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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红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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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青不由一怔答:“你想起的是什么?”高六六道:“俺是想起,师父曾叫俺别胡说八道,但俺现在却已口沫横飞,说个不停,唉,真不该,真不该,你们是不是要渡湖?”邵南青恨不得就一拳打向这浑人的鼻子。但既知道这是个浑人,这一拳又如何打得下去?舟虽轻小,但却可容数人同时渡湖。原来这湖形势奇特,看似已到尽头,实则柳暗花明,转过一弯之后,又是另一番景像。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庄院之中。庄院气势宏伟,最靠近湖畔的一座两层建筑物,就是紫气玉楼。岳无泪看得不住点头赞美,道:“好地方!当真世外桃源也!”高六六也点头不迭;道:“俺的师父也是这么说,你们倒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之至!”岳无泪没有怪他,只是付诸一笑。突听一阵呵呵大笑之声,从阁楼里传了出来。一个自发老人,锦袍金靴,从阁楼处飞跃而下。“老岳,咱们今天可以痛痛快快喝一杯了。”岳无泪目光一亮”陡地一笑:“郝神翁,多年不见,你还是那副老样子。”这白发老人,正是九玄洞洞主怪刀神翁郝世杰。他呵呵一笑,又道:“老夫没变:你也是一样。”岳无泪却忽然沉重地叹了口气,黯然道:“只是,好汉堂变了,老夫如今,已如丧家之犬。”郝世杰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摇头:“少放屁。你是好汉,好汉中的好汉,只要一天不死,就一定可以卷土重来。”岳无泪紧握郝世杰的手:“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你是好老人,顾水神也是一样。”郝世杰又笑了笑道:“那老穷酸怎样了?”“那老酸?”岳无泪的面色一片苍白,喃喃道:“他酸了。”“酸了?”郝世杰一凛,“那是什么意思?”“他已酸死了。”“是……是怎么酸死的?”“是东方木,还有石啸天,两人干的好事。”“石啸天?”郝世杰怒道:“他是老穷酸的弟子!”“不错,但他却给义气帮利用,杀师于江底下。”“他奶奶个熊!”郝世杰面色大变:“这种人怎能让他留在世上。”岳无泪道:“老夫已杀了他!”郝世杰道:“杀得好!”岳无泪道:“杀了又怎样?顾水神再也不会跟咱们这些朋友在一起了。”邵南青站在一旁,已忍耐了很久。他见郝世杰和岳无泪谈得正投契,所以一直没有开口。但他终于也忍不住了。他问郝世杰:“叶教主在哪里?”郝世杰面色沉重,道:“她已带着教中精英高手七十二人,前往开封府。”邵南青面色一变:“她为什么要到开封府?”郝世杰回答道:“义气帮已在开封布下天罗地网,务求一举歼灭好汉第十分堂!”邵南青摇摇头,道:“不!这是不可能的!”郝世杰瞧着他:“为什么不可能?”召喃青道:“昨天上官宝楼还在愉快镇上出现,他怎可能在这时候,在开封府组织攻势对付布大手?”郝世杰一怔问:“你曾经见过上官宝楼?”召喃青道:“虽然那人蒙着面孔,但他使用的,却是上官堡不传之秘的‘惊涛攻’。”岳无泪道:“邵兄,你可以肯定,那就是‘惊涛攻’?”邵南青道:“不错,你们也许没有留意剑,他发掌的时候,双膝向内弯曲,掌虽扬起,尾指与拇指却虚扣成钳形状!”郝世杰眼色一变,沉吟道:“那确是惊涛攻的特征。”岳无泪道:“但这种姿势,任何人也可以模做,又怎能凭这一点断定那就是惊涛攻?”邵南青叹了口气,道:“但老朽却给他这一辈震得全身发冷,两条岔气直涌丹田,若不是老朽还有点功行,恐怕已性命不保矣!”郝世杰矍然道:“目下上官堡中,只有上官宝楼一人擅长这套武功,以是老朽敢断言,昨日那蒙面人,就是上官宝楼。”岳无泪这才点点头,道:“这亦不无道理。”司马纵横却道:“即使那人就是上官宝楼,但开封一战,仍然是大有可能发生的。”