人,你有什么怀疑只管说出来就是。”
春贵人方才毒前试探过芸常在,却没有半点线索。芸常在到底是不是有嫌疑,她当真不出来。可偏偏是小旦子那一声吆喝,深入骨髓里一样,让她永远无法忘怀。
“臣妾依稀记得,是有人吆喝了一嗓子,让妃嫔们下城楼迎驾。就因为这一嗓子,臣妾才会心慌,混乱之,有人推了臣妾一把。臣妾才会失重滚下来,是真的皇贵妃娘娘,您要相信臣妾所言,是真的。”春贵人故作慌乱,一把甩开楠儿的手,径直朝皇贵妃扑了上去。
许是力道过猛,皇贵妃始料未及,春贵人一举将她撞倒在地,两个人摔得人仰马翻,姿势更是不堪入目。
如玥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赶着上前去将春贵人拉起来。紫敏、楠儿也是慌乱成团,一应的宫婢也都簇拥了上来,一时间永和宫正殿喧闹吵杂,哭喊声惊慌声不断,当真是一出热闹非凡的好戏呀。
“拉开她,快把她拉开。”睿澄简直觉得春贵人已经疯了,许是受了刺激过大才会如此。这会儿子哪里还顾得上吊钟花是谁放在饭菜里的,只恨不能一时推开压在身上这个疯婆子才好。
如玥说着,劝着,拉着,好似很想帮忙一样,其实手上的力道很轻柔,无非是做做样子。再加上袭儿不住的在一旁劝道:“小主,您当心呐,旁人不知晓,奴婢怎会不知您血亏头晕的旧疾,这样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春贵人撒泼的力气眼着要用尽了,这才由着众人把她拉扯起来。只是整个人已然哭嚷着不肯屈从,口里不住的念叨着要她是被人推下城门楼去的。
睿澄好不容易站起身子,发髻也松散了,衣裳也撕破了,就连脸上的妆容也花了。最要紧的就是她不能发作,不能处置春贵人,还要摆出一副很宽仁的大度来。她凭什么?
强忍着自己的愤恨和委屈,皇贵妃红着眼圈道:“姑且念你也是丧子痛心,又了毒,本宫便不与你计较。楠儿,扶你家小主进去歇着,这里的事儿本宫自会处置。”
春贵人奄奄一息的被众人扶了进去,皇贵妃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玥慌忙的走上前来,好心道:“娘娘的发髻散乱了,就让如玥来为您梳整好吧。”
不待睿澄开口,如玥便捻述的拨弄起她的长发,取下了簪子,又拢过发丝。三两下,动作轻柔的将发髻绾好,袭儿默默立在一旁着,不时递上篦子给小主使用。
如玥见旁人都退了下去,才缓缓开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贵妃娘娘未免也太操劳了,岂料旧账还为清又生出新乱子。如玥当真是为娘娘觉得冤枉,春贵人此时心里必然是恨透了您的。这若是传到皇上耳去了,翻查再牵累了娘娘可就不好了。”
“我不好了,你能跑的掉么?”睿澄恨恼,本事存了满腹的心机借此事扳倒如玥,却不想竟然让春贵人怀疑到了自己头上,当真是辩驳不清了。
“哦!这一点么。就不劳皇贵妃为**心了,如玥不过区区一个贵人,既没有执掌后宫的能耐,也没有尊贵显赫的身份。本就是得到的少,也为所谓失去不失去。娘娘就不同了,若是有什么非议,恐怕连三阿哥也会跟着遭殃,您说谁更该累心的护住自己呢!”
说话的功夫,小旦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眉头蹙得很紧表情痛苦不堪似的:“回皇贵妃娘娘的话,非但永寿宫没有紫色的吊钟花,后宫其余妃嫔宫里也未有。未有御花园有几株,谁都能轻易摘来把玩!”
“娘娘听见了吧,此时与如玥无干!”如玥微微一笑,寒冷的目光犹如一道剑气,硬生生戳在了皇贵妃胸口。
第一百二十五章:反击(一)
出了永和宫,如玥才觉得浑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好在方才还算镇定,总算等到事情撇清了才这般心慌。如玥拉过袭儿的手,问道:“姑姑,咱们宫里究竟有没有那紫色的花?我怎么觉着好像是见过呢!”
袭儿警惕的了四周,这才颔首:“不瞒小主,的确是有的,且还不止一盆呢!”
