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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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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佳氏后悔不已,可是现在再后悔已经晚矣,只能使劲替自己辩白,“皇上明鉴,臣妾当真没有。”
  这时,舒穆禄氏开口道:“皇上,能否容臣妾说一句?”
  面对她时,胤禛面色微微一缓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就是。”
  舒穆禄氏轻咳一声,满脸诚恳地道:“刚才的事错在臣妾与如柳身上,成嫔娘娘教训臣妾也是应该的,所以还请皇上莫要再说娘娘了。”
  胤禛不言,转而对戴佳氏道:“你自己听听,到了这个时候佳慧还在替你求情,而你呢,却是变着法的罚她,亏你虚长了这么多岁。”
  戴佳氏尚是第一次被他骂得这么凶,眼泪都落了下来,哽咽道:“臣妾知错了,请皇上恕罪。”
  胤禛犹豫了一下,见舒穆禄氏一直在朝自己摇头,挥手道:“罢了,念在你跟随朕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你这一次,但记住,绝对没有下一次。”
  “是,臣妾知道了。”戴佳氏连忙谢恩,在胤禛的示意下站起身来,绘秋刚跟着站定,便听得胤禛道:“朕有许你也站起来吗?”
  绘秋吓得一哆嗦,想也没想便跟着跪下去了,缩着身子不敢说话,只听胤禛道:“朕刚才在外头听你在成嫔耳边说什么慧贵人清高自傲,除了皇后哪个都不放在眼中是吗?”
  绘秋没想到胤禛连这个话都听到了,抖似糠筛,颤声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是,你是该死!”胤禛说出令绘秋胆战心惊的话来,想要再求情,胤禛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对垂首站在一旁的苏培盛道:“带下去,掌嘴,一直到打掉她一嘴的牙为止。”
  绘秋一听,吓得魂都没了,连忙哀求道:“不要,皇上不要!奴婢知错了,以后都不会了,求您给奴婢一次机会。”
  “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这便是胤禛给她的答案,戴佳氏跟了他那么多年,多少有些情份,再加上舒穆禄氏求情,得以免罪,可是绘秋又算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宫女竟敢在其中挑拨离间,不杀她已经是开恩了。
  绘秋被强行拖了下去,戴佳氏没有为她求情,甚至连说一句话也不敢。如柳虽觉得有些残忍,但想起绘秋之前的种种行径,又觉得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至于舒穆禄氏,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
  在戴佳氏退下后,胤禛拂一拂袍子余怒未消地道:“这段时间宫里本就事多,偏她还要闹腾,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事都已经过去了,皇上莫要生气了。”刚说了一句,舒穆禄氏便忍不住咳了起来,看得胤禛一阵皱眉,起身亲自抚着她的背道:“太医也是,一个小小的风寒治了这么久不仅没好反而还更加严重。”
  待咳嗽停下后,舒穆禄氏仰头笑道:“皇上别怪太医了,是臣妾自己身子不争气,不关太医的事。”
  “朕还没说你,你倒先认起不是来。”望着那双似曾相识的眼,胤禛神色越发缓和,“朕问你,为何病了这么久一直不告诉朕,若非朕无意中听说,还不知道你的风寒一直没好。”
  舒穆禄氏握着胤禛的手柔声道:“皇上日理万机,再加上太后病重,刘姐姐又怀了孕,更加忙得不可开交,臣妾些许小病又怎忍烦扰皇上。”
  听得她这么说,胤禛既动容又心疼,“你瞧瞧自己,连站都站不好,还动不动就咳嗽,这也叫小病?”说罢,他对站在一旁的如柳道:“去,请太医过来,让他们重新为你家主子诊脉开药。”

☆、第九百二十六章 还报

  舒穆禄氏忙劝阻道:“不必这么麻烦,臣妾再养几日就好了。”
  胤禛哪里会依她,遣了如柳下去,口中道:“朕怕你再养下去病情更重了,等小病拖成大病时,可就来不及了。”
  舒穆禄氏低头一笑,轻言道:“哪有皇上说得那么严重。其实皇上来看臣妾,臣妾就觉得身上的病好了一大半。只是却让皇上生气了,其实成嫔娘娘平常不是这样的,想来这次是臣妾说错了话,皇上别怪她。”
  原本胤禛对于成嫔的事已经没放在心上了,眼下听得舒穆禄氏提及,顿时又浮现了出来,越想越觉得不高兴,“谁对谁错朕心里有数,你不必再替她说好话。”正说着话,看到苏培盛进来,道:“去,告诉成嫔,她既那么喜欢用宫规惩戒人,就自己先去抄上十遍,不抄完不许踏出宫门。”
  “嗻!”苏培盛刚要下去,舒穆禄氏叫住他道:“苏公公,绘秋怎么样了,真的打掉了所有牙吗?”