邵南青皱了皱眉,道:“司马兄弟是认为,上官宝楼根本不必在开封,也可以运筹帷幄,制胜于千里之外?”司马纵横沉吟半晌,才道:“义气帮能在这数年间崛起于中原武林,并非偶然,上官宝楼是个奇才,他熟悉兵书,擅于出奇制胜,而近年来唯一可以令到他惨败一仗的人,就是布大手,他这一口气,是怎样也咽不下去的。”邵南青道:“他要找布大手算帐,自然更加非要亲自在开封府不可。”司马纵横摇摇头:“那又不然,上官宝楼并非寻常之辈,他会以大局为重,绝不会因一时之气而致牵一发而动全身。”邵南青沉吟片刻,不禁点头同意他的见解:“不错,他一定有另有图谋。”司马纵横道:“以邵长老的看法,这位上官帮主还有什么计划?”邵南青道:“这小子野心极大,歼灭布大手报一箭之仇,自然是他必干之事,但是,还有坐龙山馆……”“不错!”岳无泪立刻说:“坐龙山馆是大幻教的根源地,上官宝楼要与叶教主一争长雄,必然会向坐龙山馆下手,以振声威!”郝世杰面色一变:“这可糟了,叶教主去了开封府,谁能护得住坐龙山馆?”邵南青道:“坐龙山馆,左有木鹏坞,右有灵蛇堡照应,就算上官宝楼真的想向它下手,也绝不容易成功。”他说到这里,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但木鹏王近年体弱多病,卓碧君虽然擅长用毒,恐怕也是独力难支。”郝世杰顿足道:“这如何是好?”邵南青道:“如今之计,唯有火速调派高手,前往坐龙山馆接应!”郝世杰道:“谁能去?”一人立刻大声道:“俺去!”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红脸大汉,卷起衣袖,摩拳擦掌而来。此乃焦四四,高六六的师兄。他一拍胸膛,郎声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俺乃汉邦中流砥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他一脸正义凛然之色,勇气可嘉,却也浑得可以。没有人笑。岳无泪走了过去,轻轻叹道:“老弟,这一次,你不能去。”焦四四瞪着他,问道:“俺为什么不能去?”岳无泪道:“你去了坐龙山馆,谁来守护紫气玉楼?”焦四四道:“司马大哥在此,谁敢来到这里撒野?”岳无泪道:“但少了你,势力又薄弱甚多,须知坐龙山馆固然重要,但是紫气玉楼也是万万不可失!”一焦四四一摸鼻子,喃喃道:“这个也是!这个也是!”郝世杰脸色一沉,叱道:“少噜嗦,快去炼刀!”焦四四道:“弟子今天已经炼三百招!”郝世杰冷笑道:“谁可见证?”焦四四道:“铁大侠。”郝世杰一怔,继而怒喝道:“混帐,铁大侠又不在这里,你胡捣些什么?”焦四四苦着脸,道:“弟子没有说谎,昔才弟子炼刀的时候,铁大侠的确在一旁瞧着。”郝世杰哼一声:“人呢?”焦四四道:“不知道,大概是已经走了。”郝世杰怒道:“分明是一派胡言,看掌!”说着,一掌就要刮向焦四四的脸上。但却有一人同时大叫道:“且慢!掌下留人!”郝世杰一怔,初时还以为是谁在说话,定睛一看,不由火上加油。原来大叫的是高六六。郝世杰冷冷的盯着他:“你在发什么神经病?”高六六摇摇头:“不是神经病,而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什么?”郝世杰气得违肚子都粗了:“你要跟师父比武吗?”“非也!”“你要怎样?”“不平则鸣!”“如何鸣法?”“弟子知道,师兄虽然是个混蛋,但却绝不会用这种慌话来瞒骗师父。”郝世杰冷冷一笑:“你倒挺够义气,居然为四四辩护起来了。”高六六昂着脸,道:“他可对俺不仁,俺不能对他不义,俺敢保证,铁大侠一定在这里。”郝世杰被气得啼笑皆非,道:“你能找得着铁凤师出来吗?”高六六道:“这有何难,只消弟子大叫数声,铁大侠自然马上会现身。”郝世杰忍耐着:“你且叫几回,他若出现,就算师父错了。”高六六吃吃一笑:“圣贤也有错,过则勿禅改,知错能改,善莫大马!”郝世杰的脸色又是一阵难看。“勿惮改”变成“勿禅改”,“善莫大焉”变成了“善莫大马”,实在丢脸之至。但高六六却还面露得意之色。他忽然大声叫道:“铁凤师,你是个狗杂种,俺操你娘,俺要脱掉你的裤子,重打八十大板!铁凤师,你是个懦夫,是灰孙子,是只缩头乌龟,俺……”“住口!”郝世杰怒不可遏,一掌刮在高六六的脸上:“***,你疯了?”高六六挨了一记耳光,登时苦着脸,作声不得。