如玥微微颔首,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回到宫里,见了芩儿一问,是谁帮手救了自己这一次也就必然分明了。
这样想着,如玥上了软轿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袭儿的心也是抽了几抽,纵然她与芩儿无微不至的守护着小主,却还是防不胜防,总有纰漏之处。
芩儿等在永寿宫,心乱如麻。方才如玥前脚走后,沛双就冲进了后院,噼里啪啦的乱搬了一通。本想着上去安慰几句,可谁知不一会儿的功夫,后院里的花花草草就被沛双不知道装去了哪儿,且还格外神秘的用布袋子装好,连同花盆一并捆住。本想要弄清楚来龙去脉的,可沛双背着布袋子一并不见了人影。
等着她再回来的时候,芩儿更是顾不得问,就见小旦子带着御前侍卫来永寿宫搜查了。前前后后厢房内外,尽有花的地方。芩儿总算聪慧,一想便明白过来,搬走了花草准是和永寿宫的事儿脱不了干系,她只是奇怪,沛双是怎么得了消息的呢!
再者还有一件事儿,也让芩儿弄不明白了,后院收拾的不算干净。小旦子还一脚踩在了一块碎瓦砾上,正是那一株种过紫吊钟的花盆,可落花的碎瓣也一并被他踩在了脚下,这不是存心的帮衬又是什么?
小旦子是皇贵妃的人,无端的帮衬永寿宫做什么?越想越觉得奇怪,芩儿直挺挺的愣在内寝门侧,就连如玥与袭儿走了进来,她也不曾瞧见。
“芩儿。”袭儿见状唤了一声,却唬得芩儿险些跳起来。
“小主、袭儿姐姐,你们回来了。”芩儿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好不容易才平复了心绪。如玥颔首,宽宥道:“你且安心就是,今日的事暂时没有什么影响。只不过究竟如何,却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芩儿颔首,唤了紫萄道:“你去煮些热姜茶来,冬日暖心暖身,喝这个是最好不过了。还有,把殿上的百合香换成安息香,让小主可以宁神休息。”
紫萄爽脆的应下来,许是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人也总算精神。如玥着她活泼的样子,心头微痛,迟疑问道:“沛双呢?”
芩儿道:“沛双姑娘这会儿应该在下院歇着呢,样子,心里的结还没能解开呢。”袭儿跟着芩儿的话,仅仅问了一句:“小主当真决意要将她遣嫁出宫么?”
如玥没有回答,只道:“你也唤她来,我有话问。”
袭儿扶着如玥坐好,没一会儿芩儿就领着沛双走了进来。如玥仰起头,与沛双对视了一眼,随即问道:“芩儿虽然没有说,但我想咱们宫里的花应该是你丢掉的,是么?”
沛双重重的点了下头,嘴边涌起一丝苦涩:“小主是想问我如何会知道此事么?”如玥听旁人唤自己小主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这两次,沛双也是这样唤她。听起来尤为的刺心,心里的悲凉缓缓的蔓延开来。
粗使的小宫婢依照紫萄姑娘的吩咐,近前来为寝殿换了香料。安息香的味道,正是苦涩带些凉气,犹如如玥心底的那一份悲凉一般。“不错,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如何提前知晓你既然要把那花搬进永寿宫,又为何要丢出去。到底你心里对我,究竟是怎么的?”
沛双的眼圈瞬间就红了,晶莹的泪意凝结在眼底,好似一重重厚厚的浓雾,怎么拨也拨不开一样。“那些吊钟花是瓜尔佳常在让奴婢搬进来的。那本就是放在她那里的花。”
芩儿不明所以,只觉得身上的寒意瑟瑟的噬骨,嘴上更是不会说话了:“你在说什么啊,瓜尔佳常在为何要你来搬?为何你又要搬进来?”
如玥倒是听得明白,喃喃念道:“可你还是丢了出去,你也知晓她们对我的心思。所以,你还是不愿意害我的,对么?”
只这一句话,沛双噗通一声跪倒在如玥面前,呜咽不止:“小姐,奴婢从来没有对您生出过异心来,可是您变了,自打入宫您就变了,您根本不信奴婢了……”
袭儿听着迷糊,见沛双又哭得伤怀,忍不住呵斥道:“糊涂!有什么话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肯说出来么?小主若是有事儿,你的良心可过意的去?”
