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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0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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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衣食无忧的俸禄,夫妻恩爱,侍奉父母百年,然后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可是现在……他们都死了,被我活活害死!”随着最后一个字,他用力将钢针刺入胸口,鲜血顺着露在外面的钢针缓缓滴落在地上,在地上汇聚成一个小小的血泊,他跪在地上,目光涣散地望着魏静萱,有痛恨却也有眷恋……
即便是知道魏静萱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他,令他背负了害死全家人的罪孽,依旧无法完全舍弃心中的爱意……
望着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的李季风,瑕月叹了口气,道:“他虽可恨却也可怜,将他带出去与他的家人一起合葬了吧。”
待得宫人将李季风的尸体搬下去后,弘历走到瑟瑟发抖的魏静萱面前,面无表情地道:“你高兴了,又一个人因你而死了?”
魏静萱急忙道:“臣妾……只是想要自保,并无任何害人之念!”
“那谋害长乐、永琮、明玉也是为了自保吗?”不等魏静萱言语,弘历已是加重了语气道:“若让朕发现你有一句虚言,朕就立刻收回之前说过的话。”
魏静萱死死咬着牙,她是万万不愿承认当年的事情,那无疑会让弘历更加恨她,可若不说,万一弘历发起疯来,真要让自己受千刀万剐而死,那可就……
她抬起头,迎着弘历阴沉到让人心底生寒的眼眸,道:“皇上真的会饶臣妾性命?”
弘历颔首道:“君无戏言,朕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好!”魏静萱把心一横,道:“想要七阿哥死的人是愉妃,臣妾不过是听命行事,至于害死长乐公主,是先皇后,奴婢曾劝过她,但先皇后对皇后成见已深,非奴婢所能阻止。”
面对她的言语,弘历未说什么,只道:“那明玉呢?仪敏贵妃呢,也与你无关吗?”
“先皇后……”魏静萱咬牙道:“先皇后确实是投水自尽,与臣妾无关,这件事太医都是验过的,先皇后确是溺水而亡。”说着,她用力磕头道:“臣妾知道自己害死七阿哥,罪该万死,但臣妾也是受愉妃逼迫,事后奴婢经常做恶梦,后悔不已。至于仪敏贵妃,凶手当时就招供了,与臣妾并无关系。”
☆、第一千五百零九章 再无此人
弘历冷冷一笑道:“明玉是溺水身亡,但她溺的,不是河水,而是你让纪由端来的水,朕问过当初负责看守明玉的侍卫,他们都说曾亲眼看到纪由端了一盆水,纪由当时的说法是给明玉净脸,但实际上,是要明玉的性命才对。仪敏贵妃,则是你指使人杀害,不过最后,动手杀她的人成了永璋。”
魏静萱没想到弘历连这些事情都知道了,一时间面如土色,未等她回过神来,弘历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如何,朕都说的对吗?”
“臣妾没有……”魏静萱艰难地说着,然她清楚,弘历绝对不会相信自己。
弘历轻拍了手,声音阴柔地道:“魏静萱,朕倒是有心想给你一条活路,只可惜啊,你非要往死路上撞,朕实在没理由成全!”
“不要!”魏静萱惶恐地道:“臣妾不要受凌迟之刑,不要,皇上,你放过臣妾,臣妾答应你,一定会洗心革面,从此一心向佛,忏悔臣妾之前做下的孽,求皇上开恩!”
“开恩?你害死长乐、害死明玉与永琮时有没有想过对他们开恩?利用李季风时,有没有想过对他与他的家人开恩?甚至……你有没有想过对朕开恩?!”说到最后一句,弘历目光已是如同杀人一般的狠厉!
他的嫡妻、贵妃、嫡子、长女皆死在眼前这个女人手里,他却茫然不知,与之同床共枕将近二十年,还封她为嫔,甚至……险些害死了瑕月!
“您就看在和恪她们的面上,臣妾最后一个机会,臣妾发誓,一定不会再让您失望!”就算只剩下一丝希望,她也绝不会放过,她想要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可以再夺回失去的一切,她不会输的,她发过誓,此生绝不会止步于六嫔之位,她要成为四妃甚至是贵妃、皇贵妃!