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说话,但已把铁凤师骂得很够惨了。铁凤师呢?他若听见了,一定会出来。但过了很久很久,这个不要命的辣手大侠还是不见踪影。郝世杰冷冷一笑,盯着高六六:“这一次,恐怕是你错了!”高六六苦笑道:“抱歉!抱歉!是弟子一时误信好言,才有此错失!”郝世杰道:“谁是好人?”“师兄。”“四四是奸人,那么你又是什么东西?”高六六汕讪一笑:“俺是高六六,是师父的弟子。”“你是只呆鸟!是个蠢才!”郝世杰怒叫起来,接着不由分说,正正反反的在他脸上打了十五六个耳括子。这下可惨了。高六六的两边脸庞,都高高肿了起来。司马纵横却叹了口气,道:“干岳父,你这一次打错人了。”郝世杰一怔:“这是什么意思?”司马纵横伸手向北方一指,道:“你瞧!”郝世杰向北方一望。一望之下,呆住。只见一个锦衣人,腰佩长剑,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漫步而来。他鼻直脸方,唇上留着两络挺秀的胡子,神态从容潇洒,不是辣手大侠铁凤师又是谁?铁凤师原来真的在这里。高六六一看见他,不由怒火冒升,怒道:“你为什么现在才钻出来?”铁凤师悠然一笑:“难道我现在来的不是时宜?”高六六道:“刚才俺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猫尿满身你没听见?”铁凤师笑道:“你的嗓子这么厉害,恐怕方圆百里之内,人人都听见了。”高六六怒道:“既然听见,为什么不出来?”铁凤师笑了笑,道:“你若听见有人无缘无故把自己骂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你会怎样?”高六六道:“当然是要好好教训这混蛋!”铁凤师:“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故意不出来。”高六六:“你不出来,又怎能教训混蛋?”铁凤师舌道:“你现在岂非已经得到了应得的教训?”高六六一摸两颊,不由“雪”的一声呼痛起来。焦四四却在笑:“师弟,这一次难为了你啦!”铁凤师也来到了紫气玉楼,这是郝世杰喜出望外的。邵南青左思右想,想了大半天,终于决定要让铁凤师和不疯道士,前往坐龙山馆。铁凤师是游侠,只要他高兴,什么事都敢挑上肩膊。这一天,他很高兴。他一口就答应下来。但邵南青却仍然很担心说:“上官宝楼若真的对坐龙山馆发动攻势,攻势一定相当猛烈……”铁凤师不等他说完,就已笑着说:“邵长老,你尽管放心,就算上官宝楼有三头六臂,也绝对攻不下坐龙山馆的。”邵南青吸了口气:“铁大侠,此事非同小可,你要小心了。”铁凤师笑道:“在下只怕上官宝楼不来而已!”邵南青瞧了他一会,似乎对他的态度有点不满意。但岳无泪却微笑着说:“铁大侠做事,向来极有分寸,邵兄不必担心了。”邵南青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不疯道士仍然捧着那个大金杯。铁凤师走过去,把那金杯看了好一会,才道:“这杯子有什么用?”不疯道士道:“喝酒。”铁凤师皱了皱眉,仿佛连唇上的两绺胡子也皱了起来:“用它来喝酒?”不疯道士点点头:“不错,味道真还不错。”铁凤师道:“道长之见,莫非是美食不如玉器?”不疯道士道:“好像是的。”铁凤师却摇摇头,叹道:“但我看来看去,都觉得它即不好看也不切实际。”不疯道士一呆,说:“铁大侠何出此言?”铁凤师道:“这杯子虽然是用金字铸造的,但却手工极劣,不美观。”不疯道士看了看道:“这是顺天府鹰鼻老张造的。”铁凤师道:“鹰鼻老张虽然也懂得铸造金银器皿,但他本身却是个泥水匠。”不疯道士一怔,半晌才呐呐道:“贫道却不知道。”铁凤师道:“你现在可知道了?”不疯道士道:“现在知道又有什么用,杯已铸成,难道又再另找名匠再铸一次吗?”说到这里,目光忽然一亮:“对,贫道去京师找金手周,他是第一流的铸金高手!”铁凤师摇摇头:“这主意不好!”不疯道士道:“难道金手周的技艺也不行吗?”铁凤师道:“不是技艺不行,而是你老是捧着这种大金杯,实在不妥。”不疯道士一怔:“有何不妥之处?”铁凤师道:“首先,你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这大金杯有什么好处?”