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易寒心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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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听的心里莫名一凉，不禁喃喃道：“所以师父才会从小就教我要出手无情是吧，死了的人不会说话，只有活人才有权利说话，这个江湖，真可怕！”

　　　　“可怕的不是江湖。”天玄宇有些默然的道：“是——人心！”

　　　　夕阳西下，将莫离师徒两人的身影的拉的很长很长，踩在这柔软的泥土之上一步一个脚印很是清晰。风吹起黄沙阵阵，迷蒙了迷离的双眼。她顿下脚步缓缓地张开手掌，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红色的圆珠子，那是莫离再临离开凌霄山庄前悄悄带走的一颗赤月花树的种子，看着掌心里的种子她不禁又一次紧紧的握在了掌心。抬步，继续追着师傅的身影南下而去。

　第二十九章　凌霄派之乱

　　　　莫离和天玄宇一路南下，在途经同钰镇休息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则消息，是关于凌霄派的。莫离不禁竖起了耳朵，对事态的发展很是关心，因为那些聊天的江湖侠客嘴中不禁提到了凌霄派，还提到了关于凌宇的消息。

　　　　听闻凌宇就在莫离他们离开之后便推辞掉那些拥护他的师叔们的请求，如天玄宇所猜测的一样要离开凌霄山庄。凌音听闻这个消息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而那些拥戴凌宇的师叔们虽然不愿意却也无可奈何，随即便只能任由凌宇去了。但是就在凌宇即将离开的那一天，凌音却早早派人守在了山庄门口处挡住了凌宇，他说要让凌宇交出凌霄派的掌门传剑碧霄剑。凌宇自然是不肯，这把剑是父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从他十岁的时候起父亲就送与他做他的配剑，早就融为血肉的一部分，他怎肯交出去。由此为契机便引发了凌霄派一场大战，原本已经放弃争夺的那一派和凌音所领导的那一派人马大打出手，凌霄派死伤众多，血流成河。而最终支持凌宇的那一派人马因不敌凌音一派，杀死的杀死，投降的投降。而凌宇则也被抓了起来，关进了地牢，两天后要当众处死。按凌音的说法是为了慰藉死去的那些亡灵。

　　　　莫离的手紧紧握拳，这凌音简直欺人太甚了，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凌宇，难道凌风临死前说的话他都没有听到吗？真是小人！她扳指算了算，那场大战的发生刚刚在一天前，那么过了今天，明天凌宇就要被当众处死了。事情果然还是发展到了最恶劣的一步，怎么办呢？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凌宇死吗？虽然这件事和她莫离确实没有关系，可是若她这般不管不顾，任由凌宇被那些人害死，她实在良心难安。所以她一定要救凌宇。不为别的，只求问心无愧。莫离突然站了起来对这师父说道：“师父，我要回去救凌宇。”

　　　　天玄宇正在喝茶的手一顿，然后抬眸笑道：“你要是想做就去做，但是救不救的了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为师不会拦你。”

　　　　莫离有些讶然：“师父难道不和我一起去吗？”

　　　　天玄宇摇了摇头：“不，我代表的是天亘山，而你代表的只是你。明白吗？阿离。”

　　　　愣了一下，莫离点了点头道：“阿离明白了！”

　　　　“那你就去吧，我会先去太湖等你。”

　　　　……

　　　　就这样，莫离和师父分道扬镳，一个南下，一个北上。莫离知道师父最后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若是师父插手这件事无异于向凌霄派挑战，到时不仅救不了人，还说不定会演变成一场门派之战，所以师父不能去，莫离也不能去，去的只能是一个陌生的无门无派之人。

　　　　莫离选了一匹上好的马扬尘飞奔而去，这一次不比平常，迟到一刻就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她一路骑马飞奔，顾不得在路途中的风餐露宿，终于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赶到了济州城内，她飞身下马仗着还算不错的轻功悄悄潜入了凌霄山庄内。然而，因为对凌霄山庄的不熟悉，莫离始终没有找到关押凌宇的地方。想了又想，莫离决定埋伏在山庄中等待。

