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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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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舒穆禄氏的话,如柳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摇摇头,随后一个激灵,跪坐在床榻上,有些发抖地道:“主子,您想清楚了吗,混淆皇嗣可是死罪啊,万一被发现了,会被处死的!”
  舒穆禄氏的神色出奇地平静,甚至在听得死字时,亦没有一丝动容,“我知道,可是我宁愿死也不愿去永安寺出家,这已经是我唯一的选择了,所以如柳,你一定要帮我。再说,若我运气好,生下一个阿哥,我们便不需要走那一步。”
  “可……”如柳心乱如麻,晓得这事做不得,却不晓得该怎么劝舒穆禄氏,正如舒穆禄氏所说,这已是唯一的选择,一旦生下格格,去永安寺出家就是必然的结果;若是阿哥,子嗣单薄的皇上或许会看在阿哥的面上,对其开一面。
  “如柳,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人,是否现在连你也不肯帮我?”在说这话时,舒穆禄氏声音里多了一丝哽咽。
  如柳见其有些难过,赶紧道:“自然不是,奴婢既然跟了主子,就会一辈子听主子的话,奴婢只是在想,若到时候真要兵行险招,奴婢该怎么将孩子悄悄带入宫中,那些侍卫可不好瞒过。”
  “幸好有你在我身边。”舒穆禄氏欣慰之余,亦因如柳的话紧紧蹙了眉头,许久方道:“想要瞒天过海,只凭你一人是断然办不到的,必得有人襄助才行。”
  如柳为难地道:“恕奴婢直言,以咱们现在的情况,只怕没有人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助咱们。”
  舒穆禄氏却是笑了起来,“或许吧,但有一人却绝对会助我们。”
  如柳正想问是谁,忽地明白过来,连忙道:“主子,您是说苏公公?”旋即又有些担心地道:“奴婢只怕这么大的事,他不会肯提干系。”
  舒穆禄氏笑意比之刚才更盛了几分,“这事儿可由不得他,自从他收了那两幅字画开始,便与咱们在一条船上,没有我的允许,他这辈子都休想从船上跳下去,除非他愿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包括性命。”
  如柳会意地点头,“有苏公公襄助,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主子放心,奴婢儿个一早便出宫去。”
  “嗯,小心着些,别像上次那样被人跟踪了。”面对舒穆禄氏的叮嘱,如柳脸上有些发烫,郑而重之地道:“是,奴婢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舒穆禄氏怎么也没想到,早在她之前,那拉氏就已经想到了李代桃僵之策,并且早早做好了准备,只等坐收渔人之利。
  不过事情究竟能否如那拉氏或是舒穆禄氏之意,还要等七个月后临盆,方见分晓,至于现在,不过只是一个计划罢了。
  在同样的茫茫夜色与细雨下,水月更带着宫人熄去承乾宫的大半灯火,只余下几盏照明之用。而在内殿之中,杨海正拿着白玉梳,仔细地梳着凌若在烛光下亮滑如绸又如水的青丝,水秀则将凌若手中的戒指护甲一一摘下,随后绞来热巾帕敷在她双手上。
  凌若端然坐在椅中,在水秀换第三遍热巾帕的时候,她从铜竟中看到三福走了进来,待三福行过礼后,她启唇道:“看你去了这么久,皇上从本宫这里离开后,似没有直接回养心殿。”
  三福点头道:“主子猜得正是,皇上在中途去了景仁宫,眼下景仁宫只住着宁贵人与舒穆禄氏,宁贵人早已失宠,相反舒穆禄氏却是怀着龙胎,皇上应是去看她了。”

☆、第一千两百三十一章 青丝

  “舒穆禄氏……”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凌若忽地失笑道:“这个女人真是让本宫无法小觑。”
  水秀闻言有些紧张地道:“主子,您可想到除去舒穆禄氏腹中龙胎的办法了?奴婢只要想着她在皇上面前惺惺作态的样子,便觉得恶心。”
  凌若轻叹一口气,摇头道:“暂时尚未想到,之前用过的法子,舒穆禄氏肯定会有所防范,成功的可能xing微乎其微,可新法子又岂是说想便能想出来的。”
  这句话让殿内觉得异常沉静,所有人都在低头思索着该用什么法子除去舒穆禄氏腹中的胎儿,连杨海也不例外,这一走神,未曾注意到有一缕头发缠在梳子上,仍是按着原有的动作往下梳,一扯之下,顿时令凌若吃痛轻呼出声,等杨海匆匆忙忙将缠着的头发解开时,已经有两根被扯了下来。
  杨海连忙捧着缠有断发的梳子跪下,满面惶恐地道:“奴才该死,请主子恕罪!”