望着她满是求生之念的双眸,弘历忽地勾起了唇角,道:“你当真想活着?”
在魏静萱忙不迭地点头中,他徐徐道:“好,朕可以不杀你。”
听得这话,魏静萱欣喜若狂,万万想不到刚才还恨不得杀了他的弘历会突然发了慈悲,放她一条生路,急急磕头道:“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已经回到瑕月身边的锦屏紧皱了眉头低声道:“皇上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皇上还不忍心杀魏静萱?”见瑕月不语,她有些担心地道:“主子,这一次可万万不能再让魏静萱逃脱了,以她的罪,纵是千刀万剐也难恕。”
“不会的,安心瞧着吧。”瑕月对弘历最是了解,魏静萱的所作所为,早已超出了弘历的底线,此时此刻,就算自己或者凌若出面求情,也断然不会放过。
那厢,弘历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道:“静萱,你可还记得乔雁儿?”
魏静萱这会儿正自沉浸在死里逃生的喜悦中,随口道:“臣妾自然记得,她谋害皇上与皇后娘娘,被太后处以十年凌迟之……”未等说出最后一个字,她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浑身发凉地道:“皇上您该不会……”
弘历抚过她毫无人色的脸庞,温言道:“放心,朕怎么舍得对你行十年凌迟之刑。”不等魏静萱高兴,下一句话,已是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因为十年根本不够还清你欠下的债!”
魏静萱怔怔盯着他,下一刻,激动地道:“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
弘历直起身,冷冷道:“朕要你一直活着,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朕要你一直活着受刑,永无休止!”
魏静萱满头冷汗地道:“我是你亲封的嫔妃,三位公主的额娘,你不能如此对我!”
对于她的话,弘历根本不在意,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朕不止要你永远受刑,还要灭你魏家满门;这些年来,他们仗着有你在宫中为嫔,得了不少好处,如今也该是清还的时候了!”
“不可以凌迟!”魏静萱惊惶失色地拉着弘历的袖子哭诉道:“皇上,臣妾求您,不要凌迟,不要!臣妾知错了,不是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求您开恩!”
“朕就是因为一直对你开恩,才会弄成今日这副局面。”弘历痛声道:“朕总以为,你出身卑微,母家无权无势,不敢生事,结果……你却是生事最多的那个人;魏静萱,朕一定会让你活着,因为朕要你受尽世间所有的折磨再死,朕活着一日,你就受一日折磨,直至朕死为止;而你的尸体会被搓骨扬灰,从今往后,玉牒除名,金册除名,这个世上,再没有魏静萱这个人,甚至……根本不曾存在过。”
魏静萱知道弘历恨自己,但没想到竟然恨到要将她彻底在这世上抹杀的地步,她摇头,喃喃道:“这不可能,就算除了玉牒与金册,还有和静,她们是臣妾所生,谁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弘历微微一笑,“你倒是提醒了朕,待会儿朕会下旨将和静与和玉分别交给张嫔她们抚养,以后她们与慎嫔就是和静等人的额娘,也是她们的生母,与你再无半分关系!”
“不行!不行!”魏静萱极力摇头,尖声道:“她们是我的女儿,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谁都不能取代我成为她们的额娘!”
瑕月走过去道:“魏静萱,你扪心自问,你真当她们是你女儿吗?对你来说,她们不过是你上位的工具罢了,就像当年还未及取名的二公主,你为了对付惠妃,就自己害死二公主,嫁祸给惠妃;今日若皇上说一句,杀三位公主而保你一条性命,只怕你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魏静萱没有说话,只是用怨恨的目光盯着她,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想要越过瑕月,可是后者就如一座大山,死死压着她,使得她这么多年来,始终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连一步都无法再向上走,这一次,更布局害得李季风在她宫中被抓,将她害到这一步!
☆、第一千五百一十章 至死方休
“魏静萱,刚才李季风问你时,你说你爱的人是皇上,事实上,你真正爱的人,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几位公主,更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你自己,由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任何人与东西都可以舍弃!”
弘历不愿再看到魏静萱,拂袖冷声道:“将她带去慎刑司,以铁链锁其琵琶骨,让她无法逃脱,随后每日以盐冰为刀,寸寸割其肤肉,至死方休!”说着,他冷冷盯着康为道:“若魏静萱死了,慎刑司所有人都难逃死罪,听清楚了吗?”
