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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0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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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当众人因为这件事一筹莫展之时,汪大哥之前看诊的那个人,因为服用了他开的药,暴毙身亡,一查之下,方才发现他开错了一味药,使得原本治病救人的良药变成了毒药;那家人天天来医馆闹,要他们赔银子,说要是赔不出来,就告到官府去,要他们做牢。
  可是,因为之前遇骗一事,汪家已经没有存银,因为这两件事,原本身体还算康泰的汪母被活活气死;汪远平悲痛不已,但不管怎么样,事情总是得解决,所以他想尽办法筹银,借遍了所有人,还将家中珍藏的人参拿了出来,原本拿去药店的话,卖一百两银子断然没有问题,但汪远平总想着熬过难关之后将人参再赎回来,所以便选择了当铺抵押,岂料又遇到这么一回事。
  听完他的叙说后,瑕月让宋子华问了他几个医术上的问题,汪远平均对答如流,甚至是宋子华最后问及的难题也一一应答,足见其医术颇为不凡。
  见他确有本事,并非卖弄谎言为生之人,便让人取来银子给他,并嘱他,若有兴趣,可在处理完家中事情后前往京城,以他的医术,应该足以为御医,若然成事,便可真正复祖上荣光。
  汪远平对瑕月千恩万谢,一再问其姓名,希望将来可报今日之恩,瑕月只言称有缘自会再见。
  两者分别之后,汪远平拿着银子处理了家中的事情,旋即决定听从瑕月之言,前往京城一趟,希望可以成为太医院的御医,最后果真如愿以偿。也是在那个时候,他终于知道当初帮助自己的人是谁,对于瑕月的援手还有提议,感激不尽,誓言报答。
  乾隆十八年,魏静萱释禁,之后连生两个女儿,复了六嫔之位,她的复起令瑕月有所忧心,想要寻其错处,但魏静萱处处小心,令她难以挑到错处,至于安插人手一事,自然也有想过,但魏静萱在弘历面前借口使不惯,将内务府派去的人又原封不动遣了回来,之后自己在打扫处那边挑了几个与各宫没有牵扯的人侍候。
  面对魏静萱的处处提防,瑕月想到了汪远平,如今能够避过魏静萱怀疑的,也就汪远平一人,她当即以把脉为名将他传来询问他是否肯办此事。
  汪远平当即答应,自那以后,他一直设法接近魏静萱,无奈魏静萱提防之心很重,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从不肯多说。
  汪远平有一子,自从他任御医之后,全家老小都接到了京城,此子是汪家的独苗,自幼受尽宠爱,行事颇有些乖张,闯下一些小麻烦,在京中也算是小有名气,不过他倒是知晓好坏之分,那些作奸犯科之事,从不触及,所以汪远平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太过份的,皆由着他去。
  瑕月看中此事,让汪远平授意其子行事更加张狂过份一些,并且花天酒地,给人一种纨绔子弟的感觉;待得时机差不多之时,再弄出一场奸淫良家妇女的事情,此事当然是假的,瑕月知道顺天府尹与弘昼交情颇深,便托了他在顺天府打点,让外人以为汪远平之子,真的因为奸淫妇女一事,被抓进了顺天府;待得事情差不多了,汪远平再假作使银子赔偿,打点的假象,让儿子被放出顺天府衙,此事在京城闹得不小,但魏静萱那边依然没有动静,汪远平几次寻机会来坤宁宫询问,瑕月都让他耐心等待,结果一等就是一年有余,直至这个时候,魏静萱方才将那件事拿了出来,其心机不可谓不深,但还是着了当。

☆、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祖孙

  瑕月慨然道:“这几年来,要你与魏静萱虚与委蛇,并且让你儿子假作花天酒地,实在是不易。”
  汪远平低头道:“娘娘言重了,犬子本就被拙荆惯坏了,能够不受约束的花天酒地,不知多高兴,哪里会觉得不易。”
  瑕月掩唇一笑道:“你那儿子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看他肯听话助你成事,显然对你这个父亲颇为尊重,也懂得分辨好坏;这一年多来,你将他关在府中,不许他外出,想必性子收敛了许多;改明儿,本宫会告之和亲王,请他为你儿子谋一份有前途的差事。”
  汪远平最希望的就是儿子有出息,无奈儿子武不成文不就,连医术也是稀松平常,实在是头痛得很,如今听得这话,喜出望外,待要谢恩,又有些犹豫,“令嫔素来多疑,若这个时候和亲王助犬子谋差,只怕会引起她的疑心,毁了娘娘之计。”
  “不必担心,本宫会请和亲王好生安排,避免令嫔疑心。”听得瑕月的话,汪远平放下心来,跪下道:“微臣代犬子谢过娘娘,微臣当粉身碎骨以报娘娘之恩。”
  “无需多礼,回去吧,为免令嫔起疑,以后你尽量少来坤宁宫,让白三来报就是了。”白三是郑九安排在太医院的人,负责两边通传消息。
  “微臣知道。”在汪远平退下之时,恰好碰到永璂进来,拱手行礼之后方才走出去。
  瞧见永璂进来,瑕月笑着指着一边架子上的小葵花凤头鹦鹉,道:“你之前不是说想要一个与十阿哥一样的鹦鹉吗?皇额娘让内务府选了一个送来,你瞧瞧喜不喜欢?”
