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易寒心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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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离再抬头看向眼前这一方低矮的屋宇，石阶几台，竹帘垂落，色调清幽，是如此清雅。这里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只有一个白色的身影隐隐约约透过竹帘，似是正在伏案写作。莫离看着殿前那大大的玄玉殿三个字感觉极为不真实。她怎么会回到天亘山呢？而且还回到了玄玉殿。师父居然也在里面？她明明不是还在一条河上漂流着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
　　　　“阿离，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呢？还不快进来帮为师研墨！”突然天玄宇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让莫离呆了好久，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天玄宇不禁叫道：“阿离，发什么呆呢？”
　　　　莫离这才半梦半醒的‘哦’了一声走了进去。掀开竹帘，天玄宇无双的容颜就那么展现在莫离面前。莫离还是不能相信的叫了声：“师父？”
　　　　天玄宇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道：“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么闷，可不像我的小阿离呀！”
　　　　莫离蹲在了书桌前，然后拿起墨开始磨了起来，她道：“师父？今天是几月几号了？”
　　　　天玄宇终于放下笔抬头看她，然后伸手摸了摸莫离的额头道：“这也没发烧啊？”说着他放下手不禁坐直身体看向莫离道：“说吧，到底怎么了？”
　　　　莫离研墨的手一顿，然后放下墨闷闷的道：“师父，我……我怎么……不，我想知道……不，就是秋水阁的……不是，是落云山庄……也不是，是……是天易心法……不，不是，我是想问，我想问……”
　　　　“阿离，你怎么了？说话这么吞吞吐吐的，到底想问什么？”
　　　　“我……”莫离张开了口却又缓缓地闭上了。她说：“算了，我什么都不想问了！”然后笑了笑又开始拿起墨研了起来。她想，此生她的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能够安安稳稳地陪在师父身边一辈子。如今，她就这样近距离的陪在他的身边，他会对她笑，对她说话，会关心她，会逗她，那她还有什么所求的呢？不管那些记忆里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不管外面的江湖会怎样，她只要在身边就好了。
　　　　那些或许是真的，或许是一场大梦，但都过去了，只要现在，现在就好了！
　　　　莫离扬起笑脸对着还在看着她的天玄宇道：“师父，阿离好喜欢和师父在一起！”
　　　　天玄宇笑道：“孩子气！”
　　　　是孩子气吗？我不觉得。莫离笑嘻嘻的道：“我本来就是个孩子呀，所以师父你休想甩开我，我呀要一辈子都赖着你！”
　　　　也许这些话以前说来莫离会感觉到十分娇气，她可是堂堂女侠，怎么能和那些小弟子一样呢？可是今天看着师父只觉得都是慢慢的想念与不舍。这番话她第一次觉得说来也什么窝心，忍不住都想辛酸的落泪。
　　　　天玄宇看着莫离睁着大大的眼睛几乎都要落下泪来时伸手就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傻阿离，今天怎么这么矫情啊！”
　　　　莫离一下子就拉住了天玄宇的衣袖死皮赖脸道：“我不管，反正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天玄宇摇了摇头无奈一笑然后手不知怎的一反转，从哪就拿出了一张洁白的手帕递给莫离道：“好了好了，快赶紧擦擦鼻涕了，否则一会儿会很难看哦，”
　　　　莫离吸了吸鼻子满是感动的接过，还想再说两句煽情的话，却只听天玄宇又道：“　其实本来已经很难看了。”
　　　　莫离：“……破师父。”
　　　　……
　　　　莫离怎么也没想到她就这样回来天亘山了，生活的五味杂在练剑，栽花中过去的很快。虽然又变回了单调的生活，但是却是少有的开心。至少每天她都能在天亘山跑来跑去，捉弄一下师兄弟，然后满山的大喊大叫找师父，然后天玄宇就会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身边的身后。次次都不会找不到。