　　　　终于，当清晨的阳光一点一点的照亮了未殿的时候，莫离眼看着浑身是血且被绳子五花大绑的凌宇从西南处一角被带了出来。凌宇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而他的配剑也已经被夺走了。莫离瞅准机会，看这个时候只有几个押送的小弟子就悄无声息的靠近过去快速出手将几个弟子打晕，然后一把扶住了身受重伤的凌宇。短短几天不见，那个笑容阳光的大块头的身体如今已经松垮的不成样子，脸上的肉的陷了下去，眼神里一点光彩也没有。莫离急急道：“凌宇师叔，我来救你走。”

　　　　听到莫离的声音凌宇眼神里终于多了一丝亮色，他用微弱的声音道：“莫离师侄？你回来干什么？这里很危险。”

　　　　莫离伸手一边快速的解开绑着凌宇的绳子一边道：“我来救你。”然而绳子还为解开，就听周围一声大吼道：“有刺客……快来人啊！”莫离回头就看到居然有一个小弟子一边跑一边大叫着，她一拍脑袋无奈道：“这下糟了。”

　　　　果然不一会儿她和凌宇就被一众凌霄派弟子包围了，而站在外面的则是现在凌霄派的代掌门凌音，凌歌。只听凌歌喊道：“什么人？胆敢参合我凌霄派的事情。”

　　　　莫离此时穿了一身夜行衣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没有人认出她。她没有理会凌歌的喊话，眼神扫了周围一圈又一圈在努力寻找最适合的突破点。等到打定主意后，她回身一剑挑了凌宇身上的束缚然后出剑直接从一个弟子手中勾了一把剑送到了凌宇的手中匆忙道：“我们杀出去。”然后她便毫不犹疑的持剑先冲了过去。

　　　　看着莫离上来就直接冲杀，凌音有些暴怒，他冷哼一声然后亲自出手和莫离战在了一起，他道：“我们凌霄派是你这种无名小卒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莫离也不禁冷笑一声，故意压低嗓音改变音色道：“有你这种小人掌派的地方又有什么人不能来的？背信弃义，杀兄夺位。”

　　　　“你到底是什么人？”凌音剑势突转凌厉，直刺莫离而去道：“简直一派胡言，受死吧！”

　　　　莫离飞身闪开退到了凌宇的身边，快速说道：“我拖住凌音，你左边杀出去！”然后一个转身又冲着凌音一剑刺了过去。谁知凌宇却突然一把拉住了莫离道：“我去杀凌音，你左边突围。”

　　　　事态紧急，来不及多说莫离就被凌宇拉了过去，她只好持剑向着最为薄弱，最靠近外围的那块冲了过去。

　　　　凌宇这边提着剑没有任何花架子就直接拿着剑直劈凌音的面门而去，他是有多恨呢？眼看着那些保护他的人一个个的死在了他的面前，凌云师伯，凌星……那些人都在前天一个个的死在了他的面前，一切都因为面前的这个人，因为他的野心，不仅容不下我还害死了父亲。他从未有一刻像这般想杀掉一个人，以前去外平乱，面对的坏人于他而言只是道德上的，并无杀之而后快的那种感觉，可是如今却是真正刻在心上的，他好恨！

　　　　凌宇的情绪极端爆发，手下便没了规律。什么剑法剑招他都已经忘了，他只是想杀掉这个人，可是凌音却还是使用着凌宇熟的不能再熟的凌霄剑法，总能先一步破了他的剑招。虽然凌宇的内力不及凌音，却居然隐现压制之风。就在他出招已经混乱不堪，凌音被逼的狼狈之时，长剑破空的声音突然隐现在耳畔，然后凌宇感觉到了深深地疼痛，一柄剑穿透了他的身体。是凌歌，他一直在静静的观察着事态发展，看着凌音居然渐渐处于下风，他便悄悄的从背后偷袭了凌宇，一声闷哼从凌宇的口中传出，手中的剑一下子滑落在地。

　　　　莫离听着声音回身看去，就见凌宇躺在地上的身影。“凌宇。”她一声哀嚎，格剑一手用出了天亘山的剑舞雪飞，将一众人逼退来到了凌宇的身边。

　　　　凌宇看着她笑道：“此生能认识你这个小丫头真好，临死前还能有一个说话的人真好。不过丫头，你一定要小心这虚伪的人世，不要再去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不，不要……。”莫离摇着头，她不想凌宇死，为什么这么好的人要死了，这些虚伪的人却能好好活下去。