  苏培盛收住脚步恭谨地道:“回慧贵人的话,已经全部打落,一颗不剩。”
  舒穆禄氏微微摇头,脸上尽是不忍之色,胤禛见状握一握她的手腕道:“好了,她是罪有应得,否则由着她搬弄是非,还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你不必替她可惜。”
  “是,臣妾知道了。”舒穆禄氏无奈地答应一声,片刻后,太医到了,在替舒穆禄氏把脉后重新开了方子,一直到看着舒穆禄氏服完药躺在床上睡着后,胤禛方才离去。
  然就在他刚踏出水意轩,舒穆禄氏便陡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眸清明一片,根本没有丝毫睡意,她伸出手对守在一旁的如柳道:“扶我起来。”
  如柳一边扶她下床一边不解地道:“主子还要去哪里?”
  舒穆禄氏没有说话,只是让如柳扶着她往外走,一直到成嫔居住的正殿外头,远远听到里面传来尖厉的喝骂声,紧接着一个发髻凌乱的人被毫不留情地撵了出来,狼狈地滚下台阶,在其滚过的地方,留下一连串触目惊心的鲜血。
  待那人艰难地站起来后,如柳方勉强认出来,“绘秋?她怎么被撵出来了?”
  舒穆禄氏面无表情地道:“成嫔之所以会被皇上骂又罚抄宫规,皆是因为绘秋的挑拨而起,如今再看到绘秋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更不要说绘秋被打掉了满嘴牙,往后连话都说不利索。”
  绘秋捂着满是血的嘴蹒跚着走来,走到一半看到站在院中的舒穆禄氏,神色陡然一变,混合着怨恨的恐惧出现在眼眸中,转身想往别去走,舒穆禄氏扬声道:“怎么,看见旧主连礼都不行吗?”
  见她出声,绘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停下脚步,走过来屈一屈膝,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如柳费了老大劲才听出她是在说“慧贵人吉祥”,至于舒穆禄氏根本没去听她在说什么,只是一昧盯着绘秋,将她盯得心里发毛。
  舒穆禄氏忽地扬手拉下绘秋捂嘴的手,看着满嘴满手的腥红鲜血,如柳一阵恶心,作势欲呕;舒穆禄氏却跟没事人一样,盯了半晌冷声道:“如何,痛吗?”
  “是。”绘秋含糊不清地吐出这个字,舒穆禄氏在点一点头后道:“既是知道痛了,那么想必你以后会牢牢记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我由着你去跟成嫔,不是因为我奈何不了你,而是念在彼此主仆一场的情份上,不愿太过份。可惜,你不领情,整日在成嫔耳边挑拨离间,如今见我病着又怂恿成嫔来寻我麻烦,绘秋,你做得太过了,已经过到超出我的底限。这一嘴牙,是今日给你的教训,往后你若再不安份,掉的就不是牙齿而脑袋了。”
  绘秋初时尚不在意她的话,然到后面,却是越听越觉得身子发凉,舒穆禄氏言语间的冷意让她心惊胆战。更想到刚才,难道她早就知道皇上会出现,所以故意激怒成嫔,好让皇上生气?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若真是这样,那舒穆禄氏就太可怕了,不动声色间便给她与成嫔设下了圈套。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舒穆禄氏变得这般有手段与心机了?
  在这样的想法中,她不安到了极点,慌忙跪下,费力地道:“奴婢错了!”