　　　　反正经历过那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事情后，莫离越发珍惜和师父在一起的日子，除了练剑，除了师父要出去之外，她不管是栽花还是看书，都喜欢跟在师父身边。师父喜欢去哪，她也就跟着去哪。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小跟屁虫。不仅如此，莫离还常会没事找事做，然后拉着师父一起。不管做什么也好，但只要有师父陪着，她都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但是也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真的心情的影响，时间似乎真的活得好快，每次画面稍微定格，一天仿似就那么过去了，然后好像晚上还未来临，第二天似乎就又到来了。但是这些都不重要，都没有关系，反正她现在过得很开心。她莫离有师父，有家，有人陪，有人爱！
　　　　天亘山的风雪很多，莫离这几日总是感觉到特别冷，然后每天就喜欢穿件厚厚的斗篷，可是依旧还是感觉特别冷，而且还有些身体无力，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天玄宇来她房间里看她时，手上还端了一碗粥。他道：“笨阿离，都在天亘山生活了这么久还能让自己生病，你说今天还要不要让你去雪域练武呢？”
　　　　莫离赶忙摇头道：“不去。”
　　　　天玄宇走近她坐在她的床边笑道：“你倒是很会偷懒啊！”说着用勺子搅拌搅拌了一下粥便给我莫离喂去。
　　　　莫离乖乖的张口，乖乖的喝粥，然后悄悄的吐了吐舌头不说话。
　　　　天玄宇喂她喝完，然后把她扶好躺下还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道：“好了，看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就让你休息一天。”
　　　　莫离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撒娇道：“多休息几天嘛，我这么聪明的不用太刻苦。”
　　　　天玄宇道：“为师一直觉得治愈生病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多锻炼，我看你还有力气，不如我们还是现在就起来上雪域吧！”
　　　　莫离赶忙眼一闭直接装睡哼哼唧唧的道：“哎呀，好难受。”
　　　　……
　　　　就这样那莫名的寒冷与无力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有时真是都觉得自己的精神很不济。可是很奇怪的，每次都能看到自己充满青春活力的战在天玄宇的面前，跑来跑去，大呼小叫。那好像就是另一个她，还是如那年孩童般恣意潇洒的活着。
　　　　昨日玄玉殿前的花树似乎败落的很厉害，一年四季似乎就在眨眼间度过。也不知道是天气回暖，还是自己的怪病突然好了，她感觉自己就像那被他埋在花树下的花瓣一样重新焕发出了生机。前段时间身体的那种枯萎感是很明显的，可是如今的她不想死，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她无比留恋。有一种信念在支撑着她，让她不放弃。她想陪着师父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第一百零二章　梦境（二）

　　　　今早莫离起的早些，闲来无事，她便毫不犹豫的跑去师父房中想就拉师父去雪域的冰湖钓鱼，谁知刚一进去，她的师父竟然……竟然只穿着一层薄薄的里衣在房间里做着，透过那宽松的衣服，她似乎都能看到师父宽阔的胸膛，莫离瞬间就羞赫的捂住了脸。
　　　　其实以前她也见过这样的师父倒也没觉得什么，可是随着年龄的长大，不知为何，也不知从何时起，看到这样子的师父心脏就会普通普通的狂跳，连耳根子都觉得火烧火燎的。偏偏心里还是想看不敢看德　小心思。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矫情了。
　　　　天玄宇看着她道：“怎么了？这一大早火急火燎的？”
　　　　莫离捂着脸的手指一点一点的从眼前移开，露出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眨了眨道：“那个，我想找师父去冰湖钓鱼，阿离今天想吃鱼了。”
　　　　天玄宇笑道：“哦，我就说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原来是嘴馋了。”顿了一下天玄宇道：“去，先去雪域把‘封雪杀’给为师练熟了。”
　　　　莫离立刻就很是不情不愿的道：“不要啦，师父，我今天难得起得这么早。”
　　　　“所以早起才要练功，不许偷懒。”说着天玄宇站了起来慢慢靠近莫离道：“不过，今天你要是练得好呢？为师可以考虑带你下山去吃鸳鸯翅。”
　　　　“真的吗？师父。”莫离激动得瞬间就要欢呼雀跃，可是在手放下的那一刻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天玄宇就瞬间又红着脸跑了出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
