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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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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从某方面说,他比允禩更能隐忍。
  允禩看着外头时阴时睛的天色不语,自从知道这次的事是胤禛精心设下的圈套后,他心里就一直蒙着一层阴影,挥之不去,这种感觉就是胤禛登基时都不曾有过,难道真的大势已去?
  雨,在近黄昏时分淅淅沥沥的落了起来,翊坤宫中,年氏站在廊檐下看着雨水从殿檐上飞落而下,在地上哗哗的溅起无数水珠。
  绿意走过来劝道:“主子,晚膳已经备好了,您进去吃一点吧。”
  年氏摇摇头道:“叫他们撤了吧,本宫没胃口。”
  “主子,您总这样不吃东西可怎么是好,先前是因为担心皇上,如今皇上已经没事了,您好歹用几口。”绿意苦口婆心地劝着。
  年氏低头,看着一滴雨水溅起落在自己鞋面上,将绯红鞋面的一角逐渐晕染开来,涩涩道:“皇上是没事了,可是本宫想弘晟,也不晓得他在皇后宫中怎么样了。”
  绿意低叹了口气,正待说话,忽地瞥见雨幕中有两个人影走来,再仔细一看,喜色顿时蔓上眉眼,指着雨中逐渐走近的人影兴奋道:“主子您快看谁来了。”

☆、第六百一十九章 帝心

  “是谁?”年氏对她的话并不感兴趣,连头也不曾抬一下。
  绿意见状,忙说道:“主子,是皇上和三阿哥啊!”
  “什么?”年氏身子一颤,急急抬起头来,果然见到胤禛打了伞与弘晟穿过重重雨帘朝自己走来。
  她一下子激动起来,顾不得外头还下着雨,提裙疾步奔出去,绿意见状赶紧拿了手里的伞追出去。
  “皇阿玛?”弘晟仰头看了胤禛一眼,显然是在询问他的意见。
  胤禛缓缓点头道:“去吧,去见你额娘。”
  “嗯。”弘晟欢快的答应一声,迎着年氏奔去,他已经离开年氏太久了,虽然皇后待他也很好,可是额娘只得一个,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额娘!”在这样欢悦的呼唤中,弘晟开心地扑入年氏已然被雨淋湿的怀抱。
  “弘晟,我的弘晟,额娘终于又看到你了。”年氏紧紧地抱着自己唯一的孩子,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此时绿意也追到了,赶紧将伞撑在年氏母子头上,替他们挡住不断落下的雨水。
  “额娘,皇阿玛已经答应我以后都不用再去坤宁宫了,可以日日陪在额娘身边。”弘晟自年氏怀中抬起头高兴的说着。
  听到这话,年氏方想起胤禛也在,赶紧朝已经走到近前的胤禛行礼,“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胤禛看出她心中的疑惑,扯了嘴角道:“起来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是。”年氏也晓得这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在迎胤禛进正殿后,又下去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出来重新见礼,至于弘晟,适才已经被嬷嬷带了下去。
  “皇上,弘晟真的可以继续留在臣妾身边了吗?”年氏紧张地问着,虽然弘晟已经说过一遍,但总不及亲耳听得胤禛说更真实。
  胤禛颔首道:“朕已经考教过弘晟,他确是在这一个月之内熟读了《春秋。左传》,所以朕许他重回翊坤宫,只是贵妃,从今往后你必得好生教导弘晟,万不能再有前次的事发生。”
  受了这么大的一次教训,年氏哪敢不听,连忙垂首答应,抬眼之时恰好看到胤禛看着自己,眸色中有一抹明亮之色。
  年氏环顾了自己一眼,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逐道:“皇上在看什么?”
