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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攻心之如妃当道-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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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知晓就好。”皇后压住怒气,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圆明园毕竟离皇后有些距离,也许那名刺客根本不知晓处置了他亲弟的人是皇后娘娘,还当是皇上的意思也未可知。这样,他才会将满心的怨怼发泄于皇上一身,险些犯下弥天大罪。”淳嫔总算是开腔了,听起来是在为皇后娘娘开脱,实则,却是不想令皇后怀疑、怨恨自己而已。
  李贵人“啧啧”了两声,不禁道:“淳嫔娘娘说的极为有理,这样一来,就解释通了如贵人方才心的疑虑。这么说来,刺客根本不知晓究竟,不过是心急着复仇罢了。”
  “那皇上岂不是代人受过?”吉嫔捂着胸口道:“哎呀,这可怎么是好。多亏皇上吉人自有天相!”
  如玥深吸了口气,附和道:“吉嫔娘娘说的正是,索性皇上平安无事,这便是最好的了。”
  “不对!”吉嫔摇了摇头,鬓边的珍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噼里啪啦的作响,只得皇后眼花缭乱。“若非如贵人拼死护驾,皇上也不可能安然无恙。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皇后娘娘您的罪过可就大了。照这么来,最得上天庇护的应该是皇后您了。否则,您要怎么谢罪呀!”
  “你!”皇后气的险些咬住了自己的舌头,尤其是今日这个吉嫔还穿了一件金橙色的旗装,金边的并蒂莲花格外耀眼,刺得皇后双目微痛。
  吉嫔忙起身告罪:“臣妾闻听皇上遇刺,受了惊吓,昨夜未眠,这才导致今日头重脚轻,言语冒失,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冷哼了一声,不悦道:“平日里,你爱玩笑几句,本宫从未计较。旁人也是能包容则包容,可是这会儿,吉嫔你未免也太不知深浅了吧!皇上遇刺这种事儿是能够随意玩笑的是非么?你眼里可还有皇上,可还有本宫,可还有宫规么?如今你已经是嫔位,太重的话本宫亦不想于你多说,可你自己心得有数,别失了自己的身份。”
  吉嫔顿了顿,好不容易抑制住情绪,凄然的跪倒在皇后座下:“臣妾冒失了,请皇后娘娘恕罪。”说是这么说的,可无论从哪个角度来,吉嫔分明不是想哭的样子。
  倒也罢了,可如玥怎么偏觉得她是想笑呢!
  “皇后娘娘!”如玥思忖着开口:“无论刺客究竟为何行刺,总归要问过他本人才知晓。若非如此,咱们在这里妄加揣测也实在无用。如今刺客身在慎刑司,想来必然能够有令他招供的法子,只待皇上亲自审核,再作议处不迟。”
  “皇上伤着了,却坚持着上朝处理朝廷大事。本宫还要令皇上操心这等糟心之事么?”皇后为难不已,缓缓开口:“何况,此事既然是因为本宫处置御厨而引起的,必然要有本宫亲自担待。之所你叫你前来,也只因那刺客险些取了你的性命,问过你的意见总归是最为稳妥的。”
  这么说来,皇后便是想让如玥来背这个黑锅了。匆匆忙忙的处死了行刺的陈德,若令皇上不满,也是因为如玥心急要解挟持之恨才这般急不可耐的将人处死。好似这样一来,刺客行刺的动机倒不那么重要了。
  如玥是多么想站起来,指责皇后才是背后为祸之人,根本刺客就是冲着她来的。可惜手上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无用的。心里的火一股一股的往上蹿,偏偏宣泄无门,如玥实在觉得力不从心,想起华妃的龙裔,除了揪心一般的疼痛,如玥只觉得满嘴苦涩。
  “皇后娘娘的心意,便是如玥的心意,相信也是后宫妃嫔们的心意。皇后娘娘在此,如玥又岂敢有自己的心意。”这样虚以委蛇的话,如玥可以说的滴水不漏,可为祸之人就在眼前,偏就是自己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
  吉嫔还跪着,皇后丝毫不为所动。也幸亏吉嫔自己根本不以为意,跪着就跪着,乐得其所似的。
  诚妃显然不受如玥这一条,满心的愤懑,冷然睨了如玥一眼,接茬道:“皇后娘娘,既然如贵人这样说了,便由你代她决意吧。反正只是有惊无险,这会儿如贵人不依然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么!”