　　　　那一天，莫离在雪域一个人练了很久，雪域上的雪都感觉在她的剑尖融化。莫离很好奇，何时她的功力进步了这么多，居然单靠剑气就能将雪融化。不过紧接着她就想这说明她这几天的练功成效很不错，师父终于可以陪她一起去吃鸳鸯翅了。
　　　　很久以来她一直都有一个愿望，就是从她听说鸳鸯翅需要两个人一起吃的时候，她就想要和师父一起去吃一次。可是以前师父总是不让她单独下山，也不带着她一起下山，没想到这一次师父居然肯带着她一起去付月楼，真是太棒了！
　　　　就在莫离一个人想得高兴的时候，候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了踏雪的声音。莫离回头，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天玄宇背负着双手，从雪雾迷蒙中缓缓走来，就如最精致的画般一点点点蕴而开，眉目俊朗，超凡脱俗。天玄宇赞道：“今天表现不错。”
　　　　莫离开心的将剑一收，然后跑近师父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吃鸳鸯翅啊？师父可是早上答应阿离的，别想赖掉哦！”
　　　　天玄宇笑道：“为师对你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说着天玄宇竟真的拉着她一起下了雪域，一起走下天亘山，前往了热闹的集市。
　　　　那一幕幕闪的很快，等莫离回神的的时候，夜幕已经渐渐降临了。
　　　　那时的集市的街道上都挂着大红的灯笼，莫离随着师父一路前行，眼前闪过都是美不胜收的画卷。还有那到处卖的糖人，棉花糖，女子的发簪，还有好漂亮的衣服，可爱的面具。真的是好热闹，好好玩。莫离不禁兴从中来，便拉着师父让师父给她买这个，买那个。天玄宇也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师父的笑容比起记忆中似乎温柔了许多。
　　　　虽然天玄宇也经常笑，但总是风轻云淡，万事不在心的模样，可是今天却似乎多了几分人情味，也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味道。莫离很喜欢这样子的师父。这好像会是第一次他们师徒一起逛街呢。
　　　　终于逛了会儿街市，莫离跟着天玄宇来到了付月楼。付月楼的老板见到两人很是礼貌周到的服务这，然后这一次终于规规矩矩的上了鸳鸯翅。
　　　　莫离看着眼前的鸳鸯翅，然后学着周围的人和师父一起低头吃上这鸳鸯翅。和师父靠的那么近，不知为何她的脸庞之上就飞出了两朵云霞，莫名的羞涩喜悦。这一次莫离真的感觉这鸳鸯翅是前所未有的好吃，内心尽都是满满都是说不出的欢喜，悸动。
　　　　突然天玄宇停下筷子抬起头来问她：“阿离，好吃吗？”
　　　　莫离嘴角含着自己都不觉的羞涩的笑意道：“嗯，好吃，真的是只有两个人同时吃两个人才能吃出它的味道。”
　　　　天玄宇却道：“你不应该觉得好吃。”说着站了起来便要走出去。
　　　　莫离焦急的就站起来跟着跑出去道：“为什么？师父。”
　　　　可是就在她赶着追出去的那么一瞬间，天玄宇就不见了，画面同时也变了，她又回到了天亘山。而今天的天亘山显得格外的热闹，到处都是吵杂的人声，大家都在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莫离走进了些才听到，他们在说天玄宇要大婚了！
　　　　莫离瞬间就怒道：“你们胡说，师父要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那几人看了一眼莫离不屑道：“你早就不是少主的徒弟了，你跑回天亘山做什么？”
　　　　莫离暮然后退了一步，但却立刻摇头否定道：“不，不，你们胡说，你们胡说，我怎么就不是师父的徒弟了？你们简直是胡说，我要去找师父，我要去找师父！”说着她就直奔玄玉殿而去。
　　　　等到莫离跑到玄玉殿上的时候，发现上面居然吹吹打打的，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这一切真的太像成婚的样子了，她心中突然就慌乱不已一下子就跑进了大厅。此刻的大厅之中坐满了人，有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但只有其中两个人最为显眼的穿着一身红衣站在最中央互相对拜。那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师父——天玄宇，另一个人就是那太湖畔的淡雅医仙——安若乔月。他们居然真的成婚了？
　　　　莫离傻愣的站在大厅的门口，傻愣的看着那成婚的一幕，先是难言的震惊，紧接着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的心为什么这么难过？为什么？莫离咬着牙终于哆哆嗦嗦的叫了出来道：“师父。”
