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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第3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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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兰湄儿抬起通红含泪的双眼,憎恨地道:“我恨你,胤禛,我恨你!”
  胤禛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湄儿,朕知道不管朕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总之这件事是朕对不起你,朕会好好补偿你。”
  “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纳兰湄儿尖声说着,忽然她又大声哭了起来,哭得伤心无比,胤禛坐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只能看着她哭。
  过了许久,纳兰湄儿渐渐止住了哭声,正当胤禛以为她情绪平复一些的时候,她忽地裹了锦被跌跌撞撞下床,走到窗边,拿起摆在临窗小几上的花瓶用力摔在地上,随后拿起一块碎片就要往腕上划,然刚划出一个小口子便被人牢牢抓住了手,紧接着耳边就传来胤禛紧张的声音,“你做什么?”
  “不用你管,放开!”纳兰湄儿努力想要甩开胤禛的手,但她终归只是一个女子,论力气又怎么敌得过胤禛,手被牢牢禁锢着无法动弹。
  胤禛内疚地道:“湄儿,一切都是朕的错,都是朕不好,你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朕答应你,朕以后都会好好照顾你,补偿你!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后悔不已

  “补偿我?”纳兰湄儿冷言道:“你怎么补偿我?能把我的清白还给我吗?能将之前的事抹去吗?”见胤禛不说话,她尖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不行,你什么都不行,所以对我来说,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一条路!”这般说着,她目光死死盯着瓷片。
  胤禛惶恐地道:“不是,湄儿,虽然朕不能抹去之前的事,但朕真的会好好照顾你,不管你要什么,朕都可以答应你。朕只求你不要死,不要死!”
  “求我?呵呵,堂堂大清皇帝也会求我吗?真是好笑!”纳兰湄儿虽然在笑,却是泪流满面,“就算我活着,你要我以后拿什么脸来见人,要我用什么脸活下去?我是允禩的福晋,可现在……”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用力打着胤禛道,一边打一边痛哭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是否因为我二十多年前负了你,所以你今日要向我讨回?”
  胤禛什么都没说,只是由着她打,一直到纳兰湄儿自己打的没了力气方才停下,望着犹在哭泣不止的纳兰湄儿,胤禛痛心地道:“对不起,湄儿,朕知道朕再说什么都没用,可是朕真的不想看到你死,就当朕求你,你放下手里的瓷片可好?”
  纳兰湄儿盯着他,抓着瓷片的手缓缓松开,正当胤禛以为她听进了自己的话时,纳兰湄儿忽地道:“没用的,就算你可以阻止这一次,也阻止不了以后,左右允禩就快死了,我活着也没意义,还不如死了干净。”这般说着,她抹了脸上的泪冷笑道:“这次你可是高兴了,允禩死了,我也死了,你便可以安枕无忧了,你做的丑事也不会有人知晓。”
  “朕从不曾想过要你死。”多年的情份再加上心中的内疚,令胤禛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冲动,但事情错在他身上,是他对不起湄儿,是他错!若让湄儿就这么死了,他一辈子心里都会过意不去,弘历的事已经让他引为终身之憾,一生都活在内疚中,实不想再憾上加憾。
  不知过了多久,他出声道:“湄儿,若允禩不死,你是不是也不会死?”
  纳兰湄儿本不欲再理胤禛的话,但这句话却让她抬起了头,怀疑地道:“你肯放过允禩?”
  胤禛咬一咬牙,再咬一咬牙终是将盘旋了许久的话说出口,“只要你答应朕以后都不寻死,朕就饶允禩一条性命,而且除此之外,朕会另外再想办法补偿你,不让你受委屈。”
  他的话令纳兰湄儿脸上浮现挣扎之色,她今日之所以会入宫,就是想求胤禛放过允禩,虽然后面发生的事,是想都没想到的,但胤禛肯主动开口恕允禩,勉强算是一件好事,“你是否真的肯放允禩?”