不疯道士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铁凤师道:“但它的坏处却多了,你听着——”不疯道士侧耳,只听得铁凤师缓缓接道:“第一,它太笨重,就算你自己不觉得吃力,骑马或者是乘坐马车,都会令畜牲跑得不快!”不疯道士点点头,“这倒不错。”铁凤师微微一笑,道:“第二,它不好看,而且你捧着它,别人会觉得你是在故意炫耀财富,那么又与暴发户何异?”不疯道士一怔:“这也不错,贫道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暴发户的嘴脸。”铁凤师道:“第三,它虽然结实,但却不是一种很好的武器,正是攻也不行,守也不行,拿着它,就像是捧着一块大石头,小心别压断自己的脚!”不疯道士连连点头不迭:“有理!有理!”铁凤师道:“所以嘛……”不等他说完,不疯道士已大声道:“这杯子有屁用?就把它丢进湖里好了!”他并不是说说就算数,而是真的马上把金杯子扔进仙女湖。杯已抛出。但铁凤师却飞身跃起,把杯子牢牢接回来。不疯道士一怔:“怎么?难道你反而不舍得它了?”铁凤师悠悠一笑,道:“虽然它的缺点不少,但好处却有一个。”不疯道士说:“它有什么好处?”铁凤师道:“它很值钱,倘若手风大顺,说不定会在赌场上赢个满载而归。”不疯道士一怔:“你要用它来作为赌本?”铁凤师点点头:“你是出家人,也许不敢进入赌场,但……”“谁说贫道不敢进入赌场?”不疯道士抢着说道:“来咱们马上就去赌个痛快!”他们似乎忘记了坐龙山馆的事。邵南青,岳无泪也没有去理会他们。任务已交托到这两人的身上,现在才担心,未免是太多余了。郝世杰当然更加不管。他相信铁凤师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七章美人如玉气蛔虹
紫气玉楼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司马纵横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叶五先生的女儿叶雪璇居住于此。这里本该有不少丫环婢仆,才能衬托得起这幢楼阁的气势,但这时候却连一个也没有。他们自然也己跟着叶大小姐,前往开封。这一仗,真的是那么重要吗?司马纵横不禁有点怀疑。他是个很好奇的人,既好奇又不怕死。他在紫气玉楼四周打了一个转,忽然找到了一道门。门已很残旧,和这幢楼阁的修饰,大不相衬。司马纵横有点奇怪,正想伸手推开它,忽然看见门旁有一张黄纸,上面写着:“武林禁地,擅入者死!”这八个字也许很吓人,但却绝对阻吓不住司马纵横这种人。他只是笑了笑,就伸手推开那木门。木门很残旧,但司马纵横一推之下,才发觉它比想像中沉重得多,倘若少用几分力度,恐怕还推它不开。门后是一条长廊。长廊光线暗淡,但仍依稀可以看出,两旁有不少武器。这些武器,有些已折断,有些甚至已完全变了形状。司马纵横随手捡起一柄大铜锤,一看之下,不由心中一寒。这铜锤就算用来敲击坚硬的石头,它也绝不会有什么崩缺的。但现在,这柄大铜锤竟然已经扁了一半。是什么力量,可以推毁这铜锤。而这柄铜锤的主人,司马纵横也想起来了。那是陇中武林大豪,“神锤无敌”杜正确的独门武器。神锤无坚不摧,杜正确罕逢敌手,却是武林中人所皆知之事。但在三年前,这位武林大豪神秘失踪,就像是水泡般消失得不知去向。想不到,他的铜锤,竟然会在这条神秘的长廓内。铜锤已如此,主人又如何?向前直往,武器最少也有七八十件。司马纵横甚至看见少林寺的火龙棒和昆仑派的万缕柔情刀。而这些武器的主人,也俱已在数年之前,神秘失踪。司马纵横并不是个胆小的人,但这时候却忍不住摸了摸猎刀的刀柄。这柄猎刀,会不会也被弃置在这条长廊里?长廊已到尽头。转了一个弯角后,司马纵横看见了一堆人。一堆死人。这堆死人,比司马纵横还高上一倍以上。那就像是一座山。尸山。每个人都已死了,但却完全没有腐化的迹象。司马纵横深深的吸了一气。倘若不是亲眼看见,实在很难相信,在紫气玉楼之内,居然会有一个这样恐怖的所在地。倘若是换上别人,必然已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而去。但司马纵横却没有走,他绕过尸山,继续向前走,他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尸山后有石室,石室内,一灯如豆。她穿着一袭柔软的银色丝袍,默然地站在一张长案旁。