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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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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虎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是以连忙磕头道:“回皇上的话,那日奴才在追熹妃娘娘的时候,发现娘娘对奴才的出现表现得很惊慌,甚至一见奴才就跑,之后奴才表露身份,告诉娘娘,是皇上命奴才来接娘娘,可娘娘还是很害怕,一直奔跑不肯停下。而且就在奴才寻到娘娘的前一夜,娘娘暂住的长巷起火,整条长巷都被烧毁,在起火之前,曾有打更人看到有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出没在长巷附近,奴才觉得事情蹊跷,所以斗胆请停留在青江镇的密探了娘娘这段时间的情况,奴才看过后认为事情严重,所以特四百里加急,来向皇上奏禀此事。”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四角相叠,背上透着一个个小字墨迹的纸恭敬地交给四喜,由他代呈胤禛。
胤禛刚打开扫了两行,面色就为之一变,待得全部看完后,整个脸已是阴沉无比,按密探查到的情况,凌若出现在青江镇时,受伤非常严重,亏得那个叫石生的jian民救了她,之后又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渐渐好转。至于烧毁了整条长巷的大火,尽管一时查不到是何人所放,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意外起火,因为烧毁最严重,也就是起火的原点,并不是在屋内,这样一来就排除了屋里的人不小心碰倒火烛引发火灾的可能。
有人在通州没有害死凌若,就跟踪到青江镇下手,是谁?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连他的女人都敢伤害?!
胤禛眸中寒光闪烁,捏着信纸的手咯咯作响,望着窗纸外明媚的夏日光芒,勉强压下心中翻腾的怒意,冷冷道:“你做得很好,朕会传旨青江镇附近的密探,让他们全力配合你,在查找熹妃下落的同时务必要保护她安全,不可让任何人伤其分毫,否则朕唯你是问。”
“奴才遵命!”刘虎在答应之后,又有些为难地抬了头道:“皇上,奴才就怕娘娘受惊之下,与前次一样,见了奴才就跑,这若是追逐起来,万一伤了娘娘,奴才就罪该万死了。”
胤禛沉吟了一会儿,看向四喜道:“朕记得李卫在江阴县的任职已经满了是不是?”
四喜忙躬身答道:“是,李大人上个月就到了吏部报备,正等着吏部出缺呢。”
“出缺的事暂时先缓一缓,你去传朕口喻,让他随刘虎一道去寻熹妃,他是熹妃身边出去的,熹妃对他向来信任有加,有他在,熹妃当不至于像前次一样,看到人就跑。”此时的凌若已成了惊弓之鸟,要想让她放下戒备,李卫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在刘虎准备随四喜一道的时候,胤禛忽地道:“先去太医院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处理不好很容易感染化脓,到时候再医治就麻烦了。”
“奴才遵旨,谢皇上恩典!”刘虎激动地叩恩退下,养心殿刚静了一会儿,就有人走了进来,正是与四喜一样接了李德全位置的苏培盛,他与四喜差不多的年纪,肤色稍白,眉眼间透着精明之色,只见他上前打了个千儿轻声道:“皇上,隆大人在外求见。”
胤禛眸光清冷地道:“传他进来。”隆科多这个时候来见,想必是交待他查的事情有了眉目。
一股热浪在殿门开启的瞬间涌进殿内,令原本凉爽宜人的养心殿出现些许热意,不过也只是一小会儿罢了,放置在四周的冰块很快就将这丝热意化解。
“奴才隆科多叩见皇上!”隆科多大步走到殿中拍袖行跪拜礼。
胤禛从御案后起身道:“舅舅请起。”
隆科多是孝懿仁皇后之弟,胤禛视孝懿仁皇后为亲母,是以登基后,一直尊称隆科多为舅舅。
隆科多谢恩起身,垂首静站于殿中,胤禛摩挲着放在御案上的一只紫檀木匣子,凉声道:“舅舅可是已经查到了?”
“是。”隆科多的回答不出胤禛意料之外,“奴才奉皇上之命,连日清点追查各地军备库中铠甲军服数量。直至昨日,奴才终于发现杭州军备库无故短缺了三十余套军服,至于是何时短缺,又是被何人拿走,册子中均无记载,这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来。”
“杭州……”胤禛若有所思地轻敲着匣子,发出笃笃的声音,军备库守卫森严,不可能会被人潜入其中而不知晓,能动军备库的,只有内部的人,谁呢?又为何要去穿着偷来的军服去通州杀人?若仅为杀人,岂非多此一举?