  胤禛笑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这两日的事,倒是让贵妃担心了。”他躺在床上的那几日,年氏虽然没有如凌若那样日夜陪在养心殿,可那份伤心却是真切不作假的,尤其是最后喝斥凌若的那几句,若非当真心伤难过,是绝对不会说这些的。
  可是这份感动仅仅持续了一会儿便淡了下来,年氏若仅仅只是xing子骄纵任性,那么冲着这份宫中少见的真心,他会由着她。可是年氏不该心狠手辣,在宫外时对凌若百般迫害。
  这一事,虽然因为年羹尧出征平叛而被压了下来,他却不可能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所以,他与素言注定回不到从前。
  年氏并不晓得这一瞬间胤禛心思已经转过这么许多,更不晓得她已经被彻底剔除在胤禛内心之外,依然浅浅笑道:“皇上还说呢,那几日臣妾听着齐太医的话当真是吓坏了,幸好只是虚惊一场。”她很聪明的没有问胤禛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多事不知道远比知道更好。
  年氏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牡丹,娇艳动人,即便如今已经三十有余,依然貌美如十七八岁之少女,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更看不出曾生养过两个孩子。
  只是,宫中会缺少美貌吗?始终帝心才是最要紧的,而这一点年氏无疑已经输了,如今她所倚仗的不过是年氏一族的权势与年羹尧的战功罢了。
  可悲的是,年氏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又或者她不愿去相信自己身上所系的恩宠是因家族之故。
  也许一定要到无可挽回的那一刻,她才会幡然明白,然到那时,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在揣测帝心这一点上,那拉氏显然比年氏做的更好,她从不仗势,从不骄纵,对于娘家的势力也一直小心控制在胤禛所允许的范围内,不曾越了半分过去,在胤禛眼中,她永远是那个端庄温和,处处与人为善的皇后。
  但这并不代表那拉氏与世无争,恰恰相反,她才是野心最大的那个人,不过她很清楚自己,论恩宠不及熹妃,论家世不及年氏,论帝心更是远远不及那个已经嫁做他人妇的纳兰湄儿,她唯一拥有的,不过是一个皇后的名份,正因为唯一,所以她才更小心谨慎,将之牢牢抓在手中,任何敢于威胁到她的人,都毫不留情地除掉,包括她未出世的孙子!
  夜,风雨不止,扑扑打着琉璃瓦,檐头的铁马在疾风中“叮叮”作响,在雨夜中清晰可闻。
  那拉氏坐在紫檀圆桌前慢慢用着晚膳,偌大的桌子,满桌的珍馐美味,却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显得格外冷清。而这一切,那拉氏早已习惯了,以往弘时还没有开牙建府时,也不过两个人而已。
  那拉氏在喝完粉彩圆碗里盛的乌鸡汤后道:“翡翠,上次本宫让制衣局给三阿哥做的那几套衣裳做好了没?”
  翡翠掰着指头算了一下道:“主子是年前吩咐下去的,应该已经做好了,明日奴婢去看看。”
  那拉氏点点头道:“做好了就送到翊坤宫去,好歹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
  听着她的话,翡翠却是有点犹豫,“主子,奴婢怕就算送去了,翊坤宫那边也不会收。”
  那拉氏笑一笑,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拭一拭嘴角的汤渍道:“她收不收是她的事,本宫却不能不送,怎么说三阿哥也在本宫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又叫本宫一声皇额娘。如今他回去,本宫却一些表示也没有,可是不像话。另外你去的时候,记得叫三阿哥继续采露水泡茶喝。”最后这句话,她说得意味深长。
  在翡翠答应后,那拉氏顺手将帕子递还给一直躬身候在旁边的宫人,眼角余光在瞥过微微抬头的宫人脸庞时,意外觉着有些眼熟,再一想却是记了起来,她记xing向来,见过一面的人都能够记住,当下道:“你是小宁子?”

☆、第六百二十章 血腥

  小宁子见那拉氏认出了自己,忙跪下叩首,“小宁子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那拉氏也不叫起,只道:“本宫怎么不记得什么时候将你改到内殿来侍候了?”
  小宁子微微直起身,低头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并未改到内殿侍候,是内殿侍候的小贵子突然腹痛难捺,所以奴才才代他来殿中侍候一会儿,若有惊扰主子之处,还请主子恕罪。”
  那拉氏瞥了瞥他,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如何,那三十杖好了,不疼了吗?”
  小宁子身子一颤,激动地磕了个头道:“多谢主子垂怜还记着,奴才早已没事了。”
  “不怪本宫责你?”被自己打过一顿,还能这样不急不缓的答对,那拉氏对这个本不放在眼中的小太监倒是起了几分兴趣,
  “主子肯教训奴才是奴才的福份,何况当日奴才确实做错了事,奴才又怎敢心存怨怼。”小宁子慌忙说道,语气真挚。
  “抬起头来。”随着那拉氏的话,小宁子慢慢抬起头来,那张清秀白皙的脸上除了些许惊意外并没有说谎的痕迹。
  就在小宁子满心以为那拉氏会让自己以后都留在内殿侍候时,却只听得一句,“下去吧。”
  小宁子失望,但这一回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自作聪明的说什么或做什么,上次那一顿杖责已经让他揣测到了那拉氏的些许心意,这位主子并不喜欢多话的奴才,更不喜欢奴才去置疑揣测她的话;是以,小宁子仅仅只是答应一声就退出了大殿。
  他这个举动,倒是令那拉氏微微一笑,看来上次那顿板子没有白挨,真是长进不少,不过想进内殿,暂时还不够资格。
  “主子有意抬举小宁子?”在小宁子走后,三福目光一闪,小心地问着。
  那拉氏挥手示意宫人将桌上的菜撤下去,“怎么,你不乐意?”