　　　　天玄宇却没有看她，他的眼里似乎只剩下了安若乔月一人。莫离瞬间就跟个傻子一样不能动，不能言。只是看着，眼神空洞无光。她想，师父成婚是件喜事，她应该高兴地，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如此的难以说出的难受，心底好像突然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她内心有一种冲动，她很想就这样冲上去打断一切，可是那个人是他的师父啊，她不能那样做，就算她怎么任性妄为，她都始终不愿伤害的的那个人啊。所以她只能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们拜堂成亲，看着他们携手并进，看着他们从她的眼前离开，然后看着，看着……她想原来这就是师父穿红色的衣服那个样子啊，真是好生俊秀。果然是她的师父，不管穿什么，都那么好看。不过以后，他都不在属于她了。
　　　　她看着那红衣，那黑发，那俊颜，那无双的气度风华，看着，看到眼睛痛，心痛。看着看着终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到再睁开时，眼前的红色都消失了，变成了青灰色的屋顶和透着风的窗棂。莫离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不能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又是哪里？
　　　　她为什么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谁？
　　　　眼角还残留着泪痕，心中仍旧是缓不过气的压抑，难受。
　　　　突然耳畔响起脚步声，莫离抬头就看到一个身穿青麻棉衣六旬老妇人端着碗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看着她醒了，那妇人瞬间放下碗惊喜道：“可算是活过来了，姑娘，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
　　　　莫离张开口想要说话，才发现嗓子一张开就干裂疼痛，很难发出声音。
　　　　那妇人看着就赶忙把碗端着拿过来坐在莫离旁边一手扶起她一手就给她喂水喝道：“这10天你就靠喝点水，我真的担心你就这样醒不过来了。”
　　　　莫离喝了两口水，感觉嗓子润多了，就努力的开口道：“您是说，我已经昏迷了10天了？”
　　　　夫人点头道：“是呀，姑娘，你能醒过来还真是个奇迹，连郎中都说你无药可救了。”
　　　　莫离突然的向后一靠，原来那里发生的一切才是大梦一场。突然内心居然忍不住的释然开心，幸好是梦一场，师父还在等她回去，师父并没有娶安若乔月。暗喜之后，莫离又忍不住的后怕，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患得患失了。
　　　　可是那个梦，好像既是心中所愿，但同时也将内心最为害怕的东西露出出来。她对师父，她居然对师父不知何时早已起了那种心思。
　　　　少女怀春。
　　　　不，这样是不对的，那只是一个梦，她只不过想陪着师父而已。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缓了好一会儿，莫离决定无视那个梦，它可以当做一切都不知道，不知道。
　　　　那妇人看莫离又是闭眼又是睁眼的不禁伸手在她面前晃了道：“姑娘，你还好吗？”
　　　　莫离这才恍惚回神道：“我没事了，谢谢大娘你救了我。”

　第一百零三章　十一月二十八

　　　　这大娘原来是生活在这山中的山民，一直同自己的儿子生活在这山里。她丈夫死的早，就一直同儿子二人相依为命，生活很简答，性子确实难得的豪爽。
　　　　那天因为是她的生辰，所以她的儿子一大早就去家附近不远处的河里捕鱼，准备回来炖鱼汤给她喝，却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晕倒在河边的莫离，就把她背了回去。那时的莫离已经完全不省人事了，只是仅有着很微弱的呼吸，眼看这就要活不成。无奈之下，这大娘便拿出了家中仅有的一点继续让儿子跑去三十里外的镇子上请郎中，但是郎中替莫离把过脉后只是摇了摇头叹道：“两位节哀吧，人怕是活不成了。”然后连药方都没开。
　　　　正所谓尽人事，听天命。这大娘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每天想办法给莫离喂点粥，喂点水，，但若是她还是就这样死了，他们就只能把她埋了。但是万万令人想不到的是，前面身体一直冷的吓人的莫离在最后的三天突然就好转了过来，身体渐渐有了温度而且还有意识的开始吞咽东西。然后奇迹般的三天后，她自己竟苏醒了过来。
　　　　莫离笑了笑然后从床上稍微坐起一些，她想自己能活下来就是因为梦中那难舍的执念吧！她的师父就是她的执念。就在她伸手擦过胸前的时候她突然紧张地问道：“大娘，你们救我的时候，可有发现我怀中的东西，是一本书，大约有这么大。”莫离说着，已经紧张到开始用手比划不停。
