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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神复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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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盘荼也笑道:“不必理他,他这一通乱杀,仙界内乱再无法扼制,阴辇迪已率众前往北昆仑,以他的手段,要控制局面易如反掌,且看大力鬼王能否借机收了地府。”

二人说笑着消失在大山深处。

————

玉瓶仙子收了十一位巫峰仙女的玉尸,默祭一番,告别川江圣母便欲离去。

川江圣母送玉瓶仙子出江,二人未至江面,忽觉水中波开浪涌,无数水族兵马潮涌而来,水花翻攒中,金精水母领了太孛夫人、碧水金蟾、玉蟾侍女及一众天将踏波而来,而在这几人身侧,施施然站了一个神态骄昂的金面青年,这青年星冠鹤氅,剑眉鹘眼,膀阔腰圆,手提神剑,顾盼间神采飞扬,觊觎间藐视群仙。

川江圣母心中大惊,只因他认出这个金面青年正是邪名远播的金罗公子。这金罗公子乃是天界四大凶星之一的罗睺星,一身至阳罡气无坚不摧,一柄射日金轮剑称雄仙界,别看他傲,当真是傲得有本钱。

一见金罗公子现身,川江圣母立知今日之事难以善终,旁边的玉瓶仙子更是吓得身体暗中起了筛糠。

倒不是玉瓶仙子胆小,只因金罗公子正值阳刚,却为修炼至阳罡气而无法亲近女色,这罗睺星确实是天生凶星,为求得补偿,竟专以对少女施虐为乐,是天界出了名的变态邪星。

女子天生便对邪恶有一种畏怯心态,更何况玉瓶这样的翩跹少女,美貌仙子,正是金罗公子这种恶人垂涎的对象,双方照面,怎容得玉瓶仙子不惧?

金罗公子抬眼间也看见了玉瓶仙子,那一对瞅向玉瓶仙子的色眼中竟闪出微笑。

他这一笑,直把个玉瓶仙子笑得毛骨悚然。然而奇怪的是,玉瓶仙子竟然惊觉自己对金罗公子的这个微笑神情似乎十分熟悉!

怎么可能?玉瓶仙子暗暗心惊。对金罗公子这种人,自己一向避而远之,除了仙界盛会,甚至与他谋面的机会都没有,但那个眼神…明明便似一直藏在自己心底一般!

这一下,玉瓶仙子更觉金罗公子诡异之极,心中惧意一起,不由得脚下一慢,躲在了川江圣母身后。

川江圣母老而弥坚,非那怕事之人,既知事情无法善了,索性不假辞色地喝道:“各位请住!”

金精水母单手一立,示意身后人马停住,回望川江圣母道:“我不愿与圣母为难,但那太阴贱婢招灾惹祸,鄂靛神滥杀无辜,实令人忍无可忍,还望川江圣母能识时务,交出两个恶神,也好免去浮影琉璃宫的灭顶之灾。”

川江圣母听得心中大怒,面上却不露声色道:“金精水母兴师动众,如此气势汹汹而来,为的竟只是两个小辈,不觉气量狭隘了点吗?”

“你!”金精水母听得眼中凶光一现,旁边碧水金蟾抢出吼道:“川江圣母既要助纣为虐,我们也只好请金精水母出来主持公道。”

“正是!”一旁太孛夫人也皮笑肉不笑道:“两位本是仙界之长,但圣母久在人间,浮影琉璃宫藏污纳垢,若没有人来帮你清理,只怕圣母日渐糊涂,误了一世清修。”

那玉蟾侍女前次被川江圣母当众打了两个耳光,心中记仇,眼看此次己方占据绝对优势,再压不下恨意,蹦出来道:“老乞婆,你信口呲黄,诬赖别人气量狭小,可记得你是怎么对我的?有种你再欺我一次,当着这许多天部正神之面,才显得你威…啊呀!”