　　　　凌宇眼神柔和，刚刚升腾起的戾气全都消散了，他说：“恨一个人太累，就这般死了也好。”然后在大家都以为他要死了的时候突然一把拿起身边的剑飞身而起直冲凌歌而去，凌歌下意识的就举剑阻挡。凌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剑尖在凌歌的剑上擦过借力，飞身到凌音的身后一把挟持了他。他喊道：“把碧霄剑交出来，放莫丫头离开。”

　　　　莫离由惊转喜冲着凌宇道：“你没事？”

　　　　凌宇笑道：“这一生都不曾学会使诈，不过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不能做的。更何况即使我要死，也不能连累莫丫头你。”他说着剑尖又逼近凌音几分，已经将他的脖颈划破。

　　　　凌音仰着脖子紧张道：“我带应你就是，不要再用力了。”说着将手上的剑递了出去。莫离面露笑容冲过去一把接过了剑，然后对着凌宇道：“我们走！”运气提功，她踩着轻功直接就上了屋檐，可是回头却发现凌宇还是在底下没动，莫离焦急喊道：“快走啊，现在他追不上来的。”

　　　　凌宇摇了摇头剑突然脱手而下，身体就那么直直向后倒了下去，他用最后的力气喊道：“莫丫头，凌霄剑从今日起就送与你了，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你快走！”

　　　　莫离一下子眼睛睁得很大，她张了张口却很难发出声音：“你怎么……怎么……”

　　　　“快走！”

　　　　看着明显已经气息衰弱的凌宇，莫离突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她狠了狠心一转身就跳出了凌霄山庄。

　第三十章　镇安巧遇

　　　　莫离躺在客栈的床上久久不能平静，凌宇死前的样子一直在她脑海里沉沉浮浮。原来凌宇所说的使诈，不是他欺骗了那些人误以为他装死，而是骗了那些人误以为他是真的没事了。其实明明凌歌的那一剑已经完全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刚刚不过是强弩之弓，只是在用最后一丝气力拼，他成功了，不仅夺回了碧霄剑，还救了莫离。其实这一切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不能连累了莫离陪他一起死，所以他临死前一定要送走莫离。

　　　　莫离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没有看到凌宇的背后一直都还在流血，为什么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苍白的不成样子的脸色，她怎么就那么蠢的会以为他真的没事呢？狠狠地捏着手上的剑，莫离的眼角缓缓落下了一滴泪，整整18年过去了，莫离的记忆力是从未有过泪水的，可是这一次她为此留了一滴泪。这滴泪是为凌宇流的，因为他死的好不值！

　　　　凌霄派不再是以前的凌霄派了，这里再也没有一个人那样干净的笑着对着莫离说：“不种也好，省去了很多麻烦，要是师侄真心喜欢就常来凌霄山庄做客便好。”再也没有一个人会那般爽朗明亮的笑：“师侄这般聪慧可人，自然是求之不得啊！哈哈哈……”再也没有一个人会在她紧张万分的时刻突然说：“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样一个人真的就这样死了，他留给莫离的记忆那样少，可是却始终无法泯灭。

　　　　莫离在济州城修养了三日，日日都不敢随意外出怕遇见凌霄派搜查的人，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三日居然不见任何一个凌霄派的弟子出现在城内行走，也没有张贴任何告示说要捉捕什么人，后来从店小二口中才打听到现在的凌霄派居然正在在给凌宇大办丧事，而凌音则在众人面前哭的很是情真意切。他说他从未想过要真的伤害凌宇，只是为了本派安宁不得不关押了他，放出那些狠话，可是没想到凌宇师侄还是不幸惨死于恶人之手，真是令人悲痛万分，情难自已！

　　　　莫离有些糊涂，心道难道是因为自己不明所以的去救凌宇所以才害死了他了吗？难道她才是害死凌宇的真正的凶手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不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莫离纠结着，她最后决定要独自前往凌霄派参加凌宇的葬礼。将自己打理妥善，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保证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莫离便有些焦急的前往了凌霄派，这次她是以莫离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去了凌霄山庄，拜见了凌音这个新任的凌霄派掌门。莫离低着头却悄悄的观察着凌音，她发现他的眼角真的有哭过的痕迹，而且作为掌门还为凌宇披麻戴孝，说话的声音也变得低低沉沉的。难道事实就像他说的那样吗？莫离忽然心头一颤，紧紧地抱住了藏在怀里的碧霄剑，是她害了凌宇吗？真的是她吗？