　　　　妇人皱眉道：“书吗？”说着变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好像是有一本。我在为你换掉湿衣服的时候，大娘还发现你身上有很多漂亮的小瓶子，你现在要那些东西吗？我去给你拿。”
　　　　莫离焦急的点头道：“要，我现在就要。”
　　　　妇人看莫离着急的模样便起身赶忙出去给莫离拿，然后没过一会儿就拿着东西回来了。她说：“你看，都在这里呢，一件都没丢。”说着她那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大娘看这些东西湿了就都给你放在外面晾晒呢！”
　　　　莫离着急伸手要那本书，妇人便满是疑惑的给她递了过去。莫离拿到手上后，上面的‘天易心法‘四个大字让她瞬间安心不少，幸好没有丢。不禁又打开看了看，里面的字虽然有点花了，但是还是完全可以看清的。她将书一合抱在怀里真心的感谢道：“多谢您了大娘，您不仅了我的命，更是救了比我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那妇人道：“你这姑娘，提什么报答呢？只要你能活下来，大娘也就安心了！”说着妇人顿了顿不禁有些好奇的说道：“不过姑娘，有什么东西会比命更重要呢？这本书到底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值得你这般着急？古言不是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莫离看了一眼书有看了看妇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复杂的感情。想了又想她开口道：“这本书也就不过是一本书，只不过她却在别人那里代表着很多东西，所以说很重要。而至于古言无德之说，莫离只觉得女子爱读书并没有错，和德行之类的完全是两回事。”
　　　　“这个……大娘从小就没读过书，不太懂姑娘的意思。”
　　　　……
　　　　正在两人说话间，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院落中传来。“娘，娘，我回来了！”
　　　　妇人起身透过窗子向外看了看立刻就喜上眉梢，她回应道：“我在姑娘这里。”说这妇人不禁又看向莫离道：“对了姑娘，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莫离道：“我叫莫离。”
　　　　妇人点了点头道；“莫离呀，莫离，莫离，莫要分离。是这个意思吗？”
　　　　莫离愣了愣，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居然可以这样理解吗？莫要分离，原来有着这么好的寓意呢？可是为什么偏偏她却一声都在经历离别，和那不知名的父母，和最为信赖德师父，和她的朋友，和明若，和落棋……
　　　　“莫离……莫离……”看着莫离又走了神，妇人不禁叫道。
　　　　莫离恍惚回神看向妇人，才发现妇人身边多了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男子看起来有些沧桑之感，也许是因为长期在野外奔走的缘故吧。妇人道：“这个就是我儿子，是他把你从河边背回来的。”
　　　　莫离冲着男子点头微笑道：“多谢！”
　　　　男子道：“没事，姑娘能活过来还真是个奇迹呢！哦，对了，今天我去赶市集买东西的时候还为姑娘专门买了一点药，治疗外伤用的。话说姑娘的外伤因为浸水太长时间已经溃脓了，这不管怎么治，肯定是要留疤了。”一边说着他便一边从背后取下包袱放在桌子上然后从里面往外一点一点的拿东西。
　　　　妇人在一旁看着不禁道：“今天市集人多吗？我们的柴火卖得怎么样？”
　　　　男子道：“很多，柴都卖光了。”
　　　　莫离伸手轻轻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纱布，还有那一团渗出的黄色的水，就知道男子所言不虚。这一次其实能够活下来真的就已经不容易了，所以留疤就留疤吧！也不知道格朗和参商他们两个怎么样呢？能不能幸运的逃过一劫呢？还是都——死了。
　　　　不会的，他们俩那么厉害，一定不会的。
　　　　莫离道：“多谢大哥了，敢问大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还有集市？”
　　　　那男子终于翻出了一瓶药，然后拿给莫离道：“今天十月二十八了，算是这个月月下集的最后一次了。”
　　　　“十月二十八？已经十月二十八了吗？”莫离忽的一下就坐直了身体扯得伤口十分疼，可是她却没有管。只是愣愣的道：“十月二十八了吗？敢问，这里是属于什么地界之内？”
　　　　男子回答道：“这属于临安镇境内。姑娘这是怎么了？”
　　　　莫离这下子直接一掀被子从床上派了下来，披上外衣就想赶忙往外走去，可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好多听没怎么吃东西还是太久身体没怎么动，竟刚走两步就一下子腿软摔倒了下去。妇人见状赶忙过来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