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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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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教训。而且胤禛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他不许任何人说熹妃的不是,换句话说,哪怕有朝一日熹妃真犯了什么事,告到胤禛面前,胤禛不止不会相信,甚至还会惩罚告状的那个人。
  胤禛对熹妃,当真信任到这个地步吗?可胤禛是皇帝啊,一个皇帝怎可能这样无条件的去相信一个人,这根本不合常理!
  在舒穆禄氏还在为此震惊得回不过神时,胤禛已经道:“朕还有许多折子要看,你先下去吧。”虽然舒穆禄氏没有再不知趣的说下去,但胤禛的兴致已经坏了,对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是。”舒穆禄氏答应一声,待要退下,忽听胤禛道:“慢着。”
  舒穆禄氏以为胤禛改变了主意,想要让她留下,欣然抬起头来,然后等待她的却是比刚才更冰冷的声音,“把这些饭菜都拿下去。”
  舒穆禄氏看着胤禛还剩下一大半米饭的碗道:“可是皇上还没有吃完……”
  胤禛挥手道:“朕没胃口,拿下去!”
  被他这么一喝,舒穆禄氏既委屈又难过,可不管她有多少难过与委屈,都只能往肚里咽,默默收拾了碗筷告退离去。
  在其走后,胤禛对站在一旁的苏培盛道:“让御膳房给朕备份简单些的晚膳过来。”
  胤禛的吩咐让苏培盛有些意外,小心地瞅了胤禛一眼道:“皇上既然不是没胃口,为何又不愿吃慧贵人送来的饭菜,皇上刚才不是说滋味尚可吗?”
  胤禛冷冷盯着他道:“朕的事何时轮到你苏培盛来过问了?”
  一听这话,苏培盛连忙匍匐在地连连叩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胤禛冷哼一声,喝道:“滚下去!”
  “嗻!”胤禛的话让苏培盛如逢大赦,慌忙离开了养心殿。
  看到养心殿的朱红宫门在自己面前关起,胤禛闭目靠在椅背上,其实刚才佳慧并没有说错,凌若确实假传圣旨,早在来见他之前就已经命杨海出宫,不过这些事昨夜里,凌若已经亲口告诉他了,没有任何隐瞒。
  他明白凌若这么做是因为紧张弘历的性命,怕等求得他旨意再去的时候会来不及,易地而处,他很可能也会这么做。
  但是不管怎样,假传圣旨一事若是传扬开去,凌若都会惹来许多麻烦,哪怕他有心维护也无用,因为不管是本朝还是前朝,从没有一个假传圣旨的人可以躲过杀头之罪。后宫之中,他尚可控制,但若传到前朝,群起弹劾,要他治凌若的罪,就是他也未必能完全压下来。
  他不希望凌若有事,所以假传圣旨一事绝对不可以传出去,不管在面对任何人时,都必须一口咬定杨海是奉了他的旨意去召容远入宫。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第一个提起这事的竟然会是佳慧,虽然他很喜欢佳慧,但不代表可以纵容她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譬如议论凌若,不管有心无心,皆不可以,因为她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他冷淡她,警告她,让她牢牢记住自己的本份,莫要越了那条线,否则就算再喜欢,也不会饶恕。
  后宫之中,值得他真心相待的,唯凌若一人尔,不会再有第二个,就算佳慧,也仅只是喜欢而已;至于后宫以外,固然有,但那人已是有夫之妇,非他所能惦想。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迫下决心

  在苏培盛进来将重新备起的晚膳摆好后,胤禛淡淡地道:“待会儿去告诉敬事房,将舒穆禄氏的绿头牌封存一段时间。”
  苏培盛眼皮一跳,猜到胤禛是因刚才的事在生舒穆禄氏的气,不过刚刚受过一顿训斥的他可不敢再冒险为舒穆禄氏说话,只小声地问道:“不知皇上要封存多久?”
  “十天。”胤禛本想说半月,不知怎的,到嘴边的时候,生生改成了十天。罢了,十天时间再加上他之前的那番训斥足够舒穆禄氏反思的,相信她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不过,这只是胤禛一厢情愿的想法,回到水意轩的舒穆禄氏不仅没有任何反思之心,反而怒不可遏。在如柳将门关起后,她夺过如柳尚拎在手里的食盒作势要往地上掼去,想了想,终是没松手,重重将其放在临床的长几上。
  如柳见状,去外头沏了茶来道:“主子喝口茶消消气。”
  “喝不下。”从刚才起舒穆禄氏就憋着一肚子火,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如柳。
  如柳将茶盏放到一旁,轻声道:“奴婢知道主子因为刚才皇上那些话很生气,可是您这样一直气下去,只会坏了自己身子,这又何必呢!”