☆、第五百零五章 离开
紫檀木匣随着胤禛手指的拨动而被打开,放在里面的仅仅只有一小片布料,灰色的料子,上面印了一个似类于八的字,布料边缘不平整,看样子是被人生生撕下来的。
这块料子,是在容远身上发现的,他一直紧紧抓在手里,很是紧张,而那时,明明他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很明显,这块布是他从要杀他的人身上扯下来的,有可能代表着对方的身份。
这块布料上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字,这个“八”比寻常书写时要短很多,像是什么字的一部分。而会将字印在衣服上的,胤禛第一个想到军服,可是当夜,京中几大军队,除了他调动的火器营外,并无军队出动的情况。何况没有圣旨擅自出动军队,就等同于谋反,除非是不要脑袋了,否则没人敢这么做。
既然军队没有擅自出动,就么就只有从军服上着手了,胤禛命隆科多彻查全国所有军备库,全国上百处军备库,一一查下来极为耗费时间,再加上这件事又不能明查,是以隆科多隆隔了一个多月才查到杭州军备库有问题。
胤禛沉吟了一会儿,骤然抬起头,一字一句:“查!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他有一种预感,在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与凌若有关,与……后宫有关!
“奴才遵命。”隆科多不晓得胤禛为何对丢失军服的事这么在意,但既是圣命,他一定会设法查清楚,若实在不行,就亲自去杭州走一趟。
大殿,很快又恢复了安静,胤禛走下台阶,低头看着平整光亮的金砖中映出自己疲惫的容颜以及孤单的身影;这一刻,他无比想念凌若……
不管后宫有多少女子,他的心始终是寂寞空虚的!
若时间可以倒流,他不会负气地任由她出宫一个人奔赴危险重重的州,他会把她牢牢绑在身边,爱也好,恨也罢,总之从十九年前起,钮祜禄凌若就是他胤禛的人,终其一辈子都不许逃开他的身边。
胤禛的心意,凌若无从得知,此刻的她正为了活命而苦苦挣扎。当日在摆脱刘虎一行人后,他们从偏僻的小路偷偷回了青江镇去找萱儿。
凌若猜测萱儿无处可去,定是回了长巷,果不其然,在已经烧成废墟的长巷中找到了蜷缩在残墙边的萱儿,她很明显哭过,鼻尖红红的,抱着双膝,就像一只被人抛弃的流浪狗,无依无靠,极是可怜。
石生走过去蹲了身道:“萱儿,我准备离开青江镇一阵子,你随我一道走好吗?”
“跟你走?”黑暗中,萱儿无比讽刺地看了他一眼,唇边有抑制不住的冷笑,“你就不怕那位凌姑娘不高兴?”她没有忘记刚才凌若说要分开的时候,石生一个字也没有说。
“不会的,凌姑娘不是那种人,至于刚才……”石生低一低头,有些话到底不便直说,只能含糊道:“是因为出了些事,所以才会这么说,往后不会了。萱儿,郑叔郑婶都不在了,往后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萱儿看看他,又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凌若,目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许久,她站起身,神色冷漠的看着不解其意的石生,“好,是你自己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记着,若是将来反悔,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石生心中一喜,连忙点头道:“不会,我绝对不会反悔!”
萱儿却没有他那般的喜悦,夜风中神色一如适才的冷漠,看向凌若的眸中隐隐有一丝挑衅。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十几年的感情临到头却输给一个老女人,所以她决定跟在石生身边。当然无处可去也是令一重原因。
天亮后,三人离开了青江镇,一路之上,石生与萱儿两人频频回首,那是他们从出生就一直居住的地方,早已有了深厚的感情,一朝背井离乡,免不了有许多不舍。
站在城外的官道岔口,凌若挣扎了很久,这两条路,一条是去往京城的,另一条则是相反方向。
她真的很想回京城啊,那里有她的一切,阿玛、额娘、大哥……还有她朝思慕想的弘历。可是她不能,胤禛布下天罗地誓要杀她,她回京等于自投罗,除了白白送命,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去什么地方,又或者哪里有亲人可以投靠?”石生问道,朝阳从云层中升起,洒落耀眼炎热的光芒。
凌若想了很久,终于道:“去山西吧,我一直很想去那里的五台山看看。”
以前,她还待字闺中时,曾听到一个流传在民间的传言,说当年顺治帝并没有死,而是伤心董鄂妃的死,假死去五台山出家为僧。
她很好奇,世间,当真有这样专情如一的帝王吗?不爱江山爱美人!