  三福惶恐地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觉得小宁子这人心机不小,且又趋于势利,怕主子会受他蒙蔽。”
  “蒙蔽本宫?”那拉氏嗤然一笑,扶着三福的手起身道:“任他还不够资格。对了,本宫交待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主子放心,奴才已经通过他人收买了二阿哥府里的人,他会在煎药的时候下大量的红花,到时候,不止孩子保不住,佳福晋也会因为过量红花引发的大出血而身亡。”三福胸有成竹的说着。
  那拉氏略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哦,倒是长进了,没有去收买太医,反倒是从不起眼的下人着手。”
  三福低头一笑道:“主子谬赞了,奴才只是觉得太医不好收买,而且将来斩草除根的时候也麻烦,远不及一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官职的人消失来得方便。”
  “嗯,记着,只有死人才是不会开口的,本宫交待你去办的事绝对不可以留下任何马脚,否则后果会如何,你是清楚的。”
  “奴才知道。”三福敬畏地答着,头也垂得越发低了。
  在服侍那拉氏歇下后,他与翡翠一道退出了大殿,在阵阵带着无尽凉意的冷风中,三福沉沉叹了口气。
  “好端端地叹什么气?”翡翠回头看着他,执在手里的一盏气死风灯照亮了彼此。
  三福张开手,他虽是奴才,却甚少做粗活,是以一双手与女子一般白暂细腻,“我只是突然想起,沾染在咱们手上的血腥,不知道是否有洗清的那一日。”
  翡翠默然不语,良久方捋一捋耳边散落的发丝道:“洗清如何,洗不清又如何,咱们只是听命行事的奴才而已,根本由不得自己。”
  三福苦笑一声,心中是说不出的悲苦,曾几何时,他连一只蚂蚁都没有踩死过,可是后来却奉命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无辜的,冤枉的,这一切统统不曾老虎,只是机械的、麻木的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除掉主子认为该死的那些人。
  翡翠看着自己只是站了一会儿就被溅上来的雨水打湿的裙角,“有些事还是不要想太明白的好,否则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堪。”
  “话虽如此,但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又是一阵叹气后,三福回过头来涩声道:“听到刚才主子的话了吗?一旦咱们做下的事被查出什么端倪来,主子是绝对不会保咱们的,相反,她还会将咱们当成弃子推出去。主子变得实在是太多了,有时候,我甚至都怀疑她们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翡翠静静地说着,“可她依旧是咱们的主子,咱们也没有第二个选择。”
  三福闭一闭目,带着无限向往感叹道:“有时候想想,真希望可以脱离目前的境况。”
  “这种事想想即可,千万不要当真,否则咱们会比二元死的更惨。”翡翠转过头,眸子在风灯的光芒下幽微无奈。
  三福明白她的意思,他们掌握了那拉氏太多的秘密,一旦想要脱离,以那拉氏的xing子与为人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即便只是露出一点点心思也一样。所以即便前方是鲜血重重,也只能继续走下去,不为其他,只为保命。
  “我明白。”三福涩然一笑,捏紧了双手道:“只盼死后阎罗王开恩,不要罚我下十八层地狱。”
  翡翠看着他,忽地浮起一层轻婉的笑容,“不管去哪里,至少还有我与你做伴,倒也不会寂寞。”
  “还是不要了。”三福的回答令人意外,在翡翠訝然的神色中他看了一眼没有星月,只有无尽冷雨的天空道:“我一人受苦就够了,何必再多添你一个。记着,下辈子投胎投个好人家,千万不要再做下人了。”