  胤禛连忙道:“朕既然开口了,就一定会做到,虽然允禩活罪不能免,但朕可以恕他死罪,只要你答应朕好好活着,不要寻短见。”
  其实纳兰湄儿刚才摔破花瓶想要割腕自尽,也是因为受了羞辱,一时想不开,而今缓过神来后,就算把碎瓷片主动递到她手里,她也未必有胆量割下去。至于说以后寻死之话,也是一时意气。
  在胤禛紧张的注视中,她缓缓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胤禛心中一松,点头道:“好了,那没事了,待会儿朕便下旨恕允禩死罪。至于你我之事,只要你我二人知道,只要我们不说便不会有人知道。”
  纳兰湄儿胡乱点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都没用,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守住这个秘密,否则让人知道了,她真是不用活了。
  在胡乱穿了衣裳后,纳兰湄儿走出了养心殿,候在殿外的苏培盛看到她出来,连忙欠身行礼,眼中透着好奇之意,他不明白纳兰湄儿究竟与胤禛在里头说了些什么,为何会待了足足半日功夫,上次可是不足一个时辰便离开了。不过他也是知道分寸的,晓得有些事轮不到自己过问。
  纳兰湄儿一言不发的离开,在走到一半的时候,斜刺里忽地走出一个人影来,借着两边的灯光,她认得那个人影是如柳,只听她屈膝道:“奴婢给福晋请安。”
  纳兰湄儿哑声道:“你怎么在这里?”
  早在刚才如柳就看到纳兰湄儿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般,心里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上依着想好的说辞道:“我家主子很担心福晋的事,特命奴婢在这里等候,请福晋前往景仁宫一叙。”
  纳兰湄儿此刻哪有心情见舒穆禄氏,推辞道:“我……我还有事,改日再来给瑞嫔娘娘请安。”
  如柳哪里肯放,拉着她道:“主子让奴婢一定要请福晋过去,要是福晋不去,主子一定会怪奴婢没有办好差事,怪罪于奴婢,还请福晋可怜可怜奴婢,去一趟景仁宫,若是真有事,福晋您与主子说一声再走就是了。”
  见如柳苦苦哀求,又被拉着不放,纳兰湄儿只得勉强答应,“那好吧,我去一趟就是了。”
  “多谢福晋垂怜。”如柳谢过恩后,带着纳兰湄儿一路来到景仁宫,舒穆禄氏果然等在东暖阁中,桌上还摆着覆有银盖的晚膳。
  看到纳兰湄儿出现,舒穆禄氏笑着迎上来道:“姐姐可算是来了,要是再一些,菜肴可都凉了,来,姐姐快坐下。”
  随着她们的坐下,候在那里的宫人将覆在菜肴上的银盖一一取走,一时间暖阁中充满了各色各样的香气。
  舒穆禄氏拿了筷箸夹了一片冬笋在纳兰湄儿碗中,“来,姐姐尝尝这新鲜上来的冬笋,今晨还在山上呢,是快马加鞭运过来的。”
  纳兰湄儿此刻哪里吃得下东西,低声道:“多谢娘娘美意,不过臣妇实在没胃口。”
  舒穆禄氏一脸关切地道:“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皇上没答应饶恕允禩死罪?可按理来说不应该啊,本宫之前与皇上说的时候,皇上口气已经松动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倾诉

  “不是,皇上已经答应饶恕允禩死罪,是臣妇自己有事。”说罢,纳兰湄儿起身想要告辞,却被舒穆禄氏一把拉住道:“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何你从一进来开始就闷闷不乐,还有眼睛也红红的,可是哭过?”
  纳兰湄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臣妇没事,娘娘别多想。臣妇真的还有事,臣妇先走了。”
  舒穆禄氏哪里肯让她走,当下道:“不对,姐姐肯定有事瞒着本宫,到底是什么事?可是在养心殿发生了什么?姐姐,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本宫,不肯与本宫说实话?”
  纳兰湄儿连忙摇头道:“不是,臣妇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舒穆禄氏追问着,见纳兰湄儿始终不肯说,她转头对侍候的宫人道:“你们几个都下去,本宫有话要与纳兰福晋单独说。”
  待包括如柳在内的所有宫人都下去后,舒穆禄氏再次道:“好了,姐姐,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若有什么是本宫能帮上忙的,本宫一定帮你。”
  其实那么大的事,纳兰湄儿一直憋在心里也很难受,很想找个人倾诉一番,而舒穆禄氏无疑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她咬着下唇轻声道:“娘娘能否答应臣妇不将臣妇接下来的话说出去?”