　　　　默然的退出了未殿，莫离一个人跑去了放着凌宇遗体的仓井殿，看着棺材里躺着的凌宇安详的面容，她怔怔的说不出话。真的是我害了你吗？凌宇师叔。呆呆的看着凌宇好了一会儿，莫离不经意的四下观察发现无人看着她时，她悄悄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怀中把碧霄剑拿了出来藏进了凌宇的怀中。这件礼物她收不起，但愿凌宇能带着他心爱的配剑去和父亲早日团圆。她只能默默的说一句：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

　　　　莫离就这样离开了凌霄山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凌宇还是死了，而凌音还是当上了掌门，一切就如师父所说的那样结尾。

　　　　一路骑马南下，莫离准备去太湖与师父会和。当图经镇安时，莫离被这小镇眼前的繁华吸引，这里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四处花灯高挂，纸鸢飞舞，街道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从小在天亘山长大的莫离自然感到颇为新鲜，便打算在这的客栈休息一晚，反正去太湖也是和师傅一起散心游玩的，所以没必要那么赶吧。

　　　　莫离收拾了包袱便留宿在一家叫做‘人间有客。’的客栈。虽然那时天色已晚，可是外面去被花灯照亮了一整个街道，只见那些少男少女们沉醉于其中，赏灯游玩，美食游船，这画面真的好美。莫离坐在房间里眼瞅着外面的热闹觉得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时心热便也忍不住跑出了客栈，跟着当地的姑娘们一起去河边放河灯，许愿，一起摘棉叶，嬉水。玩闹了一会儿，看着姑娘们手上都拿着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花包，莫离不禁好奇问道：“这个是什么？”

　　　　站在她身旁的女孩不禁失笑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啊？这个是香包，一会儿要拿着个找到心爱的人呢。”

　　　　莫离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眼睛不好意思的乱飘。就在那时，她看到街道上居然有卖这个东西的，就转过身跑到街道上也买了一个香包。嗯，确实很香，可是闻得莫离却有些要打喷嚏，因为香的太刺鼻了。赶忙从鼻子上移开，莫离顺手将香包塞进了自己的衣袋里，想着以后可以留做个纪念。

　　　　混迹在人群之中，莫离随着人流跟着居然来到了一个颇为空旷的地方，这里四周被一圈花圃包围，周围点缀着点点花灯，乍一看就像一个秘密花园一般。等到走进了莫离才发现那边居然分为了两部分，一边站着或英俊或可爱的少年们，而另一边则站着或美丽或温婉的少女们，这又是什么游戏呢？莫离随着姑娘们站在了一边，不一会儿就见到有个少年从那边人群中走出，走到了被花圃围出的圈里有些木讷的说了一番动人的话，然后静静地站在那里。莫离正奇怪呢，突然就见一个香包朝着那个少年的飞了过去直接打到了他的身上，少年腼腆一笑捡起香包，就见一个姑娘从人群中走出，然后两人就这样走了，周围一片祝贺的欢笑声。这是……干什么呢？未待莫离询问，就见又有一个少年从那边走出走进了圈内，居然开始唱起了一支歌谣。“花谢花飞花满天，日日思佳人，独倚凭栏东逝水，年年不可说……”曲子宛转悠扬，听的莫离忍不住叫好，然后她就被周围姑娘们的眼神给包裹了，而那个少年则满是期待的看向她。

　　　　莫离咽了咽口水，突然就明白了这是在干什么，原来今天是七夕节，按照镇安的习俗，今天镇安的男女们可以公开的相互求爱，她笑了笑不禁朝着人群后缩了缩。然后就在大家的视线终于从她身上移开时，那个少年却因没有收到香包而无奈的走了，临走前还一直看着莫离。莫离吐了吐舌头居然有一点不好意思，这个……好像是第一次被人喜欢呢。就这样有陆陆续续有几个少年进入圈里或表演，或朗诵，或是直接向着喜欢已久的女孩子表白，真是好不热闹，看的莫离的少女心都有些荡漾了，忽然想自己以后会不会也这样会遇到心爱的人的追求呢？呆呆的看了一会儿莫离不禁开始打瞌睡了，同样的节目看得多了也觉得无聊了，她伸了伸胳膊慢慢退出了人群准备悄悄离开。就在这时身后却传来了姑娘难以压抑的议论声与害羞的声音。莫离有些好奇的回身望去，就看到在花圃中央站着一个很不一样的男子，为什么说他不一样呢？因为他的身上独特的气质让他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因为同样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就有种芝兰玉树的感觉，因为他就随便的站在那里却周身像是有萤火虫在飞舞一般耀眼。莫离顿下了脚步，想不到这样的男子也会来求爱，她不禁又回身走了过去想看一看是谁家的姑娘得到了这样一个人的青睐。