顺治帝出家时才二十多岁,至今已过六十一年,就算他当年真没死,如今也已逝去化为黄土,但他若在五台山待过,多少会有些踪迹可寻。
如此,方向定了下来,三人一路往山西行去,为怕被追杀的人发现踪迹,他们走得极为小心,除却刚出城时走的是官道之外,其余时间都走在偏僻无人的小径中,饿的时候或是啃干粮,或是摘野果充饥,能不去城镇中就尽量不去,就算偶尔要去买干粮,也是石生一人去。
这样的风餐露宿,辛苦赶路,令萱儿不解,石生解释说是因为带的银两不够,所以要省得点用。可是这根本说不通,即便没钱住店,可官道又不收钱,何以要处处避着官道走,山林野路,容易遇到野兽不说,赶路的速度也慢,分明是有事隐瞒。
自那场大劫后,萱儿xing子沉静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外向,事情也更多的放在心中。
如此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在六月末时,赶到了山西边境,不过此处距离五台山还有三四日的路程。
这一路走来,因为处处小心,所以一直不曾遇到过追袭。三人商量后,决定进城后寻个客栈好生休整一下,上次住客栈已经是六七日前了,这天气炎热无比,日日都要出上一身汗,身上早已是粘腻得难受。
幸许是上次受伤亏了底子,又或者身子一直不曾大好,就在住进客栈的第二日,凌若突然病倒了,开始畏寒,紧跟着就高烧不断,身子乏力,不想吃东西。
☆、第五百零六章 仇恨
石生请了大夫来看,那名大夫稍稍看了几眼把了会儿脉后就说是受了风寒,开方抓药,可是服了两天不仅没有好转,反而热度更高,浑身烫得惊人。石生拿着仅有的几两银子又请了一个大夫来看,这回大夫看得比较仔细,又仔细询问了发病的过程及症状,最后诊断其得的不是风寒而是更为严重的伤寒。
伤寒病程较长,一般得持续二十至三十天,而在这段时间内,必须每日按时服药,这样才有痊愈的可能,如果护理不当或中断吃药,病人很可能会在伤寒之外爆发其他病症,严重者危及性命。
萱儿照着大夫的方子去药铺抓药,这药比上次治风寒的药贵上许多,一包竟要一钱银子,五天的药就去掉了五钱银子,在去掉大夫诊金后,他们带来的银子只剩下二两,又住客栈又要吃饭,还要抓药,根本支持不了几天。
银子……他们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银子……
萱儿越想越是心烦,跋山涉水跑来山西是那个女人的主意,现在生病的也是她,当真麻烦,既然吃不消,何苦跑这么远。
在这样的愁烦中,萱儿回到了居住的客栈中,为了省钱,他们只租了一间,平常她与凌若睡在里面,石生睡在门口。
正要推门进去,忽地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一时好奇听了一会儿,然听到的内容却令她脸色大变,因为那些话不是关于别的,而是关于长巷那场大火的。
石生并不知道萱儿就在外面,依旧一边替凌若擦着滚烫的手心一边说着,“凌姑娘,你一定要好起来,千万不要有事。上次你伤得那么重都挺了过来。还有长巷那回,那些人恶毒的纵火想要烧你,可你不也一样活着吗?千万千万要撑下去,大夫说了,只要你撑过段高烧期,病就会慢慢好起来。你说想去五台山,等你病好了,我陪你一道去,然后再寻一个山青水秀的地方住下来好不好?没有人能够找到你,也没有人可以再伤害你。”
他絮絮地说着,忽地听到门开的声音,却是萱儿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药包,石生心中一喜,忙迎上去道:“药抓来了?”