  永璂看了一眼,意兴阑珊地道:“儿臣很喜欢喜欢,多谢皇额娘。”
  看到他这个样子,瑕月哪会看不出来,招手示意他来到近前,关切地道:“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何事不开心?”
  永璂看了她半晌,道:“皇额娘,儿臣是不是错了?”
  瑕月惊讶地道:“为何这么问?”
  永璂低头道:“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六哥就一直对儿臣很冷淡,刚才在路上遇到,他一句话也不愿与儿臣多说,显然他还在生儿臣的气。”这般说着,他黯然道:“或许六哥说得对,我不该这样背后捅他一刀,魏秀妍……未必如儿臣想的那么坏。”
  “傻孩子。”瑕月抚着他的脑袋道:“皇额娘明白你的心情,但在这件事上,你并没有做错,若是你什么都不做,由着六阿哥受魏秀妍利用,乃至泥足深陷,才是大错特错。”
  “可是六哥……”不等永璂说下去,瑕月已是道:“他喜欢魏秀妍,言语行事难免偏帮着那边,皇额娘相信,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明白,到时候,自然就会与你重归旧好。”
  永璂轻咬着牙,半大的脸庞上充斥着纠结之色,许久,他低低道:“希望这一日早些到来,这样儿臣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在瑕月又安慰了几句话,永璂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开始逗那只鹦鹉,逗弄了一会儿,忽地道:“皇额娘,前几日,儿臣去看皇祖母,皇祖母说慈宁宫养的那只鹦鹉挣脱链子飞走了,不如咱们将这只鹦鹉送去给皇祖母,鹦鹉这么好看,皇祖母一定会喜欢。”
  瑕月笑笑道:“你皇祖母喜欢口舌灵巧的,这只鹦鹉固然好看,叫声却是再难听不过,学舌的本事也不强,怕是难讨你皇祖母欢心。”
  永璂有些失望地点点头,旋即道:“皇额娘,您可知哪一种鹦鹉又好看又会学舌?”
  瑕月笑着摇头道:“这个你可是难倒皇额娘了,鹦鹉品种那么多,皇额娘如何能够晓得,不过内务府的林长寿专司此类宠物,他应该会知道,皇额娘陪一起去内务府,挑一只最擅学舌的鹦鹉送去给你皇祖母可好?”
  永璂高兴地点头,与瑕月一起去内务府挑选了一只鹦鹉送去慈宁宫,到的时候,凌若刚刚午睡醒来,瞧见他们过来很是高兴,待得知永璂特意挑选了鹦鹉送来后,更加欢喜。
  永璂献宝似地道:“皇祖母,这只是叫金刚鹦鹉,林管事说他最擅学舌,只要饲养之人悉心教导,不出半个月便会按着所教的话学舌,连口气也学得像。”
  杨海仔细看了一眼永璂手里色彩艳丽的鹦鹉,道:“太后,老奴之前养的也是这种鹦鹉,确是最会学舌,可惜一时不察,让它给飞走了,实在是可惜。”
  凌若点点头,示意杨海将鹦鹉拿下去,旋即朝永璂招手道:“来,到皇祖母身边来。”
  永璂乖巧地走上去,待得走近后,凌若仔细打量了一番,含笑对瑕月道:“每次瞧见永璂,哀家都仿佛看到皇帝小时候的模样,不说样貌,连举止神态也像;好快,一转眼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不止皇帝,连永璂都长这么大了。”
  瑕月笑道:“这样可不是更好吗,皇额娘身边又多了一个孝敬您的人。”
  凌若欣慰地点点头,转头对永璂道:“说得也是,永璂,若是皇祖母老的不认识你,甚至连话都说不清,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来看望皇祖母吗?”