沛双连连摇头,跪着走到如玥身前:“奴婢与小姐不和从几月前就走漏了消息。之后瓜尔佳常在就暗找过奴婢,无所不用其极的教唆奴婢陷害小姐您,可奴婢从未想过与她同流合污。可另一方面,奴婢与小姐堵着气,也想露一回脸给您瞧瞧。奴婢并非真的没有一点用,还能留在您身边效力。这才假意归顺了了她,由着她唆使做一些对您不利的事儿。
就是前几日,您去钦安殿祈福,当时奴婢就知晓瓜尔佳常在躲藏在殿后屏风处。芩儿姑姑与紫萄说的不听的话,她们也都听得明白了,对奴婢的信任也就多了几分。
事后,常在就暗让人把这几盆花交给奴婢,搬进了永寿宫来。奴婢心里明白,因着花房没有记录,所以如果让人查出来,小姐必然会有麻烦。
于是奴婢也必须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将罪证毁灭,确保小姐万无一失。”说到此处,沛双哭泣的脸色微微有些得意,眼的雾气仿佛透出了光辉。
“此时此刻,瓜尔佳常在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属于防范,可那满是吊钟花的布袋子已经沉在了钟粹宫的花塘里,即便是让人找了出来,也必然怨不到咱们永寿宫来。沛双犯险听她们的话,就是要告诉小姐,真正存了坏心思的人一定逃不过奴婢的双眼。”
如玥阖上眼睛,哀痛道:“沛双,也许你不信。这些日子我心里当真是不好过,我也舍不得你出宫。即便是要你走,也并非嫌你误事,而是希望你过得和我不同。我是注定走不出这四面红墙了,可你……”
“小姐呀,你怎么还不明白!”沛双哭得声嘶力竭,又向前跪走了两步,紧紧握住如玥的衣角:“奴婢是要生死都跟在小姐身侧的,除非小姐出宫,否则奴婢抵死也不会跨出这紫禁城半步。小姐若是一定要沛双出宫,那就取了我的性命运送我的尸体出宫吧!”
如玥被她气的直掉泪,一拳重重的打在她背脊上:“我要是舍得你死,何以会这样心痛。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倘若你真的成了第二个瓜尔佳茉蕊,我会恨死自己竟把你逼到了这个地步。好在你不是,好在我没有信错人。”
袭儿松了一大口气,心里也舒畅多了:“小主说的没错,好在这一切都是误会,否则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竟没有尽力去劝说沛双姑娘。”
“小姐,别赶我走好么?”沛双仰起脸,泪水肆意的面庞,双眼又是一条弯弯的线。如玥恨死了自己一时冲动的决定,狠狠在自己的手臂上扭了一下:“不会了,不会,我不会让你走,不会让你出宫,更不会限制你的脾气。可沛双,你要答应我,再不许与我置气,这些天一来,每次见你,都觉得心生生的疼,疼的吃不好也睡不下,什么都顾不上了似的。”
主仆二人抱头痛哭,芩儿也是泪流满面。
幸而袭儿还算清醒,唤了一声小主,才道:“现在还不是伤心的时候。您与沛双姑娘总算是一条心,咱们永寿宫再大的考验也经得起,可您别忘了,这件事儿还不算完呢!瓜尔佳常在敢利用沛双与您暂时的嫌隙生事儿,必然是有人从指点。
还有,皇贵妃这么心急着要除去你,怎的又会干出这错漏百出的事儿?自然,您觉得时至今日,皇贵妃与昔日的茉儿还能这般默契的联手对付你么?她们又怎么可能互相信任……”
“不错。”如玥将泪意收回眼底,愤慨道:“这件事儿太奇怪了,究竟是谁算得这么准,皇贵妃、瓜尔佳常在、我,甚至春贵人都成了她狩猎的目标。有这样大的野心,竟能轻易不显露出来。”
沛双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咬牙道:“小姐您放心,无论是在府,还是宫。沛双都誓死效忠您一人,务必要在此人为祸伤害小姐之前,将她揪出来斩草除根。”
如玥微微颔首,扶了沛双起身。“对不起,都怨我一时冲动,才说了那样的话伤了你的心。”沛双连连摇头,喃喃道:“小姐,是沛双不好,心里明明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却还要惹您生气。”
紫萄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一室滚滚的热汤香气扑面而来。
袭儿见如玥与沛双紧紧攥着双手,含笑道:“小主现在,不喝姜汤心里也暖和了。可是别叫我给说了,咱们的日子好过了,旁人的心就该难受了。”
如玥恨恨道:“无论是谁,敢打咱们永寿宫的主意,我都不会叫她有好日子过。”
芩儿随着话而笑,心里无比欢喜:“奴婢就等着小主这句话呢,咱们也不能凭白的受诬陷,这件事儿,到底要瓜尔佳常在好。”
群情激奋,每个人心里都熊熊燃起一团火焰,如玥端起姜茶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脑子里也有了新的法子。“沛双,你确定那吊钟花还在钟粹宫么?瓜尔佳常在也有好些日子没见过皇上了,咱们就带着皇上好好去瞧瞧她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反击(二)
“小主,不好啦,不好啦,皇上来了皇上来了。”绿棠疯魔一般的闯进来时,茉蕊正对着镜子比划着鬓边的蝴蝶簪,怎么别才合适。
“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样子,皇上来了可是好事儿。皇上都有多少天没想起我了。这会子既然来了,你快服侍我更衣接驾也就是了。”茉蕊唇边勾起一抹浓稠的笑意:“早上才让人送去了参汤,皇上这会儿就亲自来瞧我了,可见皇上心底还是有我的。”
“哎呀小主,不单是皇上来了,就连皇贵妃娘娘、诚妃娘娘还有春贵人、如贵人也来了。眼就要走到宫门口了,好大的阵仗呢,您快去瞧瞧吧。”绿棠的脸色很是难,不由得让人跟着紧张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么大的阵仗怎么了,又未必见得就是冲着我来的,你可别忘了,这钟粹宫里还有好些个小主呢!”茉蕊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也没有底气。皇上和皇贵妃兴师动众的来钟粹宫做什么?