萱儿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是,抓来了,五包药五钱银子。”
石生闻言皱了一下眉头,这些药的价钱超出了他的预期,大夫说按现在的情况,起码得吃上二十几天方可,若每包都是这么高的价钱,凭他们手头上的那些银子,是绝对负担不起的,看来得赶紧找个法子赚钱才行。
这样想着,石生去拿萱儿拿在手里的药,不想萱儿抓得极牢,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萱儿,药给你,我去煎,你累了一天了,坐下喝口水歇歇。”
萱儿低头,十指缓缓松开,犹如梦呓一般道:“好,记着药要煎透,不可以心急,否则药效不好。”
“我知道了,你帮忙照看一下凌姑娘。”石生拿了药往外走,并没有注意到萱儿的异常。
就在石生出去后,萱儿将门紧紧关了起来,随后转身走到床前,垂目盯着昏迷不醒躺在床上的凌若,眼眸从漠然到凌厉,有无尽的恨意自眸中射而出。
原来……原来长巷的大火并不是意外,而是这个女人引来的祸害。是她,是她害死了自己的爹娘,是她害自己变成无依无靠的孤女。
一切的一切,皆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好恨!好恨!为何,为何她要来青江镇,为何要闯入自己的世界,先是抢走石生,紧跟着又害死她爹娘,是自己上辈子欠了这个女人吗,所以这辈子要这么来害她!
上辈子的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这辈子自己会落得这么悲惨,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她要杀了这个女人替爹娘报仇!
这一刹那,恨意压倒了理智,在满脸的疯狂中,萱儿拔下了头的铜鎏银镂空长簪,锋利的簪尖在这盛夏中闪烁着森冷渗人的光泽。
她双手紧紧握着簪子,将簪尖对准凌若裸露在外的脖子,只要……只要她将簪子用力插下去,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石生哥也会重新回到她的身边!<ha下去!杀了这个可恶的女人!
一个声音不断在萱儿耳边回响,带着引人下地狱的极致诱惑,那是萱儿心底的魔鬼,充满了嫉妒与仇恨。
萱儿握着簪子的手紧了又紧,手心皆是粘腻的冷汗,虽然心中恨毒了凌若,但毕竟没有杀过人,要真正取一个人性命,还是有些困难。
就在萱儿内心天人交战不休的时候,门突然被人推开,石生捧着一包拆开的药进来,他刚才忘了问这药是几碗水煎一碗,所以折回来问一声,没想到一进来就看到萱儿举着簪子正要对凌若刺下去。
这一幕看得他惊骇莫名,连忙上前护住昏迷不醒的凌若,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萱儿原本举着簪子的手已有些放下,如今见到石生这番维护的行为,不由得妒火中烧,对凌若的恨意又加深了几分,重新抬高手里的簪子,恨声道:“我要杀了她,杀了这个女人!”
“你好端端得发什么疯?快把簪子给我!”石生想去夺萱儿手中的簪子,却反而被她在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
簪尖的鲜红令萱儿在痛苦的同时更加颠狂,用力挥舞着簪子大叫道:“让开,这个女人该死,她该死!”
石生只道她是在吃醋,逐道:“萱儿,我在我娘坟前答应过会娶你,绝对不会食言。至于凌姑娘,是因为她一个人无亲无故,我才送她来这里的,等她安顿下来后,我就会与你回青江镇去。”
“到了现在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萱儿眼中落下泪来,声嘶力竭地重复着,“石生,到了现在你还不肯与我说实话,长巷那场火,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石生闻言颇为震惊,复一想刚才的情况已然明白,定是之前自己说的话被她听了去。
☆、第五百零七章 善良
见石生默然不语,萱儿笑意凄然,身子微微晃了一道:“无话可说了?杀人偿命,这女人害死了我爹娘,我杀她又有何不对?你若还念着我们相识一场的情份,就给我让开!”
石生沉声道:“萱儿,那场火不是凌姑娘放的,是有人……”
萱儿倏然打断了他的话道:“有人追杀她,所以才纵火烧巷子的是不是?虽然火不是她亲手所放,她却是罪魁祸首!今日,我定要杀了她替我爹娘报仇!”