  舒穆禄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道:“我实在是没想到,皇上对熹妃竟然如此维护,甚至可说是故意包庇。”
  如柳一惊,脱口道:“这么说来,熹妃真有假传圣旨?”
  “若不是她假传圣旨,徐太医如何能来得这么快,依我猜测,这件事皇上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可是他却当着我的面说,杨海是奉他的旨意出宫,这不是包庇是什么?”说到这里,舒穆禄氏那张还算清秀的脸庞一阵扭曲,犹如行走于夜色之中的夜叉。
  “皇上明知道熹妃犯了错,还故意包庇她,真是……真是……”如柳震惊之下,一时寻不到合适的词说下去,不过这也让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熹妃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很重,比自家主子还要重许多。
  “皇上不止包庇熹妃,还借故训斥我,并且警告我以后都不许再提任何关于熹妃的不是。”一说到这个,舒穆禄氏尤为不岔,她辛辛苦苦做了饭菜送去给胤禛,就因为她了一句熹妃可能假传圣旨,胤禛便撤了她的饭菜,一口都不愿再动,实在让人呕得很。
  如柳紧张地道:“皇上这么包庇熹妃,那主子岂非以后都无法对付得了她?”
  舒穆禄氏不愿承认这个事实,却不得不承认,她坐在椅中,抚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喃喃道:“难道真要如皇后说的那样,去与谦嫔联手吗?”
  她心里很清楚,经过弘历这件事,熹妃一定不会放过她,她们之间,肯定会有一场恶斗,一旦输了,就将一无所有,所以,她绝对不能输!
  一直到更衣准备歇息,舒穆禄氏仍犹豫不决,她实在不想与刘氏联手,可今日试探下来的结果,证明钮祜禄氏在胤禛心中有着比她更重的份量,凭她一人斗赢钮祜禄氏的机会,十不存一。
  这个时候,有人在外头敲门,如柳过去应门,不一会儿拿了一张纸条过来,道:“主子,苏公公命人送来这张纸条。”
  “苏培盛?”舒穆禄氏好奇地接过纸条,在看清上面的字后,脸色骤然一变,用力攥紧纸条,手指上青筋暴起。
  如柳见势不对,忙问道:“主子,出什么事了?”
  舒穆禄氏咬牙道:“皇上让敬事房封我十天的绿头牌,说是给我的教训,让我好好反思!”不等如柳说话,她再次道:“看来我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如柳,明日陪我去永寿宫。”
  如柳明白她这是下定了决心要与刘氏联手,当下道:“是,奴婢记下了,主子早点歇着吧。”
  舒穆禄氏点点头,任由如柳扶自己躺下,掖好被子,在退下前她熄了烛火,只余下一枝继续燃着。
  在昏暗的光线中,舒穆禄氏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顶,眸中尽是恨意,她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一定连本带利地在钮祜禄氏身上讨回来!
  盯着许久,直至感觉到眼睛有些发酸,她才慢慢闭上了眼睛,然只一会功夫,便又再次睁开,而且这一次,眼中明显多了一丝惶恐,并且不住看着四周,似乎在担心有什么东西会突然蹦出来一般。
  就在刚才闭眼的时候,她竟然又看了那只死猫空洞的眼神,虽然一睁眼就消失了,但她总觉得它就在不远处盯着自己。
  该死了,不过是一只死猫罢了,死就死了,无非就是死相惨一些,但那并没有什么,她连人都敢害敢杀,又怎会怕一只猫。
  可偏偏她时不时会想起那只死猫,而且每一次想起,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真是邪门了。
  这样疑神疑鬼过了很久,舒穆禄氏才迷迷糊糊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看到一只硕大无比的黑猫张开血盆大口朝她扑来,她想要逃,手脚却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丝毫不能动弹。
  就在黑猫尖利的牙齿快要咬到她脖子的时候,她尖叫一声,睁开了眼睛,却是一场恶梦。
  “主子,出什么事了?”如柳穿着单衣匆匆奔了进去,她就睡在旁边的耳房中,一听到有动静,立刻就奔了进来。
  舒穆禄氏这时已经回过神来,晓得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恶梦,摇头道:“没什么事,只是做了一个恶梦。”
  听得只是做恶梦,如柳顿时放下心来,取过一块帕子替其拭着满头冷汗道:“好端端的主子怎么做起恶梦来,还出了这么许多的汗。”
  舒穆禄氏摇头道:“我也不晓得,刚才梦到一只浑身漆黑的猫想要咬死我!”