  对于她要说的事,舒穆禄氏心知肚明,不过面上却是掩饰的滴水不漏,“自然可以。”
  纳兰湄儿声音有些发颤地道:“刚才,臣妇按着娘娘的吩咐去养心殿求见皇上,还与皇上说起了以前的事,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后来不知是否地龙烧的太旺了一些,臣妾觉得人很不舒服,想要离去,皇上假意来扶臣妇,结果……”
  舒穆禄氏等了半天都没见她说下去,忍不住追问道:“结果什么,姐姐你倒是快说啊!”
  这种事,纳兰湄儿怎好意思说出口,挣扎半天终还是感觉羞于大声说出,逐附在舒穆禄氏耳边轻如蚊呐的说了一句。
  “什么?”舒穆禄氏故意装做惊得从椅子中站起来,盯着纳兰湄儿道:“姐姐,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种事臣妇怎会拿来说笑。”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纳兰湄儿悲从中来,忍不住泣道:“臣妇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臣妇当时有反抗过,可是皇上不肯放,强迫臣妇与他……与他……行苟且之事。”
  其实纳兰湄儿当时也喝了带有媚药的水,所以当胤禛亲吻她之时,不仅没有拒绝,反而极力迎合,但是当时神智已经出现紊乱,所以在其醒来后,对于跌倒后的事记忆并不全,再加上她认定胤禛趁人之危,轻薄侮辱自己,便理所当然的觉得是胤禛强迫她。
  舒穆禄氏在屋中来回踱步,满脸不敢置信地道:“皇上一定重视礼节规矩,怎会……怎会做出这种事,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臣妇也不希望这件事是真的,可是……千真万确!”纳兰湄儿委屈地哭着,眼泪大滴大滴地从眼眶中落下。
  看到她这个样子,舒穆禄氏忙安慰道:“既然事已发生了,姐姐莫要太过伤心了,对了,皇上可有说什么?”
  “除了恕允禩死罪之外,皇上说还会补偿臣妇,但是这种事又如何补偿,臣妇真恨不得死了好。”纳兰湄儿话音刚落,舒穆禄氏便道:“姐姐千万不要说这种话,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纳兰湄儿一脸哀蹙地道:“可如今这样,娘娘觉得臣妇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
  “唉,真是什么事都凑到一会儿,姐姐先莫哭了,让本宫想想办法。”这般说着,她蹙了眉头在暖阁中不断走着,走了十数圈方才停下脚步道:“恕本宫说句实话,就算允禩可以免除一死,也免不了圈禁,不可能再与以前一样,往后姐姐就算想见他一面也难,更不要说朝夕相处。”
  纳兰湄儿神色黯然地道:“这一点臣妇何尝不知,可事已至此,又能有什么办法,不管怎样,能活着总是一件好事。”
  “换句话说,从今往后,姐姐就要守活寡了,其实姐姐还年轻,这样孤老一生,实在太过可怜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纳兰湄儿叹了口气,道:“这些年来,他待我很好,从不曾让我受半点委屈,为他守节也是应该的事。”
  舒穆禄氏一言道破她话中的错处,“姐姐莫忘了,你现在已经守不了节了。”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我现在脑子很乱。”说到后面,她情绪再次激动了起来。
  舒穆禄氏连忙按着她的肩膀道:“姐姐放松一些,本宫并不是责怪你,而是希望你能认清现实。”
  “现实?”纳兰湄儿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么说的意思。
  “不错,现实。”舒穆禄氏重复了一句后,道:“不管姐姐愿意承认与否,你与皇上都有了夫妻之实,虽然不会有第四人知道,但姐姐自己心里却是一清二楚,瞒骗不了。据本宫所知,皇上绝对不是一个冲动之人,他会做出这种事,可见对姐姐一直心存爱意,虽历练二十余年而未曾改变。”
  纳兰湄儿怒言道:“就算如此,也不能掩盖他犯下的恶事!”
  舒穆禄氏目光一闪,徐声道:“本宫知道,但从而也说明皇上是一个长情之人,对姐姐更是一心一意,世间能做到这一点的男子本宫敢说绝对不多,更不要说还是一国之君。”
  纳兰湄儿越听越不对,仰头道:“娘娘到底想说什么?”