“等等,你方才说如贵人也来了,还有春贵人?”茉蕊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莫不是皇上知晓了什么?“是呀,小主……”绿棠的话还没有说完,常永贵便扬声道:“皇上驾到!”
茉蕊心慌的厉害,手上的蝴蝶簪子竟没有搁好,“啪嗒”掉在了地上。
皇上正迈步走进来,得一清二楚。蝴蝶翅膀上的米珠四下散开,正如那一日城门楼上的珍珠,散乱一地。
“皇上……”春贵人险些昏过去,那一日城门楼上也正是这样的情景。“苏完尼瓜尔佳常在,好狠的心呐。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的皇儿……死的好惨啊!”
春贵人的身子本就孱弱,接连的受害尚且未好利索。此时一激动,更是面白如纸,得皇上不由得心疼:“素春,朕必然会为你做主,你姑且放宽心。”
睿澄见皇上心疼,自己哪儿有不心疼的道理,几乎是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了得,快,楠儿,你扶了春贵人回宫去歇着。这里自有皇上做主。”
春贵人本就不想回去,可无奈自己的身子当真是不好。强撑着却也撑不住,且还是在皇上面前,她实在不能胡搅蛮缠,遂不甘愿的颔首谢道:“臣妾恳请皇上查明真相,还臣妾孩儿一个公道。”
皇帝心疼,伸手抚去春贵人面庞的泪意:“素春只管歇着,朕必然给你一个交代。”
茉蕊听着这话,面庞不由的抽搐,皇上这么说究竟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的相信了皇贵妃的话,来问罪了么?
楠儿听了皇贵妃的话,伸手扶春贵人告退。春贵人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只平静的对楠儿道:“我自己能走。”
如玥着春贵人的神色,尽管平静,却似极力隐忍着厌恶。心下不禁疑惑,这春贵人虚弱成这个样子,也不要楠儿来扶着,八成是有什么下了。
正想着,却是茉蕊先开口问道:“皇上这个时候前来钟粹宫,似有什么要事儿。臣妾有失远迎,又不曾准备,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了茉蕊滑嫩的脸颊,沉默无声的落座。
皇贵妃这才并着皇上,动作优雅的坐好。如玥目送春贵人离去,也落座稍远的位置,回过头来与眼前的茉蕊对视而望。
茉蕊有些错愕,一时间不知该向哪里。皇帝沉着威严,皇贵妃的咄咄逼人,如贵人的不怀好意,似乎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怎么这一阵风暴,忽然就刮来的她这里?
当真令人始料不及。
半晌,没有人开口。茉蕊只觉得自己的额上细密冒出了好些汗水,就连背脊上也粘濡得厉害,仿佛身在酷暑之时而并非冬季。“皇上……”茉蕊喃喃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绿棠一直战战兢兢的立在一侧,见众人沉默无声,就想着干脆自作主张的将地上的米珠扫净。可才弯下身子,就听见常永贵厉声喝道:“好没眼色的奴婢,这儿没你的事儿了,滚下去。”
“是!”绿棠哆嗦着退下,小心翼翼的了茉蕊一眼。
茉蕊脸上的颜色很淡,有种说不清的悲伤就如同汗水一样,缓缓的流下来,一滴一滴。
“去,把人带上来。”皇帝终于开了口。
皇贵妃忙唤了声小旦子:“去把那贱婢带上来。”
茉蕊一个激灵,转身着小旦子匆忙的出去,一时间也不透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小旦子有心想帮衬着茉蕊一把,可他洞悉究竟的时候太晚了,晚到帮不上任何的忙。
如玥倒是平静,四下张望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那一日我来钟粹宫探望恩贵人,正巧经过常在的寝室。钟粹宫的房舍都差不多是一个格局,厅堂连着厢房,一目了然。”
“如贵人的话是什么意思,茉蕊可听不明白。”茉蕊警惕的着如玥,心里的慌乱愈加强烈。
如玥冷冷一笑,对皇上道:“吊钟花,紫色的吊钟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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