玉蟾侍女一语未毕,早惹恼了川江圣母身后的玉瓶仙子,女子一旦动起气来,可更是毫不顾忌。那玉瓶仙子听得这玉蟾侍女张狂,将手中玉瓶暗暗一丢,“嗖”一声把个跳脚乱叫的泼丫头收了进去。

呼呼声中,川江圣母双手连绕十多圈,身前凝起一道道水盾,挡住了太孛夫人射来的神针。

金精水母大怒道:“圣母当真要一意孤行,与天界为敌了?”

玉瓶仙子一击得手,笑着代川江圣母答道:“金精水母好大的来头,凭你还代表不了天界众仙吧?”说话间一瞥眼见到金罗公子又在冲自己微笑,忙一闪身,避过川江圣母的另一侧去。

太孛夫人听罢戳指叫骂道:“玉瓶贱人,有种的出来和我斗一场,欺负一个小丫头算什么本事?”她声音未停,忽听玉蟾侍女在瓶中哭道:“小姐快救我,这里面好多死尸,吓死人了!”

“死尸?”太孛夫人听得一愣,那玉瓶仙子善良美貌,从不闻她开过杀戒,瓶中哪来的死尸?想到这里开口叫道:“她那瓶是用来盛胭脂、花粉的,何来死尸?那是她用幻术吓你,莫要害怕!只管施法冲了出来。”

玉瓶仙子听了冲瓶中笑道:“好啊,你便运法冲吧,不过小心别触了机关,变得和瓶中人一般,作了个断肠鬼。噢,对了,我这瓶可拘鬼魂,那十一个盘肠厉鬼听到你呼唤,立时便会出来和你攀谈了。”

“啊!”瓶中一声厉叫,却是玉蟾仙子吓得狠了,捂耳大哭起来。

“够了!”金精水母怒气勃张道:“川江圣母、玉瓶仙子,你们二人欺人太甚,倒怪不得我金精水母!”

川江圣母知金精水母立时便要动手,一面提神戒备,一面哈哈大笑道:“别人欺到我门上,反是我欺人太甚,好,我倒看看金精水母仗了人多,却是个如何的不欺人法?”

金精水母知川江圣母讥笑自己以多欺少,但若单打独斗,己方只有金罗公子可稳操胜券。想到这里,金精水母一回头问金罗公子道:“公子如何说?”

金罗公子正似个无事人般,在那里微笑望着双方争斗,听金精水母一问,抱手的双肩一耸,眼眉一扬道:“很有意思!”

“很有意思?”金精水母听得大怒,心中暗道:请你来可不是让你看热闹的!但这话却是不能出口,因而强压火气问道:“公子觉得什么有意思?是认为老身兴师动众了,还是认为这二位过于嚣张了?”

金罗公子摇摇头道:“仙家之争,历来会有许多人干预,既然打不起来,大家不如把它当了游戏一场,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嗷”一声吼,却是碧水金蟾听得压不住火气,冲出来道:“兄弟手足,断而难续,便是瑶台圣母在此,也不能阻止我为弟报仇,兄弟原是不该劳烦公子大驾的!”说罢摆双刀扑向前去道:“玉瓶贱人,把我的侄女放出来。”

金罗公子听他牢骚,只微微一笑,状态悠然。

金精水母一时搞不明白这金罗公子玩的什么把戏,不禁拿眼去看太孛夫人。

一旁的太孛夫人却是大窘,因为金罗公子是她请来的。

说实话,金罗公子虽然位列仙班,却是行事邪异。太孛夫人花容月貌,自诩清高,对金罗打心底里厌烦出来,只不过二人同为四大凶星,在旁人眼中,总是将她与金罗视为同党,因此金精水母才请她出面相邀金罗。

双方既然敌忾同仇,太孛夫人也只好勉为其难。未料金罗公子平素少与太孛来往,一邀之下,竟也欣然受命,太孛夫人因之对金罗的印象改善不少,却不想事到临头,又起变故。

金罗公子见太孛夫人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更添娇羞无限,不禁看得心中大动,冲太孛夫人眨眨眼,努嘴向前。