  “知道错了吗?”舒穆禄氏仰头看着天上刺目的秋阳,眯眼道:“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却觉得错就是错,哪怕是以后改了也不能抹杀曾经犯下的错。”说罢,她不再理会跪在地上又痛又怕的绘秋,对如柳道:“走吧,咱们回去。”
  这般说着,绘秋着了急,朝舒穆禄氏大声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含糊了,根本听不清。在扶着舒穆禄氏走出好一段路后,如柳才拼凑出绘秋刚才说的话,“主子,她刚才似乎是在说知错后悔了,想要再回您的身边侍候呢。”
  “你信她吗?”舒穆禄氏淡淡地说了一句,侧目见如柳不说话,她又道:“像她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知错了,之所以说那些话,不过是因为眼下不得成嫔怠见,被赶出了内殿,就算还能继续跟着,也不过是在外头侍候,做些粗重的活计,这才想另寻出路罢了。”
  如柳听着深以为然,不再理会后面的叫声,而对于舒穆禄氏来说,绘秋曾经给予她的羞辱还有难堪都在今日报了,往后这个人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随后的几日,胤禛都有抽空来水意轩,每次来都会问起舒穆禄氏的病情,有时更看着她服完药再走。在胤禛殷勤的关切下,舒穆禄氏的病情渐渐好转,开始可以自己下地了。
  彼时承乾宫中,凌若正摩娑着光洁的茶碗,在她前面站着杨海与三福,经过这么些日子的休养,三福背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一条腿落了残疾,走起来一瘸一拐。
  静谧半晌后,终于有声音从那张姣好的菱唇间逸出,“你说皇上这几日都去了水意轩看慧贵人?”

☆、第九百二十七章 风雨欲来

  杨海忙一躬身道:“是,慧贵人风寒侵体一直未曾好,皇上放心不下,每日都有去看望,听说这段时间连长明轩都没去过,谦贵人那边颇有言语呢。”
  莫儿轻哼一声道:“连主子都未说话,她有什么好言语的。”
  “谦贵人身怀龙胎,自然比本宫更娇贵一些。”这般说了一句后,凌若又问道:“对了,延禧宫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一说起这个,众人脸色都凝重了起来,杨海上前一步小声道:“回主子的话,因为彩燕要贴身侍候温贵人,所以只传出来过一次消息,她说温贵人前段时间说自己的炖盅坏了,去皇后那里拿了一个来,但是炖盅拿来后去了哪里,她并不知情,另外库房里的红参明明没用过,却少了好几枝。她初以为是有人偷盗库房里的东西,可是告诉温贵人后,她却说是自己取用的。”
  “炖盅……红参……”凌若慢慢重复着这两个字,一时难以将之联系起来,也看不出有什么蹊跷,可是彩燕既然特意告诉他们这件事,想必是她觉得有所可疑,沉吟了一会儿,她看向三福道:“你有什么想法?”
  三福欠一欠身道:“奴才倒是有一个想法,就不知道能否对得上。”
  “无妨,你尽管说来听听。”在凌若的示意下,三福徐徐道:“区区一个炖盅,四处都有,没必专门要问皇后去拿,而且温贵人也不是这种不分轻重的人,所以奴才敢断定,炖盅当中肯定另有玄机,至于具体是什么奴才就不清楚了。”
  他话音刚落,莫儿便好奇地问道:“福公公,那红参呢,红参又有什么古怪的?”
  三福失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哪能事事皆知,红参的事,还是要等彩燕那边传来更多的消息才能推断出。不过有一种可以肯定,除了彩燕之后,还有一个人在帮温贵人做事。能得到温贵人信任的,很可能是以前与飘香一道侍候她的人。”
  凌若微一点头道:“温如倾是个谨慎的人,彩燕虽然合她心意,毕竟时间太短,在没摸准心意之前,是不会太过信任的。不过红参……”她轻叩着扶手,若有所思。
  三福瞅了一眼,小声问道:“主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你们说,若红参给孕妇吃了会怎样?”凌若沉眸问道。
  杨海接过话道:“据奴才所知,红参虽与白参一样是大补之物,但一个xing寒一个xing虚,孕妇原本体质就易燥热,若再服用红参便会热上加热,对孕妇及胎儿产生不好的影响。”
  在他回答的时候,三福脸颊一直在微微抽搐,待他话音一落,陡然接上去道:“主子是不是觉得温贵人库房中少的红参与谦贵人有关?”