　　　　然而等到莫离回身走进才发现让姑娘们窃窃私语的原因不仅是他周身所散发的气质，还有他精致的五官，漂亮到不可思议，居然还要比她的师父还要好看，温和的面容自带儒雅，举手投足之间衣袖飘飘，赏心悦目，一看就知道是家教极好的世家公子。只听到抱拳道：“在下鲁莽，误打误撞的被挤入了圈中，实为尴尬，不过在下来此确实实为寻找一人，而这里……”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一个香包突然打中，少年有些僵硬的呆在了那里：“这个……”不待他反应过来，接着又是噼里啪啦的几十个香包冲着他扔了过去。莫离有些不忍的转开了头，这个家伙要被香包砸死了，只听他急急说道：“在下实非有意冒犯，姑娘们手下留情啊！”

　　　　“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听完这话，莫离扑哧一下就笑了，居然碰见了一个比她还傻的。

　第三十一章　人间有客

　　　　看着少年在香包雨中躲躲闪闪的样子，莫离难道这么善心一次，冲着站在香包的剑雨中的那个少年好道：“快捡起一个香包就没事了！”

　　　　少年一边一手挡着脸一边应和道：“好好，我捡、我捡。”然后赶忙吓得蹲下身在地上乱摸。顺手捡起一个，他举起手就喊道：“我拿到了，我拿到了！”说着就把那个香包举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下子香包雨终于停了，少年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禁抚了抚胸口，真是被吓死了！

　　　　缓了一口气，他对着那边的姑娘说道：“不知刚是哪位姑娘相助，在下在此感激……”他的话音未落，瞬间又吓得说不出话了，只见这边一群姑娘们纷纷冲着他围了上去。他一下抱住了头想着估计又要被打了，可是谁知那些姑娘们却都只是看他拿的香包。突然周围一声尖叫传了出来，只见一个很胖很胖的女孩突然跑向了正中央的他并且丝毫不知害羞的一下子抱住了他说：“郎君，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的，我们走吧！”

　　　　周围响起了一片失望的声音，只见其他的那些姑娘们纷纷捡回自己的香包不甘的离开。少年一脸惶恐，他推搡着这个抱住他的女孩结结巴巴的道：“姑、姑娘，男、男、男女、男女授受不亲，放、放、放手啊！”可是那个女孩实在太胖了，他根本挣扎不堪，只听女孩怒道：“你拿了我的香包就是我的人了，必须跟我走，难道你还想悔婚？”

　　　　“悔婚？”那少年更紧张了，他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娶姑娘的？”

　　　　那姑娘一副理所当然的道：“拿了我的香包就证明你要娶我，休想反悔！”说着居然真的一点一点的把他拖走了。

　　　　少年欲哭无泪，无奈道：“我不知道捡香包还有这个说法啊，否则在下就算被香包砸死也不会捡的，而且那么多香包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姑娘的啊！”

　　　　那胖女孩仍旧死死地抓着他，说啥都不放手。她说：“你是不是也嫌弃我胖？我告诉你，我爹说了，胖是会利于你家香火的传递，我肯嫁给你是你的福气。”

　　　　少年被拉着走出了人群了，脸色都被吓白了。他道：“在下怎敢嫌弃姑娘，只是……只是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如此草率呢？而且我与姑娘素不相识，八字脾性也不知合不合？所以这个香包我现在还给姑娘好不好？”

　　　　“不好。”那姑娘怒气冲冲的将香包又塞给了少年，她说：“你这小子废话真多，等成亲之后生米煮成了熟饭，害怕什么不能行的？现在就跟我走！”说着就拉着少年继续往外走。

　　　　莫离一直在旁看着，最终觉得还是去帮少年一把，因为是她教他的方法害的少年被逼婚了，而且还是一个那么丑那么胖的女人，的确有些可怕。她突然走了过去，看着被拽的已经风度无存的少年道：“言哥哥，你怎么在这里？这个女人是谁？”

　　　　少年有些呆愣，讷讷的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被那个胖女人截口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