  “猫?”如柳意外之余,想起一事来,“主子是指之前试毒的那只猫吗?”
  舒穆禄氏看着如柳手里被冷汗浸汗的帕子道:“嗯,说来奇怪,自从那只猫死在我椅下之后,我就经常想起它死时的那个眼神,现在还梦到它要咬我。”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不归路

  如柳想了想道:“奴婢以前在家中时,听说黑猫比其他的猫都要邪门,死在主子椅下那只波斯猫,虽然原来是白色的,但死时全身都黑了,连毛发也不例外,那死相又恐怖。”说到这里,如柳自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还是将后面的话说完整,“会不会是它死得不甘心,所以缠上了主子?”
  舒穆禄氏骤然攥紧了锦被,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你是说阴魂作祟?”
  “是,要不然主子怎么会总是无缘无故地想起它,还做恶梦呢?”如柳越想越觉得害怕,赶紧去将之前熄灭的灯都点上,让屋内充满光亮,否则在那种昏暗下,她总有一种鬼魅随时会跑出来的错觉。
  见舒穆禄氏不说话,她小声道:“主子,要不咱们请人做场法事超度了它吧,省得它一直缠着主子不放。”
  她话音刚落,舒穆禄氏已经骤然望了过来,那种阴沉的目光盯得如柳心下发颤,“主子怎么了?”
  “若是换了一个人说这句,我定会认为他是存心害我。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和尚道士可以存意入宫吗?后宫以外的人非皇上之命不可入宫,你是想让我学熹妃的样假传圣旨,还是希望我去跟皇上说我因为怀疑被猫灵缠上,所以要请人来超度?那岂非自己送上把柄让熹妃抓吗?”
  这一连串的问话将如柳说得哑口无言,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话说得太草率了,低头嗫嗫地道:“奴婢失言,请主子降罪。”
  看到她这个样子,舒穆禄氏叹了口气,缓声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一定要记着,宫里不比外头,一言一行都得千般万般的小心,绝对不可犯错。”
  “奴婢知道。”这般应了一句,如柳忽然看着舒穆禄氏道:“听着主子现在的话,再想起奴婢初见主子时的情景,变化真的好大,若非奴婢一直跟着主子,都不敢相信是同一样。”
  回想起以前的自己,舒穆禄氏犹如在看别人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恻目问道:“那你认为是哪个我更好一些?”
  如柳想了许久方才道:“奴婢以为,无谓好不好,但无疑,现在的主子才更适合在后宫中生存,若主子还是以前的xing子,只怕……”
  “只怕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是吗?”对于舒穆禄氏的话,如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过了一会儿,她忧声道:“既不能请人超度,那主子总被猫灵纠缠的事该怎么办?这样下去,主子岂非夜夜不能安枕?”
  “猫灵!”舒穆禄氏慢慢吐出这两个字,眸中冷意闪烁,好一会儿她忽地掀被下床,从床后紫檀柜子底下摸出一把精巧且镶了宝石的匕首来。
  看到舒穆禄氏手里的匕首,如柳大惊,连忙奔过来按住她的手道:“主子您要做什么?”
  舒穆禄氏示意如柳松手,然后握着匕首的柄端将其自刀鞘中抽了出来,看着雪亮锋利的刀刃,凶光渐渐出现在眸中,“猫灵也好,邪祟也罢,说到底,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上不了真正的台面,我若是请法师来,就表示我怕了它们,只会让它们更嚣张。”
  如柳不安地道:“可除了法师谁又能降伏得了这些东西。”
  舒穆禄氏冷笑一声,将匕首放在枕下,“皇后,熹妃,谦嫔,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一心一意要我死,可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我就不信一只死猫邪灵可以奈何得了我。它若再来,我就再杀它一次!”
  如柳瞅了四下一眼,不安地道:“主子不怕吗?”