  凌若拧了眉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本宫暂时还没想出温如倾用什么法子让刘氏服用红参,毕竟红参不宜孕妇服用的事许多人都知道。”
  正说着话,小郑子匆匆跑了进来,打了个千儿后将一张纸条递给凌若道:“主子,这是奴才在延禧宫外的花盆底下找到的,应该是彩燕所留。”
  凌若接过后,只见纸条上写了几句话,大意是温如倾曾以月信不顺为由,问御药房要了一些红花,而她明明看到温如倾前一天刚刚来完月信。
  凌若随手将纸条递给三福他们几个,“瞧瞧,现在连红花都出来了,可是更热闹了。”
  三福摸娑着下巴沉吟道:“看样子,温贵人是真要对谦贵人的龙胎下手,否则要这红花作什么。”
  杨海赞同地道:“彩燕没提惠妃娘娘,就是说现在惠妃对这一切尚不知情。”
  “等惠妃知道,一切都已晚矣。小郑子,你告诉彩燕,设法查清楚温如倾的底细,务求要快,迟则生变。”
  尽管眼下看着还是风平浪静,但凌若总有一种风雨随时会来的感觉,尤其是温如倾那边做出那么多事来,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将温如言给扯下去了,她绝不可以坐视这种事发生。
  “是,奴才这就去办。”上次拉拢彩燕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定下了传信的法子,不见面,只将纸条压下延禧宫外左数过来第三个花盆的下面,所以并不担心温如倾会发现,就是彩燕那边瞒着温如倾悄悄出宫门不太容易,但也好过直接与承乾宫的人见面。
  小郑子刚出去了一会儿便又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说是神武门的侍卫让人送来的。
  凌若奇怪地接过信,打开一看,方知是容远送来的,自从上次凌若写信给他后,他便按着地址寻到靳明泽家中,靳明泽的弟弟叫靳明华,容远在问了他一些医药上的知识后,觉得基本尚扎实,而且反应与领悟力都极快,所以依着凌若的意思,将他收在门下,教授医术。
  靳明华学习甚是用功,凡是容远教的,都仔细记在心中,下次再问起时,分毫不差,可以说,他是一个学医的人才。可是靳明华对他哥哥的死一直很介怀,一直追问到底是谁害了他哥哥,最近更提及想要入宫为太医,。
  容远很明白靳明华入宫不仅仅是想要成为太医,最主要是要查清他哥哥的死因,在这样的动机下入宫是很容易出事的,再加上靳明华如今的医术尚未够格,所以容远一直未曾松口。这一次写信给凌若,便是想问问她的意见,看该怎样才好。
  凌若拿着信思索片刻后,心下已有了计较,在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后,执笔在上好的薛涛笺上写下一个个娟秀的小字,意思很明白――尽全力保其入宫。
  凌若很清楚,这个决定对靳明华来说并不好,因为会让他卷入宫闱的明争暗斗之中,他可能名扬天下,也可能与他哥哥一样成为斗争中的牺牲品。但凌若别无她法,想要在后宫中稳步地走下去,身边必然要有一个可信的太医,容远走后,靳明华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靳明泽的死,足以令他牢牢地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不背不弃!

☆、第九百二十八章 燥热

  信很快被送了出来,凌若相信容远会明白她的苦衷,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靳明华医术足够成为太医的那一天。
  夜间,长明轩灯火通明,小腹微显的刘氏赤脚在冰冷的金砖上来回走着,手里拿着六棱团扇,不住地扇着风,除了她自己,还有宫人在旁边扇着,可就算这样,她依然满面通红。
  宫人忍着发酸的手小声问道:“主子,您走了很久了,要不要坐下歇歇?”
  “我哪里坐得住,这里头热得就跟有火在烧一样。”刘氏扯着领子说了一句,转头道:“金姑,你有身子时也这么热吗?”
  “没有,奴婢当时只觉得比平常不怕冷些。”金姑也是满心奇怪,自从前几天起,刘氏就越来越热,都已经八月的天了,早晚渐凉,刘氏却热得还要扇扇子,连鞋袜也穿不住,可这样赤着脚很容易令寒气上涌,在无意中伤了孩子。
  “真是邪门了,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刘氏连连摇头,彼时海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盏安胎药,“主子,喝药了。”
  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刘氏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喝药喝药,喝了这么多药一点用处也没有,都是一群没用的庸医。”
  海棠被她骂得不敢吭声,端了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是金姑接了过去,走到正生闷气的刘氏身边道:“主子,不管什么病症都得慢慢来,哪有一贴药就管用的,再说了,若太医院的太医是庸医的话,那天底下就没有好的大夫了。”见刘氏仍不说话,她又道:“好了,主子别拿自己身子赌气,再说了,您现在可是两个人,怎么着也得顾着腹中的小阿哥。”
  海棠亦趁机道:“是啊,只要主子按时服药,这身上的燥热很快就会退去的。另外这药奴婢拿纱布滤了好几遍,保证一点渣也不会有。”
  金姑的话牢牢抓住了刘氏的弱点,再加上海棠从旁劝说,她无奈地拂一拂袖,伸手道:“行了,把药拿来,我喝就是了。”
  待将一碗药喝下后,刘氏想起一事来,“最近皇上怎么一直没过来,可是国事繁忙,无瑕来后宫?”