太孛夫人不知金罗公子此举是何用意,回视战场,那碧水金蟾已叫嚣着冲到川江圣母与玉瓶仙子面前。

川江圣母知碧水金蟾双刀威猛,恐玉瓶仙子不是其对手,抢前正要迎击,突然电光一现,一道烈焰如墙般阻在自己与碧水金蟾之间。

对面的碧水金蟾也是大吃一惊,忙刹住身形,一抬头间,面前已现出狂章、虞余、黄魔、大翳、庚辰、童律、鸟木田七位天神。

鸟木田等七仙才驻巫峰,立见乌云压顶,无数天兵潮涌而来,惊骇之下,一时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隐去身形,消然潜入,听得是仙家起了纠纷,急忙现形拦阻。这七仙自以为隐秘,哪知那金罗公子的法力的确非同小可,一眼看穿了七人的障眼法,这才示意太孛观战。

太孛夫人回视之下,只见面前光华大起,狂章、虞余祭起了宝物雷火球、电蛇鞭;黄魔、大翳扯开了神火赤焰网;庚辰、童律立定在川江圣母左右;鸟木田则朗声道:“奉瑶台圣母谕旨,我七人进驻巫峰,阻击一切人、鬼、神、魔搅扰巫峡。”

鸟木田此话半真半假,那碧水金蟾怎辩得真伪,见来的确是瑶台圣母座下群神,一时悲愤至极,双刀掷地道:“兄弟,做哥哥的今日不能为你报仇了!哥哥这便返回天庭,苟延残喘,继续做那窝囊总管,从今总是没脸再对蟾族众神了。”说罢转身便走。

“慢!”金精水母大喝一声道:“难道天庭竟没了王法?今日老身便豁了出去,定要将太阴与鳄靛神擒回,送住瑶台圣母处发落。”说话间一摆手,身后无数水族兵将摇旗呐喊,气氛骤紧。

鸟木田一见暗惊,金精水母是撕破老脸不要了,对方人多势众,一旦乱起,再难扼制,而自己七人却总不能真的大开杀戒,以暴制暴。

正在着急之际,忽觉川江之中又是一阵水动涟生,队队虾兵跃浪翻波,如雷奔来。

场中双方人马俱是吃惊,正猜测来者究竟是何方神圣之际,那无数水兵已然在川江圣母众人身后列队立定,人影一分,一个凸嘴飞须,电眼红髯的大仙阔步而出,两耳旁龙角枝杈嶙峋,行动间冕前旒珠乱颤。

鸟木田众仙一见大喜,急上前拜道:“巫江众神参见龙王大驾。”

金精水母见来的非是旁人,乃是东海龙王敖广,心中不住叫苦,想那龙本是天地之初的神物,出生即具神通,尤其这四海龙王,实有通天彻地的手段,坐镇江洋,威压水域。

那东海龙王看也不看眼前的天河水兵,冲七神摆手示意后径直来在川江圣母面前。

川江圣母心知敖广此来是为了他的两个侄子:龙鮟与龙鱇,于是双方见礼后将二子一死一失之事做了详细叙述。

那龙王狠狠一闭眼,又缓缓睁开来道:“三千年前一场大战,为救龙母,我的兄弟川江霸龙夫妇勇闯魔宫,不幸遇难,留下二枚龙卵。这两个孩子生在龙宫、长在东海,与我情同父子,不想今日落得如此下场,我实在愧对他们死去的父母!”说话间两眼赤红,泪水泫然欲滴。

川江圣母劝道:“龙王节哀!龙鮟之死,已龙定局,当务之急,是查出龙鱇的下落,断不能让这孩子步上他哥哥的后尘。”

“还有鲟雪!”龙王止了悲痛道:“我已听人讲了大概经过。圣母虽不愿劳烦旁人,但天下水族是一家,我敖广便是拼了性命,也要救这两个孩子脱险。”