  翡翠感动地看着他,幸好,幸好这深宫中还有一个人默默关心着自己,不至于一些温暖也无,在淋淋雨声中道:“死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根本没有地狱,没有下辈子。”
  夜,缓缓过去,待得第二日天亮时,已是云收雨歇,空气中饱含着浓郁的水汽,证明昨夜那场雨的真实。
  相较于前朝的动荡,后宫要宁静许多,不过凌若在一早去慈宁宫请安的时候,却意外得知乌雅氏身子不适,无法接受众嫔妃的问安。

☆、第六百二十一章 相逼

  在离开慈宁宫的路上,瓜尔佳氏边走边道:“太后的身子越来越差了,十日里总有四五日是起不了身的。”
  “依我说,太后这是心病。”温如言摘了一朵近手可及的梅花在轻嗅,于充斥在鼻尖的清冽香气间道:“听说太后在昨天夜里去见了养心殿,只是皇上没有见她。”
  “十四阿哥始终是横在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一个心结。”凌若忧心忡忡地说着,所有人都知道病症所在,可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其实皇上只是重新囚禁十四阿哥已经是格外开恩,太后还有什么求的。”温如言摇头说着,语气间颇有几分不以为意。
  “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太后不想十四阿哥受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过却是妄想了。”瓜尔佳氏缓缓说着,她也许不是最得帝心的那一个,但对帝心的揣测却不绝落于人后,尤其是已经听凌若说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在这场局中,十四阿哥与八阿哥一伙人狼狈为奸,胤禛不杀他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其实软禁不见得就不好,至少尚有一条命保全,放他出来,或许连这一条命都难保。”凌若顺口接了一句,旋即又道:“不管咱们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盼太后能够早日想明白。”
  “此事怕是难了。”瓜尔佳氏摇摇头,一个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想再绕出来,可是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
  而事情也正如其所料的那样,乌雅氏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太医来看了数次,药开了无数,可任凭宫人怎么劝,她都一口不肯喝。无奈之下,宫人只得将这件事告诉了胤禛。
  二月初的一日,胤禛在新年后第一次踏足慈宁宫,彼时已经入夜,黑暗中寂寂的听不见一丝声音。
  “太后歇下了吗?”胤禛到了之后并没有马上入内,而是问刚刚走出来的宫人,不等宫人回来,里面已经传来乌雅氏虚弱的声音,“是皇上来了吗?”
  胤禛挥手示意宫人退下,自己则抬脚走了进来,只见侍候乌雅氏的宫人跪了一地,当前那一个手里还捧着一碗黄褐色的药。
  胤禛见状什么也没说,只是接过宫人手里的药碗亲手舀了一勺递到乌雅氏嘴边,“皇额娘喝药。”
  乌雅氏定定望着胤禛,既不张口也不说话,直至那一舀药再也冒不出热气时,方才对满地的宫人道:“你们都退下,哀家有话要与皇帝说。”
  宫人如蒙大赦地退下,在殿中仅剩下他们两人时,乌雅氏方轻咳一声道:“皇帝终于肯来见哀家了吗?”
  胤禛面色平静地看着乌雅氏发黄的面色道:“皇额娘有什么话等喝过药再说。”
  “哀家怕一喝完药就见不到皇帝人影。”乌雅氏面色愠怒的说着,这些日子她没见去见胤禛,哪怕支着病体也勉强过去,可胤禛一直借口政事繁忙,避而不见,无奈之下,她只有用不喝药这一招来迫使胤禛见她。
  胤禛与她对视半晌,收回了发酸的手臂,看着那一舀药重新融进药碗之中无分彼此,“那皇额娘想要怎样?”