  “不过是两根断发罢了,有什么好该死的,起来吧。”这般说着,凌若捻指自梳子上取过断发,有些感慨地道:“一拉便断了,看来本宫的头发比以前脆了许多,没那么有韧xing,到底是有些年纪了。”
  虽然凌若说得淡然,但水秀还是从中听出一丝落寞,忙安慰道:“哪有这回事,主子仍与以前一样年轻貌美。”
  凌若抚着脸颊,感慨道:“你不必说好听的安慰本宫,本宫自己是个什么情况心里清楚。就算保养的再好,也不能与从前相比了。”
  水秀轻笑道:“奴婢说的都是实话,不过主子根本无需与以前相比,因为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主子都是皇上心中最重视的那个人。”
  水秀后面这句话,令凌若露出一丝笑意,虽然她与胤禛中间还隔着一个纳兰湄儿,但经过这么多年,这个阻碍正在变得越来越小,有时候她甚至都忘记了。相信有朝一日,这个阻碍会彻底消失。
  待要说话,忽地看到三福从刚才起就一直若有所思,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三福惊醒过来,理了理思索后道:“主子,奴才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或许除去舒穆禄氏腹中的龙胎。”
  此话一出,不论凌若还是杨海他们,均是精神一振,忙催促他赶紧说是什么办法。
  “都是说身怀六甲之人,不止会胖还会令容颜变丑,但奴才相信,任何一个女子都不愿看到自己变丑的样子,相信舒穆禄氏也不会例外。”
  对于他的话,杨海甚是不明白,道:“福公公想要在舒穆禄氏的容色上动手脚?可是舒穆禄氏现在视龙胎如命,就算会变胖变丑,她也绝对不会动龙胎分毫的,只会拼尽一切保护龙胎。”
  “这一点我自然明白,而我要动手脚的地方也不是容色,而是头发。”三福的话令杨海等人越发不解,均盯着他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三福望着凌若仍捻在指间的断发道:“三千青丝,向来为每一个女子珍视,自出生一直蓄养,视青丝为性命一般,轻易不断。容颜一时变丑,舒穆禄氏或许还不会在意,但若是青丝脱落,舒穆禄氏定会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说到这里,他看向若有所思的凌若道:“既有固发乌发的方子,就一定有脱发白发的方子,主子您说是吗?”
  凌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就算真有,于本宫而言又有什么好处,龙胎依然安稳无忧,本宫可不愿逞一时之痛快,坏了大事。”
  三福拖着不便的腿脚走上前道:“只要舒穆禄氏一急,就会失了冷静,从而病急乱投医,到时候,就会给咱们可趁之机,除去她腹中的龙胎。”
  他的话让凌若陷入沉思之中,三福说的,倒不是为一个可行的法子,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不过脱发白发这种方子,她却是不清楚,想了一会儿道:“水秀,你明日去找一趟徐太问,问问他是否有这种法子。”
  水秀连忙点头道:“是,奴婢记下了。”顿一顿,她又道:“主子,奴婢有个疑问,就算真有这方子,咱们也没法加到舒穆禄氏所用的饭菜中去,上次奴婢去御膳房,看到她的宫人在炖燕窝,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凌若也想到了这一点,目光一转,落在三福脸上道:“你说只要舒穆禄氏一乱,咱们就有机会下手,可现在看来,似乎连让她乱阵脚的机会都没有。”
  三福勾了唇角道:“奴才相信,只要是有就一定有破绽,从明日开始,奴才会仔细监视水意轩那边的动向,务求寻到破绽。”
  凌若点头之余又有些不放心地道:“你腿脚不便,会否麻烦?”