所谓琵琶骨就是颈下的锁骨,以铁链从其穿过,其痛苦可想而知,更不要说以盐水结冰制成刀,日日寸寸割其肤肉,而这样的刑罚,甚至连一个期限也没有,只要弘历活在这世上一日,魏静萱就要受一日刑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静萱一想到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痛苦,就害怕的浑身发抖,望着弘历咬牙道:“你当真一点情份都不念?”
弘历嗤笑道:“于你来说,朕与和静她们一样,只是一个让你向上爬的工具,如今却与朕来说什么情份,你不觉得可笑吗?”
迎着他满是厌恶的目光,魏静萱起身道:“是,我在你眼中是再低贱无耻不过的一个人,可是那拉瑕月呢,她又比我好多少,比我高贵得了多少?你以为李季风怎么会突然来永寿宫又被她逮了个正着的,一切都是她……”她抬头,豁然指着瑕月,寒声道:“是她布下局,她串通汪太医说我有病,引李季风前来,然后就故意说什么见到黑影,要搜宫,事实上,她早就知道李季风在永寿宫中,她想要我死!”说着,她又满脸讽刺地笑了起来,“弘历,你以为只有我算计你吗?不,你的好皇后才是真正算计你的人!我该死,她呢,难道她不该死吗?”
弘历恻目看了瑕月一眼,冷声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自己与李季风偷情私会,被皇后发现!”说罢,他喝斥道:“拖她下去!”
魏静萱用力挣扎着,“还有,她三番四次指使周全害我,这笔帐又怎么算?弘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圣明吗,为何事到如今,你又这样装聋作哑维护那拉瑕月,我该死,那拉瑕月也一样该死!”
面对她的嘶叫,弘历根本不加以理会,只让宫人赶紧将她拉出去,弘历的态度令魏静萱绝望,尤其是在思及自己将要面对的痛苦时,更是绝望无比。
与其被锁了琵琶骨,受着无休止的凌迟之刑,倒不如现在就死了,至少不用受这么多折磨,可是……就算死,她也一定要拉着那拉瑕月一起死,断然不能放过她!是的,一定要杀了那拉瑕月!
想到此处,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挣开抓着自己的两个太监,疾步奔往瑕月,与此同时,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往瑕月刺去!
锦屏大惊失色,连忙想要挡在瑕月身前,然有一个人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抓住魏静萱高高举起的手,从她红肿的手指之中生生夺下簪子,同时冷硬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果然是死性不改!魏静萱,朕决定了,在你死的那一天,将你剥皮抽筋,寸寸断骨之后再搓骨扬灰!”
从魏静萱叫嚣着说瑕月该死时,他便留上了心,唯恐魏静萱最后再闹出什么事来,果然让他猜对了!
魏静萱见失去了唯一的机会,犹如疯狂一样的乱叫道:“弘历,你如此护着这个贱女人,终有一日,你会死在她的手里,一定会!”
弘历冷声道:“与其担心朕,还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魏静萱,朕一定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弘历,你不杀我,我就会日日诅咒你与这个贱女人,咒你们互相残杀,不得好死!”在魏静萱尖叫的时候,弘历已是命一头冷汗的康为将她发间所有的簪子都取下来,并且塞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就算想要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待得魏静萱被拉下去后,弘历走到瑕月身前,关切地道:“如何,有没有吓到你?”
“臣妾没事,倒是连累皇上受了伤。”瑕月拉过弘历的手,在他掌心赫然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是刚才夺簪子时不小心划到的。
弘历低头望着掌心的伤口,沉声道:“瑕月,朕是不是很糊涂?”
瑕月一边用帕子为弘历包住伤口一边道:“皇上为何这么说?”
“朕一直自诩英明,却被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骗了那么多年,回想起来,朕真觉得自己糊涂透顶,若是能够早一些发现她所做的事情,长乐、永琮还有馥容或许就不会死。”
瑕月将帕子两端打结绑好之后道:“正如皇上所言,魏静萱出身卑微,无权无势,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野心与那般狠厉的心肠呢?若非这么多年来亲眼所见,臣妾也不相信,有人竟然会将自己的孩子视作工具,甚至为了害人,连嫡亲骨肉也能杀!她心肠之狠,已经超过了咱们所有人的想象,再加上又擅长做戏,这么多年来一直戴着假面具做人,难道皇上会被她欺骗。”
“话虽如此,可是朕……”说到一半,弘历停了下来,双目微红地道:“瑕月,你会不会怪朕隔了这么多年才会长乐真正讨回公道?”