  自然,皇后是不愿意听这样的话。一大清早传大家聚齐在这里,无非就是想逼迫如玥将刺客处死。可偏是她能忍得住,纵然是面对险些将自己掐死的人,也能这样不愠不怒,当真是气死人了。
  “诚妃尝尝面前的莲子羹吧。”皇后凌厉的剜了诚妃一眼,惊得诚妃连忙噤声不语。
  倒是李贵人凑趣儿道:“既然是这样,那就全凭皇后处置吧,臣妾也没有异议。”李贵人这样一带动,先后也有不少妃嫔一并请求。
  皇后难排众议,便唯有点头允诺:“既然如此,本宫心里有数了。”目光低垂,触及吉嫔之时,皇后才“唔”了一声:“你怎么还跪着,往后说话,自己注意着点,起来吧。”
  吉嫔笑盈盈谢过,并无半点悔意:“皇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必然谨记。”
  如玥似想起了什么,不经意道:“皇后娘娘,臣妾多嘴问一句。那刺客陈德,是否已经对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了。究竟有没有受旁人的唆使才敢犯下这等恶罪的?”
  淳嫔微微抬头,目光飞快的扫过如贵人的脸庞,却没有说话。复又若无其事的垂下头去,好似事不关己一般。倒是皇后显得稍微有些不自然,遂以愕然掩饰:“并未有什么旁人指使之类的说辞啊!如贵人这样问,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哦,倒也不是。”如玥微微一笑,似是而非道:“不过是臣妾听闻慎刑司处置了两名方才圆明园护送圣驾回銮的侍卫,说是昨晚上送进去的,今儿一早就断了气。臣妾想着,既然有这样凌厉的刑罚,若那陈德当真遭人指使,必然是能令他供出来的。所以才多口问了这一句。”
  皇后的眉心微微颤动几下,倒坦然了许多:“如贵人倒是消息灵通啊,自己带着伤,也不忘关心后宫诸事。”
  “臣妾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想来后宫里最为操心忧怀的,也唯有皇后娘娘您了。”如玥拍了拍衣襟,似嫌恶般道:“臣妾方才喝药不慎弄脏了衣裳,这会儿皇后娘娘若无其他事儿,臣妾想先行告退了。”
  诚妃还想说什么,却因着皇后点了头,便生生的咽下了。
  “行了,你们也都跪安吧!”皇后显然是无力了。这个钮钴禄如玥,当真是沉得住气,竟然一点也不心急。待到众人散的差不多,皇后才道:“诚妃、淳嫔,进内寝与本宫叙话。本宫这里还有好些疑问未曾解开……”
  淳嫔颔首,将心绪全然湮没于心底,乖巧的随着皇后与诚妃退入了内寝。

第二百一十七章:大内遇刺(九)
  皇后蕴了一口怒气,自顾自的端身正坐好才道:“淳嫔就竟是怎么办事的,也当给本宫一个交代吧?”
  诚妃想了想,在皇后一侧的位置上,缓缓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或者她不说话比较好,毕竟淳嫔的心性早已不是她能理解的范畴了。只是,从她自己的感觉来讲,淳嫔的野心很大,这样埋藏极深的女子,皇后也未必究竟掌控得了。
  淳嫔一颤,不解道:“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并不明白。还请皇后娘娘明言。”说这话,淳嫔凄凄婉婉的跪地,扬起因疑惑而略显得委屈的小脸,与皇后对视。
  不管是皇后也好,诚妃也好,竟然都不出她眼里一丝一点旁的东西,当真是令人嗔目。皇后重重一掌,指上的纯金燕归来护驾伴随着“嘭”声,在香楠的小几上砸出小凹来。“好,你不明白,本宫就与你说明白。”
  淳嫔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只觉得膝盖生疼。恨意在她心底很深的位置,早已沉淀的如同无物。任是旁人再怎么羞辱责怪,也丝毫不能撼动半分。“皇后娘娘……”淳嫔喏喏着小声唤道。
  “本宫令你想法子,好生处置此事。你可倒好,竟然连皇上都险些丧命了。且说,你寻来的人,竟还是圆明园被本宫发落了的御厨兄长,岂非将矛头直指向本宫。你这哪里是要行刺如贵人,根本就是要取本宫的性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么?”皇后的脸色阴沉,目光闪烁着满满的愤恨,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一旦扑过来,就会将淳嫔燃成灰烬。
  “皇后娘娘,不是的,臣妾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淳嫔急恼,紧着跪到皇后身边,仰起头诚恳道:“臣妾之所以找到这样一个御厨来行刺,正是想要借助圆明园之事的良机。那是皇上亲身经历过且勃然大怒之事,正好能触动皇上相信刺客行刺的动机。自己的亲弟弟被发落,身首异处,也正好积攒了怨气。何况圆明园的事,宫里的人并不完全清楚,他们又怎么知晓不会是皇上的心意。如此一来,行刺皇上到成了理所应当的事儿……
  虽然此事令皇上犯险还受了伤,臣妾心里过意不去。可是皇后娘娘任是谁也不会相信,但凭您与皇上多年的夫妻情分,会去冒险做出这样伤害皇上的事儿来啊。兵行险招,到底皇上心里也不会猜忌于您。”淳嫔说的声情并茂,柔顺的样子显然触动了皇后。
  “照你这么说来,本宫非但不能怪你,反而还应该谢你!”皇后的声音比方才悦耳了许多,脸上勃然的怒意稍霁,想了想又道:“可是皇上心里当真会如你所言么?”