  三福动了动腿,不在意地道:“主子放心,奴才虽然瘸了,但还不至于走几步路都不行。而且由奴才去监视,万一被人发现了也好掩饰,没人会认为主子会派一个废人去监视他人。”
  凌若颔首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罢了,那你自己当心些,莫要勉强,最重要的是莫要引起水意轩那边的怀疑。”
  夜,在悄然中过去,天一亮水秀便去了敬事房领腰牌,管事的白桂在里头,看到水秀进来,连忙笑着迎上前道:“水秀姑娘今日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水秀同样笑道:“会来找白公公,自然是来领腰牌出宫的,就不知道白公公可肯给腰牌?”
  “水秀姑娘说笑了,你来哪有不给的道理,不过咱家照例还要问一下,不知水秀姑娘可带了熹妃娘娘的手谕?”
  “晓得你白公公做事谨慎,我哪敢不带。”水秀一边说着一边将凌若写下的手谕交给白桂,后者验过确为凌若字迹与印鉴后,从柜中取过腰牌递给水秀,同时笑道:“今日出宫的人还真不少,刚刚如柳也来咱家这里取腰牌了呢。”

☆、第一千两百三十二章 阻碍

  水秀怔了一下道:“如柳?可是舒穆禄氏身边的那个宫女?她这个时候出宫去做什么?”
  白桂没料到水秀会如此在意,有些奇怪地道:“她说是出去看生病的老母,也有舒穆禄氏的手谕,水秀姑娘,可是有什么问题?”
  “自然有问题。”水秀脸色一冷道:“白公公是敬事房的管事,按理许多事都比我更清楚,轮不到我说什么,但这件事,我却以为白公公做的有欠妥当。”
  若换一个人说这话,白桂肯定当场发脾气,但水秀是熹妃身边的红人,他就算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露在脸上,否则自己辛苦爬到的这个位置还不晓得能否保住。
  这般想着,白桂赔笑道:“不知是哪里欠妥当,请水秀姑娘明示。”
  “我与白公公你也不算陌生,就不兜圈子了。我问你,舒穆禄氏是何身份,她写的东西,凭甚称一句‘手谕”?”
  水秀这句话当场将白桂给问住了,好半晌方搓着手吱唔道:“这个……这个……她以前是贵人,所以称惯了,未曾改过来。”
  水秀寸步不让地道:“白公公也说是以前了,现在她只是一个庶人,庶人怎有权利写手谕让宫人出宫,这点规矩难道白公公还不懂吗?”
  白桂自己理亏,对于水秀的话连连点头,“是,水秀姑娘说的极是,此事确是我疏忽,等如柳回来了,我便立刻与她说,不许她以后再出去。”
  水秀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希望白公公这一次可以记牢宫里的规矩,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否则我只能如实去回了娘娘。”
  一听这话,白桂心里立马慌了起来,连连摇手道:“别啊,千万不要,我发发誓,绝对不会再犯,还请水秀姑娘高抬贵手,不要惊动了熹妃娘娘,我在这里先谢过水秀姑娘的大恩大德。”
  “如此最好,我也不愿给主子添事。”这般说完后,水秀拿着腰牌出了敬事房,留下出了一头冷汗的白桂,他想了一会儿,唤过一个小太监,让他去宫门盯着,一看到如柳就立刻带来敬事房。
  日落西山之时,如柳一脸疲惫地从宫外回来,刚跨进宫门,便听得有人唤自己,却是一个有些眼熟的小太监,仔细想了一会儿,记起是敬事房当差的,逐道:“可是有事?”
  “是,白公公吩咐下来说,请如柳姑娘一入宫就立刻去敬事房见他。”小太监一五一十地将白桂交待的话说了,随后领着如柳往敬事房行去。
  到了那边,白桂正在准备今夜要呈给胤禛翻阅的绿头牌,一看到如柳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如释重负地道:“如柳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
  如柳秀些莫名地道:“白公公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是怕我不还你腰牌吗?”