川江圣母虽听碧霞元君讲过,羊妖与女儿鲟雪乃是前世的夫妻,但隔世情仇,今生会如何演变?川江圣母心虑如焚,只是浮影琉璃宫中事件不断,容不得她去为女儿分心。做为一个母亲,川江圣母实是忍受着旁人所无法想象的痛苦,如今敖广既将此事揽在身上,以东海龙王之能,水族精兵之盛,任那羊妖如何厉害,终是斗不过水域众神。大喜下,川江圣母冲敖广一揖到地。

二人在这里谈个没完,对面可苦了金精水母一行人。

那金精水母狂话已然出口,眼见对方人马骤增,再斗已不是对手,但就此撤去,却总也丢不起这个面子,于是强撑场面道:“龙王来得正好,这里却有一桩公案要龙王做个评断。”

“闭嘴!”东海龙王本不待理天河水族,但听对方还要强词夺理,顿时眼眉倒竖道:“龙鱇失踪,全因你那侄子碧水银蟾而起,一介小妖,也敢觊觎圣女元精?我尚没追究你管教不严之责,你却恃强凌弱,率人强闯浮影琉璃宫,以至为邪魔所乘,龙鮟惨死。你这便给我滚回天庭,待我哪日气顺不来,再与你算这段公案。”

“你…”金精水母气得几乎背过气去,一看龙王怒发须张,竟是存心找茬动手的样子,不禁又胆虚了下来。

玉瓶仙子一见龙王现身,早已心中大定,探手入瓶将玉蟾侍女一把抓出,向前丢道:“还了你的臭蛤蟆。”

玉蟾侍女受制,幸在水中,也摔不伤,连滚七八个跟头方稳住身形,不敢张狂,回归本队。一时间金精水母带来的天河兵将,鸦雀无声,气馁至极点。

金罗公子虽不将金精水母视做同党,但终是同来,若众人就此被龙王骂回,将来丢脸时却也有金罗的一份。

于是金罗公子昂首而出道:“不想东海龙王贵为水域霸主,竟也如此没有修养。”

敖广嗤地一声道:“原来是金罗公子,天下间道貌岸然者以计都星和罗睺星为最,老兄你没资格谈修养。”

金罗公子哈哈大笑道:“知我者东海龙王也,素闻龙宫盛产美女,龙王既是我的知己,改日短不了叨扰一番。”

金精水母一听立时乍眼,熟话说三句话不离本行,原指望他来撑场面,没想到这金罗公子浮滑成性,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但此话却也极具侮辱,正好以毒攻毒,扼制龙王。

龙王心中着恼,啐一声道:“龙宫不欢迎罗兄这样的人光临。”

“那得看东海有没有人能拦得住在下。”金罗公子一语说罢,呼地丢出一个气团,砸向东海龙王。

众人谁也没料到这金罗公子说动手便动手,事前毫没有半分征兆。

那龙海龙王却也是火爆脾气,双手一拢,同样丢出了一个气团。二股劲力相撞,波地一声,碎做涟漪,四下扩散。

“不好!”鸟木田大叫一声刚要出手,金罗公子的气团已发出豪光,刺得龙王一时睁不开眼来。

光芒一闪既逝,龙王再睁眼时,金罗公子的射日金轮剑已虚虚一点,回归鞘中。金罗公子得意的话声传来道:“适才若我宝剑出手,龙王可有命在?”

龙王是那光明磊落之人,闻言点头道:“你乘我火爆,在气波中暗藏赤炼玄火,此举虽不光明,但战场争杀,却只论输赢,敖广算欠了你的一记人情,你要怎样?直说便是!”

金罗公子笑道:“龙王言重了,切磋较量,兄弟一时侥幸罢了。罗睺宫中尚有事情未了,这便告辞,改日登门拜访,龙王切勿闭门不见。”说罢大笑转身而去。

龙王心中厌恨,但毕竟承了对方的情,那不欢迎的词却再也说不出口。

金精水母见好就收,指挥人马腾云飞去。

鸟木田见龙王懊恼,劝道:“那罗睺星乃太阳余气,乾火凝就,龙王向来深处水域,一时不查,才会中了他的伎俩。”

龙王摇头道:“输便是输,想我龙族分为天龙、水龙两族。天龙族中不乏喷火吞烟之辈,我却糊涂至此,忘了对方修行之本,焉能不输?这一仗输得好啊!”