  诚妃摇了摇头,微叹一声:“若是如贵人因此而受伤或者殒命,皇上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会怪皇后娘娘您过于苛严治下,这才使得宫里的御厨胆敢行刺。到时候,娘娘您不是主使之人,恐怕也会是刽子手,害死皇上心尖儿人的刽子手!”
  “诚妃娘娘!”淳嫔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畏惧,这个诚妃竟忽然得这般透彻,当真是不可低估。只是皇后既然有所怀疑,无论怎样,台面上一定要沉得住气。“臣妾并未思虑这么深刻,心急着要除掉如贵人,旁的……何况皇上和皇后娘娘相扶相持了这么多年,一直琴瑟和谐,他有怎么会不心疼娘娘呢?”
  “这么多年?”皇后冷笑一声,心底陡然悲凉起来:“是这么多年没错,可是淳嫔呀,你才入宫几年,你能见多少?皇上待本宫的心如何你又知晓几分?”
  皇后这一连串的发问,惊得淳嫔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果然皇后还是有所疑心了的,可戏她没有证据。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故意的陷害。这一次的行刺,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出去如贵人自己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挫挫皇后的锐气也是心之所愿。
  “是臣妾愚钝,是臣妾危及深思熟虑,总觉得圆明园的事是皇上亲身体会的。毕竟皇后娘娘与众位姐姐真的了毒,还遭了那样得罪。严惩下人也不为过,真因为如此,宫里这一场冒险的行刺才会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没有人会疑心那陈德行刺的真正动机。”淳嫔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寒意,忧虑道:“皇后娘娘,依臣妾,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处置好此人。只要他永远的闭上嘴,这件事儿便没有下了。”
  淳嫔说完这番话,便垂下头去等待皇后的决意。诚妃虽然不喜欢眼前的淳嫔,却也无谓与她交恶,何况自己先前的话已经得罪了她。此时若是不为她兜回形势,依照淳嫔的心性,是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于是乎,诚妃只好劝说道:“皇后娘娘,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来淳嫔也是心急了些。但这事情总归没有什么大过失。纵然如贵人聪慧,怀疑遇刺真正的动机也不要紧。只要这名刺客……那她就是穷尽一身力气,也是枉然。倒不如按淳嫔说的去做,尽早处理了陈德,省的夜长梦多。”似乎想起了什么,诚妃又道:“如贵人已经知晓御前侍卫里有人帮手的事,就连那两人被活活打死她也都知晓了,若是再等下去,恐怕不利,说不定此时慎刑司里,已经安排下帮她忙的人了。娘娘您可要尽早决意啊!”
  “也罢,你起来吧!”皇后微敛怒意,眉目间忽然流露出杀意:“淳嫔,别怪本宫这样严厉的责问你,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急时刻,稍微不慎,死的就是咱们。”
  “娘娘言重了,梓淳不敢。”淳嫔缓缓起身,慢慢的站稳复又福身道:“臣妾想着,这个陈德必然得死,可非的是当着皇上的面了解了自己才好。否则,无论是死在牢里还是慎刑司,都有咱们莫大的嫌疑。”
  “你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本宫已经命富开将名录册详查过。这个陈德还有二子。若是他肯了解了自己,本宫便允诺饶过他一家老小。淳嫔这个好消息,不若就由你带给他吧。反正他断了一根手臂,也是废人一个了。留住这条命也着实无用,倒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干净!”