瑕月急忙摇头,哽咽地道:“不会,因为臣妾知道,皇上与臣妾一样疼爱长乐,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好!”弘历有些激动地点头,随即伸手将瑕月揽入怀中,带着一丝庆幸道:“幸好李季风没有伤你性命,否则……朕就算杀尽天下人也换不回你!”
瑕月微微一笑,依偎在他胸口道:“臣妾怎么舍得离开皇上,就算真到了鬼门关,也一定会逃回来,就像那回南巡之时一样。”
弘历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啊,就会贫嘴,哪一次不是将朕吓得半死,所幸上天待你我还算不薄,虽艰险重重,又曾有过许多误会,但一直到现在,朕都还是能够如此牵着你的手。”
☆、第一千五百一十一章 魏秀妍之事
瑕月笑一笑,与他十指紧紧交握,温存片刻,她道:“之前,若是魏静萱没有撒谎,皇上真的会饶了她吗?”
弘历拉了她坐下道:“自从知道长乐他们都是死在魏氏手上后,朕就没有打算杀她,因为那样太过便宜她,朕要她活在世上不断的受罪,一点一点偿还她欠下的罪;所以……不论她说实话还是假话,结果都是一样。”
瑕月点头之余,有些担心地道:“如今魏氏总算伏法,但臣妾担心此事传扬出去,会对皇上不利,毕竟倏然少了一个嫔妃,三位公主生母又改成他人,不是说压就能压住的。”魏静萱与李季风私通之事,一旦传到宫外,必会有损弘历乃至整个皇家的颜面。
弘历明白她的担心,道:“朕也想到了,所以朕会以魏氏谋害明玉、长乐等人之罪公诸天下,余下的事情,朕会严令所有知情者不得外泄。”
“那就好。”停顿片刻,瑕月道:“那魏家人还有广秀园中那个,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提及魏秀妍,弘历心中一动,道:“这些事情,朕会处理妥当,你不必担心。”说着,他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不早了,你且回去歇着吧,朕还有几本奏折要批阅。”
弘历的态度令瑕月心中微沉,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弘历还不愿舍弃魏秀妍?想要继续留她在广秀园中?虽然心有疑虑,但此时贸然问这些,无疑有些不妥,逐欠一欠身退出了养心殿。
在瑕月退下后,弘历唤过垂手站在一旁的小五,道:“去将毛贵带进来。”
之前在命宫人将毛贵带出去的时候,弘历并没有下旨杖杀,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情要问毛贵。
后者一被带进来,就惶恐地道:“奴才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没有任何隐瞒,您就算将奴才凌迟处死,奴才也说不出其他了,求皇上不要再折磨奴才了,求求您,给奴才一个痛快吧!”他刚才亲耳听到弘历如何处置魏静萱,唯恐弘历改变心意,要将自己也生生凌迟几十年,这种事情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所以迫不及待地求饶。
“朕不会折磨你,只是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停顿片刻,他道:“魏静萱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去查找永璂的秘密?”
毛贵极力回想了一下道:“奴才记得,魏氏在知道十二阿哥的秘密后曾提过,她说,如果玄静道姑与皇上说,有法子为十二阿哥祈福补全命数,皇上会不会相信;奴才当时说,玄静道姑虽然贪钱,但这是欺君罔上的杀头大罪,恐怕她不肯答应,再者,玄静道姑突然提这么一嘴,皇上也不会相信,且对她也没好处,后来魏氏说……只要此事可成,她就有法子让秀妍入宫!”
弘历脸色倏然一变,他刚才就担心魏秀妍之事与魏静萱有关,甚至是她一手安排的局,所以才留下毛贵问个清楚明白,眼下……果真扯上关系了,他沉声问道:“魏氏还说了什么?”