  “怕。”舒穆禄氏的回答让如柳不解,既是怕,为何还要说再杀一次这样的话,要换了她,该是避之不及才对。
  “我怕,但是我又不能怕。现在只是死一只猫罢了,若这样我就怕得睡不能眠,食不知味,那将来死了人又该怎么办?再说我身为贵人,乃是天子的女人,我就不相信那些邪祟有那么大有胆子敢伤害我!”这般说着,舒穆禄氏上床躺下,手颤抖地伸到枕头下握住匕首,一字一句道:“熹妃与谦嫔的命我是要定了,所以我绝对不能怕!”
  这些话与其是在说给如柳听,倒不如说是在说给她自己听,她强迫自己收起所有害怕与动摇。
  从给胤禛下药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不可回头,不可后悔,只能一路走下去,害怕只会拖慢她的脚步,所以她一定不可以害怕!
  不过她将匕首放在枕头下面,并非仅仅是壮胆,自古以来,利刃都有镇邪的作用,让鬼神不敢轻易靠近,虽然这把匕首不是什么传世之物,但胤禛以前赐给她赏玩的时候,她一时好奇曾试过匕首的锋利,吹毛断发不在话下。
  不知是邪祟怕了那把匕首,还是根本没有邪祟,只是舒穆禄氏心虚害怕,总之后半夜果然没有再做过恶梦。
  翌日一早,舒穆禄氏一番梳洗后,便领着如柳去了永寿宫,守在外头的宫人看到她来,均是吃惊不小,自家主子与其是什么关系,他们心里有数,平日根本不往来,怎得今儿个慧贵人会过来。
  吃惊归吃惊,礼还是要行的,两人互望了一眼,迎上去打千,“奴才们见过慧贵人。”
  舒穆禄氏点点头,道:“进去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来求见谦嫔娘娘,请娘娘赏脸一见。”
  “嗻。”宫人答应一声,其中一个快步往宫中行去,向正在逗弄六阿哥的刘氏禀告了这件事。
  一听到舒穆禄氏的名字,刘氏立刻蹙紧了眉头,不解地道:“她来做什么?”
  海棠在一旁道:“会否是来向主子示威的,戴佳氏被废,景仁宫只剩下她与武氏两人,皇上若要择一人为景仁宫主位,非她莫属。”
  刘氏还未说话,金姑已经摇头道:“这事儿连影都没有,她来示什么威,再说我觉得慧贵人并不是那么张扬的人,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告之

  “别的原因……”海棠凝神想了一会儿,忽地跳起来道:“难道她想来害六阿哥?”
  “她敢!”虽然只是海棠的猜测,刘氏神色依然变得严厉无比,“她若敢动弘瞻一根毫毛,我必要她不得好死!”
  “海棠的猜测虽然大胆,但未必没这个可能,前夜里四阿哥的事说是戴佳氏所为,但究竟如何,还是未知之数,指不定就与慧贵人有关,当时她可是也在承乾宫。”
  刘氏微微点头,将弘瞻交给金姑抱着,“你看着六阿哥,本宫出去见她。”
  “是。”在金姑下去后,她亦带着海棠来到宫门外,看到舒穆禄氏果然站在那里。
  “臣妾见过谦嫔娘娘,娘娘万福。”看到她出来,舒穆禄氏并不奇怪,刘氏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嫁祸给她,现在她复起,自然要防着她报仇,怎肯轻易让她入永寿宫。
  “慧贵人请起。”刘氏抬一抬手道:“不知慧贵人来见本宫,是有何事要说。”
  舒穆禄氏压下对刘氏的恨意,轻言道:“今日天色晴好,不知娘娘肯否赏脸去御花园一游,也好让臣妾将事情细细说与娘娘听。”
  刘氏点头,率先往外走去,舒穆禄氏紧随其后,一路无言地走到御花园当中的浮碧亭中,从亭中望出去,园中的姹紫嫣红尽收眼底,刘氏头也不回地道:“慧贵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舒穆禄氏微微一笑,转头吩咐道:“如柳,你出去看着些。”
  “是。”如柳晓得这件事关系重大,自家主子不想落入他人之耳。
  在如柳下去后,舒穆禄氏走到刘氏身边,启唇道:“当初七阿哥是怎么死的,又是何人所杀,娘娘心里应该是最清楚的。”
  “这是不是应该慧贵人清楚吗?”刘氏话音刚落,舒穆禄氏便再次道:“都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娘娘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刘氏收回目光,盯着她道:“如果慧贵人来见本宫就是为了这件事,那就不必再说下去了。”
  “自然不是。”舒穆禄氏微微一笑,说出让刘氏悚然色变的话来,“娘娘想不想知道当初究竟是谁在你沐浴的水中放了红花?”