  白桂一边接过如柳递来的腰牌一边道:“我自然不是信不过如柳姑娘,而是有一件事要与你说。”
  在如柳疑惑的目光中,他有些为难地道:“以后……如柳姑娘还是不要再出宫了。”
  如柳一听,险些惊跳进来,舒穆禄氏交待的事,她刚有些头绪,若现在被困在宫里,岂非前功尽弃?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道:“白公公,您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别问了,总之眼下这段时间,如柳姑娘还是好好伺候娘子,不要再出宫了。”
  见白桂说得甚是含糊,如柳眼珠子一转道:“白公公可是觉得娘子给的礼薄了?若是这样,一切都好说,待会儿我便再送一份厚礼过来。”
  舒穆禄氏知晓自己身份不比以前,所以出手比以前更加大方,苏培盛也好,白桂也罢,都是收了她银子的,否则白桂怎可能这样轻易放她出宫。
  白桂叹了口气道:“我哪是嫌娘子的礼薄,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白桂这番话令如柳不解,追问道:“白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实话与你说吧,就在你今日出宫后不久,熹妃身边的水秀便来拿腰牌,都怪我不好,一时口快,说你今儿个也来拿过腰牌,岂料她抓着这一点大做文章,说娘子已经不是贵人,无权写手谕,亦无权遣身边的人出宫,总之把我骂得狗血淋头,之后还说,若再有下一次,她就把这件事告诉熹妃娘娘,撤了我这敬事房管事的职位。”白桂苦着脸道:“如今熹妃娘娘掌着宫中大权,你说我这个小小的管事,哪敢不从啊,所以还请如柳姑娘与娘子说一起,不要让我难做。若是真有什么事,或是如柳姑娘担心宫外的老母,大可以与我说,我自会派人去办妥。”
  又是熹妃!如柳恨恨地暗骂了一句,勉强笑道:“既是如此,那我这就去回了我家娘子。”
  一听这话,白桂顿时高兴不已,连忙道:“那就辛苦如柳姑娘了,总之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尽量襄助。”
  从敬事房出来,如柳心情变是甚是沉重,疾步回到水意轩后,将这件事告之舒穆禄氏,随后忧心地道:“主子,如今奴婢也被困在宫中,外头的事可是没法安排。”
  舒穆禄氏搁下手里喝了一半的参汤后道:“先不要说这事,我问你,你今日出去后可曾找到孕妇?”
  “回主子的话,奴婢在外头绕了一天,终于寻到两户人家,都是与主子差不多的月份,他们已经收下银子,奴婢也跟他们许诺了,只要到时候生下男孩,会另外再给他们一大笔银子。”
  听得如柳已经找到了人,舒穆禄氏心中大定,颔首道:“只要寻到人便好,至于出宫……”
  如柳急切地道:“主子,出不了宫,就算那两个孕妇生下男孩,奴婢也没办法抱进宫来,不止白忙一场,银子也白花了。”
  “谁说的,忘了我之前与你说过的话吗?”在如柳不解的目光中,她续道:“苏培盛与咱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咱们有事,他说什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第一千两百三十三章 性寒之药

  “主子是想让苏公公向白桂施压?”如柳一脸为难地道:“且不说苏公公肯不肯,白桂恐怕不会卖这个人情,毕竟他要是这么做,就将熹妃给得罪了。”
  “我可没让他得罪熹妃。”舒穆禄氏冷笑一声道:“这次要不是他嘴快,如柳也不会晓得你出宫的事,所以只要嘴紧一点,小心一点,便不会有传到别人耳中。”
  “话虽如此,但奴婢担心……”不等如柳把话说完,舒穆禄氏已是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有把握说服苏培盛,晚些时候,你请他过来一趟。”
  见舒穆禄氏心意已定,如柳亦不便再多说什么,答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另一边,水秀亦回到了承乾宫,并且带来了一张方子,正是容远写的可使人脱发的方子,上面的药很奇怪,单独看来,都是有益身子的补药,但合在一起后,却有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凌若看过后对杨海道:“去请周太医过来。”
  在杨海走后,水秀想起早上的事来,连忙将其细叙了一遍,随后道:“舒穆禄氏眼下这个情况还要派如柳出宫,只怕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奴婢让白桂以后都不要再放如柳出宫,否则唯他是问。”
  凌若颔首道:“嗯,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不论舒穆禄氏让如柳出宫是为了什么,你现在堵了她出宫的路,计划便会胎死腹中。”
  过了一会儿,周明华到了,在行过礼后,凌若将方子递给他道:“周太医瞧瞧看,这上面的几味药如何?”