  永璂毫不犹豫地道:“会,皇祖母不认识孙儿并不要紧,只要孙儿认识您就好了,孙儿会将知道的事,一件件说给皇祖母听;皇祖母不会说话,孙儿会给您说许多许多的笑话,逗您开怀。”
  凌若本是玩笑之语,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至孝之言,怜惜地抚着永璂的脸颊道:“好!好!真是哀家的乖孙儿,不枉哀家如此疼你!”说着,她对杨海道:“去将前几日十二阿哥看中的那套十八机械人偶拿来给十二阿哥。”
  那套十八机械人偶,是乾隆二十四年时,一个西洋国家进贡上来的,人偶中的机关精巧到无以复加,能演整部的《西厢记》;弘历看着稀奇,曾想命工匠伪造,无奈人偶工艺复杂,工匠又怕拆了之后难以装回,所以至今不曾仿造出来,而这唯一的一套,被弘历呈敬给了凌若;有一次,永璂来慈宁宫请安,看到这套人偶,极为欢喜,把玩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为后之道

  永璂唤住杨海,旋即一本正经地道:“孙儿不要赏赐,孙儿只要皇祖母身体安康,无病无痛,看着孙儿入朝办差,为皇阿玛分忧,为大清出力。”
  凌若含笑道:“只是替你皇阿玛分忧,为大清出力就够了吗?”
  永璂疑惑地眨着眼睛,茫然道:“还有什么?”
  瑕月在一旁轻笑道:“你皇祖母最盼的,是看着你娶妻生子呢。”
  听得这话,永璂脸皮一红,有些窘迫地对凌若道:“孙儿还小,没想过那些个事儿呢。”
  凌若拍着他的手道:“待你开牙建府之时,皇祖母必亲自为你挑一个才貌双全、惠质兰心的女子为嫡福晋!”
  永璂脸皮越发的红,不知如何言语,正自这时,有宫人走了进来,垂手道:“启禀太后,刑部有人来报。”
  凌若眸中掠过一丝精光,拍一拍永璂的手道:“你随杨海去拿那套机械人偶,再看看库房里有什么喜欢的,尽管拿去。”
  待得永璂依言离去后,凌若盯着宫人道:“可是乔雁儿已经死了?”
  “回太后的话,正是,乔雁儿于今日凌晨气绝,共受刑一万一千一百零九刀。”
  “好!”凌若缓缓吐出这个字,冷声道:“倒是让她多活了一年。”
  瑕月轻声道:“对于乔雁儿而言,她未必想多活这一年。”虽不曾亲眼所见,却也能想象到乔雁儿的惨状,十一年时间,被生生割上一万一千余刀,其身上,想来已无一块完好的皮肉,比记载在大清律法中的凌迟之刑,更加可怕。
  凌若冷声道:“这一切,皆是她罪有应得,可惜十一年已是极限,否则哀家倒是想她再多受几年刑。”说着,她语气一缓,道:“皇帝这些年身子可都还好?那药有没有后遗之症?”
  瑕月连忙道:“皇额娘放心,皇上龙体安康,除去偶尔会感染少许风寒之外,一切皆好。”
  凌若舒展了眉头,点头道:“如此就好,哀家就怕皇上对着哀家报喜不报忧。”
  瑕月微笑道:“对儿臣与皇上来说,皇额娘凤体安康才是最要紧的,只有皇额娘安好了,这前朝后宫,方才能够安稳无忧。”
  凌若被她说得一笑,“你倒是越来越会哄哀家欢心了,哀家老了,就算有再多的太医围着,再多的珍贵药材供着,也没几年好活。”
  瑕月忙起身道:“皇额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宋太医前段日子从医书中寻到一个养身的方子,说是可以让人活至百岁而精神熠熠,这会儿已经在搜寻药材,待他制成之后,儿臣立刻就给皇额娘送来。”
  凌若摆手,徐徐道:“哀家活了这么多年,对于生死早就已经看淡了,当年若非先帝有遗命,哀家早已追随先帝而去。”
  瑕月垂目道:“皇额娘与先帝鹣鲽情深,恩爱无隙,实在令儿臣羡慕。”
  听得这话,凌若眸中掠过愐怀之色,过了许久方才感叹地道:“先帝待哀家确实很好,虽先帝过世已有二十余年,哀家却无一刻忘记。”说罢,她抚一抚银白的鬓发,摒退左右侍候之人,只余水秀在殿内,“当年皇帝要立你为后,哀家并不是太过赞同,毕竟你的出身,不止不足以服众,还会引起朝廷动荡,但皇帝坚持,哀家也只能由着他;这些年来,虽不断有新人入宫,但皇帝最在意的人,始终是你,最看重的子嗣,也是你所生的永璂。”
  瑕月恭敬地道:“皇上待臣妾深情意重,臣妾感激涕零,这些年来一直战战兢兢,唯恐有负皇上。”
  凌若徐徐道:“虽然当年册后之事有些不妥,但你很好,那么快就令百官与万民归心,更赢得贤后之名。”
  “一切皆因皇额娘教诲。”面对瑕月的话语,凌若似笑非笑地道:“你素来聪明,又何必哀家调教,既然皇上待你情深意义,你就更要好生辅佐皇上,助他成为一代明君,如此才算真正不负皇上。”
  瑕月忙低首道:“儿臣知道,儿臣一定会尽已所能,不令皇额娘失望。”
  “好。”停顿片刻,凌若缓声道:“宫中人多,自然是非也多,人心各异,未必每个人对皇帝都是如你一般的一心一意,一些无关痛痒之事,也就罢了,但若涉及宫闱安宁,皇家声誉乃至……皇帝安危,就万不能放纵,一旦发现苗头,便要立刻不择手段将之压下,万不能再有第二个乔雁儿,明白吗?”