  “哀家想要你放了老十四。”乌雅氏逐字逐字说出了她的目的,她受够了,受够了与亲生儿子生离的痛苦,今日既然胤禛来了,那她就一定要让胤禛放了允禵。
  “不可能!”胤禛想也不想便拒绝了乌雅氏的要求。
  乌雅氏料到他会拒绝,却没想到竟拒绝的这样干脆利落,连一点犹豫也没有,“为什么?老四,他是你亲弟弟啊,你就不能念在这份兄弟情谊上给允禵一条活路吗?他真的不能再这样被囚禁下去了,你可知道,允禵才三十多岁,头上已经有了白头发!”每每说到允禵,乌雅氏心中都是说不出的痛心,她只想要母子可以相见罢了,为何这么艰难。
  胤禛将药碗放到床头的小几上,捋过垂在身后的辫子,把用明黄色发带束起的发梢递到乌雅氏面前,“皇额娘只知十四弟头上有华发,可曾注意过儿臣?儿臣的头发早已华发丛生。”
  乌雅氏看着那隐藏在黑发中间的丝丝霜白,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听胤禛继续道:“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来皇额娘从不曾关心过儿臣,哪怕儿臣处处为皇额娘着想,所得到的也仅仅只是皇额娘偶尔的一瞥。”
  乌雅氏也晓得自己忽略了这个儿子,只能无奈地道:“此事权当是皇额娘对不起你,可是与老十四无关啊,你放了他好不好,就当哀家求你。”说到最后,她已是用力攥着胤禛的手臂,流露出哀求之意。
  胤禛摇头道:“允禵犯了什么错,皇额娘应该比朕更清楚,不杀他已是格外开恩。”
  “可……可允禵也是受了老八他们引诱才会一时糊涂,并非存心。”乌雅氏有些心慌,但言语间还是一意替允禵开脱。
  胤禛淡淡一笑,仰首道:“若允禵没这个心,任凭老八他们舌绽莲花也是没有用的,允禵一直认为是朕夺了本该属于他的皇位,所以才不惜与老八联手行谋反逆举;而皇额娘也是支持他们,所以才下懿旨将老十四放出来的对吗?”
  “哀家……”被胤禛当面问起,纵是乌雅氏也不禁有些心慌,隔了半晌方才咬牙道:“不管是谁夺了谁的,既然你已经继位,哀家就绝不会说什么。当初之所以放允禵出来,也是怕皇上龙归大海之后,弘时能力不足,治不了这个大清天下;哀家自问,并无一丝私心在里面。”
  他深深地看了乌雅氏一眼起身道:“事情已经过去,朕不会再追究,但同样的,允禵朕也绝不会放,希望皇额娘不要再让朕为难。”
  “你……咳!咳咳!”乌雅氏一激动,咳嗽的越发利害,待她气顺之后,胤禛再度拿起药道:“皇额娘不要再动气了,喝药吧。”
  “咳,你不放允禵,哀家……哀家就不吃药。”乌雅氏心时晓得,错过这次机会,以后就真的一丝机会也无了,她必然要为她的儿子求一条活路。

☆、第六百二十二章 棋子损

  月光从敞了小半扇的窗子中照进来,落在胤禛身上,有一种令人心寒的惨白,无端的,乌雅氏竟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恐惧她这个同样是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儿子。
  许久,终于有声音在这华美却也空旷的宫殿中响起,“身子是皇额娘的,若连皇额娘自己都不珍惜,那儿臣也无法。儿臣尚有许多政事要处理,改日再来给皇额娘请安。”
  在胤禛转身的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乌雅氏绝望的喊声,“老四,你当真如此狠心不念亲情吗?”
  胤禛侧头看着乌雅氏,那一刻,他眼眸中充斥了无尽的悲哀,“如果儿臣狠心,就不会来看皇额娘。儿臣唯一能答应皇额娘的,就是永不杀允禵。”
  眼角余光看到乌雅氏在那里垂泪落泪,忽地声音一悲道:“皇额娘,若之前的事不是一场戏,而是儿臣真的死了,皇额娘可会为儿臣流一滴眼泪?”
  不等乌雅氏回答,他已是怆然摇头,“想来是不会的,皇额娘,儿臣真的很希望您从未生过儿臣,如此您与儿臣都不会痛苦。”说罢,他再没有停留,大步离开了慈宁宫。
  他没有告诉乌雅氏,之前并非避而不见,而是他真的很忙,因为允禟允?骤然卸下的那两摞担子,他这些日子忙得连用膳睡觉的时间也没有,今天来这里一趟,晚上他至少要再少睡半个时辰。
  他同样也没有告诉乌雅氏,原本他打算上元节灯会后让允禵进宫相见,甚至想过如果允禵xing子收敛了的话,就放他出来。
  现在,已经没有了再提的必然……
  雍正二年的春天,继乌雅氏终日卧病不起后,弘时府中亦传来噩耗,侧福晋索绰罗佳陌误食大量红花,引发小产,并导致其出了大红,仅仅半天之后就撒手人寰。
  弘时对其一往情深,骤然生死相别,几乎痛不欲生,难以自持,几番劝慰后方才勉强止住,坚持以嫡福晋礼下葬,并亲扶其灵柩至墓地。
  这一切令那拉兰陵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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