  周明华只看了一眼,便认出这是容远的字迹,却不曾说破,只是道:“这几味都是有益于补身的药,并没有什么问题。”
  “那你觉得这几味药,适合孕妇服用吗?会有对孕妇或胎儿有所伤害?”凌若这话,令周明华眼皮猛地跳了一下,仔细斟酌了一番后方才回道:“其中一味药xing有些偏寒,并不是适合孕妇服用。”
  凌若原本想着若是药xing中正的话,便可以设法加在舒穆禄氏的安胎药中,可现在有味药xing寒,并不适合,强行加进去,只会惹人怀疑,得另想法子才行。
  周明华犹豫着道:“微臣能否冒昧问一句娘娘,这些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既是叫他来了,凌若便没有准备瞒着他,示意水秀将事情告诉他,随后道:“你既是知道了,便帮着本宫一道想想,该以何方法,让舒穆禄氏服下这些药。”
  周明华想了想道:“其实只要将那味xing寒的药挑出来,然后由微臣向齐太医提议,将这些药加进舒穆禄氏的安胎药中,应该便不成问题。”
  水秀立刻接上来道:“这一点我们何尝不知,可少了那味药,药xing就变了,达不到主子要的效果。”
  周明华笑一笑道:“水秀姑娘误会了,我只是说挑出来,并没有说不用那味药。”
  凌若眼眸微动,已是明白了周明华的言下之意,“你是想用另外的法子将这味药加进去?可是不论炖药的罐子还是炉火,都一直有人严密看守,根本寻不得机会下手。”
  “娘娘所言正是,但有一样东西,他们却看不牢。”周明华这话将众人的好奇心都给勾了起来,凌若也不例外,“不知周太医说的是什么东西。”
  “药材!”这两个字让凌若越发奇怪,所幸周明华没有卖关子,很快便解释了起来,“微臣看过舒穆禄氏的安胎药方,其中有一味是生姜,而且必须是整块连皮的生姜,这正适合动手脚之用。”
  水秀一脸奇怪地问道:“生姜能动什么手脚?”
  “咱们可以仔细削开生姜皮,将里面的东西剜空一部分,然后把xing寒的那味药添加进去,再将皮重新覆好粘好,不就可以了吗?”
  周明华这话令水秀茅塞顿开,连连点头,“这个法子不错。”
  凌若却没水秀那么乐观,反而摇头道:“重新粘好的终归不没那么自在,万一让人发现生姜里面的玄机,岂非会很麻烦?”
  周明华没有说话,倒是杨海忽地记起一人来,“主子,您还记得赵公公吗?他是御药房的总管,若他肯助咱们,事情就好办多了。”
  “赵方。”凌若轻轻念出这个名字,“本宫记得当初弘历去查弘时中毒一时事,他与刘虎都曾助过弘历一臂之力,不过他是被迫的。”
  杨海道:“自愿也好,被迫也罢,他都曾助过四阿哥,多少有几分情面在,或许他会肯也说不定。另外奴才听得一件事,说是赵公公掌御药房总管一职,已有多年,如今年纪老迈,底下好几个人都想取他而代之,为着这个,赵公公一直愁得很,他在宫里头,除了资历之外,并没有其他什么压得住人的地方,而且他之前为了避免卷入各位娘娘的争斗这宫,从不曾亲近过宫里哪位主子,反倒那几位觊觎他总管之位的太监,与宫里几位主子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所以现在形势对他很是不利。”
  凌若听出了杨海言下之意,“你是想让本宫帮他坐稳御药房总管的位置,借此让他死心塌地地帮本宫?”
  杨海点头道:“赵方之前已经帮过四阿哥一次,而此后,四阿哥也一直待他不薄,所以,只要主子肯帮他这个忙,他一定会答应主子的。”
  凌若思来想去,要行周明华说的办法,就只能走这条路,“也罢,水秀,你去将赵总管请来。”
  在水秀依言去御药房请赵方的时候,如柳亦请了苏培盛到水意轩,苏培盛一脸笑意地打了个千儿道:“娘子今日气色看着倒是甚好。”
  舒穆禄氏抚着脸笑道:“整日躺在床上,气色哪会好,公公请坐。”
  苏培盛摆手道:“娘子不必客气,奴才待会儿还得回养心殿当差,只是抽空过来一趟,不知娘子今日叫奴才来,是有什么事吩咐?”
  舒穆禄氏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应该是苏公公客气才是,我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清楚,除了水意轩之外,宫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人将我放在眼中,唯有苏公公你还像以前一样,没跟着那些人跟高踩低。”

☆、第一千两百三十四章 不归路

  苏培盛笑道:“娘子无端说这些做什么,娘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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