众人见龙王懊丧之余却也能从中吸取教训,不是那完全的火性之人,也便放下心来,不再提适才战事。

正这时,江面再起波涛,川江圣母一抬头,却是瑶姬、秋霜雪、霹雳大仙三人返了回来,同行的尚有陈抟老祖。

原来匡庐隐士以归魂似箭的绝招与敌同亡,救出瑶姬众人后,大伙儿便返回了华山。不一时陈抟老祖、秋霜雪一一醒来,千手剑侠与瞽目神弓也飞离了地府,一行人再次聚在一处。

议起适才凶险,大伙儿俱是心有余悸,虽逃过一劫,但碧霞元君失陷,匡庐隐士魂飞,与魔界的第一次交锋实是落了个一败涂地。

此时鸠盘荼已然离去,营救碧霞元君的事只能从长计议,岱岳五大夫黯然告辞。陈抟老祖本欲同行,去见东岳震帝,但极目一眺,南方黑云蔽日,一场劫难即将应证在川江之中,掐指一算,此难竟是非同小可,大惊下,送走了岱岳五大夫,与瑶姬、秋霜雪、霹雳大仙同赴川江。

千手剑侠仙学初成,一则见有陈抟老祖这等人物前往,实已胜过自己百倍;二则他为人仗义,一心挂念秋无风的安危,要去查探老友下落,因此也便告辞离去,倒是秋霜雪,从瑶台圣母口中得知父亲无恙,反不再担心。

瞽目神弓由死入生,空占了一副仙体,却没有半分仙术,陈抟老祖钦佩匡庐隐士舍身赴死的豪气,力劝瞽目神弓留在华山,等自己回来时要将一身仙学悉数相授,力要使匡庐绝射重现人间。

诸事安排妥当,陈抟老祖、瑶姬、霹雳大仙、秋霜雪驾云而来,不料却见川江中一派喧哗,东海龙王,巫峡诸仙俱在。

众人相见叙话,瑶姬得知十一位姐姐同时遭劫,压抑不住,恸声大作。川江圣母这边闻得碧霞元君与匡庐隐士之事,也是扼腕叹息,连呼可惜。

眼见天下乱势将成,众人心事重重,便不急于分开,连那玉瓶仙子也不再走,被川江圣母一并相邀,前往浮影琉璃宫共商对策。

方行得一半水路,众人心中俱是突地一凛,这一征兆来得好不迅速,相互才要验证,身后已窜起一溜水花,如银龙跃海,径直从落在最后的庚辰背心处扎入,穿击而过,又向童律袭来。

童律再想闪也已不及,手一晃,百战沙场的九天雷霆锤已挚入掌中,如铁杵一般捣向来剑。

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偌大个铁锤在剑锋袭击之下,竟似泥捏纸糊,被长剑一贯而过,刺入童律心田。

童律发出了长声惨叫,那剑也终在童律的拦截下失了后力,银芒敛去,露出黄澄澄半截剑身。

“金罗公子!”

众人齐呼出声。天地间除了金乌公子的烈日托阳剑和金罗公子的射日金轮剑,再找不出第三把能具如此神威的金剑!