  在最初的惊诧过后,刘氏狐疑地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舒穆禄氏笑容不改地道:“臣妾知道的,远比娘娘以为的要多,就看娘娘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刘氏目光一闪,故意问道:“当初迎春掉出来的绢袋,已经证明装得是藏红草,你为何又说是红花?”
  “若真没有红花,娘娘又怎会八个月就早产?不过……”她话音一顿,道:“若娘娘真的没有一丝怀疑,那就当臣妾没有说过这话,臣妾告退。”
  说罢,她作势要离去,刘氏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在试自己的态度,却不得不叫住她,“慢着。”
  舒穆禄氏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笑意,虽停下了脚步却没有立即开口,直至刘氏放缓了语气道:“告诉本宫,到底是何人在本宫的水中放了红花,是否迎春?”
  早产一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若不是没有待够在母体里的时间,弘旬身子根本不会那么弱,她也不用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说到底,那个令她早产的人才是罪魁祸首。她怀疑是皇后动的手脚,可一直没有证据,只能将此事压在心底。
  “娘娘猜的没错,确实是迎春在娘娘沐浴的水中放了红花,不过让迎春这么做的人,却不是皇后娘娘。”
  刘氏拧了秀眉道:“那是谁?”
  “是熹妃!”当这三个字从舒穆禄氏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刘氏被吓了一跳,继而断然否认道:“不可能!”
  舒穆禄氏料到她会有这个反应,笑一笑道:“娘娘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熹妃就一定不会害你吗?”
  刘氏盯了她许久,突然也笑了起来,边笑边道:“本宫明白了,你一直对本宫怀恨在心,知道本宫与熹妃要好,所以跑来挑拨,想要离间本宫与熹妃之间的感情,你省省吧,本宫是不会中你奸计的。”
  舒穆禄氏一脸恳切地道:“娘娘误会了,臣妾是关心娘娘,怕娘娘误信贼人,所以才来将实情相告。”
  对她的话,刘氏嗤之以鼻,自己这么害舒穆禄氏,舒穆禄氏若还不恨她甚至关心她,那舒穆禄氏就是圣人了,唯有圣人才能做到以德报怨,不计得失。
  舒穆禄氏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轻叹着气道:“臣妾就知道娘娘不会相信,但这确是事实。当初皇后娘娘身边的翡翠投井自尽,与其交好的迎春心中不满,再加上叛主投靠了熹妃的三福从中挑唆,迎春生出叛主之心,依着熹妃的吩咐在娘娘沐浴的水中下偷偷下红花,然后伺机嫁祸给皇后娘娘。这件事皇后娘娘原不知情,直至有一日,她无意中发现迎春行踪鬼祟,派人跟踪之下方知原来迎春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她有心要揭穿迎春,又怕到时说不清楚,反会受其害,所以只能宁公公设法换掉迎春手里的红花,改为有保胎功效的藏红草,希望可以消除之前那些红花对娘娘龙胎的影响,可惜始终是发现的晚了一些,使得娘娘八月就早产,幸好当时二位小阿哥安然无恙,皇后娘娘心里才好过一些。”不等刘氏说话,她又道:“我知道娘娘不相信,认为臣妾故意陷害熹妃,但请娘娘仔细想想,当时太医指认绢袋里装的是藏红草时,迎春是何反应?就算娘娘当时不曾亲眼看到,也应该听宫人提过。”
  刘氏本不欲理会她的话,但听得她这么说,还是忍不住回想起金姑与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当时的迎春像疯了一般,一直说绢袋里的是红花,是皇后主使她所为。依常理推断,她应该为绢袋中装的不是红花而高兴才是。
  耳边,舒穆禄氏的话尚在继续,“娘娘再仔细想想,您若生下孩子,对谁的利益影响最大。不是别人,正是熹妃!”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难以抉择

  刘氏本就有些烦乱的心因这句话而更加不堪,拂袖转身道:“就算你说得再好听,本宫也不会相信的,熹妃她不会害本宫。”同样是否认的话,却比刚才那句“不可能”软弱了许多。
  “不管娘娘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臣妾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熹妃怕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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