  瑕月恭声道:“儿臣谨遵皇额娘教诲!”
  凌若颔首道:“后宫和睦,皇帝方才能无后顾之忧,哀家如今精力越来越不济,只能偶尔提点你几句,具体该怎么做,还得靠你自己。”
  待得瑕月答应后,永璂捧着一个与手臂差不多长,栩栩如生的机械人偶走了进来,一脸欢喜地道:“多谢皇祖母赏赐,等孙儿回去研究透了,就让人加以仿制,各宫各院都送上一套。”
  凌若笑道:“此人偶制作精细,诸多能工巧匠都未能依法仿制,你一个小儿可以吗?”
  永璂扬一扬眉道:“没有试过怎么知道,说不定真让孙儿做成了呢?”
  “好,哀家喜欢有志气的孩子。”凌若抚着永璂的脑袋,笑吟吟道:“哀家就等着乖孙你仿制出人偶。”
  待得从慈宁宫回来后,永璂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捣弄着那十八个人偶,连晚膳也是宫人端进去的,据进去过的宫人禀报,说是永璂将其中一个人偶给拆了开来。
  齐宽忧声道:“主子,这是太后赏下来的,十二阿哥这么做,会不会令太后不悦?”
  瑕月笑一笑道:“放心吧,太后答应了让永璂研究仿制,想必不会怪罪,不过此事注定是白忙一场。”
  一夜无语,翌日清晨,瑕月正在梳洗,锦屏快步走了进来,俯身在瑕月耳边说了几句,后者脸色一变,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锦屏,“此事当真?”
  锦屏神色凝重地道:“养心殿那边已经颁了旨,想必不会有假。”

☆、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过继

  听得这话,瑕月沉眸未语,齐宽在取了一枝纤长的缠丝点翠金步摇簪在瑕月发髻上后,轻声道:“主子,可是出什么事了?”
  瑕月轻吸了一口气,道:“养心殿传下旨,因令嫔魏氏膝下有三女,且幼女体弱,无法照顾周全,故将和恪公主交由慎嫔宁氏抚养。”
  齐宽轻呼一声道:“皇上怎么会突然下这么一道旨意,以令嫔的性子她怎么会答应?”
  瑕月起身,髻上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动,在照入殿内的天光照耀下盈然生光,走了几步,她转首道:“只怕……这件事是令嫔一手为之。”
  此言一出,齐宽与锦屏倏然一惊,后者更是骇然道:“这……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令嫔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她怎么舍得拱手送给别人?”
  瑕月嗤笑道:“有何不舍得,莫要忘了,皇二女是怎么死的,那几个成形的孩子又是如何胎死腹中的?”