大笑声传来,众人一抬头间,果见金罗公子分波辟水而来,身在百丈高处,已然一招手,那剑倏地发出白芒,掩盖了原来的金色,脱出童律体外,飞回主人身旁。

众人咋也想不到这金罗公子会去而复返,大开杀戒。东海龙王开口要问,那金罗公子已然双臂舞动,飞行的射日金轮剑如延伸的肢体,绕脖而下,再度杀来。

有了童律惨死的前车之鉴,众人哪敢用兵器去挡,纷纷施展法力,凌空锁剑。只那剑被主人修炼久了,早已神、气相通,穿波破浪,一往无前。

下方诸仙中以陈抟老祖与东海龙王的法力最高。先前措手不及下,被对方连诛二仙,这二位已然痛惜不已,此时见众人无法扼制剑锋,陈抟老祖一探手,一道水练凝为冰爪,向来剑当头抓上。

双方即将较力,忽听老祖“啊呀!”一声,仰面摔倒。

“哗啦”声传来,冰爪被射日金轮剑击个粉碎,继续向下袭来。

众人大吃一惊,谁也不知道那金罗公子使得什么邪术,竟可以毫无征兆将人击倒。

瑶姬急探陈抟老祖,却似身死一般,已然止了呼吸。

龙海龙王大怒,狂吼一声,现出百丈龙身,搅起骇人巨涡,将剑困在中央。

刹那间,川江水面如漏斗般向下陷去,现出嘶嘶漩坑,望之目眩,动魄惊心。

黄魔、大翳二仙眼见那射日金轮剑隐入龙身漩涡,再难寸进,趁机扯开了神火赤焰网。此次不同先前劝架,二人心伤同伴之死,把一张神网拉到极大,霎时众人眼前一片眩光,那网挟着风雷电火,似要席卷天地般罩向金罗公子。

金罗公子双掌放出神波,“波”一声将网击得缩裹回去,然而网后瑶姬的发标、霹雳大仙的掌心雷、秋霜雪的无形神剑、狂章的雷火球、虞余的电蛇鞭…以及龙王水兵发出的千万水箭,铺天盖地,漫卷而来。

金罗公子便有千头万臂,又如何能招架得住这等狂攻?不敢再战,手一招,射日金轮剑自龙王的漩涡中脱出,随主人逃出江去。

众仙收了法宝,看着庚辰、童律的尸体,一个个义愤填膺,难抑悲恨。

“这个畜牧,枉我适才还当他是人,没想到是个不折不扣的煞星。”东海龙王收了真身,气得在一旁暴跳如雷。

川江圣母摇摇头道:“此事来得蹊跷,金罗公子先前一手,已足可令他漂亮收场,犯不着回头再找后帐,况且他虽是邪星,终究是天部正神,天条当头,他怎敢如此胆大妄为?”

“我也有同感!”鸟木田接过话头道:“那金罗公子法力高强,一柄射日金轮剑更是使得出神入化,但他又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伤陈抟老祖于无形?若非龙王出手,老祖的真身已然被他毁去,此事实在匪夷所思!”

众人一听都觉有理,瑶姬问道:“依二位所见,来的人莫非不是金罗公子?”

川江圣母道:“我实在看不出这个金罗公子身上有何破绽,倘有人变化而来,能如此以假乱真的人,天地间虽为数不少,但有理由这样做的怕只有魔界中人!”

“你是说…”瑶姬吃惊吸气道:“是魔界要挑起仙界内乱?也就是预示着阿修罗即将造反?”

尽管魔界必反,此事已在众人意料之中,但此刻乍听瑶姬道破,仍是觉得心神震动,一种无以复加的紧张感压上心头。

哪知川江圣母却又摇头道:“魔界善于变化的人不计其数,而能伪装出一柄射日金轮剑,且仍具如此神威,这种利器不光魔界,整个天地间怕也没有几把。”

众人一听,顿觉眼前豁然一亮,范围缩小了不少。

鸟木田点头道:“川江圣母言之有理,但也不能排除金罗公子年轻气盛,受人挑唆的可能。兹事体大,依我看还是应当速速禀明瑶台圣母,请她老人家做出决断。”

众人一齐点头,正待分配人手,分头行事,忽听有人在叫太阴圣女的名字,那叫声断断续续,有如梦呓,但太阴二字却是最真不过。

川江圣母一听,已然猜到是怎么回事,抬头间,果见鳄靛神踉踉呛呛地游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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