  “本宫想说,姐姐该好好为自己考虑,难道姐姐真想以后都这样守着活寡吗?虽然衣食无忧,但你不再是亲王福晋,往后也不可以随意出宅子,对着你的只有四面墙还有下人。”见纳兰湄儿的神色有所改变,她又道:“不错,皇上这次是做了错事,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皇上爱重姐姐,才会因爱犯错,姐姐心中除了恨意之外,难道就再无其他吗?”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诱劝

  纳兰湄儿被她说得心乱,别过脸道:“我……我不明白你这么说的意思,我是允禩的福晋,以前是,现在是,将来同样是。”
  “姐姐,你听本宫说。”舒穆禄氏扶着她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本宫知道姐姐与允禩一向夫唱妇随,他待姐姐也很好,这些年来除了先帝所赐的秀女之外,再没有纳过一位,但正因为如此,允禩才希望姐姐以后都过得好。”
  纳兰湄儿避无可避,道:“可……可这与如今的事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姐姐,此处没有外人,你与本宫说句实话,你是否真想以后几十年都一个人孤老吗?”不等纳兰湄儿回答,她又补充道:“而且,姐姐要做好心理准备,皇上虽然很爱重姐姐,但熹妃恨允禩害死了她的儿子,如今允禩不死,她很可能将气撒到姐姐身上,在皇上耳边说姐姐的坏事,一次两次皇上可能不以为意,但说的多了,便有可能听入耳中,到时候停了姐姐府中的用度银两,试问姐姐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纳兰湄儿原本打定了主意要为允禩守节,可舒穆禄氏的话令她内心起了动摇,从小到大,她都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日子,这么多年来没为柴米油盐cao过半点心,也没有担心过没银子,允禩在的时候,银子由着她花销,看中了什么便买,从没想过银子够不够这个问题,若以后没有了银子,甚至要为一日三餐操心,她……真不敢想像要怎么过下去。
  看到纳兰湄儿脸上的挣扎,舒穆禄氏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心,加紧道:“如今姐姐尚可说句不知道,以后可就不行了,将来的路至关重要,姐姐可一定要想清楚,莫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臣妇……臣妇还有选择吗?”纳兰湄儿已经完全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
  舒穆禄氏嘴角含着一丝隐晦的笑意,怡然道:“自然是有,就看姐姐肯不肯选了。”
  纳兰湄儿此刻就像一个破水之人,四处寻找着浮木求生,而舒穆禄氏的话无疑就是一块浮木,她紧紧抓住道:“是什么,娘娘快告诉臣妇!”
  见纳兰湄儿上钩,舒穆禄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道:“姐姐现在与皇上有了夫妻之实,而皇上又一直对姐姐念念不忘,既然如此,姐姐何不就此与皇上成就夫妻之好。”
  “什么?!”纳兰湄儿万万想不到舒穆禄氏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惊呼之余连连摇头,嘴上更是道:“不行,臣妇不能做出对不起允禩的事,绝对不能。”
  “姐姐啊,做人不能这么迂腐,不错,允禩是对姐姐好,但就像本宫之前说的,他也希望姐姐过得好,不愿看到姐姐挨苦受穷。”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起纳兰湄儿的手,“姐姐你看看自己的手,十指纤纤,肤若凝脂,这一辈子都没有沾过阳春水,试问这样一双手,怎么能做洗衣煮饭的苦累活,甚至寒冬腊月都要浸在冷水中,若真勉强做了,那这双手就废了,与那些下人一样,变得粗糙不堪,甚至还会长冻疮。姐姐,扪心自问,你能受得了这些苦吗?”
  “我……我……”纳兰湄儿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良久方低声道:“我相信皇上不会这么狠心绝情的,他答应过我,会让我以后衣食无忧。”
  “本宫知道,一年两年或许是这样,但五年十年呢?姐姐在宫外,见不了皇上的面,但熹妃却日日伴在皇上面前,在皇上耳边吹风,姐姐能保证皇上永远不会变吗?”
  纳兰湄儿心中的动摇正在因为舒穆禄氏的话而变得越来越利害,勉强言道:“熹妃……她真的会这么做吗?”
  “姐姐莫要忘了,允禩害了她唯一的儿子,她有什么事情做不出的,本宫知道姐姐心xing善良,但不是所有人都像姐姐这么善良,正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熹妃凭甚能坐上今时今日的位置,凭的无非就是手段狠辣这四个字,不瞒姐姐,本宫的孩子就是她所害,一想到那个可怜的孩子,本宫一颗心就像刀割一样,痛不欲生!”