案上有经书,一本一本堆得很高。司马纵横随便放眼一看,就已不禁吓了一大跳。这些经书,居然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练功秘笈,其中包括少林派的“虎鹤神功”,蜀中唐门不传之秘的“千毒掌”,江南第一异人石百录亲笔所书的“石氏秘典”,还有华山派的剑谱,西域密宗的大手印羊皮图……美人如玉。但在许多学武之士眼中看来,长案上的武学奇书,更加具有巨大的诱惑力。银袍丽人忽然转过脸,幽幽的叹口气才道:“难道你没看见门外那八个字?”她的脸庞实在很美丽。她没有施脂粉,一双眸子却是那么清澈,那么明亮。在这石室中,司马纵横隐隐嗅到了一种醉人的香气,那是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可是,提起那八个字,再想起长廓外的武器和不远处的尸山,司马纵横就不禁有点想呕吐的感觉。银袍丽人又走到了他的面前,用一种很奇特的眼光看着他。司马纵横沉默了很久,才说:“我看见了。”银袍丽人道:“你不后悔?”“后悔?”司马纵横耸耸肩,道:“既来之,则安之,为什么要后悔?”银袍丽人眸子闪着光:“你是谁?”“司马纵横。”“猎刀奇侠?”银袍丽人仿佛吃了一惊。司马纵横点点头:“道上的朋友,有人这样称呼我。”银袍丽人凝视着他,半晌才道:“你的英雄事迹,我已听说过不少。”司马纵横苦笑道:“什么英雄事迹,怕不笑掉了别人的大牙。”银袍丽人这时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倘若在两个月之前,你走了进来,那一定是有死无生。”司马纵横奇道:“为什么?”银袍丽人道:“只因为那时候,先师仍然活着。”司马纵横道:“他是……不是大幻神翁?”银袍丽人点点头。司马纵横吸了一口气:“你就是叶大小姐?”银袍丽入看着他:“你都说对了。”司马纵横道:“你根本就没有离开紫气玉楼,更加没有打算到开封府。”叶雪璇缓缓道:“不错,我没有打算到开封府去帮助布大手,因为上官宝楼也只是在那里虚张声势而已。”司马纵横道:“这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叶雪璇点点头:“他很狡猾,所以我们也绝不能太老实。”司马纵横道:“你认为上官宝楼真正的意图如何?是否要毁了坐龙山馆“叶雪璇道:“坐龙山馆,不可不防,那是我们一个很脆弱的地方,倘若上官宝楼全力进袭,木鹏坞与灵蛇堡一定保它不住。”司马纵横道:“但上官宝搂会全力抢占坐龙山馆吗?”叶雪璇道:“很难说。”司马纵横道:“在下却认为,坐龙山馆纵有危机,也比不上此地严重。”叶雪璇道:“我也是这么想。”司马纵横道:“所以你故布疑阵,让别人以为你已远赴开封?”叶雪璇道:“不错。”司马纵横道:“在下也绝对同意这一着,只是,上官宝楼狡计百出,恐怕未必会上当。”叶雪璇道:“我们现在只求稳守阵地,以静制动而已。”司马纵横道:“虽然以静制动,可稳阵势,便却难以抢占先机。”叶雪璇叹了口气,道:“上官宝楼声势洽大,而本教又已沉寂多年,倘若硬碰,恐怕难有把握胜算。”司马纵横说道:“事在人为,义气帮也有不少弱点,我们可避其锋锐,攻其要害!。”叶雪璇眼睛里发出了光:“司马大侠有何高见?”司马纵横道:“义气帮有南北总舵,北总舵主由上官宝楼这位帮主兼任,但南总舵主却是另有其人。”叶雪璇道:“那是‘白骨学究’贺六先生。”司马纵横冷冷一笑:“这位贺六先生,老谋深算,上官宝楼居然能御使此人,实不容易。”叶雪璇道:“我们先向他下手?”“不错,”司马纵横点点头,道:“南总舵人材辈出,高手如云,这全是贺六先生之功,先废此人,无异废了上官宝楼一臂!”叶雪璇沉吟半晌,道“我已有了一个主意,可以对付贺六。”司马纵横抱拳一笑,道:“叶教主足智多谋,在下早已听人说及。”叶雪璇道:“哪里话,此后,还望司马大侠多加指引。”司马纵横忽然吐一口气,道:“外面那堆尸体……”叶雪璇叹道:“他们都是觊觎这里的武功秘典,所以才昌险进入此地。”司马纵横道:“是……是庞老教主杀了他们的?”叶雪璇黯然点头道:“不错,他们虽然贪婪一些,但先师的手段,却也未免太可怕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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