  “才没有呢,奴婢刚刚才看到皇上呢!”说话的是替刘氏扇风的宫女,她刚说完,金姑便狠狠瞪了她一眼,喝道:“胡说什么,还不给我闭嘴!”
  金姑异常的紧张让刘氏察觉到了什么,盯着那被金姑喝得抬不起头的宫女道:“说,你在哪里看到皇上的?”
  宫女战战兢兢地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奴婢……”
  满身燥热的刘氏脾气本就不好,见宫女吞吞吐吐更加不悦,沉声喝道:“说!”
  宫女被喝得浑身一跳,不敢再隐瞒,小声道:“奴婢是在景仁宫外头看到的皇上,当时皇上正从里头出来。”
  景仁宫,难道是成嫔?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刘氏否决了,戴佳氏失宠多年,与胤禛的情份早就淡如水,胤禛怎么会专程跑去看她呢,既然不是成嫔,那就只有另一个人了。
  “舒穆禄佳慧!”刘氏咬牙念出这五个字,扇柄被她捏在手中咯咯作响,目光骤然一转,落在金姑身上,“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
  金姑叹了口气道:“主子最近身子一直不爽利,奴婢怕主子知道后,心情不好,影响了龙胎。”
  刘氏冷哼一声,将扇子往桌上一掼,道:“那现在可以说了吗?”
  金姑不敢再隐瞒,如实道:“慧贵人前段时间染了风寒,虽太医极力治疗,但身子一直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皇上知道此事后,去水意轩看了慧贵人,听说正好看到成嫔要处置慧贵人,被皇上好一顿训斥,罚她抄宫规不说,还惩治了一个宫人。随后几天,皇上一直抽空去看望慧贵人,听说慧贵人如今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地了。”
  没有了扇子扇风,刘氏的身子更热了,额头甚至有细细的汗出来,“皇上天天看她,连我这里也不来了,能不好吗?哼,皇上心里根本没这个孩子。”
  金姑忙道:“主子说得这是什么话,皇上对慧贵人不过是一时宠爱罢了,如何能与皇嗣相提并论,指不定皇上明日就过去了呢。主子莫要太生气了,对胎儿不好。”
  “又或许皇上明天还去水意轩呢!”刘氏此刻哪里听得进去,自怀孕后,她向来是头一份的专宠,如今却被舒穆禄氏分薄了去,如何受得住,停了一会儿,她又道:“金姑,你现在立刻去养心殿请皇上过来,就说我不舒服。”
  金姑为难地道:“主子,您又何必与慧贵人置气呢,等您生下小阿哥晋了娘娘后,慧贵人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刘氏瞥了她一眼轻哼道:“就算是这样,也轻视不得,谁晓得她还有多少狐媚惑主的手段。”
  “可就算这样,主子这么晚去请皇上,也只能令皇上不喜,还是等明日再说吧。”金姑劝好半日,总算令得刘氏勉强点头,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命海棠下去炖参汤。
  海棠暗自松了口气,自从主子出现体质燥热的情况后,主子脾气越来越不好,经常一不高兴便训人,完全没有了以前的沉静淡定。
  一个时辰后,海棠端了参汤进来,刘氏接过抿了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盯着手里的参汤迟疑着道:“这几日我喝参汤时,总觉得有些热,不知是否因为体质虚热的关系。”
  金姑明白她所谓的热并不是冷热之意,而是指热性,但按理来说白参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除非是……
  想到这里,金姑忙道:“主子,能否让奴婢尝一口?”
  刘氏略有些诧异地看了金姑一眼,如此直接讨要东西,明显是不合规矩的,不过以她对金姑的了解,绝不会无缘无故提此要求,定有她的原因,当下将描金彩绘的圆碗递给她道:“喏,你尽管尝就是了。”

☆、第九百二十九章 涟漪

  金姑接过后尝了一口,仔细回味后,发现果如刘氏所说,有一丝热意在其中,若不仔细是感觉不到的,这可真是奇怪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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