  锦屏思索片刻,道:“奴婢想起来了,自从令嫔诞下皇九女后,慎嫔就经常去永寿宫看望,且这一个月来,都未曾在主子面前提过令嫔半句不是,这在以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但是……”她紧皱了柳眉道:“就算令嫔不在乎母女之情,但她已知自己不能再生育,三位公主既是她在宫中的倚靠也是她的保命符,送给慎嫔……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齐宽边想边道:“令嫔知晓自己不能生育,是这几日的事情,但慎嫔与她往来却已经一个余月,她们应该早就已经达成协议,只是现在才付诸行动;至于令嫔……奴才猜测,她知晓自己伤身不能再怀的时候,或许有过后悔,但骑虎难下,慎嫔那边步步紧逼,她又不想与慎嫔翻脸,只能照着之前的话,将和恪公主交给她,以换取慎嫔的交好。”
  瑕月漠然道:“慎嫔、张嫔、恭嫔,她们三人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三人之中又以慎嫔为首,抓住了她,就等于抓住了余下二人,一改如今腹背受敌的情况。”说到此处,她冷笑道:“魏静萱蛰伏了那么多年,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锦屏思索着她的话,道:“还有忻嫔,她与令嫔一向走得颇近,怕是早就勾结一气。”
  瑕月摇头道:“那只是表面罢了,忻嫔此人看似谦恭无争,实际心思缜密,无非宁氏几人可以相提并论,以如今的形势,她未必会当真站在魏静萱一边。”
  锦屏想想也是,转而道:“主子,既然已经知晓了令嫔的诡计,不如去求见皇上,请他收回旨意,好让令嫔的打算落空。”
  “圣旨已下,本宫若是这会儿再去求,未免有些着于痕迹。”面对她的话,锦屏不以为地道:“就算着了痕迹也没什么,以皇上待主子的好,一定会答应。”
  瑕月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本宫身为皇后,一言一行皆关乎国体,岂可任性为之?”
  被她这么一喝,锦屏不敢再言语,与此同时,齐宽隐约猜到了瑕月的心思,试探道:“主子还是想从汪太医那边着手?”
  瑕月徐徐道:“不错,她虽拉拢了慎嫔等人,但这些人早就不得圣宠,料想也也翻不出什风浪来,本宫说过,除非不出手,否则就定要魏静萱尸骨无存;再者,本宫虽不可逆转此事,却可不会令她好过。”
  锦屏抖嘴道:“希望汪太医那边早些有好消息传来,否则一直看着令嫔那张虚伪恶毒的嘴脸,心里实在不舒服。皇上也真是的,为什么就不肯废了令嫔。”
  瑕月凉声道:“在皇上看来,令嫔乖巧温驯,从不惹事,又怎会肯废她。不过眼下,她已经入套,想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解决了她。”
  景阳宫中,当宁氏接到圣旨之时,激动得几乎落下泪来,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了,虽非自己所生,但也足够了。
  几乎是刚一送走传旨之人,她便命人备肩舆前往永寿宫,一路上不停地催促宫人快一些再快一些,她已是迫不及待要将和恪抱在怀里,听她叫自己一声额娘。
  平常要走小半个时辰的路,这次只走了一刻便到了,宁氏却仍旧嫌慢,未等停稳,便走了下来,剑兰连忙上前扶住,道:“主子小心一些,和恪公主又不会跑了。”
  宁氏神色激动地道:“本宫知道,只是本宫一想到能听和恪叫本宫额娘,本宫就怎么也平静不来,三十几年了,终于让本宫盼到这一日。”不等剑兰言语,她催促道:“快扶本宫进去。”
  宁氏最近常来永寿宫,所以宫人并未阻拦通传,由着她走进去,一进宫院,便看到魏静萱牵着和恪的手站在檐下。
  瞧见那个小小的身影,本就已经极快的脚步又再次加快了几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檐下,一眨不眨地盯着穿着团红小袄的和恪。
  “娘娘!”和恪挣脱魏静萱的手,迈着小腿奔到宁氏怀里,当抱着和恪柔软的身子时,宁氏整颗心都几乎化了,喃喃道:“和恪,本宫的和恪。”
  魏静萱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待得宁氏松开和恪之后,方才道:“姐姐现在可以放心了?”
  宁氏望了魏静萱半晌,忽地朝她屈膝谢道:“多谢妹妹遵守约定,成全本宫思女之心,此恩此德,本宫当终身铭记!”
  魏静萱连忙扶起她道:“姐姐这么做,真是折煞我了,有姐姐疼爱和恪,是和恪的福份,只盼姐姐以后待和恪宽容……”
  不等她说完,宁氏已是道:“妹妹放心,本宫好不容易才有和恪这个女儿,必将她当成亲生一般看待,不负妹妹这番苦心。”
  魏静萱微微一笑,蹲下身对全然不知自己命运已经被改变的和恪道:“和恪,你喜不喜欢慎嫔娘娘?”
  “喜欢!”小孩子总是好哄的,谁对她好就与谁亲,这段日子,宁氏常来看她,每次来都会带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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