  挣扎半晌,纳兰湄儿终于抵不过对将来的恐惧,松口道:“可就算我肯,我与皇上身份依然摆在那里,皇上怎会冒天下之大不讳而纳我入宫呢?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见纳兰湄儿上钩,舒穆禄氏微笑道:“在这世上,根本不存在‘不可能’的事,一切只在于想与不想。”说罢她附在纳兰湄儿耳边轻轻地说了一阵后,纳兰湄儿的眼睛随着她的话不断睁大,待她说完后更是失声道:“你要我拿自己的名誉清白做赌注?万一皇上答应,那我岂非什么都没了?”
  “姐姐放心,皇上一定会答应。”舒穆禄氏一脸笃定地拍拍纳兰湄儿的手道:“只要姐姐肯依计行事,本宫保证,姐姐一定可以如愿以偿。”
  “真的吗?”纳兰湄儿还是有些怀疑,这次的赌博实在是太大了,一旦输了,她就算不想死也得死了。
  “本宫何时骗过姐姐。”舒穆禄氏语气中的肯定令纳兰湄儿稍稍心安,紧蹙的双眉亦松开了些许,同时一脸感激地道:“娘娘待我的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才好。”
  “姐姐说这么见外的话做什么,来,先别想这些了,快些用膳,待用过后,本宫让如柳送姐姐出宫。”这般说着,她拿起筷箸挟了好些个菜放到纳兰湄儿的碗中,不断地让她多吃些。
  因为心里有事,纳兰湄儿只吃了小半碗便饱了,舒穆禄氏晓得她心里有事,没有多留,让如柳执灯一路将她送至宫门口。
  等如柳回来的时候,桌上的碗碟都已经收拾下去了,舒穆禄氏正接过小华子递来的茉莉花茶漱口。
  看到如柳进来,她将嘴里的茶吐到漱盂中道:“她回去了?”
  如柳恭敬地道:“是,奴婢看着她上了马车才折身回来的。”顿一顿,她含着一缕笑意道:“看样子一切皆在主子的意料之中,纳兰福晋入宫的事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第一千三百一十九章 阿其那

  “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晓得会怎样。”舒穆禄氏淡淡地道:“不过既然事情一直进行的那么顺利,就表示连老天爷都帮本宫。呵呵,钮祜禄氏在后宫中一枝独秀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不过,纳兰福晋这么轻易就上钩了,实在让奴婢有些意外,奴婢还以来要费一番周折呢!”
  对于如柳的话,舒穆禄氏摇头道:“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没有看透纳兰湄儿的本xing,这个女人自小到大没经过什么风浪,就像一朵养在温房中的花,稍稍一些苦难,这样的人你怎会奢望她真的会以死守节,只要可以保她以后安稳富贵,要她做什么都行,再加上木成成舟,只要本宫稍稍引导,她自然就会答应改嫁皇上之事。就算她真不同意,本宫也有办法办成此事。当然,这一切事都在她已经与皇上发生关系的前提下。”
  “主子神机妙算,实在令奴婢佩服。不过,恕奴婢直言,您这样在皇上茶里下药,只怕皇上会起疑心。”
  舒穆禄氏神色郑重地道:“本宫知道,所以你现在去养心殿外头守着,只要看到苏培盛,就让他立刻来见本宫,绝不能让他告诉皇上沏茶时你也在。”
  待如柳下去后,舒穆禄氏对垂首站在身后的小华子道:“小华子,本宫觉得这些日子头发似乎新长出了不少,你替本宫看看,是否真比以前密了。”
  “嗻!”小华子依言上前,拨开舒穆禄氏边上的头发看过后道:“回主子的话,真比以前密了许多,连发丝也比以前柔顺了,想必再过一段时间,就可彻底复原。”
  “那就好。”如此说了一阵后,如柳带着苏培盛进来,看到他,舒穆禄氏并没有急着提刚才的事,而是取出一幅画道:“自本宫入宫以来,公公是照顾本宫的人,本宫心中甚是感激,这是前几日皇上刚刚赏下来的,公公看看可还喜欢。”
  “娘娘真是太客气了。”苏培盛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画,不出意外,果是前朝名家真迹,虽不如唐伯虎那样出名,但这样一幅画拿到外面,少说也值上千两。
  见苏培盛收下了画,舒穆禄氏试探道:“今日纳兰福晋在养心殿待了这么久,不知公公可知她与皇上都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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