  诚妃噗嗤一笑,悬着好半天的心,总算是没有那么紧张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没有用的人是不分囫囵还是残缺的,没用就是没用。只不过这陈德,多少也帮了些忙,可惜某人的脖子太硬了,才能如此走运罢了。”
  “脖子硬有什么了不起,命硬才令人讨厌呢!本宫倒要这个如贵人,能够逃过几次。还有淳嫔,围攻沛双的人也当真是窝囊废,亏得你还说是你阿玛在京秘密为你准备的人。到头来连一个黄毛丫头也解决不了,当真是无用。
  叫那些人好好闭上嘴,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千万不要给人识破了才好。否则,本宫必然饶不了你。”皇后说这话,忽然觉得寝室的孔雀开屏云石屏风处,略微有影晃动。心头顿时腾起一股杀意,怒吼一声:“是谁在那里,给本宫滚出来。”
  诚妃与淳嫔皆是一惊,只觉得心跳都停了。双眼更是瞪得斗大,眼珠纹丝不动的盯着那块屏风。
  果然有人!
  皇后“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发恨道:“还要本宫亲自揪你出来不成么?”那人忽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皇额娘,是不是您回来了,儿臣太乏了方才靠着屏风睡了一小会儿。”说着话,三阿哥绵恺便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绵恺?”皇后惊得下颌险些脱臼:“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听见了什么?”绵恺揉了揉眼睛,缓慢的走上前来:“皇额娘,儿臣方才起身,刚想着走出来,你便大喝了一声。”绵恺垂下头去,为难道:“儿臣好久没见皇额娘了,所以才瞒着师傅溜出来偷偷躲在这里,想皇额娘一眼。不料等的太久睡着了……方才醒来又愣头愣脑的,听皇额娘这一喝,更是不敢走出来了……儿臣怕惹皇额娘不高兴……”
  淳嫔柔柔一笑,刻意缓和气愤道:“怎么会呢三阿哥,皇后娘娘最疼的就是你了。这会儿见了你,保管有许多话说,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诚妃也忙附和:“臣妾也告退了,不耽搁皇后娘娘与三阿哥叙话。”
  皇后的心总算是平稳的搁下了,拉住绵恺的手道:“恺儿,你也不小了,有些话皇额娘不妨对你坦白。无论你方才是不是真没听见那些话都不要紧,最要紧是你心里必须明白,皇额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才是你皇阿玛唯一的嫡子,也只有你才配为他分忧,担起大清朝最重的担子,你可明白?”
  绵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后满意的笑着,安抚道:“恺儿你不用怕,有皇额娘帮你分担,往后你的路只会很平坦,很平坦。”皇后慈爱的将绵恺揽进怀里,心更是打定主意要扫清挡路之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大内遇刺(十)
  如玥等这一天等了足足小半年,清早才起身,镇宁就将好消息送进了永寿宫来。沛双欢天喜地的跑进来时,芩儿、袭儿正在给如玥上妆。
  “瞧你,一副急三火四的模样,越发的没有规矩。”如玥见沛双的伤总算好利索了,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心底却当真是高兴的不行。
  “小姐,您有所不知,镇宁大人将人押了回来。”沛双因着欢快的奔过来,说话时有些轻微的气喘,可她的声调明显是上扬的,好似等了许久的良机,终于在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担忧与期盼后,到来了。
  如玥心里一震,很快便明白了什么。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道:“可是找到了那些人?”沛双不住的点头:“正是,正是呢!现在镇宁大人已经将人押了回来,就在慎刑司呢。而且他也是亲自管着,没有惊动旁人。”
  袭儿与芩儿心里也高兴,不觉得连连感恩:“老天有眼,当真是老天有眼,这一会儿,这件事儿总算能说清楚了。”
  “说不说的清楚,至少有了一丝转机,皇上昨晚宿在了吉嫔那儿,想来这会儿也该动身上朝了。迟则有变,咱们得马上去拦住皇上,先处理此事为妙。”如玥打定主意,便随意的择了一直簪子别在鬓边:“沛双,你去,让镇宁把人带去吉嫔宫门外候着。袭儿,准备肩舆。芩儿,你带着乐喜儿,去请皇后娘娘以及诚妃、淳嫔一并往吉嫔处见驾。对了,别忘了知会华妃一声。”
  如玥有条不紊的安排好各项事宜,心里顿时觉得轻快了不少:“走吧,都醒着点神儿,千万别处什么乱子。”
  众人一并应下,如玥这才先一步乘着肩舆,朝吉嫔永和宫去。
  永和宫的掌事公公小蔡子一件如贵人前来,立马迎上前道:“如贵人万福,您怎么来的这样早,这会儿皇上还没去上朝呢!”