“魏氏后来让巧玉出宫去见魏道铭,让其修书请玄静道姑进京;之后六阿哥就出了事,然后魏家人被罚流放宁古塔;当时魏氏说了一句话,她说能救她与魏家的唯玄静道姑一人;后来她又让奴才拿了封信,找人站在魏府门口,一旦看到道姑模样的人,就将信交给她;至于信中写的什么,奴才就不得而知了,再后来……”他瞅了一眼面色异常的阴沉的弘历,不敢说下去。
弘历接过话,一字一句道:“再后来,魏家人无罪而归,魏秀妍入住广秀园是不是?”
“是。”毛贵硬着头皮道:“奴才也曾想过,这两件事会否有关系,但是……魏氏并不肯与奴才说,不过奴才知道,她一直都很想魏秀妍能够入宫,成为正式的嫔妃,而非这样……无名无份。”
弘历没有说话,只是示意宫人将毛贵带下去处死,而他自己则一言不发地坐在御案后,足足坐到半夜时分方才起身往外走去。
小五急忙走过去道:“皇上,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弘历没有理会他,只是大步往外走着,后者连忙提了灯笼跟在后面,弘历所去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慎刑司。
康为刚刚才歇下,便有宫人来报说弘历到了,急忙披了衣裳走出来,未等他行礼,弘历已是道:“带朕去见魏静萱。”
后者虽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赶紧带着弘历往地牢行去,此处暗不见天光,只有两边的油灯发出昏暗的光芒照亮牢房。
魏静萱被关押在最里面那间,康为一边开门一边道:“奴才已经遵照皇上的意思,穿了魏静萱的琵琶骨,您放心,一穿好琵琶骨奴才就给她上了药,明儿个再请太医给她开几贴药,保准她不会有事。至于凌迟之刑尚未开始,因为盐水需要在冰窖中冰过一夜方才能够结冰为刀,得要明儿个才行。”
待得进了牢房后,只见魏静萱披头散发地躺在地上,一条儿臂粗的铁链穿过她右侧的琵琶骨穿过,拴在一旁的柱子上,在她衣裳以及四周散落着许多暗红色的血迹,以后她只要稍稍走得远些,就会扯动琶琵骨,引来剧烈的疼痛,可比其它刑具有用多了。
弘历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魏静萱,道:“拿盆水来把她泼醒。”
康为连忙依言端来一盆水,照着魏静萱用力泼去,后者倏然受冷,从昏迷之中悠悠醒转,她艰难地抬起头来,在其嘴里还塞着布,为的是防她咬舌自尽;待得看清是弘历后,她并未求饶,因为她清楚,弘历恨毒了她,绝对不会饶她。
在康为解去魏静萱手脚的束缚还有嘴里塞的布条后,命其退了下去,只留下小五在牢房之中,弘历蹲下身冷冷盯了她道:“魏静萱,魏秀妍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魏静萱眼皮一动,弘历果然是疑心到秀妍身上了,她努力抬起头,“秀妍?我安排了什么?”
☆、第一千五百一十二章 真假难辩
弘历脸上掠过一丝戾气,用力一扯铁链,魏静萱顿时厉声惨叫起来,她才刚刚止了血,这一扯,立刻又崩了开来,不停下往滴血,好不凄惨。
“还在这里与朕装傻,若不是为了安排魏秀妍到朕身边,你为何要千方百计问到永璂的秘密,又为何要写信给玄静道姑,让她来京城!”弘历咬牙道:“魏秀妍……她的孩子根本不能替永璂补全命数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编造出来的谎言,都是假的!”
魏静萱面孔扭曲在那里大口喘气,借此缓解着肩膀上的疼痛,许久方才缓了过来,虚弱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想要秀妍入宫,但是你不肯,我又能怎么样;至于……玄静道姑,我写信给她,是要她进京哄你以为她可以补全永璂的命数,可惜,这个道姑,平日里收了我不少银子,关键时候却避而不见,看过信之后便没了下文,实在可恨!”
弘历摇头道:“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是你,魏静萱,朕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向善之心,朕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宠幸了你,令你得以四处害人。”
“人之将死……”魏静萱冷笑道:“我倒是想死,可是你让我死了吗?弘历,你总说我恶毒,可是我不论怎么恶毒都没有害过你,倒是你,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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