萱儿眼中的疯狂令石生害怕,急急道:“萱儿,你冷静些,整件事凌姑娘也是受害者,而且她一直被那些人追杀,已经够可怜的了。再说,杀人偿命,你若杀了凌姑娘,自己也要坐牢。”
“我不管!”萱儿大声叫着,“坐牢也好,偿命也罢,我都不管,我只知道她害死我爹娘,我一定要杀了她!”
在无尽的疯狂中,萱儿抓着簪子狠狠朝凌若刺下去,石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做此疯狂之举。
“石生,放手。”就在两个纠缠不下时,床榻上突然传来虚弱的声音,却是凌若,她不知何时醒转过来。
“凌姑娘……”尽管凌若的声音很轻,但石生还是听到了,却以为她是烧糊涂乱说话,自己若松手,以萱儿此刻的情况,一定会取凌若的性命。
“我叫你放手!”凌若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大了些许,鼻子里呼出炙热灼人的气息,高烧令她一直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直至适才隐约听到石生与萱儿的争执声,努力了很久方才让自己勉强醒过来。
石生迟疑一下,缓缓松开手,不过眼睛依然紧紧盯在萱儿身上,若她真不顾一切地刺下去,拼着受伤他也要阻止。
凌若静静地望着萱儿,眼中充满了怜悯,“我知道,你心里恨毒了我,那场火虽不是我亲手所放,却是因我而起,你爹娘可以说间接是被我害死!”
萱儿慢慢举高了簪子,走到无力起身的凌若旁边,声音冷如数九天的寒冰,“那你还让石生放开?我真的会杀了你!”
“呵!”凌若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于无言的凄凉中逐字逐句道:“你以为我会怕吗?萱儿,与你相比,其实我才是真正的一无所有了啊,被自己爱了十九年的人追杀,像条狗一样四处逃窜,害了一个又一个帮过我的人。如今的我,活着,仅仅是因为有些事还放不下而已。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萱儿,如果杀了我可以让你好过一些的话,那你就杀吧,你不需要偿命,也不会有人去报官,包括石生。”
“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不会杀你!”萱儿面目狰狞地低吼着,身子因为过于用力的双手而颤抖不止。
石生尚是第一次听凌若说起追杀她的那些人身份,万没想到当中竟会有这等缘由,怪不得她经常于噩梦中惊醒。他不晓得被深爱的人追杀是何等滋味,但想必是痛苦不堪的。
凌若慢慢闭上了眼,这一刻,心中并没有在面对死亡时的恐惧与害怕,反而异常宁静。今日,她固然活着,可代价却是背负满身的罪孽痛若。容远、石大娘以及整个长巷的人,这些就像沉重的枷锁,一道道加诸在身上,令她喘不过气来。
生,从胤禛派人追杀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没了任何乐趣;若死,可以令萱儿放下心中仇恨,重新开始的话,那么她愿意用死去偿还自己造下的罪孽,左右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盼头。
活着,也不过是苟且偷生罢了。
萱儿很矛盾,她恨凌若,可潜意识里又知道长巷那场火不能怪到凌若头上,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萱儿,你不要做傻事。”石生在旁边紧张地劝着。
“啊!”萱儿突然发出一声悲愤地低吼,簪子骤然举过头顶,然后用尽所有力气刺了下去,她的动作极快,在石生反应过来之前,簪子已经刺到了凌若跟前,根本来不及阻止。
“不要!”石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簪子狠狠落下,却没有刺入凌若的身子,而是刺在床枕上,整个簪身都因为那只手的用力没了进去,只有一个镂空的簪头露在外面。
被抽干了力气的萱儿软软坐倒在床边,泪落如珠,不断滴落在手上,她始终……始终还是没狠下这个心,明知道这一簪子下去可以彻底了结这个害了她一辈子的人,可在刺下去时,手却不由自主地避了开去。
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女儿没用,没能给你们报仇!
凌若睁开眼,看着伏在床边大声哭泣的萱儿,心中酸涩而感动,这个女孩始终是善良的,或许有嫉妒有仇恨,终归没能掩盖她善良的本xing,所以她才会放弃这次机会。
凌若吃力地抬起手,抚着萱儿的头发含泪道:“对不起,萱儿,我知道我说再多对不起也弥补不了你失去至亲的痛苦,但是真的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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