  如玥微微一笑,舒心道:“皇上没有上朝那便好了,我就在这里等,劳烦蔡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不敢不敢,贵人唤奴才小蔡子就行了。那奴才进去通传了。”小蔡子倒总算客气,吉嫔挑剔,又经历过楠儿的事儿,身边换过好几个掌事太监、贴身宫婢,唯独偏爱他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玥正想着,常永贵便从永和宫急急走了出来:“如贵人吉祥,皇上有请您进去说话呢。只是皇上稍后还要上朝,只怕耽搁不了太久。还请贵人拣紧要的事儿来说。”
  “是呢公公,如玥今日正是有紧要之事要向皇上禀告,这才敢斗胆拦阻皇上上朝。还望公公多多担待。”说着话,如玥一回首便见镇宁押着两人走上前来,喜声道:“公公请,人已经带来了,如玥这便向皇上说明整件事儿的始末。”
  常永贵摸不着头脑的了如贵人一眼,又瞥了镇宁与那两名人犯一眼,最终也只得点了点头:“贵人请随我来。”
  彼时皇帝正与吉嫔说笑着用早膳,见如玥来便随手搁下了玉碗:“这样一大早,你便来永和宫寻朕,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
  如玥深深福身,歉意道:“搅扰了皇上与吉嫔娘娘的好兴致,耽搁皇上上朝,是臣妾的过失。可此事,事关大内遇刺的真相,臣妾不得不尽早来向皇上禀明。”
  吉嫔不解道:“大内遇刺的真相?如贵人莫非是说半年前顺贞门外皇上遇刺的那件事儿?”皇帝的神色颇为凝重,思忖道:“朕记得,当日陈德是在问询时咬舌自尽,事后朕非常气恼,也一并处置了他的两个儿子。如玥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上,陈德行刺之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臣妾起先便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才不敢多言。如今,镇宁已经暗将为祸之人擒拿回宫了,一切只待皇上严查便能见分晓了。所以臣妾斗胆请皇上移驾永和宫侧殿,当着皇后与众位妃嫔的面,将此事的真相问明。”如玥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却不是最能触动皇帝真心的话。
  倒是吉嫔适时的补充了一句:“如贵人,莫非你是说华妃也是遭人算计在内才会滑胎的?”
  如玥沉重的点了下头,双眉拧成一团乱麻:“臣妾也是这样么觉得,但事实真相如何,但求皇上亲自过问,还臣妾与华妃一个公道。”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起身道:“朕知晓如玥你从来不是冒失之人,且极为有分寸。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朕便准了,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常永贵!”“奴才在。”常永贵紧着上前躬身领旨。“替朕传旨,今个儿停朝一回,只说朕……龙体不适。”皇帝温熏的目光微微触及如玥的目光。
  如玥心里便涌起一股暖意,皇帝待她总归是极为信任的。可正是因为这一份信任,如玥才不得不待到此时,再来禀明。毕竟她心底是不愿意贸然动用这一份信任,就如同再好的宝刀也一样会因为交锋恶战或是日积月累的使用而折损,人心也大抵如此吧!
  皇帝与吉嫔、如玥一并移驾侧殿,镇宁已经在此等候了片刻。“皇上万福金安。”镇宁的声音稳健有力,许是些许时候没在宫里,乍一见皇上,倒觉得格外亲厚。
  “镇宁,朕记得你有差事在身,离宫数月之久,是何时返京的?”皇帝因着先皇后的关系,对镇宁也是格外关怀的。
  “回禀皇上,奴才奉命出宫办事,于今日一早返京。途擒拿住这两名人犯,竟无意发现此二人与半年前大内行刺之事有关联。遂不敢马虎,紧着将两人待会宫来,交给皇上亲自审问。”镇宁用力在其一名人犯臀部就是一踢:“皇上在此,你们还不肯从实招来么?”
  那名人犯吃痛,闷“嗯”了一声道:“奴才该死,皇上,奴才该死。可是奴才也是受人指使啊,求皇上从轻发落了吧!”
  皇帝有些不解,疑惑的与镇宁对视一眼。镇宁便愤恨对人犯道:“是不是从轻发落,自有皇上圣断,你等只需说出实情即可。”
  “皇上,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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